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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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万里无云，却在顷刻间乌云蔓延，滚滚而来，将整个矿场的天空遮盖！

随即，一股极度危险的感受，在交战双方的心中爆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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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念炸人难为，入颅手攥光

“怎么回事？”观战的大循王子看着天空，露出惊讶之色，以他的实力，暂时还无法加入到这场战斗。

边上，刚被神秘人一掌逼退的拳祖却是神色凝重，低语道：“这乌云不是自然形成，看来是有人要来了！”

“哪是有人要来了？分明是又有神族降临！操控晴雨的能耐，岂是蝼蚁凡人能做到的？”随后，披风神族狂笑起来，将众人的心神都拉了过去，他因为交战，露出被披风遮盖的身影，很是丑陋，肤色晦暗，更有毒虫缠绕，随着双掌飞舞，化作毒气蔓延出去。

保护盘狼的神秘人，则嘲笑起来：“你还有脸说自己是神族，神族的脸都要让你丢光了！”这人面目也已明了，赫然是名年龄不小的老人，满脸虬须，眼神凶恶，偏偏在交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给人一种怪异之感。

“得意什么？你这叛逆之徒，今日休想逃得性命！”披风神族狂笑起来，似乎期待着天上乌云尽快过来压制。

呼呼呼！

高空中，狂风凛冽，吹着乌云迅速的聚拢一起，但并没有如下方之人所料般，从中显化出什么人形，而是勾勒出一个庞大的面孔！

人脸！

这乌云构成的人脸，看上去颇为清秀，只是在铺天盖地的乌云的映衬下，就显得颇为怪异了，更带来一股压迫之感！

“不对劲！”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还是那披风神族，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根本就不是神族手段！

只是这个念头刚落，天空中爆发出一阵轰隆声响，一个声音响起来——

“本座重回世间，有些事情不明，你们这群人看样子对人间世颇为了解，不妨过来与我诉说吧。”

声音宛如雷霆。在云层见摩擦，诞生一点闪电。

“装神弄鬼！不是好人！”

面对这句话，拳祖、披风神族、神秘人都露出凝重之色，但刚刚被就救下来的盘狼则是叫嚣起来，随后他心头一震，直接趴倒在地，脑子里种种情绪爆发开来，一时间头晕脑胀，头颅好似要炸开一样，忍不住呻吟起来。

“阿盘！”神秘人见状。面色微变，随后抬手一指，就有一道精光爆发出来，赫然是凝聚到极点的空白神力，冲霄而起，直指那乌云，锋利无比，似乎想要一下子贯穿。

“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何必出手伤人？”

“我并未伤他。不过是将他积蓄的情绪释放出来罢了，另外，这空白神力不能这样浪费，我有很多疑惑。都和这神力有关，最好不要将之全部用尽……”天上，乌云面庞说出这么一段话，随后轻轻吹出一口气。就有无穷念头冲击过去，融入空白神力。

下一刻，空白神力性质变化。随着融入其中的念头、情绪扭动起来，不复纯粹，更失去了锋利气息。

“再锋利的力量、再纯粹的心思，经历了红尘意念的侵染，终究要跌落凡尘……”看着变质神力，乌云中邱言的意识一时间恍惚片刻，隐约间仿佛看到了一些景色。

随后，邱言的意识涌动过去，融入那变质神力，将之掌控，神力一转，凝结出一道身影，赫然是灰袍模样，发丝如火。

“嗯？”下方，神秘人立时就有感应，知道发出的一道神力脱出了掌控，跟着看到了空中凝结出的身影，面色陡然变化！

不只是他，连那披风神族，亦是神色大变！

“这个模样，怎么可能！这不是……”

“看来，你们见过本座的这个模样，可见知道的事情不少，正好能帮我解惑。”说话间，邱言已从空中落下。

啪！

落地之时，脚底与地面接触后，发出一声轻响，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轰鸣！

轰鸣不是出现在天地间，而是在人心里，正打算围困过来的几人，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心中的轰鸣冲击着头颅和心志！站立不稳！

连拳祖、神秘人、披风神族也不例外！

若是五年前，邱言的心魔威能尚未完全恢复，分出一点种子在神秘人心底，亦控制着不令其生出太大变化，以防被发现，如今威能尽数恢复，也就少了许多掣肘。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手段？令我等自己的念头混乱起来！难道他事先在我等体内有所布置？是处心积虑？可又是什么时候下手的？”拳祖本是凡躯，对此最有感触，只感脑子里一团乱麻，好像有无数人正在横冲直撞。

这并非错觉，混乱的并非是“人”，而是一道道散乱的念头。

“人的行为、神的行为，都受念头约束，要做一件事情，在做之前，先兴起一个念头，念头混乱了之后，所能做的事情也就十分有限了。”

伴随着这样的一句话，邱言缓缓走来，靠近之前的战场——

激烈的战斗已经停止，参与战斗的几人都被混乱的念头、情绪所困扰，甚至无法有效的调动自身的力量。

倒在最前面的是那盘狼，他见邱言走来，立时爆发出愤恨之色，眼中好似喷火，口中叫嚣道：“背后伤人的小人！趁着乱战，渔翁得利！你难道也想抓我？”

“若非你秉承大运，为运转世界人道的一点关键，就凭你之前所谓，我就留不得你，还是不要多说的好，省的我改变主意。”

面对质问，邱言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过，目光落在了两个神族，以及那拳祖身上。

正像邱言所说的那样，若念头乱了，身体自然也就无法有所作为了，不过，若境界足够，能到意在剑先的地步，拳意通透身心，就算念头混乱，一样能运转神通，只是在这遗蜕之地，力量体系并不完善，甚至有着不小缺陷，毕竟其源头是当初邱言随手留下来的一点力量，自然无法抵挡心魔之能。

邱言的心魔身，有着天魔层次，超出了普通心魔的范畴，若条件与时机允许，甚至能影响到最顶尖的、即将渡劫的修士！

经过五年潜伏，在这个对心魔几乎没有威胁，甚至可以说是不设防的世界，心魔身的蔓延，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其他心魔很难能碰上这样的局面。

邱言能有这般收获，也算意外，若非他早有布局，必被时空变幻隔绝在外，而如果没有三身同时发力，也不可能重新渗透到里面。

其实，不考虑到对这个已经成型的社会体系产生的影响，邱言只要停止神灵身的神力供给，就足以让这个世界的超凡阶层崩溃。

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把最大的优势丢了，失去了深入介入一个文明、甚至世界发展的机会。

起步之处，正是这座矿场。

此时，宽敞寂静，随后矿洞内传出轰鸣声。

负责守护矿场的护卫没有被战况波及，也未被邱言思绪笼罩，念头通畅，可见到几大高手无声无息间跌倒的景象，早已呆了——

前一刻还打生打死，余波震荡整个矿上，下一刻邱言从天而降，几大高手纷纷抱头跌倒，这样的画面，就算不明情况的人都要惊骇，何况是知道拳祖几人厉害的护卫？

这些护卫根本没有上前帮忙的念头，反是转身就跑，他们来到这里，本就是为看守矿奴，可不是和超乎想象的感受拼命的。

在这前所未有的危急中，护卫连本职工作都放弃了——随着边舒发难，诸多矿奴产生了异动，可护卫们根本就不去理会，只顾自己逃命了。

一时间，偌大矿场，寂静破灭，乱成一团。

“你侵染了我等内心？是如何做到的？”这时，那几次救助盘狼的神秘人，咬着牙问出来一句。

邱言摇摇头道：“我不是来答问的，而是来寻求答案的，所以你不该问我。”

那神秘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回答？”

邱言摇摇头，也不多言，抬手一抓，变质神力凝结的手掌，无视阻隔，径直探入了神秘人的脑袋。

一人探手入脑，这是何等惊悚的画面，哪怕是盘狼等人，见之都要陷入震惊，尤其是盘狼，先后与神秘人接触几次，自然知道其人厉害，可这等人物，面对邱言连还手都不能，最终被贯穿了头颅。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他们吃惊，就见邱言收回手，掌中握着一团光芒，内里光辉涌动，而被贯穿头颅的神秘人，并未死去，额头上也不见半点痕迹，只是布满了冷汗，眼中更充斥着恐惧之色，一脸呆滞的看着邱言。

邱言迈步而行，接着却如法炮制，依次贯穿了披风神族与拳祖的头颅，各取出一团光辉，而后转头，对不远处呆滞的边舒等人摆摆手道：“你们尽管离去，今日的事，本和你们无关。”

却是边舒终于带着人马冲了出来，只是预想中的冲突没有发生，反倒见了这么惊人的一幕，现在听着邱言声音，心里泛起熟悉之感，莫名的就相信起来，领着众多奴隶迅速离去。

看着正在移动的众多奴隶，邱言眯起眼睛。

“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这群人会演绎出怎样的人道篇章？不过，这段时间对我而言并不算漫长，很快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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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留魔名，种魔根，天下半数皆有魔

轻而易举的扭转了局势，邱言看了一眼陷入念头纷乱的几人，咧嘴一笑：“今次目标全部达成，便就放过你们。”

“好个放过我们！没想到这天下间，还有你这一号人物，可敢留下名号？”神秘人挣扎着抬头，喝问起来。

邱言闻言看了过去，沉吟片刻，就道：“按着能力划分，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天魔。”

“天魔？以魔为名？好大的口气！果然不是什么好人！”那神秘人咬牙切齿，却也放下了心中担忧，他在见到邱言以变质神力凝结出来的身之后，就颇为震惊，想要搞清楚其人根底，到底是真的就是这个模样，还是刻意变化，如今似乎有了结果。

在遗蜕之地的历史中，“魔”这个字，往往与叛逆、罪恶、恐怖有关，没有人会刻意以此为名，而传说中的人物就更不可能自污其名了。

“多余的话，也不必多说，我先行离去，只是在走之前，还要再借你一点空白神力。”对面，邱言不以为意，抬手虚抓，神秘人浑身一震，浑身血肉筋骨震颤，凝结出出一点神力直飞出来，落在邱言手中，身上气势登时一落千丈，露出衰败之色。

“真是离奇，分明不是神躯，却可运转神力，这空白神力我从前也曾有过接触，对于其来历一直不解，没想到在眼皮子底下的遗蜕之地，会生出这等变故，正好缓缓探究。”

带着这样的念头，邱言身躯骤然消散，天上乌云面孔也同时消弭，重新露出晴朗苍穹。

看上去，邱言是离开了，但他之前不过是刻意显出身形罢了，实际上。真正的邱言，早就化作千万念头，融入众人心里，哪怕消弭了身形，一样能知晓此处的一举一动。

不过，在神秘人等人看来，却是邱言无意要灭杀他们，径直离开了，不由都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又都格外恐惧。对邱言的来历、手段、实力，有着非常深刻的畏惧。

“这世间还有这等人物！恐怕那位威震几百年的神族神主，都未必有如此之能！这个自称天魔的人，到底……”

心里想着这些，神秘人很快发现，自己纷乱的念头，有了平息的趋势，混乱程度比之刚才大为好转，便立刻起身。将还在挣扎的盘狼抓住，强忍着混乱念头，几下起伏，远远逃离！

“不愧是神族当年最为强横的祭师。在心头念乱之时，尚且能做到这一步，这次让他们跑了，不知何日才能抓住。不过，与之相比，更为要紧的却是那所谓天魔！此人。才是我神族的大患！须得立刻回去禀报！”

另一边，披风神族过了一会才从地上爬起，嘴上说着，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恐惧之色。

旁边，拳祖也艰难起身，心有余悸的道：“这天魔，或许是天下一大浩劫，从他的话中隐约能够听出，其人可能是上古时期留存下来的人物，这样的人重新现世，绝不能等闲视之……”

带着各自的心思，今日一战，以这种离奇方式不了了之，但事后，从参与与围观此战之人的口中，一个惊世魔王的名号慢慢流传开来，成了不少人心中的沉重梦靥。

不过，自这次降世之后，邱言就再无动静，无声无息的在生灵中流传心魔，探究着人心之道。

与此同时，他亦借那神秘人、拳祖与披风神族的记忆，了解到了一些久远之事。

实际上，邱言一手贯穿头颅，取得不是性命，而是记忆，这三个人的记忆，无法追溯到廉溪部破灭之时，都是在那之后成型，但已有可观之处。

“从两名神族的记忆中，依稀能见到有鸿氏的身影，和当年相比，他的气势有了明显的变化，不过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源自我的法域，但略有变迁，具体是何原因，须得见到他本人才能知晓。”

记忆中的景象，一旦沉浸其中，就似时光倒流一样，邱言在得了三人的记忆光辉后，便融入其中，仔细探查，一点一滴都不放过。

这一探查，让他发现了不少隐秘之处。

“说到底，这种所谓神族，其实还是人类变化而成的，身躯被空白神力侵染，产生了变化，所以寿命悠长，约莫能达到两百年的样子，若是实力强大的，甚至能有三百年寿元，这在此世，已经算是非常悠长了，那神秘人为神族祭师，寿命已有两百七十年了，接近大限，此人因不满有鸿氏的统治，已经反出神族。”

“除此之外，披风神族的记忆中，有当日大辛王与有鸿氏一战的情景，那一手杀五人的剑圣，与大辛王也过去助拳，依旧不敌。而那大辛王虽是凡人，但被火祝附体，与有鸿氏一战，余**及四方，从此也能看出，火祝失了肉身，是单纯依附在法域与空白神力之上，然后寄宿在他人体内，方能留存至今。”

“至于空白神力的诞生之源，竟是一种时洞，将观神在心之法运转出来，释放出法域，然后在其中打坐，就能纯净法域，凝练出一点空白神力，但所需时间十分漫长，每一滴都非常珍贵。”

从两个神族的记忆中，探得了一点根源，邱言又转而去关注拳祖的记忆。

这位拳祖，是纯粹的人类，经历没有多少离奇之处，本是大辛守将，但后来投靠了西侯，在西侯进军时曾受重用，可一等天下抵定，就失去了气运，想来是变节之事的后续影响，所以被封了爵后，便到了这矿场镇守一方。

镇守矿场，其实也不算贬斥，因为矿场意义重大。

从拳祖的记忆中，邱言发现的最为重要的部分，就是有关矿场挖掘的矿物的。

按理说，这个时代，虽因他与银孝娥的介入，在很多地方发展很快，可冶铸技术还有不少的瓶颈，在铸造青铜器方面有些建树，是以需要挖矿，可运用的规模与转化率很低，实际上不需要规模庞大的矿洞与矿奴。

所以，真正的原因，就在于在这些矿洞中，存在着一种时矿，这种矿物，无论对神族，还是对于人类而言，都有着巨大效用，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掘出身体的极限、潜能，之前的剑圣，还有这位拳祖，他们能发挥出不下于神族的战力，靠的就是借助时矿激发潜能，开启肉身的奥秘，能让人达到命修第二境的战力。

“这种时矿，在五百年并不存在，如今诞生出来，不知是因日晷与时空之力，还是由于外来神灵的缘故，又或是那消失的几颗太阳所致？不知对我是否有效，是否也能凝结出空白神力……”

这样想着，邱言反复探究三方记忆，渐渐注意到，所谓的时洞，与时矿有着很大的相似性，而时矿本身，亦十分隐秘。

他在矿洞中留驻五年，没有注意到时矿，就是因为时矿在外表上与普通矿石相同，甚至干脆表现出铜矿模样，要通过特殊的锤炼之法，才能提炼出人体能够吸纳的物质。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物质数量不多，但供给神族绰绰有余，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人类也发现这种物质的好处后，同样将主意打到上面，这才不断扩大开采规模，但每年上缴给神族的时矿物质却总量不变，被截留的部分，都被人类贵族自己消化了。

在这个过程中，统领奴隶的贵族们，却不断灌输给奴隶一个概念，说他们之所以受到压迫与压榨越来越厉害，原因就在于神族越来越贪婪，有意无意的暗示，只有推翻神族，奴隶们才能自由。

“从两个神族的记忆中，可以看出，神族以空白神力侵染身躯，改变生命性质，取得长寿和强大力量，但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所以整个族群数量极少，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越来越少，所以对时矿物质的需求，每十年就会降低一点，可由于人类贵族的关系，对时矿的开凿反而是越来越强烈了，这里面的变迁，倒也是种人道经历……”

在邱言的思索中，遗蜕之地的天下也在经历着诸多变化，邱言在探究记忆与研究空白神力治愈，便好似局外人般，通过无数人心，体验着此世的进程。

转眼时间，二十年就过去了，邱言越发能够感到，这片天地对心魔身的排斥从无到有，越来越强，要不了多久，扩散世间的心魔触角，就会被全部排斥出去。

“是时候做准备了，除了整理这二十多年来的收获之外，更要为下次渗透做好准备，并且，在这最后时刻，也是时候去见一些人了，毕竟下一次再来，就不知道又要经历多少年头了。”

想着想着，邱言念头变化，半个天下的生灵，在这一刻心念骤然震动，似有东西在心底被掩埋起来。

却是无数心魔触角正在收敛、凝结，与心魔主体断绝联系，转而化作一颗种子。

邱言，竟要将心魔种子，埋到半个天下之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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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二十年变迁

二十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在邱言的意识中，是在了解天下进程，可对于整个天下而言，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遗蜕之地的天下，在这二十年中的变化源头，主要由两个，其中一个是生生被邱言所创造出来的——

边舒。

边舒领着奴隶冲出矿场后，不是漫无目的逃亡，而是发表了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说，将众人的心气调动起来，拧成一股，随后一起展开行动。

他借助奴隶们的人数优势，以及五年间在矿场中暗藏的工具，组织起了一支简单的军队。

这支军队在训练度上不如王朝官兵，可仗着人数与事先布局，可以以少打多、围点打援，从而争取到足够的逃亡时间。

对于这点，边舒本有计划，开始的时候，借自身优势，以及官兵的猝不及防，很容易取得军事上的优势，可时间一长，消灭的小股官兵一多，自然而然的会引起王朝的重视——

开始的时候，王朝上层会以为是普通流民，可若不断有官兵折损在流民手上，性质就要变化。

对于这些，边舒在五年的推演中，都有应对计划，他用五年所积累的威望，鼓动士气并加以指挥，连打了几个胜仗，声望一时无两，却没有被冲昏头脑，在大批官兵抵达前，就领着这支奴隶军往南转战。

前文曾有提及，遗蜕之地天下，以源河流域为主，被称为中心之地，四方皆有诸侯，在法理上臣服于中心王朝，不过，这个时代。没有便利的交通，不见迅疾的通讯手段，一出王城就是荒野，草木茂盛，野兽成群，统治根基并不牢固，地方一远，即便是名义上的大王，亦不见得能有所约束。

边舒等逃亡出来的奴隶，若留在中心之地。可以说是无立锥之地，不过，如果转战其他地方，到时中心王朝鞭长莫及，能有一线生机。

对这些，边舒也曾小心的搜集着情报，权衡和筛选，圈定了日后的转战路线。

按理说，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中。接触不到外界，咨询有限，很难做出正确的战略布局，不过。被抓来的矿奴来自天南地北，边舒平时和他们话家常、谈过往的时候，就会留心相关信息。

而在边舒被提拔为火长后，地位提升。连一些矿洞的护卫也会给他点颜面，时而会有交谈，这就是另外一个信息源头。

通过分析信息。他虽被困守洞中，但对天下之势，却有了大概了解，知道逃出去后不能停留在源河流域。

除此之外，西边同样不能涉及，推翻了大辛的西侯，正是西方的诸侯，早将西边的诸国一统，才有力量讨伐大辛，而今更是混元一统，去了西边，与留在中心之地，几无区别。

其次，北边同样不能去，盖因北边为蛮族领地，蛮人凶残成性，和几百年前的罪民有着联系，时常和中心王朝交战，互有胜负，王朝官兵尚且不能全身而退，何况是矿奴组成的军队？

西边和北边被排除后，选择少了许多，只有东边和南边，只是东边路途遥远，若是要去，先就要经过王城，还没抵达目的地，就要自投罗网。

这样一来，目标就很明显了，正是南边。

说起南边，本就是理想之地，南地理论上为南侯所统，却因接连几次幼主登基，失了威严，使得各方大乱，正是群雄割据的局面。

就这样，边舒带着一众奴隶，披荆斩棘，经历了几次官兵的拦截后，花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在大循的大军抵达前，步入了南方地界，这里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