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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落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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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涛的年纪快六十了,背部已经有些佝偻,额头和眼角布满皱纹,黑发里夹杂着根根银丝,看上去灰白一片。风挽月的到来,并没有让他转移注意力,他又拿了一个球放在练习道上,准备挥杆。

风挽月等江平涛挥了第二杆,才恭敬地开口说:“董事长,记者招待会已经结束了。”

“嗯。”沉厚的嗓音,带着几分沧桑的气息,又极有上位者的威严。

风挽月知道这一个“嗯”的意思,就是在等待她的下文,让她继续汇报。她随即将上午在梦诗酒店小礼堂里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简明扼要的叙述,当然略过了江俊驰迟到和被记者问得哑口无言的那一段。

江平涛听完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风挽月颔首,然后转过身,轻轻拉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又轻轻关上,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等风挽月离开之后,江平涛才直起身,幽幽叹了一声,眉宇间的神色有些无奈和感伤,让他看上去又老了很多。

行政部门在大厦六十四层,风挽月依旧乘坐专属电梯下到六十四层。

进入办公室前,毛兰兰迎了上来,将汽车钥匙递给她,“风总监,你的车已经开回来了,在负二层东北角。”

“好的,谢谢。”她拍拍毛兰兰的肩膀,“你去忙吧!”

毛兰兰点点头走了。

风挽月随即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将车钥匙放进自己的包包里。

精神紧绷了一个上午,风挽月回到办公室里才算是放松下来。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中南海,取了一根烟点燃了含在嘴里,吸了两口就摁灭在烟灰缸里,嘀咕道:“简直淡出翔来了。”

把中南海扔回抽屉,又拿了一盒万宝路,这回才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抽了起来。

一根烟抽完,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拿起手机,一串没有储存名称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威斯汀酒店2501号房,今晚八点半准时过来。

风挽月勾起嘴角,手指触动屏幕,将这条短信删除。

第3章

晚上八点二十分,风挽月没有开自己的红色小跑,而是打车来到威斯汀酒店。走到2501号房间外面,她左右看了看,才抬手敲门。

房门开了一条缝,一只骨节分明强劲有力的大手伸出来,一把将她拽了进去。房门重新合上,她被人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男人低头,粗暴地啃咬住她的颈部,粗喘的气息喷在她耳后,让她感到几分酥麻和快意。

风挽月推了一下男人厚实宽阔的肩膀,却毫无作用。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衬衣里,略有些粗糙的大掌在柔滑的肌肤上抚过,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滑?就跟果冻似的。”男人低糜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真想咬你一口。”说完,他真的张嘴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一点也不留情,连血丝都咬出来了。

风挽月仰着头,秀眉紧锁,疼痛让她发出一声嘤咛,似满足,又似痛苦。

男人抬头,幽深的眼眸中赤红一片,狠厉无比,像是猛兽嗜血的前兆。

她微喘着气,浑身发软,不得不攀住男人的肩,将身体的重量依托在他身上,以防自己滑落到地上。“崔……”出口的声音微微发颤,又软又嫩,像只撒娇的小猫。

崔嵬的手沿着她的脊背往下,来到挺翘的臀部,用力掐了一下,恶狠狠地说:“穿得这么骚,勾引谁呢?”

她叫了一声,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他肩上。

“嗯?是不是想去勾引江俊驰那个草包?”他用足了劲儿,再狠狠掐了一下。

风挽月尖叫一声,估计自己的屁股已经被他掐青了,委委屈屈地说:“人家就想勾引你而已。”她说着伸手环住他的颈,主动伸舌,去舔舐他的耳垂。

崔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发出一声怒吼,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大床走去,“小贱人,动不动犯贱!”

风挽月被他重重地扔在床上,身体上下弹了几下,脑袋撞得有点晕。这个男人太粗暴,让她有点窝火,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她软绵绵地瘫在床上,眼神暧昧挑逗,修长匀称的双腿相互摩擦着,犹如一滩黏糊糊的泥,极致诱惑。

崔嵬欺身上去,剥开她的马甲和衬衣,露出里面一件黑色蕾丝的内衣,维多利亚的秘密,性感妩媚。除此之外,她的左胸处还有一条竹叶青蛇的纹身,小小的青蛇盘结成一团,眼睛却是血红色的,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条剧毒的蛇。

崔嵬想都没想,低头就亲吻那条青蛇,并用牙齿在上面轻咬一番,“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体的哪个部分吗?”

“这里……”她配合地挺起胸,并用手触碰他的裤裆。

“小妖精!小贱人!”他忽然将她的身体翻转过去,让她趴在床上,扯下她的内裤,骑在她身上。他一只手解开皮带,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枚安全套,戴上之后再次压上她。

风挽月浑身紧绷,伸长脖子哼哼出声,然后又趴倒在床上。

“起来!”崔嵬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自己倒是躺下了,“你自己动,还指望我伺候你不成?”

风挽月背对着他,知道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用口型说了一句:你特么就是个大傻逼!然后,她开始卖力地运动。

三十分钟后,崔嵬哼了一声,终于爽到了。他推开风挽月,靠在床头,点了根云烟,开始吞云吐雾,表情很是惬意。

风挽月累得浑身是汗,起身去洗手间。之前的三十分钟里,均是她在出力,崔嵬就像个皇帝似的躺在床上,四肢大开,看着她使尽浑身解数伺候自己。

贱男人真特么会享受!

风挽月一边腹诽,一边拿着莲蓬头冲洗身体。等她清洗完毕,裹着浴巾走出洗手间时,崔皇帝已经抽完了三根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风挽月解开浴巾,光溜溜地钻进薄被里,抱住他的身体,与他肌肤相贴。这个男人身材很好,宽肩窄臀大长腿,背肌腹肌人鱼线,浑身上下充满野性的力量,怎么看都能让女人流口水,就是干事儿的时候太懒,白白辜负了这一身腱子肉。她用软软的手抚摸他紧实精壮的胸膛,“崔总,刚才我的表现怎么样?”

他闭着眼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那……”她用手指在他胸口划圈圈。

“小贱人又想要什么了?”崔皇帝睁开眼,语气懒洋洋的。

“前天我在宝格丽珠宝店看到一条祖母绿的项链,成色特别好,造型也特别漂亮,足足有二十克拉呢!”

“多少钱?”他乜眼看她。

她伸出三个指头。

“三百万?”

她撑起身体,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脸希冀。

崔皇帝扬了扬眉,伸手在她左胸上掐了一下,“小贱人胃口越来越大了嘛!”

风挽月委屈地缩回他怀里,“那我就不要了吧!”

他卡住她的腰,将她轻轻一提,让她坐在自己的肚子上,语气格外轻佻,“再来一次,十五分钟之内把我弄出来,祖母绿项链就是你的。”

一般来说,男人已经射过一次,第二次坚持的时间就会更长。崔嵬第一次的时间是三十分钟,那么第二次只要他愿意,坚持一个小时也是很有可能的。风挽月要在十五分钟之内把他弄出来,的确是个极大的挑战。

没关系,为了三百万的项链,拼了!

风挽月两眼冒绿光,重新拿了一枚安全套给他戴上,然后嘿咻嘿咻运动起来。

崔皇帝枕着双臂,一脸闲适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又坏又痞,简直让人恨不得想撕烂他那张脸。

十分钟后,崔皇帝打了个呵欠,毫不客气地说:“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风挽月一咬牙,深吸一口气,收紧小腹。

崔皇帝果然“嘶”了一声,啪一声重重打在她的屁股上,“快点!”

去你妈的!风挽月暗暗骂了一声,还是加快了速度,再一次大汗淋漓。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头辛苦犁地的老牛,而崔嵬就是那块长不出庄稼的盐碱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崔嵬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风挽月没有放弃,继续卯足劲伺候他。妈蛋,三百万啊!三百万啊!

崔嵬喘着粗气接听电话,才刚“喂”了一声,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急切的女声,说了什么“旧病发作”“送医院”之类的话。

风挽月一边动一边竖起耳朵偷听,电话那边讲话的人应该是个中年妇女,而且普通话不太标准。

崔嵬一惊,坐直身体,拔高声音:“你说什么?如诗又发病了?”

这一嗓子吼得略惊悚,风挽月吓了一跳,浑身陡然紧缩。

崔皇帝不受控制地“哦哦”两声,竟然真的被她给弄出来了。

中年女人焦急地询问:“崔先森,崔先森,你怎么了?”

“没事。”崔嵬表情有点狼狈,语气十分烦躁,“你叫救护车了没有?”

“已经叫了。”

“那好,我马上过去。”说完他就结束了通话。

风挽月还骑在他身上,表情愣愣的。

“起开!”崔嵬没好气地推开风挽月,扯掉套子,胡乱擦了擦,快速穿衣服。

风挽月倒在床上,一语不发地看着崔嵬穿衣穿鞋,然后拿上随身物品飞快地走了。从头到尾,他没再跟她说一句话。

三百万的祖母绿项链呢?

风挽月坐起身,耸了耸肩,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万宝路的烟,点燃了静静地吸了一口,吐出几个字:“垃圾东西。”

风挽月离开酒店,打车回公司,再开着自己的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

一进门,尹大妈就迎了上来,小声地说:“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吃了。”风挽月挂好包包,看了一眼风嘟嘟的房间,问道:“嘟嘟睡了?”

“才刚睡。”尹大妈叹了口气,“嘟嘟今天一天都在生气,睡觉前还哭了一回。”

风挽月顿觉头疼,想到没拿到三百万的项链更是心烦意乱,不耐烦地说:“就因为我没给她开家长会?我工作这么忙,不上班哪有钱给她花啊?小丫头片子,早知道她这么难伺候,当初就不该收养她,直接把她送去福利院好了。”

尹大妈不悦地拍了她一下,没好气地说:“你说的什么话?你既然要做她的妈妈,就该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别跟你妈似的,一天到晚不管孩子,就知道跟男人鬼混!”

“什么鬼混呐?”风挽月恼怒地拔高声音,“我供她吃供她喝供她上学还不够啊?现在生活成本有多高你知道吗?没有几百万的房子就没有江州市户口,她就上不了好学校!姨妈你什么都不懂,怎么张口就胡说八道?”

尹大妈也生气了,“好好好,我是胡说八道,都是我和嘟嘟拖累你了,你干脆把我们一老一小全都送去福利院得了。”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传出了风嘟嘟嚎啕大哭的声音。

尹大妈瞪了风挽月一眼,转身进了风嘟嘟的房间,柔声安慰起来:“嘟嘟乖,不哭。”

风嘟嘟一边嚎哭一边说:“妈妈不给我开家长会,她回来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她上班忙了一天,太累了,要先去洗个澡,等一下就过来了。”

风挽月听着风嘟嘟的哭声,心里一揪一揪的,又难过又烦躁。她把自己关进卫生间,撩起冷水狠狠泼自己的脸,还嫌不够,干脆拿了一个面盆,接了一盆冷水,哗一下从头泼到脚。

风挽月又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冷静下来了。

尹大妈从风嘟嘟的房间里走出来,冷飕飕地斜她一眼,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风挽月一语不发地进了风嘟嘟的房间,小丫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可怜极了。风挽月心里软成一团棉花,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低头在小丫头柔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风嘟嘟睁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她,满脸的委屈,“妈妈,抱……”

风挽月鼻头酸得简直想哭,上床把小丫头抱在怀里。

小丫头也伸出小胳膊抱住她,难过地说:“妈妈我不要你给我开家长会了,你别送我和姨婆去福利院好不好?”

风挽月一时又恼又气,简直想甩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她抱紧小丫头,轻拍她的背,柔声说:“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乱说话。嘟嘟是妈妈的宝贝,妈妈要一直陪着嘟嘟。”她亲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乖乖,别多想了,好好睡觉,妈妈周末带你去逛街,买漂亮的裙子,吃好吃的,好吗?”

“嗯。”小丫头点点头,窝在母亲怀里撒娇说:“妈妈唱歌给我听。”

风挽月轻声唱歌:“一闪一闪亮晶晶……”

“妈妈我想听《爱我你就抱抱我》。”

“好。”风挽月又亲了亲小丫头,缓缓唱道:“妈妈总是对我说,爸爸妈妈最爱我,我却总是不明白,爱是什么……如果真的爱我就陪陪陪陪我,如果真的爱我就亲亲亲亲我,如果真的爱我就夸夸夸夸我,如果真的爱我就抱抱我……”

小丫头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终于沉入了梦乡。

风挽月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倒在床上,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胸部和臀部被崔嵬掐过的地方还有点疼痛,明早起来恐怕就会变成青紫色,这个贱男人下手真狠!

手机响了一声,又是那串号码发来的消息。

——小贱人是不是在骂我?

风挽月翻了白眼,没回。

隔了一会儿,那串号码又发来一条消息。

——小贱人就是欠操。

风挽月窝火得要命,陪另外一个女人去医院还不忘记发短信调戏她,这男人也确实够贱了。她动动手指,飞快地回了一条消息。

——有本事现在就来操我啊!

第4章

——有本事现在就来操我啊!

这消息发出去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复,风挽月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崔嵬才回了消息。

——小贱人!!!!!!!!

一串感叹号,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崔皇帝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可惜崔皇帝没留胡子。

崔皇帝现在正陪着那个叫夏如诗的女人,肯定不可能跑过来操她,所以她才故意扯一扯老虎胡须,调剂一下两人的感情,顺便向他表达一个意思:我还没有被你彻底驯服,就算陪着别的女人,也不要忘记我,否则……呵呵!

强调一下她就是传说中的墙头草,立场随时可能发生改变。

当然,风挽月从不认为她和崔嵬上床是他操了她,她始终认为是她操了他,因为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在运动,而他在享受。崔皇帝只有在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把主动权拿过去。至于崔皇帝和别的女人上床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她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对崔皇帝而言,她只是他后宫里面的一个嫔妃,错了,应该是宠妃。

风挽月轻笑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做睡前锻炼,于是拿了个枕头夹在两腿之间,用力夹紧坚持几秒钟之后,再缓缓放松,如此再三。

这么做可以锻炼私处的紧致程度,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当然是为了取悦男人,让自己在男人的后宫中更加受宠。

睡觉之前,崔嵬又来了一条消息。

——今天那个男记者是我找来的,你明天可以拿着这件事去跟江草包邀功了。

江草包就是指江俊驰。

风挽月没回,直接把整个对话全部删除了,敷上睡眠面膜闭眼睡觉。

翌日早晨六点半,她准时起床,照例五公里晨跑外加两百个仰卧起坐和四十个俯卧撑,梳洗打扮好神清气爽地上班去了。

途中等红灯的间隙,她拿手机看了一眼本地财经频道的新闻,头一条就是关于江氏的。

——江氏集团副总裁一问三不知,总裁现身力挽狂澜。

风挽月没忍住,噗一下笑出声来。这条新闻一看就是崔嵬花钱弄的,江俊驰要是看到了,估计得气得半死。

车开到江氏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风挽月开门准备下车,隔老远就听到了江俊驰的咆哮声:“这他妈谁写的?去把写这条新闻的记者给我找出来,大卸八块!”

风挽月一条腿已经放下去了,听到声音干脆又收了回来。她想到昨晚崔皇帝给她发的最后一条短信,不就想借她的口让江俊驰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吗?

这位崔皇帝也真是够狂的,买通记者坑了江俊驰也就罢了,还故意让江俊驰知道,想逼江俊驰狗急跳墙,黑心得要命!

等江俊驰的声音彻底消失了,风挽月才从车上走下来。

上午九点多,风挽月手头有一份文件需要江平涛签字,于是乘电梯上了顶楼。还没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就听到旁边一间办公室里传出骂人的声音。

“你说你蠢不蠢?这么简单的提问都回答不上来?我看这个副总裁你也不要当了,下个月召开董事会把你的职务免了,你直接回家得了。”

这是江平潮的声音,江俊驰的爹,江平涛的弟弟,担任董事职务。

昨天记者招待会的事上了新闻,江俊驰表现太差,记者又把他写得更差劲,他老子看到新闻估计也气炸了,所以这会子老子正在教训儿子。

风挽月听到江平潮的声音有些好奇,心里直犯嘀咕,江平潮居然骂得这么轻,怎么没有连崔嵬一起骂进去呢?

果然下一秒钟,她就听到了江平涛的声音。

“好了,事情已经过了,再骂也无济于事。俊驰啊,吃一堑长一智,你不能总是这么糊里糊涂的,管理企业不仅仅只是会用人,还要了解企业的每一个环节,每一项基础的业务。”

相比于江平潮的激动愤慨,江平涛的声音就冷静多了。

江俊驰在长辈面前不敢来虚的,老老实实回答说:“是伯父,我明白了。”

“还有,时间观念要加强,以后不允许再迟到了。”

江俊驰小声辩解了一句,“我就晚了五分钟。”

江平潮立马开骂,“你还敢顶嘴?”

江俊驰嗫嚅几声,没敢多言。

江平涛又说话了,“身为一个企业管理者,首先不能缺少威信,这一点是我们无法给予你的,你必须通过自己在公司里一点一滴的作为,慢慢竖立起来。然而迟到这种行为,会大大降低你的威信度。如果面见客户,迟到则损害的是整个公司的声誉。在管理公司的许多方面,你都要跟崔嵬好好学一学,他的确比你强很多。”

江二少爷估计心里不服气,所以没吱声。

江平潮倒是出声说道:“崔嵬倒真是很不错,昨天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估计江氏的面子就丢大发了。”

这话一听就言不由衷,江平潮也是一条狡猾的老狐狸,明明心里恨崔嵬恨得要命,还要在兄长面前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好了,我先回去了。平潮,你也不要总是在公司里骂他,让下面的人看到了,对他的影响更差。”

风挽月赶紧退回去躲藏起来,等江平涛走了之后,她才重新走出来,静静聆听办公室里的对话。

江平潮果然还在骂江俊驰,只不过声音压低了许多,不仔细听很难听清楚。

“以后学聪明点,你堂哥不肯回来接手,江氏就该是你的,别整天跟个二愣子似的,连那姓崔的野种一半都比不上。你伯父现在很看重姓崔的,你看不出来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材?”

风挽月没再听下去,拿着资料继续往前走去。她得庆幸今天穿的是平跟单鞋,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办公室里的人才没发现她。

江俊驰的堂哥,就是江平涛的亲生儿子,江大少爷,江氏集团真正的太子爷。按说江氏集团的继承人应该是这位江大少爷,只不过江大少爷志存高远,不仅不屑于继承老爹的企业,还立志要做一个为人类奉献的铁路工程师,不知道跑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偏远乡村修铁路去了。

对于江家来说,崔嵬就是个外人。他的母亲施琳虽然是江平涛的现任妻子,但他并不是江平涛所生,他也不姓江,他是施琳和前夫所生。所以,江平潮父子才会在背地里管崔嵬叫野种。

据说,当年施琳和前夫离婚后,虽然带着崔嵬这么一个拖油瓶,可江平涛还是为了她,毅然决然地跟原配妻子离了婚,娶了她。江大少爷因为母亲被父亲抛弃的事,对父亲和江家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不肯回来继承这份家业。

江平涛虽然嘴上不说,可谁都看得出来,他还是想让亲儿子回来,把自己打下来的这片江山交到儿子手上。不管是继子崔嵬,还是侄子江俊驰,始终都不如他自己的儿子亲呐!

因为江大少爷不肯回来,崔嵬和江俊驰才争了起来。当然,如果江大少爷这位正牌太子真的回来了,也就没这有江俊驰和崔嵬什么事儿了。

风挽月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人已经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外。秘书内线通知江平涛后,她才敲门进了江平涛的办公室。

江平涛正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财经时报,一边喝茶。

风挽月走过去,恭敬递出手里的资料,说道:“董事长,这份文件要请您签一下字。”

江平涛放下手里的报纸,拿过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提笔签字。他没有直接把资料还给风挽月,而是抬头看着她,平静地说道:“小风啊,昨天副总裁记者招待会迟到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风挽月顿时面色一僵。

“还有他回答不上记者提问的事,你也没有告诉我。因为什么?”

风挽月抿抿嘴唇,看上去有几分难以启齿。

江平涛挥挥手,“好了,你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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