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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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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邱言思索之时，难兽忽然急速翻滚，嚎叫起来！有了种惶急的味道，紧接着黑雾就朝着一处收拢过去！
“此‘难’要逃！”周蒙和黄逊下意识的传念。
“逃得了么？”女子轻笑一声，十根纤细的手指急速变幻，宛如轻抚琴弦。
崩！崩！崩！
就见勒入黑雾中的红绳猛地一抖，传出碎碎之声，像有成百上千只鸟儿扇动翅膀，更传出杜鹃叫声。
那黑雾顿时翻腾起来，猛然间竟缩小了三分之一的大小，艰难意境一落千丈，呈现出虚弱之感。
“区区万人意念，只凭本能行事，又被表哥设计，被几位贤才压制，如何还是我唐倾的对手！”女子得意娇笑。
但北玄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狗急跳墙、困兽犹斗，正因只凭本能而动，才需要步步为营，加以驯化，似你这般逼迫，必会激起反应，适得其反。”
话音刚落，下方突然响起阵阵轰鸣——
轰隆隆！
黑雾中居然迸射出火光，生生冲破了红绳结扣的封锁，冲天而起！
这一冲，立刻就有烧焦味道散落出来！
“那难兽竟然燃烧念头？榨取意念中的火花！拼死一搏了！”邱言在第一时间分辨出其中缘由！
这燃烧念头和炸裂念头不同。
炸裂，只是将几个念头崩裂，将意境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而燃烧是将念头、连同里面的意识、思维、情绪全部点燃，释放出远超平时的威力，刹那芳华，这是种自残行为，一个不慎，甚至会引起连锁反应，让全部的思维、念头，都被牵连，燃烧殆尽。
如果是生灵之魂燃烧念头，无异于点燃自己的手脚，造成记忆和情感的缺失，严重的会将自魂彻底烧尽，肉身成为空壳，也就是俗称的痴了。
正常的魂道修士，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否则不会做出这种选择，这也是叫做唐倾的女子，敢死命压迫的原因，可她却没有料到，自己这次面对的，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燃烧念头绽放火光，冲天而起，几乎将缠绕其上的红绳直接烧断！
唐倾低声惊呼，急速弹动的十指本来暗合韵律，现在却有了乱象。
“此兽可放，但境石却不能丢，这次让邱兄出手，总归要有所回报的，不然就乱了礼数。”
注意到唐倾的表情，北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接着甩动衣袖。
呼~
身边起风，那袖子延伸出去，急速涨大，往前一冲，袖口爆发狂风，竟将燃烧起来的念头吸摄进去！
海纳百川！
在这一刻，邱言清楚的从北玄身上体会到了这么一种意境，虽不强烈，却格外深刻，好似凭空生出了一片大海，容纳万物，连燃烧后的念头都难以逃脱，一入袖中就泥石入海，再无半点波澜。
刹那间，冲霄而起的火光就被北玄的衣袖收拢，只是随着火光燃烧，难兽身上的黑雾却顺势流转出去，在空中盘旋之后，摆脱了袖口吸摄，向下一沉，落进了山腰的一处洞口。
看到了这一幕，邱言立刻从中发现了一点端倪——
“这一点黑雾，充满了对困难的畏惧和逃逸之意，是以这北玄难以收拢，毕竟和本身意念相悖，再加上黑雾意境擅长逃逸，更是难以捕捉……”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北玄已经收回了衣袖，面色不变，长吐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一股思索之意，似乎在感悟着什么。
另一边，随着火光和黑雾的散去，内里事物浮现出来，却是一团云雾，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大小，依旧被红绳捆住，但却散发出勇往直前、不畏艰险的意境，仿佛是勇气聚合在一起。
“这是？”看着云雾，邱言面露疑惑。
这时候，北玄的声音从旁传了过来：“难兽能引发人心中的负面情绪，本身是由万物生灵对困难的畏惧构成，人心中每多出一丝畏惧，就要流失一点勇气，这流失的勇气，就被难兽吸纳，是其壮大的根本。”
说话的同时，其人身影迅速下降，落到地上。
邱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物极必反，果然是阴阳平衡。”说话间，他也随之落下。
边上，老人、唐倾、周蒙、黄逊同样飞落下去。
唐倾一落在地上，就朝北玄跑了过去：“这次是我不小心，没有考虑周全，让那难兽逃了去，但吃一堑长一智，过几日表哥再找一处矿藏，我就知道分寸了，不会再让难兽有逃跑的机会。”
北玄没有多说，只是道：“收了千千结吧，这难兽能抓住固然好，跑了也就跑了。”
唐倾微微一窒，点了点头，抬手一抓，分出去的红绳散落开来，重为丝线，被收拢回来，入手不见。
“这几根丝线，不是单纯观想出来的。”邱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他这次跟来，帮忙都在其次，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士林书山的特点，以及其他人的行事方法。
在他看来，在场众人，无论男女老壮，哪个都不简单，自己虽然文辟一道，但多数时候是闭门造车，现在有机会接触到其他凝聚文心的人物，当然不能轻易放过，应该少言多学，取长补短。
如今，他并非是来寻宝的，而是来求学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其他人不知道邱言的心思，更不敢自言为师，那周蒙和黄逊一落下来，第一时间就过来见礼，礼数周到——
邱言刚才所做不多，但一掌碎气柱，而后意念如枪，看在旁人眼里，知道不是平凡人物，如今名声不显，是因还未发迹，这种时候结交，当然是最为理想的，等日后邱言名满天下了，可就晚了。
不过，三人尽管言语，却没有忘了正事，目光不时落在那团云雾上。
这时，北玄走上前去，一甩衣袖，平地起风，白雾纷纷散开，被气流卷动着，在空中聚集，很快就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云团。
而随着云雾散去，本来被遮盖在其中的事物也显露出来——
竟是三块圆滚滚的白石，看上去并无太多异处，可一见这三块白石，几人却都面露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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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石藏勇猛精进，洞有五色十光
邱言凝神看了过去，注意到三颗白石个个光滑，泛着光泽，从外表上来看，仿佛大理石一般，只是感知笼罩过去，没有从里面捕捉到一丁点的意境气息。
“竟有三颗境石！”唐倾的话中喜意没有丝毫遮掩：“我在书上看过，一般的难兽，最多不过蕴含一颗境石，而且多为残缺，哪有这三颗浑圆圆满？看来，刚才那只难兽成型很久了。”
说着说着，她又露出了一丝惭色：“可惜因我之故，坏了表哥的事，让它逃了。”
“抓难本为探究，境石总归要剥离出来，如此一来，年浅年深有何分别？”北玄摇摇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不过，这等年份的难兽，为何无人发现，成长至今？三十多年前，也曾有过杏坛论道，那时候就有不少儒生先后入林，再加上平时游荡之人，这片山脉也不算隐蔽，何故无人发现？”
想了想，这北玄竟是陷入沉思，浑然忘我，好像将周遭的一切都给忘记了，把邱言等人给晾在一旁。
这个时候，那老人咳嗽一声，上前扯了扯北玄的衣袖，提醒道：“少爷，这会儿可不能犯痴，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再者说了，只凭眼前之事，如何能推出背后缘由？倒不如进洞一看，细细探查，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哦，对，若非明叔提醒，我几忘此事。”被老人一碰，北玄方才回过神来，脸上有种大梦初醒的味道，言语间不见半点作伪，可见是真的陷入沉思，心无外物了。
好在除了邱言之外，其他人早就知道了他的这个毛病，并未放在心上。
而邱言则抱着学习的心态。在听到老人对北玄的称呼后，暗自猜测其人身份，有了大致想法：“一个凝聚了文心的人物，称呼北玄为‘少爷’……”
这个称呼，一般是家丁、家奴对少主家的称呼，而能够凝聚文心之人，多数文采学识不凡，岂会自降为奴？
所以，这个老者应该本就是家仆之流，看北玄对他的称呼。又与一般的奴仆不同。
“此人很可能是北家的书童，有了学识，却不能应考。”
世家子弟都配有书童、长随为伴，陪同读书，其中不乏天资过人的，一样能有不错的学识，甚至得贵人赏识，退了奴籍，成就佳话。这些事情，历史上有不少例子。
北玄得了老人提醒，看了三颗白石一眼，笑道：“有此三石。也算巧合，但正好分给邱兄、周兄和黄兄。”
话落，他衣袖一扫，地上白石飞起两颗。落在手上，被北玄郑重其事的交给邱言和周蒙。
“请三位出手，本就说好了要有所回报。如今三颗境石，北某留一颗，邱兄得一颗，周兄、黄兄得一颗，不知这般分法，几位可有异议？”
“北兄处事公正周道。”三人都表示没有疑问。
四人之间，仿佛有着某种默契。
但却有人心生不满，就听唐倾说道：“表哥，一共三颗，你就分出去两颗，可这探矿、寻洞，甚至引出难兽，加以布局的，都是你的功劳，按理说应该占去一半，甚至更多，怎么到了最后，却被帮手拿去了大头？”
此女说话的时候双眼清明，话声清脆，这说出来的话虽然得罪人，却不给人以冒犯之感，反而给人以快人快语的感觉。
北玄轻笑一声，说出一句：“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
“表哥又拿典故来教化人了，”唐倾也笑了起来，“这是至圣先师教育贤人的话，说的是让人施恩求报，从而倡导秩序，不可以一人之德，代替万民之利。”
“你既然知道，何必多说，”北玄听了，反而正色道，“你或许以为我等出力不少，但却要知道，探矿找洞并不算难，凡身有文思之人都能做到，无非是花费时间罢了，邱兄等人身具文心，别说寻找矿洞，就算是刚才的那只难兽，一样能单凭自身压制，与我等联手，不是力有不逮，而是互惠互助，我又岂能吝惜两颗境石？”
他见唐倾还要再说，便摇了摇头道：“境石只是开端，日后还要互助，岂能惜小利而令他人心生不满？”说完这些，他又替唐倾给邱言等人致歉。
“北兄客气了。”周蒙等人倒是面色如常，他们听北玄的意思，对方这是要表明态度，省的日后几人合作，心中积蓄不满，因小失大。
邱言笑了笑，同样不以为意，反而对北玄此人生出一点兴趣。
与此同时，他握着白石的手掌微微震颤，感知深入其中，从里面捕捉到一股意境，坚定、坚毅、勇往直前。
“这白石被称作境石，里面凝结着的意境，但和难兽散发出来的意境却截然相反，不过，要接触此石方能感受，隔空遥感却是半点难见端倪，可称无漏……”
同一时间，北玄的目光也投注过来：“看邱兄的样子，对境石还不甚了解，此石是意境凝结，但蕴含的却不是危难、退缩之意，而是大猛大勇之心，和难兽表层黑雾是两个极端，堪称勇猛精进，与血气阳刚有异曲同工之妙，以魂吸纳，可助邱兄踏入魄养魂之阶。”
听了这话，其他人面露诧异。
“魄养混？这是第三境的第二阶，”唐倾直接开口道，“邱兄也兼修道术了？”话还没说完，她就仔细的打量起邱言，眼中精芒闪烁，“魂体晶莹泛光，确实是神魂所铸，单论精纯，还在我之上！”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破空之声，却是两舟上有人飞了下来，为首的正是孙雍。
此人一落地，快步走来，给邱言等人行礼，口中说着：“见过几位宗师。”
“孙兄来得正好，”北玄屈指一弹，将一团雾球射了过去，“此物由坚勇之念凝结而成，你拿着，分与众人，共同吸纳，可淬炼心境，提升心智，坚定心念。”
“多谢先生厚赐。”孙雍恭敬行礼，收了那团烟雾，放入袖中，而后继续道，“不知这矿洞……”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越过北玄，落在十丈外的洞口上。
这个洞口，约莫有一人高，三人并排那么宽，里面并非一片漆黑，而是闪烁着淡淡光泽。
北玄直接就道：“既然来了，人人皆可入洞，各取所需，但有所得，都归其人所有，不过，难兽未灭，此刻正流窜洞中，各位行事之时，还需小心，最好不要进入太深，也不要孤身行动。”
方才难兽孤注一掷，燃烧念头冲破封锁，逃出去一缕烟气，便是入了此洞。
“先生放心，孙某等人有着分寸，会小心提防，不过，难兽虽然凶猛，我等碰上只能退避，可在几位面前却也翻不聊天，刚才已被重创，想来是知道厉害的，不会再敢造次。”孙雍得了北玄应允，面露喜色，便轻飘飘的恭维一句。
北玄摇头，然后对邱言道：“邱兄可要立刻炼化境石？”
邱言将白石收入袖中，摇头道：“此石精妙，还要探究一番。”
北玄则道：“既然如此，何不同入矿洞？路上，北某可告知其中要点。”话落，他闭目遥感，而后面露一丝惊意，“邱兄的两名朋友，已经离船而去，不知去了哪里。”
“我那同伴自有主张，北兄不必担忧。”邱言回了一句，顺势应下了对方邀请，随后二人步入洞中。
难兽狂暴时，几乎将这洞口完全遮住，邱言一看之下，就猜出来历，知道是书矿所在之地。一进洞内，才发现里面的不同。
洞里面，不像他想的那样是条幽深遂道，反而很是宽敞，似是天然形成，却与溶洞不同，四方四正，给人种大气、堂堂正正的感觉。
这也难怪，士林世界本就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依念而生，自然和自然意志不同，里面形成的事物，其实蕴含不少的主观因素。
不过，洞虽宽敞，可四周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洞口，洞里套洞，邱言一眼扫过，注意到每个洞口中都闪烁着各色光泽，深不见底，不知通向何方。
“这洞里可谓四通八达，如果一味前行，很可能会迷失其中。”
邱言正在想着，北玄却突然弯下腰，握住脚边一根凸起的石笋。
这石笋约莫有一掌高，散发红色光芒，在其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石笋，每个都闪烁着不同光泽，邱言看到的洞中光芒，正是源自于此。
啪！
断裂声中，那块石笋被北玄掰断，握在手里。
顿时，石笋变化，如烈日下的白雪般消融，最后只在北玄手中留下一块指甲大小的晶块，同样泛着红光。
“这便是书矿了。”北玄说着，将手中的红色晶块递了过去，“邱兄不妨拿在手里，感受一下，可知虚实。”
接过晶块，邱言立刻从中察觉到一股意念，顺着手掌，融入魂中，在心里面铺开一片水墨，勾勒成一片竹叶，惟妙惟肖。
他忍不住赞叹起来：“妙哉！这块书矿里面，似乎有人在泼墨作画！”
第三百三十四章书中有万象，无巧不成书
“不错，这书矿的效用就在于此。”北玄一边说着，一变抬起了手。
邱言见状明了，将手里的结晶递了回去，在离手的瞬间，那萦绕心头的泼墨之感顿时消散不见，仿佛生生从心中被剥离出去了一般。
“哦？这块书矿里的信息，无法在心中留存？”
北玄微微一笑：“书矿中的讯息，和应人之木不同，不含半点人念，纯粹、纯白，仿佛天然生成，蕴藏着的都是单纯的感悟、信息，其中涉及甚广，琴棋书画无所不包，先帝曾有一诗……”
说到这里，他吟出一首诗来——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听了这四句，邱言心中一动：“难道这首诗里面所描绘的，就是书矿？”
北玄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在这书山中、矿藏里，蕴含的矿石结晶包罗万象，若是运气使然，便能从中得到莫大造化，让不会书法之人直达神韵，让从未绘画之人笔下成龙，让丑陋之人桃花运开，让霉运缠身之人柳暗花明！”
听到这里，邱言陡然明悟：“原来如此，刚才那块书矿结晶里面的蕴含，应该就是绘画之道的精华，而且专注画竹叶，只是，这矿石一离开手掌，散发出的感悟就点滴不存，岂不是说人不能离矿？难道还能将这些矿石，从士林中带回阳间？”
他能有此一问，也是有所感悟的缘故，别看眼前的矿石实实在在。其实也是近似于意念之物，在士林世界能直观呈现，不过魂儿一旦出去，回到肉身，这书矿如何携带就成了问题。
而后邱言皱起眉来，又道：“也不对，书矿中的感悟虽然精妙，可毕竟只是一片竹叶，那书画之道何其深奥，即便能画出一片叶子。依旧不能算是名家。”
北玄不由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邱兄摸了一下书矿，就能从几句话里推出这些东西，可见是个有心之人，难怪能凝聚文心、文辟一道，不错，这书矿结晶受到诸多制约，即便得了，也只有在魂矿接触时能有所感悟。而且这书矿难以带着离开士林，魂一离开，矿自归位。”
“不能带出士林？”邱言挑了一下眉毛，“如果不能带出士林。那么这书矿可谓鸡肋，在士林中能有所感悟，可一离开士林就被打回原形，这和那首诗上描述的。可是有不小的偏差。”
“诗中所说，本就是理想境界。”北玄抬手朝着周围指了指，“这满地的石笋。洞顶的钟乳石，其中都蕴藏着一块书矿，每一块里都蕴含着某一方面的感悟，甚至于还有运道、气运、肩头三火！”
“连气运都有隐藏？从空中得到？”邱言眯起眼睛，朝周围打量过去，感知亦扩散开来，蔓延一方，但却难以穿透钟乳、石笋的表层窥测内部，“可是单凭感知，完全不能得知内里情形，只能靠运气分辨。”
“不错，这也是书矿的特殊之处，这些书矿并非都是单独的，其中也有联系，比如我手中这块，蕴含书画之道里竹叶的绘画技巧，单独一块，其中的感悟难以被人截留，但如果碰到几块与泼墨绘竹有关的，一并吸收，作为一个整体，就可以被人理解、吸纳！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想要成书，终究还要靠个人的运势。”
邱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结晶，又瞧了瞧满地石笋，摇摇头道：“正好碰上相同感悟的可能，未免也太小了点，而且几块书矿算是一套？”
“几块都有可能，正因为如此，所以真正能在书矿里有所收获的人，终究是少数，可能百年都不见一人。”北玄摇摇头，眼中露出一抹精芒，“不过，对于我等来说，靠近竹笋，细细感悟，只要能凝神静心，不受外物干扰，还是能感受到大概轮廓的，也算是一种经历。”
听到这里，邱言深吸一口气，平息了略有波澜的心境，而后抱拳致谢：“多谢北兄指点，听此一席话，能在这书矿里能少走不少弯路。”
“不必客气，这些东西只要尝试，很快就能得知，我这不过是锦上添花。”北玄摆摆手，并不居功。
邱言看着对方表情，心念一动，又问道：“冒昧问一句，北兄这是首次来士林？”
“并非首次，这已经是第二了，”北玄摇摇头，脸露惋惜，“两次入林，士林气息和意念，已在我的魂中留下了不少痕迹，此番出去之后，怕是不会再有第三次了，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机会，能领悟多少，就看际遇了。”
“嗯？连文辟一道之人，都不能熬过三次入林？”邱言感到有些意外，他先前听说士林有所限制、魂不过三的时候，还曾有所猜测，以为凝聚文心、文辟一道之人，或许能承受更多次的进出，没想到北玄却有这么一说，看对方的表情神态，不似作伪。
正当邱言想要进一步询问时，洞口传来声音，却是唐倾和老人走了进来，随后孙雍、周蒙、黄逊鱼贯而入。
看到洞中二人，孙雍停下步子，语带歉意的道：“不知两位先生还在交谈，贸然进入，有所打扰，还请海涵，孙某这就退去。”话是这么说，但孙雍的两脚稳稳的踩在地上，没有半点要退的意思。
“不必，”北玄摆了摆手，“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来此，本就为矿，这碰运气的事情，一刻都耽误不得，都去吧。”
“那就多谢北先生了。”孙雍笑着点点头，带着周蒙、黄逊走向洞边，周黄两人给邱言也行了一礼，这才跟上。
三人几十个洞中洞内选中了一个，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表哥，咱们也动身吧。”唐倾来到北玄身边，说话的同时看了邱言一眼，有种送客的味道。
邱言自然识趣，拱了拱手道：“既然知道了这书矿特点，邱某就不再占用北兄的时间了，我还是自行探索吧。”
北玄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也好，虽然有难兽流窜，但邱兄文辟一道、身有修为，那难兽也奈何不了你，那我等就随后再见了，不过，书矿内念头和感悟精纯，对魂体也有侵染，邱兄在里面最好不要超过三十六个时辰，而且掰断的石笋、钟乳越多，魂体被侵蚀的越厉害，能够停留的时间就越短。”
一天是十二个时辰，三十六个时辰就是三天。
“在下谨记在心。”邱言点点头，转身朝一处洞口走去。
这时，洞口处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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