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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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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吴家兄弟,点出二人问题。
心智、手段、修为,震撼在场众将,得以立威立势,此时暗示刘宏等人坐上吴家兄弟的位置,一时间竟无人出言反驳,连节度使张凯永都保持了沉默。
刘宏、杨晃、张琪也不愚钝,知道邱言隐含之意,心里跃跃欲试,但还是表现出了谨慎,待得注意到众人之态,这才安定,小心的坐了上去。
又有人取来一张椅子放下。
看到三人脸上那压抑不住的喜意,其余将领不由暗叹,知道这三人是跟对了人、押对了宝。
但也有齐鑫和杨定远知道,杨晃等人不是押对了宝,而是命好,在当年就接触到了邱言,邱言步入武信城时,城中那么多兵卒,就是杨晃、刘宏有幸引路,以此结缘,这个无心之缘,今日给几人带来了丰厚回报。
“可惜,我等虽也看出了邱言的不凡,但当时只觉得他是一才子,想要笼络,却未尽全力,若当时拼命结交,今日回报必然也十分惊人。”
齐鑫和杨定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遗憾之意。
不过,这也算是马后炮了,世人难以预知,能看出邱言才学已属不易,又怎可能看出他今日成就?换成任何人,也不可能为一个有些潜力的书生,不顾一切、甚至扭曲自家利益,全心全意的辅佐相助,就算重来一次,齐鑫和杨定远在不知晓如今情势之前,也不可能全力结交。
却说刘宏等人坐下,沼人浮图也有了座位,这人坐下之后,先说起了之前大兵压境的事情,但邱言根本不给他机会,单刀直入的问道:“王子这次过来,不知有何贵干?可是要与我大瑞亲善?”
听到他这么问,自张凯永以降,莫不感到怪异,觉得这样太过于直接,恐难如愿。
果然,浮图脸上显露出一点不耐,但他这次过来,乃是奉了神谕,要来和中原人讲和,总不能否认,所以就避而不答,只是说:“大瑞钦差,我知道你,你是有名之人,听说中原皇帝让你过来,本来就是要和我沼族接触,何以这几年以来,不见你有什么动静?”
这话有种质问语气,显得颇为不客气,好似在和族中属下交谈,尽显少族长的威势,可他身边的心腹却知,若不是刚才那震撼人心的气息一闪而过,自己这位少族长还会更不客气,如今已是收敛许多。
这也是谈判的一种技巧,浮图知道,大瑞官员受朝廷压力,为了交差,有的时候就会退让,以省去麻烦,自己表现出强硬姿态,不仅能占据气势上的优势,还能掌握主动,最终在原本的目的之上,再得些好处。
这也是他从前,和其他官员交流时总结出来的套路,那田游青就禁不住这般压迫,几次退让,现在见了邱言,又如法炮制。
但邱言闻之,只是摇摇头,从容道:“王子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就找错人了,邱某是朝廷之官,不是你沼人下属,称呼你一声王子,也是出于礼节,你若不是诚心亲善,便就请回,日后自要用刀剑说话!”
“学士!”
“钦差!”
“还请慎言!”
这话一说,张凯永、齐鑫等人面色一变,连刘宏、杨晃都是猛然屏住呼吸。
邱言的话说的太重、太直接,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要对方不愿意接下,立时就是破裂之局,到时就算不真的掀起刀兵,也要恢复明面上的敌对!
嘭!
果然,心高气傲的浮图,一听此言,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怒视邱言,喝道:“好好好!好大的口气!你难道不知道,历代的剑南观察使、节度使,见了我等也要客客气气?莫非真以为我们不敢攻来?”
“那不是客气恭敬,而是面对讹诈之人的缓兵之计,”邱言也是干脆起身:“送客!”
这下,将浮图气得忘了其他,凶性一起,就要出手,但身边心腹还算清明,这次派他过来,本就担心浮图意气用事,坏了神谕,招来灾祸,刚才在外又感受到了那恐怖威压,现在一见浮图模样,立时上前拉住,低语道:“少族长,切莫忘了神谕!也不要忘记,这院子里隐藏有高手!说不定,这个中原钦差,就是故意要激怒你!好名正言顺的伤人!”
“唔!”
这两个事情一说,浮图被怒意充斥的心中,登时恢复清明,怒意一窒,不甘心的被压了下去,恨恨的看了邱言一眼,咬牙切齿的问道:“我等此来,正是为了睦邻友好、与人亲善,却受到钦差如此待遇,难道中原人对朋友,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王子早点将来意说清楚,哪里会有这些波折,快快请坐,你我双方也好细细探讨,如何亲善友好。”
邱言立刻变脸,做出好客模样,那浮图经过这么一番敲打,气势全无,彻底落入下风,在谈判上几乎没了优势。
这就是邱言对其人底牌了如指掌,知道对方身负神明之令,而神明则是受了抿元之压,又顾忌自己在城外弄出的第四境巅峰气息,不得不小心行事。
神灵谨慎起来,不会理会信民的心思,吩咐下去的神谕,也容不得违抗,拿捏住了这些,凶残成性浮图,在邱言眼中毫无半点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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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事有先后之分,人心便就不同
另一边,在座的将领们,在看到气势汹汹的浮图,顷刻间就偃旗息鼓,甚至说出了服软的话,也是大跌眼镜。
他们知晓沼人习性,知道沼人就算是实力不济,也不会轻易松口,这也体现在了沼人部族和中原的交往上。
论战力,除了佛沼外,其他沼部算不上强大,和南疆边军交手,也是败多胜少,可有的时候即使战败了,他们也能得到好处,关键一个字,就是要会“闹”。
只要闹腾,边军就会有压力,治理边疆的官与将就要受到责问,因为朝廷所需的是四边安稳,为了这个目的,很多事都可以谈,可以让步。
而且,在制定政策的时候,往往要受到时事影响,放到这几年,由于北疆国战的原因,朝廷对于其他几边的政策,就越发“灵活”起来,身处边疆的部族,只要会闹,闹出花样,令朝廷中枢得知,朝廷方面立刻就会给边军种种压力,力求安稳。
在这种局面下,沼人也得了不少好处,自是食髓知味,并且屡试不爽。
这也是邱言刚才言语强硬,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味道,其他将领就算知道邱言自身修为高超,不惧沼人王子,也要担心沼人部族再次寇边,一来一回,离沼人退兵的时间太短,他们传出的报捷奏折还没到皇帝面前,沼人复叛的消息就先传过去了。
真是那样,他们这群人的前程也就到头了。
只是,邱言已然将话说出,也就使得众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可浮图突然的口气转化,又让他们看到了曙光,却忍不住疑惑起来,不知沼人何时这般通情达理、好说话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邱言与浮图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将他与众将商谈的一部分,告诉了对方,不过只是提及了种子,至于农具、耕牛等物,全然没有说出。
不过,其他将领没有越俎代庖的提出疑问,毕竟邱言身为钦差,和沼人具体要怎么交涉,都是由他来拿捏、定调的。
“可以在沼地种植的种子?”听得此言。浮图面色猛然变化,顺着邱言的手指,朝桌上的种子看去,跟着和身边心腹,都伸手抓了几颗,放在鼻前一嗅,面色不住变化。
沼人因生活在恶劣的丛林中,在天性上格外敏感,五感强于普通的中原人。所以这一嗅,就让他们在种子里探得了熟悉味道,知道是沼地之味,先就信了几分。
另一方面。他们也知道,邱言是不会拿此事信口开河的,所以他们想了想,又将目光集中到了大厅中心的几座盆栽上。
浮图的心腹上前两步。不顾其他的人目光,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在盆栽的泥土上沾了沾,又放在鼻边闻了闻,跟着微微点头,紧接着又盯着泥土中长出的作物,伸手撕下一点叶子,放在嘴里咀嚼,露出了一点激动之色,扭头冲浮图点了点。
浮图见之,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有劳钦差了,这些种子若真的能在沼地成活,真的是一件大好事,也算是你们中原人干了点对我们有用的事。”
这番口气,令闻者心中不快,几名将领面色陡然变化,但知道轮不到自己说话,便都按捺不语。
这时,张凯永开口道:“种子来之不易,希望你们能够珍惜,我曾见钦差大臣每日在自家后院耕种,风雨无阻,为的就是培育几种作物,想来对这些种子是十分上心的,花费许多,寄托了心血,你们在种植之时,切不可忘。”
他是今日才知道种子的事,这句话并不属实,只是点出种子得来不易,让沼人知道进退,也是对浮图之前话语的反击。
“哦?”浮图眯起眼睛,看了邱言一眼,“这些种子,是钦差亲自培育的?”说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和神态,都有了明显的变化,甚至在痛恨中生出一点敬意。
在沼人的部族中,能够辩种、分毒、熟悉采摘的人,有着很高的地位,因为食物匮乏,能够为部族得到食物的人,其本身能力就是身份价值,往往受人敬仰,就算是浮图这样的少族长,这种习惯也刻印在他的骨头里,不敢怠慢。
“种子从何而来,并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改变沼人的生活条件。”邱言一语带过,并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浮图王子此来,体现出了贵族诚意,双方要亲善,单靠条约、盟约、口头约定,是远远不够的,有时候甚至一钱不值,对此你我心知肚明,若不解决沼人的困苦环境,能保一时,难安几世,这些种子,就是彻底改变两边对峙的关键所在。”
“这样么……”浮图闻言,沉思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双方问题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对种子的运用和耕种上,没有谈及多少两边的盟约,但看得出来,浮图是一直想要提起的,可邱言反而避而不谈。
这种局面,又看的其他将领颇为称奇。
要知道,往日遇上这种局面,无论官员还是将领,无论是耍嘴皮子,还是以刀兵相候,为的就是一纸条约,毕竟沼人的生存情况,除非将他们整个灭族,不然一直纠缠下去、打下去,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结果。
“灭族……”
想到灭族之语,众将忽然间想起邱言说过的“平沼之策”,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再看与浮图侃侃而谈的邱言,心里的感官已然有了变化,只觉得那充斥笑容的面庞,竟是格外恐怖。
相比之下,那位看似凶恶的沼人王子,却显得很是单薄、脆弱,让将领们忍不住都觉得他可怜起来。
不过,浮图并不知道其他人心中所想,他在听了邱言的一番介绍,又意识到对方没有与自己立下盟约的意思之后,就有了退意。
当然,在他看来,自己这次过来,是神谕要与大瑞亲善,没有约定盟约,在形式上没有达成,可实质上看邱言意思,其实目的已经达到了,对方都要给自己这种特制种子了,难道还会发兵攻打?
说起种子,其实更为浮图所重,他表面上显得很是平常,甚至都不怎么去看,但实际上对这些种子已然是势在必得。
“若这些种子,当真能在沼地大规模的种植,那我的族人就都能吃饱喝足了,到时候,无论是战力,还是人口都会膨胀起来,立刻就能组成大军,待得一统沼地,我说不定也能做一方雄主,开国立朝!甚至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浮图竟是觉得面前、这个看似精明的钦差,很是愚蠢,他根本不知道,这些种子能带来的什么样的变化,就贸贸然的拿出来。
“说不定,此人是为中原掘了坟墓!要成全我们沼人!”
想着想着,浮图貌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这些种子效用还不清楚,在我部验证之前,希望钦差能严控此种,不要落到其他部族手上,万一有个疏忽……”
邱言却笑了起来,说道:“这个不牢王子操心,这些种子,早就给过灶沼的葛洛兰大族长了,经过他的验证,确实可行!”
“什么?”这一下,不光是浮图感到吃惊,连带着其他将领也颇为意外。
“难怪灶沼越发壮大,甚至开垦了一片土地,我还道真是什么灶公神显灵,原来是这么回事!”
暗暗思量着,浮图不由就生出了急切之感,他本要借种成事,现在知道有部族赶在前头,当然也不甘心落后,虽然遗憾于难以独占此种,但沼人本部人口众多,先天占据优势,只要能推广来开,人口资源就会带来源源不断的战力!一样能够后来居上!
想清楚了这点,浮图也不再耽搁,与邱言说清楚后,就急着要去领取种子,邱言也猜到了他的心思,顺水推舟的行事,让人将他送走。
待得浮图离去,张凯永领衔众将,又问起邱言具体的打算。
“钦差之前不是言及,要由官府出面分发农具和耕牛么?为何刚才不提?”
“这事不急,若一开始就这样做,沼人会觉得朝廷心思可疑,也不会知道珍惜,反会觉得天经地义,”邱言摇摇头,“要等他们体验了劳作辛苦,那个时候,我等再加以引导,让他们知晓农具与耕牛便利,就是施恩了,能得赞誉,这同样的事情,施行的前后不同,结果就会迥异,况且……”
说着,他话锋一转:“耕种两代后,沼人发现种子难以播种,难免会有麻烦,到时用这分发农具的手段,转移他们的怒火,加以平息。”
说着说着,邱言便就告辞,说是要过去安排分发种子予浮图等人的事宜。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众将中不知谁嘀咕了一声——
“到底是读书人,毒啊!人都说咱们武将杀戮深重,可咱们只是杀人,这些文人动动嘴皮子,就要将一个族群给诛灭啊!”
其他人闻言,深以为然,又都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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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张在十点之前。。。
第九百二十八章文治武功,留待封神
“……以粮而安沼心,以种制其传承,则沼乱可以息矣……”
“……各沼所垦,其耕种器具和牛只皆给于官,凡屯种之处合用犁铧耙齿等农具,着令有司拨官铁炭,铸造发用……”
“……凡屯田合用耕牛若有不足,即便移文索取……”
“……沼人当渐习于牛耕,故牛为重,而沼地之风土,却不易养活,便受制于大瑞……”
“……当以圣人教化辅之,循序渐进,如春雨润物,无声无息,待得沼地初平,耕作之风遍行其间,择一人任沼地总管,迁中土大姓以实五沼,待得大姓定,世家生,自有中土来者纷纭踵至……”
“……时过境迁,中土来者与沼人畛畔相入、盈亏相察,则移风易俗,自此再无沼人之患!”
啪!
“当真是妙计!妙策!开前人之所为开,成后世不世之功!”
看着手中密折,李坤忍不住拍案称赞,这封密折是刚刚送来的,内里约莫三百多字,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三天前和沼人王子浮图的接触,跟着便谈起了平沼之策。
“邱卿的这封密折,所言之事当真惊人,从前任官言及沼人之祸,都是安抚、镇压,又或者是示之以恩,慑之以刀兵,又或者是迁徙沼人入剑南,化作藩属,以沼治沼,但按着邱卿的这封奏折,分明是要永绝沼患!和这个一比,几日前派人轻描淡写的就说得沼人联军退兵,又算得了什么?”
边上,白面老人魏公公见了皇帝笑颜,也很是开心,最近两年,李坤笑容越来越少,头上白发越来越多。那眉头越皱越紧,整个人的精气神越发衰颓,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尤其是最近,朝中派系倾轧越发严重,也令李坤越来越耗费心力,更是鲜见笑容,现在邱言的一封奏折,就令李坤笑颜大开,他这位从小看着李坤长大的老人自然也是欣慰。对邱言的印象更是越发亲善。
如今,听到李坤夸赞,他虽然没有看过奏折,却也从那话语中听出大概意思,就道:“老奴还记得官家几日前,听到报捷的折子,说是邱学士不费吹灰之力,就说得沼人退兵,平息一场边患。那时群臣还都说邱学士兴许是暗自和沼人有了约定,要派人去查呢。”
“这些事,还是有人想要打压邱卿,朕心里清楚。都是老生常谈了,算不得什么。”李坤说着,微微点头,“不过。邱卿确实给了寡人惊喜,别人都是用兵用权,给梁给钱。他倒好,不声不响的培养出了这种种子,小小一颗种子,却要成了我大瑞安定西南的关键。”说着说着,李坤忍不住哈哈大笑,畅快之极。
“邱学士可谓学究天人,非寻常之人能够比拟,为国之栋梁,”魏公公又道:“这样的忠臣、能臣,能给官家分忧,若沼人之患永绝,官家又要成一不世之功!”
之所以说是又,就因为李坤已经有了场“不世之功”,对于皇帝而言,能称得上功劳的,无非就是文治武功,治世治出盛世,动武开疆拓土。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而今的大瑞正是烈火烹油、鲜花锦簇,虽说有着颓败气相,逼得不得不变法,但平心而论,比起前朝的治理,是强上太多了,但这个文治之功,不能全算在李坤头上。
而论起武功,李坤确实足以青史留名了,先有徐进经营河湟,向西开边,这本是李坤之父、大瑞先皇时拍板的政策,但先皇驾崩,到了李坤登基后方才功成,便也能算在他的头上,这是其一。
其二,则是刚刚消停的北疆之战,这一战,大瑞联合三水部,共击柔罗,前后连绵近四年,彻底击溃了柔罗人的主力,斩杀三王,逼得其残存部族携牙帐北迁,已然式微,草原因此群龙无首,在名义上,各部族都奉大瑞皇帝为正统,所以后世若是计较,这一时期的大瑞版图,必是包括了北疆草原的。
开疆拓土,击败北疆强敌,这样的武功,可谓辉煌,若是经过史家润笔,后世或许会将这李坤看成是一代雄主!雄才大略!
当然,史书上的皇帝,往往有着自己的标签,一般而言和他们的实际性格,是有着出入的,但功绩不可抹杀。
所以,魏公公的这句恭维,并不是奉承,而是实情,他也真心希望邱言能将五沼之地并入大瑞半版图,再添李坤辉煌!
不过,对于这些,李坤却看的很开,就见他笑道:“照邱卿之说,要绝沼患,不是一两年的功夫,想移风易俗,更需要漫长时间,朕未必就能看到,但只要能平息,终归是好的,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安稳局面,朕可以瞑目!”
“请官家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魏公公闻言,立时焦急起来,语中甚至忍不住带了一点责备。
李坤也不以为意,笑了笑,转了话题:“先不说这些,而今剑南兵改初见成效,沼地局面也有了变化,再有一年半载,朕就可以调邱卿回京了,到时又是一番景象,大伴可都安排好了。”
“官家放心,京中布局已然完善,众臣、世家大族的言论,都可知晓。”
“这就好,朕不希望到时再被掣肘,对了,这封奏折让人收好。”说着,李坤将手中奏折放在桌上,话锋一转,“祭天大典安排的如何了?”
魏公公又道:“万事俱备,只等柔罗酋虏送到,就可进行。”
李坤点点头,接着说起一事:“朕要册封灶公神人,这事已经通知道门了么?”
魏公公就回道:“几位供奉都说要禀明师门,让师门之人过来观礼。”
“这样就好,总不能太冷落了神人,那神人对朕有再造之恩,不可怠慢,”李坤说着,叹了口气,“可惜,母后与宗正不同意在祭天大典的时候册封神人,不然就不必操心这些事了。”
这些话,于公乃是国祀之重,于私是皇帝的自家私事,魏公公虽与皇帝感情深厚,也不方便轻易置喙,便就低头不语。
李坤说了两句,也就收口,回到桌边,重新看起奏折,但看着看着却皱起眉头。
“岭南道的奏折越来越古怪了,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发动了那么多的力量,居然找不到白莲妖教的余孽,也算离奇,按理说,就算抓不住匪首,也该能够找到一二喽啰。”说话间,他抬头看向魏公公。
“老奴也接到了那边的情报,同样没有提及妖道余孽的下落。”魏公公这般回应,对于这一点,他心里也很奇怪,正着手调查,在没有出结果前,肯定不能妄议,更不能轻易告知皇帝,因为皇帝的一念之差,就有可能引起一连串的后果。
“其实,朕觉得整个岭南道的官场,最近颇为奇怪,他们的那些手段,朕心知肚明,时常会有要官要钱的事,不要说妖道余孽,就算没有余孽,也会找出一些余孽,可这几年却好似变了性子,不仅不再向朝廷苦穷、跑官,反倒是一个个都似安坐生根,踏踏实实的在那边为政。”
说到这里,李坤自嘲的笑了笑:“这也是讽刺,官员安心做事,朕反倒要怀疑起来了。”
魏公公赶紧解围道:“官家的担忧,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不可能人人都如邱学士一样。”
主仆二人的对话持续了一会,李坤就再次投入批阅奏折中,与此同时,在朝廷内外,也流传着有关南北的消息。
北边的消息,乃是上次安置使逼反几部的后续,说是朝廷派了钦差过去,撤职拿办,然后安抚草原牧民之心,又宣布了朝廷的意思,转而要用邱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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