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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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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京城,天子脚下,敢冒出来恐吓本夫人,让衙门砍了你的头!”

渁竞天不由去抹鼻子尖儿,这娘们儿长长指甲削的尖尖,要被一把抓了,可不得脏死了。

眼角瞥见原本摆在柜台上的一件上好黄玉寿山雕,她的大名一报,后头那伙计着急忙慌拿缎子裹了往柜台后头藏。还有刚才还笑呵呵招财的掌柜,貌似腿肚子扭了扭,给几个伙计纷纷使眼色,把东西都看住了。

他们可不是京里被关在后宅的无知妇孺,做这行,有时候也需要去各地收货验货的,不巧,他去过淦州。

渁竞天不由叹气,好生提醒:“掌柜的,不用怕,你这里摆着的货色,我都不感兴趣。”

掌柜的更抖了,你是看上咱店藏着的好货了?

渁竞天再次叹气:“我来买东西的。拿钱买。”

掌柜一头汗:“不敢,不敢。”

渁竞天无语,这要她怎么说。

不用她说,于氏不顾黄尚善阻拦,尖着嗓子喊:“看到没,看到没,你就是一水匪,是强盗!贼人!小偷!看把掌柜的吓的,你还不知罪!”

掌柜的恨不得敲晕她,一边连连摇头:“渁寨主,这可不是我说的,小老儿可没这个意思,您可千万别误会。”

渁竞天看着他才三四十如日中天的富态模样,想,真有脸自称小老儿。

于氏还在尖叫:“你离本夫人远点儿,水匪头子!”

这话倒没差,可渁竞天不开心了。

“这位婶子——”

于氏眼一翻,你才是婶子,你全家都是婶子。

渁竞天不晓得她为何这么激动失措,想着往前一步,纳闷道:“我怎么着你了?”

就这样的货色,黄尚善搞不定的?

“啊啊啊——”于氏尖叫,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扔指着渁竞天的脸,另一手却拼命挡在脸前身上。

渁竞天看明白了,她要挡着的地方不是簪子钗环,就是手镯珠链,这是怕自己抢啊。

再看了眼,就那成色,自己稀罕去吧。

黄尚善也看明白了,脸色非常不好看,平日里大嫂也是端庄大气的,至少看着是,至于只是看到渁竞天就怕成这样吗?

她怕也就怕了,可今天她丢的脸,一定会在自己身上找补回来。

唉,黄尚善捏了捏袖口,银票怕是没带够。

“强盗!土匪!离本夫人远点儿!”

“你们死人呢?还不上来拦住她!”

于氏对着下人喊,可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她听来的有关渁竞天的恐怖传闻,还是她们说的呢。此时,于氏的丫鬟婆子皆是两股战战,只想着跑了。

黄尚善的人犹豫,看向黄尚善,目光询问怎么办。可黄尚善已经不开心了,是对于氏的,因为那张脸,她下意识的亲近渁竞天。黄尚善不表态,她们自然不会动作。

渁竞天挑眉,上前一步:“我是强盗?是小偷?”

“啊啊啊,你就是!”于氏往后退:“滚开,滚开!”

渁竞天冷笑,快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她滚的。

经常被叫“滚”的卫同:…

再上前一步:“我怎么着你了?”

于氏再退,却踩住了自己裙角,突兀坐倒在地,心里紧绷的那根线一断,一手乱挥,一手捂着脖子上的珍珠链子,闭眼尖叫:“你再过来,就让我家伯爷砍了你的头!”

好!渁竞天不禁搓了个响指。

这于氏真配合。

“你们都听见了?”

渁竞天问向周围众人。

众人懵。

渁竞天又问掌柜:“从我进来起,谁说了什么话,谁做了什么事,你都听见听清楚了?”

掌柜暗暗叫苦,后悔方才自己没晕过去。

渁竞天一个瞪眼。

“是是是,小的们都听见听清了。”

这位渁寨主绝对是在威胁他要砸店呢。

“行,把方才的事都写纸上,一个字不能少,一句话不能落。所有人签字,按手印。”

“这——”

“呵呵,京里古玩铺子挺多啊。”不少你一家。

“放心,我渁竞天从来不做连累他人的事。”不听我的,砍死你。

“你怕什么,又不是只有你听见了。”

掌柜的一想,对呀,这里可不止他自己,还有伙计呢,还有客人呢。

第一百章 等他砍我头

于家的人他就不想了,但还有几位客人也瞅着呢。

但他们会配合吗?

“签字按手印就可以回家了,不配合,现在就去衙门大堂说清楚。”

去衙门,说真说假且不说,也一样要签字画押啊。

“本官过会儿就找御史说说今天的事,要呈到御前的,你们自己想着办吧。”

怎么办?几人对视一眼,一咬牙,随着掌柜的去了。

清海伯惹不起,但他不会杀人放火啊。

渁竞天呲牙笑了笑,见于氏还在闭着眼尖叫,无语的很,算计别人那么厉害,怎么站在她跟前好好说话都不能的?果然是亏心事做多了,怕她…恩,不能这么说,她又不是鬼,有手下也用不着自己亲自去叫门。

“啪——啪——”

众人惊呆,只见渁竞天一弯腰伸伸手而已,于氏两侧脸颊飞速肿了起来,嘴角有血水渗出。

“啊——”是离着于氏最近的丫鬟,叫的比于氏还刺耳。

渁竞天皱眉,一掌劈在其后颈,倒了下去,跟死了一样。

旁边人才待要叫,渁竞天一挥拳头,忙捂住了嘴。

“还叫不叫?”渁竞天问于氏。

“你这个强盗——”

“啪啪——”

又是两巴掌,于氏瘦削的脸颊肿胀不堪,跟含了俩肉团子似的。

“还叫不叫?”

于氏不敢叫了,流下了屈辱的泪水,薄嘴唇嚅嚅喏喏,吐了一颗牙出来。

带血的。

渁竞天:“。。。本来没想见血的,可是你叫的我心烦。”

于氏:“。。。”

黄尚善不知该说什么好,说实话,看到于氏这模样,她心底升起一种诡异的快感。

“站起来!”

于氏一抖,想要爬起来,腿却软了,拿眼示意丫鬟扶她起来。

那个没晕的丫鬟哆嗦着把她扶起来。

“掌柜的,借你雅间一用。”

“您用,您用。”

“写好没?按手印,别让我挨家挨户去找。”

几个人哆嗦了下,忙道不敢不敢。

渁竞天纳闷,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扯过于氏胳膊往后一拧,于氏一声惨叫。

几个人再次哆嗦。

“走,上去坐。”渁竞天看向黄尚善:“那谁,你去跟你家伯爷说,我等着他来砍我头。”

黄尚善迟疑:“要不要——”

渁竞天似笑非笑:“你不去,那跟她一起坐啊。”

于氏一听急了,顾不得外人面前装相,叫道:“二弟妹,别站着犯蠢,赶紧叫你大哥来救我啊。啊,啊,不,叫二弟带人来救我啊。”

黄尚善脸一黑,心疼你相公,用别人相公挡灾呢?

一甩手,蹬蹬蹬往外走,一边扬声道:“大嫂,我去问问大哥,看咱家谁能救你,大哥就带谁来。”

于氏还待要说,渁竞天手一拧,于氏剧痛,哎哟哎哟叫起来。

渁竞天心思一转,松了松手,问她:“你男人有没有什么宠妾爱妾外头人儿的?”

于氏一愣:“什么?”

“我在想,谁都知道我渁竞天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要你的命不要太容易。他要是嫌了你老你丑你没意思,不来怎么办?我岂不是沾惹了人命成全他了?”

于氏一想,额头汗更多。

渁竞天默默想,还真说对了?

于氏又开始叫,这次叫的是扶她那丫鬟:“你赶紧去找伯爷,直接去找伯爷,亲自请伯爷过来。”

渁竞天的话丫鬟也听清了,一听于氏吩咐,忙往外跑。

渁竞天押着于氏上了二楼雅间,没一会儿,掌柜拿着几张纸上来,渁竞天搭眼一瞧,很真实没遗漏,下头都签了名盖着鲜红手印。

“渁寨主,咱可是实话实话。”

“放心,我自己去监察院,绝不牵连你们。”

于氏这会儿没那么慌了,听这一言,脸一白,竟伸手要抢。

渁竞天随手一个手刀劈晕她,又用力在她胸下按了按,没按断骨头,但也伤了她,过年期间怕是于氏不能大喘气了。

掌柜看得胆寒,赶紧下了楼。

且说黄尚善知道韦大这会儿不在府里,但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便坐上马车慢悠悠在街上走,一面派了人回府打听。

黄尚善心里是气急的,原来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于氏是草包一个,只是站在渁竞天面前,听过几句谣言而已,就吓得如此失态,并大言不惭给伯府招祸端。

这只是其次,黄尚善更气的是于氏的态度。尽管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面对着那张脸,黄尚善始终有一种婆家人连累她在小姐妹面前丢光了脸的羞愧感,更觉得对不住渁竞天,觉得是自己连累她挨骂。

这样一想,总是将夫君将婆家放在自己前头的黄尚善也没以前那般揪心了。

她于氏不是瞧不起渁竞天吗?她不是要自己夫君去得罪人吗?好,她倒要看看大房是如何的鹣鲽情深,看看韦大会如何反应。

等人问了回来,韦大在清风楼参加诗会,黄尚善不由撇嘴,就韦大那水平,都没她能写出意境的。

掉头去了清风楼,黄尚善要了间清静的雅间,派人去请韦大。三催四请,韦大才一脸不耐烦的过来。

“二弟妹,你一妇人如何能抛头露面,还不快快归家去。”

一脸别打扰我诗兴的不悦模样。

当我愿意来呢。喝了两盏茶,用了几块点心的黄尚善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露出来。

“我也不想来这种地方。”

韦大一愣,觉得这话不怎么对味儿。

黄尚善掩下自己鄙夷,将于氏的事情言简意赅说了,拂了拂衣袖:“话传到了,我这个妇人便先告辞了。”

韦大听傻了,见她要走,心里一急:“哎,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怎么就走?”

黄尚善大怒,她惹出来的?于氏那张破嘴不是长在她自己脸上的?

“大哥与我争执无用,那位渁大人说的清楚,若是赶去不及时,怕要祖父上金銮殿分说了。”

金銮殿?韦大一阵头皮发凉,黄尚善趁机走了出去。

才出门,于氏身边那个丫鬟气喘吁吁跑来,看见黄尚善一愣,又急忙去看屋里。

黄尚善没瞧她,径直下了楼。

原来这丫鬟跑到快,先跑回去,正巧清海伯在家,忙回了事情,清海伯好一顿骂,要去见渁竞天,但于氏的夫君不能不跟着。

毕竟他才是于氏的当家男人。

第一百零一章 一万两,不还价

丫鬟惦记着渁竞天说大爷会不会救大奶奶的话,又一路奔到清风楼,看见黄尚善,知道信传到了,她觉得大爷该急着去救大奶奶才是。

可是,大爷一脸沉思没挪动脚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丫鬟心里记了一笔,忙喊:“大爷,伯爷请您回府。”

韦大吓了一跳,他正在沉思,倒不是趁机放弃于氏,而是吓没了胆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听见丫鬟喊,眼睛一亮,对啊,有祖父在呢。

忙出来喊小厮回家。

丫鬟却觉得他是看见自己这个大奶奶的丫鬟了,才做出急切的样子,又默默记了笔。

这真是美好的误会。

黄尚善出了清风楼,喊车夫往娘家去。

丫鬟纳闷:“奶奶,这个时候——”

黄尚善没好气道:“跟我走就是。”

丫鬟忙住了嘴,虽然自家奶奶性子软,但也是个心里有主意的。

黄尚善回到家,也是巧,被黄大学士先碰见了,老爷子疼孙女,忙问怎么回事。

黄尚善又是气愤又是委屈,掉了泪。

老爷子慌了,忙挥退了下人,又是哄又是问的。

黄尚善再憋不住,哭了一场,才抽抽搭搭说了通。

孙女的事情,老爷子不是全不知道的,他刚成亲时也荒唐过,而且确定孙女婿是疼爱孙女的,便没多问。可哪知那个于氏这样欺负人。

“好了,莫哭,在家里住着,等祖父给你出气。”

老爷子喊来丫鬟扶着黄尚善回院子,自己略一沉吟,嘱咐了老妻派人将黄尚善二岁小儿韦参接来,要快。

黄尚善就把婆家破事抛到脑后,回一直给她留着的闺房里补觉去了。

不给留着还能怎么着,过去四五年了,黄家也没女娃降生。

清海伯见到韦大,狠狠瞪了眼。

韦大一缩脖子,左右看看:“祖父,要不叫上父亲?”

清海伯没好气道:“你父亲在办公,叫他做什么?若是我兜不住你的烂摊子,他就能了?”

韦大勾着头不说话了。

清海伯想骂一通,可于氏还在渁竞天手里,若是闹到御史那,再被政敌拿捏住…

“还不赶紧走?孽子!”

祖孙俩火烧一般赶到古玩铺子,渁竞天等的不耐烦,差点儿喊人送酒席来。

期间于氏醒了一次,张眼就尖叫,被渁竞天又劈昏了,在她另一边胸下又按了按。还有力气叫,那就是伤势不够重。

“渁大人。”

清海伯一拱手,渁竞天不由同情他,一老头了,不能享清闲却还要给孙子找补,唉,他该去打他那个没把儿子教好的儿子。

“清海伯?见笑,满朝文武我还记不住几个。请坐。”

渁竞天笑眯眯,态度很是可亲。只是,看都没看韦大一眼。

韦大讪讪,只好立在清海伯身后。

渁竞天手指头点点桌子:“这里头的事儿,回去报信的人都说给伯爷听了?”

清海伯压着怒气,道:“一场误会,还望——”

“误会?”渁竞天轻笑,这老头也没把自己瞧眼里啊。

“我倒也觉得是误会,不过有句老话说,祸从口出。伯爷,咱们不用争执,只看旁人看见了什么,又听见了什么。”

说完,渁竞天将那几页纸推了过去。

“这可是他们自己写的。”

清海伯狐疑,拿起来一看,越看越气,越看手越抖。最后,嘭的一声将纸砸在桌子上。

渁竞天淡淡笑道:“你若不信,叫掌柜的一问便知,还有别人,你都可以去问。”

清海伯老脸涨红,身后伸着脖子一起看了的韦大也是一脸涨红,又羞又气。

还以为是这个水匪头子冲撞了于氏,那他们便死咬不放这事自然能揭过去,

可是!看看于氏干的什么好事!

人家渁竞天从头到尾才说了几句话,每句话都是很简单的绝无歧义的问话,她自己瞎咧咧个不停。没见过这么蠢的把小辫子往人家手里塞的蠢货!

清海伯额头青筋跳跳,深吸一口气,道:“于氏是个无知妇人,也是以往听多了不实传言,才会对渁大人有此冒犯。还请看在大家同朝为官的份上…我定会狠狠责罚她。”

韦大嘿嘿了声,也想说话,被渁竞天一个眼刀一扫,浑身一冷,不敢动弹了。

什么玩意儿,也想跟我搭话。

渁竞天笑了笑:“她无不无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清海伯好生厉害,你孙媳妇一个不痛快,你清海伯就能砍我脑袋的。”

清海伯面色难看:“她——”

“等等。”渁竞天拿起那几页纸,抖了抖:“我请问清海伯,皇上都没说过随便砍我脑袋的,你家孙媳妇是怎么只凭心意就要朝廷命官性命的?”

清海伯立时头大如斗冷汗直冒,他怕的就是这个啊。她果然拿这个要挟他!

“若是我将这几页纸,往监察院一递…”渁竞天笑得灿烂:“清海伯,我渁竞天什么出身,大家伙儿都知道,你说我介不介意结仇呢?”

“渁大人,这万万不可啊。”

她渁竞天会怕结仇?

韦大没本事,却不是傻的。这些话若是传到皇帝耳里,再有旁人煽风点火,那韦家岂不得抄家灭族?

这个该死的于氏!

怒气壮人胆,韦大一怒之下,竟不怕了渁竞天,走到歪在一边椅子上还昏着的于氏跟前,啪啪两个大耳光子扇了上去。

“贱妇!竟给家里惹祸!”

韦大满脸狰狞,渁竞天真怕他下一刻会把于氏掐死。

“渁大人,等回去我就休了这贱妇给你赔罪。”

渁竞天默,不用她说什么,她已经看到于氏眼皮子在动了。

清海伯大怒,这是还嫌不够丢人吗?妻子惹了祸,丈夫立马抛弃她,还有气节情谊可言吗?

“没用的蠢东西,给我滚回来!”

韦大懵了:“祖父——”

清海伯一瞪眼,韦大灰溜溜站了回去。

于氏眼睛微微露了条缝儿,又闭上了。

渁竞天知道,她已经醒了。这次怎么不叫了,呵,听见她夫君的话,她怕是叫不出来了吧。

清海伯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静道:“渁大人,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事不过是于氏一时失态。我清海伯虽与渁大人无甚来往,但当初朝廷商议招安时,我也是赞同的。”

这是来拉人情?

“还望渁大人大人大量,不要为了一件…误会,坏了同僚情谊。毕竟,独木难支,说不住哪天就要用上别人了。”

渁竞天一笑,不理会他的话里话,说道:“于氏说我是强盗,还是不差的,清海伯也是明白人,我们这种人,只要有票子什么事都能了。”

“好。”这已经是很好的解决办法,清海伯盯着渁竞天:“渁大人说个数。”

渁竞天点了点几页纸:“一万两,不还价。”

第一百零二章 六六六六

“什么?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韦大说完才觉得不对味儿,可不嘛,她本来就是强盗。

渁竞天也无语:“我正在抢啊。”

清海伯:“。。。”

韦大:“。。。”

与强盗是没得道理讲的,清海伯咬牙道:“一万太多了些,临近年关,家里花销大,还请渁大人高抬贵手。”

“不是临近过年,才有进账吗?”渁竞天很纳闷:“以前我们都是在年根底下做活,过年人才肥啊。”

“。。。渁大人,别看我是个伯爷,但累世下来…手里现银并没那么多。”

为了省钱,老脸都不要了?

渁竞天虚心问道:“我是没俸禄的,伯爷也没有?”

清海伯心一紧,渁竞天那伙人没俸禄,大家都知道皇帝什么心思。但说他也没俸禄,那岂不是说国库空了?哭穷不是这么个哭法,要皇帝知道了,不得砍了他?

“家大人也多,渁大人不知道,伯府里头没分家,我的儿子就有七个,嫁出的女儿四个,大儿子又生了——”

渁竞天忙拦住他:“别数了,知道伯爷你龙马精神宝刀未老。”

清海伯老脸那么一红,被个女人这么说…

“行,同朝为官,你孙子曾孙的又多,过年包红包都是大项,那你说,你能给多少?”

一千!清海伯心里喊道,但也不好意思喊出来,犹犹豫豫伸出一只手:“五千。”

渁竞天瞪大了眼睛:“伯爷是杀价高手啊,上来就拦腰斩。”又看到韦大一脸肉疼模样:“你说,你花多少钱买你婆娘?”

被点名的韦大一愣,看看于氏,目光又落到那几张纸上,若是…

渁竞天好心提醒他:“再写一份也不难的,这份你吃了也没用。”

关键是封口,几张纸有什么?

韦大不由脸红,避过脸不说话了。

于氏一直等不到他开口,心里那个凉。

清海伯咳了声:“那渁大人觉得?”

渁竞天再次点点手指头:“一口价,八千八,吉利。伯爷,我这可是诚心诚意,我可没跟你说九千九啊。”

清海伯暗暗叫苦,才便宜一千二,想想道:“六千六,也吉利。”

再便宜两千二。

渁竞天幽幽道:“这是你们家嫡长孙的原配正室啊。”

清海伯老脸一红:“六六六,三个六,预祝渁大人来年升官发财。”

长了六十两,于氏两边肋叉子疼得不行,差点儿气死。

渁竞天无语:“那就六六六六吧,大家一起升官发财。伯爷,我可是够给你面子了。别的我不说,你家大奶奶这话要是传到我手下耳朵里去,可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那是一群真杀人如麻的水匪啊,一个头一昏,还不得把他家都杀干净啊。谁不知道,皇帝答应的那群水匪只听渁竞天一人的啊。死在他们手里的官成沓的算啊。

“是是是,那…稍后我们把银票奉上,于氏…”

渁竞天拿回纸:“半个时辰,不然监察院门口见。”

没给钱就想带人走,做梦。

清海伯无奈,只得带着韦大赶紧回家筹银子。

回到伯府,家里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热热闹闹聚在正院里商议这个买什么,那个添什么,还有人嚷着请京里最好的戏班子来唱戏,请哪些客。

都是花银子的祸害,清海伯想着白白送出去六千多两,大吼一声:“都滚,今年过个素年,什么也不买。”

一屋子孙媳妇被骂了出去,伯夫人嗔道:“你差事不顺心,何必拿孩子们出气。”

清海伯沉着脸:“给我支七千两银票来。”

柏夫人大吃一惊:“你要这么些钱做什么?”

三言两语说完,不待变脸的伯夫人哭嚎,清海伯不耐道:“你再耽误,咱家爵位必然要丢了,说不得人也被连累的要砍头。”

一个妇人比皇帝都专横视人命如草芥,皇帝会怎么对待伯府?

当今可算不上仁慈。

伯夫人瘪着嘴,让人喊了大夫人来:“你儿媳闯了祸,你屋里头填。”

不知原委的大夫人心里先疼了起来。

关系到爵位前程富贵,俩婆媳也不多扯皮,竟一同先到了于氏屋里,抄家。

果然搜出于氏私藏的二千银票来,两人大骂她吃里扒外。

韦大看得心疼不已,莫名道了句:“不若与二弟那里挪用些?”

韦家都知道黄尚善有钱,也习惯让黄尚善当大头。

可是,黄尚善还没回来。

伯夫人愣了愣,想起什么:“方才,黄家来人,说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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