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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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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等。
裴羽脑筋飞快地转动起来。崔夫人为何要跟昭华长公主说这些本不该提的事?甚至于,方才所说每字每句,都该是关起门来都怕人听到的崔府密辛,可她并未压低语声,甚至于还拔高声线——这还是那个以前人人称赞端方稳重的崔夫人么?
崔夫人是故意的。
崔夫人并不知道她已有喜,在这前提下,笃定她今日会前来参加韩府的洗三礼,要知道她何时出门、何时进到韩府,很容易——她是来道喜的,怎么会轻车简行?不要说崔家的人,便是一些街头百姓,都知道她几时离府去往何处。
崔夫人那番话,是说给长公主的,亦是说给她的。本意呢?要借她们之口宣扬出去,让人们都知道崔振鬼迷心窍看中了一个下贱且有罪的女子。
不,不应该是这么简单……裴羽按了按眉心,直觉告诉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由,只是,她想不出。
这是应了一孕傻三年的俗话么?她无声叹息,愁煞人了。沮丧之时,有清脆的充斥着欢悦的女子声音入耳:“姐姐,姐姐!我来看你和小外甥了!”
是舞阳公主。
昭华长公主悠然笑道:“快进来。”
裴羽在这顷刻间,想通了一切,唇角缓缓上扬,形成了至为愉悦的弧度。
昭华长公主喜得贵子,洗三礼这日,她与舞阳公主都是不论早晚一定会前来道贺的人。
崔夫人了解到她们的行程之后,选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面见长公主。此刻看来,是完全相信舞阳公主倾心于崔振的说辞。
这才是关键。
唯有笃定这一点,崔夫人才敢冒着对长公主不敬的罪名急急赶来,例图得到一个她济宁侯夫人未走、舞阳公主到来的看似最恰当的时机。
很明显,她得到了。
在崔夫人看来,这一步险招,是进退皆可达到目的的天赐良机,不过时间长短的差别而已——舞阳若是为意中人斡旋,当即就会给出承诺、搭救意中人;若是舞阳优柔寡断,还有昭华与济宁侯夫人散播出自崔家人口中的流言蜚语。
舞阳若伸出援手,定会有激进之举,让崔振尚公主。相反,还有萧家、韩家落井下石——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是逼着崔振在流言重压下对蓝氏颓然放手。
若非不知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处在局外人的位置来看待崔夫人今日谋算,勉强称得上是算无遗漏了。
只是可惜,她将别人视为掌中棋子的时候,却漏算了人心,并且,不知自己那点儿格局,在外人看来,唯方寸天地而已。
韩越霖、萧错都是这京城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且都是年纪轻轻却已老谋深算之人,若是看不出崔夫人那点儿盘算,他们在朝堂行走岂非是笑话?明明知道,却并未阻拦崔夫人,意味的不过是笃定各自的发妻不会受到影响。
最关键的是,皇后就在外院书房。
☆、81|081@
081
舞阳公主走进室内,看到跪在地上的崔夫人,微愣之后笑问:“这是怎么回事?”
崔夫人已是泪眼婆娑,不等昭华长公主出声,便膝行到舞阳公主跟前,言简意赅地说了说崔振的。
用意已是再清楚不过。
昭华长公主微扬了唇角,指了指近前的座椅,示意舞阳公主落座。
舞阳公主唇畔的笑容并未消减,只是望向姐姐的时候,神色有点儿窘迫。这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后续麻烦。
崔夫人垂泪道:“公主殿下,您救救妾身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好不好?”
昭华长公主则吩咐贴身丫鬟到近前,微声交代一句,又唤人给舞阳上茶点。
舞阳公主敛目沉思,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的时候才出声道:“要我救崔振?”
“他只是被那贱人使手段迷了心智……”
“这种话,别在我跟前说。”舞阳公主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招人烦。”张口闭口唤人贱人的贵妇,她还真是没见过几个。
“是是是,公主殿下教训的是……”
舞阳公主再度打断了崔夫人的话:“我只是一个外人,焉能管你崔家的家事。”她讽刺地笑了笑,“即便是我曾求太后赐婚,可那已成过去,并且崔四公子已经当众回绝。我便是再不懂事,也要顾着太后娘娘与皇兄皇嫂的体面,再不会重提旧事。你也如此,日后再不要提及。说心里话,我不能将崔振怎样,想要刁难你,却是易如反掌。”
“……”所听闻的言语,与自己所想象的大相径庭。舞阳话里话外,是一点儿为崔振心焦的意思都没有。
“你那个儿子,想来着实叫人心生寒意。”舞阳公主语气不冷不热的,“当众赐婚这等荣耀他不屑,却利用这件事促成了手足三桩亲事。不论怎样,他可是一点儿亏都没吃,得到了诸多好处。这样的人,也罢了。”这一点,是让她最为沮丧的:本意是要难为崔振,结果呢?人家里子面子都赚到了。
有丫鬟脚步轻微地走进门来,对昭华长公主轻轻点头示意。
昭华长公主抿唇微笑,“崔夫人,你去外院书房一趟吧。这些不是我们可以多说的,你终究是要皇后娘娘知晓这些事情,恰好,皇后娘娘今日得闲。”
崔夫人闻言称是,脸色却更加苍白。
**
皇后坐在韩越霖的书房里,手边一杯白开水,正凝神看着手里的书卷。
韩越霖走进门来,瞧见她便冷了脸,“谁准你跑出来的?”
皇后答非所问:“闷。”不过是打了一天的喷嚏,皇帝就把吉祥气得跑去了萧府,又不准她如常哄着太子,太后呢?将她手里打理的宫中事宜全部接了过去。日子太清闲了,便只剩了无聊枯燥。
“快回去。”韩越霖道,“我命人送你。”
皇后睨了他一眼,“真有意思。我是来看你的么?走到外院累了而已,在你这间破书房歇歇脚。”
“……”
皇后道:“昭华生子,我是那个最高兴的人,知不知道?”
韩越霖嘴角一抽,“我们家开枝散叶,关你什么事儿?”
皇后微笑,“这话可就没良心了。”因着与韩越霖的异姓兄妹情,与昭华不一般的姑嫂情,最早是她请顾大夫着手慢慢调理昭华的身子,最怕他们过得不完满,只盼着这一日。
韩越霖懒得理她,“你去看看昭华,跟她说完话,赶紧滚回去好生歇着。”
“这事儿你说了可不算。”皇后放下手里的书,将坐姿调整得愈发闲适,“我等会儿还有事呢,要借你这书房一用。”
韩越霖无奈,走到她对面,在太师椅上落座,“知道崔夫人来了?”
“嗯。”皇后拿起案上一柄象牙裁纸刀,闲闲把玩,“她如何都不能利用你和萧错两家达到目的,舞阳更不会理会,迟早还是要找借口进宫见我。横竖我也没什么事儿,快些给她个了断就好。”
“你便是始终不见她,又能怎样?”
“不能怎样。”皇后微笑,“只是看不惯这种人这种事。一码归一码。”萧错与崔振,她自然只盼着前者好,但是,如今的崔振,何尝不与当初的她相似,只是男女之别而已。她曾被自己的祖母刁难、家族漠视,姻缘路断,背井离乡。而崔振呢?与意中人本是良缘,却被他的生身母亲、手足生生拆散,所受打击、殇痛更重,只因从来是手段狠辣的男子,局外人不能同情罢了。
可不管是怎样的人,心都有着柔软的一面。
她受不了这种事,想想就膈应。关乎朝政的事,她都尽量不管,而命妇失德挑事,介入理会是她分内事。
韩越霖沉吟道:“谁都料定你会如此。”
“这是自然,催着也料定我会出手。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容着崔夫人来你韩府?”
她什么都清楚,那么别人就只有尊重她的意愿。韩越霖起身,语气很有些无奈,“那我命人给你备点儿点心,不准为这等闲事动怒。”
皇后展颜笑道:“要吃小酥鱼、双凤楼的烧饼。昭华一定给我备下了,你快命人去内院取来。”
韩越霖笑开来,“吃了多少年,你也不腻。”
“死心眼儿的人,都这样。”
韩越霖出门没多久,崔夫人来到书房院。
皇后让她在外面等着,直到自己享用完烧饼和小酥鱼,方才命红蓠将人唤进来。
崔夫人神色变得分外恭敬、谨慎,行礼之后不敢再如之前的贸贸然说话,等着皇后发问。
芳菲走进门来,恭敬行礼,随后将崔夫人对昭华长公主说过的话娓娓道来。
皇后听罢,询问崔夫人:“蓝氏嫁人本是假象?”嫁人二字咬得有些重,“你亲眼看到她与那个女子拜堂成亲了么?”
崔夫人不敢有丝毫隐瞒:“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不曾亲眼得见,却亲眼看过她与人私定终身的婚书。”
“哦。”皇后摸了摸下巴,“你把一个弱女子逼迫得找人写下私定终身的婚书,且亲眼看过婚书——是这意思吧?”
“……”崔夫人额头险些沁出冷汗。这言语间,意味的是皇后对她以前刁难蓝月宸的事情一清二楚。
皇后缓声询问:“是不是?”
崔夫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语气分外艰涩:“……是……”
皇后却是忽然话锋一转:“可有人证?你膝下那些儿女,就别跟我提了。”
人证?除去崔家人的人证?眼下怕是只有皇后一个,意味的也就是——“……没有。”
“既无人证,你怎能咬定蓝氏已然成婚?”
崔夫人一定这话,预感大为不妙,慌忙道:“可是在蓝氏开的茶楼所在的街上,街坊四邻都知她已成婚,她亲口与人说过的,并且说夫君病重,见不得人。”
“哦。”皇后又抹了抹下巴,目光凉凉地审视着崔夫人,“你是要告诉我,人在不得已的情形下,也不能撒谎保全自己。那可糟了,我成婚之前,也曾撒过弥天大谎,一再跟人说起自己病重,不知何时这条小命就没了——这可如何是好?我是不是要请太后娘娘和圣上治我的罪?”
“……这……”崔夫人心里又急又怒,心说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已经贵为皇后,怎么好意思跟她一个命妇明打明耍无赖的?但心里再怨,面上也不敢显露分毫,“那蓝氏如何与皇后娘娘比得?况且,皇后娘娘当初必然是有着天大的苦衷……”
“那倒没有。”皇后一笑,“我也不怕告诉你,那时只是钻了牛角尖,不想出嫁,便用病重为由搁置了长辈做主姻缘的心意。后来想通了,我的病就好了。那么蓝氏呢?她的苦衷,该比我更拿得出手吧?她的娘亲久病在床,可有此事?”又委婉地点出了自己所知的一些是非。
“……是。”崔夫人心里已把对方恨到了极点,心说怪不得人们都说,这妖孽与不相熟的人话多的时候,一准儿没好事。此刻可不就实打实地验证了这一点?
“这件事我记下了。”皇后也懒得长久对着一个面慈心苦的货色,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若是得空,会命人查一查帮蓝氏做戏的女子的身份。”顿了顿,语气转为寒凉,“不要动歪心思,两女子若是出事,你就跪死在宫门口谢罪。”
“……是。”崔夫人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已经没有人色。她先是因为皇后流露出成全崔振、蓝氏的心意恐惧,继而心惊的则是皇后有喜之后仍是百无禁忌,动辄口出杀伐之语。
这样一个妖孽,老天为何不当即收了她?崔夫人冰冷发颤的手缓缓握成拳。
“再有,舞阳公主的事,从未发生。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是你这个法子。”皇后沉声道,“诋毁皇室金枝玉叶名誉的罪过,十个你也受不起。”末了,望向门口,“走吧。昭华长公主的好日子,留不得你这般晦气的人。”
崔夫人颤抖着身形行礼告退,出门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她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崔府的,心神完全乱了,趋近家门的时候,扬声吩咐道:“去找老四,让他去我房里等着回话!”
马车在外院停下来,有跟车的婆子低声禀道:“夫人,四爷就在外院。”
崔夫人下了马车,脚下如同踩着棉花,站稳身形,崔振的身形入眼来。
他身边站着管事、小厮,正低声吩咐着什么,留意到这边的动静,闲闲望过来,对上母亲的视线,意味深长地一笑。
崔夫人不自主地后退一步,在这顷刻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崔振什么都知道,知道她要去韩府斡旋,更知道皇后也去了韩府,算定了她会搬起石头狠狠砸到自己的脚。
这个逆子!
为了一个女子,他什么都不顾了,先是漠视将死已残的手足,再无情地把两个妹妹许配给名不见经传的两个窝囊废。
如今,又眼睁睁地看她去自取其辱?
他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在报复?是不是要为了一个女子,帮着外人毁掉这个家?!
她怒火中烧。
崔振遣了身边的人,缓步走上前来,行礼道:“您找我?”
“逆子,逆子……”崔夫人切齿道,“你若让那贱人进门,先把自己逐出宗族!”
崔振只是回以淡淡一笑。
崔夫人铁青着脸,回身上车。
到了垂花门外,有女子清脆的语声传入耳:“娘,您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坦么?”
崔夫人视线迟缓地循声望去。是老五新娶进门的杨氏。只有这门亲事,是她无从挑剔的。是以,这个儿媳妇进门之后,她一直态度和蔼地相待。
她伸手携了杨氏的手,“你跟我来!”
那边的崔振去了崔贺房里。
萧错下手太狠,把崔贺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又让他再不能言语,便使得他真正成了个等死的废物。此刻,他坐在轮椅上,看到四弟进门,眼中毫无喜色,有的只是怨毒。
崔振摆手遣了房里的下人,走到崔贺近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人。
崔贺眼里的怨毒之色更浓。
崔振俯身,唇角噙着淡漠的笑意,语气分外平静,“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到现在还没为你报仇。”
崔贺听闻此言,眼神里多了几分希冀,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萧错毁了他的一辈子,这笔血债,崔家如何能漠视?他在听闻崔振回京的时候,满心狂喜,只盼着家族中最出色的这个手足帮他以牙还牙,可是没有。等了这么久,崔振一直没有对此事正经着手。
崔振忽而问道:“蓝月宸,你还记得么?”
崔贺先是茫然,继而恐惧,末了已是恍然大悟的神色,激动起来。
“你最好老老实实坐着。”崔振的语气仍是那么平静,平静得近乎木然,一丝人该有的情绪也无,“我不介意你与三个一同出殡,真的。”
崔贺只觉得周身发冷,却真的再也不敢动弹。
“我还是要娶她,不管等到何时。
“你曾想将她收为妾室,甚至屡次找到她家中,欲行龌龊之事。
“你羞辱的到底是一个弱女子,还是与你一母同胞的手足?
“这样一个畜生,又是自寻死路,要我出手报复?
“抱歉,我不会管你的死活,我不把你扒皮抽筋已是过于仁慈。
“我想,有时候,我是感激萧错的。感谢他,替我处置了你,让你得到最妥当的下场:生不如死。”
语声一声声入耳,崔贺面色青红不定,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崔振仍旧是笑微微的,淡漠的笑着,“好好儿活,直到你油尽灯枯,敢跟我来自尽那一出,我就让你的妻儿替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这不是人该办的事儿,是吧?我知道,可有什么法子,是你和娘、俪娘、容娘教我的。”
崔贺如遭雷击。
崔振抬手拍了拍崔贺的面颊,“做了丑事,就该得到报应。亏欠于人的,就该百千倍偿还。”语声停了停,他站直身形,“我已给你找好了一所宅院,今日你就住进去。崔府很脏,你滚出去,能稍稍干净点儿。此生,你我不需再见。”
**
裴羽在崔夫人离开韩府内宅之后,回转到昭华长公主、舞阳公主面前,再次行礼,寒暄一番,便放下贺礼回到家中。
吉祥、如意跑出院门去迎她。因着这几日屡次有萧错发话,都知道不能往她身上扑,便只是很欢实地围着她打转。
对如今这情形,如意是很失落的,它已习惯了享受裴羽亲昵的搂抱。可是没法子,它对萧错的意思,是从来无条件遵循的。
吉祥倒是还好,有着皇帝把它气得头晕眼花的行径在先,与裴羽相处的情形不过是稍稍有所改变,并没觉得怎样。
裴羽与两个小家伙回到正屋,换了身轻便的家常穿戴,如意、吉祥已经在东次间的地上并排坐下,眼巴巴地瞧着她。
甘蓝奉上点心、白开水之余,将一碟子肉干放在炕桌上。
裴羽便取了一小把肉干,一块一块地喂给如意和吉祥。
在韩府所见所闻,她跟谁都没提,是相信有皇后介入之后,事态一定会有很顺利的进展。
三月下旬,崔三公子崔鸿病故,崔家发丧,诸多官员及家眷前去吊唁。
萧府的人听听就算了,两家在婚丧嫁娶方面,不会有来往。
闲来去东院的时候,裴羽把自己有喜的事情,告诉了二夫人。
二夫人听了,由衷地道喜,又道:“你可真是的,瞒了我这么久。”
“你自己还在安胎,我怎么好让你早早知道这件事呢?”裴羽开玩笑,“我便是年纪再小,你也得唤我一声大嫂不是,我总不能给你添乱的。”
“你啊。”二夫人笑着携了裴羽的手,“我总归比你早一些有孕,好歹也算半个过来人,日后有什么犯嘀咕的事儿,命丫鬟来唤我一声就好。”
裴羽欣然点头,“这是自然,往后轮到我麻烦你了。”
这之后,裴羽命外院的人去宫里请太医来府里为自己把脉。就此,有喜的事情一步步传扬出去,王家、赵家、魏家、张家等人先后闻讯后,纷纷送帖子过来,上门道贺。
诚哥儿许久未见姑姑,一直念叨着。裴大奶奶却是一直等到这时候,才带着儿子过来,并且有言在先:“你姑姑现在身子有点儿不妥当,嗯……不是生病,只是没什么力气……”
不待她说完,诚哥儿已乖顺地道:“我不让姑姑抱了,也不让她陪着我玩儿,省得费力气。娘,我会很乖很乖的,只是想姑姑了。”
裴大奶奶不由眉开眼笑,“那就好。诚哥儿说话可要算数哦。”
“一定的!”诚哥儿笑着眯起了大眼睛,抬起胖胖的小手,“我和娘拉勾。”
裴大奶奶笑意更浓,“好。”
裴羽见到诚哥儿,亦是满腹喜悦,先命木香去取闲来无事做好的带骨鲍螺,“刚做好装了匣子,寻思着这一两日给诚哥儿送去呢。你们来的正好,快尝尝。要是不好吃,我再琢磨着精益求精。”
“姑姑专门给我做的吗?”诚哥儿问。
“是啊。”
“姑姑真好!”诚哥儿乖乖地坐在裴羽身侧,这会儿站起来,亲了亲姑姑的脸颊,重新坐下之后,又担心地道,“那姑姑是不是很累?以后不要了,要先养好身体。嗯,我省着吃。”
裴羽听着,心里特别熨帖,摸着侄子的小脑瓜,柔声道:“没事,这些是小事,姑姑还做得来。”
诚哥儿这才高兴起来,尝过带骨鲍螺之后,逸出甜美的笑容,诚声道:“好吃,特别好吃!”
裴羽道:“你可不能哄姑姑啊,是真的吗?”
“真的!”诚哥儿道,“我怎么会骗姑姑呢?”
裴羽与裴大奶奶都笑起来,后者更是道,“你一向心思灵巧,谁敢说你厨艺不好?”
**
四月,吏部尚书江式庾、吏部文选司郎中、兵部武选司郎中先后向皇帝推荐崔振,建议由崔振补上兵部武选司空出来的一个位置。
吏部与兵部的两名郎中,是五品官,但他们都是不可小觑的。
京官的四大肥差是吏部文选司、吏部考功司、兵部武选司和兵部武库司,若是不慎选了贪财之人,上任后只需几个月光景,便能贪得盆满钵满。是以,任职这种人的人选,在皇帝与重臣看来,不亚于筛选各部尚书、侍郎。
两个领着肥差的人,齐齐举荐,让崔家的四公子担任武将人事任命的职责。
江式庾跟着凑趣,意思很明显,不过是审时度势之后的决定。
皇帝思忖之后,准奏,拟旨。至于崔鸿病故一事,皇帝予以忽略,让崔振为大局着想,收敛哀思,三日内上任。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一时间,崔家丧事的愁云减淡,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在京城风头极盛。
这期间,人们都知道,五城兵马司指挥之一陆君涛与崔家常有走动,区区几日光景而已,他每日都会上门。
而与此同时进行的,是陆君涛时时来到萧府,见不到萧错,便转去西院见萧铮。
这个人到底是哪头的,外人都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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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二夫人来找裴羽说话,带来了自己和母亲亲手做的一些小衣服,男孩儿、女孩儿的俱是一式两样,“我做的少,家母近来倒是紧赶慢赶地做了不少,也是要谢谢大嫂以往对我的帮衬照顾。”
“这不就又见外了?”裴羽笑着将小衣服拿在手里,仔细赏看一番,“令堂的针线真好。”
“这些都不在话下,绣活可就比不得别人了,最起码,是比不得你和昭华长公主。”二夫人笑道,“她原也想送些亲手做的酱菜零嘴儿过来,又担心你吃不惯,便只专心做针线。”
“也无妨,横竖你手里有不少好吃的,等我哪日馋了,便去跟你讨要,到时候你可不准小气啊。”
“我巴不得呢。”二夫人逸出清脆的笑声,分外亲昵地抚了抚裴羽白里透红的面颊,“你现在这样更好看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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