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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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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看了一眼,回道:“云龙十三鹰的人打上来了,我们这边盯着,房里的你多照顾周全,不要给魔灵趁机而入了——生了没有?”
徐淡定依旧淡然地回答道:“还没,早着呢。”
说话间,那院门传来“嘭”的一声炸响,却是有人用那流星锤在砸门,院子里有差不多十来个人,都是三位孕妇的家人,瞧见这副场景,纷纷探头来看,刘老三吓唬他们:“恶魔上门了,你们看个屁啊,都搁屋里面待着,把门关紧,谁若是不怕死,尽管跑出来遛遛。”
世间谁人不惜命,听到刘老三的吓唬,纷纷挤入屋内,正要关门,却瞧见吓唬自己的那位先生,也屁颠屁颠儿地挤了进来。
院子里面只剩下我、萧老三和徐淡定三人。
而外面却还有七个半。
农家小院的院门并没有多结实,两次流星锤过后,摇摇欲坠,不过却也有人等不及这个,直接从并不算高的院墙那儿跳翻进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刀疤龙,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直取房中。
不过徐淡定却不慌不忙地拦住了他。
徐淡定手上有一把剑,桃木剑,茅山入门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有剑法和拳脚的功夫在,用的就是这木剑,对阴魂邪物最是有用,但是对付人,就显得有些勉力了。
然而即便如此,在苏北享誉盛名的刀疤龙却终究没有能够进得一分。
徐淡定一人一剑,将他死死地封在了房门口前几米处。
徐淡定谨守门前,而萧老三则显得激烈很多,他也抽出了一把木剑来,这剑却是一把枣木剑,硬木抛光,与两个越墙而来的刀手斗成一团,别人恨他出手狠辣,而他则是一阵死缠烂打,竟然也撑得住了场面。
萧大炮战斗的风格是一往无前,而他三弟则连绵许多,那枣木剑不时有剑劲刺出,游刃有余。
然而初次之外,还有五人已经从正门而入,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是两个肌肉壮汉,一个使流星锤,一个镔铁棍,都是长兵器,一来就朝着我这儿碾压而来,而他们的后面,则是尚晴天和两位女士,在那儿得意洋洋地看。
他们以为我是鱼腩,根本扛不住这一波进攻,然而却没想到,作为一个从南疆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的家伙,一个师从掌教陶晋鸿的茅山大师兄,哪里会如他们所想象的那般脆弱而好对付?
更何况,使镔铁棍的那个家伙,左胳膊还给萧老三先下手为强,直接搞折了。
我当时都没有拔剑,跻身上前,一把抓住那流星锤的链子,手掌戳成剑指,就要去戳那人的麻穴,这一下若是戳中,那人毕竟瞬间失去战斗力。
我的想法,只是将人给放倒,却也没有将人家性命留下的道理,然而此人却是也硬气,一个翻身,避开了我的灵犀一指,而后我感觉到一阵狂风回来,扭头一看,却见那尚晴天竟然一把推开旁边的两位女士,按捺不住地朝着我出手了。
他倒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不会给我分而击之的机会,手中竟然是一把铁扇子,扇叶上面绘着一条几乎要跃纸而出的蛟龙,端口尖锐,宛若一道游龙,朝着我的脖子间抹来。
萧老三狠,但是这人却也不差,刷、刷、刷,一副搏命的态势,跟他公子哥儿的身份,倒是一点儿也不像。
这尚晴天的修为冠绝同辈,一出手自然不凡,我没有拔剑,当下也被他压得步步后退,正想反手而去,突然感觉头顶上面一道雷霆炸起,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抬头,什么也没有见,却瞧见那屋子里面的门,被从内而外的推开,刘老三屁滚尿流地爬了出来。
第二十八章久分必合,久合必分
刘老三虽然并不是什么武夫子,但是却也并不代表他没有报名的功夫,事实上,他逃跑的功夫和步伐,并不亚于我们这些修行之人。
他的脚步漂浮而灵动,深谙道罡至理,却也能够在恍惚间,起到那种缩地成寸的效果来。
然而即便如此,他在推门而出的那一霎那,脸上还是充满了惊恐,而在他身后的,是一大股浓郁的黑烟,滚滚冒出,我一开始还只是瞧见了黑,然而在下一秒,我陡然感觉到那股黑烟之中,有着张扬而极富侵略性的意识在翻腾。
我能够感受得到,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这玩意可不就是昨天让老奶奶儿子失魂落魄的那玩意么?
魔灵先驱,临世之前的最后一波疯狂。
刘老三叫得厉害,然而却并没有什么事情,三两步跨出来,我暂时放下了一点儿心,却感觉身后一阵风声吹起,一个铁板桥避过,然后身子横空翻腾,饮血寒光剑倏然而出,抵在了身前。
饮血寒光剑的模样与寻常宝剑并不一样,它非金非铁非石非木,宛如珊瑚琉璃,这几年的磨砺使得它红光收敛,却也是十分奇怪,尚晴天瞧见此剑,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双手一挥,喝止住身边手下。
而就是这么一停顿,我突然感觉到身后陆续冲出一大群的人来,这些都是那些藏在屋子里面的村民,只怕也是受到了惊吓,纷纷而出。
这并不算宽敞的小院已成战场,一堆人挤出来,实在是有些危险,我朝着那一脸惊容的尚晴天甩出一剑,见他给避开,然后回过头来大声喊道:“都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危险……”
这“危险”还没有说完,离我最近的那村民居然“嗷”的一声叫喊,便朝着我的身上扑了过来。
我有点迷糊了,低头一看,却见这人正是那老奶奶的儿子,白天一天都在拿毛刷子洗身子,没有怎么见过人影,到了晚上才出现,搁人群里面守着呢,没想到竟然朝着我冲出来了。我心想我也没有得罪这位兄弟啊,他掉粪坑里面,还是我给救出来的,难道是觉得还不如死去,是嫌我把他救活了?
然而我这定睛一看,却瞧见他满脸都是扭曲的肌肉,一条一条蚯蚓般的青筋冒了出来,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嘴一张,白森森一口牙,朝着我的脖子咬来。
又中邪了?
我心中一阵烦厌,虽然我并不怕这种东西,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实在是让人不爽,说时迟那时快,我左手伸出,一把掐住这家伙的脖子,不让他再次靠近。
然而就在我抓住那人脖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掌心一阵粗糙。
这种粗糙就像你摸在了起麻疹的皮肤上面一样,充满了颗粒状的痘痘,让人心中发毛,就在此时,我感受到面前这人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将我给推开了去。
这一股力量,无可抵御,我飞身而起,朝着那依韵公子跌去。
两人刚才还打生打死,我心想坏了,这家伙倘若是趁火打劫,我只怕逃不开此遭了。然而就在我心慌之时,却并没有感受到尚晴天的进攻,我翻身滚落在地,瞧见他正一脸严肃地打量四周。
我左右一看,却瞧见周围占满了人,屋子里面的当地村民,那个使暗器的独眼姑娘,还有手臂骨折的镔铁棍男子,都将我们双方给紧紧围住了。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然而共同的一点,却是一双狼一般的红色眼睛。
红焰翻滚,又隐没于浓烈的黑暗之中,这样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昨天中邪的人与现在相比起来,就像那蚂蚁和大象较力一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我心中凛然,终于晓得刘老三白天时意味深长地说晚上会很麻烦,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魔胎临世,必将发动最强烈的一波躁动,而我们根本没有李道子当日的实力,能够度过此劫么?我心中有些忐忑,而场中所有意志都还清晰的人也都停下了手来,彼此聚拢,小心打量着这一场恐怖的变化。
很快我们发现了,这些人之所以会变得如此,是因为我们头顶上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旋涡,它从先前的那团黑云之中掉落下来,有黑红色的亮光游绕飘落下来,一旦附体,便是满眼红光。
一秒钟,普通人化身恶魔。
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那些人便已然蜂拥而上了,最先交手的竟然是云龙十三鹰的人,但见那个独目姑娘脸上迅速布满了蛇皮一般的鳞片,接着纵身朝着依韵公子扑来。
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开始,竟然长满了尖锐的黑色指甲,像小匕首一般。
玩暗器的人是不会留指甲的,她这是片刻之间就长出来了的,朝着依韵公子抓来,那尚晴天不慌不忙地用铁扇去挡,结果火花四溅,而他本人也不由得退了两步。
旁边的圆脸姑娘离得最近,瞧见这独眼女敢伤依韵公子,立刻就想护崽的母鸡,手中一把匕首寒光乍露,一把捅进了她的胸口去。
这独眼姑娘跟她们其实是一伙儿的,而且两女之间的关系似乎十分亲密,正常的思维应该是先看看什么情况,然而她出手即杀人,着实都让我们给惊呆了。
最毒妇人心,这么说起来实在是太可怕的。
独目姑娘猛然转身,一把掐住这圆脸姑娘肩膀,想要报复,这是依韵公子出手了,铁扇如电,在独目姑娘的背上连点了数道,使其暂时失去了行动力,而圆脸姑娘更是一连数刀,直接将对方的脖子给捅了一个稀巴烂,差一点儿脑袋都要折下来了。
我们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跟中邪不一样,好像是魔化了一般,不过再怎么样,脖子被戳成了筛子,自然也活不了了,然而就在此时,那独目姑娘伤口处却有一团黑红色的光圈,竟然直接印入了凶手额头上。
圆脸姑娘浑身一阵僵直,一双瞳孔开始发直泛空。
她在杀了对方之后,竟然也便成了同样的一种情况,中邪了,脸上白嫩的皮肤迅速便成了松树皮,眼中也逐渐露出了凶狠来。
瞧见此状,依韵公子大声喊道:“启娜、吴启娜……”
喊了两声,他猛然回头,朝着正在与这些中了邪物的众人喊道:“大家小心了,千万不要伤害这些中邪的人,要不然,你就会变成这般模样。”
不能伤害,不能还击,难道要束手就擒么?
正在我们疑惑之时,一袭青衫在人群中翻飞而起,我抬头看去,却正是徐淡定,只见此人将长袖一甩,竟然出现了五道光华来,分作青、黄、赤、白、黑,每一道光华都是一个扭曲的身影,所有朝着他冲上来的红眼村民纷纷被引诱,朝着他疯狂地叫喊着。
徐淡定一招而出,便将一众围在我们身旁的红眼村民给全数勾引住,接着他朝外跨步而走,朝着我大声喊道:“大师兄,屋里快生了,你且守住房门,我将这些家伙给引走。”
我没动,而是盯着面前不远处的依韵公子说道:“尚晴天,魔头面前,我们还是先共同御敌,你看可好?”
尚晴天远道而来,到底不是此地的东道主,而那个圆脸姑娘看起来地位还是蛮高的,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同意了,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并肩携手吧,不过事先说好,你们倘若是要动什么花花肠子,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旁边的萧老三一边出剑如雨,将扑上来的村民给逼回去,一边冷笑道:“我们还怕你翻脸不认人呢。”
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双方的利益一致,也就立刻达成了协议,在依韵公子的吩咐下,刀疤龙挺身而出,带着两人护送挥舞五色光华的徐淡定离开院子,然而这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这些村民一旦中邪之后,就变得力大无穷起来,就算是我都感觉到难以应付,何况其他人,结果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先前使流星锤的那个人直接拿锤子将院墙给拍倒了,从那豁口儿,将人给拉了出去。
徐淡定这一招对于那些中邪的村民,简直就像是在饿了三天的野狗面前摆弄一根肉骨头,立刻蜂拥而走了,然而却也有留下的。
留下来的,就是云龙十三鹰中被感染的那两位,也就是镔铁棍男和圆脸女孩儿。
跟普通的村民不同,他们是修行者出身。
身体强度大,也意味着能够承载更多的东西,比如说意志,所以当世间沉淀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两个人就显得有一些格外的不同起来。
我们面对的,好像不是两个人,而是道经中传说中的魔头。
气势滔天。
依韵公子却没有看他们,而是转过头来与我商量:“他们不行,我俩,一人一个,可好?”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如你所愿。
第二十九章炼妖壶观术
我平静地将饮血寒光剑给举了起来,平平地指向了前方,在一男一女两个对手的挑选上,我最终选中了那个使弄镔铁棍儿的男人。
至于那个圆脸少女,让尚晴天跟她一起,相爱相杀,这情形想一想都美,让人心醉。
场中还留下了萧老三、刘老三和云龙十三鹰的一个人,他们则都守在了产房那儿,务比不让那邪灵越过符箓构建而成的防线,突入其中而去。
战斗在一瞬间打响了,事实上就在我和依韵公子对话的那当口,圆脸少女便一张嘴,一口血淋淋的尖牙而起,纵身朝着依韵公子扑来。那宝岛国府第一个高手的儿子倒也不是白当的,不慌不忙地将扇子一甩,哗啦一声,接着他好看的眉头一皱,便与那女人交接缠战起来。
两人拼得激烈,不过此刻我却也没有机会了,因为那个使镔铁棍的男子已经拖着棍子冲上前来,铁棍在院子的泥地上面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
在此之前,这人对于我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威胁,再来三个都不成任何问题,然而当那光华落下的时候,他浑身开始长出了长长的绒毛来,裸露的皮肤上面要么被毛皮覆盖,要么就是如同蛇皮蜥蜴一般的粗糙凸起,嘴上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獠牙来,如此实在恐怖,然而除了外貌上面的改变,他的反应力和力量也陡然拔高到了一定的境界,起步的那一下还略微缓慢,然而那脚尖一蹬,人却直接冲到了我的怀中来。
一棍朝天,直捣黄龙。
对手凶悍莫名,我却也不会有太多的恐惧,一剑在手,也是凶悍地上前而去,顺着那棍子袭来的方向,朝着他的手斩去。
棍如炮出,剑走入龙,双方一交手,我便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第一感觉就是对方棍子上面蕴含的力量,实在是太重了。
铛!
饮血寒光剑坚固并非寻常宝剑能比,然而与他一番交手,我便感觉握剑的手一阵酥麻,有一种根本难以握住的惊慌,当下也是剑走而过,并不与这人硬拼,而是错身而过,与其缠战。
这人用棍,而我也正好见过许多用棍的高手,比如努尔,然而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总是巨大的,这人在棍法之上的造诣,其实远远不如努尔,然而却占据了两点,其一为力量,其二为反应速度,凭借这快捷无比的速度和让人根本不敢正面交锋的力量,我却也难以奈何得了他。
不过短暂的交锋并不会给我带来太多的挫折,我在茅山练剑,师父亲自下场给我喂招,当他全面施展开来的时候,那种压力才是幕天席地的,至于面前这位,凶狠倒也不弱,但综合而来,到底还是差了许多。
天下间,能够及得上我师父,茅山掌教真人陶晋鸿的,能有几个?
我咬牙,在我师父的手下都能够挣扎而起,哪里会被这样的阵仗给吓住了,当下也是将手中的饮血寒光剑使劲儿一抖,立刻有龙吟之声隐隐传来,接着剑走折线,陡转直下,立刻就是一套真武八卦剑施展出来。
这真武八卦剑,最初倒也不是茅山绝技,而是源自于武当的三丰真人,这位大拿传承有王屋山邋遢派、三丰自然派、三丰派、三丰正宗自然派、日新派、蓬莱派、檀塔派、隐仙派、武当丹派、犹龙派等十七支,最负盛名的当属太极拳意,而真武八卦剑乃他的最强守御之法,所谓真武,既为玄天上帝,也是传说中四圣兽中的玄武,也就是大乌龟,此法最擅守,防守反击,最是犀利。
我与这人一来一往,时间倒也颇多,而身后的屋子里,那产妇的声音此起彼伏,似乎越来越大了,情形危急到了极点,突然这时我那对手竟然吼出了声来:“滚开!”
这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面呐喊出来的一般,我听得刺耳,却瞧见他也是急了,手中的那一根雕满繁复花纹的镔铁棍猛然甩了过来,那棍子上面承载的力量似乎有点过于大了,看起来就变得有些扭曲。
能够将一根铁棍子甩到扭曲,上面到底有多少的力量,我并不晓得,不过却也不敢掠其锋芒,而是朝着身后退开去。
那人一招得势,步步紧逼,棍子幻化出无数的影子,朝着我的胸口猛戳。
很快,我就被他逼到了墙根上面去,没有办法,只有朝着旁边转移,然而“呼”的一声,又一道风声响起,我低头避过,却听到身后一阵轰隆声,瞧见这人竟然一棍子将我背后的一间房给砸垮了半边去。
所幸这房子并不是产妇所待着的那一间,要不然以这坍塌的面积,只怕里面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来了。
垮塌而落的尘灰中,我滚落一边,想着再这般僵持下去,只怕不行,要倘若是这家伙一番发狂,将小院里面的所有房子都给拱垮,只怕我们就算是阻止了魔胎出世,也没有办法拯救白合了。
硬拼不行,就用道术。
我心中一定,连出了好几招,将那人手中的长棍往着旁边带去,接着将饮血寒光剑插在泥地上面,双手掐了一个法诀,然后一脚踏前,冲到那人的跟前来。
棍开一大片,最适合大开大阖的正面冲锋,然而贴身缠斗,却并不是那么的擅长,我一旦缠身而上,那人就变得有些束手束脚起来,我连着在他的胸口拍出了好几掌,这都是运用了正统的茅山掌心雷,每一下都有雷霆之意,被我拍实之后,那人浑身抖如筛糠,接着从他的背上有一个黑红色的身影缓慢的浮现出来。
别的村民,仅仅只是一颗黑红色的小光球,然而他的身上,却是一个完整的黑影。
这力量,跟昨日我处理过的那种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可能就如狼和狗,凶狠百倍。然而还没有等我乘胜追击,那人竟然也将棍子一甩,然后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腕,张口就朝着我的脖子上面啃来。
这人肯定不能说是中邪,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叫做魔化,丑陋的脸容加上细密的獠牙,以及那怨毒的红色眼珠,绝对是一场噩梦,眼看既要被他咬到,我猛然一甩头,跟他撞到了一起,他固然是被我弄得头晕乎乎,然而我却也好像撞到了石墙上面一样,整个脑子嗡的一声响,感觉鼻子里面的毛细血管就破了,呼呼流出了血来。
这一见了血,我那右眼之中的临仙遣策便自动开启了,在这神秘符文的解构之下,我瞧见在棍郎的身体里面,有一头红色魔灵在不断地挣扎怒吼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我给吞噬了去。
两个人一旦靠近,捉对厮杀,那场面就变得有些惨烈起来,我只感觉跟他紧紧抱在一起,然后在身后的废墟上面好是一阵翻滚,耳朵边传来无数的哭喊声,以及刘老三、萧老三等人对我关心的喊叫。
我感觉自己好像跟一头河马或者大象在跳舞,倘若不是经过洗髓伐经,或者别的筋骨浸泡,只怕就要给他给按残了。
我明白,自己恐怕是挑错了对手,找到了实力有些超过我的魔灵来战斗。
或者说,我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许还能有退路。
然而我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不能再退了,左右一思量,想着恐怕只有施展出我并没有完全掌握的炼妖壶观术,来试一试了,因为倘若一直拖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炼妖壶又称九黎壶,能够炼化万物,相传曾是九黎族酋长蚩尤所拥有,乃上古异宝之一,后来蚩尤兵败逐鹿,被五马分尸之后,就不知所踪,不过后人却凭藉着观想之术,将其在意识中复原而出,将非属于人间的气息收敛其中,这便是炼妖壶观术的由来。
它当然不是一种法器,而是使用自己右掌的虎口为引导,以自己心腹为熔炉而为的道术,算得上是茅山宗内比较顶级的手段了,据说所知,这三代弟子之中,没有一人得以学过,即便是我,也没有练得纯熟。
不过凡事不过都是赶鸭子上架,我倘若再不动作,只怕就要给这家伙给弄倒下了。
堂堂茅山大师兄,即便是还没有正式出师的我,要是给这么一头凶悍的魔灵给弄死了,只怕传回去,也要让师父给人笑话,有的人只怕还会又拿出李道子受伤闭关的事情来嚼舌。
炼妖壶观术施展起来很简单,一边口诀念过,只要在脑海中观想着那一尊莫须有的九黎壶,然后将右掌虎口想象成壶口击出,那边对了。
在酝酿了几秒钟之后,我先是朝着这人拍出了一记掌心雷,给挡住了,然后右掌猛然朝着空处扬起。
炼、妖、壶、观、术!
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门子狗屎运,此法行云流水,一下施为,竟然成功了,那家伙原本已经将我死死压在身下,结果被我一把吸住,我的虎口就像那飞速转动的旋涡,将那体内挣扎的魔灵一下子给收入其中。
刷!
第三十章当年李道子,今朝陈志程
一声响动之后,我感觉到一大股黏稠之物冲入了我右掌的虎口处,刚要闹腾,我立刻将此道术炼制的部分施展出来,炼妖壶中一片混沌,将其直接抹杀而去。
那附身其上的玩意给我炼化过后,此人恐怖的模样也开始消散了,毛发脱落,鳞片减小,慢慢地竟然恢复如常了。
直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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