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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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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确有在浙东露过面,有船家说他到了舟山,后来就不知去向了。”

他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来,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过来,他继续说道:“落千尘这家伙虽说医术高超,但是为人变态下流,江湖上很多同道都是不耻他的,所以人很小心谨慎。这是他的近照,给您参考。”

我举起照片来看,上面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梳着大背头。满脸含笑。温文尔雅,像个大学教授。

从外貌上来看,还真的瞧不出太多的猥琐和变态来。

我将照片收好,伸手与他相握,感谢道:“辛苦了!”

那王贼头满脸荣幸地讨好道:“客气了,能为黄剑君和陈道长您们这样顶牛的人物办事儿,我骨头都轻了三两。回头这事儿,我可以吹一辈子呢……”

他倒是个妙人,话儿带到,立刻就与我告辞:“陈道长,你身边的点子扎手,我先走了。回头见。”

这话儿说完,他身子一缩,将衣服翻了过来,却是换了一个模样,与我擦肩而过。

江湖之大,奇人异士多也,此人看着颇有一些鼓上蚤时迁的风范,虽然出身旁门左道。却也比那正人君子给我的感觉要好上不少。

我没有回身,而是朝着前面继续行走,绕了好几块礁岩,藏了起来。

等了五分钟,先前盯着我的那老妇人从我身下掠过,见失去了监视对象,不由得四处张望,而就在这时,后脑突然生出一颗石子,砸得生疼,下意识地朝着来处望去,却见自己的监视对象,正优哉游哉地看着自己。

不理会那老妇人脸上的惊恐,我跃到了她的跟前,平静地说道:“劳驾回去告诉你们家斋主,若还是这般的待客之道,就不要怪我手段无情。”

那老妇人也不敢辩驳,诚惶诚恐地低头离去。

说句实话,我倒是不介意牵制起那慈航别院的力量,但是派人过来监视我,要么就派个让我察觉不到的顶尖高手,要么就派一个生涩可人的曼妙小尼姑,这也算是尊重人。

弄这么一个容嬷嬷般模样的老妇人过来,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人离开之后,我找了块石头歇着,躺在地上,盯着头上的太阳,眯着眼睛瞧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那个中年男人,眼睛眯着,平静而自信,然而我这种大半辈子都在跟罪犯打交道的人,却很自然地从他的眼神里,瞧见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疯狂,以及漠视生命。

有一些人,他并没有把自己当做是人,就会漠视生命,做出那些让寻常人接受不了的事情来。

他们觉得自己是神,但是在我们的眼中,不过是神经病而已。

这落千尘自以为有着舟山坐地虎慈航别院的庇护,就可以为非作歹,肆无忌惮地杀人,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什么。

仇不过夜,我怎么可能会给那一帮子尼姑什么面子,还要等到无遮大会结束?

无稽之谈!

不过,此时此刻,无遮大会召开在即,慈航别院戒备严密,而又在不知道对方那洞天福地入口的情况下,硬闯显然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我既然已经亮出了牌子,不如就待在这儿,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其他的事情,则交由张励耘、布鱼和小白狐儿等人来做。

过了这么多,他们也应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我留这里,摆出气势汹汹的架势,是要给予对方压力,倘若落千尘真在这儿,他要么就一直藏着,要么就赶紧溜掉。

他若是敢逃走,我就有手段将他给截住,为李何欣报仇雪恨。

计划拟定,我的事儿倒是显得悠闲,当下也是四处晃荡,品尝了一下普陀山闻名的素斋,对于那用豆皮做出鱼肉味的法子,着实惊奇得很,如此一致到了夜里,我方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住地。

我回返不久,又有客人来临。

门敲三下,我打开房门,却瞧见来人居然是我茅山现如今的话事人杨知修,还有水虿长老徐修眉。

我可以对别人摆架子,却不敢在自家长辈面前拿捏身份,赶忙将他们迎入房间就坐,端茶倒水,寒暄两句,方才知道他们是过来参加慈航别院无遮大会的。

此番前来的,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两位长老各自的真传弟子,以及茅山的执礼长老雒洋,规模算得上是挺大的了。

茅山众人刚到,雒洋长老还在与慈航别院交流,而他们听说我在这里,就过来寻我了。

我有些诧异,说这慈航别院与我茅山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一无遮大会,茅山居然会这般重视?

话事人笑道:“慈航别院与江湖同道素有渊源,而那静念师太与掌教师兄也是老交情了,此番法会,我们自然不敢不重视。”

这话儿说得,好像我师父跟静念师太是老情人一般,听得我一阵恶心。

两位长老刚到此处,立刻马不停蹄地联袂而至,自然是有事相求,要不然以他们的身份,派个传话弟子过来,得赶上门去的人是我。

两人聊了几句,话事人这才进入正题道:“我听静念师太说起了你的事情,明白你属下牺牲的心情,不过这无遮大会,是人家慈航别院半个多世纪以来第一次盛世,堪比当初我茅山大开山门。我的意思呢,是你能不能委屈一点儿,押后一些处理呢?”

他明面上是在跟我商量,不过话里话外,却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感觉,让我心中多少也有些气愤。

那死的人,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他自然是乐意作这个顺水人情。

不过这事儿,可不是谁能够两言三语就可以打消的。

我按耐住心中的脾气,不动声色地笑道:“杨师叔你说笑了,我来这儿,要抓的是那个叫做落千尘的家伙,又不是破坏人家的法会;静念师太都已经亲口说了,落千尘与她慈航别院没有半点儿关系,两者根本就不牵连的。”

话事人也笑着说道:“话虽如此,不过志程你现在的名气,与往日不一样了。最近这儿鱼龙混杂,暗流汹涌,你这般待着,主人家总是有些心中不安的。”

我“哦”了一声,问道:“依师叔的意思,是想让我不要搀和这事儿?”

话事人一副“孺子可教”的态度,点头笑道:“如此自然最好。”

我没有理会他的顺水推舟,而是摸着鼻子说道:“可是,那杀害我属下的凶手怎么办,我就任由他逍遥法外?”

话事人瞧见我冥顽不灵,不听劝阻,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张口说道:“事急从权嘛,你这个……”

我直接打断他,说道:“杨师叔,黄山龙蟒一役,陶陶遇害,凶手远遁千里,逃往东南亚,上面还有一屠了几百万人的血手狂魔罩着,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会义无反顾地千里追杀而去?”

话事人听到我提起这件近年来最给茅山扬名立万的事情,以为我在凭功耍横,眉头皱起来道:“是为何?”

我平静地说道:“因为陶陶是我师父的孙女,有人伤害了她,就得死!”

事涉大义,他却也不敢讥讽,点了点头,然后分辩道:“那是陶陶,是我也会如此,我的意思是……”

我满脸含笑,然而语气却无比坚定地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我想杀的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就算是有天神护翼,我想杀,还是得杀,谁都拦不住!”

这是我第一次不给话事人面子,而且无比坚决。

事实上,面子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这事儿是我的公务,而不是茅山的内务,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干预的,我相信话事人也明白。

他明白,只不过想着我不会驳他面子而已。

我拒绝,就是想让他知道一点,不要有些权力就熏心,觉得能够命令任何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地位,和他平等,都是列席长老。

这强硬的态度一露出来,话事人虽说并没有立刻翻脸,但是情绪也并不是很高,强笑着说支持我的一切决定,又聊了几句之后,起身告辞。

而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水虿长老,却对话事人说想跟我谈一谈他儿子的问题。

话事人一愣,倒也没有多言,告辞离去,而那一身鱼腥的水虿长老待他离开,冲着我冷冷一笑道:“你得罪人了,知道么?”

第十四章扑朔迷离

“那又如何?”

徐修眉长老是徐淡定的父亲,我与他儿子相交莫逆,但和老头子的关系却只能说得上是一般,听到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儿来。不由得笑了,淡然反问道。

听到我的话语,他摇头叹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话事人的威势渐浓,敢说这样话儿的人,越来越少了。最近有流言,说十年前陶晋鸿,十年后杨知修,讲的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现如今一看,即便是掌门师兄闭关了。这茅山的头号人物,依旧轮不到他姓杨的来当。”

我能够听出徐长老对话事人的怨言,含笑说道:“徐师叔说笑了,什么第一人,我陈志程是小辈,又是外门弟子,茅山内务,倒也不怎么干预……”

提到这个,徐长老就有些火气:“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想的,当年收你为徒的时候,还掩耳盗铃一般地弄个外门大弟子。倘若这一回,他立你当那掌教,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眉头一挑,平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徐长老被我这般一问,到嘴边的话语又吞了回去。耸肩说道:“能有什么事儿?只是瞧不惯他姓杨的那高高在上的模样而已。”

我心中腹诽。说杨知修是小师弟,你瞧见了他得势,心里都不舒服,而我还是师侄呢,岂不是更不开心?

这话儿我自然不会说出口,徐长老跟我聊了一阵,说起自家儿子,突然感慨,说当初淡定倘若没有调到那劳什子的外交部,而是与我一起,说不定现如今的成就,说不定也能有我的三两成了呢。

我苦笑。说淡定天资聪颖,现在我俩交手,胜负也不一定呢。

徐长老毫不客气地揭穿我的虚话道:“你可拉倒吧,我在你面前,都没有信心能够挨过几手,何况那瘪犊子?”

我不知道徐长老留下来,到底所为何事,应付着又寒暄几句。他方才说道:“此番前来无遮大会,慈航别院那是王母娘娘开蟠桃会,主办方是花了大价钱的,积攒了半个世纪的万红一窟酒,就拿出了大半。各人领情,想必会出些力气,你到时候若执意寻人,还需小心一些。”

原来是给我提醒。

我心中一暖,笑着说道:“什么是万红一窟酒?”

这一问,反倒将徐长老给问住了,他难得地老脸一红,吭哧着说道:“这玩意儿呢,也就只有像慈航别院这样纯女弟子的门派,方才能够极尽全力而造,功效妙不可言;至于是什么,你若有机会,自己了解吧。”

他说得语焉不详,内中似有隐情,我也不多问。

徐长老留下来,似乎就想提醒我这一点,说完之后,也不多留,与我拱手告辞。

两人离开之后,我回到了房间的床上,头枕双手,仔细梳理着谈话的线索。

话事人杨知修是想要卖个顺水人情,看看我能不能给他面子,而这路显然被我给堵住了,话事人没有劝成,脸上无光,这个自不必言,但是那徐长老的口中,却是话里有话。

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万红一窟酒、万红一窟酒……

从徐长老的口中,我得知被邀请来的这些个门派之中,与慈航别院的交情自然占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这玩意。

什么东西,竟然会这般神奇,让人趋之若鹜,难不成比龙涎水还要珍贵?

我心中满是疑惑。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和衣而睡,如此的一天便又过去了。

我如此的安静,倒是让监视我的人感觉到十二分的意外,不知道我硬着头皮住在这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只瞧见在这儿竖起牌子的我,却没有瞧见我身后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次日凌晨四点,我轻轻推开窗户,宛如一道魅影一般离开。

我这儿属于重点盯防对象,但是此刻却没有惊扰到任何人,十几分钟之后,我来到了海边的一处乱礁石林旁,没有等到几分钟,海面突然浮出一个黑影,一身湿漉漉的布鱼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瞧见我在这儿等待,布鱼连忙靠近前来,喊道:“老大,早。”

我笑了,问一天了,都什么情况。

布鱼说因为附近海域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慈航别院并没有再次诱捕,所以那软玉麒麟蛟并没有出现。

我点了点头,慈航别院花费了这么多的气力和本钱,自然不可能为他人作嫁衣裳。

按兵不动,在现在的这个情况下,方才是最正确的事情。

不过这事儿对我们来说,倒不是最重要的,关键的问题,在于那个杀害了李何欣的变态神医落千尘。

我将昨天收到的照片递给了布鱼,让他看过,他盯了一眼之后,继续说起,稍前一些的时候,他跟张励耘见过面了,朱家人那儿他控制得很好,对方的情绪也平复了,对于舟山海域的管控加强,也在联合各部门在做,只要是那个落千尘胆敢矛头,就让他有来无回。

想起昨夜杨知修给我带来的压力,我心头有些烦躁,说要万一落千尘在慈航别院的道场里,待个三五年呢?

这家伙为了避祸,说不定会依附慈航别院,在那尼姑庵中治个月经不调、阴盛阳衰的病症,总不能让我们等他个三年五载吧?

怎么办?

布鱼看了我一眼,咬牙说道:“老大,不行我们就拿朱贵作突破口——他做这些,就是为了自家的大儿子能活命,而他朱家其余人,都在我们的手上,不然……”

听到布鱼的提议,我断然拒绝:“敌人是敌人,我们是我们,而我们做事,一直都是有底线的!”

布鱼被我否决,犹豫了一阵,然后又说道:“老大,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现在落千尘躲进了慈航别院的道场,我们陷入了死结,不如跳出来,找你那位老朋友来商量一下?”

我抬起头来,说道:“你是说一字剑么?”

布鱼点头说道:“对,就是那位黄剑君。”

我苦笑道:“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哪里去寻他?”

布鱼笑道:“若是陆地,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在海上,再厉害的高手,总也需要有落脚之地的,所以他们在哪儿,我一清二楚。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有一套计划,若是不冲突,我们或许能够顺势而为,渔翁得利。”

让我带人强攻慈航别院的道场山门,这事儿说不过去,但是藏在一字剑这一伙人的身后,或许也是一个法子。

想知这儿,我也是有些心动,于是让布鱼带路。

布鱼翻身,跃入海中,而我则找了一块木板,投掷到海中,我则飘飞而落,踩在木板上,由布鱼用绳子,扯着这木板,朝海里进发。

布鱼在水中速度飞快,两人很快便离开了普陀山海域,朝着东边方向前行。

在黑乎乎的海面上行进了大半个小时,前方突然一亮,却见那海上竟然有一艘规模挺大的三层游艇,在海面上静静飘着,灯火辉煌。

我先前说一字剑身边的那些人,是乌合之众,不过想在一瞧,倒是也有些气象。

我没有直接就这般接近,而是在远处就潜入了水底,一个猛子扎到了船檐边,留布鱼在水下照应,而我则收敛气息,徒手攀爬,如灵猫一般地爬上了游艇处。

这游艇挺大,能容数百人,即便是天蒙蒙亮了,依旧还有彻夜狂欢的人,我刚才爬上船舷来的时候,还听到有男女激斗的声音。

一字剑在哪儿呢?

我正发愁呢,旁边却有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我抬头看去,却瞧见了一字剑那种满是麻子的丑脸。

两人目光相对,黄晨曲君苦笑道:“打坐惊醒,感知有高手侵入,吓得我赶紧出来,不敢耽误。我还道是谁这般无声无息,没想到是你——真是虚惊一场!唉,你就不能来之前,打个招呼?”

我耸肩说道:“打招呼?你电话号码多少?”

黄晨曲君尴尬地说道:“你觉得我像是用那玩意的人么?”

我哈哈一笑:“这不就得了,何必多说?对了,老黄,我这次过来,不想跟别人见面,咱找个静点的地方聊。”

黄晨曲君指着那游船的顶部道:“那上面?”

我点头:“可以。”

两人一纵身,三两下便赶到了游艇最上面的顶部处,站在这儿,海风呼呼刮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那黑黝黝的海水,的确是处不错的地方。

之前聊得匆匆,这回见面倒是可以细谈。

他问我过来有什么事儿,我跟他讲起落千尘极有可能被慈航别院给藏匿起来的事情,又说起了它准备在后天,召开无遮大会的事儿,说江湖上有名有号的门派,都又被邀请,别的不说龙虎、茅山,这样的顶级道门,都派了重要人物过来。

这些都是黄晨曲君知道的,他也不意外,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过打破慈航别院那海天佛国的道场山门?”

第十五章潜入海天佛国

“打破山门?”

听到我的问话,黄晨曲君顿时就变了脸色,瞧着我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得苦笑道:“志程,你真当下面这帮家伙有多厉害呢?且不说这帮投机的家伙能不能团结一心。就算是都肯赴死,那慈航别院的山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黄晨曲君的露短,我并不意外,笑着说道:“对了,老黄,这一两百多号人,都是什么来历?”

他回答道:“二十多人,是川北水寨的水蟒子,还有的,则是附近几省道上豪杰,说本事。有好几个都不差,但是聚在一起,未必肯赴死力,更多的都是在投机取巧,等待机会而已。”

我不由得诧异道:“这些人怎么敢惹慈航别院?”

我这疑问并非没有道理,要晓得,那静念师太有着跻身天下十大的修为,慈航别院的寻常水准也高,这样的修行门派一般人是不会去招惹的,免得惹一身麻烦。

黄晨曲君知道我的疑虑,冷笑着说道:“慈航别院这帮女人,以前得罪了太多的人。这些年来一直备受打压,虽然韬光养晦,但也不得人心,那些人过来,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再说了,起意的人并不止我们这些,据我所知,还有几股力量,也在周遭潜伏,准备浑水摸鱼,趁火打劫呢。”

还有几股力量?

我心中一跳,不由得对刘满堂他们这些地方部门的工作能力再一次鄙视了一番。

不过想想也不稀奇,多数修行者都不愿意出来工作,精英都给上面挑走了,地方上面的力量太差,倒也不能全怪刘满堂他们。

黄晨曲君瞧我脸色阴晴不定。知晓我心急,问道:“你是怕那落千尘知道你要找他麻烦,躲在慈航别院不出来,或者偷摸着离开这里,找不到他人,对吧?”

对于这忘年老友,我并不隐瞒。点头说道:“落千尘必须死,我这话儿撂下来了,就不打算收起来,不然我手下的那帮人如何看我?”

他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儿来,对我说道:“硬闯不行,智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个智取?”

黄晨曲君笑着跟我分析道:“那慈航别院想要拉拢朱贵帮她们猎取那头软玉麒麟蛟,必然不会让落千尘立刻治好他儿子的病,这也就是说,在软玉麒麟蛟最终归属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而那帮尼姑何时下手,这个无人知晓,但能肯定的是,一定是在那三天无遮大会期间,如果我们能够混入其中,或许比在这外面干等着更好一些。”

我点头同意,不由还是疑惑:“如何混入?”

黄晨曲君嘿然笑道:“慈航别院这一次开无遮大会,其一是想要借势,压住那些暗动的潜流,其二则是想要重出江湖,所以广发了英雄帖,而我这里,倒是有一张。”

我眉头一扬,问道:“你怎么会有?”

他嘿然笑道:“志程,你或许忘记了你老哥我那慈元阁供奉的身份了吧?慈元阁是现如今江湖上最大的经营机构,慈航别院想要重出江湖,怎么可能少得了慈元阁呢?”

我才想起这一茬来,诧异地说道:“这么说,慈元阁准备让你去参加?”

黄晨曲君笑着说道:“我是供奉客卿,地位超然,这等俗事自然与我无关,方阁主明日会到普陀山;不过你若是想混进去,我可以帮你。”

我摸着脸说道:“这个——静念师太是见过我的,而我茅山也有人前来此处……”

黄晨曲君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笑着说道:“这对你我倒都不是什么难事儿,只需要你自己收敛神光,就可以了。”

与黄晨曲君的会面,让我终于不用苦苦等待,当天我并没有离开,让布鱼独自一人回返,而我则与一字剑等到次日中午的时候,与前来普陀山的慈元阁阁主方鸿谨碰面。

我与慈元阁的方鸿谨因为这些年的生意而熟识,又因为基金会的事情,算是打得火热,双方都不陌生,见面之后,自然又是一阵寒暄。

不过当黄晨曲君提出让他带着我混入慈航别院的无遮大会时,他明显有一些犹豫。

尽管只是一刹那,但是我却感受到了,问他是否又什么麻烦。

方鸿谨沉吟,没有立刻回答,倒是旁边的二掌柜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对我说道:“若说是别的事情,我慈元阁倒也没有二话,只不过这事儿,有待商榷——要晓得我慈元阁是以经营起步,诚信为本,如果这事儿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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