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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奇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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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掌上灯烛，随着叶九上楼去取了捆仙绳，叶九还把捆仙绳变作灵玉坠儿收在手里，笑道：“夜里就靠它预警了。”
小茉颔首笑道：“嗯，这样一来，就可以放心睡个好觉了。”
主仆二人又下楼里，小茉想起了自己晚上得意忘形，着了碧莲的道儿，想起来就生气，懊悔道：“三妖女中，美姬倒也罢了，小貂蝉也欺负的够了，只有碧莲，腿都受伤了，还能绝地反击。都是我大意的过错，她本是青蛇，我应该想到她不甚畏惧**阵的毒雾的。”
叶九心中一动，忽道：“哎呀，险些忘了一事，三妖女愤愤而回，这些都还算好，碧莲腿伤是五方鬼的老三巨木李九施展木傀儡打伤的，她一定怀恨在心了，她们会不会去西山找五方鬼的晦气？”
小茉沉思了半晌，点点头道：“依着她们的小性儿，锱铢计较，睚眦必报，肯定会找五方鬼的麻烦的。”
叶九披起衣衫，就要往外走。
小茉一把扯住，忙道：“夜深了，公子还要去哪？千万不能丢下小茉一个人呀，万一三妖女杀个回马枪，卷土重来，可怎生是好？”
叶九苦笑道：“五方鬼是我们的紧邻，他们有危险，我怎能不去救？”
小茉劝道：“哎，碧莲今天伤成那样，走路还不稳当呢，今夜肯定不会去寻五方鬼晦气的。明日再说，明儿一早我亲自去一趟西山，就算三妖女还没来，也给他们提个醒儿，说一旦三妖女来了，定要差人来送个信儿，我们好去助阵。”
叶九点点头道：“有理有理，还是小茉想的周到，呵呵，我们也歇一夜，今天太累了。”
小茉叠被铺床，叶九把灵玉坠儿放到枕边，主仆二人经此一番风波，更是情深意重，寸步不离了，小茉也不客气，卸了凤钗，披散开发髻，一枕青丝与公子依偎而睡。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红日都透过纱窗，小茉才起来，惊动了公子。
叶九揉了揉眼，见天时也不早了，看小茉也是睡眼朦胧的，微微一笑，曼声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好睡呀好睡。”
小茉咯咯直笑，推公子起床了，笑道：“哎，太阳都晒到被窝了，还不起？难得公子有雅兴，服侍公子起来，我还有要紧事哩。”
叶九浑然把昨夜里要去西山通知五方鬼提防着三妖女来袭之事忘了，奇道：“哦？有什么要紧事？这么急？”
小茉嗔道：“公子忘啦，当然是西山寻五方鬼报信喽，顺便代公子回访一下高邻。”
叶九连连点头，笑道：“哎，我险些忘了，赶紧起床了，洗漱梳妆好了快去吧，说不定待会儿紫云洞的师妹又来送饭了，要瞧见我衣冠不整的才起床，多不好意思呀。”
正说着，忽听得后园里有女子的声音，叫道：“叶师哥！我来送饭啦，快开门哦！”
叶九和小茉面面相觑，叶九忙道：“是双儿师妹，快！”
叶九忙忙的披衣而起，略略的整了整衣衫发髻，遮上鸳帐由得小茉叠被收拾，自己拖了木屐前去开门。
开了楼门，叶九也没好意思把小师妹让进来，只接过食盒来笑道：“劳烦双儿师妹了，呵呵，昨夜里上官大师姐和婉儿师妹还来看我来，你凌香师姐呢？她怎么没有来？”
诗双抿嘴一笑道：“嘻嘻，我就知道叶师哥惦记着她，还故意说上官师姐和婉儿师姐来看你，显得不那么突兀。”
叶九讪讪的道：“哎哎，双儿师妹益发的聪明了，我只不过是白问问而已，呵呵。”
诗双悠然道：“哼，偏不告诉你，凌香师姐生病了，最近不能来。”
叶九一怔，大是关切道：“真的？凌香师妹生的什么病，严重么？赶紧用丹药医治呀！”
诗双见叶师哥这么关心，暗暗好笑，淡淡的道：“凌香姐的病啊，任是灵丹妙药也治不好哩，她和叶师哥害同样的病，相思病！嘻嘻。”
第一百一十九回 三女脱身，小茉探高邻被困（四）
诗双见叶师哥这么关心，暗暗好笑，淡淡的道：“凌香姐的病啊，任是灵丹妙药也治不好哩，她和叶师哥害同样的病，相思病！嘻嘻。”
叶九苦笑道：“呸，双儿师妹更是被众位师姐娇惯的无法无天了。我好好的，哪里有什么相思病？小孩子家家的，不准乱说。”
诗双嘟着嘴道：“人家不小了，很懂得哩。”
叶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再和双儿师妹深究此事，喃喃叹道：“既然凌香师妹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呵呵，代我向她问好就是，我吃早饭去了。”
诗双见叶师哥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似乎有些像大姑娘的腼腆，诗双抿嘴一笑，打趣道：“好，我回头跟凌香师妹添油加醋的说一遍就好，就说叶师哥如何如何想念，嘻嘻，我走啦！”
叶九忙追出来，苦笑道：“哎，双儿师妹要是敢这样说，看我禀报大师姐去。”
诗双回眸笑道：“哄你哩，瞧把你吓的，对了，一大早就听说玉京洞出了什么事情，好像是清之大师兄用法宝收服了几个小妖，待会儿叶师兄不去看看么？说不定凌香姐也要去呢。”
叶九心中一动，暗暗惊奇，哪里的小妖！难道是美姬、碧莲和小貂蝉她们三个？这倒不可不瞧了，还要问诗双，却见她早已走远了。
叶九提回食盒来，小茉早已收拾好了床铺，正隔着鸳帐往外偷瞧着，见诗双走了，这才出来摆饭。
叶九沉吟道：“小茉，方才双儿师妹说，好像大师兄抓了几个小妖，也不知是昨天夜里抓的还是清晨抓的，我猜测难道是美姬她们被抓了？”
小茉一怔，幽幽叹道：“很有可能，赤城山上小妖也不少，寻常时节明山掌门、玉清真人在时，只要小妖们不捣蛋，也不会惩治。如今心来的只有她们三姐妹了，或许不懂规矩，昨夜里与我们一战，说不定不慎闯上了玉京洞被抓获。哎，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她们三姐妹虽然与我们交恶，但数百年的道行，就此毁于一旦了。”
叶九默然，半晌才苦笑道：“早些吃饭吧，待会儿你还去替我拜访五方鬼，只说三妖女可能被玉京洞的大师兄擒住，但还要提防着些，尤其是让五方鬼最近也避一避风头，清之师兄不比掌门明山师叔好说话，是个厉害角色，说不定还是他趁着掌门师叔不在，要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信，故意抓几个小妖惩戒也未可知。”
小茉点点头，笑道：“无论如何，公子上山看看便知，若是赤城山本来的像我们这样的花妖柳怪，公子就依着平日里掌门明山道长不喜杀生一样的解劝，若是美姬、碧莲她们，就劝你师兄驱逐她们下山就是，或许美姬感恩戴德，不再来骚扰哩，这就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呵呵。”
叶九深以为然，点头应了。
两人吃过早饭，匆匆收拾了杯盘，小茉从后园深出走，自去西山寻五方鬼，而叶九则出了月亮门洞，要出赤城道院往山顶的玉京洞去。
可是叶九刚走过月亮门洞，转到藏经阁前，蓦地发现与往日有些异样，猛回头一瞧，藏经阁赫然是开着的！
叶九险些唬了一跌，第一反应立刻想起了藏经阁前的两个老树怪，惊道：“桃老头、槐老汉，你们怎么跑藏经阁里去了？经书存放重地，岂能随便进的？”
桃树叶落了几片，那边古槐树梢也微微一动，桃老头和槐老汉现身出来，两个老头苦笑道：“咳咳，是看守藏经阁的正主儿来了，你千万别冤枉我们两个老头儿，没有宝锁的钥匙和破了藏经阁的禁制，谁能进去？”
叶九奇道：“看守藏经阁的正主儿？哦！难道是火工老道，不，是老爷爷来了？”
桃老头手捻须髯，点了点头。
忽听得藏经阁那半扇门吱呀一看，一个带着高冠道冠，身着灰布道袍的老者抱了一摞经书出来，满面的慈祥，一双写满岁月沧桑的双目看了一眼叶九，神情自然，仿佛与世无争、超然物外，老道笑道：“嗯，你就是从栖霞山来，水镜小友的徒弟叶九？来，帮个忙儿，帮老朽晾晒经卷。”
叶九怔了又怔，好容易才反应过来，赶忙接过老人家抱出的经卷，苦笑道：“您老就是他们说起过的火工道人老爷爷了？听说有一百八十岁的高龄了，呵呵。”
老道点点头道：“是老朽，你叫我火工老道就好了。”
叶九听说过老人家原本是天台国清寺的和尚，百十年前，国清寺烧毁，赤城山的赤松子祖师救了他，留他在山上看守藏经阁，闲暇时也做一些杂役，可以说是跟随赤松子祖师最久的人，比赤松子四大弟子玉清冰凝、水镜明山要早上山好几十年，老人家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也算是他们的前辈，所以老人家称呼叶九的师父水镜观主为水镜小友，叶九顿时明白了过来。
正因为老人家身份特殊，上至掌门明山师叔，下到寻常的后辈弟子，见了他都十分尊敬。明山掌门、水镜观主还有玉清真人得称呼他为前辈，众后辈弟子只得叫他老爷爷了。
故此叶九接过经书，只是称呼他老爷爷、老人家。
火工老道教着叶九晾晒经卷，旁边桃老头和槐老汉也来帮忙，铺在藏经阁前的石阶上。
老道笑着说道：“叶九小徒，老朽知道你住在后园悟月楼，这两个树怪老妖也算是老朽百十年来的老朋友了，你要是不出来招呼他们，老朽还不好意思打搅两老怪来请他们帮忙。”
桃老头呵呵笑道：“无妨无妨，反正我和槐老汉闲来无事，又不对弈，也不知帮你晾过多少回经卷了。如今赤松道院里只住着叶公子一个，算做是后园的主人了。”
叶九笑着点点头，随老道进藏经阁里搬运经卷。
叶九住在悟月小筑里，一直以为着藏经阁里一定是神秘之极的，巴不得来一瞧，谁知进来一看，也不过如此，和寻常的书斋没什么两样，陈年旧味，若无人打扫，说不定书架书箱早被虫蛀了，摆放的都是仙道典籍、经卷。
除了典籍，叶九也瞧了，好些都是师父师叔传授的仙道心法。而火工老爷爷看都不看，仿佛千卷万卷视之如一。
叶九叹道：“老人家，您老看守藏经阁上百年，道行道术一定高深的很了。”
火工老道笑道：“老朽本是山下国清寺的佛道弟子，自从随了祖师之后，上山拜入仙道时，已经是年过花甲，虽跟着祖师研习了不少仙道内功心法，但本来资质平庸，又不是从小修炼仙道，道行不过如此，痴长了些年岁而已。”
容易受潮的经卷都搬了出来，铺在石阶上晾上，桃老头和槐老汉又摆开桃木墩儿的棋盘，树叶化作棋子，两棋友又下上了。
火工老道捡了个蒲团，坐在藏经阁门首晒太阳。
叶九不便告辞，待会儿翻着晒完了经卷，还得帮着抱回去，也迟疑着不走。
火工老道看了看叶九，掐指一算，点点头道：“待会儿你身边的花妖来寻你，你快去吧，想必是为了一大早首座大弟子抓的五方鬼之事。”
叶九狠狠的吃了一惊，讶然道：“五方鬼？大师兄他居然抓的是五方鬼？老人家道行高深，可算的准么？”
第一百二十回 兄弟反目，叶九收五鬼为仆（一）
但凡修道之人，道行功力深处，精演天数，彰往而察来，显微而阐幽，能知过去未来之事，以明辨吉凶、趋利避害。
叶九的师父水镜观主就是此道中的高手，当然，如今看守藏经阁的火工老道比水镜长了百三十余岁，更是如此。
所以叶九对老道知道自己身边有花妖相随并不惊奇，也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看的出来，老人家和山上的小妖们和睦相处惯了，与藏经阁前的两个老树怪尚且是老朋友，应当也不会反对叶九收留花妖紫茉莉小茉为丫鬟的。
叶九只是惊讶，玉京洞首座弟子、大师兄清之竟然抓了五方鬼，忙问道：“老人家道行高深，可算的准么？五方鬼现在落入了大师兄手中，有危险么？”
火工老道颔首笑道：“从茅山来的五方鬼现在被清之小徒拘了神魂，罩在离火罩里，巳时三刻之前暂时无碍。老朽也是后半夜听得玉京洞里乱成一片，似乎是昨夜里五方鬼烤肉吃酒不检点，使得西山失火，守玉京洞的弟子惊觉，报给了首座弟子，众人这才去瞧看，发觉了五方鬼。”
叶九跌足叹道：“哎，糟糕糟糕，好好的喝酒吃肉怎地失了火，五方鬼众兄弟也太大意了。”
桃老头落了一棋子，回头笑道：“五方鬼嘛，老头儿也素有耳闻，听说他们从茅山偷艺看，学得一身本领，又在我们赤城山西山拦路劫道，收敛小妖们钱财，弄的满山的小妖们怨声载道，被玉京洞降服了也好，报应啊报应。”
叶九皱眉道：“可是他们也算是我的紧邻，和我更是不打不相识，算是好朋友啊。”
桃老头叹道：“算了，就当老头没说，莫不成你还要救他们么？”
叶九点点头道：“当然！敢问火工老爷爷，五方鬼茅山道术不弱，如何落入了玉京洞众师兄弟手中？小徒也好上山相救。”
火工老道沉吟了半晌，叹道：“至于谁降服的他们的，老朽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但也算到是清之所为，也只有他才有玉京洞的镇洞之宝乾灵灯，还有几样威力小的法宝，也归他保管。你如果执意要救五方鬼，十分不妥。”
叶九奇道：“有何不妥？他们虽然是鬼怪，但也和我们仙道天台无怨无仇，只不过借住西山，寻常收些小妖财帛，虽然有些过错，但也罪不至死呀。我看他们兄弟还是很仗义的，无论老爷爷怎么劝，叶九也执意要去一试。”
火工老道无奈，只得叹道：“既然如此，我也无法，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同门师兄弟难免兄弟反目，日后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火工老道说的郑重，叶九知道绝非虚言，清之大师兄的为人他是晓得的，本来对自己还是冷眼相待，如今上山去为五方鬼两肋插刀，师兄弟之间肯定会撕破脸，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叶九躬身一礼，辞别老道，叹道：“老爷爷若是有暇，能在众同门师兄弟面前替小徒说上两句公道话，我相信他们一定肯听的。”
火工老道点点头道：“好，老朽尽力而为，你先去往西山的路上寻花妖吧，她快回来了。”
叶九又是一揖，别过老道和两个老树怪，匆匆的穿后园而去。
桃老头叹道：“这孩子，心眼挺好，只是太固执，哎！”
叶九过了后园，直往丛林深处去，果然不多时就见小茉远远的跑了回来，满脸惊慌之色，上气不接下气的。叶九叫道：“小茉！快随我来。”
小茉见了公子来了，忙道：“公子！大事不好了，五方鬼的西山洞府被烧毁了，人也不知去向，难道是碧莲气不过，和美姬、小貂蝉放火烧山，和五方鬼争斗了一番，都不见了！”
叶九脸色凝重道：“此事我已知晓，不是美姬他们干的，而是五方鬼夜里喝酒失火，被山上玉京洞的众师兄弟发觉，又被大师兄用法宝收去了，什么都别说了，快附身紫茉莉绣花上，我去救他们出来！”
小茉恍然，心咯噔往下一沉，不无担心道：“在你大师兄手上，救的回来么？难免会伤了同门的和气。”
叶九叹道：“顾不了那么多了，事不宜迟，快走！”
小茉无奈，只得点点头，闪入紫茉莉绣花中。
叶九立刻纵起五行遁术，直接现身到玉京洞外的摇铃石后。
叶九匆匆掠进玉京洞，一路都没碰上师兄师弟们，正在纳闷，正厅里也是空无一人。叶九暗暗惊奇。
等到都转过一线天了，好容易逮住个小师弟昊泉小道士，正捧着几张灵符匆匆而过，见了叶九只是点点头，昊泉笑道：“叶师兄随我来，北顶道坛上看热闹去。”
叶九忙道：“嗨，瞧什么热闹，你见大师兄了么？他在哪里？”
昊泉道：“就在道坛呀，众师兄弟都在，嘿嘿，大师兄抓住几个毛神野鬼，准备降妖除魔后作法祭天，杀鸡给猴看，让天台群山里的小妖们心生畏惧，不敢捣蛋。大师兄又特意命我取了灵符来镇住法坛。”
叶九吃了一惊，忙夺过了昊泉手中的灵符道：“我们快走！”
昊泉一头雾水，见叶师兄神色匆忙，只得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口气掠上北顶道坛来。
赤城山北顶，道坛中间立了香案，清之披着八卦道袍仗剑作法，腰间挂着乾灵灯，香案上扣着离火罩，都是掌门明山道长的宝贝法宝，周围聚集了玉京洞众弟子，甚至连紫云洞的几个女弟子都闻讯赶来观瞧。
叶九一看还来得及，忙高叫道：“大师兄且慢！”
清之回头见是叶九，无缘无故打断他作法，清之脸上现出不悦之色，但还是淡淡的道：“哦，叶师弟来了，有何见教？莫非是我要昊泉取的灵符不妥么？你可知我是用来镇住几个从茅山偷来的野鬼孤魂的，颇有道行，所用灵符当然要最上品的。”
玉京洞众弟子也把目光投向叶九，赵启已经准备招呼他过来。
叶九却遥遥头道：“大师兄，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茅山来的五方鬼杀不得。”
第一百二十一回 兄弟反目，叶九收五鬼为仆（二）
清之一怔，脸色沉了下来，暗道叶九不过是栖霞山来的师弟，暂居天台祖庭，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如今居然当众要劝阻自己，清之十分不悦道：“五方鬼为何杀不得？”
叶九正色道：“掌门师叔在时，素来宽和待人，对山上一草一木都爱惜备至，更不忍伤山上小妖的性命，容他们在前山后山安居，今日大师兄平白无故的拿五方鬼祭天，岂非有违上天的好生之德，和掌门师叔的天道自然、宽容博爱的本意。”
清之闻言更是皱眉，冷冷的道：“我是大师兄，是首座弟子，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叶九见他会意错了，想到一边去了，赶忙道：“不敢不敢，师弟一时情急，冲撞了师兄，言语之失，还望恕罪。”
赵启摸摸后脑勺，也不知叶师弟今天唱的是哪出？怎么替五方鬼求起情来了？但赵启很清楚大师兄清之的性子，当众被叶九数落了一顿，心里肯定是恼羞成怒，又不好发作的。当下赵启赶忙替叶九解围，哈哈笑道：“哎，叶师弟这边来，大师兄后半夜抓到了五方鬼，如今又作法除妖，很辛苦了，区区几个外来的小妖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犯不上伤了同门之谊。”
清之脸色总算好看了些，淡淡的道：“降妖除魔本来就是我道中人的本分，师父待人宽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山上的小妖也懂规矩，轻易不敢捣蛋，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大家也就对山上的小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这茅山来的五方鬼，道术高强，又不懂规矩不服管教，借山藏了起来倒也罢了，偏偏又纵起火来，亏得师弟们发现的及时，要不烧了半个山场，那还了得！叶师弟是不必相劝，我主意已定，非降妖除魔不可，也好借此约束山上小妖，叫他们不敢再出来捣乱。”
大师兄的话一出口，同门众师弟一听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随声附和道：“对！纵火烧山，单只这一条，这几个小妖就该治罪，再加上是外来的妖精，擅自入山，除掉它们也不算违背了师父之意。”
五方鬼五兄弟被扣在香案上的离火罩里，被法宝法力禁制，但对外面叶九闯来以及众人所言听得清清楚楚，曹十等五鬼暗叹罢了罢了，今番算是彻底玩完了，叶公子仁至义尽，能来求情已经是令五鬼十分欣慰，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今番闯下的祸事不小，深悔走了火，却又恰恰碰上玉京洞管事的是好不讲情面的清之，看来如今连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叶九见众人纷纷附和大师兄，情势不容乐观，但此番来，无论如何也要救五方鬼脱险，怎忍心看它们神魂俱散、灰飞烟灭。
当下叶九穿过人群，挺身而出，力排众议，坚持道：“大师兄，掌门师叔不在山上，不如暂且关押起五方鬼来，等着掌门师叔回来再做处置也不迟呀。”
叶九退一步说，这一番话也有几分道理，若换做作法之人是赵师兄或是恒文师兄，肯定是答应了。但偏偏事与愿违，仗剑作法的是素来冷峻自傲的清之。
清之十分光火，暗恨今天叶九为何当众处处与他作对，脸色更是阴沉，这要是答应了，自己这个首座弟子的威信何在？清之强忍着怒气道：“我说过了，我主意已定，断无更改之理，叶师弟退下！”
话语之间已经十分严厉，叶九还要再说，恒文好心好意的拉他回来，劝道：“叶师弟，大师兄向来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我也知道叶师弟本性善良，比师父还要心软，咳咳，不要捣乱了，别为了这点小事惹的大师兄生气。”
叶九却甩脱了五师兄恒文，挡在香案前，坚决的道：“不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五方鬼被离火罩烧的灰飞烟灭，这是滥杀无辜，违背天意，违背我们修道的本意的。”
清之的瞳孔似在收缩，冷冷的道：“我降妖除魔是为了替天行道，哪里算是滥杀无辜，让开！休得胡搅蛮缠，否则别怪师兄不客气了！”
五方鬼的五兄弟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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