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5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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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正所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但这祸患之所以会来，终究和过往有关。

那张链本来端着杯子在听三子张析翻诉说刚刚得到的消息——

“南边的几大家，都已经有所行动，而且以那孙家、欧阳家等几个大家，还联合了南边、东边的几家，发动人手，祭祀一尊神灵，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说是这神灵能助我等马到功成。”

“北边的孟家、北家、唐家虽然表示支持，但能看出来，他们还是有所保留，并不做出明确的回应，只是口头上达成一致。”

“至于说被齐鲁等地，被一举荡平的几家，他们的支系现在反而齐聚，有心要重整旗鼓，对于南边世家的提议最为积极，而且又传言说，他们在祭祀中的，用了血祭！”

……

一边说，张析翻一边留神着自己父亲的神色，并且试探着问道：“父亲，我们张家这个时候，如果有所表态，说不定……”

“这事休提，”张链摇摇头，摆摆手，“若是为父年轻个十岁，说不定就会相应，只是如今年老体衰，眼看就要步入黄土，已经不敢随意行动了，那邱言岂是易于之辈？一个不好，就要灾祸连绵，张家家大业大，有些事情必须要有所保留，岂是孙耘他们最近的所为，都透露着古怪，他们本不该这般托大、性急，那天外之人……唔！”

说着说着，张链忽的面色参编，那苍老的面孔上猛然间血肉近乎透明，显露出下面的血管和青筋，而后血管炸裂，整个人直接往前一趴，自椅子上滚落！

“父亲！”张析翻见状一愣，而后露出惊慌之色，“您这是怎么了？”这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下子就是这幅惨状，如何能够平静？

张链挣扎着抬头，惨笑一声：“天外之人，根本不将我等当做生灵，而是看做棋子，有用则予，无用则弃之如敝履，岂能轻信？孙家他们……”

这后面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人已经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

“张家气运，猛然颠簸，衰弱下去了……”

城外，观天台上，邱言立于其上，远远的看着京城，无数各色气流在里面穿梭变化，变化之下，代表着消长。

“既然黑风暂退，整个局势扭转，这边也就到了收网的时候了，久拖不利。”

言落，他抬手轻拍在身边浑仪上，顿时，天上雷霆显现，宏大的气运直落下来，赫然是之前明黄、漆黑、七彩的三道庞大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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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风起云涌鼓掌间

气运垂落下来，恍如银河自九天落下，对于肉身凡胎之人没有什么直观的影响，可对于修行之人却是有着惊人的影响！

方法在那里面，隐藏着与他们切身相关的力量！

这一点，对于正在邱言身边的飞犼、阴阳道主等人，显得更为直接而明显，经过了几日的时间，他们如何还看不出来，之前那天外之人侵袭，东华部洲的神灵主动迎击，最终将那不可思议的星空大能击退！

而在这个过程中，邱言分明是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双方甚至是近似于平等的合作关系！

仅此一项，就足以让他们不敢在对邱言有什么其他念头了，不要说邱言本身的修为，单单是他背后的那尊靠山，就不是这部洲上的修士能够撼动的！

想通了这些，便是飞犼这样胸怀大志的修士，也不得不收敛心念了。

如今，见邱言引动气运，从天上落下，立刻就知道，这是要对如今的世家进逼，进行直接的反击了，只不过，这种反击玄之又玄，基础建立在气运之上，等于是要动摇世家的根基！

要知道，世家之所以能够壮大，便是气运积累，与王朝相合，流传千年，汇聚底蕴。

“不知道，这定国侯，到底打算如何应对那些世家，不过他有这东华神灵为后盾，完全可以凭借全力，一举击破所有的世家。只是如此一来，天下秩序也要崩溃……”

这样想着，飞犼的目光落在那浑仪上。

自天上垂落下来的气运，正不断的灌注其中，然后又在里面的一颗颗星辰中反复弹射，最终顺着浑仪的底座，流入大地之中。

这气运汇聚大地，却没有融入地脉，而是瞬息游走，朝着大瑞的四面八方分开、辐射。并且与天上的文网隐隐呼应。

顿时，这天地间的诸多景象、信息汇聚过来，都融入了邱言心中，这整个大瑞境内，对他而言，几乎再也不存在着隐秘。

不过，具体到某一个地方，依旧还有迷雾，就如同那诸多世家。他们的本家根基之地，大部分就难以窥测，这也是世家的千年气运在起作用，遮挡外来探查。是人道之力的表现。

只是，随后邱言心念一动，源自黑风的腐蚀意境就从心底升腾起来。

这一点变化，也被飞犼等人捕捉。他们的面色再次变化，而后的变化，甚至都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这点意境升腾起来，又通过魂中洞，与神灵身联系在一起，和文网交换信息，转瞬之间，就在大地上的几座祭坛中衍生出意志。

这些祭坛，自然就是世家大族们，用来祭祀黑风大尊的祭坛，如今黑风的意境、境界，连同诸多力量，都被邱言所得，运转起来，很轻易的就模拟出了应有之能，与诸多祭坛相连，也不过就在弹指之间。

这一联系，下一刻几个最为庞大的世家，内部的景象也就清晰许多。

而后，借助这种联系，邱言的念头又连接在世家之内的几名成员之上，立刻就发现了端倪。

“果然如此，这些人的肉身，被人动了手脚，有了改造的迹象，他们的体力、寿元都被人为的延长了，只是血脉中多了许多物质，对于人身而言，并不见得是好事，却可以让他们强盛一时，越过艰苦的修行阶段，就得到一般意义上，筑基境巅峰的效果！”

片刻联系，汇聚信息，邱言所得信息便汇总过来，对这些世家之人的身躯变化，有了最为直观的了解。

“有这样的事情作为引诱，也难怪他们原因尽心办事，只是这时间本就存在诸多，现在这些世家的人，甚至要抛开过程，直接在寿元上取得突破，这就是连最根本的性命都要变得不平等了，发展下去，族群撕裂，也是必然的事。”

念头一转，邱言并不纠缠于此，而是将对黑风的祭祀逆流过去，直接影响到诸多世家之人，更进一步的收集信息！

紧随其后的，则是那汇入大地庞大气运，此时已然遍布各处，并将内部的另外一部分激活过来，这些赫然是之前各地神灵的一丝气运，如今被激发出来之后，重新融入众神之身，却带来了不同寻常的信息——

这个信息，正是有关于新近登基的天君！

邱言的天君之路，固然是循着时空前行，但也有着自己的路标，有着自己的特性，这个特性，和人文之王有关，更是塑造了人文神道。

和原本不同，天君这个境界，已经在一定意义上，超脱了原本束缚，对于神道的一些规则，在他们的身上逐渐暗淡，这样一来，几乎每一个天君级别的神灵，或者第六境第二层次以上的修士，都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有着自己的特性。

现在，邱言刚刚踏足天君境界，他的特性还不够明显，但已经逐渐显现，随着不断的完善和建设，更是会越发建立起来。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在这个天君的统领范围内，很多的规则将要改变，其中就包括了神道神灵——

不错，这遍布大地各处的神灵，如今所得到的信息，正是有关于神道变化的，他们的神道，将从此之后，走上一条约原本不同的道路。

他们的神路，将要和人道有所联系，而改变不是一蹴而就，会在未来的漫长时间中，一步一步的达成。

不过，就在眼下，他们却还有事情将要去做。

这个事情，便是利用神道香火之力，直接影响到他们的信民。

无论是哪一种信民，是否虔诚，都或多或少的与神灵有过联系，所以透过神灵。便可以快速的和一名名凡俗之人联系。

此时，诸多神灵在得到信息的同时，也收到了命令，源自天君的命令，远远不是一般神灵能够抗拒的，他们中的一些神，甚至都不能理解天君的存在形式，对于他们而言，一个三品的道城隍，就已经大过天了。那更加高品阶的神灵，更是超出想象，至于星君，更是只可仰望。

但现在，一个远在星君威能之上的存在，对他们进行了命令，彼此之间，更有因果、气运的上下隶属，这结局依然注定。

顿时。借助这种联系，大瑞各地的世家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人生出神色异样，进而各自行动。

与此同时。一道道命令，透过一种奇特的装置，循着地脉传递出去，从京城抵达新军和北方边境。前后时间不过几息。

随后，这北方边境的几支军队，与那驻扎在齐鲁和河北交界处的新军。立刻就有了动向。

“怎么回事？是谁允许你们擅离职守的？”北境本就鱼龙混杂，各方军队都有势力延伸到这里，犬牙交错，彼此牵制，而这些接到京城传讯的军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过大部分都直接参与不久前的北疆国战，里面更有不少将领，是当初的奴隶军出身——

奴隶军，正是北边军中的一大派系，源于邱言在北疆时，解放各个部族中，被人抓捕、奴役的中原人，但也有不少的草原人加入。

在北疆战胜之后，由于邱言在朝中的势力也算小有根基，加上李坤的信任，这些人也就水涨船高，没有如同原本所想的那样，归于中原做个小吏，而是多数留在军中，并且步步高升。

如今，这些人得到了信息，其中更是有太后、皇后、太子的认可，让他们领军南下，牵制几个不安稳的世家，自然是责无旁贷。

“我等奉上命而行，汝等拦截，也在预料之中，早就有令，将这军中的不稳之人抓捕出来，进行批评教育。”

面对阻拦，那不少奴隶军出身的将领，竟然也都一一应对，不光不避讳，还主动出面，将军中不少世家出身的将领挑出，跟着直接拿下。

如此一来，免不了要引起混乱，但奇怪的是，这军中高层，竟是不言不语，不理不问，仿佛已经默认了。

“如此看来，兵家和邱言之间，应该是有默契了。”

这样的消息传来，落入孟家、北家手中，这两家的主使者立刻就心中有数了，知道到了抉择的时候，只是委实难以下定决心。

但相比两家的踌躇不定，那唐家却很是干脆，竟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了邱言的一边，对南边和东边的世家进行斥责，说他们目无法纪，有心在这新龙登基之时揽权。

一时之间，北方风云变化，又有诸多神灵无声无息的加入其中，推波助澜，而南边则是在黑风遗留的诸多祭坛的影响下，同样陷入了混乱之中，竟是有不少人背叛出家族！

这一下风起云涌，连倒邱的事情都变得不复明朗，那世家之间翻到开始相互攻伐。

而就在这时，邱言手书的几封信，则是落到了孟家、北家等一系列新兴家族的主事人手上，上面罗列了许多，却不是什么罪状和赏赐，而是提及了不少商贾之事，以及北疆开放，边疆互市等一系列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提及了几个看似小巧的技术，但都是语焉不详。

偏偏就是这些个字，让几家的主事人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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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镜中言，四方传

“那孟家、北家依旧没有表态，当真是三心两意，蛇鼠两端，依我看，还是不要指望他们的好。”

一日之后，京城。

邱言于自家书房中，看着一面铜镜，那镜中画面多变，时而化作李括模样，时而则是罗中杰、张琪的样子，而此时那镜中的李括，便正在言语。

这面镜子，正是不久前，邱言在让工部打造了陨铁后，便就得到了工部工坊的使用权，并先后抛出了其他几个造物的设计图，其中一种，就是利用地脉传递消息。

此法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中，引用颇为广泛，不过大部分只能用来传递简单的信息，但经过几次试验，已然被邱言掌握了不少特性和特点，所有有了进一步的改进，这面铜镜正结晶之一，其能够将遥远距离的两人，透过镜面联系在一起，并且成像，只不过这不光要运用地脉，还要有知行之道的催发，以及文网协调。

透过这面镜子，他可以足不出户，就与其他人联系，但如今这件造物并没有公开，在整个京城也只有少数人知晓，而且没有邱言的许可，一般人还无法运用。

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邱言和他在朝中的些许属下，以及宫中具有此镜。

得益于此，邱言与其他人交流的时候，已然不需要将他们都叫到自家书房，省的又要多出些许琐碎，虽然不会致命，却又牵扯精力。

“孟家、北家，被说是新兴世家。其实历史悠久，只是因为他们的主支曾经南下，才会生出分歧，后来又因为那活字印刷等原因，和南方的世家产生了利益冲突，隐隐变成两个派别，才被反归为新兴世家的，这样的家族人数众多，船太大，不好调头。所以就算心动，他们也不可能了立刻就有决断。”这个时候，镜子上的画面一边，显露出冯谋的样子。

这位原本的新党谋士，在不久前加入了邱言的阵营，但并没有谋取一官半职，反倒是在京城中开了一家书斋，每日坐在里面，好似与世无争。只是其志向却不简单，对于政事与世事都有独特见解，往往一针见血。

突然，那镜中画面又变。化作罗中杰的面孔，就听他道：“话是如此，只是侯爷您真的打算将这千里传讯之法，交给那几个新兴世家？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他掌握了这朝廷的传讯之能？”

他话中的传讯之法，正是邱言基于地脉，延伸出来的机关造物。能够透过某些媒介，进行传讯。

这项技术，就算是对机关术没有研究的官员，也能明白里面的价值，但在邱言交给北边几大家的信件中，就明确的指出了这种技术，并说可以将此法交予他们，让他们来进行传播。

这里面涉及到的，就是数以百万计的利益了，财帛能动人心，自然是让那几家心动，而南边隐隐传来的消息，以及北边几大军队的动向，又让那孟家等看到了邱言的决心和影响力，对世家联盟的前景生出阴影，这也从另一方面，让那几家踌躇不定。

此时，郑泉的面孔也浮现出来，就道：“此法有益于社稷，应当由朝廷统一布置，才好惠及万民。”

几人通过镜面，一样能够交流，甚至争论，交换看法。

而邱言始终不言，待得几息之后，其他几人的声音也逐渐降低，这也是在等待邱言表态。

“传讯之法，其实并不简单，看似几个简单的装置就能布置出来，所以可以交给那几个家族试着精英，但其中的核心之处，他们却没有办法掌握，除非对于文网的认识足够深刻，对于知行之道有所领悟，方能不断触摸根本，但如此一来，领悟了这些的人，又会在一定程度上，脱出世家的桎梏，反过去影响世家的所为，未必就是坏事。”

邱言的话一开口，就让其他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那郑泉、李括张口欲言，被邱言摆摆手，先行止住。

“我知道两位担心什么，这种国之利器，一旦掌握，足以翻江倒海、改变天下局势，令王朝的势力，抵达原本所不能抵达的地方，同时改变各地的局面，使得朝廷的权威，深入到原本不能深入的层面，影响之大，远远不是现在的政令畅通能够相比的，与之相比，些许金钱上的利益，反倒不用那么在意，当然……”

邱言说的话，令其他几人反复衡量，都隐隐抓住了一些信息，但除了冯谋之外，其他人并不能更深入的理解。

对于这千里传讯之法，到底会引起多大的变化，如郑泉、李括等人，也只是大概有个印象，但念头并不具体。

“当然，并不是只让那几家负责，这也只是分化手段之一，朝廷同样也可以进行布局，甚至在具体的细节上，还能胜过世家，从而倒逼他们放弃高昂的利益，转而进行改变，不过，这是一系列的手段，此时不必讨论，现在选择他们，除了应对眼前的局面，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就是通过利益，使他们运用起自身的能量，在地方上，世家宗族比之朝廷官府，还要有着更多的手段和能耐，由他们出面，不光可以迅速普及，还能减少很多麻烦。”

此话，算是将事情盖棺定论。

“另外，这传讯之法，也不简单，这以镜面成像的方法，并不容易达成，对工匠的手艺，造物的材质，乃至在最初启动的时候，还需要对文网有足够了解，短时间内无法真正流传出去，还要一步一步的发展，这也是制约手段，而且足以引起世家内部的权力变动，令渐渐固化的世家，内部不断分化，并且会有兴盛和衰弱，无疑能给一些后进之人机会。”

“侯爷可是想用此法，来改变一潭死水的局面？”冯谋此时，听出了一点端倪。

“这传讯之法，能够更改一时，却不能改变永远，终归还有固化的时候，所以想要不断维持流通，所需要的是更多的、与此法有相同意义的事物。”

邱言这样说着，跟着话锋一转，就开始具体的吩咐。

得益于传讯之法的不断改进，江南、东边的信息，很快就能传递回来，这地脉之法，纵然比不上文网中传讯，但至少能让政事堂和郑泉等人，得以快速的了解局面。

事到如此，随着几个大世家的内讧，甚至有那世家内部之人主动检举自家触犯国法之事，不少世家的势力，都开始受到威胁，那世家内部的力量，彼此攻伐，相互消耗和牵制，哪里还能有余力去对付邱言？

事情到了此时，之前声势浩大的倒邱行动，立刻虎头蛇尾，就好像是一个人气势十足的叫喊，但在声音最响亮的时候，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在朝堂上表现的尤为明显，在世家联盟内部意志都不统一的时候，他们这些摇旗呐喊的，又怎么可能出头。

因而邱言现在所吩咐的，就是进一步的瓦解和分化，并且隐隐有要反击的意思了。

待得说完这些，邱言又想到一事，就问胡用道：“有关在北疆草原，设立地脉节点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这一块地方，是不能开放给别人的，要朝廷亲自设立才行。”

胡用如今的一个职位，挂在礼部之上，并且和理藩院有着联系，对于北疆和草原的事，有着插手的权力，是邱言未来在这方面施展战略的立足点和传话人。

听得询问，胡用就道：“那北疆和草原的事物，如今大部分还掌握在兵家手中，下官与之交涉，颇为费劲，但好在之前交给几名将军的通讯之物，使得他们看出了价值，所以并不抵触，这节点之事应该并不困难，但他们的意思，还是要等侯爷你正式登位宰执，才好名正言顺。”

邱言点头道：“这是要等分出胜负，反正无论是哪一边，都要拉拢他们，这是有恃无恐，不过先帝在时，每每思量此处，都会感慨，这些且不多说，当务之急还是假设地脉节点，而且这还涉及到今后在草原上的施为。”

冯谋这个时候，忍不住问道：“不知侯爷未来在草原上有何安排？可是要效仿那南疆之举？”对于这方面，邱言从前并没有提及多少，而他也没有追问，盖因前段时间都要应对世家反扑，牵扯了精力，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其他，但现在局势扭转，渐渐明朗，也就能腾出手，关心其他事了。

邱言倒也不遮掩，就道：“并非如此，南疆多沼气毒虫，但土地却也适合耕种，但草原却并非如此，是以才会让牧民逐水草而居，只是他们面对天灾、环境，往往被动承受，事情发生了才有所应对，所以未来我等在草原的布局，是要帮助他们，提前得知灾害和地貌变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形成一整个体系，到时候只要能够连接地脉节点，就算不跟随部族，单独一个牧民家庭，也可以合理的规划放养，同时减少草原被过度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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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梦中见

“嗯？”

冯谋一愣，若有所思，然后问道：“可是要分化族群？”

邱言摇头道：“并非如此，各个部族自有其特殊之处，是人道发展的一个部分，所呈现的状态和面貌，则是自然而然的选择，我等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加以完善和引导，况且那草原居于中原北方，休戚一体，其中变化，对中原的影响绝对不小。”

“可是说草原困顿时节，那牧民南下打草谷一事？”说到这里，引起了一人的兴趣，始终沉默的祁九联忍不住出声了。

“令祖的太虚之学，其实就有表述，一元化气，万物相连，”邱言看了祁九联一眼，点了点头，“不过，不光在直接的行为上有着联系，就算是那冥冥之处，也有相连，其实也有表象，这草原大漠的形成，就与放牧有关，若是不加以治理，保不住这大漠会侵袭中原。”

“侵袭中原？”此言一出，其他人多少觉得意外。

“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