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师尊联姻吗-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过他的境界限定了许多术法与剑道的修炼,战力远不及三代弟子,这次下山,也只不过是掌门觉着应当叫荆淼见见世面了,便让带弟子下山除妖的风静聆顺道带荆淼走一遭,说是除妖,其实也与游山玩水无异了。

段春浮仗着荆淼可以一同,也强行挤进队来,秦楼月与他们三人交好,虽有心一起,然而终有避讳,不便开口,于是就没能参与进来。

风静聆生性严谨慎重,教出的徒弟也是一板一眼,清清秀秀的小童子还扎着两个包子头,又软有肉的小脸紧绷起来,拱起手来恭恭敬敬的对段春浮与荆淼行礼:“扶瑞见过两位小师叔。”

“狐蕊?”段春浮生在楚水,扶狐咬字不大清楚,便疑惑道,“你不叫花苞吗?”

“弟子为何要叫花苞。”扶瑞拱着手,茫茫然抬起头看着段春浮,“还望师叔明示?”

“你不叫花苞……头顶上为什么要顶着两个花苞呢?”段春浮四下看了看,确定风静聆还没有来,便嘿嘿一笑,伸出魔爪捏了捏扶瑞肉嘟嘟的脸。荆淼站在他对面,见风静聆打段春浮背后走来,便轻轻拍了拍段春浮的手臂,段春浮不知是不想理会还是没有在意,毫无反应。

扶瑞被捏着脸下意识的晃着头,倒也不哭,只是呆呆的,也不知道想什么入了迷。

“我梳的。”风静聆轻轻拍了一下段春浮的肩膀,冷冷的看着他,“有问题吗?”

段春浮连头也没回,听见声音就瞬间收回了手,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等风静聆带着扶瑞走远了,段春浮才愤愤不平的看了荆淼一眼,张牙舞爪道:“小猫儿你太没义气!都不跟我说师兄来了!”

“我还当你既是宁肯丢脸不肯丢命,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料这般毫无戒备。”荆淼耸了耸肩,平静道:“再说我方才提醒你,你自己毫无反应。”

段春浮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荆淼这么说道,便立刻笑逐颜开:“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不过……啧啧。”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真是没瞧出来静聆师兄是这种人,还好他以前没给我梳过头发。”

“……你们俩拜的又不是一个师父。”荆淼险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会儿风静聆已经走出数十米开外了,见荆淼还留在原地,便遥遥道:“小淼,跟上。”他气息平稳,声音不大不小,但叫荆淼与段春浮听个一清二楚。

荆淼也不回话,只快步跟上,段春浮怔了怔,也赶忙跟上,碎碎念抱怨道:“静聆师兄,你怎么只喊小猫儿不喊我,你看,你要是不喊我,我怎么知道我该不该跟上来,能不能跟上来,是不是要跟上来。你这么厚此薄彼,只喊小猫儿,真是喜新厌旧!”

风静聆牵着扶瑞的手,一边走一边听段春浮说话,听他总算抱怨完了,才淡淡道:“你这不是跟上来了吗?”

段春浮登时语塞。

若不是顾忌段春浮可能会调转矛头,对着自己一哭二闹,荆淼简直要大声喝彩一番。

虽有段春浮单方面的“嬉闹”,但风静聆全然不理,路程倒也没有因此拖慢多少。

四人下山之时,坐得是风静聆的一条纱带,薄也薄,韧也韧,往日里系在腰上,倒是方便。段春浮跟荆淼坐在一块,好奇的瞧了又瞧,荆淼懒得理会,前不久谢道教了几样剑招,至今他还未曾想通。

然而段春浮若是别人不搭理便会安静的主,也不至于这么讨人嫌了,他拽了拽荆淼的袖子,凑到耳边小声道:“小猫儿,咱们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赌师兄的裤子什么时候掉……啊——!!!”

荆淼看着掉下软带的段春浮,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小轻浮,明明是大作死。

有御剑路过的弟子接住段春浮,又稳稳当当的送了上来,段春浮趴在纱带上,神态萎靡,活像一只被路人踹了七八脚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抬头盯着荆淼看。

“你怎么了?”荆淼本不想理他,耐不住如火的视线,便有些敷衍道,“没撞到头吧。”

“……小猫儿,你是在暗示什么吗?”段春浮问道。

“没啊。”荆淼平静的看向云海,“我不是这种人。”

段春浮故作捧心状,震惊道:“你居然都不用问句!”

“因为是你,所以不想用。”荆淼伸手止住对话,“就到这里为止,我还要想想师尊昨日的授课。”

段春浮恹恹的趴了回去,扶瑞打小便与风静聆与其他师兄师姐呆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跟段春浮一般有趣,也从没与人这样的斗嘴,便觉很是新鲜,不时转过头来听他们俩说话,见他们俩安静了,又悄悄把头转回去了,满脸遗憾。

如此便安静了一段时间,天鉴宗山顶离山下有段不小的距离,几人路过山腰时,荆淼望见几个显然不是门派中人的散修取了物资,不觉有些惊讶,便出声问了问风静聆。

段春浮翻了个身,肚皮朝天晒太阳,哼哼了两声。

风静聆与荆淼解释道:“那些人是散修,天下各门各派会发下任务,若有外人完成了,便能得些好处,既是为了快些完成任务,也是为了给予那些散修方便。若两方亲密起来,合作的久了,说不准便能将那些强劲的散修收入宗门内,再差也可聘来做个客卿。”

说白了,就像是网游里的友好系统一样,声望高了,就能兑换物品,在现实来讲,也是互利互惠的大好事,算是增大宗门势力的一种方式,对散修而言,也多了资源。

荆淼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第八章

芸娘自幼生了一双巧手,长得稍大些后,便帮衬着家中的胭脂铺子做活,她梳的头发好看,十里八乡的姑娘也有不少人慕名前来讨教,或是央她梳个漂亮发髻。

这几日本也与平常无异,然而有一日芸娘每每为人梳发时,却发现对面茶铺坐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人,他那般专注又认真的视线投来,瞧得芸娘甚是不好意思,既想啐他轻浮,又忍不住心中窃喜,手下更是认真卖弄了起来。

少年人这几日都来,未曾有一日落下,芸娘其实没那么多生意,便偷偷找了些姐妹来,交好的几个绣坊姑娘笑话她,故意同她打赌,猜那少年人什么时候肯进这胭脂铺子来表白心迹。

她们谁都没赌赢。

少年人在第五日便进了铺子来,为得也不是表白心迹。

“姑娘,我想问问……你会梳男子发髻吗?”

来人自然是荆淼,他在外头观望了许久,始终犹豫应不应当来问,谢道自己也是散发,全无什么发型可言,自然不能仰仗。风静聆已有扶瑞在前,荆淼也不敢问他,至于段春浮……本就不在考虑中。

芸娘听了,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不由又羞又恼,但她总归是个生意人,这便从铺子柜底下拿出一本画本来,翻了几页给荆淼看,柔声道:“这上头皆有记载,一钱银子一本。”

纸墨本是贵物,这价钱倒也算合理。

荆淼翻了翻,上头画得甚是详细,他寻思了一会儿,打定主意拿段春浮试手,便又买了梳子与几盒兰膏,付清价钱后便离开了。

待荆淼走远了,那几名绣坊女子才与芸娘起哄,芸娘扬手故作要打,啐道:“不知害臊!”她又望了一眼荆淼的背面,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真不害臊。”

段春浮跟着风静聆追着小妖玩了一天,那小妖没甚么本事,只是单给扶瑞练手的。扶瑞人小肉多,圆圆胖胖的,拎着一把小短剑燃着小火团追着那小妖撵出七八里,风静聆也用纱带拎着段春浮一棵树一棵树的追,段春浮左摇右闪,总算没出什么岔子。

他被风静聆拎回去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会受到荆淼的热切欢迎。

“小猫儿……你怎么了,老实说,我心里有些发慌。”段春浮拿着木筷,筷尖小心翼翼的戳着饭碗里荆淼用公筷夹来的糖醋肉块,食不知味的嚼了嚼米粒,终于是忍不住搁下了饭碗,一脸严肃的看着荆淼,“你要是中邪了,我这就给你烧符水喝。”

荆淼的脸微微一僵。

“其实我的确是想麻烦你一事。”荆淼道。

这可稀罕,不但段春浮,连风静聆也停下了手,只有扶瑞乖乖的埋头扒饭。

段春浮很快就知道了是什么事。

“静聆师兄……你要是敢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段春浮坐在椅子上,一脸心灰意懒,双眸无神的盯着柱子,恨不得一头扎上去。

风静聆坐在板凳上,倚靠着桌子,淡淡道:“那你跳啊。”

“你又没笑!不跳!”段春浮一扭头,荆淼梳歪了,便又把段春浮的头给扭正了过来。荆淼按住段春浮的脖子,微微皱眉道:“不要乱动,这里才只是二楼,你跳下去腿都不会断,想跳也等我梳完再跳。”

段春浮似乎是被这冷酷无情的话惊住了,半晌才找回声音,泫然欲泣:“小猫儿你……你居然……你居然这么对我。”

荆淼顿了顿手,极为认真的说道:“静聆师兄,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想揍一顿小轻浮,我可以帮你按着他。”

“我揍他,从来不需要人按着。”风静聆道。

段春浮悄悄捂住了脸。

好在荆淼虽然修仙的天赋一般,但梳头发的手艺倒是不差,只拿段春浮练了练手,心中便大约有了底。段春浮本是生无可恋,但见梳的不难看,又立刻兴高采烈起来,他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会儿自己,又伸手去摸柜子上的那几盒兰膏,问道:“这是什么?小猫儿,你还买胭脂啊。”

“绿色的是茶油,黄色的是木樨香,都是顺头发用的。”荆淼淡淡道,“你碎发不多,头发也顺,用不着擦。”

“不能擦擦吗?”段春浮捧着兰膏盒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荆淼。

兰膏说白了就是护发素跟啫喱水的结合,药典里也多有记载。

“要擦也随你。”荆淼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要哪盒。”

段春浮比较了一番,实在抉择不下,半晌才犹犹豫豫的伸出右手,递出那盒木樨香,嘻嘻笑道:“这盒比较香,就擦这个吧。”

荆淼便打开盒子,用手指沾了些在发上,用木梳稍稍梳理开来,顺了顺,淡淡馨香便四散了开来。

“真好闻。”段春浮抽着鼻子嗅了嗅,喜笑颜开,“小猫儿,你真厉害,楼月还没有你像个姑娘家。”

荆淼一挑眉,不动声色的拽了拽段春浮的发髻,也不管他吃痛大呼小叫,只转过头去问风静聆道:“师兄,等任务结束,可否让我回村子里瞧瞧,我想……拜祭一下我爹跟村人。”

“自无不可。”风静聆点头道。

任务完成的不快也不慢,该回程时,荆淼买了拜祭应有的东西,还有厚厚的几叠纸钱,烧的几乎整个天空都飘着灰烬。他七年也未曾拜祭,只是自己做了个牌位供奉着,心中难免有些沉重。

其实这人虽是他身体的父亲,与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与瓜葛,然而对方无论怎么说,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

荆淼微微叹了口气,他承这个情。

段春浮平日虽不牢靠,这会儿却也严肃,只是轻轻拍了拍荆淼的肩,劝他不必太过拘于过往。

四人见着时辰差不多了,便一同回宗门去了。

☆、第九章

往后日子平静如流水,荆淼回了宗门才发觉自己没买什么簪冠,便就近削了木枝柳条权作应付,即是如此,也已省去许多麻烦了。

绵缠虽无刃细薄,但入手很是沉重,荆淼臂力不足,每每练不到半个时辰便要力竭,之后干脆折了柳条木枝做剑。每日多挑一缸水,权作臂力锻炼,这许多年来,也慢慢能用绵缠练上数把个时辰不觉有异了。

这日与平日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荆淼自觉练剑已是差不许多,手臂未觉酸痛,便想动用灵力再多练半个时辰。岂料他刚动用灵力,突觉心头一痛,喉中大感腥甜,胸口翻涌,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这心疾由来已久,只是多年夜霜草温养,已不怎么发病了,不知怎的,今日突又复发。

绵缠落了地,水蓝蓝的清光乍起,透着一点温润凉意,荆淼这会儿疼的厉害,越是凑近,越觉寒冷,便只将自己蜷了起来。这心疾本该慢慢缓和的,这次不但没有改变,灵力一运更觉痛苦,荆淼心口疼得愈发严重,他一动不动了许久,终于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荆淼忽然觉得身上一暖,口内似乎流入了什么药液,带点苦涩,他下意识咽了下去。不知是谁抚了抚他的嘴角,擦去了那点残余的药汁,只在昏昏沉沉里听见谢道的声音:“张嘴。”

荆淼便又再张开嘴,又是一勺苦涩药汁入喉,也不知喝了多少,荆淼觉得整个口腔都泛苦的时候,谢道终于把碗搁下了。荆淼慢慢睁开眼来,倚靠在厚厚软枕上,只见他对面杵着一只又肥又胖的大白仙鹤,不知是否错眼,只觉得这仙鹤头显得颇大,不由一怔。

“小淼,你好些了吗?”谢道说道。

荆淼这才抬起头,看见谢道就站在后头,一边椅子上坐着个高高瘦瘦的青袍男子,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膝头趴着的白猫,那白猫生得也美,蓝湛湛的一双眼睛,正打量着荆淼。

“徒儿好多了。”荆淼道。

“那好,你呆在这儿,待我回来接你。”谢道又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青袍男子,只道,“小师弟,我这徒儿便托给你了。”

君无咎抚了抚白猫的头,淡淡道:“留着吧,大头过来。”他又唤了一声,那又肥又胖的仙鹤乖乖从床边挪开了那圆圆的身躯,乖乖的领着谢道离开了。

还真叫大头?

“小师叔。”荆淼与君无咎并不熟悉,他这许多年来,也只在当初大选时见过君无咎一面,记忆倒不如何深刻,因而便有些拘谨,“不知师尊这是要往哪儿去?为何将我托在师叔此处。”

“你心头有伤,自己不知吗?”君无咎问道。

荆淼一怔,随即想到最初时那绞痛般的苦楚,便迟疑问道:“这……不是旧疾吗?”

“不是。”君无咎道。

荆淼呆了会儿,心里又琢磨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时生死关头狼妖所说的那句话来:刚刚明明全都死透了,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难不成,这心痛不是心疾,而是原身死时造成的伤?

“你这伤已成沉疴,他要去江龙泽为你采药。”君无咎又道,他模样斯文,乌浓的眉,晶石般剔透清冷的双眼,既无喜色,也不动气,从从容容的像是一尊石像,荆淼便有些心生惧意。

“江龙泽。”荆淼低声道,“那儿好像很是危险。”

江龙泽是话本小说里有名的事故发生地,多数凡人以为虚构,事实上真有其地,是一处龙骨所圈的淤泥积潭,龙气混着瘴气,日深月久,颇是凶险。

君无咎点了点头道:“的确危险。”

荆淼便不禁生出些愧意来,他咬咬唇,刚要开口,君无咎却忽然站起身来,他身上的猫儿轻盈落在地上。君无咎伸出手来按下荆淼,为他拉过被褥,平静道:“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威严无比,其中冷淡之意胜过谢道千倍百倍,荆淼不敢忤逆,便乖乖缩在被窝里,被褥大概熏过香,透着淡淡的香气,君无咎吹熄了烛灯,抱着猫儿出去了。

那药中约莫是有什么安眠的药材,荆淼没大一会儿便又睡着了,待他醒来,天已放光,金阳出云,是到第二天了。

君无咎一人住在峰上,他只收了八个徒弟,有五个已有自己的小峰,就住在下头,有三人则入世云游去了。不过他这潇湘峰虽也是一人独居,却比紫云峰要热闹上千倍万倍,君无咎爱竹,种了大片大片的竹林,诞了许多竹精不说,又养了一堆动物,猫狗仙鹤暂且不提,兔子也没甚么稀奇,但白蟒与雪豹就不免有些骇人了。

大概是被君无咎养出了脾气,这些动物识人,但见着谁都爱答不理,荆淼也不打算亲近,只顾自己练剑打坐,倒是那圆胖的大头仙鹤好心肠,常来与荆淼喂招。君无咎也不管他想做什么,只顾他一日三餐,荆淼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乍来这么一出,反倒还有些不适应。

这一日荆淼在院中练剑,君无咎手中握了一张小纸打门口走来,荆淼收了柳条,生怕自己显得太急切,却眼巴巴的瞧着君无咎许久,待他走近了才小心翼翼道:“可是师尊的消息了?”

君无咎淡然道:“是啊,他回不来了。”

荆淼大惊失色,只道:“这……那,那这怎生是好啊。”

“换个人去寻药就是了。”君无咎不以为然道,“你不会出事的。”

荆淼焦急难言,见君无咎一脸平静,不由心中生出无名火来,气往上冲,涨红了一张脸怒声道:“这……这与我的病有什么干系,师尊他回不来了!这才紧要啊!”他若不是这几年呆在山上早忘却当年那些脏话怎么说,这会儿急起来非一股脑全倒出来不可。

“他只是回不来,又不是死了。紧要什么。”君无咎见他焦急,也不喜不怒,只淡淡道,“你练剑吧,待会应当要喝药了。”

荆淼哪还有心情练剑,他坐立难安,联系到之前君无咎提及江龙泽十分危险,这会儿又说谢道一时半会回不来了,更是心中焦急,不知不觉,便在院中心不在焉的坐了一个下午。

☆、第十章

“你这徒弟私心倒不重,就是笨了些。”

荆淼躺在床上,本迷迷糊糊有了些许睡意,却忽然听见君无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又不是你的徒弟。”

这一声叫荆淼一骨碌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他刚起来,就见着谢道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满面尘霜,披着月光,神情淡漠之中又带几分翩然,倒像是个堕入凡间的仙人,不觉有些哽咽。

谢道进来点上了灯火,见荆淼眼中含泪,不由惊讶道:“师弟不给你饭吃吗?”

荆淼顿时笑出声来,用手背拭擦了一下眼睛,只赤足跳下床去,奔到谢道面前,仰着头瞧他,哽咽道:“师尊,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谢道莫名道。

“师叔说你回不来了。”荆淼道,他与谢道师徒关系极是深厚,毕竟他生平里除了爷爷奶奶,也只有谢道待他最是真心实意的好,这会儿不免又惊又喜,恨不得上去给谢道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道点了点头,便说:“我心里记挂你,便回来了。”

师徒俩都觉不对味,仔细一问,才知是君无咎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才闹了误会。原来谢道是回来路上遇见一位友人,那友人性子豪爽,非要邀他吃酒,还抢过送信的鹤笺写了封回信回来,他方才灌醉了朋友才得以脱身。

谢道与荆淼面面相觑,半晌荆淼才摇头笑出声来,只道:“师叔总是这样吗?”

“是啊,师弟他七岁入门,说话只说一半。”谢道点点头道,“才不管你明不明白。”

师徒俩对着笑了会儿,君无咎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这次抱着一只小白狗,神态有些高深莫测,冷冷的打量着谢道与荆淼,只道:“药过三日来取,不送。”

师徒俩具是乖乖点了点头,待君无咎走了,便又顿时笑了起来。

在他人峰上终归不便,两人便连夜回了紫云峰,荆淼临别前还摸了摸那只又肥又胖的大头仙鹤,同这潇湘峰上唯一与他友好的生物道别。仙鹤约莫是知道了荆淼要走,只甩个屁股给他瞧,趾高气昂的离去了。

荆淼不由一怔,谢道却道:“不必在意,师弟养的都很有些脾气。”

说罢,谢道便携着荆淼的手御剑回紫云峰上去了,紫云峰一片寂然,荆淼这几日在热闹无比的潇湘峰上呆着,顿觉像是两个世界,不由心生出些寂寞来。其实君无咎也不理他,但是每每望月,总有雪豹陪伴;次次练剑,也有仙鹤喂招……

然而人生于世,本来孑然一身的时候就更多一些。

荆淼不觉抓紧了谢道的手,然而他早知谢道很快就会离开,便又微微松了些,长出一口气,调整好了心情。

今夜他已经觉得十分开怀了,人若是知足些,自然也会活得开心许多。

却不料今日谢道似乎有意多留片刻,他携着荆淼的手,忽然问道:“你一人住在山上清修,是否觉得孤寂?”

“尚可。”荆淼恭恭敬敬低头道,“徒弟驽笨,每日修行作息已是满当,并不觉得孤寂。”

荆淼说着便抬头看了看谢道,只见他眉眼冷峻,神情颇见淡然,似只是随意提提,但即便如此,也已叫荆淼心中有说不出温暖来了。他其实也并非没有见过谢道闹笑话的模样,谢道生性冷漠平淡,不谙世事,并非一个完人,荆淼也颇为了解,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始终是有些倾慕与推崇谢道的。

放到后世,有个非常形象的词——盲目崇拜。

江龙泽虽是凶险,却尚难不倒谢道,他路上遇见的那位老友,才是真正令他今日态度有变的人。他那老友是位生性爽利的女修者,名叫蔚潇,嗜酒贪欢,她那会拦下谢道,实在是因为收了个弟子,溺爱疼宠的不行,致使许多酒友不敢登门,等酒虫发作,才拽了半路经过的谢道充个数,好叫她留着几分面子。

称是谢道是访客,这才取出几坛子美酒来,好一过酒瘾。

谢道对小辈并不上心,因而第一次见着他人师徒相处的模样,便觉得很是稀奇。

蔚潇收的是个男娃娃,不过五六岁,虎头虎脑的,笑起来有两颗尖尖的小犬牙,跑来找蔚潇时还玩着水球,活像个泥猴儿,傻头傻脑的绊了一跤,摔在了蔚潇身上。谢道眉心微微一蹙,却见蔚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