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黎明号-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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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梅现在可是重要的谈判筹码！

大明的南洋水师在林南轩的率领下，打着三王子的旗号大举南下。他们不但一口气占领了在南美洲北部的三个小港口。还分出一个五艘船组成的分舰队，直接攻占了非洲黄金海岸的港口。这个时代。南美洲东北部是法国人的势力范围，而非洲的黄金海岸则是荷兰人的地盘。

在当时，欧洲人建立的殖民地，全靠强大的海上舰队做支撑，在当地的驻军往往只有几百人。他们靠着各种手段，来驱使当地土著为他们服务。因此林南轩的舰队，夺取两地不费吹灰之力。一旦占领，两个海港就隔着大西洋，成了掎角之势。他们用三王子的名义。以相当低廉的价格向当地的总督“赎买”港口，然后就大摸样的驻扎下来。（法理上没有问题，欧洲人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随即林南轩颁布了一系列的措施，将当地的黑人和印第安人从奴隶转为雇工，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驱散了欧洲人的影响力，建立了舰队的补给基地，在加勒比海扎下根来。

这简直让整个欧洲心急如焚。要说开战的话，对方舰队的总排水量达到了英国的二分之一。西班牙的四分之一，除非出动极大规模的舰队，否则无法必胜。

但是不开战的话，现在还没有苏伊士大运河。欧洲通往东方的路径随时会被切断。虽然林南轩的舰队现在仅仅是在不断的加固港口，没有做出任何挑衅的姿态，可是聪明人知道——这才是最糟糕的态度。

这下子。足够这帮欧洲人纠结的。

所以，现在李华梅。就成了他们想抓住的那张大牌。李华梅和她的舰队分道扬镳，这不是什么大秘密。当然了，这导致她的价值直线上升——想象一下，如果李华梅出面组织一支对抗大明舰队的舰队，会是什么效果？或许南洋水师会直接分裂也说不定。

当然，如果谈判顺利，将李华梅当做赎买两个港口的筹码，直接交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李华梅不知道这些，也不在乎这些。

小船被潮水推着，自己飘向海岛。无家可归、有国难回，此时的李华梅，或许只是在寻找着一个可以光荣战死的机会。因此她双手持剑站在小船的前头，冷眼观瞧着逼近的战舰，随时准备抢先施展轻功先冲过去！

两条法国的武装商船汇集到一起，他们隔着船相互交流了一下，就再次分开，一左一右的撞了过来。显然是早就知道李华梅身手了得，打算先将李华梅逼进海里，再行抓捕。看两条船边上的闪闪细丝，显然各自下了拖网到水下。

李华梅双剑一碰，在铿然剑鸣之中，就要一跃而起。

忽然一片巨大的阴影从身后投射下来，将她和小船一起笼罩在阴影下。这才感觉到身后又一艘大船撞过来的李华梅，感到了一些悔恨。不成想敌人竟然如此狡诈，前面两艘战船都是诱敌，后面这艘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大船雷霆万钧的猛冲过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小船已经被身后巨舰带起的浪涌掀了起来。就在李华梅闭目待死之时，一根缆绳绕上了她的腰肢……

“那是什么鬼东西？！”法国的双船编队的提督嗔目结舌！

就在两条战船马上要将李华梅的小艇逼入死路时，在李华梅的身后，小岛的山岬后面，居然凭空冲出一艘英国制式的巡洋舰！它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尼玛就算是那个山崖能藏下这么大一条船，你是怎么藏在那个角落还能加速到这么快的？！还是不是帆船了啊！

在他话都没说完的功夫，那艘大战舰就以不讲理的速度发起了冲锋！挡在她前面的李华梅和小艇，连一点儿浪花都没掀起来，就被直接碾压过去。成了海上漂浮的木头碎片。

“见鬼！”提督根本什么命令都来不及下达，他仅仅能弯下腰将自己藏在掩体后面。然后下一个瞬间。那艘船就以超过二十节的速度，插进了两艘法国船之间。随即就听见震耳欲聋的火炮齐射响起！

至少有五十门的32磅大炮一起发威！近在咫尺的船体、炮台、桅杆、甲板，在巡洋舰的重炮之下支离破碎！法国提督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将自己蜷缩在一堆货物后面。

火光和硝烟瞬间就笼罩了两艘武装商船。

断裂的桅杆、蹦飞的炮台、燃烧的帆布……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浓烟……到处都是断肢血肉！

当法国的提督茫然的从货物堆后面站起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地狱般的景象。船体已经开始倾斜，大炮像玩具一样插在甲板上，他大吼着，拿着短枪威胁着……可水兵们要么在狂乱的奔跑，要么就抱着自己的残肢哭号。根本无法组织。

他的副官，趴在轮舵台上，连着轮舵一起丢失了半截身体。

提督将副官的尸体推开，用力的去扳轮舵杆，终于让船只别扭的转了半个圈儿，船体稍微平衡了一些。行驶的船只让甲板上的水兵清醒过来，他们手忙脚乱的帮着忙，只为了让船尽可能的逃离战场！

这时候，提督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僚舰依旧停在原地燃烧着，没有任何人在上面组织自救，看来上面的军官都完蛋了。而那艘恶魔一样的巡洋舰，仅仅是稍一逡巡。就径直的扬长而去！

那种轻蔑到极点的姿态，让他既无比的屈辱，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方转身杀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出了投降，还有什么选择。

李华梅在绳子绕上她腰的一瞬间。就知道了是谁的船躲在她的背后。她的心思在那一瞬间就安定了下来，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微笑。她在加勒比海生活的这段时间里。只有在“玛利亚号”上的那段时光才是最快乐的。

或许是因为当着很多人的面，要顾及李华梅的面子，那缆绳并没有习惯性的把她捆成十八般羞耻的姿势。而是仅仅是在她腰上挑了一下，李华梅借势飘了起来，她在空中轻轻一转，就跃上了船头。

李华梅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开始焕发着生机，再不像刚刚的那样死气沉沉。她看见陆远就完好的站在轮舵后面，向着她挥挥手。他的身边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穿着军装，站在侧后的位置。

这时候甲板上乱七八糟的，一群看起来只有在城镇才能见到的老人和小孩，在一个神父的带领下鱼贯的进入船舱。弥漫的硝烟中，不时传来女人的咳嗽声和孩子们的哭声，这种和战舰一点儿都不搭调的气氛，放在陆远驾驶的船上，却变得非常合适——在他的船上，出现任何稀奇古怪的情况都不值得惊讶，李华梅就是这么想的。

“听说你后来的冒险非常精彩？！或许我上一次真的不该下船！”李华梅将长剑归鞘，径直的向陆远走了过去。“很久不见，船长大人。”

“欢迎上船！李提督。”尽管李华梅也自称是“歌剧院”的某某，可陆远从未将她当成手下看待，一直都很客气。

李华梅嫣然一笑，将手按在了轮舵上，“能将指挥权借给我一刻钟吗？我想收拾了那两条杂鱼。”她朝着被抛离的两条法舰示意道。虽然说是借，可她的手看似白若凝脂，纤细修长，可一握上去，轮舵就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脱离了陆远的掌控，开始强行的左满舵。

显然隐含的意思是，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如果不想将轮舵掰断的话，陆远只能放开手。

李华梅赏了他一个胜利的媚眼儿，站到他刚刚的位置。

“女士……”一个充满警告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李华梅回头，就看见白头佬军官拿着一把陆远制作的霰弹枪，瞄着自己的后心。看见李华梅回头，他把枪管摆了摆，“虽然不知道你和船长是什么关系，但是请不要干扰陆船长的工作。”

“我是‘歌剧院’的‘花旦’李华梅，你是新的成员？”李华梅饶有兴致的询问道，陆远就站在边上，她不担心对方会真的开枪。反正在她看来，这艘新的战舰非常的适合她的心意，收拾那两条小鱼，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随时都可以。“有代号了吗？”

“什么‘歌剧院’？”约翰略微疑惑的问道，“是商会吗？”

“啊~~”李华梅嘴里发出婉转的声音，眼神瞬间变得有趣起来。她看看约翰。沃克曼又看看陆远，“‘歌剧院’……可是北加勒比海最著名的海盗团！你们的船长，就是‘歌剧院’海盗团的老大，代号‘魔法师’……这个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陆远苦笑。李华梅说的都没错，但拿都是通缉令上的描述，“歌剧院”本身要描述起来，会复杂得多。

“这……这个……”约翰有些犹豫，陆远是海盗？还是大海盗头子？

李华梅微笑着继续乘胜追击道，“那么，这位先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约翰。沃克曼，本船的大副。”

“大副？哦啦啦，陆，你已经将奥古斯特抛弃了吗？”说完，她还生怕约翰不懂的样子，解释道，“奥古斯特是陆过去的大副，从他组建‘歌剧院’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了。自从陆出事之后，奥古斯特就一直独自守在太子港，每天借酒消愁、以泪洗面……”

陆远捂脸，这都是什么词儿啊！约翰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但是他还是勉强解释道，“我是本船的大副，至于在整个舰队而言，无论是二副还是三副……”

李华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二副是他的西班牙老婆米莎。布朗，三副是他的英国小老婆伊丽莎白。斯旺，这些他都没告诉你啊……”

约翰脸色灰败的离开。

“现在船归我了！”李华梅握住轮舵，她开心的冲着陆远点点头，“你先当我的大副好了。”

陆远只能唉声叹气，他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了李华梅的状态，她孤独的站在船头异常平静的样子……那种情形说好听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慷慨赴死”；说不好听那就是“了无生趣”、“活着的行尸走肉”。

李华梅受过的打击，他知道的非常清楚。难得李华梅到了船上之后，似乎重新焕发了生机，陆远是一点儿都不希望这个像火焰一样的女子，过早凋零。

可现在有实际困难，没办法配合她啊……

陆远只能一摊手，“对不起，李华梅提督，就是船归你指挥，我们也同样得装做很不屑的样子，快一点儿离开……因为刚刚打出去的那发，就是我们最后的炮弹。”

第一百五十章重返歌剧院二

现在的加勒比海，就像是一个已经点燃的火药桶，两个联盟已经达成，各国舰队整装待发，大势力在暗中站队，却偏偏因为有大明南洋水师这个外来者，像盖子一样牢牢的扣在上面，让这个火药桶迟迟不能爆炸！

“我听你说的，就知道林南轩提督应该是个很有智谋和野心的人，这样的情况他不可能看不清楚。更何况如果各国打上一场惨烈的大战，只会对他的立足更加有利，为此就算是暂时退出加勒比海也是可以的。不过欧洲各国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陆远听李华梅将他受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之后，忍不住有些感慨。李华梅对加勒比海的情况，除了大明舰队的消息，别的都不甚在意。只是她极度聪明，便是用餐的时候随便听来的，也能记在心里。三支队伍的动向，或许是因为陆远的离开，他们相互之间的交互忽然多了起来，因此信息也很透明。两个人只是简答的说了一下，就能知道的差不多。

反而是各国海军的动向，现在都还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林南轩一定有一个大计划，很可能把加勒比海的四个国家都算计进去。对了，最近各个国家，有什么大事发生吗？”陆远忽然问道。“或许这中间就有什么线索。”

“大事……听说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一个叫……奥德什么的总督被撤职了……”

“‘影子总督’奥德里奇？！”陆远大吃一惊，这可是个超级难缠的家伙。只是陆远没想到，自己还没打上门。他居然先被自己人搞掉了。

“可能是叫这个名字吧。啊，对了！这个你一定感兴趣。西班牙的珍宝船队已经来到加勒比海！”李华梅想起前些天在荷兰人商船上听到的消息！西班牙王室终于厌烦了勒布朗总督的拖延，直接派出了珍宝舰队。这次的珍宝舰队的分成两路。一路从南美洲的北岸开始，顺时针访问加勒比海的各个港口；一路绕着墨西哥湾沿岸的港口前进。他们都拿着西班牙国王的手令，绕过殖民地总督勒布朗，直接对西班牙的各个港口进行搜刮。这些船只最后才会到哈瓦那集合，然后一起运回欧洲。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勒布朗应该已经回天无力。除了接下这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他恐怕什么都做不了。

“就是这个！”陆远拍了一下手，“林南轩等的，就是这个！”

李华梅只是轻轻的笑笑。没有说话。她走到船边，看着前方既陌生又熟悉的港口，太子港。

……

太子港已经是陆远这段行程的最后一站。

他最先到达的是荷兰殖民地的大巴哈马港，将沉船岛上的荷兰人和汉萨同盟的人都放了下来，并且在大巴哈马港建立了第一个高利贷商铺。第二个是西班牙殖民地的哈瓦那港，在哪里放下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顺便打听一下关于米莎的消息，可还是一无所获。

第三站是被海盗占据的特立尼达港，陆远隐藏了身份。顺顺利利的进入了港口。在特立尼达，他找到了退休的西班牙造船大师奥伦，不但邀请他参观了“艾罗娜号”，还将“蓝鸟号”留给了他。

陆远期望他能够在保持现有风格的基础上。把“蓝鸟号”改造成一艘极度奢华和舒适的风帆游船。为此，除了甲板上留上几门装饰性的小口径火炮之外，全部的火炮都要拆除。整艘船突出舒适性和易操作性。整个中层甲板将被改造成休息和娱乐一体的房间，甲板上也会构筑上层建筑……总之。这艘船就是陆远将来带着艾罗娜和珂雪、暮星她们出海游玩用的。

留下“蓝鸟号”和百万比索的高利贷支取票据，陆远奔向最后一个目标。太子港。

船上剩下的居民已经不足四分之一，全部都是还愿意回归本土的英国人和法国人，他们将在太子港一起下船。陆远也计划着在太子港找到奥古斯特，再招募一群合适的水手，重新组成新的“歌剧院”。

加勒比海英国殖民地，圣胡安港，总督府。

“影子总督”奥德里奇依旧坐在他那张宽大的桌子后面，肯尼站在他的身后，将手里一项项需要奥德里奇了解的消息，口头复述着。

“哦，他回来了？”奥德里奇听到那两艘法国船的遭遇之后，感兴趣拿过来翻阅了一下。“新的战舰，居然是英国人造的……有趣。难道他这段时间去了英国本土……”

“谁去了英国本土？我怎么没遇到？”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影子总督”奥德里奇立刻沉下脸来！在他工作的时候，居然有人敢在外面偷听？！居然还敢打断他的话？！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外面的人，并没有让他久等，就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挺拔的身材，英俊的面孔配上亮金色的短发，这是一个太阳神一般的青年男子。他穿着有些另类的贵族服装，裁剪和装饰上力求简约，而且式样上则靠近海军。当他摘下手套走进来时，奥德里奇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詹姆斯……为什么你会在这儿？你的那支小舰队，不需要喂奶了么？”

“谢谢你的关心，奥德里奇阁下，总是吃奶永远都长不大，我带他们到加勒比海见见血。”年轻人彬彬有礼的说道，不过话语的内容完全的针锋相对。

“谁让你们来的？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命令？”奥德里奇皱起眉头。

“因为命令在这里……”叫詹姆斯的男人，拿出一根烫金的卷轴，“国王陛下任命我来彻查……某些贵族将我国英勇的海军士兵，献祭给邪神的事情。”

“你怎么……”奥德里奇猛的站了起来，这个事情本来只有两个人知道，而其中一个死于，已经太子港的一场骚乱。他忽然回过头来，死死的看着肯尼。“是你？！”

他曾经忠心耿耿的属下的长子，他倚为心腹的书记官肯尼，慢慢的站直了身体。“是我！”

“为什么？”

“因为我会废除奴隶制！”詹姆斯直接截口道。“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一直反对奴隶制，这种最野蛮最不人道的制度！所以我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着手削减奴隶贸易，对奴隶使用课以重税，直到将这种制度彻底废除。”

奥德里奇看了看詹姆斯，又看了看肯尼，忽然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浑身颤抖。他随手把桌子上的东西一丢，拿起自己的帽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只是临出门的时候，他忽然转头对着他曾经的书记官肯尼，说了一句，“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他怎么能不气愤！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和肯尼的立场并无太大区别！奥德里奇支持贩奴，是因为他想把对平民的剥削，转移到对奴隶的剥削上去，以此缓和社会矛盾。而肯尼的废奴虽然是从道德出发，最终也是缓解整个社会底层的尖锐矛盾。两个人的本质上应该并不冲突，可以寻求一种恰当的解决办法。

可是詹姆斯完全不同，他是新兴的资产阶级的代表，他才不关心什么奴隶制之类的东西呢！詹姆斯的目的只有一个——将所有的人都变成在工厂里卖命的工人，将所有的土地都变成原料产地和销售市场！

可肯尼懂这些吗？

看到奥德里奇离开，肯尼的脸上闪过深深的愧疚。可随即他就咬咬牙，取出了一份已经誊写好的命令，上面是对奴隶贸易的各种限制法令和税收法令，是之前他就已经和詹姆斯沟通过的。

“您的承诺……”他递了过去，有些忐忑的提醒了一下。

“哈！肯尼，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同志，我是不可能欺骗你的！”年轻人愉快的坐到奥德里奇的椅子上，取出羽毛笔，飞快的在命令的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詹姆斯。克利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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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重返歌剧院三

太子港的酒馆，能看到港湾的位置，奥古斯特坐在那里。午餐、朗姆酒，又是消磨时间的一天……仅仅才这么过了一个月，他就浑身发痒，并且总是觉得自己的屁股又大了一圈儿，并且腰有些酸痛。

“那些该死的淫&荡娘们儿……我该把金留下来，给我当大副的！”他嘟囔着，想着昨天的那场一起醉酒的那些人，有着几分真话。或许自己真的应该买一条大船，带着一批人重新出海。曾经为陆远效命过的那些水手，不自觉的又聚在了一起，然后在喝醉之后，开始怀念起那些“过去的好日子”起来。

无它，现在混得落魄而已。想当初在陆远的船上的时候，迎接着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享受着大把大把的分红，他们那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之王！他们当初选择离开……何尝不是因为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每到一个港口，“歌剧院”的水手们都会享受着与众不同的待遇——他们会被酒吧的老板请喝酒，会有一大群的水手围着就为了听他吹牛b，还有别的船的船长偷偷摸摸的联系他们，许诺很高的薪水、副官的职位来挖角，甚至还有妓&女免费招待……多好的生活！全被自己的愚蠢毁掉了！

那个一直冷眼观瞧，对他们好不挽留的年轻船长，才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如今，曾经抱怨过陆远的，抱怨的理由已经说尽。骂过陆远的，骂人的话再也说不出新鲜花样。能聚集到太子港。求着奥古斯特的水手，都是真正明白了。自己就是一个蠢货的人。

现在，“‘歌剧院’的炮手不会抬射角”都成了流行在各个港口的笑话。曾经工作在“歌剧院”船上的水手们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成了水货的代名词。

相反的是，“歌剧院”的几位副官水涨船高。

在最近对海盗和贩奴船的战斗中，少年金指挥着“海妖号”七战七捷，完美的延续了“歌剧院”的反贩奴、反海盗的传统，接过了陆远的大旗。现在他被称为“小魔法师”，除了那些女人之外，大家都把视线从他惊人的相貌上移开。开始感叹于他的实力。

要知道，他过去仅仅是陆远的侍从，才只有十四岁，前程何等远大！

“花旦”李华梅，只人单剑，横扫英国水兵。

“海妖”米莎和“贵族少女”伊丽莎白，居然驾驶着法国的王牌战舰“皇家方舟号”，对加勒比海西岸的所有港口强行“征税”！这一壮举简直是闻所未闻，震铄古今！最奇怪的是。征税之后，她们会在战舰上举办盛大的爬梯，邀请当地的全体官员参加。在华丽的“皇家方舟号”上，她们不仅用恰当的礼仪、时尚和美食让这些人流连忘返。还用税额的二分之一填满他们的口袋，让人人满意而归。名正言顺的抢王国的钱，肥自己的腰包……这次收税大受欢迎。

总之。这件事情彻底变成了一次“传奇般的贵族韵事”，而不是一次海盗行径！

由于加勒比海西海岸。沿着中美洲的港口大部分都是西班牙的殖民地，“皇家方舟号”这艘法国王牌军舰为什么会在“歌剧院”的手里……这个真说不清。来自对手、盟友的质询让法国总督焦头烂额。

当然，最让他痛苦的是他的顶头上司，法国国王路易十四陛下。他居然从法国寄来公开的信件，先是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