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4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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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句话说出，清凉先生定了心，将种种杂念瞬间抛出，表现出惊人的定性，然后从怀中取出三张纸来，上面各有卦象。

这正是之前邱言与几人碰头后。说好的事。

下一刻，清凉先生抬手一扬，三张卦象随风而去，落在浑仪里面，邱言则适时抬手一指，一股精纯的意念之力就在浑仪底下形成，赫然形成一个离卦。

呼！

顿时，浑仪中的三张卦象燃烧起来，那卦象中显露乾上坤下升腾之意！

轰轰轰！

紧接着，整个浑仪震荡起来。邱言抬手一拨，那望筒重新对着太空，接着浑仪内万千星辰火焰立刻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将早就挤压下来，却被浑仪生生抑制、限制的狂暴力量，透过望筒的透镜，呼啸而出，宛如猛虎出柙、神龙入海，难以阻挡、难以测度！

这狂暴星辰汇聚起来。冲天而起，贯穿了血色天空！

其力量与光芒太过庞大，已然不是轻易能够遮盖的了，之前单纯的浑仪光柱来得快、去得也快。却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早就监视邱言的势力，更是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将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想要看看邱言要如何行动。

所以此时星光贯穿天空的一幕出现，立刻惊动各方，让他们都将心弦绷紧。想要知道邱言到底在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只是，真正的变化，根本不是凡人能够预料得到的，正当地上诸多念头、阴谋、算计衍生变化的时候，血色天空上已经产生了巨大变化！

在常人难以观看的层面上，巨大的空间生灵猛烈的抽搐起来，那星光如剑刺入其躯，就算是层层空间褶皱都难以阻挡。

之前的那道光柱，其实就已经伤到了这只空间生灵，使其咆哮，但只是皮肉伤，而今星光贯穿了血色苍穹，其实就是贯穿了它的身躯，但不同的是，星光随后扩散开来，在其庞大的身躯中蔓延，星星点点的，看似独立，其实彼此相连，就像是无数黎民百姓一样，散落开来安稳过日子的时候，仿佛任人宰割，被镇压、剥削，可一旦聚集起来，情绪激荡，爆发出来的力量，就好似决堤江水一样，再也无法控制！

轰！轰！轰！

下一刻，整个空间生灵就扭曲来，体内的一层层空间褶皱被星辰强行破开，将背后的隐秘都显露出来！

这一下，就好像是生生将一个生灵的血肉撕扯开来，痛楚可想而知。

这血色的空间生灵乃是初生，被幕后黑手强行灌注了意念，催生出来，掌握了不少知识，但心智并不成熟、完善，如今遭逢大变，顷刻间就失去了理智，疯狂的挣扎起来！

不过如此一来，它也就无法继续执行那幕后黑手的计划了，挣扎中本能的收缩身体，使得不断在空中扩大的血色转而开始收缩！

这血色其实就是这空间生灵的身躯，因其构造不同，血肉就等于是空间，常人看不到，只能看到血色蔓延，从下方看上去，就宛如天空变色，其实天空苍穹还是原本的样子，只是在天与地之间多了一层血光。

“这般挣扎只是徒劳，此物虽有能耐，但最多限制修士升空，或者将外物吞入腹中，然后放逐到体内的空间褶皱中，但面对着民愿星辰、时间沉淀、历史长河的洗涤，就无能为力了！这也是它经历的太少，智慧积累的不够，不知道如何面对突发事件，加以处理，但这也正好让我去探究，这些空间褶皱背后的奥秘！是什么力量，能支撑这般巨大的生灵活动！”

那血色生灵的变化，如今都投影到了浑仪中，被邱言观测。

但紧跟着，一道神圣光芒在空间生灵深处爆发开来！　　

“终于来了！”

见到这一点光芒，便是邱言也心中一紧，知道是那幕后黑手动手了。

这一次天地异变本就是人为，是有人刻意引导，一步一步看似简单，但环环相扣，先是在天上创造异象，引动人心，也使得气运波动起来，随后则是由部洲本土的修士出面，开始引导朝廷风向，从而做到引导气运的目的。

“一旦计划得逞，这大瑞王朝的不少气运，都要汇聚过去，被人采摘，那损失可就大了，无论是当下的气运多寡，还是日后依托于这些气运，与部洲一同升格，无疑都会使那幕后人得到很大的优势！”

邱言念头落下，随后也将心思沉淀下来，彻底融入浑仪，两掌摊开，与浑仪相连，通透的心思灌注到了里面，刹那间整个人仿佛不复存在，而是成了一片星空，与诸多星辰相伴而行，然后急速攀升，在呼呼风声过后，抵达了天空高处，踏入一片血色里面。

前方，一道泛光人影则在缓步走来。

“到底是诞生出那等人物的部洲，当真非同小可，就算其人不在，也有英杰出面，令本君的计划功亏一篑。”

那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面容模糊，但偏生让邱言生出一种威严、难以直视的感觉。

“而且，如今看来，此方部洲已经到了沸腾的前奏，就像是干枯的柴火，时刻都有可能燃烧起来，所以本君的布局，尚未来得及展开。就被立刻镇压下去，这就是部洲本身的气运再被激发起来后，做出的反弹。”

“阁下身为一方星君，却做出这般诡诈伎俩，莫非不怕有**份？”

邱言的意念传出这么一句话语，却引得对方笑了起来。

“你虽然有着大儒位格，更是一朝重臣，眼界高出常人太多，但到底被局限在一方部洲上，所以格局太小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人影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透露出一种让人心折的味道。

“什么是身份？什么是正途？什么是诡诈？”那人接连反问，却不等邱言回应，就摇摇头道，“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人定，是人给自己立下概念，众人皆说行事不遮掩。就是光明磊落，那这就是磊落，若所有人都认为行事隐蔽、阴谋算计是光明正大，那这就是正途。人皆如是言，方才有此言，其中道理谁又能尽述？”

听得到这里，邱言心中一动。后有星光汇聚过来，凝结身躯，就拱手道：“受教了。”随后通体闪烁光辉。整个人的思绪越发通透，对于人道的领悟竟是一下子前行几步，身后隐隐又有一环百家光晕要凝结出来。

“咦？”那对面人影也很意外，“太厉害了，本君只是这么一番话，居然就让你有所领悟了，你这从他人言行中领会道理的法门，应该就是那知行之道了吧？本君在传来两道意念后，就听说了邱学之名，正打算探查一番，没想到你这正主送上门来，如此正好，若是将你的意念侵染，由你出面，事情无疑会简单许多。”

一句话透露出了不少内容，更表现出了对东华部洲一定程度的了解。

但邱言接下来却道：“阁下就不必这样用言语掩饰了，以你的神通，不可能不知道当年也有近似境界之人，对在下有相似打算，一样未能成功，更何况是你现在这一点意志，你说这些，无非是要拖延时间，物色崭新的依附之神，在下劝你还是不要动这样的念头了。”

话音未落，周围星光汇聚过去，将那人影笼罩起来，把其人四面八方的空间尽数封死，再无半点退去的余地。

“哈哈哈！”

那人见了，却笑了起来，点点头道：“面对你大瑞定国侯，本君的这点意念自然难以逃脱，毕竟之前依附在镜泉子意识中的意念，就是被你摧毁，你早就有了经验，更兼本身意志坚定，难以动摇，更精通谋略，本君的目的被你一眼就能看穿，如今依托在这空间生灵中的一点意念，又被你用那清凉的三卦定住，又有万民星辰与本君的统领之天针锋相对，彼此削弱，更没有半点放松、轻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本君当然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说着说着，他的话中充满了赞赏、欣赏之意。

“如你这般的人杰，若是修行起来，必然能够惊天动地，或许能成为第二个……不过，你也不要忘了，今日使你定国侯在此，本君才无计可施，换了一个人出现，局面就会完全不同，本君的这点意志在你看来，无法作为，但之前你未出山前，这天下大势已然被这一点意志带动，玩弄于鼓掌！”

邱言知道对方所言非虚，对方的身影中透露出来的力量并不强大，但境界却超出寻常人太多，自己也是经历诸多，又有其他几身作为倚仗，才能从容应对，换成其他人，怕是难有作为。

这就好像是一把手枪和挖掘机比，那挖掘机力量巨大，能开石破土，但手枪只要一枪，就能断了前者的根本。

这就是境界不同，对力量的运用之法不同所造成的差距，哪怕只是一点意志，也足以翻云覆雨。

“何况，本君如今所做，不过只是一招闲棋，成固可喜，败亦无忧，其实若是这大瑞王朝借此机会，将本君作为正神祭拜，彻底皈依，说不定反倒能少些劫难，要知道这星空中很多人，可不似本君这般怀柔，讲究手段，碰上那些只认拳头大小的，整个部洲沦陷，其上生灵也要彻底沦入无间地狱！这一点，定国侯你不妨好生思量，相信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觊觎此洲的人，并不算少，其中不乏大能……”

轰隆！

其人话未说完，星光汇聚，将其身影彻底破灭，不留半点痕迹！

至此，诸多神圣气息全数消散，再无残留，周围三福卦象的波动缓缓消散，竟是与那神圣气息彼此中和，人道与神道相互湮灭了。

“果然不愧是天君之流，看上去言语坦荡，但句句直指我的软肋，若是信息不够，今后难免疑神疑鬼，而若信息足够，知道力有不逮，也有可能产生妥协之念。”

待得星辰散去，看着空荡荡的前方，邱言的心里念头起伏，对那人最后的一段话生出感慨，知道只要一瞬间把持不住，就有可能被对方言语迷惑。

而言语的迷惑，往往就是凡人对神灵膜拜的最初起始。

“不过，从他的话中，也印证了那白玉镇纸透露出来的信息，果然是要有其他星空大能会降临，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借助着空间生灵，探查空间奥秘，争取让神灵身早日更进一步，一旦神灵身步入天君层次，自然就多了筹码，至少不必畏惧其他天君境界的大能，另外，这次天地异变，各地气运纷纷，也是一次整合的好机会，为我日后执政打下气运基础，甚至断绝部分世家的根基，省去阻碍，毕竟这世家始终算计着我……”

念头尚未落下，就被一声震天怒吼、嚎叫打断，却是那空间生灵再次挣扎起来。

如今，幕后天君的历练彻底消散，这血色生灵也就没了主心骨，其灵觉同样敏锐，意识到了大祸将至，逐渐陷入疯狂！

“不能放任此物疯狂，否则便是平定下来，也要让大地有所损伤，得不偿失。”

一念至此，邱言再次传念出去，直抵心底。

顿时，那陈家老祖的声音回应过来：“好的，此事就交给老夫了。”

这陈家老祖真身不再此处，却浮现在众人心中，并非是侵入，而是利用特殊的波动、磁场，营造出近似于梦境的幻境，但这个幻境并不存在于外，而是直接透过他人的感知视线，而邱言这般人物，只要心念一动，就可隔绝这般幻境，并不算是威胁。

下一刻，随着陈家老祖话音落下，那空间生灵的狂暴之念陡然间跌落下去，正在急速挣扎、扭曲、收缩的身躯，也停止了变化，传递出来的情绪念头从狂暴，转为平稳，最终连绵悠长，宛如熟睡。

“好了，此物的构造与寻常生灵截然不同，灵智分散全身各处，老夫为了让他熟睡，可是将圈养的大半天魔都释放出去了，可保万无一失，侯爷尽管动手吧。”

“有劳前辈了。”邱言抱拳一说，然后身形溃散，化作无数星辰，在这血色身躯中急速扩散，转眼就遍布各处，却也不做其他，只是朝着那各处的空间褶皱挺近。

“之前冲击此物的诸多修士，应该是迷失在各个空间断层中，在寻找他们的同时，也可以探寻空间奥秘，嗯？这是什么空间？好狂暴的能量！这……”

正当邱言的意念，循着万千星光探查的时候，猛然间的一个发现，让他的意识猛然凝聚起来，发出惊讶之情。

“莫非，这就是那镇纸口中，对空间的真正运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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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万变世界，邱安传诫

空间褶皱，顾名思义，就像是一块平整的纸张，泛起褶皱的状态。

只不过，纸张本身只是一个平面，即便是泛起褶皱，也不过还是接触空气，除非是一叠纸放在一起——

若是一叠纸放在一起，褶皱后，纸面上的一点就会产生位移，触碰到他原本接触不到的地方，甚至当褶皱足够大和明显的时候，还能让同一张纸上的亮点，重合在一起。

诸多情景，其实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很是复杂。

这平面的纸张尚且如此，那遍布天地各处，承载万千生灵与物质的空间，就更不要说了，这般褶皱之后，便使得平整的空间，能够触碰到其他次元的空间，彼此相交之后，就会形成空间断层，便是同时具有两边空间特性的重合点。

这种空间断层，在空间生灵的体内，能够触碰到许多，在最初的部分都是有如东华一般的空间，但随着在断层中前行，就会触碰到另一边的空间特性。

如今，邱言驾驭无数星辰扩散各处，便是深入到了这层层叠叠的空间褶皱深处，直抵断层，接触到了诸多其他特性空间。

而在这其中，不乏那足以让人惊讶的诡异空间，但在这其中，邱言却捕捉到了一个充斥着澎湃灵气的空间！

这空间通过断层，不断将连绵灵气涌动过来，然后顺着褶皱流淌出来，迅速消散在这空间生灵的各处。

但邱言却知道，这并非单纯的消散，而是一种消耗，无论是普通的血肉生灵。还是这般奇妙的空间的生灵，其一举一动都要消耗能量，甚至于为了维持生命本身，就需要得到相当的补充，像这生灵初现的时候，不光一隅之地，随后不断的扩张，最终遍布大半天下，最后甚至开始直接影响大地，渗出无形之爪。去压制修士，无一不需要足够的能量支持。

“现在看来，这空间生灵的能量来源，便是这一片空间断层所提供的了，只是不知对面是什么样的世界，竟然每时每刻都有澎湃灵气涌动过来，若是以此空间断层为根基，建立洞府的话，就可谓一方洞天灵地。”

随着念头转动。邱言的意志便乘星而动，朝着那一片空间褶皱靠近过去，同时想到了刚刚才知道的些许信息。

“不知这样的褶皱对面，断层的另一边。是什么样的地方，与那镇纸口中的小千世界、中千世界，有没有联系，是否这世间所有的部洲、地域都能用这小千、中千、大千来形容。”

带着这样的念头。意志抵达了那一片空间断层，而后邱言并不迟疑，直接就分化出一缕意念出去。

这一缕意念却不简单。乃是人道珠蕴养出来，盖因此时的人道身已然与凡人相似，似这般意念出窍的事情，若无一定的根基承载与支撑，是无法久存的。

这一缕意识过去之后，不断深入，很快就抵达了临界点，正是两边空间的交界点，退一步则为东华，进一步便是未知。

与此同时，在其他地方探查的星辰，又带来了诸多信息，其中同样包括着超出想象的特性空间，但邱言的心境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原来如此，也有这样充斥着浓郁香火的世界，想来在那空间断层的另一边，必然是充斥着无数信民，不过这些信民寄托出来的念头，不知是经过了特殊的转变，还是本身就没有特定目的，尽数都是没有明显倾向性的香火念头，若是凝结起来，或许都能化作空白神力。”

这样想着，邱言的意志终究没有朝着对面进一步迈进。

“这对面也许存在着充沛的灵气，也许只是那幕后天君的另外一处陷阱，但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我来这里的原因，本是参悟空间变迁，同时平息血色之劫，并顺势汇聚人心气运，更深之意，则是借机将着星象之说嵌入人道百家之学中，如今目的都只达成一半。”

此念落下，邱言的意志重新归去，接着就融入一颗颗星辰里面。

那不少星辰，还如同在浑仪时那样，正在进行着炸裂、爆炸、蜕变，不断释放出力量，这些力量在空间生灵的体内急速变化着，慢慢取代了原本神圣光辉，充斥各处，开始影响和改变这个生灵。

渐渐的，那诸多空间断层震颤起来，诸多元气、灵气、香火，乃至丝丝气运，从各自断层中涌出，渐渐被一道意志侵染、操控……

那最深处，一枚浑圆之丹，从无到有，渐渐显形。

空间生灵陷入深沉睡眠，身躯时间仿佛停滞，凝固在天，内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对大地的直接影响，也随之消失。

普通人或许还无法察觉，但掌握着大量人力、物力和资源的官府、世家等组织，却是在第一时间里就意识到了不同。

“这泣血苍穹似乎停歇下来了！”

政事堂中，看着各方传来的奏折、情报的几名宰执，也在立刻就从诸多信息中分析归纳，得到了初步结论。

“从时间上来看，与慎之在那楼阁中运用浑仪观测的时间相当。”马阳在得出结论后，略微沉吟片刻，就对王甫这般说着。

王甫点点头，继续翻看着说手上的消息，甚至连一些纷乱事件的处理意见都暂时放到一边，然后道：“若慎之真的将灾难源头控制住了，那么要下一步就是消除天上的血色，与平息各地的混乱了，这方面我等不妨配合他一下，看他要如何安排，另外，应一不妨再着人去楼中问一问他。”

之前许应一等人派去的人，虽然是世家培养，但却挂名在朝廷里面。带去了一封信，同时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尽数说出，不光许应一、蔡阙知晓，其他人也都分享。

这也是许、蔡二人要表现出自己大公无私的形象，和之前有独断迹象的邱言，形成对比。

但现在听到马阳与王甫的说法，他们却不禁皱起眉来，正要出言反对，门外传来的尖细声音，却将其人话语打断——

“传太后懿旨……”

跟着那宣旨的小黄门便入得门来。待得几名宰执都从各自位子上起身，他便正色道：“诸位皆为国之肱骨，当以国事为重，而今定国侯已平当务之急，还望诸位能辅之。”

这话看似寻常口吻，但因说出来的人位格不同，难免就有不同的效用，甚至在如今这个气运纷乱的时候，那后宫之主的话语。足以令气运发生偏转，依附于人。

果然，听得此言，许应一与蔡阙纵然还有他念。也不得不收敛几分，吩咐让人过去按着马阳与王甫的意思询问。

只是，在他们的心里，却已经深深认识到危机到来！

所以。手上的事情稍微处理之后，两人就又找了个借口，来到偏阁。

“消息必须通报了。这邱言若真的平息了苍穹泣血，功劳之大，无人能治！”

“不错，尤其是现在皇上归天，太后、皇后看上去也很是信任邱言，再加上太子侍他如师，不加以控制，绝对无法……”

咚！

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外面的房门突然间就被人推开，正当这两位宰执满脸怒意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时，入目的却是一名身穿青衣、家丁打扮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可是这院中仆役？居然敢擅闯此地？”许应一眉头一皱，见了来者装扮，就要叫人，但这话未出口，就被那人抢险打断。

“许相国，你不必叫人了，我这次过来，只是为我家老爷传一句话而已。”

“你家老爷？你不是院中仆役，那就更是罪过了，先不论你说什么，先就扰乱了衙门秩序，几棒子是免不了的。”蔡阙已经猜到了什么，这政事堂的衙门院子里，也如那翰林院一样，是有着仆从杂役的，除了这些人，其他人不得擅入。

未料那人回道：“这位应该就是蔡相国吧，我家老爷说，你最擅在小处做文章，位格虽高，格局不大，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你也不要想着用言语压我，我不过邱府家丁，便是将我的气焰压下去了，又能显得你如何？再说我入此处，也是我家老爷算到你要再派人去询问情况，便让我等在外面，你派去的人一出来，就拿着他的名帖入得此间，给两位传话，我进来的事情，几位老相国也都知晓，你真给我杀威棒，就是打几位老相国的脸，还望你自己取舍！”

“果然是邱府的家丁！”蔡阙被对方拿话噎住，面露怒色，冷笑起来，“这还没当上宰执，就尽显权臣作风，一个家丁都如此嚣张，难道我等堂堂宰执，还要被你一个小小仆役欺压？简直笑话！”

对面之人，正是邱安，他听了这话，根本懒得回应，便道：“不要再拿势来压人，所谓术业有专攻，你靠着世家与官位压我，但世事境迁，不可永恒，且先安稳，听我讲话说完，我家老爷让我来说，事不过三，之前权争、后来东去平贼，又有诸多算计，日后若是还不知进退，就要给你们自己和身后世家惹来灾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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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贼心不死！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无论是邱安的话，还是语气，都让许应一与蔡阙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