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师-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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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众人破口大骂。

第396章　万灵网络的真相

在苏红豆的带领下，众人沿着控制中心大厅中央的通道，来到了地下宫殿。在这里，悬浮着十余万个玄冥水晶制成的机械枢纽，在枢纽之间是密密麻麻的念流，组成神秘莫测的念流网络。所有的念流最后都汇聚到宫殿中心八仙桌上的万灵盔中。这就是程雨明引以为豪的万灵网络。

看到如此恢弘壮大的控制系统，所有打鬼团的少年们都睁大了眼睛。

“这就是程雨明说的万灵网络。所有鬼兵身上的控魂咒符，都会联通到万灵网络中，所有梦魔傀儡的操纵都由这枚万灵盔进行。因为木神树的关系，每个鬼魅都心甘情愿附身傀儡之上，不知不觉就中了程雨明的控魂咒，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苏红豆一点点复述着程雨明曾经说过的话。

“有没有办法解咒，让他们重新恢复自由？”苏浣虹连忙问。

“没办法。程雨明把控魂咒以埋祸之术埋在他们最深的魂核之内，层层设防，又有木神树的灵力对其魂魄进行蛊惑。如果没有他亲自解咒，这些鬼怪这一辈子就只能做听话的傀儡。”苏红豆继续复述程雨明的话。

“程雨明的埋祸咒是荼洲十大咒之首，和封口咒一样是解不开的。”黄金龙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程雨明，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就是他当初对师父燕紫瑶下了封口咒，不让她说出神之世界的秘密。紫瑶师父用了一生时间寻找解法，最后仍然无法可施。这就是程雨明咒术的可怕。

“程雨明显然已经发出了进攻天门的命令，今天应该是总攻日。天门现在一定已经陷入了苦战。”墨凝香叹息着说，“如果我们不能修改他的指令，天门的陷落，指日可待。”

“顾师父他们正面抗衡不知火、曲回岚这样的大魔头，我简直不敢想象他们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黄金龙紧紧攥着手中剑，不由得感慨。

“要不然这样！狗屎龙，你和白大哥去天门，再来一次十万星辰剑，你连绝对神明都杀得死，那些大魔头，不在话下！”苏红豆兴奋地说。

“不行！”苏浣虹一把拦住黄金龙，“他的剑太伤身，使两次已经是极限，再使第三次，他会精神崩溃的。那样激烈的感情会把他的生命消耗殆尽！”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看到了黄金龙的那一剑。那真的是燃烧生命的一剑。让他再使一次，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简直太不人道了。

“为了天门，我可以……”黄金龙咬紧牙关。

“等一下，你们等一下！”白算计忽然大吼一声。

“哎哟妈呀，算计！你想吓死我们？”苏浣虹吓得以手捧心，连退好几步。

“什么万灵网络，什么万灵盔，这什么玩意儿？程雨明，我靠你妹！”白算计快步在地下宫殿里转圈子，东张张，西望望，脸上全是蒸腾的怒火。

“算计，这么大火呢？”黄金龙连忙拦住他。

“你别拦我，我要宰了他！这是抄袭，赤裸裸的抄袭！他申请专利了吗？这王八蛋，这套万灵网络，完全是抄袭我的荼洲大幻境！”白算计破口大骂。

“滚你的蛋！你也知道抄袭可耻啊？你的梦中身向我交专利费了吗？”孔勿用的梦中身嗖地从苏浣虹身上蹦出来，对着白算计怒吼。

“你给我住嘴！”白算计一摆手，“以后给你行了吧。先说我的事儿，这些万灵网络中的控魂咒系统，完全是移植了我的荼洲大幻境系统。这套系统，根本属于我！”

“算计，我知道在你的世界里，你总认为自己是天才，但这万灵网络和荼洲大幻境风马牛不相及，你是不是想岔了？”黄金龙挠着头问。

“你……你……连你也以为这是我的幻觉？”白算计一脸的很受伤。

“我没有以为，我知道这肯定是。”黄金龙无情地打击他。

“大少，难道你忘了荼洲幻境中的荼花妹了吗？”白算计脱口而出。

“呃……”黄金龙转过头去，一阵干呕。他怎么能忘记？在白算计设计的荼洲幻境里，他设计了一个引导玩家的虚拟角色——荼花妹。最让黄金龙受不了的是，荼花妹的语音竟然是白算计做出来的女声。这个荼花妹可不能小觑，每一个进入幻境的玩家都不知不觉地受到了荼花妹的控魂咒影响，在出了幻境之后，心甘情愿地交给了白算计十钱荼花银。当时白算计的控魂咒相当粗糙，被熟悉他的黄金龙一眼识破。但是……

黄金龙感到后背鸡皮疙瘩忽然窜了起来。但是现在的白算计已经成长到了惊人的地步。他的控魂咒到底有多厉害，他已经摸不清底线了。

“我在设计荼洲大幻境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怎么控制上百万的荼洲鬼怪和数百万的玩家作战啊？这显然超出了我的控制极限嘛。”白算计抱臂在胸，侃侃而谈，“于是我在每一个幻境的入口设计了一个引路人——荼花女神。她对每一个玩家施展控魂咒，令他们的头脑里产生出同样的幻觉。在他们的识海中，会出现一模一样的荼洲鬼怪，他们会自动自觉地和这些鬼怪作战。”

“等等！”黄金龙大惊，“你是说，荼洲大幻境中的所有妖魔鬼怪，都是你利用控魂咒制造出来的幻象，而不是真的梦中身？”

“当然啦。我也得考虑成本问题。谁有钱去搞上百万的鬼怪梦中身啊。你当我真是饕餮堂呐？”白算计仰天大笑，“哈哈哈，可笑那些入了幻境的玩家，人人玩得兴高采烈，完全看不出自己中了控魂咒。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

“喂！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折别的梦中身从黄金龙的怀里冒出来，疯了一样扑到白算计脸上，发射了一万枚玻璃珠，打得他整个脸都肿了起来，“你知道我在你的荼洲幻境里花了多少钱，老子灭了你！”

“哎哟，哎哟，折前辈。梦中身实体和幻象没啥区别啊？我都是按照战力来计算胜负的，你如果实力强就过关，我没亏待你啊。”白算计捂着脸大声求饶。

“我就说为啥最后一关我死活过不去，肯定是你故意加大了难度！”折别愤怒地说。

“折前辈，你要是过关了，我就穿帮了，因为根本没有荼洲第一名妓仙妃，那也是我编的。”白算计说完连忙抱住头。

“我宰了你！”折别还想要发飙，却被黄金龙一把攥住，强行收进怀里，“折前辈，大局为重，说正事儿呢。”

“这么说，算计，这个万灵网络用了你的控魂咒系统，不知不觉中操纵了十万鬼魂？”黄金龙沉声问。

“得了吧，程雨明就是一白痴。居然把万灵网络用实体的幽冥水晶联通到万灵盔这样的实体装置上。这样的设计，我给他四个字：傻，大，笨，粗！”白算计伸出四根手指，拼命地摇晃。

“怎么说……”黄金龙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白算计跳跃的思路了。

“这些控制完全可以通过人的识海自行控制。”白算计得意地昂起头，“所有这些万灵网络的机械枢纽和万灵盔，都是多余的，我可以把它们完全嫁接到识海中，实现无线控制。”

“我的天！”所有少年看白算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位一直被众人挤兑的少年，此刻显得格外高大上。

第397章　接管万灵网络

“让我整理一下思路！”墨凝香开口说，“算计，你的意思是：程雨明窃取了你用在荼洲大幻境中的控魂咒系统，用来操纵附身梦魔傀儡上的十万鬼兵，令他们攻击他想要的目标？”

“正是！”白算计连连点头，“这所有的控制技术，都是我的！”

“那么，你能够夺回控制权吗？”墨凝香激动地问。

“易如反掌！”白算计拼命翻动着手掌，生怕众人看不懂他的意思。

“天门得救了！”黄金龙大声欢呼，“难怪王座中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招揽你，他们看上了你的控制系统。”

“我了个去，他们开价太低了，早知道我……”白算计刚要口不择言，就看到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刀一样射在他的身上。

“宁死不屈！我绝对宁死不屈！”白算计连忙改口。

“不要再废话了，快把控制权抢过来，我们要让梦魔军停手！”苏浣虹大声说。

“看我的，红豆，程雨明这孙子是不是按照先天六十四卦的方位来设定的控制密咒？”白算计连忙问。

“这你都知道？！”苏红豆震惊了。

“孙子就是孙子，一点创意都没有，整个照搬我的密咒系统，猜都不用猜，我闭上眼睛……”白算计嘴里念念有词。

弥漫在地下宫殿中千万道清白色念流随着白算计的念咒开始发生了缓缓的位移。它们挣脱了悬浮在空中的机械枢纽，离开了万灵盔，犹如一条条改道的江河，朝着白算计的大脑飞腾而来。刹那间，十万道念流被白算计的大脑以长鲸吸水的姿态，吸收了个一干二净。

“各位，我稍微修改了一下这个控魂系统的设计，现在我已经完全接管了万灵网络……我呸，我的荼洲二幻境。它也只配做老二！”白算计得意地睁开眼睛。

“这就完了？”黄金龙目瞪口呆。

“哈哈哈！大少，就像你常说的，请尽情崇拜我吧。”白算计美得鼻涕泡乱飞。

“你得意什么啊？”苏浣虹着急地说，“快下令停止进攻天门啊！”

“好滴。”白算计闭上眼睛，默默发出指令。

“成功了吗？”众人齐声问。

白算计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茫然：“不行。程雨明刚发出的指令被他用埋祸咒深深嵌进了鬼魂们的魂核深处，完全无法动摇。我的新指令不能覆盖原来的指令。他们的头脑里同时出现了两个互相矛盾的指令，正处于天人交战之中。但是，因为这些鬼魂都是有着毁灭天性的灵魂，摧毁和战斗是他们的本性，所以，他们还在拼命地战斗。”

“要你何用啊！”黄金龙瞠目说。

“想要解除程雨明的埋祸咒根本不可能。攻击指令是无法取消的，我也没办法啊。”白算计无比委屈。

“等一下，等一下。你刚才说，因为这些鬼魂有着毁灭天性，所以他们在两条指令中选择了战斗？”黄金龙摸着额头，忽然感到一线灵感在脑海中冉冉升起，犹如一轮朝阳。

“是的。这也是程雨明选择他们作为梦魔军的原因啊。”白算计说。

“但是，如果有渴望生命的灵魂对他们造成影响，会不会令他们选择停止战斗？”黄金龙颤声问。

“怎么可能？除非是那种特别强烈的生存意愿才能中和他们的杀戮意志。他们都是鬼魂，有什么生存意愿呢？”白算计双手一摊。

“你难道忘了？他们是木神树做的傀儡！”黄金龙大声说。

“那又怎样？”众人齐声说。

“来不及解释了，算计，让我的识海做控制中心！”黄金龙急切地说。

“大少，你难道又想搞啥？”白算计茫然。

“相信我！”黄金龙一把攥住他的肩膀。白算计呆呆地望着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用力点了点头。

楼上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招财猫小玉第一个从楼上的通道奔跑下来，娇喘微微。跟着她一起来的，是天牢越狱众、狐妖王储、邪珠和十个木神娃娃。

“小玉？你们怎么来了？”苏浣虹看到他们连忙问。

“我们打跑了饕餮堂的坏蛋。杀死了一个叫做伍权的家伙。”小玉手舞足蹈地说。

“那个姓龙的老爷子跑了。”狐妖王储沉声说，“其他人都被干掉了。”

在这个时候，白算计已经成功将控制中心转移到了黄金龙的识海中，两人同时睁开眼睛。

“白大哥！”小玉看到白算计，立刻兴奋地跑到他面前，将他一把抱住。

“小玉，你来了太好了。”白算计眉花眼笑，用手揽住她，“正好可以看到你白大哥和黄大哥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怎么回事？”众人纷纷好奇地问。

“没时间了，我们要第一时间赶回天门。红豆，你有办法吗？”黄金龙转头大声问苏红豆。

“开心鬼！快显灵！”苏红豆高举双手，大声欢叫，“带我们所有人回天门！”

南北天门之前，是地狱般的战场。十万鬼兵，上千犼人军全面压制了天门六丁六甲阵的三万阵灵。顾云帆、顾沧海、殷承侠对抗不知火、朔剑霄和曲回岚，处于极度的劣势。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而这些魔王们则是永远不知疲倦的鬼神，在这一场连绵一个月的鏖战中，人已经疲不能兴，但是鬼神们却一如既往地凶猛。

今天，又有一万五千鬼兵增援到了前线战场。这意味着，本来就已经危如累卵的天门防线面临大崩盘的危险。顾夫人让这一万五千鬼兵安如磐石地站在她的身后。她在等待天门军疲惫。

这只新军就好像一条伺机待发的毒蛇，等待着自己的猎物露出破绽。它亮出自己傲人的獠牙，发出嘶嘶的蜂鸣，渴望着热血。

“就要结束了吗？”殷承侠站在弹指堂凭栏轩上俯瞰着一望无际的战场。三万阵灵一点点被压迫收缩，战线不断在收缩变小。天门的师生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宿舍楼顶抗敌。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疲色。他们已经坚持了整整一个月。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殷承侠不知道。

这不是他想要的世界啊。在他加入救世军的时候，他理想中的荼洲万物滋长，百花绽放，充满了希望和生机。什么时候，荼洲沦落到如此窘境。什么时候，荼洲沦落到要让一群孩子去挑大梁，守住最后的防线？

“到底在哪里出错了呢？”殷承侠回忆着两百年的岁月，眼中酸楚难当，“还是在一开始就错了？”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隆隆的呼喊。黑压压的飞锦和浮楼冲破了鬼兵的防线，从天而降，落在六丁六甲阵的枢纽之上。从飞锦和浮楼上跳下成千上万的学生和讲师。

“门主！是星辰海！”唐解语狂喜的声音在殷承侠耳边响起。

“还有诸仙台，解秽楼，排忧殿，莫愁宫！”朴中镖激动得大声疾呼，“他们都来了，六大学府！”

殷承侠的眼眶一阵温热：“他们都来了？都想通了吗？”

“天门，我们来了！黄金龙，我们来了！”星辰海的阵列中传来少年们欢腾的声音。那是柳怀古、鲁贤、隋杏花、轩辕雄、欧鹏……每一个曾经和黄金龙并肩战斗的少年都来了。

“天门！黄金龙，在哪儿呢！”不只是星辰海，诸仙台、解秽楼、排忧殿、莫愁宫的少年们也在纷纷呼喊。他们想要看一看这个荼洲的救星在这场战争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六大学府的加入令本来一边倒的局势扳成平手，本来在苦战的天门军军心大振，纷纷发出会师的欢呼声。

“哼！”顾夫人看到这个情景，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顾夫人，果然不出所料，他们都来了。”龙老爷子躲在顾夫人的身后小声说。

“来了更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顾夫人举起手中的令旗。

第398章　黄金龙来了

早就严阵以待的一万五千梦魔军排列着整齐的队形，缓缓开入战场。本来在六丁六甲阵中鏖战的梦魔军向后收缩，飞快地和增援的一万五千鬼兵合并，化为一眼看不到边的浩瀚大阵。不知火、朔剑霄和曲回岚从战团中抽出身来，飞回到梦魔军战阵之中，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一千吼人军一字排开，护卫在曲回岚的身前，阻止任何人接近他。

“出来吧！”曲回岚高举双手，天空中出现了十数个漆黑的甬道。甬道深处传来恶魔的嘶嚎。

“这是！”殷承侠大惊失色，连忙打出令旗，让三万阵灵严密防护住六大学府的学子。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仅次于鲸吞的上古奇阵——森罗降世阵。依靠从鬼魅世界召唤的魔兽配合从地狱中回来的十一万鬼军，制造出和地狱降临一般可怕的魔阵。将世间所有生灵拉入这一片地狱熔炉，尽情凌辱折磨，直到灵魂永远迷失崩溃。

这个大阵一旦发动，就算集合天门现在聚集的所有力量，都不可能将其击溃。最好的结果，是同归于尽。无论如何，顾夫人都会胜利。因为她想要看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天门的毁灭。

嘈杂的议论声在天门阵前响起。所有参战的少年都在不约而同地讨论着眼前出现的上古奇阵。

“好厉害的样子！”

“六丁六甲阵扛得住吗？”

“我们不会要和妖魔作战吧？”

“我还没有做好牺牲的准备勒！”

“黄金龙在哪儿？一直没看见！”

“有他在估计能成。”

“没看见他呀，天门出事，他总不能现在还不来吧？”

“门主！”顾云帆提着吐银剑走上凭栏轩，“这些学生不能放在阵前，这是森罗降世阵，它最需要的就是年轻而不稳定的灵魂来祭奠。我们必须撤回学生。”

“嗯，我已经嘱咐下去了。”殷承侠点了点头，“有黄金龙的消息吗？”

“哦！”顾云帆连忙回头问，“笑沙，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黄师弟应该在路上。但是，我怀疑……”叶笑沙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下去。作为一个现实的人，他实在无法对黄金龙有任何期望。他只是一个不到四阶的相忘师，在这样恐怖的力量面前，他有什么创造奇迹的可能吗？

“来不来已经无所谓了。”殷承侠叹了口气，“曲回岚的手一旦挥下去，这里的活人都会死去。这就是森罗降世的威力。戴尤婷啊，戴尤婷，你的恨意真的这么深吗？”

“这大概就是错爱的代价。”顾云帆低声说。

“唉。”殷承侠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荼洲竟然会毁在我自己的学生手中。”

“门主，总有希望的。”顾云帆倔强地说，“还没到最后的关头。”

“只有你还有这样的信心。”殷承侠叹息。

“我的弟子，我有信心。”顾云帆抿了抿嘴唇，“这森罗降世再可怕，也比不过鲸吞。”

“哈哈哈！”殷承侠笑了起来，“你真乐观啊。”

曲回岚的手高高举在空中。大风吹过，他衣袖飘飞，犹如凌风的天神。

“荼洲，到最后，你仍然要蜷伏在我的脚下！”曲回岚发出得意洋洋的呼啸。

天空中闪过一条闪电般的影像，拖曳着一道华美的光弧。剑光！曲回岚追着这光怪陆离的光影望去，他看到了一个绝不会忘记的人。黄金龙！黄金龙来了！

剑啸声在空中隆隆翻滚。美丽的剑光在犼人军的阵前飞过，犹如不死鸟燃烧的翎羽。一千只变身赤眼犼的犼人在这道剑光的凌迫之下，发出胆怯而畏缩的哀鸣，一个接一个地滚落在地，变回了原来的人形。

“喔——”天门阵前，六大学府的学子纷纷发出惊喜交集的欢呼。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剑法，美得好像一副飞扬跳脱的画卷，惹得人意兴飞扬。

“黄金龙！黄金龙！黄金龙！”星辰海的学生们纷纷狂喜的大叫了起来。

闪电般的影像在曲回岚的正前方静止下来。黄金龙扛着渡鸦之眼，笑嘻嘻地站在他的面前，举手打招呼。在这位杀犼专家面前，犼人军不战而退，纷纷转头跑走，令曲回岚暴露了出来。

“哟！老曲，你话痨的毛病，还没改呀？”黄金龙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把曲回岚气死。

“黄金龙！”曲回岚咬紧牙关，发出一声郁闷到极点的呼吼。

“不知火——”黄金龙伸出手指，指向站在阵中的血魔不知火。

“黄金龙，我们终于见面了！”不知火发出一声厉啸，冲到阵前。

“他是我的！”朔剑霄的啸声在阵中响起，他一身黑甲的形象瞬间出现在黄金龙的面前。

“顾夫人，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啊？”黄金龙双手拢起圈住嘴，放声大吼。

“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全军听令，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顾夫人猛然站起身。

“且慢且慢，顾夫人，你不是要灭天门吗？”龙老爷子连忙提醒。

“闭嘴！”顾夫人回过头来，眼中露出寒光。龙老爷子老大没趣地闭上嘴，心里一阵阵的不满。

战场上的梦魔军整齐划一地转过身，将战阵围绕黄金龙一环环列开，十万斧钺刀枪都瞄准了黄金龙。

“各位手足，感谢你们特意到天门来找我。”黄金龙脸上是灿烂的笑容，转头望向六大学府的学子们，“天门，感谢你们一直坚持到我的归来。”

“耶——黄金龙！黄金龙！黄金龙！”六大学府的学生们都发出激动地呐喊。他们都是容易上头的学生，最佩服的，就是少年英雄。黄金龙在大魔头们的咬牙切齿之中，仍然谈笑自若，他的气度已经让所有学生彻底爱上。更何况，靠一招剑法就能吓走上千人的犼人军，爱上这样的家伙还需要理由吗？

“还有你们——”在数万学生的欢呼中，黄金龙猛然转头望向十万鬼兵，“你们也在等待我的到来对不对？”

他的话十万鬼兵一片哑然。这厮莫非疯了？这个念头在所有鬼兵的心头闪过。

“你们在天门没有见到我，感到失望对不对？”黄金龙放声大叫。

十万鬼兵保持默然。每一个梦魔兵都在焦急地等待攻击的命令。这个疯子已经影响到了他们的世界观。他们迫切需要将他碎尸万段，这样才能重新找回失去的平衡。

“你们在等待我的出现，因为我身上有你们期待的东西，对不对？”黄金龙不管不顾地继续大叫着。

这一回，连六大学府的学生都沉默了。他们的少年英雄不是经历过太多战争，精神分裂了吧？黄金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