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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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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温良而笑。

在当时谁能想到“燕归来”这个名实则就是在诏告世人她江燕回来了,而且不是我们想得复杂,她有意把星光社推到众人之前,将求名的欲望彰显,却是佯装劫了“燕归来”的糊,让“燕归来”吃了一次闷亏,实则却是她在自导自演,神也是她,鬼也是她。

我不怀疑操作者是导演与编剧两人,他们就在她身边,受她心理掌控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忽然想到一事,j导曾说过绑架案之后的情形,他与编剧何洲之间产生感情就在那之后,那我可不可以认为,那场绑架案真正的目的不是为寻找我,而是对他们每个人都下一道心理指令,从而当之后江燕堂而皇之走入他们世界时,根本无需多费功夫,就轻易将之心理操纵。

至于舞台剧的男女主角,恐怕是唯一一对算是局外人却被扯入局中的,他们以舞台剧的名义上演殉情爱杀之戏,目标是我,根源可能也是我。因为在那之前,江燕用“燕赤霞”之名再掀络飓风,把我彻底推上风口浪尖,成为舆论中下一个应该被l&k制裁者,目的是逼我入绝境还要屈辱地死去,可高城却让落景寒直接黑了站,种入病毒,破了她这为我而设的死局。一怒之下,将矛头指向自己舞台剧的男女演员,也将早已为我画的圈搬于台前。

其实不得不对她的步步为营感到佩服。从一开始与我相识,到慢慢接近,将我扯进舞台剧的宣传画内,暗中让小童在我所绘的画上扣入水印标记。每一步棋,她都设的极其精妙,也环环相扣,甚至那出舞台剧状似缕改剧本,实则都是为我而设。

但我觉困惑,蹙起眉问:“既然你从头至尾的目标都是我,那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下手?即使你不亲自动手杀人,我在那时对你完全不设防,甚至在那次暴乱事件后彻底卸下心防,将你当作朋友。你该有很多机会对我下心理暗示才是,何必要用那么多条人命来填这个坑?”

江燕道:“自开了星光社后,就喜欢上舞台剧这门艺术了。一出为你而设的精彩大戏,自然得有剧情,有主角与配角,还有道具了。”

我沉默地凝看着她,肯定她一个观点,人心真的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正义,一念罪恶。她想造成假象,让我以为那些人的死全是因我而起,但其实,诚如她所言这是一出大戏,而我却不是主角,只是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而已。自两年前,她就没想过要放过那些曾经在火海获生的人。

是为易枫报仇吗?绝非仅此一因,恐怕更多的是与那地下城有关吧。

与她谈了这么久,始终没提及秦南师大下面的地下城。是该将命题导入正轨了。

以极轻的声音,问:“那个下面……有什么?”

江燕笑了,笑得绵里藏刀,她说:“夏竹,还想挖掘地下的秘密?是觉得付出的代价还少?一座图书馆,多条人命……”

我心中一沉,截断她话问:“为什么是多条人命?”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那场大火就吞灭了你和阿枫两人吧,有些人隐于暗,自然也就永远埋在那下面了。”

“不可能。”我否决了她的话,“活见人,死见尸,我们之前在地下并没看到有尸骨。”

“你将原图书馆底下全都挖空了?”江燕一句话就把我给堵住了,若有尸骨当埋在那底下,而那处已经填平了,谁又知晓埋骨多少?江燕见一招将我军,立即乘胜追击:“而你这次再探地下又是有不小的‘收获’呀,不知我送给你和楚高城的那份大礼还满意不?”

“秋月白是你杀的!”我咬着牙从齿缝中迸出话来,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江燕莞尔:“也是她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那就只能有去无回了。她自诩楚高城那d组的有多厉害,其实也不过如此。小小的心理引导,就让她自投罗了,唉,不过也是个过不了情字一关的女人而已。”

第146章宁冉生

我眯了眯眼,关于高城的d组应当属于警内秘密。记得当初除去局长外,大多数人都是看过资料后才了解d这个特立独行的组织。所以,“韩骁与矮冬,谁是你的人?”

刑警里有内奸,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否则江燕即使是操纵连环凶杀案的始作俑者,她也不可能知道警界内部的具体调查情况,从而用“燕归来”之名恰如时分插入缝隙。加上那次在沈家密室,我画影时感受到的杀气,此人必在刑警之中。

江燕倒也不否认,只道:“你猜。”

我平静地道出答案:“矮冬。”

“哦?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的心理最薄弱。韩骁身为痕检员,本身对细节的敏锐度就强于普通人,相对而言他的心智也较一般人强,在没有绝对契合的时机下,你找不到他的缺口。而矮冬,假如我没推断错的话,他应该在过去有过一段难以启齿关于女人的经历,具体什么我不去妄加揣测,但那经历导致他对女人反感,甚至厌恶,加上他性情阴婺,不善言辞,这样的人才是你选择安插在警局最好的一颗棋子。”

江燕目露赞意:“分析很到位。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不可能不用,知己知彼才百战不殆。”

一个答案已经得到了肯定,我寻踪另一个:“那韩骁是你杀的还是你下令矮冬杀的?”

江燕眸光潋滟,只道一句:“我从不亲自动手。”

我咀嚼她这话之后突觉不对:“秋月白头顶的银针难道不是你按入的?”

她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我怔住了,下意识的摇头,却听到她在说:“巫师秋月白,死于自己银针自己的手,应当也算是留给她足够的尊重了。也因为是她,我才第一次动用双重心理疗法。”

“何为双重心理疗法?”

“楚高城没教过你吗?”在我面色变白时她失笑了下,“也罢,今天就我给你上一课吧。双重心理疗法,是在借助药物的基础上,利用最能影响她的外界视觉感官来震慑,达到瞬间将其心理击垮的程度,意识受到支配控制。”

“药物是迷幻类,那影响她视觉感官的东西是什么?”那幅高城的肖像画?不光如此吧。到这时,我已经百分之百肯定,一定还有别的东西让秋月白在霎那间变得无防备,才被江燕一击攻溃心理。而我能想到的,应该还是与高城有关的讯息,所以,到底江燕的手上还掌握了关于高城的什么秘密?

但江燕显然不欲再谈下去,只露了个寡淡的表情:“什么都我来说,这游戏还有什么意义。累了,你出去吧。”竟是直接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默声不语,视线没从她脸上离开,心中计量分析着她是在布心理局,还是真打算结束这次谈话。沉念片刻,索性“挪相跨河将军”:我面无表情地从衣兜里摸出手机,轻轻按下关闭键,然后道:“在进来之前,我已经开了录音,刚才我们的谈话都被录下来将作为呈堂证供。现在我把它关了,江燕,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目光紧凝,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可是我失望了,她的神态中没有一点惊慌,像是仍然一切尽在她掌握的淡定,甚至还轻瞥了一眼我的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你是当我大意到对你完全不设防呢,还是觉得你这一招足够睿智到我猜度不出?”

我的眼角抽了抽,隐约明白自己下了一步臭棋,而江燕是故意敞开大门放我进去。突然她手撑两边,半抬起身,也许是肋骨的疼使得她蹙起了眉,但无损她姣好美丽的容颜,她一点点凑近我,以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怀疑过吗?”

我不明她意,心头犯疑。

“楚高城为什么会来h市?他们整个d组为什么全都来了?你真以为是自己足够魅力到吸引住他,让他为你沦陷?呵,有时候不得不说,你天真的……可笑。”

我平静而言:“你无需挑拨,是非黑白自在我心中,我自会衡量。”

“是吗?不过也无碍啦,我最后那一颗液弹应该让他不死也残了吧。别问我怎么知道,即使我不走出这扇门,从你站在我床边第一眼看到的表情就了然了,你带着壮士断腕的决意而来,还没到悲恸欲绝,所以他没死,可也离死不远了,对吗?”

江燕在我表情一凝的霎那,安然而笑地躺回了原位,之后就嘴角上扬着弧度闭上了眼。

这一场心理战,我败了。

败在第一眼就被她看透了本质,败在她从未脱离掌控,她的心理能力之强到完全攻占不破,只要仔细回想,所有的一问一答间,她都没有作出正面回应,都以疑问形式引导我来分析推测。再战已无必要,但我在转身之后,轻道了一句话,终于听到身后床上异动不平静,在我走至门前拉开门欲跨出时,江燕极其阴冷的声音从后传来:“杨晓风,你该死!”

我走出了病房,将门带上。

刚才我对江燕说:我会走进火场,正是因为易枫在现场。

一个心理学者,最大的弊是对任何一句话、一件事,都会扩展延伸去沉思背后的意义。浅白地说,这一类人就是疑心重,而这其中,江燕属重中之重。都说医者不自医,这道理同样适用于心理学这门学术,像江燕这种高智商心理学者,她可随意间操纵切入别人的意念,却忘了自己的心理也有薄弱的一面。

而易枫,则是那道打开她心理防线的缺口。

我那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是故意引易枫进火海,导致他最后葬身其中。

以她对他的情,怎能不恨?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是我在兵败如山倒之后,对她作的最后的攻击。即使不能伤其根骨,但也至少让她动了怒气,更甚者……我在下一个赌,以自己为饵,诱她动杀机。

是该为这一切做个了结了。假如这一连串的人死亡,爱与杀的纠结,都是因我而起,那么就以我为终结点吧。

默站了几分钟,有听到病房内有传来东西摔砸声,随后是死一般的静寂。

我走出几步突然想到一事,张继不是说会在门外守着吗?何以不见他人?连原本守在门边的两名刑警也站到了窗口处吸着烟。正狐疑间,突听“叮”的一声电梯楼层抵达这层,视线不禁看过去。只见从电梯内率先走出一个身材挺拔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影,他迈出之后,背对我这边看向电梯内,像是在等着谁。

两秒过后,里面又迈出一人,中等身材,年龄界于四十到五十之间,眉间皱褶颇深,一双眼睛却精光奕奕。随在他身后出来的还有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人提着包,身形都很宽厚。张继是最后才走出来的,肃面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可我大约是见惯了他的冷脸,也察觉出他眼神中多了一丝烦躁。

这时第一个出来的西装男转过了身,我看清他样子后一愣,谢锐!

不是我将他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而是当初高城在介绍他时,态度难得的认真。a城谢锐,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h市这么个小地方居然也能请得动他。

所以他在这里出现是来保释江燕的吗?我的目光再度回到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几次打量之后,随着一些轮廓在脑中呈现,心中也越来越吃惊。恍然明白,不是h市那小地方请得动a城谢锐,而是a城的大佬请得动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多次在经济新闻中露面,政坛话题也偶尔会有身影。

他叫宁冉生。

念转间,一行人已经走至了我跟前。几道视线在我身上掠过,就转向了我身后的门,谢锐开口:“江小姐是在那间病房吗?”

微愣之后才意识到他是在问我,下意识地去看了眼张继,见他微不可查地朝我点了下头。我敛目低应:“是的。”随即错开了身,让出门前位置。

谢锐眼镜背后的眼神读不出什么情绪,嘴角微弯礼貌地道:“多谢。”随之就越过我推开了门,朝内一览之后道:“江小姐,宁先生来看你了。”

宁冉生看也没看我就从身旁掠过,冷凝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他与谢锐一同走入后,两名黑衣男人就站在了门外,俨然一副守护样。

我看了看张继,他会意地调转身而走,直接先走进了我的那间病房。等关上门后,未等我询问,他先开口解释了:“宁冉生与谢锐插进来了,申令在正式被控诉之前不得对江燕审讯。我们在广平不是h市,局长不能跨省过问,只能相互协商,而宁冉生是从广平出去的,在来之前已经施压下来了。”

形势十分严峻,以宁冉生的人脉,恐怕即便不是广平市人,也能把手伸长。我沉吟了下,把手机递了过去,“刚才我与她的谈话都录在里面了,你看看能不能作为证据。”

张继眉眼一动,接过之后就找到相关录音文件听起来。整个过程里他都没置一词,但眉宇却越蹙越紧,听完后他直接道出了事实:“以谢锐的专业,恐怕这段录音不足以作为证供。”

第147章秋月白的针

其实不用他说,情形早在我预料之内,可还是难免失望。重听这段对话,江燕讲话几乎是滴水不漏,即使有过偏激的言辞,可在关键处她从未承认什么。更何况,录音一向不被作为最有利的证据,自古就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说法,再逼真的录音都没有实际图像证词来得有效。

空间陷入沉默,良久后我问:“如果找不到更有利的证据,是否她将会被释放?”

张继没回话,沉寒的面色已是讲述了一切。

我又问:“那秦南师大底下的地下城那边呢,有找到什么证据吗?”

“水库因不明原因突然破裂,还在查。底下积水一时间抽不空,即使抽空了也无用,墙都是土制,在被水长时间浸泡后,全部松软坍塌了。如今,那底下已经没有什么地下城,只剩一滩烂泥,所有可能性的证据都被掩埋了。”

张继出去了,徒剩我一人在病房内沉思。宁冉生应该就是江燕背后的那个男人,两年前让她在h市开星光社,j导与编剧何洲也是他让人聘请的。这其中巧合的几率太小,以江燕的心理专业性,她只需稍作暗示,应该就能将人纳入身边。我在想的是,宁冉生究竟是局外人还是局内人?

细数过往,第一场舞台剧上演,江燕因民暴乱而导致流产,她首度将自己的感情摊开在桌面上。也不是,是流露于我面前,让我知道了有那么一个男人,是她隐忍而爱的。

再到最后一场舞台剧,男女主演员以殉情之法演绎死亡后,江燕被请到局子,我也因自己的宣传画上出现l&k水印被请去做客。与她有了一次“深切恳谈”,她将自己的感情再次剖白于我面前,让我感觉与她交心置腹,这次我看到了她那隐忍的爱中,还有为爱而奉献。她宁可自己扛下所有一切,也不愿意将这个背后的男人坦于人前。严格说来,那是我第一次品茗到“爱”这个字的力量,即使自己还懵懂,却对她有感慨也有敬意。

可事实到如今,这些都得翻过来重新分析了。

两次舞台剧,刚好是一头一尾,若将事件看作是整体,第一次代表爱,第二次代表杀,这是江燕用自身演绎的l&k。而她的这些“情感”,恰恰只对我一人说过。

所以她会说给了我很多讯息,却没有把握住。隐忍而爱是说她自己,殉情之杀是对我下诛杀令。再从事件本身来分析,民的暴乱不正是她以“燕归来”之名推起的吗?以她的心智,必然早已预见事实,所以那次流产并非意外,而是蓄谋已久。是她本身就不要那个孩子,有没有可能在对我设局的同时,她也在对宁冉生布局?

在看过她与易枫的那张合照,以及她所做的事后,我不认为她会真的爱上那年近五十的宁冉生。而且据我所知,这位a城大佬是有妻室儿女的,所以她肚中的孩子也成为了那场戏幕的工具。突的心念一闪,我心中一顿,不由眯起眼。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她从来就没怀孕。

如果是这样,那她制造这一假象必须是事先安排好,医生与护士全都上下一致。如此我就有疑问了,她就单纯为搏我感念同情而如此大费周章?以她的心机与心理能力,在当时要降低我防备,俘虏我心应不是难事。所以我能想到的,这出戏的另一层目的仍是在宁冉生那。

到最后一次舞台剧时,江燕是让两出戏共演。编剧与导演两人的利用价值也到了快终结时,他们可以去演自己的最后一场戏,而这边的舞台剧最后一场戏则由她亲手操控。所以我的那张宣传画,一定是她让人按上去的,暗子早已敛藏,又怎可能不出兵呢。

这一回,她甚至比较详细地向我阐述了宁冉生这个人,而宁冉生即使没出面,但也让谢锐走与人前了。所以,撇开我的角度不说,她是把宁冉生的身份给暴露出来了。

看来必须得重新审视她与宁冉生这位大佬的关系了。爱?太过荒谬,恐怕江燕除去爱过易枫外,最爱的人是她自己吧。就是易枫,她那叫爱吗?将人变成心理傀儡,硬绑在身边,何来爱?只能说她是一个心理偏执狂。

正自念思着,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重响,我被惊了一跳。随即是沉怒的声音传来:“养不熟的白眼狼,哼!”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宁冉生?我快步走向门前,刚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就发觉那沉重的步履骤然而止,刚好就是停在我门外。

呼吸骤紧,心不可抑止地加速跳动,即使隔着门板,我也感觉到了门外透进来的压迫气息。明明有着一板之隔,可我还觉寒栗而起。听到有声在沉问:“这一间是谁?”

询问一落,就有敲门声传来,如扣在心房上,让人呼吸沉窒。并随之命令声透过门板:“里面的人请开门。”事到跟前,没有退缩之理,我深吸了一口气拉开门,与那双沉暗的眸对上,不想流露太多情绪,只安静地对视片刻后问:“有什么事吗?”

没有人回答我,谢锐在宁冉生身旁浅笑不语,而宁冉生则目光无礼的将我上下打量,终于沉鹜的眸中露出不屑:“就这般也值得她江燕力荐?她确实脑子进水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谢锐似有一怔,“宁先生……”宁冉生抬手制止了他,目光再扫掠我一眼后转身即走。

盯着那一行隐没在电梯里的背影,我深觉莫名,不明白宁冉生最后是什么意思,他好像意思为江燕力荐我?可是力荐我什么呢?而他那无情的话语又是何意?

后一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几乎就在宁冉生与谢锐离开一小时后,张继就宣布彻查江燕所有一切罪证,原因是他们撤回了所有申述保释。也不知他们在那间病房内谈了什么谈崩了,惹得宁冉生大怒,果真应了他那句话,任由江燕自生自灭了。

本以为即使宁冉生放手不再管,江燕这边也是道难关口,她的高智商与心理学术都会成为破案的阻碍,想从她口中挖出证据是难上加难。可当张继在江燕病房内时长达三小时后出来,他说:江燕将一切罪名供认不讳,光是笔录就做了满满几张纸。

当真是叫峰回路转,可却让人感觉是那么不真实。我站在门外透过门楣看躺在病床里的江燕,她已经闭上眼假寐,没有之前的盛世凌人,也没有城府心机,就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似多了一抹暗怜沉伤。

我没有走进去,但在那扇门关上后却靠着墙站了很久。撇去这所有一切,我曾经是真的将她当成朋友,哪怕此时才知看似靠近的友谊实则带了算计与心机。可事实就是事实,那一条条人命该作了结,罪恶终究是呈露人前,并得到应有的惩罚。

夜深后,我无声走在医院的长廊,到那扇门前时轻顿,门把旋转而开。室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暗影依稀可见。

大约走近几步就察觉到异样了,随房的看护坐在椅子上沉睡不醒,而空间里明显的血腥味在飘散。几步到床前,就看到……心中一震,我猛然意识到什么要转身,可下一秒有只手拿着一块纱布捂上了我的嘴,刺鼻的气味钻入,传输神经,即刻间身体就发软了。

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带了诱哄:“夏竹,这个世界尘嚣满布,让你累到无力抵抗。睡吧,一觉睡过去,你就没那么疲累了。”

眼皮逐渐沉重,轻轻阖上。意识仍弥留,听到耳畔阴冷的笑:“因为是你,我才亲自动手送你一程,放心,黄泉路上,我会再送楚高城去找你的。”

凌厉的杀气纷涌而来,我的心却很平静,因为我知道……

一声重响门被踹开,身体在下一瞬脱开控制,向下垂倒,但相应的疼痛没有袭来,有人在我摔至地上前抱住了我,紧随着是徐江伦在耳边的呼唤:“夏竹,你有没有事?”

我竖了耳朵在听的是另外的动静,当张继冰冷沉肃的声音传来时,心头终于松了下来。

可突然惊呼声起,我用力睁开眼,正看到江燕颓然而倒下的身影。她摔在了床沿之下,灯光骤然而亮,这时才看清她的脖颈处有血珠在涌出来。我问:“她怎么了?”

听到扶着我的徐江伦解释:“她手里藏了根银针,在张继冲过去时把针扎进喉咙里了。”

我的心神一震,是秋月白的针吗?刀具之类藏在身上不可能不被发现,可是银针,隐于任何一处恐怕都难被轻易察觉。如今江燕的喉咙处,看不出有银针在外,显然是齐根没入。

看着她急促的呼吸,逐渐迷离的眼,以及那越涌越多的血,我心中只剩悲凉。

第148章快递U盘

这本是一场我与张继商量好的局,为引江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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