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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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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自己弟弟的遗体,而且还会被那漫天的蝗群给吞没,眼看着那些蝗虫在人蝗的带领下,化作一条又一条的长龙,朝着河道这边纷纷扑来。这些长龙相互撕咬勾连在一起,前面的蝗虫淹死了,后面地却踏着它们的尸体继续往前,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这些蝗虫就已经冲入河道十多米了。
这十多米的距离,不知道得有多少蝗虫的性命来铺垫,但是这些蝗虫却舍生忘死,丑恶的脑袋里面完全没有意识,只是凭着本能向前。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没有什么东西会这般赴死,所以它们之所以会如此,估计都是人蝗在后面驱使的,当下也是朝着张良馗大声喊道:“够了没?不管良旭是生是死,他都是我们的兄弟,他出了事,特勤一组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比你好过多少。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空有一身愤怒,而是要想办法,如何让更多的人不去死,如何让那些躲在后面的人付出代价,你知道么?”
被我这般说起,张良馗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流泪说道:“老大,你一定要帮我弟报仇啊!”
看到这个九尺大汉哭得像个小孩子,我心中就是一阵酸楚,然而就在这时,我却看到下游的方向有光传了过来。此时是白天,不过天气却阴沉得厉害,再加上漫天飞舞的蝗虫,目力根本无法看得太远,视线范围有限,也只有到了河道中,方才能够瞧得远些。阴霾的世界中一片晦暗,陡然出现了一道光亮,我立刻心生疑惑,眯眼瞧去,却见在河流下游的方向,竟然有一个微微隆起,看那模样……
祭坛,对,绝对是祭坛!
我想起了黑狗手下的交代,说有人准备在黄河出海口那儿开坛设法,虽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却晓得跟这一次的蝗灾有着至关紧要的关系,我再仔细地看,发现就蝗虫的密度而言,整片区域形成了一个外紧内松的形势,在外围部分的区域,那蝗虫密集得有一种水泼不进的紧实,而越往那片微微隆起的祭坛走去,就越难看到这种场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头头宛如猎犬的巨大身影。
我心中急跳数下,想起了那日擒住阿厄勒蝗母虫之时的场景,随着那畜生一起的,可不就是这些长及半米、巨大而狰狞的公蝗么?
原来在这里,原来在这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揪着失魂落魄的张良馗,朝着下游指道:“看到没有,那儿,就是我们敌人的所在,母蝗、幕后支使者,还有那帮子为虎作伥的家伙……所有的对头都在那里,你若是想给良旭报仇,就跟着我,去将那帮龟儿子给我杀得人仰马翻,落花流水!”
我的话语终于鼓舞起了张良馗的斗志,他猛然站起来,像野兽一般嘶吼了起来。
佛家讲究“忍”,使人“温顺”,然而这世间有几人能够超脱爱恨情仇,有几人能够遗世独立?所以想要化解心中的悲恸,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给敌人以一记重拳,这才是真正的手段。张良馗的兴奋让我也是一阵激动,虽然晓得前方危险重重,稍有不逮,便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但是我却站在了船头,朝着布鱼大声喊道:“布鱼,操船,朝那边进发,我们去给那帮家伙一个惊喜!”
特勤一组经历过无数艰险,早已是心志坚定之辈,也无需我来做什么战斗总动员,然而就在木船飞速滑向下游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陈组长,各位,我们这么去,不就是送死么?要不然先到对岸,等到援军来了,我们商量过后,再说,行不行?”
这人一副商量的口气,但是却也多了许多肯定的话语,我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提出建议的王歆尧,而其他人也都朝着他望来。
我不说话,而旁边的张励耘却是也憋了一肚子的气,愤然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要远比个人性命来得重要,倘若不消灭了母蝗,破坏敌人截断龙脉以为自用的勾当,只怕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不说,而且还会给敌人得到了喘息的良机,而一旦对方达成了目的,不但我们的性命不保,而且整个东营,乃至鲁东地区都是一片生灵涂炭——听到这些,你还想着逃么?”
王歆尧根本没有听见张励耘的话语,豁然站起来说道:“你说的这些,全部都只是猜测,一点证据支持都没有。我现在只知道的是,我们现在如果过去,就是送死!”
我作为特勤一组的组长,中央工作组的最高领导,一直以来都是尽量收敛自己的脾气,然而此刻却也再也忍不住了,暴声喝道:“草泥马,怕死就给我滚!”
我这般愤怒,却给了王歆尧一个下台阶,他冷然一笑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各位既然急着送死,我就不奉陪了。”
这话说罢,他二话不说,直接跃身,跳下了河里去,一个猛子,不见了踪影。
王歆尧的临阵逃脱让所有人都愤怒不已,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瞧见我们已然到达了下游处,接着我被刚才发现的那个“祭台”之上的一个人给吸引住了。
光头,铮亮!
第七十四章降龙伏虎,白衣赤足
光头弥勒!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看到了光头,便会条件反射地想起弥勒嘴角扬起的那微微笑容。这种笑容仿佛能够掌控一切,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放在心里,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与弥勒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尽管他与我们站在了一边,毫无顾忌地将与自己合作的安南将军阮钱铮给捅死,并且自言与我是苗疆老乡,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异国相识的我们居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竟然会纠缠在一起。
多年以后,我再次遇到了小观音,接着晓得我失散多年的儿时好友胖妞跟了一个光头和尚,然后在南方市街头又遇到了弥勒,晓得了这个山中老人的高徒,加入了邪灵教,成为了其中一个神秘的重要人物。
多年以前,我是误入国境的战士,而弥勒是安南权贵的客卿,而时至如今,我是官,他是贼。
我们天生对立,而且于公于私,对没有和解的可能性。
在瞧见弥勒的第一眼,我顾不得临阵逃脱的王歆尧,断然下令,让布鱼推着木船,朝河岸边的祭坛靠了过去。
我低伏在船头,眯眼打量,之间这祭坛就仿佛是本次蝗灾的风眼一般,方圆百米之内,根本就没有出现一只蝗虫。祭台之上,只有弥勒一人高高耸立,眼睛紧闭,双手朝天而举,似乎在主导什么仪式,而在那高大五六米的祭坛土丘之下,则环立着数十人,因为隔得远,所以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不过想来就是弥勒的追随者,也是本次蝗灾事件的具体执行人。
弥勒此人实在是太恐怖了,无论是组织还是策划能力,都是我所见过的对手中最厉害的,居然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如此严防死守中弄出了这么一幕来。
可以知道,弥勒最终所要的,恐怕就是现在这样的东西。
他最后的目的,就是黄河龙脉!
尽管我不知道弥勒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手段,可以将这传说中的龙脉力量给抽取而来,但是我却晓得倘若是让他成功了,只怕就会后患无穷,当下也是忘记了所有的个人安危与荣辱,大声下令,让布鱼紧急朝着岸边靠了过去。水下的布鱼已然不是人形,不过他却很介意这件事情,故而并未显露出一点端倪来,而是搅动水浪,将木船朝着岸边送去。
有了布鱼在,这速度自然是一等一地强悍,我们很快就绕了一个大圈,再次回来了南岸来,而就在我们即将登船的时候,却有一大帮的人朝着我们这边冲来,冲在最前面的全部都是黑色的长袍大褂,古人装扮,手中的十八般兵器都有,一齐涌来。
我一马当先,从船头一个飞跃而下,长剑前挑,用一往无前的蛮力,将第一波的家伙给逼开了去,接着拳打脚踢,势若猛虎一般地向前冲击。而与我一般疯狂的则是张良馗,虽说先前吃了一些苦头,但是他毕竟不像弟弟一般被破了气门,此番悲哀在心头涌起,顿时也是顾不得性命,将横练硬气功直接灌注在全身,咬着牙,直接用身躯给我们开出了一条道路来。
有我和张良馗两人的带动,船上的徐淡定、张大明白、张励耘和小白狐儿都一副搏命的架势,而布鱼也直接从水中一冲而出,带着巨浪,扑打在了这帮黑袍人的身上。
特勤一组的一个冲刺,便将对方的防线给捅得稀里哗啦,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对方却都是弱者,在晓得我们的冲势如此凶猛,心头必然有着一股怒气,黑袍人当即也是收敛了阵型,朝着后面紧缩,而与此同时,则又有几人闯入其中,朝着我们的侧翼进攻而来。我们从岸边往前方一路冲锋,一连冲了二十多米,终于感觉到前方的抵抗实在是太过于激烈,终于收敛了攻势,这才发现我们已然被人给团团围住,而我的前方有一胖一瘦两个高手,却也是硬生生地挡在前面,不在后退。
尽管身陷重围,但是我却没有眨一下眼,淡定地举剑而指,凛然说道:“来者报名!”
那胖瘦两人之中的瘦子嘿然笑道:“小帅帐下,绰号降龙,便是我了,我旁边这个胖纸,本名也不与你得知,你唤作伏虎便是。”
这两个都是大光头,我一边与身后众人靠拢,一边冷笑着问道:“十八罗汉?”
“然也!”那瘦子降龙傲然说道:“陈志程,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察觉到我们的计划,并且找到了这里来,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们不会让你再进一步,打扰到我们老板的安静!”
我将长剑抬起,指着周围一圈,然后冷然说道:“就凭你们这些无名之辈?”
我说得轻蔑,这当然是故意激怒他们的,因为我瞧见的都是陌生面孔,瞧不出来历,也不清楚弥勒麾下的这一伙人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本事,不过从刚才的交手来看,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显然是被弥勒调教得颇为难缠,所以想要让对方愤怒,从而露出破绽来。
果然,越是一文不名的人,越是在乎“面子”二字,被我这般一顿奚落,那降龙和伏虎二人立刻脸色剧变,旁边的人也纷纷开口骂了起来,而降龙则扬起手中的方便铲,大声喝道:“不就是一茅山道士么,跟佛爷装什么大尾巴狼,得了个‘黑手双城’的诨号,便真的以为自己上了天?艹你大爷的,你跟我们老板比起来,差得远呢,来来来,老子不打得你叫爸爸,我就不配叫‘降龙’!”
此人一冲,我却退了,反而是徐淡定迎了上来,用那桃木剑挡住了降龙的攻击。
木质与铁质相较,自然是前者吃亏,不过在修行者之间的战斗来讲,材料的差异并没有那么重要,反而是经过温养的桃木剑在驱邪抑阴的方面,做得更加出色一点,故而徐淡定上前过来,顶住了降龙和伏虎的冲击,倒也不会特别费力,而被替换下来的我则朝着敌人左侧的包围圈奋力突击,手中的长剑挥舞地虎虎生风,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
一般来讲,剑乃兵中王者,修炼到了一定境界的人,用剑与人交锋,那叫做一个飘逸潇洒,十分好看,然而我的出手,说不好听一点,就如同疯狗打架,东一剑西一刺,凶猛至极,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使得对手连连后退,不敢与我硬拼。
不过就在旁人都往后退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套头男子却硬生生地顶了上来,手中一把铁剑,倒是颇有章法,想要将我给拦住。
在刚才的交手中,这人手法倒也中规中矩,看得出来,是个颇有潜力的家伙,然而生死之战,这样的实力倘若不知道收敛,与众人同进同退,便完全体现出了靶子的特征来,我当下也是不放过这种机会,先是往后故意撤了两步,诱敌深入,接着气息陡转,将身前的炁场猛然扭转。
【深渊三法,风眼】!
炁场的微妙变化,在平日里并不算什么,而在这样的激烈战斗中,却使得对方立刻失去了平衡,而我则不会放过这么一点儿小机会,当下也是长剑轻出,一剑将黑西装套着头罩的脑袋给取了下来。
漫天鲜血喷洒,我低头看了一眼倒下去的那个人,哎呀,GA双翅鹰,这不是阿玛尼么?
这一身西装,够我多久的工资来着?
就在我心中冷蔑一笑的时候,从人群之后扑来了另外一个人,失声大叫道:“小磊,小磊!”
一听到这声音,我豁然想了起来,这个蒙着头套、不敢露出真面目的家伙,却是先前与我有过冲突的渤海大豪,老丐黄斯博,而这个被我枭首的阿玛尼既然被叫做“小磊”,恐怕就是老丐的亲儿子黄小磊了。原来吉龙集团真的参与了此事,我心中暗恨,这家伙在渤海湾根深蒂固,他投入了弥勒怀抱,使得那家伙如虎添翼,平减了许多麻烦。
黄斯博抱着自己儿子的无头尸体,一阵悲凉,哭了两声,愤然将头上的黑色头套给拽下,接着提着儿子手中的剑,朝着我大声喊道:“我要杀了你,给我儿子偿命。”
黄斯博一冲,他身边立刻有四五人一起跟来,我虽然很想将这个老头子给弄死,然而却没有时间,手势一招,张励耘和张大明白却是冲了过来,挡在我的面前,而我则脚步不停,直接从这儿突围而出,朝着不远处土丘之上的弥勒冲去。因为换位迅速,我的突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阻拦,然而当我快速冲到跟前的时候,却瞧见那组成祭坛的哪里是什么土丘,分明就是数亿数十亿的蝗虫所组成,这些蝗虫有的是尸体,有的则还在不停蠕动,十分诡异。
这样的祭坛摆在面前,当真是恶心和恐怖,不过事到临头,我也不能退缩,正想提剑而上,然而这时从旁边却飘来了一道身影,白衣赤足,拦在了我的面前。
第七十五章不相为谋
我奋力冲击,即便面前是恐怖的蝗虫山海,也没有停下半步,因为我的兄弟们在后面帮我拖着一众凶神恶煞,这每一分每一秒的安宁,都是他们用血汗给我换来的,然而当瞧见拦在我面前的这身影真容时,我却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
这个人与我有救命之恩,倘若不是她,只怕我和努尔早已死在安南的崇山峻岭之中了。
娇小玲珑的身子,瓜子脸,一双眼睛宛若天空上最璀璨夺目的星子,身穿着一身素净白衣的小观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多年未见,小观音依旧是当年我在丽江城外瞧见她的那般模样,岁月甚至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儿痕迹,这绝对是一件神奇的事情,而出现之后,她并无敌意,却伸手将我给拦了住,冲着我摇头说道:“陈二哥,对不起,我师哥嘱咐过我,任何人都不能上这祭坛之上,你也不能!”
他乡遇故知,再见小观音,那自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然而听到她表明了立场,我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疼。
我没有再往前硬冲,不过却也没有退却,而是死死地盯着她说道:“小观音,你难道真的想要跟着你师哥弥勒在一起,为虎作伥么?”
面对着我的责问,这个眼睛依旧清澈透亮的女孩儿却是摇了摇头,咬着牙,痛苦地说道:“不,我师哥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告诉我,如果一旦成功了,他就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所有的人都不会再受到贫穷、饥饿和不公平的折磨,所有的权贵都将覆灭,每个人都能够各尽所能、按需分配,有序自由地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大同世界……”
小观音说着这荒谬无稽的话语时,居然一点儿停顿都没有,显然是被弥勒灌输了许多疯狂的思想,不过我却晓得这个姑娘即便小,却也有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不可能会被这种病毒性思想所感染,而且与曾经的朋友为敌,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当下也是诧异地问道:“小观音,弥勒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你有参与么?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小观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找到师哥之后,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跟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啊,不能跟你说,反正我答应了师哥,就不能让你上去。”
她没有撒谎,我能够听得出来,但是被小观音拦住,使得我打乱弥勒的计划功亏一篑,这是我不能够忍受的,当下也是奋力疾呼道:“小观音,你难道不明白么?弥勒变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在他的手上有着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这样的人,他值得你来守护么?你让开吧,不让开,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死去,这难道是你愿意看到的么?”
小观音被我说得一脸犹豫,然而却依旧咬着牙说道:“我答应了师哥的,一定就要做到……”
听到小观音最终蹦出来的这一句话,我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心里面滴着血,而却坚定地举起了手中的剑,沉声说道:“小观音,你既然选择了与我为敌,与我信奉的道义为敌,那么我们从前的交情那就一笔勾销吧,此剑一出,我们就是敌人了——请不要留手,请尊重我这个敌人!”
我一步一步地朝前,而小观音则一步一步地后退,痛苦地摇着头对我说道:“陈二哥,你能不能不要逼我,我不想与你为敌!”
我回望了一眼我那些奋力阻拦众人围攻上来的兄弟们,愤怒大吼道:“我也不想与你为敌,但是不破此阵,生灵涂炭!”
说着话,我开始朝着前方冲了过去,而当我抵达了交手距离的时候,小观音终于不再退了,而是稳定住了心态,果断出手。这女孩儿一对宛如莲藕的白嫩小手翻飞,上面根本就没有握着任何武器,不过面对着我的长剑直刺,她却夷然不惧,准确地捏到了我的剑尖之上,微微一发力,我立刻感受到一阵酥麻的电击,当时也是有些诧异,晓得弥勒既然敢叫小观音前来守护自己,那这女孩儿自然也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对手。
刷、刷、刷……
我与小观音过了几招,立刻感受到一种凌厉之极的压力,我面前这个白衣赤足的女孩儿看着如同春天的花骨朵儿,稚嫩纯洁,然而一旦交上了手,便能够感受到她身体里蕴含着的那种浑厚劲力,以及对于近身交手的理解和感悟,这是她这个年龄所没有的厚重,无论我的剑势是疾是缓,是近身交击还是远程游走,都表现得游刃有余,而且那身法气度,也俨然一方大家之派。
我越打越心惊,小观音年纪比我小了一大截,虽说师出名门,但是能够有这般的实战修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儿,她也绝对是从生死边缘之中走过来的,然而到底是哪儿,能够磨练出这般厉害的她呢?
我想起了她刚才对我说的话语,她讲她找到弥勒之后,其实并没有长久地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里,她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跟这个世界……不一样?
追溯到了这一节,我悚然发现,倘若小观音所说的话并没有假,那么即是说,她来自不同于我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
想到这儿,我又联想起了初见小观音的时候,那头流着蓝色鲜血的野猪,于是更加肯定了一些。
我晓得,这个世间,除了我们所身处的空间,其实还有一些人类所未能探知的区域,佛经道籍之中描述的极乐世界和九重云天、洞天福地,以及所谓的阴曹地府,深渊血海,诸如此类的等等,这些东西虽然太过于虚无缥缈,使得许多人根本没有办法去相信,但是无论是身处于这个行当之中的我们平日感触,还是越来越多的科学证明,都显示着在我们认知的领域之外,还有无数神秘的世界与我们身处的世间平行存在,而我们只不过是被一叶障目,看不到那扇门而已。
不过小观音却能够看见,并且还能够自由出入,这才是她之所以能够有这般厉害修为的缘故。
想清楚了此节,我不由得对面前这个姑娘心生敬意,不过越是如此,我却越发地不再留手。我晓得自己面对的,将是一个厉害程度远远超乎于她表面模样的高手,但是我却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和担忧,反而浑身洋溢起来的战意却将我血管里面冷却的鲜血给燃烧了起来,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也是我必须要越过的障碍,我只有全力以赴,方才能够成就自己。
小观音是什么人?自我认识她一来,这姑娘就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出行装备的法器奢侈得吓人,随身携带的宠物都是传说中的四象白虎,当年的我,在食量惊人的她面前,根本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哥”,时至如今,她更是有可能穿行两界的神秘高手……
不过即便如此,我却也有着强大的信心,尽管我学道和闻道的时间并不如这位天之骄女,但是我却承受过比别人更多的苦难,这些苦难对于以前的我来说,那都是最憎恶的东西,然而现在于我,则都是财富,因为每一次的生死边缘,我都能够成长,特别是在经历过了千年老鬼利苍的磨砺之后,无论是境界,还是修为,我都有了一个明显的提升。
世间的高手对决,从来不是实力的加减法,而是靠着自己的应变、机缘、实力甚至运气的叠加,以及自己心中的那一股信念。
这就是意志,一种一往无前、有死无生的强大意志。
我与小观音开始了激烈的交手,我用剑,她却可以随意地使用着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作为武器,这个女孩有着强大的瑜伽修行手段,以及无数种佛法手印,在交手的过程中,她洁白的足尖屡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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