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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灵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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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宏无语的时候,鬼见愁指着地面:“这就是发生或山火的地方。”说着,鬼见愁打开战术灯,让祁宏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不是普通火灾的痕迹,燃烧的边缘部分非常有规则,好像这火是富有生命的。祁宏随手抓了一把黑灰旁边的草,发现根部非常湿润,证明这草没有枯死,也就是说,这火灾发生的时候不长,顶多也就是三四天前的事。

严军长是两天前找到了黑楚文,时间上来看,这场火灾刚刚发生,严军长就有了动静。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之后,祁宏又开始查看周围的一些树木,他发现,尽管地面被烧的很厉害,但是周围的一部分树木和小草却很干净,这现象太奇怪了。祁宏拿过战术灯,开始挨个的查看树木,很快,他就发现有几棵树在根部出现了被烧的痕迹。他站在树前放眼看去,喃喃自语地说:“放火的人站在南面,面对正北,也就是旅馆的方向。当时的风向是自南向北,风速大概不快,还下着小雨。”

鬼见愁傻眼了,问他:“你,你咋知道的?”

祁宏把手里的草塞给他,说:“根部还是湿的,上面却被烧焦了。如果不是下过雨,这些小草早就枯死了。雨水滋润了大地,渗透进土地里,才会造成根部异常湿润的现象。你可以看看这棵树和前面那棵树的树梢,朝南的枝叶大半部被烧,这说明,火是从南烧到北。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查查,最近哪天下过雨?”

鬼见愁没耽搁,抄起通讯器材把祁宏的要求传达给自己的战友,没用五分钟的时间,他对祁宏说:“三天前的傍晚,这里下过一场中雨,今天凌晨一点多下过一场小雨。”

祁宏开始盘算起来,一旁的鬼见愁突然接到战友的联络,招呼了一声祁宏,说道:“我们班副那边又新的发现,怎么办?是过去看看,还是等黑楚文过来?”

“你觉得呢?”

“我是想过去看看。”

“不害怕吗?”

鬼见愁嘿嘿一笑,有点害羞地说:“装孙子,只在班长面前就足够了。虽然敌人不是善类,我们这些职业杀人机器也不白给。看你刚才跟黑楚文斗嘴那架势,也不甘心只在这里等救援吧?”

祁宏竖起大拇指,说道:“你带路吧。”

第六十七章:黑家33

跟着鬼见愁跑了能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见到了另外一名士兵。在祁宏看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兵应该是狙击手,从他肩上背着的枪就能看出来。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狙击手指着一棵大树的树根说:“下面翻出来的。”

祁宏接过战术灯照着脚下的路走过去,看了看树根下面,过了好半天,他还是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回了头,问狙击手:“你觉得这是什么?”

“人的心脏。应该有两个人在24小时之内被杀,尸体也许被分割抛掷不同的地方。”

鬼见愁皱吧着脸苦哈哈地说:“多可惜啊,就这么没命了。看样子死的时间不长啊,这心脏还没变色呢。”说着,他竟然拿起了一颗心脏看起来了。

祁宏本想告诫他不要破坏现场,哪知,竟发现鬼见愁老兄一脸的诧异。扭过头,非常天真地问:“那个啥,问个事行不?”

“什么?”

“你说,人的心脏被挖出来了,多久时间才能冷却?”

“多说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吧。”

“那为啥我手里这个还是热乎的?”

“什么?”

“不信你摸摸。”

祁宏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接过那颗心脏,鲜红的肉块入了手,祁宏的脸就变得惨白惨白的。这心脏何止是有温度,根本还在跳动着!

狙击手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从祁宏手里抢过心脏,左看看右看看,还掂量了几下,把祁宏刚涌上来的那点恐惧感彻底赶跑,他忍不住问道:“你,你都不害怕吗?”

“怕什么?”

“心脏,它还是活着的!”

“一颗心脏而已,又不是炸弹,我怕什么?”

鬼见愁唯恐天下不乱,凑过去笑嘻嘻地说:“咱俩把这玩意带回去扔小维被窝里,你说他能哭不?”

囧了,祁宏彻底囧了。凃战阳手下的兵都这么不正常吗?

狙击手同志白了一眼鬼见愁,道:“先找到心脏的主人吧,我想看看,没了心脏的人是什么样?”

“那从山下的村子开始找吧。”

听了鬼见愁的建议,祁宏立刻表示反对:“不,不是村子里的人。”

“为什么?”

“这里发生过异常的山火,从卫星照片来看,面积至少覆盖了大山的一半,这种规模的山火会半点记录没有,而那个纵火的人不可能费事去篡改消防局和有关部门的记录。所以,可能性只有一个,没人发现这场山火和留下的那些痕迹,就是说,至少没有村民上山。而我,恰好知道在下午是谁上了山。”

狙击手看着祁宏,紧跟着他的话音问道:“你想说什么?”

“山火真正的面目是一种召唤邪灵的咒符,以你们超越常人的接受能力应该可以相信这个事实。那么,我来做一个推测。这里下过两场雨,三天前那场雨就是发生山火的时候,因为今天凌晨的小雨不可能把土地浸透,那点降雨量更不可能让燃烧点附近的树木小草的根部还保持湿润。我们假设山火发生在三天前,邪灵很可能已经被召唤出来,而这两颗心脏的主人就极有可能是被邪灵所杀。邪灵杀了人,占用了这两个人的身体,混在人群中。问题是,有人费力布下这么庞大的阵法引出邪灵,难道只是为了占有两个人的身体这么简单?我们面前的不过是头菜而已,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呢!”

两个兵相互看了一眼,随后,狙击手使用通话器说了什么,很快从不同的方向出现了三个人。祁宏突然想到,算上凃战阳,这根本就是一个六人组的小型作战部队!

狙击手上前一步,说:“我是副班长,你可以叫我班副。鬼见愁已经跟我说过在旅馆发生的事,现在班长不在,由我来指挥。”

祁宏皱皱眉头,怎么看这家伙都有点谋权篡位的意思,不过,这是凃战阳的家事,他犯不上多想。只希望这些当兵的不要帮倒忙就行。

不知道祁宏在心里贬低了自己的存在价值,班副依旧是很谨慎的样子,说:“首先,我要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想回旅馆的话,我们会送你回去。”

面对五个特种兵他也不想说什么客套话,开口道:“这里不能久留,我们马上回旅馆去。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在旅馆里就有两个冤鬼等着我们。”

五个人一点头,保护着祁宏开始下山。

没走出多远,班副突然停了下来,仅仅是三五秒钟的时间,祁宏身边的五个人就像闪电一般朝着不同的方向——开火!

祁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鬼见愁抓着甩到了身后,其余的四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靠拢,将祁宏围在中间。

“怎么回事?”祁宏急问道。

其中一个战士换弹夹的时间快得令祁宏咋舌,与此同时,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数不清的幽绿色的光束带着沼气朝他们袭来,冒着火舌的枪口,快而不乱的移动,让祁宏在震惊中难以分辨出那些是人类那些是异类。

强劲的火力虽然能阻止那些光束几十秒,但无法防御沼气。战士们的装备里带有便携式防毒面具,班副把自己的给了祁宏。

“你怎么办?”祁宏问道。

“我还能坚持一会。”班副趁着沼气还没有包围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

尽管这五个人的确很可靠,但是祁宏明白,他们的攻击方式始终起不到有效的作用,因此,他丝毫不犹豫地就抽出鬼见愁腰上的格斗军刀狠狠割开了自己的手掌!

班副没有制止或者是询问祁宏为什么要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抹上一把血,因为他发觉,那些光束似乎很忌惮祁宏的血,进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那些沼气也随着它们变得迟缓了。班副抓住时机,低喝一声:“老五你跟孙子带祁宏走。”

“你才是孙子呢!”鬼见愁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利落干净,抓着祁宏撤出了保护圈。

“不行,这时候我们不能分开行动,一起下山!”祁宏的话音刚落,就发现拉着自己的鬼见愁一动不动,祁宏意识到了危机,用力地推了一把班副,大吼道:“你们快跑”!

班副看不明白战友因为什么变成了木头人,本能反应让他抓着身边的一个战友跳跃而起,这一步竟跳出去数米之远,脚尖点地身子扭转180度,在整个人腾空的状态下,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发射燃烧弹,猛然间,树林被火笼罩。烈火遇到沼气,其结果就是爆炸。

班副只能带走两个人,祁宏和鬼见愁被光束包围着无法逃脱。祁宏抓着鬼见愁被气浪冲出去的那一刻,大声叫喊着:“快跑,去找黑楚文!”班副也是参加过罔象战的人,他深知自己再怎么厉害也斗不够这些邪灵,咬咬牙,低吼一句:“撤退”。

邪灵似乎对班副那些人没有兴趣,它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祁宏,因此,没有一个个光束追赶过去。也就是说,班副等人有机会去找援兵了。

此时,祁宏发现被困住的鬼见愁身上已经缠绕了几个光束,它们都朝着他的心脏而去,祁宏猛地想到那两颗鲜活的心脏,他可不想看见三颗,飞快地用格斗军刀划开鬼见愁的衣服,随后,他不顾那些光束朝他逼近的危险,将自己的血涂抹在心脏上。转回身,看着半空中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光束一点一点曾加扩大,深吸一口气,喝道:“想要我们的身体,可不是容易的事。”

光束惧怕着祁宏的血,只是围着他而不做攻击。正在祁宏担心自己流血过多昏倒的时候,有一大半的光束开始融合着渐渐落在了地面上,扭曲、变形、幻化着人类的线条模样。祁宏浑身冒着冷汗打着哆嗦,心里拼命地呐喊着黑楚文的名字。直到,他面前的那团光束终于成了一个‘人’他的心倏然收紧,疼痛难忍。

那个‘人’慢慢朝着他伸出手,轻声唤道:“敬棠……”

祁宏瞪着眼睛,从灵魂深处开始的撕裂般的痛,击垮了他的坚强和镇定,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哆嗦嗦着,毫不自知地叫了声:“爸……”

“你长大了,真像你妈妈。”

妈妈?自由丧母的祁宏在这个称呼面前恢复了些理智,顿时,汗流浃背。为什么,早已死去的父亲会出现?为什么自己已经抛弃的名字再度被呼唤?这个世界上,不,这个国家里,知道自己曾经叫‘敬棠’的人都已经死了!那,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我就是你父亲。”

“我生日是哪天?”

“六月二十九号。”

“妈妈过世几年了?”

“二十年。”

“你,你,你死于哪一天?”

“七月六号。”

“被谁杀的?谁杀了你?”祁宏像疯子一样吼叫着,他已经忘了自己命悬一线,也忘了山下的旅馆里有人为他心急如焚,他只想知道是谁杀了父亲!

“敬棠,我时间不多,你要仔细听好,等一会,我会解开这个军人身上的禁制。你们可以从后山离开,千万不要再回旅馆了。”

“不行,我还有朋友在那里。”

“敬棠!匹夫之勇不可为!”说着,父亲的亡灵开始露出很痛苦的样子,身体也开始扭曲起来。他像是在气喘吁吁的样子说:“没时间了,答应我马上离开。”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把我弄到这里的吗?你怎么会出现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明明死在……。”

“敬棠!不要再婆婆妈妈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我只是突然就看见你们,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快走,听我的话,快走!”

祁宏满脸都是泪水,这一点他毫不自知。他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和越来越透明的身体,思维越发的混乱。伸出手,朝着父亲疾走几步,问:“爸,你,你跟我走吧,我,我有朋友可以让你暂时保持这个样子,我想跟你多说说话,我……”

“傻孩子,我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跟你走。别死在这里,答应我马上离开。”

祁宏把嘴唇都要出了血,看着父亲痛苦的没样,最终,还是点了头。

父亲的亡灵颤抖着伸出手,把缠绕着鬼见愁的那些光束全部都吸了过去,鬼见愁马上恢复了神智。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手里的枪已经要开火了。

“别动!”祁宏大声喊道。

“快走,敬棠。顺着后山的小路,越快越好。”

祁宏忍着眼睛里的泪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把外衣脱下来裹住了双手,

哽咽地说:“爸,我,我想再,再抱抱你。”

“没时间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时候,祁宏已经飞扑过去,张开了双臂将父亲的亡灵抱在怀里。

“不可思议,你有实体。”祁宏抱着父亲,隐忍着悲痛。

“傻孩子,我说过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爸,对不起。”

父亲的手臂绕在祁宏的背上,像是在轻轻拍打着,耳边,还有儿子恋恋不舍的话语:“爸,真的很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因为,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话音未落地,祁宏手上的衣服落地,满血的手和被染红的格斗军刀已经刺入了父亲的体内!

第六十八章:黑家34

一声哀号足够划破天空,父亲在祁宏的怀里拼命挣扎,祁宏的手一次又一次握着刀刺中父亲。终于,怀里的父亲不再动了,一半的身子变成了黑色的烟雾缭绕不散,另一半身子是成了透明的薄膜,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满是怨毒地看着祁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祁宏最后一刀刺进了嘴里,一股腐烂的气味散去,“父亲”消失了。

目睹了一切的鬼见愁眨眨眼睛,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老爸?”

“你会认错自己的父亲吗?”祁宏这样回答道。言罢,他看着脚下一缕正在消失的残魂,低声说道:“身为统领就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上阵,狗杂碎,你出来的太早了。”

一旁的鬼见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没事了。”

祁宏没有松懈,说:“不,还没完。我能感觉到还有什么东西在周围,我们必须马上赶回旅馆。”

话音刚落,踏踏的脚步声从侧面传来,与此同时,周围的那些怨灵逃似地向四面八方散去。祁宏和鬼见愁瞬时间又绷紧了神经。祁宏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缓步走来,他的脚下有影子,看上去不像是怨灵。不是怨灵,他的血就没用处了,真是糟糕。这时,祁宏听见他低喝了一声:“缚”,一道亮丽的蓝色捆住了鬼见愁的身体,让他栽倒在地。男人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推入了鬼见愁的体内,职业杀人机器的军人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祁宏一动没动,他知道,就算自己动了也没用。他只能放眼看去,男人站在阴影里隐去了他的脸,从身材来看年纪应该不大,祁宏将军刀藏在袖子里,问道:“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向前迈了一步,微弱的月光下是一张冷峻的脸。

看见了男人的脸,祁宏丝毫没有惊讶,问道:“你,你是……”

此时此刻。

“喂,这是什么鬼地方?”凃战阳蹲在地上,手指头戳了戳像棉花糖一样的墙面,把问题甩给身后的黑楚文。

丢了祁宏的黑楚文看上去仍旧是懒散的状态,他不像凃战阳那样贸贸然就去碰触不知名的东西,他站在这个白色空间里,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冷静。说道:“很像刚刚蒸出来的馒头。”

“你是说,我们在馒头里?我觉得更像是棉花糖,掺了酒精的棉花糖。”

“酒精?”

凃战阳真是没心没肺。从祁宏消失的下一秒开始,他和黑楚文突然被一股漩涡似的力量卷入了这个古怪的地方。视线所及的都是纯白色的不明物质,触觉也是软绵绵的,他和黑楚文费了点事才掌握了保持平衡的窍门。接下来,凃战阳就对这个空间的物质结构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躺在软绵绵的地面上,看上去神经大条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歪着头看着貌似镇定的黑楚文,说:“你没闻到一股酒味吗?而且还是洋酒。”

洋酒?黑楚文脑子里恍惚了一下。随即,他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手指用力竟然揪了一块墙面下来。

“这样也行?”凃战阳哭笑不得看着黑楚文把手指间的“墙面块”放在鼻子下面闻闻,用舌尖舔舔。也学着他那样揪下一块闻了闻。摇摇头:“啊,好大的酒味。我说黑家小三啊,从刚才你就一直在尝试离开这里,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也没用。我的小型炸弹和火焰喷射器也没用,说实话啊,我还真有点担心那些混小子们。你就不担心祁宏?”

听了凃战阳的话,黑楚文的眉间被一股阴云笼罩。随手把墙壁块扔掉,发现它们立刻就融在了一起,

坐在地上的凃战阳玩起了类似蹦蹦床的游戏,煽风点火:“哎呀,也不知道祁宏怎么样了。

是啊,敌人故意把他们分开,以祁宏的能力来说太危险了。必须尽快找到他,现在绝对不是计较方法的时候。想罢,黑楚文露出笑脸,问凃战阳说:“你酒品怎么样?”

“你知道的,我们受过训练,不知道什么是醉。”

“那就好办了。”

看着黑楚文纯良的笑脸,凃战阳打了一个冷颤。

山林的风越来越大,祁宏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迟迟不肯说话。而男人却说:“你的直觉很准确。”

“直觉?开什么玩笑,你们的脸至少有五成相似,我再傻也该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黑楚风。说吧,黑楚文在哪里?”

祁宏一愣,心想:黑楚风不就是因为古木失踪而最有嫌疑的人吗,他出现在这里,看来所有的事真的与他有关。但是,他问黑楚文在哪里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不是他?再者说,黑楚文那家伙不就在旅馆里吗,以他们黑家人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

在祁宏思索的时候黑楚风一直冷着脸,看上去是一个极为严谨的人。他似乎非常不满祁宏的犹豫,伸出手指着祁宏,低喝:“律”!

嗯!祁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里的骨头要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挤碎了,受到压迫的内脏无法承受,反出血来,从口中狂喷而出。

黑楚风的脚步缓而不断地走到他的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一双本该是俊美的眼睛流露出杀意,似罗刹附体,冰冷刺骨的声音不夹带一丝情绪色彩,说着:“黑楚文在哪里?”

“自,自己去找。”

黑楚风的手压低一寸,祁宏的痛苦多加一分。

“说,黑楚文在哪里?”

“旅馆。”

“我找过了,没有他。你离开旅馆以后他也跟着离开,他去哪里了?”

祁宏强压下喉头的一口血,扯动了一下嘴角,吃力地说:“你,你不是有,有办法看我的脑子吗?为,为什么不,不自己看?”

黑楚风的表情丝毫未变,但是他的手又朝着祁宏压低一些,受不住体内骨肉的疼痛,祁宏叫喊着趴在了地上,黑楚风的脚用力地踩着祁宏的背:“最后一次机会,黑楚文在哪里?”

几乎要昏厥的祁宏想着,这个男人可能是没有感情的,他冷血的程度堪比最毒的蛇,被这样的敌人咬上一口自己怕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吧。听他的话,黑楚文也离开了旅馆,那一定是来找自己了。不知道能不能拖延时间等到他。看黑楚风的样子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弄不好,这次就真的交代了。可惜啊,看不到黑楚文为自己报仇的样子了。

就像祁宏所想的那样,黑楚风脚上用力,手中已经有了一把亮蓝色的灵力刀刃,冰冷的触觉抵在祁宏的脖子上,说道:“看来,我只能在你脑子里自己找答案了。提醒你,被我窥探过以后,你会变成植物人。”

“别客气,想看什么,自己,自己来吧。”

蓝色的刃刺入一寸,祁宏感觉到整个脑袋开始发涨,眼珠子要被什么东西挤出来似的。不止如此,好像还有一条黏糊糊的虫子在脑子里钻来钻去,恶心至极。祁宏意识到自己会失去意识,这仅剩的一点清醒时间,他想到了死。

啊,自己是要死了,就这么死了。不知道黑楚文知道自己死讯的那一刻会是什么反应,真想看看啊。那家伙,对自己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呢?自己又对他喜欢到了什么程度?不,不是喜欢,这种感情应该是爱了吧,临死之前想的都是他,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可恶啊,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呢。一年前失去的记忆没找回来,杀父仇人也没找到,云海还没成为黑道教父,三义会还有内奸。不对,觉得不甘的舍不下的不是这些事,完全不是。这样贪恋生命不想死去的原因,其实,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跟黑楚文好好的爱一场,想再看一次他的笑脸,狡猾的、温柔的、懒散的、各种笑脸,也想再一次伏在他背上听他唱歌,再一次窝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

原来,爱就是这么简单又平淡的事。

真是不甘心,明白爱上他的时候,却已经没了机会。早知道这样,应该痛痛快快跟他做一次爱,就这么死在这里真是不值得。那么,要求饶吗?还是作为人质保住性命,等他来营救?

想到这里,祁宏嘲笑了自己一番。自己怎么会懦弱到哀求对手发善心,打从踏上黑道那一天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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