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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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上的两个人。

这是两名道士。

这两名道士，年龄都不小，乍看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长发长须，须发皆白，面庞红润，有些鹤发童颜的味道。

但细细分辨，还是能看出须发下面的一点区别的，只是因为身材、穿着、打扮太过相近，年龄看上去都很大，脸上布满褶皱，才会不好分辨。

他们坐在那里，肩膀架平，两脚踩地，不动如钟，虽然没有动作、话语，却散发出一股气势，充斥整个房间，不要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一般的修士，恐怕都难以承受。

兴德城的几名富商，都被这股气势震颤，哆哆嗦嗦的打着摆子，心境渐渐混乱。

没人说话，房间一片安静。

桌上的香炉，袅袅青烟升腾、扩散，带来清香，顺着空气、气流，被那几名富商吸入鼻中，渐渐模糊他们的意识。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边的老道突然睁开眼睛，眼底精芒一转，在场众人便感身心火热，迷迷蒙蒙间，他们在这名老道身后，看到一轮红日跳了出来，高悬屋中。那光亮落在身上，灼热从皮肤表面一路深入，直达脏腑、骨髓！

立刻，他们松弛的血肉、老化的器官，在这股高温中开始产生变化，杂质、脂肪慢慢蜕变，体质提升。

“啊！”

一名名富商，忍不住张嘴吐气，叫出声来，在他们的感官中。感到自己整个人落到了烈火之中，浑身上下灼热难当，偏偏没有真的烧伤身体，更未带来多少痛楚，反而有种煅烧血肉，排除杂质的快感、爽感！

这种感受持续了四五息的时间，待左边老道士闭上眼睛，这才散去。

“呼~~”

屋里的几个人，都是浑身通红。头发里冒出缕缕青烟，眼中更是赤红一片，精神亢奋！

甚至他们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在收缩、干枯。像是被放到炉子上蒸烤一般，其中一两人，表现出狂躁情绪，跳动两下。有种随时要扑出去的架势。

就在这个时候，右边的那个老道士也睁开了眼睛，眼中释放出一点阴沉之色。随后张嘴吐气，这气散发热息，只是所到之处，却将沿途的热量都吸摄进去，搅动空气，反而使周围寒风凛冽，整个屋子里的温度迅速下降。

而后，屋中众人意识再次恍惚，视野光影再次变化，一下子从烈日当空，变成了三九严寒，那身上的火热、脏腑骨髓中的热气都极速冷却，连带着意识都清明了起来，恢复如常。

右边老道闭上眼睛，与左边老道一同收敛了身上气势，不再充斥屋中。

这么一来，诸多富商不再战战兢兢的了，而是看着自己的双手，或者挥动手臂、原地跳动。

“果是神奇，身子轻了许多，精力十足！”

“这多少年的腿疾，居然没了感觉，反而暖烘烘的！”

“我这些年来的胸闷也去了，感觉压在身上的大山没了！”

……

他们一个一个喜笑颜开，感叹几句之后，突然醒悟过来，朝着两名老道士行礼：“多谢两位老神仙。”

“这不算什么，”左边老道士开口，声音低沉，“我金乌道奉行互助之策，给你们好处，是为了让你们报答，你们不要忘记了，回去之后，将我等掌教金乌道人的画像供奉起来，日夜参拜，不然纵得一时舒坦，最终还要沦入原本苦难。”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几名富商都是连连点头，决定回去之后，就将那金乌道人的画像挂起。

这时，右边的老道也开口道：“除此之外，最近几日，你们还要发动人手，注意来往的书生，若是遇到了这个人，就将他留住。”

说话间，他伸手一点，一点光芒从指尖激射出来，散到几名富商额上，在他们脑海中勾勒出一名书生的身影，身姿挺拔。

“这……”

几名富商迟疑一下，其中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上前一步，问道：“敢问两位老神仙，这个书生，难道是上京赶考的举人老爷？”

右边道士闻言，皱眉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听说这个人就是去赶考的，途径这里。”

听了这话，众富商的脸色微微变化，那出声询问的男子为难道：“老神仙，上京赶考的举人，我们可不敢强留，论钱财，他们比不过我们，但若招惹了，难免有些后患，官面上扯不清楚。”

“哦？有这回事？”右边老道士略感诧异。

左边老道回道：“似乎有这个说法，你我许久不入红尘，很多凡俗规矩都忘得差不多了，这些商贾赚黄白、食五谷，被凡俗王朝的律法约束，有些事情确实不敢去做。”

“老神仙能够理解就好。”几个富商连忙奉承，却没有想到那左边老道突然屈指连弹，几颗细小如火的光点飞了出来！

诸多富商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光点分别落到他们身上，融入血肉！

刺痛！

顿时，刺痛在他们身上蔓延开来，那大腹便便的男子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们不是在和你等商量，”左边老道士闭目淡言，“我们来此，就是为了这个书生，其他都是其次，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留着何用？这炎阳符种在你们身上，若不服从号令，一时三刻就要被灼烧成灰烬，比世俗律法要直接。”

老道与其平淡，但话意霸道，显然根本没把世俗律法、人情放在心上，也没打算和凡人勾心斗角。

“老神仙……”众富商声音颤抖。

“行了，去吧。”左边老道根本不理，拂袖一甩，热息成风，将众人托出屋里，末了又加了一句，“是了，那书生名叫邱言，切莫忘了，一旦见到，立刻出手！”

砰！砰！砰！

随着几名富商被送出去，屋里的门窗自行紧闭。

“既然他们不便出手，在发现邱言踪迹时传递消息即可，何必逼他们出手？”右边老道士略感不解。

左边老道摇头：“这些凡人，出手无用，却可以给邱言造成麻烦，他既然想要科举，就要受到世俗法规约束，越是让凡人出手，越容易束缚他的手脚，何况，以此人修为，被凡人发现时，立刻会生出感应，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干脆出手，缠住片刻，省得他要向西逃去，近畿之地，神通是要被压制的。”

“这也有理，兴德城乃是禁区边缘，再往里去，就不好施展神通了，”右边老道点点头，“不过，这邱言到底师承何方？能将道主拿下，却还伪装成一书生，看样子，他还想潜入世俗朝廷之中，当真不知死活，莫非不知王朝气运重如江山，对道行影响巨大，很有可能被束缚此洲！”

左边老道则道：“这些事，就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了，这个邱言既然对道主出手了，将道主拿住，使得这段时间里，天下间几乎都没了金乌道主的传闻，就是大大得罪了金乌道，必须要付出代价，至于他参加科举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难道他还能逃出你我之手？”

言语间，这老道赫然一副吃定邱言的模样，似乎已经注定了邱言的生死成败，所需要考虑的，不是如何与邱言交手，而是不让邱言逃跑，进入京畿深处。

右边老道却是见怪不怪：“这倒也是，不过，在来的时候，几位长老提议了几个人选，作为新的金乌道人和乌鸦道人，你为何要反对？”

左边老道淡淡答道：“金乌道主须在修行界中处处争先，传播名声，一般人物如何负担得起？那几人放在平时倒也不错，能达到上代道主的程度，但眼下既有更理想的人选，为何还要再选次一等的？”

“更好的人选？你莫非是指……”右边老道正在说着，突然眉头一皱，伸手虚抓。

半空中立刻景象扭曲，随后一张扭曲变化的漆黑鬼脸凭空浮现，被老道一下摄入手中，五指一抓，捏成一缕青气。

“外魔？以你我之道行，思绪成环，根本不会泄露出去，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招惹、吸引外魔到来？除非……”

“这外魔是被人驱使，刻意过来打探的！”

………………

“果然是金乌道的人！京畿之地？神通禁区？这么说，科举时倒是不用担心被外力干扰，只是来都来了，总要打探一番，甚至顺势而为，留着始终都是祸患，不过，这两个道士一眼如阳，一眼收阳，不是简单人物，另外，那金乌道主，似乎也有古怪，不过这倒是一次机会，能试着让命修更进一步……”

城中一角，茶肆之中，邱言一边想着，一边掏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接着长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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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观舍身僧，见金乌道

“公子，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冲动了，常常不说一句话，拔腿就走。”

邱言走了没有几步，戴国和胡起追了上来，那戴国忍不住抱怨起来，只是话说完之后，被他拉着拖动的那只狗，却是翻了翻白眼。

“真正冲动的明明是你这个傻大个！等我的本体来了，我一定……”后面的念头，因为强烈的窒息，而难以成型。

邱言用泥土构筑的这个狗躯，近似血肉，在封禁了那枚灵慧魄后，更像寻常生灵一样，也要呼吸、进食，只是不能离开邱言太远，不然就会逐渐凝固。

一行人急急前行，穿过街巷。

胡起有些疑惑的道：“公子，这是要去哪？”他注意到邱言前行时目不斜视，脚步坚定，分明有着明确的目的地，只是几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兴德城，邱言又怎么会有明确的目的？

听了这话，邱言停下步子，闭目感应了一下，随后道：“天色也不早了，前面有家客栈，你与戴国先去那里备房，等我处理了手上事情，就会过去。”

“前面……”胡起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并不疑惑，点头应下。

邱言又道：“记得多要一间房，除了我们之外，应该还有人要住进去。”

“还有人要住？”胡起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凭着往日经验，知道邱言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还是点头。

又走了几步，果然有座客栈，店名普通，在城中没有多少名声，一晚的价格也不高。

这里位于民居中间，往西边穿过几个街道，才到兴德城的繁华之地，住在这一片的。多是无权无势的百姓，这里的客栈，论价格、环境，当然比不上中央区域的客栈。

待得胡起、戴国进去，邱言并不停步，径直向中央区域走去。

几步之后，他在前面一条巷子的巷口处，看到了一群布衣百姓围在一处。

这样的地方，难免会有那卖艺人出没，多引得旁人喝彩或者嘲笑。一般都嘈杂不堪，可出现在邱言面前的这群百姓，却能看出来都在克制，不发声响。

“嗯？”邱言眯起眼睛，将视线投了过去，而后心中泛起疑惑。

以他的眼力，不难发现一些异常的地方，比如说，围在那边的百姓。多数面色不佳，眉宇间多有病气，甚至在一两人身上，还能看到明显的伤痕。

“这些人在做什么？”

想着想着。邱言已经来到人群边上，脚步未停，但凝神一听，正好听到人群里传出的一个声音——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大师？”

这个称呼让邱言略感意外。

在前世，此称并不陌生，时常就能听到。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邱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盖因这大瑞王朝，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中原佛宗流传。

“难道是西南、番人那边的佛教，已经传到中原了？甚至抵达京畿之地了？”

在西南沼地，邱言和一个佛教支派有过接触，甚至短暂交手，对其印象并不算好，双方隐隐有竞争关系，所以在听到“大师”的称呼之后，他立刻留意起来，停下脚步，不只凝神去听，还放出感知透过人群，去探究其中情景。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言谢，咳咳……”

这个声音传出，入得邱言耳中，却让邱言更加诧异，他从声音里听出了虚弱、中气不足的味道，这是气血损耗过大的表现。

随后，感知中亦传来一个画面，就见一名穿着僧袍的男子盘坐在地，正将手从身前瘦弱男子的身上收回。

这个僧袍男子虽是坐着，但从他宽厚的臂膀中，也能看出是体格健壮之人，那衣领、衣袖露出来的血肉筋骨饱满，充满一种爆发之感，明显是将血肉打熬至极，修为高深的变现。

只是，眼下此人的精气神却格外虚弱，眉宇间还有一股虚弱之感。

反而是那个在他面前的瘦弱男子，虽然穿着中单，但却能看出枯瘦之躯，只是此刻那身上正荡漾气血痕迹，精气神饱满。

见到这样的情景，邱言念头一转，就猜出了原因。

“这个僧人在用自己的气血，去补充这些百姓的体魄，驱散他们的病气！”

想明白这一点，邱言心中略有震撼之感，要知道用气血去给旁人补充体魄，等于是剜肉喂人，那损失的气血，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回复，时间长了，甚至会透支体魄，缩短寿元！

等于是用自己的命，去给素不相识的人续命。

“以这个僧人现在的模样来看，他这样做肯定已经持续了不短时日了，已然动摇了修为根基……嗯？”

邱言正在想着，感知中的那个僧人忽的转头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他发现我了。”

这个念头还未落下，僧人就收回目光，将手掌贴在后面一名病人背上，催动气血，灌注生机！

“这人虽也穿着僧袍，但样式和番僧不同，行事更是南辕北辙，居然不计血本的替他人灌注气血，驱除病患，不管目的是什么，单单这种行为，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世人行事，多数有着目的，付出越多，所求的也就越多，邱言觉得，此僧或许也有种种考量，但损伤己身去完善他人的做法，却非常人所能承受，足见非常之心。

邱言想了想，心下动念，将感知收了回来，但并不停留，迈开步子，继续前行。

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有了探究此人背景的心思，但却要等他处理完迫在眉睫的事情才行。

大步流星的走出街巷，邱言来到了一条大道上，路上行人渐多，这条大道正是通向兴德城的中央区域。

“就在前方……”

邱言手中，一团光球跳动不休，绽放阵阵光芒，但来往的行人却视而不见。

这光球，乃是神识围拢而成，其中封禁了两道神魂，牵引因果，配合神灵身内的离卦，能让邱言清楚把握到祸根所在。

“咦？你看那个书生……”

不远处，两名衣着华贵的男子迎面走来，周围跟着几名青衣仆从，两男交谈，仆从护持，一行人浩浩荡荡，架势不小，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都是眉头紧皱，一脸忧色，其中一人无意间目光一转，视线在邱言身上扫过，登时愣住，下意识的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袖。

“王兄，怎么了？”被拉的人一愣，顺着口中“王兄”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也愣在当场。

等邱言从两人身边走过，他们才回过神来，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惊意，同时，种在体内的炎阳符猛地震动，脑海中自发浮现出一个书生身影！

“唔！”两人各自闷哼一声，宛如一人，接着都露出惶恐之色。

“两位老神仙才刚刚吩咐要我等留神，没想到你我就在路上碰到了这书生！”

“看这情形，当真就是那邱言，我等被种了那个什么炎阳符，若不按令行事，会被灼烧成渣，现在自行生出感应，那就万万不能抵抗了，必须立刻派人过去抓捕！”

“当街抓捕举人，一旦传出去，咱们也别想在城中立足了，就算官府不来过问，与我等有隙的几个家族，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打压、攻讦！必须从长计议！”

说着说着，那王兄突然激动起来：“怎么从长计议！我现在体内热息难当，有焚身之感，再耽搁下去，就要被烧死了！”

“王兄你冷静一些，我的意思并不是拖延时间，而是聚集人手，才能万无一失，其他几人离此不远，立刻让人过去通知他们，逼他们一起动手，则法不责众，不然话……啊！”

话还没有说完，这人陡然惨叫，左手的袖子居然凭空燃烧起来，惊得路人纷纷退避，幸得边上护院上前撕掉布料，这才平息。

那王兄见状慌乱起来，却也听懂了对方之意，急忙派出几名仆从，去通知刚刚离开的其他人。

与此同时，在两人身后不远，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也见到了邱言，陷入了相同境地。

他们这三人，都是刚刚才从游仙居离开的富商，因身上被种神通符印，本就提心吊胆，日后难免惶惶不可终日，未曾想这一出门，还没走几步，居然就碰上了正主，激发了身上符印，体内热息升腾，有如火烤，酷热难当。

没过多久，其他先行富商都得到了消息，有些人不愿意前来，但心中自发勾勒出邱言身影，接着炎阳符发动，吓得他们的三魂不定，只得带人过来。

“人呢？”

等众人齐聚，就准备集中力量，毕其功于一役。

在最早两人的引领下，悄悄跟踪，这倒不是他们知道邱言身有修为，而是怕一时拿不住，走了消息，会引来麻烦。

“在那！”最早的两人面色复杂，伸手一指，众人这才注意到，有名书生正缓缓的走入游仙居。

那人赫然就是邱言！


第四百九十二章紫府修士，可碎意念！

“这个邱言既然身有神通，会不会绕过此城，直接进入京畿之地？”

游仙居的那间房里，两名老道还在交谈，右边老道似对布局还有疑虑，还在询问。

“可能性不大，入了京畿范围，神通会被压制，一般修士都会在边缘城池调整一番，”左边老道摇了摇头，他虽然闭着眼睛，但那幅成竹在胸的模样，却还是清晰的浮现出来，“更何况，我等现在借凡俗之力去搜查，就算邱言有心躲避，未必就能逃脱。”

右边老道微微皱眉：“我总觉得，这个邱言能不声不响的拿住这代道主，不能小觑，而且刚才的那道外魔……咦？”

说着说着，他紧闭的眼皮微微跳动，伸手一抓，手指绽放光芒，延伸出去，纤细无比，好像利爪一样，抓破了周围的一层虚无。

啪！

就听一声脆响，空中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破碎，凭空生出几缕青烟！

“神念！”

感受着几缕青烟，两名老道心中意动，辨出了根本。

“竟有神灵在旁窥测，不知听去了我等多少谈话，先前那个外魔，只是烟雾障，是故意暴露出来，让我等失去警惕的。”左边老道说着，挥动衣袖，那在空中飘荡的几缕青烟，便被牵引着，凝成一缕，钻进了桌上的香炉。

这座香炉古朴，巴掌大小，上面雕刻花纹，炉盖上有两个小孔，这些个青烟，只钻进了左边的孔中。

“这城里也有有心人，居然能借助神道，嗯？”左边老道眉头一挑，“炎阳符这么快就有反应了，真是没有想到。待我看一看……”

说话间，老道就要睁开眼睛，没想到房间的门却一下子被人推开！

咣当！

“何必劳烦两位去寻邱某，理应由我亲自登门！”

话音落下，一书生迈步而入，他的脚一落在地板上，立刻爆发出气血狂狼，掀动整个房间，散逸各处！

正是邱言！

“有敌袭击！”两名老道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身下好像生出弹簧一样。直接从座位弹起，接着各自伸手虚按，动作协调一致。

左边老道身上热息澎湃，释放出来！

右边老道浑身热息内敛，吸摄热浪！

二人都是驱使火属之力，却在瞬间构建出一阴一阳两种意境，结合一起，阴阳流转，化为圆环。扩散开来，将充斥各处的气血浪潮直接破碎！

“嗯？”邱言眼眸一动，这足以让人震惊的情景，却未在他的心中激起哪怕一丁点的波澜。只见其人手腕一翻，手上多根毛笔，凌空书写！

一字一字，都是经以上的文章。以气血代替墨汁，一笔一划凝结在半空，有力魄、精魄、气魄、英魄显化出来。又有肾火涌现相合，灌注武道意志。

嘭！嘭！嘭！

悬空的文章登时活了过来，不复单纯气血，展现出种种情景，朝两名老道扑了过去！

“哦？你是邱言！你敢寻上门来！”这次来袭，突如其来，两名老道直到此刻，才真正感应到了邱言的模样。

说话间，那一列文章已经到了两名老道的跟前，其中精神变化，有吉祸变动，有明月轮廓，有祭祀之景，有丛林生灵，气运、幻影、人愿、生机混合在一起，构成别样意境！

一书四魄，以笔而攻！

这一招，是邱言在陋屋耕读时，领悟出来的法门，在面对道城隍吕良时，因为层次关系，没有施展出来，而今算是第一次展现。

“好一个魄驱气血！”

两名老道以阴阳对敌，要将这一书四魄击退，未曾料想，那四魄催动文字，与文章相合，释放出文中深意，居然无视阴阳，直指老道之身！

“咦？这招竟然隐隐撼动气运消长，这个邱言不过第三境的修为，就已经能触及气运吐纳了不成？”

左右两名老道略感惊讶，但并未真的放在心上，而是各自睁开眼睛，张口吐纳。

下一刻，二人身躯一震，体内紫府摇晃，各有婴儿升起，盘于氤氲云团之上，胖乎乎的手掌掐动印诀，张口吐出淡淡气流，气流中赫然呈现出门派的景象，有兴盛、有衰败！

气运！

随后，婴儿浑身绽放光芒，浮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