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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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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话语,梅长老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不动声色地问我道:“哦,志程,你这是在执行宗教局的任务么?”
我摇头苦笑道:“哪儿呢,我现在已经卸任了,平头百姓一个……”
梅长老这几年在外面游历,停留在茅山宗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我当下也是将最近的许多变故都讲给他听,当得知张大明白离奇失踪之后,他不由得摇头长叹道:“大明白这孩子,又聪明又好玩儿,可是老茅的心头肉,现如今不明不白地没了,那老东西不知道得有多难过呢……”
这话儿说得我一阵难过,不过他的语气陡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其实这也不一定是坏事,长年久居朝中,容易耽搁修行,既然脱离了,那天下之大,倒也可以任意行走——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当下也是将自己准备游历天下的打算给他提及,梅长老颇为遗憾地说道:“本来可以与你相伴一程的,不过前几日你师父传信给我,让我返回宗门之中,所以倒也不能如愿,不过你若是有什么书信或者东西需要带回山去的,可以让我代为转交。”
我说这自然是好,不过我在武侯祠那边还有一个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地址,我找到她过后,再过来叨扰。
梅长老说这自然没有问题,当下也是将自己在南阳暂住的地址给我留下,然后与我告别。
我看着梅长老这地址,是南阳市内一处档次颇高的酒店,心中不由得一愣,我本以为梅长老这些年来游历天下,自然是与我一般,在山林乡野之中风餐露宿,修行意志,却不料衣食住行的标准这般的高,也不知道他这钱是怎么挣来的。
不过这也不过是一念而过而已,一来我无权干预门中长老的权力,二来各人有各人修行的法子,条条大路通罗马,未必要每个人都如同苦行僧一般,当下也是不做计较,与梅长老辞别之后,我转头往回走,又重新回到了武侯祠,来到了西门方向,然而这儿并没有瞧见小白狐儿的身影,我围着这偌大的建筑转了两圈,却依旧没有瞧见她的踪迹,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此刻的小白狐儿不见,有好几种可能,一是见不到我,找我去了,另外一种就是发现了可疑的人,便一路跟了上去,再有最后一种,那就是她已然被……
难道她下午瞧见的那人并非是我梅浪师叔,而真的就是邪灵教的右使?
所谓“关心则乱”,我难免有些心慌,不过见惯了这么多的风浪,此刻的我心性较之于以前,多少也更加坚毅了一些,当下也是定下心神来,重新回到西门,然后沿路搜寻,终于在一处塌落的砖墙便发现了几滴血迹,我用力闻了闻,有小白狐儿那种明媚阳光的气息,当下也是循着踪迹,一路朝着左侧找了过去。
我找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林子里,瞧见这儿曾经发生过一场打斗,凌乱的现场里,那碗大的松木给一脚踢断,显然这是一场高手之间的较量。
这场面越是激烈,我心中的担忧越是沉重,当下也是面沉如水,继续追踪,深入林中半里多地,我骤然停下了脚步来,侧耳倾听,右边的方向似乎传来了打斗和喧闹的声音,我皱起了眉头来,在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娇喝之后,当下也是不再犹豫,一个箭步飞走,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我脚步飞快,很快就达到了那场中,但见小白狐儿在与一个穿着貂绒袍子的女子正在激烈地打斗着。那女子年纪约莫双十年华,青春正盛,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一品美色,不过脸色却颇为冰冷,让人觉得有些疏离。她与小白狐儿两人你来我往,斗得十分激烈,但是我仔细一观察,却能够瞧得出来,那貂绒女子的手段,可比小白狐儿高出不止一线。
事实上,场面上貂绒女子明显要比小白狐儿要高明出许多。
这情况让我惊讶,要晓得小白狐儿这可是洪荒异种,自有顿悟的一套修行手段,此时已然修炼出了四尾之力,瞬间的爆发性恐怖无比,连我都有些难以招架,很难想象她为何能够弄得小白狐儿这般窘迫。
前有那位能从天下高手眼皮子底下盗剑逃离的黑衣少女洛飞雨,后有这将小白狐儿给压制得死死的貂绒女子,天下间隐藏着的高手何其多也,当真是让人不敢小视,我瞧见小白狐儿手握着银箫,不断抵挡,却是有些吃不消那女子一双素手进攻,当下也是一跃而出,拦在了两人中间,大声喊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再打了!”
那貂绒女子颇为凶悍,见我插入场中,当即朝着我一套攻势碾来,我空手接下,感觉宛如千钧之力,陡然压下,不过我有深渊三法,临仙遣策,倒也不惧这个,三两下便将她给逼了回去,瞧见她终于停住了手,当下也是颇有些怨气地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
那女子指着小白狐儿手中的银箫,气势汹汹地说道:“那是我娘的东西,我找她要回来,她不给——既然不给,那我就自己拿回来咯……”
她话儿还没有说完,小白狐儿便气呼呼地对我说道:“哥哥,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姑娘,上来就要拿你送给我的银箫,我当然不肯给,还想跟她好好说话呢,结果她就仗着自己有些手段,直接动起了手来——你这个臭女人,你说是你娘的,它就是你娘的咯,有什么证据,你叫它一声,它会听么?”
第十九章相约博格达峰
小白狐儿瞧见有我过来了,胆气也壮了一些,她先前被那穿着貂绒的冰山女子给压得颇为凄惨,此刻却也是理直气壮,无所畏惧,说出来的话语里,也多有调侃之意。我晓得小白狐儿自小的性格也颇为机灵古怪,在我的面前还知道收敛,但是从不肯吃亏,今天这莫名其妙的一顿拼斗,也有些来了火气,知道她定不会放过那个冰山女子。
然而她这话儿也太有挑衅的意味了,那银箫虽非死物,但属于无主之法器,小白狐儿这些天来的温养,使得更加亲近尾巴妞一点,那冰山女子如何能够拿出什么证据来呢,当下也是一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意思,是不给对吧?”
我瞧见好不容易被我分开的两人,此刻又有要凑到一起来撕扯的架势,赶忙将小白狐儿给拦在了我的身后,然后朝着那女子拱手说道:“这位姑娘,我妹妹手上这银箫,是我当日从一位叫做程杨的大学教授手中所得,本来就是无主之物,谈不上谁是谁的,这么久以来辗转漂泊,已经没有了线索,不知道它对姑娘到底有何特别的意义,如果可以,我们坐下来一起商量,再从长计议,你看如何?”
那冰山女子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蔑地说道:“谁要跟你坐下一起聊聊,你是不是看上了本姑娘的美貌,想要追我?”
呃……
这冰山女子的一句话,让我完全都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也不知道天下间怎么会有这般自恋的女子,我正正经经地跟她谈事儿,便给我扯到男女之间的事儿上去——说句实话,这女子长得也算是不错,然而世间美丽的女子无数,我未必会有心情去追上一番;其次这冰山女子美则美矣,然而脾气秉性都难以让人感觉到舒服,一张冷得跟冰一般的脸,看着就不亲切……
最后,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既然我与小颜师妹情投意合,彼此心属,那么我又何必对世间其余的女子再有纠葛?
我被那女子的话语雷得说不出话来,而这时牙尖嘴利的小白狐儿却立刻顶上去说了:“泡你?拜托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呢,长得那一个寒冰模样,看着都冷,哪个男人会看上你呢?跟你说吧,我哥哥可是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美人儿在等着他呢,他的女朋友要比你美上一千倍、一万倍,所以拜托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对你动心?”
我刚才脑子疙瘩一打结,没有回过神来,然而此刻听到小白狐儿的这一番话,顿时就知道坏了。
事实上,先前那银箫之事,我们还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但是小白狐儿此刻说的话太过于刻薄,完全否认了人家姑娘最在意的容貌,做人做事,要晓得一点,“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全盘否定别人最在意的事情,这事儿可就有点儿大了,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节奏,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留下了。
果然,那冰山女子杏眼一瞪,嘴唇轻轻一咧,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来,鼾声说道:“你这小狐媚子,如此辱我,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她这狠话儿一撂下,立刻箭步飞奔而来,从怀里飞出了一道银光,犀利无比,宛若璀璨星空之上的一道流星划过。
我心生警兆,将小白狐儿往后推了一把,大声喊道:“小心!”
小白狐儿被我推到了一旁去,刚好闪过了这道银光,让过之后,我陡然生出了右掌,朝着那银光猛然一拍,试图将其逼开了去,结果那银光陡然一转,却是朝着我的脖子处抹了过来。
这银光森寒,让人感觉到透心冰凉,我当下也是一跃而起,再次避开了这一击,想着这冰山女子的手段当真是犀利无比,难怪小白狐儿刚才一直被她压着,难以扳回优势,我若是不尽上全力,只怕也得在这阴沟里面翻船,当下也是手往背上一摸,却是将那映雪寒光剑给拔了出来,挽了一个起手的剑花,将与银光相撞,与其较量一番。
叮、叮、叮……
金属的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我能够感受到剑尖传递过来的巨大压力,晓得这道银光想必也是一件犀利的法器,可随着人的心意而定,不敢怠慢,当下也是将长剑陡然扬起,剑势绵延,一剑凶过一剑,最后的一剑,我猛然斩道了那银光之下,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来。
我浑身一震,感觉一阵如潮劲气从那银光之上传递而来,要不是我立刻运用起了深渊三法的土盾,只怕就要出丑了。
我这边堪堪稳住脚步,而全神贯注地指挥银光与我拼斗的冰山女子则一个踉跄,向后退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也是有些不好受。
她的右手往前轻轻一挥,那银光往回陡转而去,最后落在了她的指间之上,我眯眼瞧去,却见那道让我所震撼的银光,却是一根剑型的长簪子,凤尾剑身,尖端一点星芒乍现,颇为犀利,我下意识地问道:“飞剑?”
那冰山女子冷冷一笑,平静地说道:“飞剑算什么?我这凤尾银簪可是传承了四百多年的宫中之物,比你手上那把粗制滥造、又黑又粗的大剑,比那小狐媚子偷的白山银箫可要厉害多了。不过你的身手倒不错,我说她怎么一下子骄傲起来,原来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在——那汉子,你一身魔功,又使得是道家的手段,可敢留下名来,让我天山神姬知晓一番?”
天山神姬,这个……是名号么?
世间能有如此身手的人,特别还这般年轻,想必都有着十分厉害的背景,尽管此人的脾气极为古怪,而且我们刚才又交恶一场,但是凡事都得以和为贵,人家都报上了名号,我也没有扭扭捏捏,直接将剑尖朝下,拱手说道:“在下陈志程,师出茅山宗门下,还敢请教……”
“哦,原来是茅山宗门下的弟子……”
那天山神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话语,然后朗声说道:“青山不见,绿水长流,姓陈的,我先前已经在那个一脸狐媚的小妖精身上种下了寒毒,每天子夜时分必回发作,痛不欲生,倘若一个月之内不能得治,便会浑身血液逆转,肌肤凝霜——到了那个时候,你背后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可就会变成一具冰雕玉琢的摆设了……”
什么?
我听到她的讲述,猛然回头瞧了一眼小白狐儿,瞧见她面无异色,连忙与她确认,这小妮子扭了扭头,轻声说道:“她放屁!”
得了小白狐儿的肯定回复,我心中依旧有些不安,朝着那女子拱手说道:“姑娘,有话好好说,我们……”
然而那天山神姬根本不理会我的话语,继续说道:“你若是不想看到她变成这副模样,那就带着她手中的银箫,到天山祖峰博格达,来换解药吧!”
这话儿说完,她不再多言,而是一扭腰,人便朝着身后的树林飘了过去,我箭步去追,大喊“姑娘等等”,却没想到那人的身影宛若鬼魅,根本就追之不及。我跑了一百多米,瞧见追之不及,因为担心小白狐儿,赶忙折回,瞧见她也匆匆赶了过来,当下也是焦急地抓住她的胳膊,大声问道:“尾巴妞,你没事吧,我看看?”
小白狐儿挽起袖子,让我抓着她的素腕把脉,浑不在意地说道:“那个凶巴巴的小娘皮打不过你,故意说的大话,你还真相信了啊?”
我用气行于手,给她把了一下脉,发现脉息正常平缓,并无大碍,心中方才安宁了一些,揉了一下她额前的黑发,溺爱地轻声骂道:“你啊你,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自己那小姐脾气,跟人家好好说一下,事情哪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白狐儿噘着嘴巴,满腹怨言地说道:“哥哥,你是不知道那小娘皮,一露面就凶巴巴的,恨不得上来就抢我的银箫——这银箫可是哥哥你送给我的,我哪里能够不明不白地就给人拿走,当然不肯了,结果她就直接开打了。对了,哥哥,你刚才干嘛去了?”
我将刚才遇到茅山梅长老的事儿讲给她听,小白狐儿皱着眉头说道:“那老不休,下这种黑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宗门长老,我也不便妄议,想起孤身一人的董仲明,便不在此久留,赶回了约定的村庄,瞧见那小孩儿躲在人家屋檐下,冻得直哆嗦,显得好可怜。我赶忙过去将他叫来,看到时间也晚了,便不再去叨扰梅长老,于是就在村子里找了一户人家借宿,房东十分热情,不但提供了晚饭,而且还烧了一大锅的热水,我让董仲明先洗过澡,然后想去找小白狐儿说起银箫之事,结果突然听到她房间里传来了痛苦而压抑的呻吟声。
听到这动静,我心中一惊,赶忙推门而入,但见床上的小白狐儿一脸苍白,嘴唇青紫,脸上竟然有冰霜凝结。
真中毒了!
第二十章尹悦冷若冰霜
床上的小白狐儿蜷缩成一团,冻得直哆嗦,瞧见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一片冰霜,我顿时就晓得不妙,箭步冲到床前,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发现小白狐儿意识模糊,整个人就像一大冰块儿一般,赶忙猛地掐了一下她的人中,被我刺激过后,小白狐儿终于睁开了眼睛,忍痛叫道:“哥哥……”
这一声话儿喊出,泪水就从眼角流了下来,还未等我去擦干,那眼泪就已经凝成了寒霜,我摇了摇她的身子,焦急地呼道:“尾巴妞,尾巴妞,你感觉怎么样了?”
小白狐儿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搂着我的腰,无力地说道:“哥哥,我冷,好冷,感觉快要死了!”
我急忙安慰她道:“你别急,事情没有这么坏!”
说罢,我用右手的三指定位,先用中指按在高呈弓形斜按在同一水平,以指腹按触脉搏,仔细感受小白狐儿体内的动静,然而当我的劲气刚刚一接触,顿时被吓了一跳,但见小白狐儿的脉象凝而不急,浑身流动的精气血脉都停住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具死尸一般,不过小白狐儿此刻的心跳和呼吸都还有,自然不可能死去,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潜伏在她体内的罪魁祸首。
一滴冰寒至极的精元,在她心脏附近潜伏着,此刻阴气一重,便立刻激发出来,以脉冲的形式,一波一波地冲突,而当我的气息与其接触的时候,它便收回所有的寒力,然而这玩意太靠近心脏了,一旦集中,小白狐儿立刻就受不了了,双眼翻白,眼看着就要闭过气去。
瞧见她这般模样,我不敢在唐突,赶忙将劲气给收了回来,小白狐儿方才会好受一点,不过依然是寒霜挂脸,十分可怖。
“哥哥,我冷,抱紧我……”
小白狐儿小声地呢喃着,可怜巴巴的,让人听到就心酸,我晓得这种极度的痛苦,也不敢不管,当下也是将她给抱住,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怀里的这冰块儿。此刻的小白狐儿虽是幼年,但却是十五六岁的人类少女模样,脸面狐媚俏丽,身材凸凹有致,正常人抱着自然能够感受得到,我也是,尽管我们如此熟悉,但是难免也有些尴尬。
如此持续了几分钟,小白狐儿依旧还是喊冷,我突然想到隔壁屋子里的董仲明还在洗澡,我们借宿农家的这对老夫妻给准备了很烫的热水,说不定能够稍微缓解一番,当下也是将小白狐儿给抱了起来,朝着隔壁的屋子里冲去。
走到门口,我才发现董仲明那小孩儿居然门栓给插上了,叫了两声没应,也是着急,我一脚就踹到了那门上面,将门踢开之后,我瞧见董仲明光着身子,坐在木盆里面一脸诧异地望着我,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可不管这机灵的小孩儿回想到哪儿去了,朝他喊道:“床单,你尹悦姐姐中了寒毒,我要用你这热水,先给我起来。”
董仲明赶忙捂着小鸡鸡,从木盆里面跳了出来,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尹悦放进了热气腾腾的水盆里面去。
这水盆挺大的,倒也能够将身材并不算高挑的尹悦给装满,热水迅速地弥漫住了她的身躯。此时的小白狐儿穿着一件睡觉时的单衣,热水一浸,胴体却是若隐若现,不过寒毒当头,我倒也没有再避嫌,而是掬了两把水,往她冻得铁青的脸上浇去,那寒霜方才收敛了一些,我瞧见小白狐儿睁开眼睛来,紧张地说道:“怎么样,好点么?”
小白狐儿如此难过,却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来:“还好,不过没有你的怀抱温暖……”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跟我开玩笑,可见已然是有些适应这种寒劲了,我笑了笑,看着一脸痛苦的小白狐儿,心里面却像是滴了血一般的刺痛。
胖妞已然离我而去,倘若是小白狐儿再出一个三长两短,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我害了她,我现在才回过神来,我送给小白狐儿的那银箫,固然是从金陵大学考古系的程杨教授手中夺来的,但是黑寡妇曾经跟我说过,这玩意是传闻天山神池宫出身的银姬之物,而那自称天山神姬的冰山女子,估计与那银姬有着很大的联系,甚至可能就是银箫主人的女儿。
想到这儿,我满腹难过,而这时仓惶换过衣服的董仲明走上前来,对我说道:“陈大哥,要不要加点热水?”
经过他的提醒,我低头一看,却见原本还热气腾腾的木盆,在小白狐儿进来之后,水温顿时就变低了很多,虽然还算热,但是小白狐儿却又开始抖了过来。
木盆旁边热水桶,足够两个人洗澡的分量,现在还有小半桶,我想了一下,从荷包里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董仲明,然后告诉他道:“我来添水,你去找房东爷爷和奶奶,让他们帮着生一下灶火,再烧两锅开水,然后把炉子给少一下。”
董仲明十分懂事,也不多问,赶紧去院子里叫人去了,而我则一瓢一瓢地给小白狐儿添水,让盆里面的水保持温度。
经过董仲明的招呼,我们借住的这农家老夫妇也起了床,手忙脚乱地生火烧水,我又将小白狐儿连盆带人端到了炉火边来,就这边度日如年地熬过了子时。
子时一过,一直迷迷糊糊的小白狐儿终于清醒过来,身上的寒劲也缓缓消退,她抿了抿被冻得发紫的嘴唇,满含歉意地对我说道:“哥哥,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我瞧见她此刻的状况有所好转,心中的焦急也稍微转退,摸了摸她的额头,虽然很冰,不过还算是正常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问她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先前也有给你把过脉,并没有感觉到那一滴冰寒精元,你是什么时候着了她的道?”
小白狐儿回忆了一下,犹豫地对我说道:“可能是后面追逐的过程中,她喊了一句狠话,我便感觉身上一冷,有些刺痛,不过行气于身的时候,却发现并无大碍,所以就没有理会了,没想到那恶婆娘竟然如此狠毒,还能够用出这般的手段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间林林总总的手段颇多,备不住会生出什么奇门之术来,我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不用懊悔了,事情既然如此,那就解决便是了,那天山神姬所要的,不过就是我送你的那根银箫而已,实在不行,就还给她,你要是喜欢,改天我们经过金陵的时候,找南南做一把——听说他继承了自己爷爷的手艺,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架势呢。”
我故意说得轻松,而小白狐儿则苦着脸说道:“可问题是,我们去哪儿找女恶婆娘呢?难道真的要跑到什么天山祖峰博格达去么?”
我点头说道:“嗯,我刚才想了一下,那天山神姬可能是神秘的天山神池宫中传人,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们照做便是。”
小白狐儿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问我何事出发,我站起身来,回到小白狐儿房中取来她的行李,让她换一身衣服穿上,接着又来到院子里,跟借宿给我们的这对农家老夫妇道谢,等到小白狐儿换过了衣服,我便带着她和董仲明连夜出发,赶到了市区梅长老下榻的酒店里。
深夜造访,梅长老并不是很热情,尽管是套间,但是我闻到他客厅中有一丝不属于男人的香水味儿,实在蹊跷。
不过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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