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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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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跑不掉了。

葛根冷道:“去你娘的光明正大,不死你死谁。”

见他倒在地上翻了几下,忙上前要拿下他,扳过肩膀一瞧,脸色一变,大叫:“快卸下巴!”

晚了,水匪们动作时,才发现,抓住的十几个黑衣人全口鼻流血,死了。

一个水匪掰开嘴细瞧,骇道:“竟然真的有牙里藏毒的。”

马蛋,大意了。

此时水匪们有些恼,他们倒是听过卫家暗卫讲,死士有这般手段,可到底没见过,方才也就没想起这茬儿,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一怒之下,纷纷提刀砍黑衣人的尸体,未冷却的尸体在张家正院里绽开一蓬一蓬血色暗花。

张家人噤若寒蝉,不知该作何反应。

葛根一肚子火没处发,又进了屋,身上不觉戾气翻滚。看了眼众人,问:“你家人都齐了吧?”

没人说话。

张夫人额头冷汗滴落,祈祷小孙孙已经出了府。

“齐了齐了。”

却是内室里传来的声音,张夫人脸一白。

只见一个婆子抱着不足一岁的小男孩被推出来,后头跟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手里还扛了个黑衣人。

扛人的把被扛的扔在地上,气恼道:“竟然真有人吞毒,马蛋,白忙活一场。”

张家人一惊,原来外头还有放风的。

张夫人不由去看喂了药丸熟睡的小孙孙,长长一叹,站起身来,颤颤问道:“诸位——”

“先别问。”葛根摆摆手:“咱们时间紧,你们有什么贵重好带的赶紧收拾了吧,这就走。”

这话听着好像——

长子惊喜道:“各位是来救我们的?”

“受人之托,保你们一命。走不走?”

张家儿子对视一眼,再看老母。

“走。”

葛根招手:“兄弟们去帮忙着。”

便各有两个汉子跟着各房的人赶着他们去拿东西。

帮什么?

稀里哗啦,砰砰通通,吓了张夫人一跳。

厅里已然一片狼藉。

“这——”

“入室抢劫。张夫人,我们老大嘱咐了,张大人书房尤其要关照,不然,您先去拿些出来?”

张夫人一惊,压下心思,立即扶着婆子的手往外走。

葛根亲自跟着她。

到了书房,葛根随手将一块帐幔拽下铺地上:“时间不多了,张夫人别太讲究了。”

张夫人忍着心疼,将张大人的孤本珍本各样宝贝和往来书信扔在帐幔上,最后略一迟疑,开了书架后的暗格。

葛根也不避讳,见她拿出里头的东西后,立即上前在机关处留下敲打撬搬的痕迹。

张夫人看呆,不由道了声:“委屈你们担坏名了。”

葛根在面巾后头笑了声:“算是学学这机关了,以后用得着。”

张夫人努力不去想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都拿好了?我要放火的。”

一听放火,张夫人更是心哆嗦,又搬了几部书下来,老头子的命根子哟。

葛根熟练的一卷一背,走在后头燃了火折子一扔。

“张夫人,你倒对我们也放心。”

张夫人淡笑:“我看人还有几分眼光,你们虽然看着不羁,但眼神正,不是坏人。”

葛根不由揉鼻子,大娘您知道站在您跟前是啥人不?

“呵呵,您得练练眼神了。”

张夫人再一笑,忽然想起什么:“你…之前一直在…内室里?”

“是啊,有几天了。”

张夫人和婆子齐抽抽,那是睡觉的内室啊。

“您屋里那地砖可真漂亮,尤其床底下那几块更精致。”

张夫人没了说话的兴致。

“啊,您放心,我只白天爬过床底。”

葛根解释,知道京里女人规矩多,要名节什么的。

张夫人嘴角抽抽,白天她也小睡的好不好?算了,她也一把年纪了。

回了正院,众人都收拾的差不多回来了,人人背着包袱,没带大件。

“壮士,咱们这就离开吗?”

外院书房的火势渐大。

张家人很着急。

“不急,再干一单。”

嘎?什么?

张家人眼睁睁看着一半汉子们翻墙跨院进了——左邻居家。

第二百零二章 兖城

张家人齐刷刷坐在正院里,隔着几重墙几跨院都能听见左邻居家的鬼哭狼嚎,然后,左边冒了火光。然后,火光大盛,叫喊声,哭嚎声,喊救命的,喊灭火的,热闹非常。

那边抢劫放火做的顺手,这边水匪也没闲着,把张家人没收起来的顺手又收了不少。

张家人竟只静静看着,有左边的映衬,自家府里烧着的外书房也没人放在心上了。

背着大包袱的半数人又翻了回来。

“五城兵马司的人到门口了,走吧。”

张家长子大惊,官兵来了?怎么走?

被张夫人一瞪,才反应来,是到了邻居家门口了,他们能趁机溜走。所以,这是声东击西暗度陈仓?

葛根看着张家长子那佩服的目光,淡淡忧伤,为啥总有人把咱往高大上上推呢?

怪不好意思的。

要走了啊,不舍望了眼地。

张家长子忍不住道:“日后我送您一屋。”也没见您对别的这么感兴趣。

葛根点头,这个可以有。

水匪们护着张家人从后门出去,暗处接连驶出一辆辆黑布大车,把张家人和所有的下人都载了走,一百多号人就在夜色中消失了。

水匪们甚至把猫猫狗狗厨房里的鸡鸭都放了出来,衬着隔壁的动静,猫叫狗吠的,也挺热闹。

一夜之间,京中两大员家被抢。一家人全消失了去,只留一地血。一家烧了一半,死了人。甚至,才被流放的张大人家,是天亮后,五城兵马司的人路过太过寂静的大门口觉得不对才发现出了事。

皇帝别提多怒极了。坐在龙座上,冷眼瞧着那仨。

张大人前脚走,后脚家里就出了事儿,家人全不见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里头跟这仨逃不了关系。就说嘛,张铭清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空手而回,现在看来,分明是手里握了证据不敢说出来。

兹体事大啊!

可怜他宁愿流放也不发一言,还是连累了家人被害。

没错,皇帝认定了张大人一家是被他哪个好儿子给祸祸了。

至于死了人失了财的左邻居家,皇帝没怎么想,摆明了是烟雾弹掩饰张家人失踪的真相。

朕不是那么好骗的!

宁王淳王裕王欲哭无泪,天杀的黑手啊,对天发誓啊,张家人绝不在他们手上啊。个个脸上无辜,父皇,儿臣比窦娥还冤啊。可看向对方,眼里全是疑窦,就是你动的手!

皇帝呕的要死,还不能当着人面骂的,只得将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尹罪责一番,众臣不时就要齐齐喊声:有罪,息怒。

才平息一下,转眼看见万绿丛中一朵花,渁竞天静悄悄站在中间,人家说什么她听什么,人家跪什么她也跟着跪。那张平静平淡的脸,怎么就那么扎眼呢?

胸腔里又堵起来,想咳,皇帝死死咬着牙,才压了回去,更看渁竞天事不关己的死模样碍眼了。

脑子一热,前些日子跟几个心腹琢磨的想法就冒了出来,就那么冲口而出。

“国朝版图已三年无更,近日便重新制了。”

这话题转的好突兀,众臣有些茫然,只几位心里一惊,真要那样做?太…大动干戈了吧?

按道理,版图是地方但有变动当即跟进的,但这变动又不是时时发生,几年十几年不变也正常。此时大多数人努力回忆,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儿呀,哦,公制地图太旧了?要重新印制?吩咐内府一声不就行了,值当皇帝亲口说的?

皇帝点了一个老臣出来:“你来讲。”

讲什么呀?众人懵。

花白头发的老臣就讲了,讲完,众人既懵又了然,看着渁竞天眼神莫名。

卫同一手在背后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把手指头握断,真是太…胡闹,心里又羞又愤。

渁竞天有些傻,这皇帝昏聩了吧?不是来真的吧?

别的州地皆未变,只持萦脘浦萁唤绱Φ馁鸪牵淮映州划到淦州来。

这皇帝什么心思真是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来。

可怜的渁竞天哟,就要带着水匪当炮灰去了。朝官如此想。

可爱的老皇帝哟,怎么总是想法子给自己送民心呢?渁竞天如此想。

“众卿可有异议?”

谁敢说有异议?

小金大人心底愤怒,望了眼沉默的金大人,不免颓然,他有什么立场去说话?便是父亲此时也只能沉默。

卫同想跳出来说不行,可皇帝此时说的是州地界限,又不是要大军舍了兖城,他一开口,众人便会怀疑他与渁竞天的关系,更让皇帝戒备了她。

“臣等无异议。”

见渁竞天仍是平静模样,皇帝不觉诧异,她该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非得说到她面上去?

可直白的话却不能由他说。

多的是人为君分忧。

便有人向渁竞天提了:“渁大人可要做好准备,兖城重地必要重兵把守才成。”

渁竞天掀了掀眼皮子:“鞭长莫及。”

什么意思?她这是不要兖城?

皇帝目光一厉。

渁竞天慢慢道:“这位大人是要我在京城隔空调兵?”

原来这样啊,渁竞天还被扣在京城呢。当初说好的,淦州水兵营只听她的。

皇帝早想到了,温言道:“渁卿进京许久,想来思家日甚,朕准你即日离京。”

赶紧回去打西炎人吧,不管谁灭了谁,都是去了他的心头患。

渁竞天不动声色,心里乐开了花,总想不出法子让皇帝松口呢,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这,京里繁华,臣还想再沐浴皇恩——”

那官员冷了脸,傲慢道:“难道渁大人为了一己之私就要置兖城百姓于不顾?”

渁竞天眨眼:“他们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你——,兖城归为淦州,为防西炎人攻入国朝,你当立即回去带淦州水兵营抵挡才是!”

“是这样啊。”渁竞天垂了垂眼,藏下讥讽,复出列抬头问皇帝:“皇上,是说持荽缶烦鲑鸪堑囊馑悸穑俊

“渁大人,你——”出列的官员待要说。

“闭嘴!”渁竞天喝道:“我问的是皇上,你根狗尾巴草出来咋呼什么?你是皇上吗?你想篡位吗?”

“你你——,臣不敢。”官员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该死的渁竞天,什么话都敢说。

还有想博圣宠的人当即闭了嘴,篡位的帽子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就你狗尾巴草能跟圣明的皇上比,谅你也没那个狗胆。”

皇帝皱眉,扫了圈,没人敢代自己开口了,这个难嚼的渁竞天。

“渁卿,你可知各司其职?卫国公职责是守护好持荼呓悖惨や浦莅傩掌桨病!

渁竞天心里冷笑,郎朗开口:“既然皇上将兖城百姓交于臣手,臣自然护他们周全。只是——”

第二百零三章 过招

“只是什么?”

皇帝想,只要渁竞天敢推拒,他就让御林军将她下天牢。

“只是臣带兵守卫兖城,所需的粮草——”

皇帝给燕平侯使眼色,燕平侯只得上前:“当初说好,淦州水兵营军需自备。”

“呵呵,粮草自备便自备。那军马军服铠甲兵器之类呢?也要水兵营自备?呵,只要侯爷开这个口,我这就回去自备。”

“这——”燕平侯求救皇帝。

皇帝真想让她自备,可一想,跟西炎照面,渁竞天的人穿着各样衣裳,手里只拿棍棒,丟的不是国体不是他的脸面吗?届时他要被三国皇帝嘲讽国朝将兵死光了,义军守国门吗?

“这些自由朝廷准备。”

没话说了吧?

谁知渁竞天淡淡道:“我要一万人份。”

燕平侯跳脚:“渁大人,你那水兵营才二千人。”

渁竞天嗤笑:“侯爷也知道是二千。届时兖城换防,大军一撤,西炎人能不觉察到动静?猪脑袋都知道到时候他们会大举进攻兖城,你让我拿二千人去抵挡数万人,呵呵,你安的什么心?”

燕平侯黑脸。

“臣要招兵。还请皇上给臣这个便利,允臣在当地招兵扩伍。”

“这…”皇帝犹豫,这岂不是让渁竞天坐大?

就知道这老家伙不愿意。哼,当她就逆来顺受吗?

“其实,臣要保兖城百姓平安也不是没别的法子。”

恩?

众人讶然。

“淦州这么大,别的地儿又不是容不下一城百姓,搬家就是。”

众人绝倒。

“胡闹!渁大人此举岂不是将兖城拱手相让?”

“怎么会?”渁竞天一脸的看白痴:“就兖城那破地方,要啥没啥,人都没了,西炎人会多待?肯定是往别地去啊。我保证兖城安然。”

众人默,这渁竞天真不要脸啊。

西炎人从兖城能往哪里去?本来淦州和持荼闶且缘匦位郑街萁唤缡亲匀簧剿隳苤竿坡淼奈餮兹伺郎焦樱炕共皇峭州跑?

是,兖城人安全了,兖城地安全了,可持菽兀课拦癫皇且掣故艿校

卫同拍手,媳妇说的好!

皇帝黑脸:“岂能不战而退!”

渁竞天回:“战先有人。”

磨牙半天,皇帝道:“准。”

“谢皇上。”

皇帝冷笑,招的兵也是国朝的兵,而且招再多兵也不用朝廷发军饷,看你能得意多久。

“渁大人,皇上都答应了你的请,你该做出京准备了。”

“不急,我跟军需一起走。”

“这——岂不是误了军机?”

“怎会?会吗?”渁竞天做出惊讶的样子:“难道卫国公已经一天都等不得,撤出兖城了?这置兖城百姓于何地?”

卫同暗笑,出来喝道:“渁大人休要胡言,我卫家誓死守卫边关,不给西炎任何一条空隙可钻!”

“就是喽。”渁竞天耸耸肩:“没有军需,就没法上战场,尊敬的卫国公大人就得多费一天心,便是我回去,也没脸让水兵营穿着百姓衣裳上战场。等军需齐了,我就出发,不耽误事儿,大不了先写信告诉一声。我还要多多沐浴皇恩沾沾皇上洪福将来百战百胜呢。”

真不要脸。众人暗道。

皇帝看向燕平侯,燕平侯略一沉吟,微微点头。

“准。”

下朝了,耍了渁竞天一道的皇帝本来心情尚可,可眼角划过三位皇子,又想到盐政,胸口一堵,咳嗽便压不住了,在太监的陪同下迅速离开。

三个皇子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追上去表孝心顺便撇清怀疑去了。

渁竞天牵牵嘴角,掩下眼里的嘲讽,随着大流往外走。

卫同跑过来,严肃道:“渁大人,我很有必要与你交待——”

“滚蛋!”渁竞天脚步不停:“没工夫搭理你。”

“渁大人,你还是听我——”

渁竞天飞起一脚,卫同躲过,紧接一拳,再躲过。

过了几招,渁竞天嘲讽:“怎么,卫家军守不住的地方我渁竞天就不如了?”

卫同脸青黑一片,愤愤然摔着胳膊走了。心里泪奔,媳妇,我真的不知道今天的事儿啊,你放心,我陪你。

众人眼里,便是卫同为国为民不计前嫌,渁竞天不识好歹狂妄自大。

唉,兖城危矣。

韩谦又跑来,燕平侯这次都没心情拉住他,正头疼一万人的军需呢。

韩谦着急道:“渁大人,这差事你不能接,太危险了。”

渁竞天站住脚:“那你给我个不用接的法子。”

“我——”韩谦沉默,有些不敢看那双明亮的眼睛。

“唉,韩世子,你呀——”渁竞天拍拍韩谦的肩,语重心长道:“你看看他们,知道是不可逆所以都不说话。你呢?心地倒是好,可不知道君命不可违吗?韩世子,你要多同你父亲学学,你如此热心肠,在这冰冷的朝廷上可混不开。”

韩谦感动,她自己都如此艰难了,还来关心他,还知道自己不喜欢出仕,真乃——知己也。

渁竞天若是知道他想什么,非得呸他一口。想着最近没韩家消息,拿不定自己交代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问韩谦:“你最近怎么样?”

韩谦别扭起来?能怎么样?被韩夫人催着准备迎娶新妇呗,他不想娶,可好像又很有必要娶,他还想生下嫡子记到汐儿名下呢。

“还好。”韩谦不欲多说。

续娶,渁竞天早料到也早听到了,心里一丝伤感的感觉也没有,仿佛从没在这男人身上动过心。

呃,或许是因为有了小嫩草?

边走边打趣:“韩世子好事将近,之前我还想着,该送什么才合适。现在算算日子,怕是赶不上了。不然,韩世子说说,你想要什么,我提前送了。”

韩谦随着她的脚步,凝目望去,是朝思梦想的那张脸,心头苦涩,扯扯嘴角:“其实,我也不想的——我心里只有汐儿——”

渁竞天笑了笑:“还是那句话,人活着总要往前看。”

“是,”韩谦怅然若失:“我要为汐儿好好活着,我还要为汐儿养个孝顺她的好儿子。”

孝顺?怎么孝顺?把你儿子送底下去孝顺?

屁个为她活着,还不是为你自己。不论是娶妻娶平妻还是纳妾,韩谦能接受,不过是因为对他没损害罢了。

不然,找个阴阳生给他捎句话,就说金汐儿想他到黄泉陪她,看他死不死。

心里吐着糟,渁竞天面上却是笑嘻嘻道恭喜,插科打诨的,韩谦又对她格外的容忍和谦让,从后头看,两人竟也和谐。

让看见这一幕的金大人不知心头什么滋味儿。

他是今早才听说张家出了事,所有人不知所踪的。若不是要上朝来不及告假,他已经奔到张家看究竟了。见了渁竞天却不敢打听,到底是有人下黑手还是她使了什么大招。

正为友人担心着呢,皇帝又来了那一出,金大人好坚强才没晕过去。

“金大人,是不是很忧心?”

第二百零四章 情势

金大人满心都是他女儿要去抗击敌人,担忧的话却不能说出来,听得人如此说,眨了眨眼,没吭声。

落在别人眼里便是忧心的不能自己了。

“唉,也不知张大人得罪了什么人。旁边胡大人家,虽说死了人失了财,可家人大都好好的。张家竟连下人一起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哪是图财呀。我看呀,”说话的人低了嗓子:“是张大人捅了大窟窿呐。”

金大人再眨眨眼,眼里的忧思变得真切:“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张大人临走时还托我照看一二,如今我哪还有颜面再见他。”

“唉,这又不关金大人的事。祸,是自己沾的,金大人莫要太自责。”安慰了几句,甩袖离去。

金大人叹气叹气再叹气。

金诚低声道:“父亲,我去找…问问。”

“问什么?”

“当然是问——保命要紧啊。”

金诚也关心张大人的事,他现在更担忧的是他妹子怎么活。

金大人来了气,要不是你屋里那个,他宝贝女儿早回来好好过着安生日子。

见父亲眼神不善,金诚好生委屈:“我又怎么错了?”

金大人哼了声,也没告诉他原委的心思,若是知道真相,还不知道他会如何自责呢。作孽的人好好的,偏他们这些受害的有苦说不出,什么天理。

“晚些再去吧。我也去。”

渁竞天想到父兄会上门,等天擦黑,一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在金府后门停了停,随即在京城四通八达的巷道里行驶。不知何时,上头只剩了车夫一人。

父子俩是在一辆挂了“何”字的私家马车上见到的渁竞天。

可怜他二人急的嘴角起泡,人家悠哉哉斜靠在锦垫上看书。

金诚:“你都不知道我们多着急。”

金大人却是道:“换了好几次车,是不是有人盯着你?”

“看吧,一开口就知道谁是真心关心我了吧。”

金诚气闷,我怎么不关心你了?想想郭氏又觉得气短,随闭紧嘴巴不吭声了。

渁竞天坐好了,摇头:“没,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金大人赞许点头。

“张大人遇刺了。”

“什么?”

“没死。”

“还好,还好,”金大人抚着胸口:“那——”

“张家人没事,我带你们去见他们。”

“都是你救下来的?这可真是——等你张伯伯回来,可得让他好好谢谢你。”

“正要说这事。”渁竞天没金大人那么乐观:“昨晚张家进了十几个刺客,行动有素,武功高强,幸亏我派了人一直守在张家人身旁才没出差错。”

父子俩心一提,竟真的有人去刺杀张家人?不是渁竞天故布迷魂阵?

“一就擒,全吞毒自尽了。”

行动有素,武功高强,吞毒自尽,说明他们是暗卫死士之类,能养得起那么多死士,背后之人——

渁竞天淡淡点头:“不错,张大人对上的人怕是——张家和金家合起来也惹不起。救下张大人,与救下张家人一般,不过是打了个对方出其不意,且对我派的人实力不清楚轻敌所致。如今已经对上一次,下次,便没这般容易了。”

“所以——我的人不能再动。”

即是说,渁竞天不会再为张家与背后主谋硬碰硬。

父子俩没异议,亲女儿/亲妹妹就要上战场厮杀,当然要把所有力量放在身边守着她自己才行。

金大人心里对张大人道了声抱歉,他能做的都已做了。他心底无愧,可仍是面上露了些愧疚。

渁竞天想想道:“张大人遇刺的消息,大约明天就能传回来。”

张大人被流放,身边只跟着俩官差。是在远离京城的偏僻山林里被山匪劫持,当时山匪杀了官差,水匪们又将山匪杀了干净,那么人烟稀少的地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逃跑的人,肯定不会将事情宣传出来,过了这些天,该有消息了。

“正好,这几天张大人能回京。”

回京又该如何解释?金大人紧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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