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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落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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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段时间的疗养,她右手和肋骨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左腿还不太方便。崔皇帝在她胸口绷带拆掉的第二天就开荤了,动作还算轻柔,没有伤害到她,但她看得出来,他做得不尽兴。
一般情况下,崔皇帝没有应酬都会按时回来,像照顾家里的小猫小狗一样,做好饭菜给她吃。如果有应酬就会提前给她打电话,让她自己煮速冻饺子或者吃点别的,反正冰箱里都是食物,饿不着她。
个别情况下,他没有应酬也回来得比较晚,要到十一二点左右。那时候她已经睡了,他回来只是在她身边躺下,也不会碰她。
风挽月猜想,他可能是因为在她这里不尽兴,所以去找别的嫔妃了。
这么看来,她能住进他的公寓里,天天晚上陪他睡觉,倒真是深得他宠爱了。只不过,这种完完全全失去自由的宠爱,她并不稀罕,甚至是抵触的,深恶痛绝的。
当下,崔嵬抱着她,一边亲吻她的脸颊和耳垂,一边抚摸她的身体,“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
装模作样!风挽月腹诽,明明公寓里到处都是监控头,他随时随地可以看到她在家里干了什么,回来以后却还要问她做了什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她还是老老实实把今天做过的事都向他交代了一遍,看了一会儿电视,给家人打了通电话,然后做了一下康复锻炼。
“真乖。”他满意地揉揉她的发。
这公寓很大,客厅很大,沙发当然也很大。他直接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开始脱她的衣服,亲吻她身上的青蛇纹身,“饿不饿?不饿就先来一次。”
她没说话,只是回抱住他,将左脚搭在沙发靠背上,以便他行动。
他的欲望很强烈,就算现在做了一次,晚上肯定还要再来一次。她伤势未愈,他就一直占主导地位,也没提出过要她伺候他。虽然她不怎么方便动作,但他要求她必须配合他,而且一定要叫,敢不叫就会被他掐屁股掐胸。
总之,崔皇帝还是一样暴力。
做完一次,他把她留在沙发上,自己起身,穿了条内裤就去厨房做饭了。
风挽月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青丝凌乱。她看着他那明朗的背肌线条,紧实的臀部还有那双大长腿,内心一阵迷茫。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什么家务都不用她做,他亲自动手做饭,打扫清洁的工作他会找钟点工。他就打算一直这么养着她吗?还是,他想彻底驯服她,折断她的双翼,到时候就算放她飞,她也飞不走了?
晚上,他运动完洗了个澡,抱着她上床又做了一回。
结束后两人喘着气躺在一起。
他把她拉进臂弯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风挽月知道,这说明他心情很好,所以亲一下额头表示他对她的宠爱。现在机会不错,她用手轻抚他的胸口,温言软语地说:“崔总,过几天我女儿就开学了,我能不能……”
他“嗯”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带着几分危险气息。
风挽月立刻就不吭气了。
他钳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你女儿开学,你想去看看她?”
“可以吗?”她眼里闪动着期盼的光芒。
“你可别再跟我耍什么花招。”他眼里射出警告的光芒。
“再也不敢了。”她眼里充满敬畏。
崔嵬起身,拿了张卡片给她:“这是公寓的钥匙卡,你要出门就刷卡。不过你记好了,下午五点半之前必须回来,我下班回家如果看不见你,后果自负。”
风挽月接过卡片,赶紧点头,“不会不会,我保证准时回来。”
崔嵬没说什么,重新回到床上,将她揽进怀里,抚摸着她胸口的纹身,淡淡说了一句:“睡觉吧!”
风挽月轻轻“哦”了一声,一动不动躺在他怀里,眼睛却是一直睁开的。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她觉得崔皇帝应该已经睡着了,就动了一下,想离开他的怀抱。
“你要去哪?”他的声音非常清醒,一下就把她拽了回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说:“不、不去哪。”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全都憋在心里。”他的语气有些冷。
“我……”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敢开口。现在跟崔皇帝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担惊受怕的,生怕一不小心惹他生气,他又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来惩罚她。
“你什么?”
“没什么。”
崔嵬声音不悦,“有话就说,什么毛病?”
她抿抿嘴唇,小心翼翼道:“我想回公司上班。”
崔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淡淡道:“为什么想回公司上班。”
“我想要自己的事业。”
“你现在没有金钱的烦恼,也不需要面对职场上的勾心斗角,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风挽月没吱声,笼中雀的生活有什么好的?没有自由,没有自我,只为他一个人而活,凭什么?他就是这么养着夏如诗,现在又这么养着她,可她并不是夏如诗。
“还是,怕我不养你?”他的声音冷冷清清,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是……”她的声音很沉,似乎有些沮丧。
“那是什么?”
她沉默着,良久才低声开口:“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
这回换崔嵬沉默了。他忽然把她推开,转过身背对她,冷哼了一声,“风寄心,你真是目光狭隘,目中无人。”
风挽月一阵茫然,不懂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懂他为什么要称呼她为风寄心。她只是怕惹他生气,连忙伸手去抱他,“崔总,我……”
他没好气地拨开她的手,“别碰我,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崔嵬都回来得很晚,也没有再碰她,甚至没跟她睡同一个房间。
风挽月不知道他去找哪个女人了,她其实也挺奇怪,他为什么从来没在夏如诗那边过过夜呢?难道那不是他的皇后吗?
日子很快就到了风嘟嘟小盆友开学的那天。
崔嵬前脚刚出门去上班,她后脚也离开了公寓。
小丫头今天开学就上二年级了,再过两个月,她就满八岁了,而她这母亲也快三十了,时间过真快呐!
风挽月给女儿买了新书包和新文具,早早就打车去学校门口等待尹大妈和小丫头。她的左腿已经可以走路了,只不过走起路来会有点颠簸的感觉,而且也不能走得太久。
她等了一会儿,看到尹大妈牵着小丫头兴高采烈地走来了,小丫头笑脸盈盈的样子。
“姨婆姨婆,我现在上二年级,再过一年上三年级,再过一年上四年级,再过一年上五年级,六年级,然后就可以上初中啦!”小丫头满脸兴奋,似乎很憧憬未来的生活。
尹大妈附和道:“是啊!嘟嘟要快点长大,这样姨婆就可以享福啦!”
“嘻嘻,我也想快点长大。”
风挽月许久不见亲人,乍然看见她们,眼眶一下便红了。路上来来往往全是家长和孩子,她不想让人看出异常,又赶紧克制住内心的情绪。
婆孙俩快要靠近的时候,风挽月开口喊了一声:“嘟嘟。”尽管她极力克制情绪,可声音还是微微发颤。
小丫头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先是极为震惊,然后转变为愤怒和抵触,“你来干什么?反正你都不要我了,你来干什么?”她躲到了尹大妈的身后,不愿意面对母亲。
尹大妈看到风挽月也是无比欣喜,连忙说:“嘟嘟,你不是想妈妈了吗?她来了,你怎么躲起来了?”
风挽月走上前,左脚一跛一跛的,很不自然。
尹大妈讶然道:“二妞,你的脚?”
“没事,医生说会康复。”她绕到尹大妈身后,拉住小丫头的手,“嘟嘟,妈妈给你买了新书包,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不要。”小丫头非常抵触她,飞快地抽出手,不肯让她碰自己,“你不要我,这么久都不回家来,你现在来了肯定又要走,我讨厌你!”
风挽月心头大痛,忍着难过说:“妈妈不是不回家,妈妈是有别的事,嘟嘟……”
“你看你看,你果然还是要走。”小丫头眼眶也红了,固执地不理自己的母亲,拉着尹大妈的手就走,“姨婆,我们去学校,我不想跟她说话。”
尹大妈无奈地看了风挽月一眼,只能跟着小丫头进了学校大门。
小丫头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母亲,眼里含着一泡泪,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婆孙两个终于进了教学大楼。
风挽月看不到她们,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连忙转身离开。她快步行走在街道上,左脚仍然一跛一跛的。她很想找个地方发泄一场,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街道上满是人,她很怕别人看出她的脆弱,于是走得更快。
风嘟嘟上学的地方离步行街很近,她很快就来到了步行街,随便找了家商场,然后进了商场的卫生间。
她坐在隔间的马桶上,用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泣。只要想到女儿之前厌恶的眼神和抵触的态度,心里就难受得要命,仿佛用人拿刀在戳她的心窝子。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她最疼的女儿,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
风挽月抹了很多眼泪,连妆都全花了,仍然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之情。她哆哆嗦嗦从提包里拿出一盒烟,取了一根点燃深吸一口,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尽管医生告诫她,身体的伤没有完全康复之前,最好不要吸烟,可她还是忍不住了。
她在商场厕所的马桶上坐了很久,似乎已经快到中午了。马桶旁边已经落了一地烟灰,纸桶里也扔了个很多烟头。浓郁的烟气虽然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可是心头依然非常压抑,似压了块千斤巨石。
风挽月忽然脱掉平底鞋,抬起自己左脚,看着满是疤痕的脚掌,将燃烧着的烟头一下戳在自己的脚底板上。她痛得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烟头熄灭了落在地面上,她的脚掌上留下一个被烫伤的印记,鲜红的血液从皮肉里渗了出来。疼痛让她感到轻松,于是又点了一根烟,继续在脚掌烫了一个窟窿。
左脚掌被她烫得血肉模糊,她终于觉得心口不再那么压抑,这才穿鞋离开。脚底渗出的血液将鞋子全都染红了,偶尔还落下一两滴留在陶瓷地面上。
风挽月走出卫生间时,惊讶地发现商场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瘸一拐走到一家品牌专卖店门外,询问店员:“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店员奇怪地说:“诶,你是客人吗?我们商场今天有个老板带家人来买东西,就让经理清场。之前已经广播通知过了,你怎么还没走?”
风挽月刚才一直都在卫生间里抽烟发呆,压根没注意什么广播。
店员又说:“你下次再来吧!那个老板每次带家人来这买东西,都要清场,可能是为了保护家人隐私,所以你还是快走吧!”
风挽月说了声“谢谢”,一跛一跛地往商场大门走去。
经过电梯时,身边的电梯“叮”一声响了,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一男一女。
风挽月下意识转过头,看到那男人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一身笔挺杰尼亚定制西服,气质极其出众,除了崔嵬,又还能是谁?
她立刻愣了一下,接着将视线移向崔嵬身边那名女子……
第41章
那个女人……怎么说呢,一点也不年轻。她的鱼尾纹和法令纹很明显,眼皮微微下榻,皮肤也干枯发黄,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岁了。从容貌来说,她的五官只能称得上是平凡,额头上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很久以前被利器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她的身材也很一般,中年女人的身材微微发福,衣着服饰倒全是大牌,价值不菲,就是在她身上穿不出任何效果。
风挽月感到诧异,她觉得崔皇帝身边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的正宫皇后夏如诗,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夏如诗竟然是这么……老。
真的显老。
崔皇帝和她站在一起,夏如诗就好像是他的一个老大姐。
完全无法相信,这两个人会是一对。
风挽月一时陷入震惊之中,连招呼都忘了打,就那么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
崔嵬的眉头却拧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挽月这才回神,连忙低下头,“崔、崔总……”
那个女人表情有些惊讶,“二蛋,你,跟她,认识,吗?”
她的声音低哑,说话的语速很慢,总打磕巴,跟风挽月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这个女人的的确确就是夏如诗。不过,令风挽月更为震惊的是,崔皇帝竟然有这么土的一个名字——二蛋!?
他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乡村里出来的?
崔嵬稍显尴尬,似乎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有这么土的一个小名。他飞快地向夏如诗解释了一句:“她是我公司的员工。”然后对风挽月呵斥道:“这里已经清场了,你不要留在这里,赶快离开。”
“哦,对不起。”她又悄悄去看夏如诗,她也正在好奇地看着她。
夏如诗对她憨厚一笑,眼神友好而单纯,有种无法言喻的傻气。
风挽月心中的感觉越发怪异,这个夏如诗一点也不像三四十岁的女人,她那眼神和表情,分明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或者说……她像个智障。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夏如诗怎么会是个智障呢?她可是崔皇帝的正宫皇后,崔皇帝为了陪她来买东西,都将整个商场清场了。除了夏皇后,还有谁能得到这样的殊宠啊!
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心,她又去看夏如诗。
“看什么!”崔嵬骤然出声训斥,“让你滚你听不到吗?”
“是是是,我马上就走。”风挽月赶紧低下头,一跛一跛地往外走。
夏如诗好言劝道:“二蛋,你,不要,随便,发火啊!”
仍是那种磕磕巴巴的语气。
风挽月走得太快,脚掌和鞋面摩擦又出了更多的血,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
夏如诗惊叫了一声:“啊!她的,脚,流血了。”
崔嵬顺着夏如诗所指方向,果然看到风挽月受伤的那只左脚上满是鲜血。他又立刻呵斥:“站住!”
风挽月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身,谄笑道:“崔总,我的脚没事,就是之前不小心划破了一个伤口,回去消一消毒就好了。”
崔嵬冷着脸,眉头拧起来,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夏如诗拉了一下崔嵬的衬衣袖子,很慢很慢地说着:“她是,你的,员工,受伤了,就应该,送她,去医院。她的,脚,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疼啊!”
风挽月看夏如诗说这话时,眼神是纯净而真挚的,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感觉,和她自己完全不一样。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戴着虚假的面孔示人,或是精明干练的白领丽人,或是淫荡诱惑的床上娇娃,又或是圆滑世故的两面派。
然而,夏如诗却跟她完全不一样。或许她的智力确实有问题,可她展现出来的,却是最真实的情感。夏如诗目光中透露出来那种纯粹的善意,是无法伪装的。
一时间,风挽月感到自惭形秽。不管是外貌,还是身材,还是个人工作能力,又或者是智商和情商,她都比夏如诗更加出色。可有一点,她却是拍马也赶不上夏如诗的,那就是她那种天然去雕琢的纯良。
如果把她和夏如诗同时搁在言情小说里,夏如诗应该是纯真无暇的女主角,而她就应该就是那个心机深沉的恶毒女配角了。
风挽月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等着崔皇帝对她发号施令。
夏如诗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了,好心说道:“你,流了,很多血,我,扶你,去,休息。如果,伤口,一直,流血,就会,很麻烦,你,也会,很疼的。”
风挽月转过头,满目震惊地看着夏如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几乎可以肯定,夏如诗说话磕磕巴巴,语句都很简单,不是因为口吃,而是智力真的有问题。她原来生活的渔村里,就有一个智力低下的成年人,说起话来跟夏如诗一模一样。
风挽月心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却根本不敢询问。她猜想,夏如诗一定是崔皇帝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想让夏如诗受到伤害,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夏如诗的存在,更不想让人知道夏如诗有智力方面的问题,所以他才把夏如诗像笼中鸟一样保护起来,甚至带她来逛商场买东西,也要彻底清场。
如果她今天不是碰巧躲在商场厕所里抽烟,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夏如诗的庐山真面目。
崔皇帝为什么要这么保护夏如诗呢?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风挽月没有接受夏如诗的好意,只是淡淡地说:“谢谢你,我不疼。”
“可是,你,流血了。”夏如诗一脸担心,似乎还想继续说服她。
崔嵬没吭气,掏了手机出来打电话,“老四,你进来商场大厅,风挽月在这里,左脚受伤了。”挂断电话后,他走上前,对夏如诗温和地说:“好了,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人过来了。”
夏如诗点点头,“那,就好。”
崔嵬又瞥了风挽月一眼,神情似有些不悦。
风挽月感受到了崔皇帝的不满,又看了看夏如诗,低着头没有说话。看来她是真的成为那个令人讨厌的第三者了,故意耍心机受伤,让女主角对她产生同情,继而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可她却忘恩负义,还趁机接近男主角。
电视剧里貌似都是这么演的。
周大总助很快就进来了,看到风挽月在这里确实有点诧异,毕竟她被崔皇帝关了这么久,就好像突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崔嵬淡淡交代了一句:“你带她去医院看看。”然后带着夏如诗走了。
风挽月离开商场之前,回过头看了一眼,听到崔嵬很温柔地说:“如诗,我们再去看看女鞋。”
周云楼也停下脚步,不冷不热地说:“你不用看了,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风挽月张了张口。
周云楼立刻又说:“你不要试图向我打听他们的事,第一,他们的事我并不是太清楚。第二,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他原本以为她会像过去那样跟他呛声,却没想到她只是很平静地垂下眼帘。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打听他们的事,我只是想请你直接送我回崔总的公寓。”
周云楼忽然觉得万分遗憾,那个嚣张猖狂的风挽月哪儿去了?怎么才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忧郁画风的风挽月让他极不适应,虽然他一直很讨厌那个猖獗的风挽月,现在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你的脚……”他指了指她的左脚。
“一点小伤,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她口吻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周云楼“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他把风挽月送回崔嵬的公寓后,又回到商场外面待命。
下午的时候,崔嵬送走了夏如诗,还要回公司。他坐在迈巴赫后排座上,想到风挽月的事,就随口问了一句:“老四,你之前送风挽月去医院了?”
周云楼回过身,“没有,她说不去医院,我就直接送她回你的公寓了。”
“那她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她说不严重,自己回去处理就可以了。”
“好。”崔嵬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周云楼面露迟疑之色,“老大,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崔嵬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虽然周云楼说得不明不白,但崔嵬还是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你不是很讨厌风挽月,总想杀杀她的气焰吗?”
“对,她以前是很讨厌。不过她现在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让人挺不适应了。”周云楼推了推黑框眼镜,又说:“老大,我知道你想教训她一下,现在这样也差不多了吧!我想她经过这一次,应该长点记性,以后肯定会收敛一些了。”
崔嵬目光沉沉地盯着周云楼,“老四,你怎么会想到替她求情?”
周云楼心头猛地一跳,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想了想,还是说:“我觉得……风挽月现在的意志很消沉,一直这么下去,她可能就不是老大你喜欢的那个小贱人了。”
崔嵬眉头一扬,“你觉得我喜欢她?”
“就算不是喜欢,那也不腻她,要不老大你怎么老舍不得赶她走?”
崔嵬横他一眼,凉凉说:“老四,你知道得太多了。”
周云楼干咳两声,笑了笑。
崔嵬环着双臂,又说:“你说说,她为什么意志消沉?”
“我觉得,一方面是没有事业没有自由,一方面是和她女儿分开了,风挽月这个人其实挺很看重家人的。”
崔嵬没说什么,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周云楼又说:“老大,她小时候的经历也挺让人同情的,你就原谅她这一次,放她回去跟家人团聚吧!她的女儿也不能没有妈妈。”
崔嵬冷不丁睁眼,“她有什么可同情的?被男人骗一次还能骗第二次,自己蠢。”
“女孩子嘛,年轻时谁没爱过几个渣男呢!现在聪明点就行了。”
崔嵬一下就乐了,“你觉得她现在聪明了?一样又笨又作。”
“要跟老大比的话,其实我也挺笨的。”
崔嵬笑了几声,没有表态。
傍晚的时候,崔嵬回到公寓,就看到风挽月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他走到她身边,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干脆坐在她身边,一下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风挽月猛然发现他就在身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崔嵬拧起眉,显然不高兴她又说谎了。他把她左脚抬起来,看到她脚底板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贴了几块创可贴。“怎么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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