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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联姻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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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潇收的是个男娃娃,不过五六岁,虎头虎脑的,笑起来有两颗尖尖的小犬牙,跑来找蔚潇时还玩着水球,活像个泥猴儿,傻头傻脑的绊了一跤,摔在了蔚潇身上。谢道眉心微微一蹙,却见蔚潇毫不动气,只搂着这小娃娃,用手巾给他擦去脸上脏污,温声细语的问他摔得疼不疼,要不要紧。
等娃娃跑远了,谢道方才对蔚潇开口:“你对这孩子,未免太过宠溺了。”
“才不过五六岁的娃娃,你苛求他什么。”蔚潇抓着酒碗直对谢道笑道,“傻道士,我家小酋贴心可爱的很,你这没当过师父的人怎么懂。我跟你说,他夜间做噩梦怕了,嘟着嘴巴倔强不服软又害怕的模样特别招人疼;他年岁虽小,却很懂事,我若买些果子给他,便别别扭扭洗净了分给我……哎呀!”
蔚潇一拍谢道的肩膀,差点将他半个肩胛骨拍散了去,谢道一挑眉,只见蔚潇已有些醉了,冲着他嘿嘿笑道:“你不懂吧,这小孩子多可爱啊,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嗝儿!没劲儿透了?”
她说着,打了个酒嗝,醉趴下了。
“师尊,到了。”
少年温暖的手从掌心抽去的感觉让谢道回过神来,他低头凝视着眼前这个眉目清朗的少年郎,便伸手摸了摸荆淼的头,见对方疑惑的抬起头来,不由说道:“当年见你,还是个小娃娃呢,如今都已这样高了。”
荆淼不由失笑,便道:“师尊说笑,我在山上修行都已有七八载了,总不能永远是个小娃娃。”
哪知谢道听了,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淡淡道:“你自己修行不够罢了,苏师弟便是十五岁得道,定下了筋骨,因而永是童颜。”
这位苏师弟不必说,荆淼已经清楚是谁了。
风静聆的师父,翠羽峰峰主——苏卿,性情暴烈如火,嫉恶如仇,天生童颜。
是个腿短……的矮子。
☆、第十一章
修行总共分十二个境界。
练气、筑基、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
在心动前期基本都是淬炼肉身或是充盈灵力,并未彻底令五根明净,洗去体内五谷脏垢。直到金丹破元婴后才会重新洗筋伐髓,重得纯正之身,不再变更。因此金丹与元婴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而荆淼的心疾难以愈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一边修炼,伤势又未曾痊愈,纵然身体越发强劲,伤势却也愈发深重起来。
而苏卿的情况则与荆淼截然不同,他天纵奇才,与谢道不分上下,年轻时还略胜一筹,十五岁便入了心动期,后来又得造化,有一前辈临死前助他连破金丹元婴两重大关,却也使得他日后漫漫仙途,永远定型于少年时期。
无论怎么说,苏卿年少时有大造化,青灵老祖本来担心他会骄躁过度,哪知苏卿得知自己永生永世只有这么高了,反而日渐颓靡,丝毫不见半分欣悦欢喜,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二人闲谈了一会儿,荆淼本以为就要分别,哪知谢道老神在在,全无要走的意思。荆淼虽说不觉孤寂,但有人相伴,自然胜过清修孤独,便想着松懈一日也只不过是一日,自然还是师尊重要,说不准谢道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谢道虽是生性淡漠,却也知道自己是如何的不通人情世故,之前与蔚潇一聚,才觉自己也许对荆淼实在太过疏忽。然而他本也就不善此道,一时半会儿即便想表达亲近之意,却也不得其法,便沉默半晌,只道:“你明日亥时到后山剑炉处寻我。”
荆淼不知谢道心中复杂,只当谢道留下来只为说这件事,便恭恭敬敬的低下头称道:“徒儿知道了。”
于是谢道便又瞧了瞧荆淼,他寻思着若是荆淼如阿酋那般扑到自己怀中,约莫自己也是不会拒绝的,然而细细思索一下,以荆淼现在的年纪与个头,实在不大适合这样做。更何况荆淼本就生性沉稳,自然也不会做出这般稚嫩之举。
谢道想了又想,不由微微叹了口气,只顾唤出长剑离去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荆淼就醒了,他的心疾虽然有所缓和,但久成沉疴,不时便会闷痛一阵,今日竟毫无异状。他推开窗门,只觉这看惯了的荒僻居所仿佛都鸟语花香,清新无比了起来。
日常的挑水做完之后,荆淼起火做饭,吃了早饭才开始修行,亥时虽在深夜,但日例修行练剑之后,时辰却也不知不觉的很快便过去了。
估摸着快至亥时了,荆淼打冷水冲了个澡,换过衣服后才前往后山剑炉。
今夜的月光不甚明朗,暗白的月影徘徊于林木之中,荆淼却脚步轻快的走过小径,心中约莫已经有些眉目,知道谢道是找他做什么了。
还没走到,荆淼已经觉得那热浪扑面,火光像是燃上了半边夜空,约莫是下了结界,这么大的火势,方才在外面全然看不见。
谢道似乎早就在那儿了,他赤着上身,站在剑炉前,左手用工具夹着块方正轻薄的长铁片,已经烧得通红。
他举着把铁锤,有力的手臂一下一下敲打着那块铁片,结实的肌肉伴随着锤头与铁片的撞击不断起伏,撞击的闷响伴随着火星不断溅起,火势太过凶猛,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额头滑下脖颈,流连的顺着锁骨滑落腹部,顺着腹沟没入腰间衣裳之中,他也不擦拭,泰然自若的锻打着铁片,似乎并未发觉荆淼已经来到。
一只通身雪白的猿猴蹲在风箱边,抱着那拉杆来回推动。
荆淼这会儿已经觉得汗珠流到眼睛里了,赶紧擦了一把,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剑炉前的谢道。
跟平日里整整齐齐又仙风道骨的模样不同,谢道今日脱了上裳,衣袍长袖系在腰间,露出性感的腰线来,他平日里瞧着高瘦,这会儿却是筋肉分明,紧实的腹肌顺着铸铁的动作微微绷紧,再结实不过。偌大的锤子在他手里仿佛轻飘飘的,顺着他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像是砸在了荆淼的心头上。
风箱呼啸,火势颇猛,谢道肩背上都出了汗,没一会儿就又被蒸干了,被火光映得整具躯体都发亮。
他微微抬起下颔,一滴汗落了下来。
荆淼略略张开了口,咽了口唾沫,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绯红的铁片被打得又轻又薄,谢道搁下铁锤,舀出一勺寒冰水慢慢从头浇灌至尾,铁片低低的嘶吼着,冒出无能为力的雪白烟雾来,腾空又消散在空中。这会儿的铁片已经从绯红转变成了沉青色,不细看便是乌压压的一块普通长铁。
寒冰水极冷,谢道舀水的那只手立刻退去了烈焰燃照的艳色火光,变得又白又冷,仿佛凝出了霜雪,肌理分明的很。
他这才拭了一把凝在长睫上的冰滴。
荆淼不敢出声,只是站远了一些看着,见谢道抬起那铁片来捏在手中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忽然对他招了招手。平日里荆淼不敢太过直视谢道,加上个子不高,也少有仰头去看他的举动,因此谢道生得如何俊美,他虽是清楚,却并不是十分感触。
这会儿他瞧着谢道那一截伸来的雪白手腕,血色忽然冲上了脸,他想约莫是火太猛了,才叫脸上一阵阵发烫。
谢道没有看过来,火光在他身后耀耀生光,可他整个人却像是一捧冰雪塑成的,黑亮的眸子里倒映着两团火焰,凛冽的眉眼都像是透着一股子沉稳与淡然,他还在看那块普普通通的铁片,轻轻唤了荆淼一声。
“过来。”
这么两个字,忽然像是羽毛凋零在了荆淼的胸口,叫他顿时心中一热。
☆、第十二章
“甘梧,停手吧。”
谢道轻轻一抬手,那雪白猿猴就松开了两个小爪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它伸手从背着的小兜里一掏,抓出片翠绿荷叶来盖在脑袋上,又掏出个干瘪的野果就啃,一边啃食一边不满的尖声叫唤了起来。
荆淼见它颇通人性,不由好奇的打量了一下。
热浪扑面,火势凶猛的很,一时半会难以平息,荆淼修为不足走不过去,只能站得远远的,略有些窘迫。谢道便抬眸瞧了他一眼,见他满面通红,当是热极了,便微微一怔,说道:“等等。”
他将那铁片搁下,从雪白猿猴的小兜里一掏,摸出颗翠绿的珠子来,也不顾雪白猿猴的抱怨,便拎在手中向荆淼走去。
“这颗清凉珠,你且佩着。”谢道将那清凉珠递到了荆淼手中,此处炎热无比,但清凉珠一入手,荆淼却是浑身一震,只觉得通身神清气爽,眼清目明。他眨了眨眼,赶紧摸了摸脖子,从脖子处摸出那条挂了许多年的月牙项链,早些年的短绳早就磨损坏了,荆淼自己去领了一条细绳将这月牙坠子串起来,这会正好穿过清凉珠的孔洞,方便挂在脖子上。
清凉珠垂在胸口,荆淼顿觉舒适了许多,便跟着谢道往前走去,那铁片就搁在边上,沉青沉青的,掺了点宝蓝的色泽,像是一块被染脏了的冰。荆淼没什么眼力,瞧了只觉是一块还算漂亮的废铁,就伸出手去轻轻触了触,只觉得指尖感到了一股苍劲古意,不由有些吃惊。
“你使绵缠,对你身体不大好吧。”谢道淡淡道,“我那日抱你去无咎那儿,全身冷得像块冰一样。”
荆淼便轻轻“哎呀”了一声,老老实实道:“那天之前是觉着冷呢。”他脑子里想却是原来那天是师尊把自己抱过去的,但仔细想想,抱过去也没有什么。
“是了。”谢道点点头道,“绵缠性水,你身骨不佳,催动久了,寒气便入了骨子,才叫你复发严重起来。我帮你铸的这剑有一物用得是神宵木,性情温顺些,待你身体也好上些。至于绵缠你以后便不要多用了。”
“哦……”荆淼低低应了,又问道,“师尊,这神宵木拿来做什么呢?”
难不成是做剑柄吗?
“柴火。”
荆淼:……哦
这把剑还没有成型,还要再千锤百炼一番,想来谢道今日让他来,就算是想说说这个,也绝不会是重点的。果然,谢道将那铁片……剑胚又重新放了回去,转过头来看着那躺在地上休息的雪白猿猴,轻轻招了招手。
“甘梧,这是我徒弟荆淼。”
谢道话音刚落,那只叫做甘梧的雪白猿猴就立刻爬了起来,从翠绿的荷叶下方抬出头来,它眨巴着眼睛,打量了荆淼两眼,竟翻出好大一个白眼来,长长的两只胳膊抱在一起,猴脸上露出很是不屑一顾的神情来,对着谢道吱吱叫了两声。
“小淼,这是甘梧。”谢道也不理它,只对荆淼说道,这下子甘梧不乐意了,抱着谢道的腿叫个没完没了,荆淼看得出来它满脸都是嫌弃之色,不由有些尴尬。
谢道微微将衣服往肩头挂了半截,松松散散的,没有理好,弯腰去掀甘梧的荷叶帽子,只淡淡道:“我叫小淼照顾你,不好吗?好罢,那就我叫你照顾小淼好了,这又有什么干系呢。”
甘梧便又恼怒的叫了几声,手舞足蹈的,没一会又蹦了起来,跳到荆淼身上,倒把荆淼吓了一大跳,险些将甘梧抛出去。他伸手搂着甘梧,那雪白猴子身上还带了点淡香,像极了荆淼送给谢道的那盒兰泽膏,甘梧倒还算满意他的乖巧,用手轻轻拍了拍荆淼的头发,吱吱叫了起来。
它头上的荷叶几乎快被压瘪了,荆淼勉强转过头脸,下巴压着那荷叶,又闻到了叶片的清香。
“噢。”谢道仔细听了听,又道,“你是怕丢面子了,一百来岁还要他人照顾,怕山间的朋友笑掉大牙?”
甘梧便蹲坐在荆淼的手臂上,将脑袋上的荷叶帽取下来扇风,赞同的吱吱叫了两声。
荆淼心道:你这样坐在我手上难道不丢面子吗?
“小淼,你看呢?”谢道问道。
“嗯……这,猴前辈既已百来岁了,自当是照顾我这个小辈的。”荆淼迟疑而艰难的说道,略有些尴尬。
甘梧一听,不由快活的鼓起掌来,甚至伸出小小的手掌来摸了摸荆淼的脸跟头,目光中透出一股诡异的慈爱与温和来。
惊得荆淼一身恶寒。
“那好罢。”谢道点了点头,又道,“那甘梧,你从今日起,便好好照顾小淼,要是小淼出了什么事,便着紧找我就是了。”
甘梧总算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模样像是不耐烦谢道这般的啰嗦。然后他一抬头看了看荆淼的脸,忽然又吱吱大叫了起来,小巴掌一拍,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愤怒表情。
荆淼不知道它突然怎么了,不由有些无措,就抬了头去看谢道。
“你嫌他什么,看不过眼便好好教他,他性子很乖的。”谢道淡淡道,“对,这剑就是铸给他的,跟你没甚么关系。”
甘梧一听,却立刻倒在荆淼怀里装死了,荷叶盖在肚皮上,它两只小小的手也捂住了眼睛,一副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模样。
谢道也不理会,他不知道怎么照顾人,也不知怎么待徒弟,便按自己的心意来,只将什么好的尽数堆在荆淼面前。他伸手轻轻压了压甘梧的脑门,便对荆淼微微一笑道:“甘梧有时候无聊的很,你不要争执,要是烦人了,就不要理他。”
“徒儿明白。”荆淼听出言下之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甘梧不大,身形与五岁顽童相仿,但干瘦灵巧的很,听出荆淼是在笑他,便恼怒的在荆淼臂上转过身去,留个红屁股给他们俩瞧。
☆、第十三章
荆淼与甘梧相处的既可以说融洽,也可以说不融洽。
甘梧茹素吃果,但有时荆淼做些荤菜,只要油腥不重,它倒也很愿意夹上两筷,只不过它身形太小,又没有合适的座位,每次吃饭都要坐在桌子上,夹菜不是非常方便,荆淼则尽可能尽量迁就它。
就吃住方面相较而言,一人一猴还是十分和谐的。
然而一到平日修行练剑,荆淼便大吃苦头了,甘梧与他用的是一套剑法,一人一猴便时常对招拆招。若是荆淼表现的好也就罢了,若是表现的不好,休息时间甘梧便拿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果子砸荆淼的头,表达强烈的不满。
荆淼自己心中也有气,练了这许多年的剑竟还不如一只猴子,更是发愤图强,越挫越勇。
一人一猴入夜后吃了饭,便蹲坐在厅堂的门口捧着脸看月亮,紫云峰的月亮总是有几日显得又大又圆,甘梧在那几日总是显得多愁善感些。荆淼与它还不到心意相通的时候,只能从甘梧表达的情绪得知它的喜怒哀乐。
早几个月荆淼还猜测过甘梧是饿了或是更年期来了,后来才发现甘梧是想念谢道。
其实荆淼独身一人时也总是很想念谢道,他与谢道相处的时间不那么多,却也没有想的那么少,与段春浮他们不同,谢道是领着荆淼入道的第一人,是给予他希望的人,因而对荆淼也有极为特殊的意义。
在这世上,谢道是待荆淼最好的人,然而谢道实在太过高高在上,无论他对荆淼多好,荆淼却都不敢太过亲近。
他们师徒感情虽然很好,却稍显得不够亲密。
紫云遮蔽了月亮后,一人一猴就回了房间,荆淼倒在床上,甘梧坐在床头拍荆淼的脸,发出低低呜呜的声音。荆淼抓着甘梧的手,微微叹了口气道:“好了,甘梧,我心里也很记挂师尊的,你不要吵了。”
他掀开一角被子,甘梧这才不甘不愿的缩进去,靠在荆淼怀里睡着了。
谢道就站在外头,轻轻抬了抬木窗,微微低下头去看向屋内,见荆淼与甘梧已经睡熟了,不由柔柔一笑,又将木窗推了回去。
他突然有些明白蔚潇的心思了。
待夜更深些了,谢道才进去为荆淼与甘梧盖了盖被子,然后便走了。
之后又过了许多日,荆淼除了练剑以外,又开始练字了。
他本是不怎么识字的,段春浮偶尔来找他玩,便会教他读书认字,不过也不时常,所以荆淼到今日也只会用毛笔写简体字,他也不敢让段春浮看到,免得受了嘲笑。好在他虽然不会写字,但认字却不慢,倒是唬得段春浮一愣一愣的,只当他是天纵奇才。
上次回山一别后,段春浮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直至今日才御剑行来。
过了几日,恰好荆淼正在按着书籍练字,甘梧见他字丑,乐得吱吱大笑,惹得荆淼在它眼睛上涂了两个大圈才肯消停,委委屈屈的蹲在桌角边摇尾巴去了。
段春浮正好提着食盒,大摇大摆的进来寻荆淼,甘梧一瞧有人来了,立刻扑上前去,将整张脸挨在段春浮的下摆上擦擦蹭蹭,那墨迹便黏在了它整张脸上。段春浮吓了一跳,见衣摆染上墨迹,刚要发怒,一见是谢道养大的那只雪猴,顿时萎靡了下来,哭丧着脸从甘梧爪子里拉扯自己的衣摆。
“小猫儿!快来救救我!”
荆淼这才知道段春浮来了,他搁了笔,面不改色的收好纸塞进书桌的屉子里,这才打从椅子前站起身来,捏着甘梧的脖子将它拎了起来。段春浮这才松了口气,抬头一看甘梧莫沾满了墨迹的脸,还硬要摆出一副狰狞面孔来,愣是憋住了笑意,神情就显得十分古怪,甘梧只当他被自己吓住,得意洋洋的抱住胸,对着荆淼一仰头。
于是段春浮微微咳嗽了一下,在手掌下掩去古怪的笑意,正色道:“小猫儿,你刚刚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看书罢了。”荆淼淡淡道,他那几本书也是段春浮带来的,都是一些话本,不太有意思,也算不上没有意思,平日无聊可以看看。
段春浮时常来紫云峰,早已习惯无人接待的场景了,他也不以为意,只将食盒中的糕饼点心一一取出,摆了一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同荆淼说道:“小猫儿,你知不知道五师叔收了个新徒弟?”
甘梧一点也不客气,挣开荆淼的手跳上桌子,一抓就是一颗甜麻团。
五师叔便是白栾花,谢道这一辈以掌门为首,谢道为次,苏卿排行第三,段春浮的师父苍乌第四,白栾花第五,君无咎最小,排第六。
“新徒弟?”荆淼收拾了一下书桌,疑惑问道,“还未到选徒的日子吧。”
“是啊,不过万妖谷前不久不是有个树妖渡劫了,五师叔正好造访天玄宫归来,路过万妖谷附近,捡到了一个弃婴。”
荆淼一听,只道:“这孩子倒是命大的很。”
“谁说不是哩,要是根骨差,倒也就送给天玄宫照顾了,但是偏偏那弃婴是纯阳之体,五师叔就将他捡回来养了。”段春浮轻轻叹了一声,酸溜溜道,“没想到百花峰终于出现一个男人了,虽然现在还只是个男婴。”
“怎么,是拜在百花峰门下吗?”荆淼不由微微一怔。
段春浮点点头道:“是啊。五师叔定要收那娃娃不可呢,掌门也随她去了。”
“大了怕不是很方便吧。”荆淼倒了杯冷茶,微微抿了一口。
“何止大了,现下就不是很方便了。”段春浮捧着脸轻轻一叹,“你在紫云峰避世不出不知道,这几日其他峰被百花峰的师姐妹们折腾的鸡飞狗跳,三师伯的公孔雀跟我师父的青牛都没逃过毒手,若不是小师叔连五师叔的面子都不买,这会儿更是不得安宁呢。”
段春浮的目光移到了正在吃东西的甘梧身上,甘梧打了个哆嗦,惊恐的用毛茸茸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荆淼一顿,知是娃娃要吃奶,便微微笑了起来,只道:“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托人去山下寻了乳娘咯。还能怎么着。”
☆、第十四章
待夕阳黯淡了光影,渐渐落下紫云峰去时,天便显露出一种将暗未暗的颜色来,小小的月牙子挂着,像是在,不仔细瞧,便又消失了。
段春浮已经走了,他向来是不会留太久的,荆淼吃段春浮带来的那些瓜果糕点已是吃得十分饱腹,便去打水烧上,甘梧一个桶,他自个儿一个桶,皆倾注了热水。一人一猴皆脱了衣服跳进水去,甘梧桶小太多了,便使了个土法,叫它的地势升上来,得意洋洋的与荆淼平视。
甘梧总共有三件小褂,一件月白,一件暖黄,还有一件浅绿,它素来喜爱月白衣裳,这会也是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搁着它心肝宝贝似得挂包。
荆淼将手搭在木桶边缘,他整个身体沉在热水里,颇有些昏昏沉沉的,便懒散的问甘梧道:“你那件褂子不洗了吗?”
正赶上甘梧给自己搓澡,小小的手抓着个白巾盖在脑门上,一脸茫然的看着荆淼。
热气蒸腾的厉害,荆淼有点昏昏欲睡,强打着精神指着那件月白褂子道:“你不洗吗?穿了好几日了吧。”
至今荆淼还学不会猴语,只听着甘梧吱吱乱叫了一通,知道它约莫是生气了,却又不大明白是在生气什么,便也全然不理会,自顾自倒下去,半张脸没入热水之中。
甘梧见荆淼没了声音,便又自己搓起澡来。
一人一猴本也相安无事,各泡各的澡,这会儿门却忽然开了,一人走进屋来,夜风不算太大,却依旧冷得荆淼一个哆嗦,登时从倦意中清醒过来。
他一抬眼,便仿佛望进一口寒潭之中,那漆黑平静的双眸静静的看着荆淼,无悲无喜,少了些烟火气。
要不是这会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荆淼准要以为是在做梦。
“师尊……”荆淼趴在桶边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喃喃道,又瞥见谢道怀中持着一柄剑,不由一怔。
谢道怀中那柄剑没有剑鞘,剑柄也很朴实无华,然而整个剑身却剔透美丽,像是一条冰,薄薄的,如同霜雪一般。沉青之中带着些许宝蓝,宝蓝如雾丝一般的散落在剑身各处,隐隐形成瑰丽的图案。
“你的剑好了,我想你应当很是期待,便来寻你了。”谢道站着荆淼面前,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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