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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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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邱言这么说,有种平易近人的味道,安抚人心,令在场学子心中憋着的一口气,为之一松。
要知道,这讲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讲的,至少也要凝聚文心,似邱言这样念合秩序的宗师开讲,在礼仪上,是不能有半点差错的,自然要紧绷心弦,难免提着心、吊着念。
相对的,讲学的大儒宗师,也都是正襟危坐,就算不言必称上古,说出来的话,必然也严肃庄重,以典籍经义起头。
如邱言这样,颇为罕见,让听讲之人心中压力稍减,只是那见闻之说,在众人看来,无疑与学问、知识无关,很多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觉得邱言是想要敷衍两日,不会拿出真材实料。
“说得好听,还不是不愿意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让我们学到,看来这邱言也是见面不如闻名,生恐旁人学了自己的东西,反过去抢了他的风头。”
之前大放厥词的胡业,暗自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心中嘀咕着。
隔着几张桌子,刚才和他据理力争的张顺,则皱起眉头,掩饰不住眼中失望之色,但旋即振奋精神,凝气息神。
“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听,提前离开又很失礼,不如听一听这邱修撰的见闻,他在草原上有那等战绩,说不定能学到一点军略。”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重新沉下心来,又生期待。
市面上与兵法有关的书籍最是难寻,如果能从邱言的只言片语中有所收获,也算不枉此行。
不过,像他这样想的人毕竟少数,大部分的学子都生出异色,以富贵之家出身的为多,他们自诩见多识广,从小就有名师教授,什么样的见闻不知?又何必要听邱言来说?
相比之下,倒是寒门士子更为平静,能来到这里的都是勤奋好学之人,因为资源稀少,任何机会都不放过,但也不是次次都有收获,早就习惯了,也是因为常常要做无用功,所以他们的效率,比那富贵人家的儒生低很多,成才几率相对较小。
除此之外,也有人从始至终神色不变,全神贯注的看着、听着,正是那小厮,他的表情,也被有心人看在眼中。
“老四,华舍果然还是来了,我就说嘛,这府上好学的人,不只你一个人。”院落角落,孟挺对孟威说道。
孟威笑道:“二哥说笑了,华舍这小子的事我也很清楚,他是被逼无奈才入府,为的是给他妹妹一个容身之地,听说他家从前也是书香门第,是遭了灾,才从河北道逃难过来的,现在依旧好学,所以每日才会去那刻书馆帮忙,借机读书背诵,可谓刻苦。”
二人显是对那小厮的事情知之甚详,但说着说着,孟威话锋一转:“行了,先不说这些了,这等事情何时都能谈论,可修撰讲学未必还能碰上,修撰就该开讲了,机会难得,不能错过。”
“哦?你竟这般迫不及待,”孟挺露出疑惑之色,“不过是草原见闻,咱们随车队北上的时候,看的还少么?就算是邱先生亲自开讲,可毕竟不是典籍经义,能学到的是风俗人情吧,在学问上未必能有长进。”
“你太过先入为主了,”孟威摇了摇头,“我在路上曾多次向修撰请教,你以为修撰指点我的都是经义典籍不成?”
“难道说……”孟挺微微一愣,随后心神跳动,却是邱言正式开讲,其人所说话语,随风而至,描述的是从中原穿过边塞,抵达草原时候的情形。
在邱言平实话语的描述中,有股引人入胜的力量,让正在交谈的孟挺和孟威,不自觉的就停下话头,被邱言话中描述吸引了过去。
当然,不光是他们两人,坐在院中的众多学子更是第一时间就沉浸进去,随着邱言的话语,跨越时空的距离,体验着草原上的腥风血雨,一种名为混乱的景象,在他的心头酝酿出来。
中原沃土、草原广阔,被边塞隔开,一边秩序井然,一边适者生存。
在描述的同时,邱言偶尔会两相对比,再引据辅之,立时就把整个事情的核心给鲜明的突出出来。
“……草原人的习俗,有些地方颇有深意,这逐水草而居,本不是简单的事,每次迁徙,都会有层出不穷的问题出现,就如同人走路一般,走得一段,方认得一段,走到歧路处,便要陷入苦恼,这个时候,就须得做出抉择。”
时间流逝,上午的时间,就在邱言的描述中度过,心思各异的学子们沉浸其中,哪还想得到其他?只是这心里终究有着一点期待,希望邱言能拿出与众不同的东西来。
成就大儒之人,总归要有与旁人不同的见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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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管中窥豹,见斑知貌
不过,他们越是听下去,在那心中,就有越来越多的疑问积攒下来,徘徊不去。
这和读书时生出的疑问还不同,读书时的疑问,往往是针对的一字一句,或者是不解其意,或者是难明其境,往往要反复推敲,又或者求教他人,才能茅塞顿开。
而邱言所讲的,却是他自己亲身体验的事情,在一件事情、或者一个经历中,引经据典的描述,那经义话语一出来,和情形相合,根本不用过多烦恼,就能领会其中深意。
邱言并不是简单的在讲故事,而是从每个故事中,提炼出许多规律,用经义话语总结,然后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在场的众人。
这一点,随着讲学的进行,已经被诸多学子所知,难免心中欢喜,只是经义虽然明白,可那草原部族的许多作为、动机,乃至中原边军的应对之法,却有不少让他们疑惑的地方,甚至和自小以来所看之书,有不少的偏差。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让人生出众多不解和疑惑,却不是针对经义本身,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现象,让他们有一种脱出书本,得见新天地的感觉。
烦恼,而又新奇,好像猫爪瘙心一样,越是难耐,越想继续。
不过,待得日上中天,邱言却停下了话头,这时候,听讲的众人才发觉自己已是饥肠辘辘了,只是这场随话语而走的旅行,还没有完结,更有诸多疑问积压心头,心中难以平息,尽数目不转睛的盯着邱言。
感受着这一道道目光,邱言微微一笑,道:“正像我说的那样,走到歧路处。有疑便问,问了又走,方渐能到得欲到之处。不过,学当与思相合,不然就要罔殆,在问出心头疑问之前,应该先自己在心中思索,正好,现在也是时候去吃午饭了,有什么话。下午再说。”
说完这些,他当先而起,将怔在原地的众人留在院中。
“唉,怎么就停下来了?”
“是啊,我正听得入神,先生就停住了,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啊。”
“都镇定一点,没听先生说么?是让我们自己思考一下。不然光听先生讲学,好像什么都会,可一换到自己面对,就又傻眼了。”
邱言这么一停。让诸多听得入神的学子很是难以忍受,忍不住就诉说起来,连腹中饥饿都不顾了。
不过,他们当然不敢拦住邱言。强迫其人继续讲下去,只好忍住心中渴求,去按照邱言所说的。试着思考、交流。
只是,这么一回想,才发现刚才没有注意的精妙之处。
“说起来,本以为先生是要敝帚自珍,不愿教我们有用的东西,才会去说北上见闻,可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风土人情里面,还有很多道理。”
“是啊,那行军里面,也藏有不少典故,就如先生率领的那些胡奴攻伐,其间其实就是在教化他们,先生刚才提到‘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唐、虞不能为治’,可见赏罚是最为直接的方式,能让不明礼祭的人,知晓厉害。”
“其实,刚才听先生讲学的时候,我就有这么一种感觉,这教化之事,其实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很是简单,但关键就是抓住窍门、找准命脉,不然难免事倍功半。”
“此言大善,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先生说了一句‘天下大务,莫过赏罚’,而且还列举了前朝之前,天下两分,互相攻伐时候,北魏与南梁之战时,赏罚而天下皆知,令民心随之而变的例子。”
“这教化的事情,自然是我辈职责,不过,学文解惑、提升修养,才是关键所在,如修撰所言‘无自全之伎,何异全羊户’?不想被胡人欺凌,就当六艺并举!”
“是啊,连保全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跟犬羊又有什么区别?”
……
众人交谈起来,交换心得,连那胡业这时也一脸兴奋,显是从邱言话中,得了不少启发,倨傲态度一扫而空。
不过,即便是这样交流心得,依旧能看出高门子弟和寒门学子间的隔阂,各自成群,几不相接。
兴奋的议论声中,张顺却皱起眉头。
“邱修撰所说,虽都在理,却和经义典籍有些偏差,有用经义注解自己学说的意思,如此看来,是真的有心要开宗立派了……”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扫过兴奋的人群,若有所思。
“不言其他,只说见闻,看似谦逊、平易近人,却是种以退为进的方法,用亲身经历的事情,参杂对典籍的理解,这样就算是心有不同见解,也无处反驳,因为这些事并不是杜撰出来的,而是切实发生过的、有据可查。”
张顺身为儒生,平日里免不了与人辩论,对这反驳的诀窍很是清楚,知道但凡经义之语,照不同的注释和解释,能衍生出不同的意思,与自身论点配合,就能去驳倒他人,有的时候,甚至能用和对方相同的话,配以不同的圣贤注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有一种论点最难反驳的,就是从现实出发,立足某个具体之事,然后展开议论,配以观点和经义话语,顺势推导接下来的发展,一旦后续发展能够印证,那这种论点就站稳了脚跟,很难动摇。
毕竟,你可以反驳书本上的句子,却难以扭曲现世!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个“一斑”就是现象,时而有片面之态,却可作为跟脚,加以深入,而整个豹身就是背后的规律,透过观察现实一点,思索和推导出来背后的规律,就是阐述道理。
归根结底,经义话语,是对现世现象的总结,从而指导世人行事,而不是为了辩论才被创造出来的。
“不过,修撰的这套学说,如果切实可行的话,参悟、研习也未尝不可,不过,我等为学,除了要蕴养道德之外,还要当成敲门砖去考取功名,如今新党当道,提倡的也是新学,这邱修撰所传学说,和那新学观点却有一点出入……”
带着这样的想法,张顺心里生出一点矛盾,明明对邱言所说有着向往,偏偏又怕被这学说影响自身的文道,最后干扰了科举发挥,失去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
不过,能如他一般,看到这一点人并不多,就算有的人对邱言所传,略有不同见解,也不敢说出来,毕竟邱言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同了。
“原来,普通的见闻里还藏有许多东西,听修撰先生的意思,平常的小事中,就隐藏着深奥的道理,见微知著,不过,要如何才能发现里面的道理呢?毕竟身边的事,不似书本那样明明白白的写出来,既没有字,也没有提示,更不知哪些细节里藏着道理,哪些景象中并无深意……”
人群中,小厮华舍怔怔不语,正在思考,等回过神来,就走到角落的桌子,取出笔墨,把心中疑问、思绪记下,他的十根手指上,沾染着浓厚的墨香。
“说起来,我白天在孟府做工,晚上在刻书馆帮忙,这其中是不是也藏着什么?收拾碗碟、来回传信之中,难道也有经义道理?和这个相比,在刻书馆刻印书籍,是在做圣人教化的事情,应该是有着深意的,只是该如何去发现呢?”
这个疑问,萦绕在他的脑海,大部分书生都离院外出就食的时候,华舍还在反复的想着,这是谨记邱言的教导,想靠着自己思考去参悟一些道理。
可惜,一刻钟之后,华舍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到。
“唉,我资质太差,从小就笨,别人一天能学会的东西,我十天都未必能掌握,今日听到修撰妙论,其他人都有感悟,能够印证交流了,我还要反复记忆,绞尽脑汁的去想,却连皮毛都摸不到……”
想着想着,他叹息一声,却没有气馁,看了看记录疑问和心得的纸张,细细检查了一遍,见没有错字,这才放心,跟着从怀中取出一块冷硬的馒头,就要吃起来。
似他这样带着午饭的儒生不少,连张顺在内都是一样,只是如华舍这样只是块冰冷馒头的,还是少数。
不过,就在他要下口的时候,却被一人拦住了。
“小华舍,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不把我孟威的话当一回事?”就见孟威和孟挺走了过来,盘坐在华舍桌边,拿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打开之后,赫然是几块大肉,香气扑鼻,只要闻一下,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华舍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面露惭色,“两位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平时就蒙你们照顾我们兄妹,现在又怎么……”
“哪来这么多话?”孟挺哈哈一笑,挑出一块肉,放到嘴里,“这听人讲学,最耗心力,要是听上一天,难免体乏,你吃那馒头,怎么撑得下去?”
孟威也道:“就是,再说了,也就是今天,换个时候,你就是想让我们给你拿来几块肉,那都做不到,别说那么多了,吃吧,别影响了先生讲学。”
听到这里,华舍的眼眶湿润了许多,也不再推辞,默默接受。
………………
“院中的文思气运,有了变化。”
后院,邱言立于当中,正在观气,忽然眼中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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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点小状况,所以临时跑回家拿的稿子,更新迟了,还请见谅。
第七百五十八章观气如潮,因人择事
文思如气如潮,时起时落。
在邱言眼中,院中儒生是散播人文神道的火种,自然会有关注,在此之前,他做了不少准备,将人文神道推演的越发完善。
这次北归,孟家为投其所好,组织了这么一次讲学,可谓瞌睡来了送枕头,省去了邱言不少麻烦。
文思不同于香火念头,但近似于香火念头。
香火,是寄托给一个具体神祇,求得保证,而文思却是读书人累积学识、知识,凝聚起来的精神力量。
两者之间的不同,决定了人文神道不会如传统神道一样,去撷取信民的念头、情绪,来壮大自身、扭曲现实,而是靠着另外一种方式扩张影响。
“香火中的念头,要寄托给神灵,影响神灵之念,改变神灵倾向,但反过去,又反馈到信民身心,让他们不自觉的受到神灵制约,这点和儒生的举止比起来,很是接近。”
在邱言的视野中,文思与气运相合,展露出众儒未来前程,当然,这不是绝对的,有很多方法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连他今日讲学,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与会儒生的未来。
“儒生的学识、知识,不会凭空而成,往往依托于圣贤大儒的典籍。这人道典籍,也不是平白无故蹦出来的,而是从天地人道的变化中,总结出来的道理,这些道理,就像神灵的神律法则一样,对求知者有着限制和引导……”
二品神祇,能建立自己的神律,邱言的神灵身如今已然二品,甚至正渐渐接近更高层次,但由于远离冥土和祭祀基础,未真正建立神律,可对于其中的本质。却洞若观火。
这神律,也为他完善人文神道、将三身所做的诸多准备联合为一,创造了条件。
“不依托于撷取香火念头,转而采取共惠共荣的方式,彼此都有好处,能够真正持续下去,儒生也会因此而保持积极性,毕竟这本不是欺瞒他们,更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去镇压、愚弄,只不过。这条路所需要的条件太过繁琐,眼下只是场尝试……”
想着想着,邱言的目光又扫过前院的一道道文思之气。
外出就餐的儒生、学子,这时都已经回来,整个院子里文光璀璨,一道道文思纵然还显微弱,但和开始相比,已然多了些东西,隐隐酝酿。
不过。细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来,这满院的文思气柱大致分成两个集团,一边气运强盛。一边则相对暗淡,分别对应富贵人家和寒门学子。
“世家垄断学识的举动,对传播人文神道十分不便,是时候打开一道豁口了。这也是早晚的事,那些顾忌的事情,终究都要面对。以我如今蓄的势,应该已能一试……”
想到这,他的视线落在寒门一方的文思气柱上,凝神一道,这道气柱复杂多变,隐约有风云之态,显是一旦风云际会,就有扶摇直上的可能。
“这人文思灵动,但受限于出身,被困于藩篱,可一旦打破阻碍,很有可能就气运如虹,不过,他这气柱深处,还有一点灰暗,日后若没有人时常敲打、制约,说不定有乱政的可能……”
边想边看,目光又转,这次却落在一道相对细小的文思气柱上。
和其他文思气柱相比,这一道不仅细小,还显粗糙、模糊,以邱言的感知,捕捉之下,能从中感到笨拙之意,显是气柱的主人,不是什么资质过人之辈,可细细感受,却能发现其中的坚韧不拔之意!
这道气柱,就像是一根牛筋绳,有种拉不掉、扯不断的架势,在那文思深处,更有股超出常人的韧劲。
除此之外,其上更染着一股墨香。
心中略动,邱言念头随之一转,那细长文思忽的沸腾,在这一刻,竟是急速扩张开来,盖住了所有气柱,充斥一方!
但却只是一个幻影,下一刻就溃散无形,余下的,还是一道纤细而有韧性的气柱。
“一啄一饮,果然都有定数,孟府迎我入关,让我在此讲学,又碰上这么一个人物,岂非就是契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带着这样想法,邱言迈开步子,朝前院走去。
院中,诸学子在刚刚一瞬,都生出恍惚之感,模糊间,好像看到了什么景象,但一闪即逝,等他们回过神来,再去看时,自是什么都没能发现,连带着记忆都模糊起来,只当是错觉。
正好这个时候,邱言从两进相连的拱门中走出,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再次坐在位上,邱言如众人所希望的那样,继续讲着草原见闻,在细节处延伸经义新解。
和上午相比,他们已经不见多少抵触,反而充满了期待,只是随着见闻的讲述,更多的疑问顺势诞生,积蓄到一定程度,难免让人有蚁虫噬心之感,当真坐卧不宁,连定心安神都做不到了,不少学子近乎抓耳挠腮,有心要问,又怕打断了邱言讲学,被人嫉恨。
待得一个时辰后,邱言讲到建立奴隶军的兵制,将草原与中原两个派别分开。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竟是那张顺,他本来心中就有矛盾之念,越听越是烦躁,只希望能透过提问,加以缓解。
“先生……”
虽说打断了讲学,可张顺还是以礼而行,先是拱手,跟着才道:“学生张顺,忝为秀才,有一事不明,望先生能够解惑。”
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单算年龄,邱言与在场众人相似,可开坛讲学后,就相当于是老师,这个名分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但说无妨。”邱言停下话头,冲他点了点头。
张顺也不去看其他人的反应,直接就道:“学生读书,看过亚圣答魏君之言,称‘定于一,方能天下安定’,至圣先师所作《春秋》亦说‘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又有大炎万国来朝时,有学士曰‘王者无外’,自古以来,中原为根干,四夷则为枝叶,先生去草原有教化之念,何以又将中原、草原分开对待?”
“胸有锦绣,经义典籍信手拈来,足见苦功。”邱言听了这问话,先夸了张顺两句。
人群中,胡业眉头一皱,居然生出一点妒忌。
“好个张顺,真会见缝插针,有了修撰的这句赞言,今后他在我等学子之中,威望估计要有提升!”
本来,因为张顺打断邱言的话语,难免让听讲学子心生情绪,但他问出来的话,却也是其他人在意的事情,是以都压住了性子,耐心等待。
自古以来,如何理顺这中原与草原,就是一大难题,出策者层出不穷,有些人从书本上出发,有的则以史籍为根,阐述各自主张,有的有用,有的反而乱上添乱,各有优劣。
而邱言所说的,却是亲身经历的事,那中原、草原的人,在他的率领下共同破敌,接连得胜,消息早就传遍了北疆一线,在场的学子没有不知道的。
有这样的战绩打底,邱言说出来的话,无疑就具有了一定的权威性。
接下来,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诸位可知大炎中兴之主的事?”
众生中登时就有人答道:“大炎中兴之主?可是那光武皇帝?”
此人赫然就是胡业,他在张顺被夸后,立刻屏气凝神,卯足了劲也想要有所表现。
“不错。”邱言点点头,看了胡业一眼。
后者没有露出欢喜之色,胡业明白,这样的问题并不算难,对史家稍有研究的人,都能答得上来,自己之所以能第一个回答,无疑还是全神贯注的缘故。
跟着,邱言继续道:“光武帝虽真龙血脉,但在大炎太祖后裔中,却堪称破落之人,境遇与贫苦人家并无区别,但最后却可成事。”
这一句贫苦人家,立时让在座的寒门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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