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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铁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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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只要自己缠战愈久,他们就愈有机会逃逸。
    可是,他一时也无法静下心来。
    所以在体内的毒力更逼不出来。
    ——他刚才是失去了逼出毒力的意志,现在是有了斗志,但心已乱,一个人只要心乱,便不成事。
    这时,女儿回来了,全身都湿透了。
    她居然用荷叶装了一勺子水。
    檐前水滴。
    另外还有一块肉。
    烧鸡腿。
    “陈笑刚才为你留了一块肉,你吃了吧,待会还要拼杀呢。”张一女说,“何大愤临走的时候,还掬了一叶清水,给你送鸡肉。”
    张三爸着手接过了。
    他知道这不只是肉,不只是水。
    而是情。
    还有义。
    外面有点嚣喧。
    “大军来了,外面坑口的伏兵似要重新调度;”张一女宁谧地说,“吴公像调集了不少兵马来。”
    张三爸却觉在月光之下,他这个熟悉的小女儿更宁静得有点陌生,像一座玉砌观音。
    “他们走了吧……?”
    “走了。”
    “大概也走到蝈蝈村了吧……”
    “快了。”
    “我也该出手了,不然,就不能跟他们应合了。”
    “爹先把水喝了,肉吃了。”
    “这时候……谁还吃得下——”
    “您一定得吃下去。”
    “你等我一出手,立刻就走,赶上他们,知道吗?”
    “我不走。”
    “你不必跟我一道死。”
    “别逼我走。”
    “你同情我?”
    “爹不需要人同情。”
    “你真要同情我,你就得跟他们一样,立刻给我走得远远地,少分我心,别拖累我。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日后‘天机’复兴,得要全靠你了。”
    “不,‘天机’是爹独创的,‘天机’成也爹爹,毁也爹爹,所以爹不能死,我不走,大家也不走……事实上,他们也不会走。”
    “什么!?”
    “他们没有走。”张一女闲闲地说。
    “他们是听你的命令,离开了古刹,但已冲杀入紫竹坑,刚才的骚动,就是他们杀入重围的声音。他们要我告诉您:您得趁这时机走!”语音仍意态甚谧,平静地道。
    张三爸巍巍地站了起来。
    “你们……竟不听我的话……”
    张一女却比他还坚决:“就那么一次。现在,他们身陷重围,大概已正开始牺牲了,您再加入也无用——您还是逃吧。”
    张三爸痛心疾首地道:“他们为我舍命,我岂能独活!?”
    说罢,一脚踢开庙门,正要冲到雨里敌里去。
    忽听一人朗声道:“出生共死,谁也共同进退,谁也没有独活!”
    “轰”的一声,瓦顶碎开,一人落了下来,落在古刹内七座残缺不全的神像旁,而他右手上,还扣着一人,这给扣着的人,手上又扣着一人,而这给扣着的人,手上又另扣着一人,如此,他右手总共扣着四个人,而左手只扣住一人,连他自己一共六个人,从破瓦处落到殿里来。
    这刹那间,张三爸脚踢开刹门,但乍听后头有异动,生怕张一女遇危,身不转而势疾退,“封神指”出,一指已捺在来人额上。
    这一下变起陡然。
    那人竟没有避,还是避不了?
    这失呼的同时,有四个人声音一齐叫:
    “不可——”
    张三爸倏然止指。
    指已印在来人的额上。
    但并没有发力。
    ——因为不管是张一女,还是那四种声音中任何一人,都是张三爸至信任的人,只要任何一个声音喊出的话,他都会听,何况是五个人一齐要制止他的出手!
    那四个声音,当然是四个人:
    四个张三爸此际心中正悬念的人:
    一气成河何大愤,
    灯火金刚陈笑,
    大口飞耙梁小悲,
    小解鬼手蔡老择,
    ——这四人不是冲锋杀敌的吗?
    他们四人是去拼命、送死的。
    他们,“听从”了“爸爹”的命令:立即离开了张三爸。
    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先张三爸一步把命拼。
    他们还是“天机”的弟子。
    他们还要为张三爸争一口气。
    他们冲出去,冒雨杀敌,洒血苦斗。
    张一女是知道的。
    但她要伴在张三爸身边。
    直至最后一人。
    ——她不能让自己的爹爹和众人的“爸爹”孤独渡过,尽管那已是生命中最后的一刻。
    她明知众师兄弟叔伯在外拼死。
    但却不敢告诉爸爹。
    她只闲闲对答,但不知道在每一句话里,她的兄弟都在溅血,都在杀敌,都在给敌人杀戮。
    至爱无恨。
    长情无怨。
    大义无悔。
    这四名“天机”子弟都自分必死。
    他们冲杀过去,本就不抱持再见的希望。所以他们各自一点头,就冲杀入风中雨中。
    ——敢于应战的,无畏死于战争。
    ——可是往往勇于作战的,不死于战争。
    因为他们冲杀过去的时候,有一人也闪了进来。
    他大叫他们退去。
    但他们都没有退。
    因为敌人已潮水般涌上来了。
    ——加上“百足将军”吴公所带来的兵马,足足有一百二十倍之多的强敌!
    那呼喊他们退却的只是个少年:
    少年铁手。
    少年铁手见这四名死士不退反进,就算武功再好、奋战再剧也等于往巨魔的毒牙里送,这样牺牲了却与大局无补。
    但那四人分了四个方向杀入重围,立即像降落蚁窝的飞蛾一般给密密麻麻的人蚁吞噬了。
    他唯一的方法是:
    也冲上前去。
    七名敌人拦路。
    他一掌击退七人,又进丈余。
    十五名敌人拦截。
    他双掌震退十五人。
    又来二十一名敌人阻截。
    他双掌翻飞,又震退十五人。
    这下子电掣星飞,四大高手中已开始负伤,同时,也杀伤了不少强敌。
    铁手直攻的是“百足将军”吴公。
    他离吴公仍有三丈之遥!
    吴公这才知惊恐。
    他一挥手。
    他身边有十八名悍将。
    十八人一齐出手。
    阻击铁手。
    铁手在跟这十八人遭遇的片刻里,连递十八招。
    这十八招是:
    “金龙探爬”、“龙行一式”、“秋风落叶”、“龙门三击浪”、“翻身盘打”、“金雕展翅”、“苍龙归海”、“黑虎偷心”、“进步连环”、“独劈华山”、“倒打金钟”、“黄龙卷尾”、“如封似闭”、“推窗望月”、“白猿摘果”、“玉带围腰”、“抽撤连环”、“寒鸡拜佛”。
    这十八招里没有一招是奇功、奇招、奇式。
    每一招都只平平无奇。
    这十八悍卫一看,顿时放心。
    ——这少年没啥了不起。
    他们当然不知道:
    世间最奇的事就是最平凡的事。
    世上最伟大的事物就是最平淡的事物。
    ——就像作为一个人,没什么出奇,但一个人能够活着、说话、工作、思想,那就是兆亿个奇迹合起来一齐发生才能创造出来的奇迹!
    那十八悍卫当然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怕的是奇招、绝招!
    但对方出手只是平平常常的招式。
    他们蔑视。
    他们在等对方招式用老,一举杀之。
    岂知铁手的招式,反而在招式用老后才发挥出极大奇大至大的效用。
    只不过,俟他们发现这一点时,已然迟了!
    铁手已击倒他们。
    接近吴公。
    吴公一扬手,放出百来只蜈蚣。
    每只蜈蚣都有剧毒。
    但蜈蚣到了铁手身边三尺之遥,全给内力激震出去。
    铁手的手是不怕毒的。
    吴公身为将军,却不会武功。
    他的军职,扶摇直上,是靠巴结童贯、蔡京得来的。
    倘若他真的身怀绝技、立有战功,蔡京、童贯才不会摆升他呢。
    他深知这一点。
    所以也不必习武。
    ——反正,他身边有的是人,不须他来动武。
    不过,他是瑶族人,会放“蜈蚣虫”,在这生死关头,他完全发挥他“百足”的功能,一面放出百数只蜈蚣,一面脚底抹油似的猛溜。
    他放的蜈蚣,噬不了铁手,却使要赶过来救助他的手下有不少都遭了殃,其他的都给吓跑了。
    他溜得太快。
    有一人也来得极快。
    这人满身缠着灯光似的异彩,动作之际,漾起一片幻彩,就在这令人目眩神迷之际,他就出了手。
    这人便是巴比虫。
    巴比虫“奋不顾身”去救吴公。
    其实他旨不在救人,而在“升职”。
    ——他知道像吴公这种至懦怯而无用的“将军”,是因为攀附上蔡京童贯之故,成了权相手下红人,他若救了吴公,也等于当成了半个“红人”,他想要在官场上有一天会大红大紫,这就是表示尽忠效力之际。
    ——单靠“九分半阁”,那只是在野微未的势力,要想壮大实力,就一定得有朝廷封诣不可。
    他虽然也是“相爷的人”,但毕竟只是“外围”的,他要进入内围,就得要多花点钱、多送点礼、多立点使蔡京或蔡京眼下红人心欣悦然的功才行!
    所以他“义不容辞、刻不容缓”地出手相救吴公。
    ——就像救他老子一般卖力。
    “砰”的一声,铁手跟他对一掌。
    巴比虫全身的异彩突然“波波”连声,一一碎裂,尽皆熄灭,他整个人也立即黯淡了下来。
    原来,他身上缠绕着一种自花刺子模国运来的半透明彩珠,每一颗彩珠里都有闪烁的灯火,与人动手时,他只要一发内力,敌人就为这妖异色彩所惑,更易为他所趁了。
    但铁手只跟他对了一掌,就把他全身的“异彩火珠”全皆震爆。
    他一下子成了个失去了光彩的“黑人”。
    同时身子也给震飞。
    却恰好撞上逃窜的吴公,把他撞跌于地,铁手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这位号称“百足将军”的吴公。
    ——大概,“百足将军”的名头,系指他溜得快之意吧!
    吴公吓得直咒巴比虫,也忙不迭地喘息着向铁手哀告:
    “你放了我,放了我就有荣华富贵!你当捕快不外为了升官,我准让你高升,只要你放了我。”
    “原来你是这样升为将军的。”铁手仍扼着他的脖子道,“我可怜你。”
    然后他大喝:
    “停手!”
    后面还加了一句:
    “谁不住手,我就杀了吴将军。”
    因为谁都知道“百足将军”吴公是蔡京的“义子”。
    ——谁敢再动手,万一吴公有何闪失,有谁抵得住蔡京的责罪?
    没有。
    他们是停了手。
    可是陈、梁、何、蔡四人却不拟住手。
    “你少管我们的事!”
    “我们都不打算活了!”
    “爸爹求死,我们苟活又有什么意思!”
    “杀了吴公,咱们死了也够本了!”
    铁手却朗声道:“你们要是真的为了‘天机’为了张三爸,那就更不许死!你们败局已成,但死局未定,只要你们在,天机不死!你们要相信我,我会劝张三爸跟你们一起活下去,重造‘天机’!”
    他伸出了手。
    热情的手。
    大手。
    友情的手。
    吴公哼声道:“……铁游夏……你也是捕头,竟敢违抗圣旨、庇护逆贼、大胆造反,你……”
    铁手正色道:“你少唬我,我跟‘天机’诸子相处过,发现他们决不是你所说的人,便请查原旨公文,这才知道是蔡相下令要拿此人,只因私结乱党,所谓乱党,其实是王荆公、王韶将军等忠臣烈士,更逞论什么谋反叛乱,也决没有皇帝下旨平乱敉匪的事。”
    “既然仍未定罪,‘天机’仍是清白平民,你们岂可任意杀戮?”铁手仍伸出了空着的一只,“这件事我自会上报请求复审,但此际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蔡老择憔悴着脸却亮着眼: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你跟我们有亲?”
    铁手反问:“你们‘天机’为何平时总救苦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跟他们有亲?”
    梁小悲瞪着虎目剔着剑眉嘶声问:
    “你不怕受我们牵累,灭九族诛三族?”
    铁手哈哈大笑:“我无亲无故,但四海之内皆兄弟,要杀尽我的朋友,皇上的天下可就无人可御了。”
    何大愤激奋地问:“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铁手道:“铁游夏。”
    何大愤侧着脑袋道:“这名字不好记。”
    铁手道:“叫我铁手也一样。”
    何大愤却一字一字地道:“好、兄、弟。”
    铁手大笑:“这名字好记多了。”
    陈笑没有说话。
    他冲上前去。
    他一手握住了铁手的手。
    雨是大的。
    手是热的。
    心也是。
    何大愤即时握住了陈笑的手。
    蔡老择抓住了何大愤的手。
    梁小悲捉住了蔡老择的手。
    一下子,他们全都热了。
    心热。
    暖了。
    他们一字横行,一齐掠回古刹。
    没有人敢向他们出手。
    因为“百足大将军”还在他们手里。
    就算不是,他们也断然不敢在此时出手。
    ——你有没有看过:同心定事成、齐心就成城的场面?
    这就是。
    在风中雨中。
    在风雨中。
    ——虽然,梁小悲虎目瞪着不甘,因为郑重重已殁;虽然,何大愤脸颊镂刻着不平,为了谢子咏已亡;虽然,陈笑傲笑着如许不愤,因为“天机”已给摧毁得七零八落;虽然,蔡老择横眉架起几许不屈,因为张三爸负伤独守古刹。
    但他们的心头温暖。
    心炽热。
    因为有朋友。
    ——这就是兄弟。
    这才是比“结义”更“结义”的“结义”,一种不计较利害,可共生死患难,一种不理会得失,只求大爱长情的义气盟结,不许人误解,不容人诬蔑,不让人见弃,不怕人见笑的情义。
    不怕强敌。暴风雨使之更炽更烈。——更有一种“来吧,风雨,我们不怕你”的豪情胜概!
    于是,他们全又出现在负伤的龙头——张三爸的面前。
    张三爸竭力控制自己的激动:“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铁手笑道:“你已经连累我了,这时还要我走,不是伟大,只是要我早些死。”
    张三爸为之气结。
    他只好对梁、何、蔡、陈等说:“你们走吧,趁现在还可以走的时候。”
    铁手又说话了。
    沉默不是美德。
    ——该说话时不说话,或等别人开口,那绝对是一种懦弱。
    “他们也给你累透了,同样,你也给他们累坏了,现在,应要不分彼此,一起走,一道走,一块儿走才是。”
    张三爸瞠目。
    “你是捕快,却来帮盗匪。”
    “没分什么捕快盗匪,是正义的,就是捕;是邪恶的,便是贼。管他贼是不是世上大官,捕是不是所谓世间盗匪。”
    铁手坦然答。
    张三爸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那么信任我?我现在已走投无路、举世非之,你还是当我好人。”
    铁手微笑:“我不相信你,但我看到你所办的事,你所办的‘天机’。你在落难时仍不轻取民宅一针一线,偷鸡还得给人淋粪而不还手。你不是好人,却是侠者。”
    张一女噗嗤一笑:“你看得真准。”
    铁手缓缓又道:“看一个人的人格,只要看他所作所为,可思过半矣。”
    “天机”是武林中一个颇有份量的组织。
    “天机”的创办人就是龙头张三爸。
    他在十岁即熟读经史,少怀大志。时西夏常派兵劫掠边地州县,民苦不堪。当时王安石主政,选拔能人,交付大将王韶为甘肃安抚使,大举反击,收复熙州、河州等地,是为宋与西夏交战多年第一次大捷。
    其时,张三爸奋勇从军,自组“少年兵”数百人,参与探哨报讯,与宋军并肩击敌,深得王韶重视。“少年兵”机敏便捷,王韶嘉之为“天机”小组,并曾得到当时宰相王安石礼重称许。
    张三爸迅即扩大“天机”组织,分为十个小组,各可刺探、情报、阻击、养战等职,时立战功,吸收志士能人,到了他十三岁的时候,“少年兵”已广为民间所知,而“天机”也迅速壮大。
    惜未久王安石即辞归,新任宰相司马光斥王韶“开边生事”免职贬谪,以致前功尽弃。少年张三爸因而遭牵连坐罪,竟判囚三年。
    俟他十九岁时,已经练就一身好武艺,重新联络各路豪杰,私下惩戒赃官污吏,这时,“天机”已不属军隶,却在武林中声名鹊起。
    偏在此时,宋廷正任命毫不懂军事、只知侍君奉迎的李宪,指挥五路大军进攻西夏。青年张三爸也自告奋勇,运用个人声望,发民兵襄助,结果,竟给李宪怀疑这些“青年流氓”是敌方派来搞混的,未攻外敌先杀臂助,“天机”猝不及防,竟给李宪命人伏杀伤亡大半。
    可笑的是:攻西夏的五路大军,四路如期抵达,只李宪为安抚使的这一路主军姗姗来迟。李宪怕死贪财,屯兵不进,只顾沿路“发财”,使迎王师的百姓为之齿冷,简直比外族恣虐更甚,弄得天怒人怨,民心沸腾。抵达灵州城下的四路大军,群龙无首,又不敢擅作决定,因而给西夏大军全面反扑,决黄河倒灌,死宋军二十余万人。
    张三爸见宋军元气尽丧,痛心疾首,又在边地组织民军御敌苦守,但其时已兵败如山倒。西夏在次年攻陷永乐城,宋守军及抗敌居民二十余万又告尽殁。
    这一役之后,宋廷积弱,不思反省,反而要找自己人出气,推诿责任,责怪“天机”等“武林败类”为西夏作乱内应而致败,于是下令杀尽这些“以武犯禁”之徒。
    其时张三爸以二十一岁之龄,仍然领导“天机”一面游击作战,一面打击西夏犯边,一面又得逃避宋廷追击。
    在这种“两面受敌”的情形之下,张三爸的势力依然继续壮大,并逐渐往中原、江南推展,五年后,已俨然成为“大连盟”和“七帮八会九联盟”之外的第一大神秘组织,在民间专作打抱不平的锄强扶弱,对外敌寇边则作奋不顾身的抵御破坏。
    好景不常。“天机”却又遇上惨败。摧毁“天机”的,不是其他渐生忌意的武林同道,也不是异族外患的不共戴天,而是宋廷正陷于朋党之争,害了“天机”:由于张三爸少时曾得当时宰相王安石赏识之故,一旦旧党主持政事,便狠狠的铲除“宿敌”——“天机”也列为铲除对象之列。
    由当朝大儒司马光等为首的旧党士大夫,即行贬谪原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到了他逝世之后的旧党首脑,生恐报复之故,渐转为大举诬陷屠杀,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张三爸一心爱国,远离政事,不意会致此祸,加上他的部属一意藉此升官,骛求锦绣前程,便将他出卖,使张三爸措手不及,被两万大军包围,“天机”部众又伤亡十之七八,一时元气大伤。
    就这样又过了整整十年。这十年来张三爸也灰心丧志过,也消沉颓靡过,但终究精励图强,重振“天机”声威。“天机”的性质也渐次改变,成了一个专门对付贪官恶吏、大豪劣绅的帮派组织。
    直至张三爸过了四十岁。
    这时候赵佶已完全信重依仗蔡京,蔡京以新党的名义,尽斥旧党,且竖“党人碑”,辱尽旧党人。然而其实他只投机取巧,骑墙卖奸,同时亦尽屠新党有志清正之士,所以他得大权之后,除了歼尽旧党有能之士,也同时打击新党有力之人。
    张三爸曾是王安石赏识之人,加上拥有“武力”,不奉承诌媚于蔡京,于是蔡京和地方官员,先后派出十数起大军,攻打,“天机”。“天机”因而再遭惨祸,几番奋战,余下徒众,十之二三,都分散各处,亡命天涯。
    而跟随张三爸逃亡的,就剩下这几人而已。
    这就是“天机”。
    这就是张三爸。
    ——试问这般的组织,铁手又怎会对付?
    ——试问这样的张三爸,铁游夏又怎会抓他?
    铁手道:“现在,你们先走,退到蝈蝈村,再绕过黑鹅庄,入刀斧山,只要顺利通过,进入冀州,官兵军队的包围,武林同道的追击,便得瓦解,你们只要缓过一口气,再从头来过,仍大有可为。”
    张三爸坚决反对:“你自己一个人守这儿,不也跟我要独守此地同一想法?你反对我这样,我也不赞同你这般。”
    “不一样。”铁手道,“这是不一样的。此刻,我有人质在手,他们不敢强攻。你们有的中了毒,有的负了伤,他们的目标又是你们,你们不退走,难道非死在他们手下才甘心吗?我既然一人对付得了载断和钟碎,手上又有我们这位吴大将军,在这些人面前全身而退,应该没有问题,我留在这儿不是要逞强,而是要把他们的大军主队拖死在这里;而且,我别的不耽心,听说‘铁闩门’神捕霍木楞登也来了,我在这儿或可能先耗他一阵子。他是个极难缠的角色,你受了伤,决不能跟他耗硬拼。”
    蔡老择:“铁兄弟说的是真话:有我们在反而累事。”
    梁小悲道:“铁兄弟,就留我下来,我跟你一同死。”
    铁手道:“你也去,你一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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