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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logy思维空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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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恐怖。

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陌生人的鲜血,他现在才不管麻子脸院警是死是活,他现在只管自己如何在这一场生存和死亡的禁闭游戏当中获得最有利的地位。

他像是一块河床下的顽石,被河水不停冲刷,却没有被冲到下游去,而是死死把住河底,逮着一次机会就往前涌动一小寸的距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嘴唇紧贴着牙齿缓缓笑了起来。

他笑得狠狠的,带着一股劲。

他想到了一些之前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为什么迟迟都没有到达负二楼,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被针对?

他本不是疯子,却为何成为了他们眼里最难管理的疯子?

现在有很多人巴不得他早死,而且死得越惨越好,当然,他们大部分都是院警。

这似乎成了一场他和院警之间的较量,心智,勇气,毅力和思维的较量。

他想到了一个极其关键的问题——他在暗处,院警们在明处。

只要自己足够聪明,足够沉得住气,他始终有着很大的机会。

他要学会算计,就像河床的顽石一样每一次趁着漩涡旋起的时候,就迅速往前挪动一小块的位置。

静待风雨来临,坐看风起云涌。

他需要的不是蛮力,而是淡定。

在变幻莫测的间隙,捕捉最有利的时机,然后出动。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赵直眯起了眼睛,望向了门缝,有几双鞋子在门缝下面挪动。

他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

三个院警先后走了进来。

他们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便服,他们的手中握着乌黑的棒子,像是黑铁棍,又像是橡胶棍。

门被关上。

三个人嘿嘿冷笑着走向了赵直。

赵直从床上翻身而起,直直地盯着他们。

此时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当初自己进入重病区地下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梁哲,就被他给催眠了,是何等的神奇和不可思议。

如果现在,赵直会催眠的话,那么他就可以控制他们的心理波动状态了。

可是,他不会催眠,他只能紧紧盯着他们,说一些模棱两可,听起来很高端很高深莫测的话。

“如果在我吃了中午饭之后,你们再来打我,我相信肯定有意思的多。”

赵直说道。

猴二,韩笑,和鹰钩鼻院警三个人同时愣了一下之后,又同时笑了起来。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他本来就是疯子,我看是……哎,真不知道除了疯子之外还能叫他们什么。”

“他一定是迷糊了,现在还没醒。”

赵直从床上站了下来,要是在以前,他肯定要反抗,最起码要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让他们随意得逞。

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这样做有可能能暂时摆脱了他们,或者根本就摆不脱,但是在之后,他就会变得很惨很惨,到那时,一个电警棍戳过来,他就只能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赵直缓缓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将衣服摔在床上,望着三个院警。

三个院警还以为赵直要和他们正面刚一波,正在磨拳擦撞暗自兴奋中,谁知赵直忽然双手下垂,护住了自己的下体,说道:“来吧。”

三个院警再次愣了一下。

赵直微微一笑道:“一起上呀,不过你们要记住,不要打死我,否则下次我就不能陪你们玩了。”

“玩……你想怎么玩?”韩笑咧着嘴道。

“砰!”地一声,赵直一拳头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啪!”地一声,赵直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就这么玩。”赵直说道。

“有意思——”猴二道,“自虐狂?”

“我咋越看他越不正常……”鹰钩鼻院警道,“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赵直往前走了一步,依旧是双手垂在身前。

“来吧,一起上。”

“钩子!”猴二低喝一声,“上!”

外号叫钩子的鹰钩鼻院警眼珠子一转道:“我怀疑有猫腻,韩笑,上!”

“嘿嘿——”韩笑咧着嘴笑了起来,他有点傻,不笑的时候傻,笑起来的时候更傻。

他手中的棍子朝着赵直挥了下去。

赵直没有躲闪,棍子正中他的肩部,这是一根橡胶棍。

韩笑有些意外,他没再笑了,回过头看了一眼猴二,猴二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韩笑又敲了一棍,这一棍比之前力气要大很多,直接砸在了赵直的腰上。

赵直往旁边歪了一下,勉强赵直了身子,他盯着韩笑,眼睛一眨也不眨。

那眼神有点恐怖,像是狼眼一样。

韩笑犹豫了一下。

赵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不想刺激他们,不想逞强,他如果能这么一直站到最后,那么他就是胜利的。

“砰!”地一声响,韩笑再次打了一下,这一下打在了赵直的大腿上。

赵直腿稍稍弯曲,然后再次站直了。

“上!”猴二厉喝一声,“打死这个狗日的!”

猴二一棍子就敲了上去,钩子紧随其后。

三根橡胶棍从三个不同的位置打在了赵直的身上。

“噼里啪啦!”

像是下冰雹一样,落在身上,齐痛无比。

很快,赵直的全身就通红了,像是一条烧红的铁棍。

赵直双手撑在床板上,奋力让自己站着。

他的背有些弯曲,腿也在颤抖。

他的牙关紧咬,嘴唇上已经浸出了血迹。

橡胶棍抽打在肉体上,发出骇人的声响,这声响足以让一个普通人惊声尖叫。

可是赵直没有,他始终没吭一声。

终于,三个人也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动作慢慢变缓,最终在猴二抽打了最后一下之后,全部停住了。

“真是活见鬼了!”猴二喘着粗气道,“他妈的竟然成了一个受虐狂,神经病。”

“我们越打好像他越开心越舒服……”韩笑说道。

“我怀疑他真的神经不正常了。”钩子说道。

赵直双手撑着床,一动也不动,似乎并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

猴二伸出手钩住了赵直的下巴,强行将他的头扭了过来,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盯着赵直:“喂,你怎么了?!”

赵直禁闭着嘴唇,一声不吭。

“啪啪啪!”猴二在赵直的腮帮子上拍打了几下,然后摆了摆手道:“走了!今天他妈的没尽兴!下次再来!”

房门被打开,猴二率先走了出去。

韩笑和钩子紧随其后。

当房门被关上之后,赵直终于再也忍不住——

“哇!”地一声,他张开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白色的被单被染得通红。

他跪倒在了地上,嘴唇不停地颤抖。

人生有着各种各样的第一次。

第一次被打不还手。

第一次被打不吭声。

在今天,通通被这三个院警拿走了。

他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记住了他们的长相。

刻骨铭心。

第101章 铃儿的笑

铃儿忘记了自己姓什么。

别人都叫她铃儿,久而久之,她就真成了铃儿。

记忆中第一次有人叫自己铃儿是在什么时候呢?

铃儿冥思苦想了三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寝食难安。

不到一个礼拜的时候,她瘦了五斤。

现在的她,变得更加瘦削,走在路上,显得更加单薄,像是一阵风都可以将她吹离地面。

她现在憔悴和孤独地让人看到就感到心疼,而不是像她刚来病院的时候,看到就让人感觉到开心和温暖。

她开始回忆自己来的这一段时间里,自己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她看到了很多人性阴暗的一面,那些肮脏和污秽几乎在每一天都侵蚀着她的大脑和心灵。

从第一天,她就被院长骂做荡妇。

然后她在很多女人面前第一次裸露自己的身体,还被变态男子偷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来到宿舍的三楼休息室,看见了令自己终身难忘的裸模,那一晚郑护士长跟她说了很多很多对她影响很深的话。

然后她被病人非礼,心神受到巨大冲击,在那一个雨夜中,和小玉惺惺相惜。

紧接着,她被人在背后打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阴差阳错中却来到了诊疗室的衣柜里面,头上起了一个大包。

最让她感到难以接受的是,郑护士长无缘无故惨死在一个大树下面,身首异处。

她亲身经历的事情,她看到的事情,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这一路走来,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内,她就像历经了过去十几年那么久的时间。

今天铃儿起的有些晚,自从章悦当上了护士长之后,她就搬了出去,不和铃儿住在一起了。

铃儿甚至有种自己被利用了的感觉,但具体是哪里被利用,她一无所知。

章悦当上护士长,多少让铃儿感到意外,但细想一下,却也在情理当中。

章悦年轻,有野心,有实力,最关键的是,她和院警们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

很多院警都愿意听章悦的话,甚至有时候还表现的俯首帖耳。

铃儿只感觉到,章悦从不久之前就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现在变化的更是让铃儿根本无法接受。

章悦开始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连衣服都交给一些老护士们帮她洗。

按理说,护士长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毕竟她们不像院警那样,是靠着蛮力来养活自己的,蛮力之下,尽皆蝼蚁。

她们是靠手艺的,是靠技术和理论的,她们是照顾病人的天使。

在这里,她们可以算是精神病人们走向正常的唯一希望。

不过……似乎还没有一个病人在她们的治疗下走向正常……

铃儿这样想着,从她进来之后,就只见到过被送进来的病人,没见过被送出去的病人。

她忽然有些明白,那青铜巨门为什么会一扇往里,一扇往外了,难道说,根本就是只能进,不能出?

虽然有些牵强,但却细思极恐。

铃儿虽然变得憔悴孤独瘦小,但她那颗善良的心却一直没有变过。

善良的人总会如愿以偿的。

一定会。

在昨天,她就已经知道赵直所在的那一层楼病人发生了暴动,最后和院警们谈判,以取消下午的禁闭为条件,病人们最终罢手,但赵直却被带到了单人禁闭室。

她看见了赵直,在一楼通往负一楼的楼道口。

赵直满身鲜血,即便被打了这么多次,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他看起来一如他刚进来的时候那样,脸上写满了坚毅两个字。

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从来不知道屈服这两个字怎么写。

这也是让铃儿感到敬佩的原因。

她对于男人的一些老旧的观点,正在因为赵直的所作所为而慢慢改变,而她也已经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早上的时候,铃儿给赵直送去了早饭。

赵直在门后面一直在问她是谁,铃儿忍着没有说,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谁,虽然这里面的原因自己也搞不懂。

她急匆匆的走了。

中午的时候,铃儿又来了,这次是送午饭。

送午饭的同时,她还带来了两瓶消炎药和一包止痛片。

赵直在门后面问:“你是谁?”

铃儿没有说话,她忽然觉得这么问题太高深玄妙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站了一会儿,正要默默离去。

站直忽然道:“你是铃儿吧?”

铃儿笑了起来,她知道赵直肯定早就猜出了自己。

她笑得有些疲倦,但却很开心,这跟她之前那种笑不一样,之前的笑有着太多仪式化的东西在里面。

端庄,礼貌,大家闺秀……之前的她笑起来,人们的感觉是这样的。

现在,她可以偷笑,可以咯咯笑,甚至有时候还会猥琐的笑,坏笑。

“我知道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会给我送饭和送药。”

赵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夹杂着吃饭的咀嚼声。

“嘻嘻。”铃儿笑出了声,但依旧没有说话,她靠在门边上,听着赵直在里面吃饭。

“你可以放心,我一时半会死不了的,相反,我会活得比之前更好。”

赵直在里面漫不经心地说着,但他的语气中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容置疑的坚定。

铃儿还是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布满忧伤和痛苦。

“我们都会变得越来越好。”

赵直说道。

铃儿听见这句话,却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在精神病院中,变得越来越好?

真的是这样吗?

铃儿也感觉到了自己在变化,但绝对不是越来越好,而是越来越糟,非常的遭……

就在昨晚吃饭的时候,她甚至还跟一名护士吵了一架。

简直糟透了,但糟透了之外,却有一种奇特的很舒爽的感觉,那像是将体内一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扔出去了一样,或者是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挖掘了出来。

她变得更加干净了,或者,更加纯正了。

赵直还在里面说着什么,铃儿已经听不见了。

她拿起赵直递出来的餐盘就走了,走的很快。

只留赵直一个人在禁闭室内,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来自外界和自己内心双重的强大阻力。

放下了餐盘,正准备上楼查看病房的时候,章悦从楼梯上面下来,她站在阶梯上,自上而下,俯视着铃儿。

“你干嘛去了?”章悦问道。

铃儿很不喜欢章悦这种说话的语气,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甚至还带着怀疑和不信任。

铃儿很难相信,这就是那个曾经和自己睡在一间房里,一起洗澡,一起吃饭,形影不离,如同姐妹一样的章悦。

“没干什么。”

铃儿有一百种回答的方式,但她却选了这样一种。

她的态度很强硬,很无理,她的表情冷冷的,带着一股无所谓的气质。

这已经完全不像刚来的那个铃儿了。

她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变成了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人。

章悦愣了一下,随后阴沉下脸来,低低地道:“我现在是护士长,你要向我汇报工作。”

铃儿瞅了她一眼,是那种皱起眉头来,吊着眼睛那种瞅。

北方人时常会这么瞅人。

瞅人是一种敌意的表现。

被瞅的那个人肯定要问:“你瞅啥?”

然后瞅人的就会说:“瞅你咋滴?”

最后,基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

然而章悦并没有问‘你瞅啥’,而是往下走了一个阶梯,逼视着铃儿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照看重病楼的病人。”

“我不信。”铃儿说道,她扬起了头。

章悦再次愣了一下,她回过头,看见身后站着阿桑和另外一个女护士,她们全都在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章悦轻吸了一口气道:“好!那你现在就去重病楼!”

“对不起,我不能去。”铃儿道,“我身体不舒服,今天要请假。”

说完之后,铃儿就转过身,走了。

章悦喊住了她:“铃儿!你会后悔的!”

铃儿停住脚步,头也没回地道:“我只后悔没有早日看穿你的真面目。”

章悦道:“有些事你并不懂。”

“是,我确实懂得比较少。”

“在这里,你并不是一名单纯的护士,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赎罪的罪人。”

铃儿忽然回过头来,她左边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这笑容跟之前她的那种笑容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看起来有些坏,有些邪气的笑容。

“章护士长,祝你早日赎罪完成,脱离苦海。”

说完之后,铃儿转过头去,大步往前,头也没回。

第102章 赵直回来了

赵直呆在禁闭室内已经三天了。

他在三天之内挨了五顿打。

他感觉自己的皮肉好像都变得厚实了许多,一般的拳打脚踢砸在他的身上已经没有太大的反应了。

在这期间,院警们几乎是换着各种花样来揍他,有时候是电警棍和橡胶棍一起,有时候是铁棍和木棍一起,甚至有时候直接用木板子往脸上抽。

这三天的时间,像是在炼狱一样。

他只有一个感觉——疼。

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里面都传来钻心的疼痛,到最后‘疼’甚至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呼吸一样,密不可分。

他睡觉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思考。

其实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更别说,他还在这期间让他自己获得了某些方面的成长。

用一句话来说:他变得更加成熟了。

他懂得了一些在过去并不了解的道理——能屈能伸。

在第三天的中午,院警们终于将他放了出去,其实他们原本是要再多关赵直几天的,但他们觉得再关下去的意义已经不是很大了。

除非将他直接打死,否则再多揍几顿的意义几乎没有了,他们已经过够了手瘾,而且整个过程中,赵直几乎毫不反抗,这让他们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甚至感觉没有趣味。

在院警的看守下,赵直返回了四楼。

他的脸色很沉静,虽然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当他来到三楼的时候,所有病人都趴在了小窗口,望着从走廊中走过的赵直。

他们很诧异赵直能够活着回来,同时也很高兴他能够活着回来。

毕竟在三天前,就是他带领着他们完成了一场几乎可以说是很成功的暴动,而且最终吴野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取消禁闭,让他们可以去三楼自由活动。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而赵直本人,在那场暴动中,充分展示出了自己的谋略才能,以及掌控局面的能力,该强硬的时候,他会很强硬,该服软的时候,他也绝不扭扭捏捏。

这样一个有勇有谋,能屈能伸且会为队友谋福利的人,在哪里都会获得别人的尊重。

除了尊重之外,还有信赖。

有的病人在小窗后面朝着赵直竖起了大拇指,有的病人对着赵直点头致意。

虽然赵直忍受了几天的禁闭生活,遭受了数次毒打,但相比这些病友们对于自己的好感度的增长来说,那些显然都是微不足道的。

赵直已经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某种变化了,他变得更有自信了,也更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变化。

一个平静的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是非常恐怖的人。

赵直嘴角含笑,返回了自己的病房。

孙震阳和二子在门口迎接了他。

孙震阳早已替赵直泡好了一杯茶。

“出事的时候我还在发高烧。”孙震阳道,“我知道那之前都是你在照顾我,甚至还喂我吃药。”

“举手之劳而已。”赵直道,“你感冒好了吗?”

“好多了现在。”孙震阳眉头轻皱,“我们这几天都在担心你,病人们谈论最多的也是你……还好你活着回来了,不然我们……”

赵直摆了摆手道:“都过去了,我现在回来了,你们不用再替我担心。”

赵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还没有下肚,他‘噗’的一口就吐了出来,连带着粘稠的血丝一起喷溅到了地上。

“你受伤了?!”孙震阳吃惊地道。

赵直擦干了嘴角,缓缓靠在了椅背上,轻吸了几口气道:“一点小伤……”

孙震阳跑到小窗前,对着外面大吼大叫,一个院警走了过来。

“有病人受伤了!”孙震阳着急地道。

那名院警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笑了起来:“死了没有?”

“吐血了……”孙震阳道。

“没死就别在这大呼小叫的!”院警一警棍砸在了铁门上,发出‘框’地一声响,随后满面怒容地离开了。

孙震阳还在吼着。

“孙老师,没用的。”赵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二子的搀扶下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连睁眼都需要消耗很大的力气。

二子替赵直将上衣脱了下来。

脱下来之后,孙震阳和二子同时惊呆了。

赵直的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一块一块红肿的淤青遍布在周身各处,有的地方还浸出了血丝,有的地方起了大泡,甚至有的关节处皮肉都暴露在了外面。

很难相信,在一个人的身上竟然会同时出现这么多的伤口。

这些伤口像是一个个狰狞着的眼睛,透过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似乎能够看到赵直曾经经受了多少残忍的殴打和体罚。

孙震阳踉踉跄跄扑在了自己的床上,从床板下面取出了一包创可贴,撕开创可贴之后,却又不知该贴在赵直的哪个部位。

因为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连治疗都无从下手。

二子从洗手间端出来一盆清水,将毛巾打湿,替赵直擦拭着伤口,试图将他的身子先擦干净。

这两个病友默默无言地替赵直做着这些事情,他们的脸色都很凝重,安慰的话根本不需要说,或者说了也一点意义都没有。

赵直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叫了起来,他叫的声音很大,很凄惨,整层楼的病人都听见了。

那像是一声声野兽般的嚎叫。

叫声渐渐平息,孙震阳珍藏的一大包创可贴全都贴在了赵直的身上,足足有三十多个。

赵直的皮肤已经被创可贴给覆盖了,他甚至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皮肤在哪了。只要他稍微一动,浑身就奇痛无比,但他却不知道是哪里在痛,因为所有地方都在痛。

二子替赵直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扶着他躺在了枕头上。

赵直的体力几乎已经用光,他眯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道:“谢谢你们。”

“不要说话了,你好好养伤。”孙震阳满面忧虑地道。

“我们都应该谢谢你。”二子替赵直盖上了被子。

赵直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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