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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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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明咧嘴笑道:“这我倒是不怕,只要跟在老大你身边就成。”
我瞪了他一眼道:“那要是将你给发配到方圆百里不见人烟的地方去喝西北风呢?”
董仲明被我一句话给问住了,垂头丧气,不敢再言。
我大概地将事情给问清楚了,又多少安慰了两人几句,便离开了政治处这边,直接跑到宋司长的办公室里面去,想让他帮着我去上面求求情。
我在总局多年,不过主要打交道的也就是二司行动处这边,而上面的,除了王红旗老大之外,也就跟许映愚许老还算是比较熟悉,至于其他山头的各位大佬,以及凌驾其上的那些元老们,只能算是正常的业务往来,点头之交。
毕竟是秘密战线,宗教局这个部门的垂直性比较强,所以只有像宋司长这样的老机关油子,方才能给长袖善舞。
当然,若是论起这长袖善舞、人际关系,还有一人其实更加适合。
那就是袖手双城赵承风。
不过我与他向来是面和心不合,这一回除了这事儿,他不在背后偷偷地笑话,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想要他帮忙,基本上属于奢望。
而当我将这件事情跟宋司长讲起的时候,他很为难地跟我讲,这件事情有点难办。
周科长口中那个上面的领导,其实就是阎副局长。
阎副局长的资历并不如王红旗、许映愚等人老,不过他却是属于总局里面的少壮派代表,而且还有朝堂的背景,尽管不能与王总局分庭抗礼,不过却也自成一派。
很大的一大派。
所以阎副局长说的话,绝对是真金白银的好使。
阎副局长管的,是政工那一块儿,跟我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交集,我在他那里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儿,所以也就没有太好的办法。
我磨了许久,宋司长答应帮我居中斡旋一下,不过最终的结果,实在是不能保证。
能够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我其实也算是满意了。
老宋这人别的不说,承诺下来的事情,一定是会尽心尽力地去办好的。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有些傻眼。
第三天,特勤二组被关禁闭的三人被释放了,而林齐鸣和董仲明依旧蹲在号子里面,我去找政治处的人询问时,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极有可能触犯了内务法规,面临着严肃的处分。
所谓严肃,也就是说,两人或许会面临开除队伍,或者军事法庭的待遇。
而一旦军事法庭判下来,就得去白城子吃沙子。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
而后,黄养神找到了我,说要请我吃饭。
第七章黑手并非宝宝
黄养神名义上是请吃饭,但实际却是想跟我沟通交流一番。
两人驱车,在离总局很远的一处涮羊肉馆子里面坐下,这家小馆子在这附近很有名。除了涮羊肉之外,羊脸和羊杂,焖得都很不错,值得一尝。
不顾我们都没有吃饭的心思,两人在临窗的小包间里坐下,二锅头斟满,饮一杯。黄养神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老陈,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引发冲突的关键人物我已经查清楚了,张圣坤,你记得这人不?”
我点头,表示知晓。
张圣坤是特勤二组里面的一名精干人员,他毕业于京都神学院,是痕迹学的专家,听说他能够凭着一点儿蛛丝马迹,就能够提供一大堆的线索来,逻辑分明、头脑清晰。是个不可多得的刑侦类人才。
这个家伙是特勤二组的分析师,黄养神凭着他的存在,圆满破获了许多难度颇高的悬案。
所以,张圣坤算是黄养神手下的王牌之一。
然而此刻听他提起这个名字,脸色明显有一些不好看,我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果然。在我点头之后,黄养神对我说道:“我回去找几个人都谈过话了,知道说你坏话,引诱林、董二人动手这件事情,最开始引发的,就是张圣坤,而听人说起,整件事情里面,他都主导着前后的事情,这么说来,应该是他故意引发了这场风波。然后又将自己给掩藏得很好,避开了审查……”
我眉头一挑:“这个张圣坤具体的来路是?”
“总局子弟。”
黄养神摸着自己略微有些女性化的下巴,摩挲着说道:“他父亲是老一辈的中层干部,所以上的是子弟学校,而后又在京都神学院里以优异成绩毕业——这是表面的,再往深了走,我也不晓得。”
除了特勤一组这种我亲手培育起来的队伍,其余的特勤小组,基本上都是抽调总局的各种资源,将那些精英拼凑到一块儿来。
这样的优点是省却了最为麻烦的培训环节。直接拥有强大的执行力,而缺点在于并不能如臂指使。
甚至于手下人的心里,还藏着与领导者不同方向的祸心。
黄养神点到为止,没有再讲下去。
我也没有多问,而是与他一起喝酒吃肉,因为这家伙能够把此人的名字给我报出来,就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要晓得,他完全可以如同赵承风一样,作壁上观。
毕竟我的友谊,并不如一个实实在在的神探张圣坤来的重要,而且在这个风口,他能够与我频频交往,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在期待着我倒霉。
这些年来我的风头太盛,将许多人露脸的机会都给遮盖了,这回能够瞧见我倒一次霉,想来很多人都是十分期待的。
除了黄养神之外,在外地办案的王朋也特地打来电话,给我安慰。
他还告诉我,说会联络一下与青城关系比较密切的一些人,帮着说说话,看是否有回旋的余地。
因为心里有事,我们喝了一瓶二锅头,便不再多吃,结账告辞。
回到住处,七剑里面,除了被关起来的两位,其余人都聚集在了小院儿里面,我看到了一直在疗养院里调养的小白狐儿。
她居然没有戴面具了,而是以真面目示人。
此刻的小白狐儿,容貌已经差不多恢复了,肌肤宛如婴儿般滑嫩,这是九花玉露膏的作用,不过因为受创太过于严重的缘故,倒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股明艳妩媚,反而是有一股收敛的、清纯的活力。
当然,也还算是不错了。
瞧见恢复容貌的小白狐儿,我不由得笑了一笑,这算是近段日子一来,最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众人集合到我这儿来,自然是要谈林齐鸣和董仲明的事情。
据张励耘打探到的消息,政治处那边想用蓄意伤害罪、扰乱总局重地、破坏公共财物的理由,对两人提起公诉,而一旦被称为“宗教局军事法庭”的司法处立案,性质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因为一旦闹到那儿,就不再是普通的磕磕碰碰了,而是需要刑事判决了。
后果有点严重。
本来这件事儿可大可小,但是这件事情被政治处抓着不放,目的就是想要搞我,问题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而在这背后,还隐隐有一个总局大佬在支撑着,想一想,都让人感觉绝望。
然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林齐鸣和董仲明吃了官司,黯然离开,又或者被送到白城子那样的鬼地方吃沙子,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是我罩着的人。
他们是我的面子,我的权威。
一群人闹哄哄地讨论了许久,有的提议说去找一找生病修养的许映愚许老,有的人说得找政治处的人在求求情,有的人则说要不然给几个负责办事的人塞点儿钱,总之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我瞧见场面颇乱,咳嗽了一下。
现场立刻安静,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将黄养神那儿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在安抚完大家的情绪之后,提出了一个方案来,那就是找到张圣坤的把柄,逼迫他向政治处那边自首,表明这一切都是他操控的。
从我了解的张圣坤来看,作为一个心思极为缜密的专业人员,他在这几天一定会小心翼翼,不留一丝痕迹。
不过这世间,只要被人惦记,就不可能无懈可击。
时间要快,一定要赶在政治处向独立司法处递交立案申请之前,让他去将这件事情给担下来。
作为一个高效的团队,我的任务下达之后,经过短暂讨论,众人各自离去。
我并没有离开,而是平静地坐在静室里,思考。
从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来看,我知道已经是有人盯上了我,不过尽管对方做得很明显,不过这些都是阳谋,我若是自乱阵脚,发起了飙来,自然就会有后手在应付我。
简单地说,就是在挖坑,等着我跳。
所以我不能动。
我不动,对方就会对我有所忌惮,而只要这份威慑力在,就足以保证众人的地位不受威胁。
我不去经办具体的事情,这并不妨碍我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事实上,在我看来,无论是张圣坤,还是幕后隐隐现身出来的阎副局长,他们都不过是冰山一角,在他们的背后,其实还有一个庞大的势力。
或者说,是某一强大派系的意志。
不过,对方施展出来的这些手段,环环入扣,总是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智近乎妖的弥勒,也就是当今的小佛爷,以及他身边的那个狗头军师李秋水,不过随即我又摇头笑了笑,否决了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邪灵教,再厉害,也不可能渗透到这上面去。
当然,说到算计、阴谋、勾心斗角之类的这些事情,世界上没有那个地方,会比机关这儿更加有氛围。
机关出人才,尤其是内斗。
整整两天,我表现得很寻常,甚至都不管被关在禁闭室里面的林齐鸣和董仲明,而就在众人准备好好调查一下张圣坤的时候,上面又来了一个任务,让特勤一组前往津门,破获一起河神水鬼之事。
津门是京都的门户,那儿的宗教局力量比较强,按理说这种小事情是轮不到我们来处理的。
不过事情最后还是分配到了我的手上来。
宋司长瞧见我眯起来的眼睛,显得十分尴尬,沉声说道:“老陈,上面的领导说特勤一组是我们总局的杀手锏,不能总放着不用,免得锈了,就指定将这事儿,给分配下来了,我也没有办法……”
我冷笑一声道:“阎副局长?”
宋司长点了点头,既然那阎副局长摆明车马要对付我,他也不会遮掩。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道:“宋头儿,我跟你有多久了?”
宋司长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情来,诧异了一下,方才回答道:“仔细算算,我们两个共事,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我摸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宋头儿,你是知道我的,再厉害的敌人,都不会让我皱一下眉头,不过对于这背后射来的暗箭,却有些不太适应,我这人脾气大,又最是护短,爱护羽翼,有时候,若是被逼急了,说不得会办出什么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来……”
宋司长盯着慢条斯理说话的我,许久之后,不动声色地说道:“这句话,我会帮你转达的。”
我点了点头,离开办公室。
通常情况下,我摸鼻子,代表着我杀意浓厚,宋司长与我共事二十年,自然知道此事,而我后面那一番鱼死网破的话语,则是想让他帮我转达一下态度。
对于这件事情,宋司长也是忍了许久,自然不会犹豫。
我缓步走在办公楼的楼道里,不断有人朝着我投来异样的眼神,而我则在心中冷笑。
看来,我黑手双城不露出獠牙,你们真的当我是乖宝宝了。
第八章潜伏爪牙忍受
黑手双城自然不是乖宝宝,也不可能任人鱼肉。
然而在某些官本位的家伙思想中,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要弄你。你就得躺着,摆好姿势,甚至都还得配合着呻吟,要是稍微不用心,他老人家就会不高兴了,到时候,各种手段。纷呈而出。
而你倘若是还想要待在这个地方,就只有捏着鼻子忍受。
因为他们代表的,是不可逾越的规则,你若是反抗了,就不得不承受随即而来的强大压力。
没有人能够与体制下的大环境相抗衡,即便是我也不行。
只有适应,或者利用规则。
我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待了好一会儿,觉得心烦意乱,喝了一口发凉的茶水,望着窗户外那一排郁郁葱葱的银杏树。突然间惊起了一声冷汗来。
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被藏在暗处的对手弄得失了方寸,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
这可不行,若是按照别人设定的节奏来办事儿,我肯定会掉坑里去的。
想通此节,我收拾心情。回到了办公桌后面来,坐稳之后,进入坐定状态,然后开始用那神池大六壬来简单地推算了一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我已经开始学着用玄学的思维来考虑和推算问题了,虽然这并不能直接预测未来,却能够帮助我想通很多复杂的问题,特别是里面的各种变量和应对,都能够让我有一个完整而周全的计划,用来应对一切变化。
大致的理清了思路之后,我打电话。将张励耘给叫了进来。
张励耘现在是我主要锻炼的后备人才,除了他,林齐鸣也是我比较属意的对象,至于其余的人,阿伊紫洛醉心蛊毒研究,欧阳涵雪文职人员,布鱼和小白狐儿身份受限,而朱雪婷、白合和董仲明,资历都浅。
然而对方剪除我羽翼,上来就将林齐鸣给拿下了。
这个眼光很毒,因为相比起来。张励耘已经差不多成熟了,我在他这个年纪,做得也未必有他好,所以抓不到把柄。
那就找林齐鸣,结果小胖子到底还是没有耐得住。
当然,我也能理解。
凭着我与林齐鸣的关系,有人蓄意诋毁我,像他这个年纪,肯定是不能够忍的。
男儿得有血性。
我将得去津门出任务的事情,跟张励耘说了一下,让他挑两个人,带着过去看一下,能够尽快破了,那就赶紧搞定,而这边,则由布鱼负责跟着。
张励耘一脸郁闷地说道:“老大,行动处四个特勤小组里面,就我们的人员最精干,总共都没有几个人,还给关了两个。布鱼留这儿照应,尾巴妞修为大损,就只有朱雪婷和白合跟着去了。不过我担心的事情是,我们走了,你手上的人不够用……”
我摸着下巴回道:“哦,你什么想法?”
张励耘舔了舔嘴唇,对我说道:“老大,别的特勤小组,编制都超过二十人,三组甚至有三十二人,我们是不是考虑添加人手了?”
更多的成员,意味着更广泛的权力和影响力,对于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之所以一直坚持精兵原则,一是不希望特勤一组被人塞进心思不正的家伙,二来则是经过黄河口一役之后,我对于人员素质的要求,变得很高了。
我不希望有弱手进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在我面前死去。
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不过张励耘的建议,说得也不错,毕竟随着摊子越铺越大,手上若是没有人,的确是不好办。
或许,我可以再招收一部分人员,用来充实特勤一组的基层,而将七剑给解放出来。
我同意了张励耘的提议,并且让他来主导扩招的事情,一定要把好关,既要保证好质量,也不能让别人将钉子给扎进来。
张励耘领了任务离开,而这时布鱼带着一脸尘土走了进来。
我手上能用的人不多,特别是实力扎实,而且办事可靠的,所以盯着张圣坤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不过瞧见布鱼一脸黯然的模样,我就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
果然,布鱼告诉我,他盯了那家伙一天一夜,结果发现那家伙的作息标准得很,除了工作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应酬,到点儿了就回家,足不出户,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柄可以抓。
张圣坤是总局子弟,他老子曾经是局里面的中层干部,后来因公殉职了,不过他们却一直都住在家属大院里。
那地界藏龙卧虎,长期监视,很容易会被发现。
而且经过我们初步判断,在林、董的事情没有正式定论下来之前,这个家伙一定会像乖宝宝一样,绝对不会逾越雷池一步,也不会给我们任何线索。
说到这儿,布鱼有些气馁了,对我说道:“老大,要不然我们将他给直接绑了?”
我摇头说道:“不行,张圣坤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这消息是从黄养神那儿的来的,我们倘若直接动他,很容易落入别人设好的坑里面。”
布鱼眉头一挑,说道:“黄养神有问题?”
我摇头说道:“黄养神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张圣坤留下的线索有点儿多,基本上就是讲自己暴露在了我的眼皮之下,而我此刻倘若动他,说不定就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听到我的解释,布鱼不由得一阵后背生寒。
的确,绑架宗教局在职人员,私设刑堂,威逼利诱,这事儿若是被暴露出来,谁都救不了我。
说不定那些人,正等着我这般做。
想到这里,布鱼脸色一阵发白,苦着脸说道:“人类的心思可真复杂,要是有可能,我宁愿还是回到河水里面待着去。”
我笑着说道:“弱肉强食,哪儿都一样,只不过这里比较需要费脑子而已。”
布鱼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早有应对,说道:“张圣坤那里早有准备,你接下来就不要再跟着他了,回头查一下,看看他跟谁走得比较近,如果有女朋友,或者其他的,也可以跟一下。”
布鱼疑惑道:“老大,你的意思是?”
我含笑说道:“张圣坤按兵不动,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行动,他跟幕后的那帮人肯定有联系,至于牵线搭桥的,肯定就是与他关系比较亲密的人。”
布鱼表示了解,也离开了办公室。
我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报,表现出十分悠闲的状态来,因为我知道会有很多人在看我的笑话。
所以我更需要稳坐钓鱼台。
小白狐儿近段时间本来是在疗养院里休息的,不过事发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局里面陪我。
服用完王总送的人参菁华丹之后,她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两三成,不过这个跟她巅峰时期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就算是在七剑这种,也属于垫底的修为。
所以我也不让她做什么事,安心休养就好。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那些以为我会被这事儿折腾得手忙脚乱的家伙,发现身处在风暴漩涡之中的我,居然没有一点儿动作。
这是在服软么?
还是说,已经决定放弃林齐鸣和董仲明这两个得力手下了?若是如此,是不是可以将这两个家伙挖到自己旗下来?
想看笑话的人心思百变,而我这边的私底下,却已经获得了进展。
经过我的提醒,改变了思路的布鱼很快就找到了几个关注对象,并且迅速地锁定住其中的一个——韩远馨。
这女人是一家大型商场的公关经理,按理说两人并没有什么可以交集的地方,不过据布鱼的调查,两人应该是存在着有男女关系的,而经过深入了解,这个女人除了张圣坤之外,应该还有三个以上保持亲密关系的男人。
布鱼调查过,其中的一个男人,有江湖背景,是冀北一修行世家的后辈。
他甚至查出来,那个人的长辈,曾经死于太行山。
太行山,武穆王,百万悬赏,召集天下英雄,而那个时候的我,却是单枪匹马,挑战闻讯而来的冀北群雄。
仇,就是在这里结下的。
事情查得差不多了,然而我却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事发之后的第五天,感觉到我身边的钉子没了,方才与布鱼一起,在西直门的大街上晃荡了好一会儿,方才绕路离去。
到了深夜里,我们准时出现在了西城的一处高档小区,看着一个打扮得格外妖娆的女子,被一辆黑色大奔给送了回来。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拜访了这位女子十四楼的两居室。
门锁自然挡不了我们。
女子在浴室里面洗澡,而我们则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前,布鱼甚至还给我倒了一杯水。
裹着浴袍出来的韩远馨瞧见客厅里坐着两个人,大惊失色,正要发出一声尖叫,则被布鱼冷冷的话语给制住了:“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话很普通,人却带着杀气。
那女子懂这个,所以闭嘴了,不过很快她又有些不甘地说道:“你们不能这样,这是私闯民宅!”
第九章色字头上尖刀
这女人一说话,我和布鱼都笑了。
如果在此之前,对于这一次行动,我们心中还有疑虑的话。这话儿一说出口,我们就不再忐忑。
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刚刚沐浴更衣过后,瞧见两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这个屋子,并且说出威胁的话语,第一个的反应不是“你们不应该私闯民宅”,而是“你们是谁”的疑问。
她这么说。显然是认识我们,并且还知道我们的身份。
按照我们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这般不讲规矩,直接闯入她的闺房之中的,所以她才会说出这般的话语来。
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难缠人物。
这就是所谓的“胸大无脑”吧?
面对着这样的意外之喜,我和布鱼都不由得笑出了声声来,而这笑声听得韩远馨浑身发麻,哆嗦着左右打量,心虚地问道:“你们在笑什么?”
我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伸手过去,与她打招呼道:“认识一下,陈志程,想来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对方没想到我会这般的敞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小手来。与我搭了一下,软声说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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