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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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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幸存的家伙,就是野狼之中十分著名的独狼。
听到林齐鸣的汇报,我陷入了沉思。
要晓得,国家对于这些境外武装势力的防范一直都有,这些人基本上不会通过正规途径入境的,而他们携带的枪支,据张励耘那边提供的报告,居然是我军现役的武器装备,这些人能够出现在京都,就已经让人惊讶不已,再加上他们居然能够准确地掌握到我的行踪,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到,是否有人在内部接应了。
谁这么恨我,居然会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威胁我呢?
入职二十多年,因为工作,我的仇家无数,实在是有些想不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阎副局长却打了电话过来,询问起这起事件的情况。
阎副局长本身是管政治处和后勤的,不过随着最近王总局逐渐转入幕后,他便也临时负责一些事务,而这事儿影响十分恶劣,不但我们这边着急破案,而且各个兄弟部门都想要接手此事,使得我们的压力很大。
我与阎副局长本来就不睦,电话那头的语气就显得不是那么的平稳,他似乎有些责怪我办案缓慢的意思,若有若无地提出,是否需要支持,他可以让赵承风过来帮忙处理。
对于阎副局长的要求,我给予了否决。
笑话,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可是关系到我的生死,那伙人要杀的人是我,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交给别人去办?
现在最关注结果的,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门,而是我本人。
对于这一点,我反复重申,好在阎副局长倒也没有太过于露骨,只是给我稍微施加了一些压力之后,便没有再多言,又好言宽慰了我一番,然后挂了电话。
我放下话筒,在旁边一直听着的林齐鸣看了一眼电话,然后不动声色地指了指上面,对我说道:“会不会是……”
我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没有影子的事情,你别乱猜,知道不?”
林齐鸣耸了耸肩膀,出去办事儿。
案子在有条不紊地推动着,特勤一组在我的领导下,效率从来不弱于人,所以我并不担心,相信很快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然而到了夜间,匆匆赶来的小白狐儿却找了过来。
小白狐儿说出了一段让我瞬间不淡定的话语来——不甘心的她在失败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反复尝试,最终找到了一处思维断片,那就是这伙人的目标并非只有我一人,另外一组人,去了黔省与湘西交界的麻栗山。
第七十一章逆鳞被刺
当小白狐儿说出这个消息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立在了原地。
事实上,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将父母和姐姐一家迁居到茅山之上,让他们的安全多少也能够得到一些保障,然而我屡次三番地劝说。老人家却总是故土难离,根本就不理我这一茬。
我有时候吓唬他们,说我做的这份事儿,容易结交仇家,倘若他们没有下限地顺藤摸瓜,拿你们的性命作威胁,我又该如何是好?
然而对于我这问题,我父亲却总是固执地笑着,一摊双手,说都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了,生死早已看淡,若是真的如此,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这就是他的回复。也是我母亲的回复。
在麻栗山住了一辈子的二老从来都不觉得这世间会有那般不讲究的人,也觉得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威胁的。
家人都是这个态度,我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国人守土安居的思想十分浓重,不说家里这些破烂家当,最让他们牵肠挂肚的,是龙家岭后面那些祖坟。
有这些在,根就在。搬家迁离,实在是一件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我劝过几次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坚持,却没想到到底还是尝到了苦果。
尽管小白狐儿并不确定这消息到底是否正确,因为独狼所有的记忆都被抹去,骤然淘弄到这样一个消息,孰真孰假。尤未可知。
然而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如此,我总得回家去一趟。
即便不是真的,我也得用些强迫的手段,让父母赶紧搬离麻栗山龙家岭,免得我的软肋被人抓住。
所幸我成名之后,对于父母之事,藏得比较深,许多资料出于保护的目的,都有过篡改,所以即便对方去了麻栗山,未必能够找到龙家岭,也未必寻上门去。
这是我心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当下也是让欧阳涵雪赶紧订好最近一班的飞机票。赶回老家。
就在我忙着让欧阳订票的时候,另外一边传来了消息,说刚刚抓到了西北甘家堡的那四名成员,上面说让我先预审一下,回头再报上去。
甘家堡中,以甘十九为首的四人,在那胡同之中将我给截住,然后一番胡闹,一开始我还挺疑惑他们的到来,这会儿回头一想,莫非他们却是跟那些伏击我的枪手有联系?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般巧合地碰到了一起,而且这四人一走,攻击随后就发生了,更是对他们的一种例证。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否有什么联系,答案的揭晓,只有审过之后才能知道。
不过我并没有留下来审问,而是把这事情交给了张励耘,尽管当晚并没有飞往老家附近的航班,但是归心似箭的我却还是通过关系,联络到了一架军用飞机,匆匆朝着老家赶了回去。
我并没有带上太多的人,就只有小白狐儿一个。
说起来,她也算是麻栗山的老人儿了。
军用飞机自然没有民航那般舒适,一路气流颠簸,大概后半夜的时候,我得到提醒,说已经快要路过麻栗山上空,问我是准备现在下去,还是到了机场再说。
心急如焚的我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跳伞。
简单地说,就是飞机在半空之中“刹一脚”,我和小白狐儿通过伞降的形式,抵达地面。
我回过无数次老家,但是如今天一般的情形,实属罕见,尽管我内心中觉得这未免有些大惊小怪,毕竟知道我老家的人,实在屈指可数,那帮家伙未必能够找上门去,不过我却还是焦急无比,想要快一些找到家人,于是在落地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方位之后,便赶紧出发。
高空伞降,黑夜跳伞,本来方位就难以掌控,不过好在我的运气还算不错,落在了田家坝,离龙家岭,却自有半个小时的脚程。
匆匆赶往龙家岭,快接近的时候,我的心突然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
因为我瞧见了火光。
那熊熊燃烧的火光被山遮挡住了,不过却映红了黑夜里的半边天空,我顾不得许多,双腿疾奔,越过遮住视线的那道山梁,却见龙家岭的半个村子,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糟了、糟了,我到底还是来晚了,是么?
我当时几乎是以一种狂怒的状态,从这边山头,一路俯冲而下,临近寨子的时候,便能够听到有零星枪声响起,朝着龙家岭后山那儿落去。
我赶回村子里的时候,瞧见好多人从睡梦之中爬起来救火,只可惜那火势颇大,而寨子里的建筑又多是木头构筑的吊脚楼,故而火势一旦蔓延开来,几乎没有扑灭的可能。
村民们瞧见这熊熊燃烧的大火把家园吞没,一边徒劳地泼水,一边无力地哭泣,而我则硬着心肠,朝着我家冲去。
从村口到我家并不算远,快步疾奔,转瞬即逝。
我赶到的时候,瞧见我家那房子也是熊熊大火燃烧,顾不得那火势,我直接拔起剑来,冲入火场之中。
火势汹涌,火舌无情地舔舐着我的皮肤,接着被我一剑挥去,温度顿时就减弱了几分,而后我将那饮血寒光剑猛然一抛,借助里面的力量,将整栋房子的空气隔绝,没了氧气,那火势就减轻了许多,而我则在楼上楼下飞蹿,试图找到家伙的踪影。
我并没有瞧见父母和姐姐的身影,但是却在厨房的排水沟那儿,找到了姐夫罗明歌的尸体。
这遗体蜷缩在那排水沟之中,浑身焦黑,头发已然被熏烤得几乎没有,当我瞧见他那种有些苍老的脸孔,心中顿时就一炸,眼泪却在一瞬间流了下来。
罗明歌是我的姐夫,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田间地头的活计,几乎不会操持别的,即便有我这么一个舅子,却从来不会开口求我什么,反而是兢兢业业地忙活着,把我未能承担起的责任,一力挑在了肩头。
这些年来,我因为十八劫的缘故,为了避免祸及家人,很少回家,都是他,与我姐姐在双亲的面前尽孝。
说起来,他比我更像是父母的儿子。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死在了自己家中厨房的排水沟里,如此凄惨。
我流着泪,把他从沟里拉出来,而这时的火势已经变小,温度也渐渐没有那般炙热,但是让我整个人都不好受的,是我发现自家姐夫并非死于火灾,而是胸部中枪而亡。
也就是说,他是被人给杀死的。
啊!
我抱着这具有些佝偻的尸体,心里面仿佛有一头野兽在怒声狂吼,那股凛冽的杀意在胸口郁积,无法挥散而去。
而就在我几乎陷入自责和愤怒的疯狂之中时,小白狐儿却闯入了我的视野里来,冲着我说道:“哥哥,后山那边有交火,说不定伯伯、伯母他们还活着……”
有交火?
那到底是谁跟谁呢?
我深吸一口充满尘灰的气息,手一举,饮血寒光剑落到了我的手掌之上来,肺部大量的黑烟让我变得清醒起来,一边琢磨着,一边将姐夫放在了地上,手盖住了他的眼帘,沉声说道:“姐夫,你且去,我这就找人过来,给你陪葬。”
陪葬!
此时此刻,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已经死去了的他,以及我愤怒到了极点的内心,唯有用杀戮,在祭奠他尚未走远的灵魂。
起身,我宛如大雕一般腾飞而起,朝着后山的方向扑了过去。
龙家岭的后山连着螺蛳林,再往东走,那就是莽莽林原,我满腔怒火和血仇,冲得飞快,在几分钟之后,就出了村子,前往后山赶去,而很快,我撞到了第一个看起来就跟当地村民不一样的家伙。
那是一个穿着绿色迷彩服的军人,脸上抹着许多油彩,正拿着步话机在说话,而肩上,则斜挎着一把八一杠。
我赶到的时候,那人正好转过身来。
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步话机,却熟练无比地将肩头的自动步枪扒拉下来,准备朝我点射。
不过他终究是没有机会了,匆匆赶到的我,不问任何缘由,直接上前一剑。
一剑,八一杠被劈成了两截,而人头也同时飞起。
我不顾漫天洒起的热血,伸手将那只还在运行的步话机一把抓了过来。
我本来有千般言语想要说起,然而拿起那玩意的时候,却憋得只有一句话说出:“所有人,都得死。”
江湖规矩,叫做祸不及家人,你们既然这么不讲规矩的话,那就让我来教一教你们这些狗东西,什么叫做她妈的规矩!
喊完话,我使劲儿一捏,那步话机立刻碎成一堆零件。
“哥哥!”
这时小白狐儿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去,脸上还挂着残忍的微笑,她吓得一哆嗦,冲着我说道:“哥哥,你的眼睛好红……”
我揉了揉眼睛,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冲她笑了一下。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过今时今日,我并不准备把这怒火给压下去。
人总是有逆鳞的,而这些家伙,则直接刺中了我最在乎的东西——他们最好祈祷没有完成任务,要不然,我的承诺,绝对有效!
第七十二章努尔小师妹
暗夜最适合杀戮,而且还是我从小最为熟悉的山林之中。
这一大片的山林,曾经是我和罗大屌、龙根子、王狗子这些儿时伙伴一起胡混的地方,在那个缺少娱乐的年代,这大片的林子就是我们天然的游乐场。而如今,它终究还是会染上了血色。
祸及家人,我本来就对这种行为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愤怒,而在瞧见过姐夫罗明歌的尸体之后,更是郁积到了一个顶点。
这个时候我方才发现,或许暴戾其实是我的本性。
因为在斩落对方头颅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有一种类似于男女之事的那种强烈快感,让我觉得这方才是人生所追求的真谛。
那就是看到仇人在自己面前失去所有嚣张的基础。
杀!
我宛如出笼的猛虎,朝着黑乎乎的林子中快速冲去,很快就在不远的一处山坳子里,瞧见了一个匆匆向前的小组。
这小组一共有五人,他们在快速前行。移动的过程中还保持着警戒,从那行动姿势和队形来看,算得上是训练有素,而且有四个人还戴上了先进的夜视仪。
看起来,应该也是来自于野狼的人,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些人估计也都洗过了脑。
洗脑之后的人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也就是没有审问的价值,想到这一点。我毫无顾忌地贴了上去,跟着这些人快速前行。
我脚步轻快,行走如飞,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居然跟在了身边,一边走,一边聊起刚才的战斗来。
他们交谈的话,用的是英语。偶尔还夹杂着日语、韩语和东南亚诸国的话语。
听得出来,这些人的人员成分,十分复杂。
我别的不太听得懂。但是英语,却因为工作的关系,多少也能够进行一些日常交流,能够从他们只言片语的对话中,听到有限的信息。
原来他们本来是想要将目标给抓住,然后带回去的,结果却发现居然有人保护。
一番激战,对方怯于他们激烈的火力而撤退了,不过那几个“亏头”冲上去了,应该还是能够把这任务给执行下来的。
言语之中,几人对所谓的“亏头”,十分推崇。
我不知道这“亏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翻译过来,又是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被派过去,协助他们一起行凶的修行者。
而这些人,必定能够帮我找到那个藏在幕后的凶手。
既然知道有人在保护我父母以及姐姐,他们暂时不会有太多的危险,我心就稍微安宁了一下。
回头看了一下小白狐儿,她朝着我点了点头。
两人在瞬间启动,我像捕食的猎豹一般,朝着最前面的那个领头的杀去,对方的反应十分敏捷,枪口一转,朝着我直接就扣了一梭子子弹来。
这子弹全部都落在了空处,打得周遭的林子一阵簌簌发抖,不过在一秒钟之后,那枪就再也用不成了。
依旧和先前一般,这人的脑袋,和枪在一起断开。
我一剑斩落领头人的头颅,在漫天飞溅的鲜血之中,将饮血寒光剑脱手而出,射入了第二人的心窝子里,将他的身子给腾空带起,跟另外一人的身体一起,串成了一糖葫芦,然后扎在了一颗大槐树的树干之上。
而还没有等剑落下,我已然在一瞬间冲到另外一人的跟前,伸出手,将他的脖子掐住,高高地举了起来。
那人却是个悍匪,双脚离地,还拼死挣扎,手中的枪被我一把打飞之后,却是拔出了匕首,朝着我的喉咙割来。
训练有素。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在下一秒,我已经将他的脖子给直接拧断,没有给他任何翻盘的余地。
当我还想对付最后一人的时候,小白狐儿却把他给擒住了,对我说道:“留个活口!”
我强忍着浓烈的杀意,勉强地点了点头,望着那张涂满油彩的脸说道:“说吧,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
那人仓惶地摇头,一边呼喊着,一边奋力挣扎。
我听得出来,他说得是韩语。
我望向了小白狐儿,她将这人给按在了泥土里,深吸一口气,然后问道:“会说中国话么?”
不知道小白狐儿暗地里给他使了什么手段,那人终于不挣扎了,回过神来,冲着她猛点头道:“一点点,一点点……”
我问道:“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那人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语,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叫金钟一,放了我,给钱,多少钱都可以的,Money,Money知道么?”
我无语地看着小白狐儿,她也显得十分无奈,而我则没有再浪费时间,伸手,将扎在树上的饮血寒光剑收回来,用剑脊将这人的头给一下子拍晕了去。
说句实在话,我其实是想把这人给直接杀了的,不过为了避免小白狐儿的担忧,还是使用了稍微怀柔一点儿的手段。
其实,死了,更简单,不麻烦。
追逐还在继续,一路上,我又遇到了两队差不多的家伙,同样是毫不留情地猎杀了去。
从他们配备的步话机里面,我听到了恐慌。
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那暗夜之中的猎手,对那些一辈子都没有与人有过争斗的山民,他们随意耍弄,掌握着生死大权,这些人的死活都不过在他们的一念之间,享受着支配别人命运的权力。
然而转眼之间,他们就变成了猎物,被人追逐。
步话机里面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少,他们已经知道很多同伴死去,这条线路已经不再安全。
在二十几分钟之后,我终于遇到了超过十人以上的队伍。
这是追逐的主力,他们将自己的猎物给围困在一个山坳子里,通过手中的枪火交织,让人无法逃脱,然后有高手向前冲去,试图进行最后的一搏。
我斩杀了好几个枪手之后,把清理的任务交给了小白狐儿,而自己则冲入了核心的战场之中去。
在一片洼地之中,一帮人战成一团,而人数较多的一方,形成了倾倒性的优势。
一个青衣道士,单人支剑,在独立支撑着这些黑衣人的进攻,而在另外一个地方,有一个女子挥舞着手中的长鞭,不断驱赶着想要冲上前来的敌人。
除了鞭子,她还有一种银色的粉末,就是这些,使得那些人不敢莽撞靠近。
黑夜里,那些银色粉末有一种生命的流光摇曳。
我知道,这是蛊毒。
而在那女子的身边,我瞧见了三个抱成一团的身影,尽管瞧得并不真切,但是我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我的父母,以及我那可怜的姐姐。
他们还活着!
活着!
我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如出闸猛虎一般,冲到了那女子的身边来,长剑一展,将这些跃跃欲试的家伙给拦下,而后用最为狂暴的攻击,将这些人给打得落花流水,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人头飞起,断肢纷纷,这些人在盛怒的我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一分钟之后,我解决完了这边的所有威胁,方才回过头来,朝着那个保护住我父母的女子瞧去。
第一眼,我只是看着眼熟,而当她皱起眉头来的时候,我却终于认出了她来。
康妮。
这女子却是努尔的小师妹,蛇婆婆的关门弟子,一个对我很有意见的小姑娘,现如今,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我认出了对方,她也瞧出了我来,鼻子一哼,依旧没有给我好脸,哼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呀,别人都打上门来了,我以为你还装作不知道呢?”
我不敢与这她斗嘴,只是拱手告谢,然后走上前去,朝着她身后的家人喊道:“爸、妈,姐姐,你们没事吧?”
我父母和姐姐并不是这行当里面的人,这一夜折腾,心惊胆战,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去,听到我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我父亲倒还沉得住气,但我母亲却是一声哭嚎道:“我儿,你回来了啊,你终于回来了……”
我姐也哭道:“志程,你姐夫他没有跑出来,呜呜……”
听到家人哭成这副模样,我又是自责,又是心惊,而这时却听到康妮说道:“你在这里愣着干嘛,再不过去帮忙,方大哥就要死了!”
方大哥?
我扭头过去,仔细打量那个青衣道士,这才发现竟然也是认识的人,就是当年曾经和破烂掌柜他师父一起出现的武当道士方离,此刻的他比起当年,稍微有一些成熟,手中的长剑却也颇为了得,尽管狼狈,但还是挡住了那五六人暴风骤雨的袭击。
那几人,尤其是那高个儿的家伙,身手却是十分了得,至少能堪比茅山长老的级别。
方离越斗越危险,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我也没有与康妮多讲,揉身而进,直接撞入其中,手中的饮血寒光剑一震,手起剑落,便有一人授首。
我这边来势凶猛,而那高个儿瞧了我一眼之后,大为震惊,却是转过身子,朝着空处逃开了去。
想跑?
哪有这般容易!
第七十三章无颜面对家人
那人在认出我的一瞬间,就转身离去,那绝对是认识我的,没有第二种可能。
他的修为,尽管还没有达到十二魔星的程度。但至少也应该是骨干级的人物,这样的家伙,绝对不会是那种洗过脑的炮灰,而应该是通晓整个方案,负责强掳我父母的知情人。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毫不犹豫地逃走,而不是如其他人一般,毫无顾忌地朝着我扑将而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便是上,也并没有任何胜算。
这人的逃散,代表着对方计划失败的开端,而抓着红光摇曳的饮血寒光剑撞入战圈,我却并非怀着慈悲心肠,手起剑落。将两个拦住我的家伙给直接斩杀了去。
我这凶猛的杀戮手段,看得道士方离一阵目瞪口呆,忍不住出言,对我喊道:“留下活口,别都杀了!”
如他所愿,剩下几个惊慌失措的家伙,我理都没理,而是吩咐小白狐儿照看好我的父母亲人之后,朝着转身逃走的那个大高个儿追去。
他入了丛林。身形似水中游鱼,在密林中不断穿梭,滑不溜丢。
他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至少在我加入其中之前,他应该是场中修为最高的人,都不知道方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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