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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伽利略8禁忌魔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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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
草薙提问时,背后响起一阵声音。他回头一看,身后站着带他走进研究室的那个学生。
“又来了一位客人。”
“来得正好,请把他带进来。”说完后,汤川看着草薙,“另一个信息源好像到了。”
草薙诧异地把目光转向入口,学生带进来的正是矶谷知宏。
“啊,刑警先生……”矶谷看起来也很吃惊。
“您为什么会来这儿?”草薙问。
“当然是我拜托的喽。”汤川答道,“我说的那些东西都收集齐了吗?”后面一句话是向着矶谷说的。
“想方设法,总算是收集齐全。”矶谷从抱着的包里拿出一个USB,“只要是我们身边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喂,汤川,这个不会是……”草薙交替着看向物理学者和那个USB。
“我拜托矶谷先生收集所有和他们夫妇两人有关系的人员的脸部照片。你们好像断定流窜犯作案,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也不是绝对没有吧?”
“是要让春菜小姐看这些照片吗?”
“没错。啊,教授,GoodTiming!”
刚才那位教授回来了,汤川把矶谷带来照片的事简短地说明了一下。
“那我们快点开始吧?当然,要看御厨小姐准备好了没有。”
听了教授的话,汤川转身问春菜:“您怎么样?”
“我没问题,请立刻开始吧。”
“知道了。”汤川把脸转向草薙,“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接下去我们要进行测试了。不好意思,请你出去一下。矶谷先生,也拜托您离开房间。”
面对事情出人意料的走向,草薙犹豫着步出了房间——真是一头雾水。
屋外有一张长椅,草薙和矶谷并肩坐下。矶谷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屋内。
“要进行这样的研究,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草薙问。
“两天前。是从春菜和藤子那儿听说的。之后,我被带到这里,和汤川老师见了面。”
“肯定挺吃惊的吧?”
“那是当然。”矶谷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我知道若菜和春菜之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别的心灵的联系,但没想到能够紧密到这种程度。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有可能查出罪犯是谁。作为我,怎么能不帮忙呢!”说完,他用试探的目光看着草薙,“警方那儿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吗?”
被这样一问,草薙一脸难堪,只能暂且回答:“我们正在整理目击情况等等。”
“好像不容乐观啊。”矶谷的脸上蒙上一层阴云,“所以,我才对这个研究室非常期待。”
草薙正想着该如何回应,汤川和教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关上厚重的大门,一丝不苟地锁上。
“结束了吗?”草薙问汤川。
“开什么玩笑,测试接下来才开始。”
两人转向墙边的办公桌,桌上摆放着液晶显示屏以及各种各样的操作键盘。
“从现在开始让御厨小姐一张一张看矶谷先生收集来的脸部照片。如果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她的记忆,大脑磁性应该会产生变化——教授,请开始吧!”
教授点点头,敲击键盘。液晶屏上放映出一张男性的脸庞,年轻男性。
“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矶谷说,“姓山下。”
其他的显示屏上出现了形状复杂的波形曲线。那个好像就是所谓的大脑磁性。
草薙站在厚重的大门前,透过圆形的窗户窥视屋内的情况。横躺在床上的御厨春菜的头部上方正悬挂着先前那台巨大装置的前端。在她脸的前方有一台显示屏,那儿大概正在放映脸部照片。
如果用这个方法圈定罪犯的话,那么搜查报告书上该怎么写才好——草薙考虑着。
脸部照片的数量超过一百张,测试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直到测试结束,熟练操作着机器的汤川他们都是一脸淡然的表情,没有流露出喜悦的神色。草薙知道御厨春菜的记忆并没有被唤起。
“总觉得我带来的照片中好像没有嫌犯……”矶谷说。
“是不是嫌犯姑且不论,里面的确没有春菜小姐头脑中浮现出来的那个男人。”汤川回答,“难得您费神收集了这么多照片,很遗憾。”
“哪里的话,您别客气。”矶谷无精打采地摇摇头。
汤川把目光移向草薙,“今天测试的结果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样。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联络你的。”
“知道了。”草薙回答。
走出大学正门,草薙和矶谷告别。在走向地铁站的途中,手机响了。是汤川打来的。
“怎么回事?是我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我希望你马上回来,有东西要交给你。”
6
矶谷知宏走进店内,在销售BMX(1)街头运动专用自行车的柜台处,山下正在接待一对看似父子的客人。父亲四十不到,儿子应该在读小学吧。
除他之外的两名员工中的一个正在账台边低头干着什么。大概在鼓捣智能手机,另一个则呆站在滑板柜台边,看到矶谷进来了,立马站直说了声“早上好”,只有这声寒暄听着还有些精神。
“感觉怎么样?”
“这个嘛……就这种感觉。”耳朵上戴着两只耳环的职员一边挠着头一边环顾店内,虽然打出了大减价的宣传名号,但除了那对父子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客人了。
“在网上也做了广告,没有效果吗?看来钱全打水漂了。”
“的确有这样的感觉,哈哈哈。”戴耳环的职员笑道。矶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慌忙用手掩住嘴巴。
两年前,矶谷开办了街头运动用品专卖店“CoolX”,专营滑板、轮滑鞋、旱冰鞋、BMX和系列附属用品以及运动鞋、运动服。开张伊始,专卖店呈现出一片繁荣盛况。热爱街头运动的年轻人自不待言,连喜欢嘻哈舞以及音乐的年轻人也趋之若鹜。
然而,不久之后,商店渐渐门庭冷落,原因不明。改变了店内的装潢以及商品的陈列方式,却没有效果。
是因为人口减少了——这是矶谷得出的结论。儿童以及年轻人的数量都在减少,其中经常运动的人口就变得更少了。是电子游戏和智能电子产品的缘故,矶谷这样认为。孩子们也好,年轻人也好,都只在虚拟世界中游戏,从一开始就没有到室外活动身体玩耍的念头。
不过,若菜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她认为是经营方法不善。
“其他店的生意都不错。我问了一下,开这种店还是需要努力经营的。员工的雇用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其他店的员工中有不少拥有与街头运动高手不相上下的能力。而‘CoolX’的职员,只是对这项运动略有兴趣,我想那样的话,爱好者们是不会来的吧。”
听到妻子这番话的时候,矶谷非常愤慨。“你自己的古玩店经营得只比我好一点点而已,别把我当傻瓜来训!”他反驳道。于是,若菜沉默了。
山下走了过来,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
“刚才的客人没抓住吗?”矶谷问,“我看着像是爸爸要给儿子买一辆自行车。”
山下摆了摆手,“不是的,儿子已经有一辆BMX自行车了。听爸爸说儿子经常去公园骑行,在比赛中也常获得不错的名次。反正只是为了夸耀才进店里的,光看不买的那种客人。我随便敷衍两句,把他们打发走了。”
矶谷咂了咂嘴,“难得搞一次促销,只来了这么一点客人吗?”
“唉,经济不景气啊……”山下假惺惺地感叹道。
此时,矶谷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怀着戒心接通了电话,对方是警视厅的草薙。
“百忙之中前来打扰,真是对不起。实际上我有两三件事想问一下您,可以在什么地方见个面吗?”
“没关系,是关于什么的?”
“那个嘛……见面之后再说。在哪里见面好呢?选一个对矶谷先生比较方便的地方吧。”草薙的口气特别客气,这一点让矶谷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见面的地方选在了一家自助式的咖啡店。矶谷到了之后,发现草薙已经坐在店内靠里侧的座位上。轻轻地颔首致意后,矶谷买了一杯大杯的咖啡,走到草薙桌边。
“突然把您叫出来,不好意思。”草薙起身,低头鞠躬。
“不用客气。”简短回答后,矶谷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前几天辛苦了。刚才接到帝都大学的电话,说是今天还要再进行一次测试。会使用您收集的照片。”
“啊,是吗?”
矶谷回忆起在帝都大学进行实验的情形。一流大学的学者一本正经地研究心灵感应,真是出乎他的想象——若菜两姐妹的心灵感应竟然如此强烈吗?
“说起来,难为您收集了这么多照片。您是怎么收集来的?”
“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有些是从之前拍的照片中挑选出来的,有些是让别人新拍的……”
“新拍的?挑选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准,就是我在平时我或若菜经常出入的场所拍的。”
“不过,也有些很少见面的人吧?”
“那种情况的话,我就先打电话过去,然后再去拍摄。”
“大家都很合作啊。”
“我说是因为要拍摄广告,所以需要大量的脸部照片。也有人怀疑,但在我的一再恳求下还是让我拍了。”
“原来如此,看起来还真不是件轻松的活呢。”
“这不都是为了若菜嘛,算不了什么。哦,对了,您说有事要问我,是什么事?”
草薙把手插入外套的内侧,问道:“您知道六本木的‘BALUT’吗?是家有台球桌的酒吧,听说您经常去。”
矶谷的体内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他拼命忍住,不把那阵心悸流露出来。
“那家店有什么问题吗?”
“那家店的相关人员您也都拍下来了吗?”草薙的手依然放在外套的里侧。
“嗯,都拍下了,所有店员的脸部照片应该都储存在那个USB里面了。”
“的确有店员的照片,也有几张常客的照片,但好像不是全部。”
矶谷想要咽一口唾沫,无奈嘴里干得都快冒烟了,“……您是什么意思?”
“您认识一个名叫后藤刚司的男人吧,是BALUT的常客,和您好像也很熟。”草薙从外套内侧掏出一张照片,是一张光头男子的正面照,“就是这个人。”
“啊……我的确认识,不过说不上熟悉……”
“是吗?真奇怪啊。据店员说,你们好像常常在一起玩。”
矶谷猛然感觉一阵恶心,连忙用手捂住嘴,全身冷汗直冒。
“为什么?明明关系很亲近,为什么没有把这个人的照片拍下来呢?那个USB中好像没有啊。”
“那是因为没机会见面,所以……”
“但您应该知道他的电话吧?刚才您不是说,在无法见面的情况下,会主动去见人家吗?”
矶谷低下头,默不作声,他想不出什么说得过去的借口。
“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草薙说,“这个男人,是光头吧?而且,胡子也剃得像鸡蛋那么干净滑溜。不过,据说就在不久前,他还是一头金发,而且满脸都是胡碴。可就在最近,他把头发和胡子都剃掉了——您觉得这是为了什么?”
矶谷觉得眼前的世界慢慢暗了下来,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绝望吧,他无比客观地想到,都是那个家伙的缘故,矶谷的脑海中浮现起后藤胡子拉碴的脸。因为他没有干净利落地杀掉若菜,才会造成眼下的局面。
“前几天,这个男人因为犯了轻微的罪行而被捕了,警方搜查了他的住宅。您猜发现了什么?沾有血迹的皮夹克。分析了血迹之后,发现和矶谷若菜,也就是您妻子的血液特征相同。现在正以杀人未遂的嫌疑对他进行审讯,他本人招供是受人所托才杀人的。”
矶谷的两旁同时有人影出现。一抬头,两个男子站在他身边,把他夹在当中,来人似乎是刑警。
“接下来的话还是去警察署说比较好。”草薙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欢欣雀跃。
7
“真是对不起。”在刑警办公室一角的接待处,御厨春菜深深地低下头。
“能不能请您从头说起?不对,那个……”草薙愁眉苦脸地挥了挥手里的圆珠笔,“应该说我也不知道所谓的从头具体指的是什么时候。”
嗯,春菜点点头,“是距今两个多月前吧,我因为工作关系,来了东京,趁此机会和姐姐见了面。”
“请等一下。之前我询问您的时候,您可是说这一年中两人没见过面呀。”
“对不起,我说谎了。”她再次彬彬有礼地低头致歉。
草薙叹了口气,“那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的。”春菜静静地说,“被袭击了。”
草薙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是谁被袭击了?”
“我。”
接着春菜带着满脸真挚的表情开始了叙述。
那一天,矶谷若菜在家,她经营的古玩店由于内部装修而正在停业。春菜一和她联络,她马上说请到我家来。所以,春菜在途中买了蛋糕,去了松涛的姐姐家。
若菜开心地迎接好久不见的妹妹,说丈夫知宏出差,今天不回家,妹妹可以住在自己家里,春菜决定听从姐姐的意见。
案件发生是晚上六点左右。受若菜的拜托,春菜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矶谷家的院子在房子背后,从大街上是看不见的。虽然屋后还有其他住宅,但围墙很高,所以无需担心会被路人窥探到院内的景象。
正当春菜用洒水壶一盆一盆为花浇水的时候,突然,她的头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视野变得一片漆黑。
比起恐惧,吃惊的感觉更强烈。她一直认为家里只有自己和姐姐两个人,应该是若菜的恶作剧吧。
“别闹了,若菜。”春菜笑盈盈地说道。
下一个瞬间,她被猛地撞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发生什么事了?春菜全然不知。
拿下头上罩着的东西,原来是一只黑色的塑料袋。春菜环顾四周,院内空无一人。不过,她觉得自己的视线余光似乎捕捉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嗖的一下消失在围墙的那边。
春菜碰到自己的上臂,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那里曾被用力紧握过。
怎么回事,刚才——
回到房间内,春菜看了看厨房,若菜正在做饭。她看见妹妹进屋,问了声:“怎么了?”
“没事。”春菜回答。她无法清楚地说明情况,又不想让姐姐为自己担心。说到底,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姐妹两人吃着饭,热烈地谈论往事,忐忑不安的情绪渐渐消退了。也许是被风吹走的塑料袋偶然间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吧,所以自己才惊慌失措地摔倒在地,感觉好像被谁撞倒了——她决定就这样想。事实上,自己也没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当春菜在浴室脱下衣服时,看着镜中映出的身影,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两条上臂上都留下了清晰可见的淤青。如果仅仅是摔倒,应该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感到手臂被抓住看来并不是错觉。
真的是被某人袭击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嫌犯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考虑到这里,春菜脑中灵光一闪。
也许嫌犯本来是打算袭击若菜的,但因为春菜说了句“别闹了,若菜”,所以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这才慌慌张张地离去——这样想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嫌犯的目的就既不是劫色也不是劫财。
把黑色的塑料袋套在若菜的头上,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呢?绑架吗?不对!侵入那个院子并不难,但扛着一个人再逃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那个时间段,周边还是有人的。
那答案只有一个了,嫌犯的目的是要夺取若菜的生命。但到底是谁策划了这起事件?
想着想着,春菜发现了几个疑点。这一天本来若菜是要去古玩店上班,不在家的。那么,嫌犯肯定知道她的店临时停业这一情况。而且,嫌犯是瞅准了她在院子里的时机,所以极有可能掌握了女主人在休息天黄昏浇水的习惯。满足这些条件的人,春菜只能想出一个——矶谷知宏。
说心里话,春菜原本就对那个人印象不佳,但并没有具体的理由,只是出于所谓的直觉。若菜第一次为他俩作介绍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在心中叹息,啊,原来是这么一个人呀。
似乎是在双胞胎中常有的事,春菜和若菜各方面的喜好都如出一辙。食物、服装、首饰——对方会选什么?不用看脸色,也能推测出来,因为肯定和自己一样。
然而,仅仅在异性的喜好方面,两人截然不同。具体点讲,就是姐妹两人都喜欢善良温柔的男性,但对善良温柔的感受却不尽相同。春菜喜欢沉默、憨厚的类型,而若菜则偏爱能言善辩、人才出众的男性。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可在春菜的眼里,若菜的对象往往显得轻浮油滑。事实上,若菜之前交往的男性,尽是些无论在金钱上还是其他各个方面都占尽她便宜的人。对于这点,春菜也曾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疑问,但若菜却回答:“这个我自己也知道,不过每当看到那种类型的男人,就总是不忍心不管他。”
自然,矶谷知宏也被春菜归于那一类型之中。因此,听到两人要结婚时,她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担心若菜是不是能得到幸福。春菜姐妹俩从父母那儿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她觉得这才是矶谷的目标。
姐姐结婚后,一眨眼三年过去了。究竟生活得怎么样,确切的情形春菜并不知晓。因为若菜不怎么对她提及。若菜也知道妹妹对自己的丈夫印象并不太好,即便是那个晚上,两人也几乎没有谈及矶谷。
难道是夫妻两人之间出现了什么罅隙吗?这和白天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
面对自己的推理,春菜心绪不宁。她的想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其他人尤其是若菜坦陈的,你的丈夫不会是想杀了你吧——自己该以何种表情向姐姐提出这个问题呢?而且,知宏有不在场证明,那天他出差去了冲绳。
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对若菜说,就此打道回府。若菜发现妹妹的样子有点不对劲,担心地询问她,可春菜坚持说自己只是有点累了。
自此,春菜烦恼的日子开始了。若菜发生了什么事吗——这种担心与日俱增。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她便通过短信和电话确认姐姐是否平安,可又担心让若菜起了疑心会弄巧成拙,所以不敢太过频繁。
有一个人发现了她这一系列的变化,那就是和她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姑妈。
“我发现春菜的样子有点奇怪,不过,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东京会发生这种事情。”继春菜之后坐在草薙面前的御厨藤子,轻轻地摇着头说道。
“据春菜小姐说,您曾经代替她打电话给若菜小姐。”
面对草薙的问题,藤子点点头,“第一次是这个月五号的晚上。”
“五号?您记得还真清楚。”
“那一天正好是我期待的一本书的首发日,白天送来的。我睡前正在读那本书时,春菜走进我的房间,说是有不祥的预感,希望我能给若菜打个电话。我让她自己打,可她说总觉得心神不定,没办法自己打。”
“所以您就打了,是吧?”
“打了。不过,若菜看起来很精神,没有任何问题。”
“那之后,是不是还被拜托了好几次,给若菜小姐打电话?”
“是的,几乎每天都拜托我打,所以我开始担心起春菜,而不是若菜了,怀疑她是不是患上了轻微的神经衰弱。因此我实际上并没有给若菜打电话,却告诉春菜打过了。”
“可是,那个晚上不一样,案发的那个晚上。”
藤子慢慢地点点头,“和平时一样,春菜拜托我立刻和若菜取得联系。因为当时我们两个人都在起居室,所以我没办法糊弄她。无奈之下,只好给若菜打了电话,可电话里只有拨号音的声音,因此我也开始担心起来,就给知宏先生打了电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我之前讲的一样。”
“可是,您说谎了。您不是说春菜小姐拜托你打电话给若菜小姐,那晚是第一次吗?”
“对不起。”御厨藤子低下了头。
“我知道这起案件后,就追问春菜,她是怎么知道若菜会有危险的,又为什么要隐瞒。她终于吐露了实情,我听了之后大吃一惊。”
“她怀疑矶谷知宏——就是若菜小姐的丈夫就是嫌犯。”
“我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但听了春菜的话,的确挺有道理的。可是知宏先生这次也有不在场证明,若菜被袭击的时候,他在其他地方。”
“的确如此。”
“我们进退维谷,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警方对知宏先生的怀疑。如果若菜救不活了,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对警方坦白。可考虑到她一旦恢复意识将面临的局面,我们就迟迟无法下决心。如果知宏先生不是嫌犯,那若菜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怀疑他的我们吧。烦恼来烦恼去,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告诉警方,看看情况再说。”
草薙一脸不快,“真希望你们能说出来。”
“对不起……不过,并不是说案件侦破了就好了。那对姐妹还要面对今后的人生,我希望她们能够避免反目成仇的结局。”
“那么,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撒谎说两人之间有心灵感应的目的是什么?”
“那是春菜的主意。即便知宏先生真的是嫌犯,他也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实施犯罪行为的是他的共犯。如果声称可以通过心灵感应看到那个人的脸,知宏先生一定会采取什么行动。春菜说可能他下一步就会向自己下手。”
“您也赞成这个主意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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