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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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的相忘诀。尤其是那个傀儡师，在他身边居然围绕着六个和他等身的紫铜铁蚬木傀儡，制作之精巧，令人乍舌。

“你把各堂口的念兵甲都按比例缩小到麻将牌的尺寸给这些傀儡披挂上了！？”黄金龙吃惊地说。他已经停止使用人偶这个词，因为这再也不是玩具，而是可以用来进行战斗的傀儡。

“想不到你还有些眼力，看出来他们的作用了吗？”孔勿用微笑着问。

“这是不是有点像少林寺的铁罗汉机关戏或者天山派的傀儡五魁星魂阵，一启动机括，就可以让这些傀儡演练阵法？这是一种排演阵法的机关？”黄金龙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对于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喔……我孔勿用根本不需要排演什么阵法。斗阵的技巧对我而言，不过是一种走兽群殴的本能反应，不用走脑子就能够想象出来。这些斗阵傀儡的作用是你无法理解和想象的。”孔勿用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

“吹吧你就，其实我已经猜中了，偏偏你又不肯承认，你真是个自大狂。”黄金龙不服气地说。

“我是自大狂？好！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天纵奇才的创意！”孔勿用气愤地从怀中取出一本和相忘谱的厚度不相上下的册子，轰地放在黄金龙的面前，“给！”

“这是什么？”黄金龙被吓了一跳，失声问。

“这是斗阵游戏的使用手册，我亲自编撰而成的。”孔勿用得意地说。

黄金龙翻看了一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本念功秘籍！而且有九百页。”

“没错，依照你的天赋，我估计大概一年时间你就能够上手了。”孔勿用冷冷地说。

“开玩笑，为玩一个游戏要我花一年时间去学一门念功心法？！？”黄金龙叫了起来。

“按照我搜集的资料来看，荼洲人在游戏上花的时间和精力远远超出一年的时间，为什么他们不会用一年时间来学习我这个足以永远改变荼洲休闲游戏格局的旷世之作？”孔勿用傲然道。

“人们玩游戏是为了舒解学业的压力，谁也不会为了玩游戏去再学一门本事，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嘛。”黄金龙试图争辩。

“这世上本末倒置的事情还少吗？”孔勿用无动于衷地说。

“你……”黄金龙无奈地败下阵来，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阴阳堂的弟子听到孔勿用的名字撒腿就跑，他真是位名副其实的吐血神。他双手撑地，抬腿起身，掸了掸衣衫，自叹倒霉，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孔勿用一把拉住。

“等等，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我就给你演示一下这个斗阵游戏的精髓。”孔勿用急切地说。

“我可不想……”黄金龙已经对这个游戏完全失去了兴趣，当下就要拒绝。但是他回头看了孔勿用一眼，却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急迫和渴望的目光。

“虽然生了这么一个遭雷劈的性情，这家伙倒真是怀才不遇了很久，一定寂寞得要死，如今有人搭理他，难怪他会急着显摆。”想到这里黄金龙在心里叹了口气，“就当日行一善吧。”他转过头去，重新蹲下身：“好吧，我就看看这个斗阵游戏有什么特别。”

孔勿用的脸上露出热切的表情，他搓了搓手，在胸前摆了一个捻花的指法，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正在黄金龙以为他将要开始运功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说：“准备好目瞪口呆吧！”

“行了，快点。”黄金龙没想到这家伙表现欲这么强烈，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随即不耐烦地说。

孔勿用目光闪动地看着他，似乎想要闭目运功又想要睁眼看他吃惊的表情，在那里纠结不定。

“我保证，如果这游戏能让我目瞪口呆，我会保持这个表情直到你睁开眼好吗？”黄金龙无奈地说。

孔勿用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吸气运功，双手做捻花型敛到胸前，随即猛然弹开，宛如弹琴一般抬到空中，优雅地轻轻一挥。在香榧木棋盘上的七个傀儡中有六个突然动了起来。黄金龙的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下意识地把所有精神都集中在这几个傀儡上。动起来的是作为三阵甲三阵牙的傀儡师、刀师、枪师、飞器师、祝融师和控魂师。刀师舞刀霍霍，枪师枪滚缨翻，飞器师镖信纵横，祝融师吞火吐烟。

最奇特的是傀儡师和控魂师。傀儡师不但自己动了起来，而且围绕他的六个傀儡也开始飞快地移动，使出了排演精熟的少林罗汉阵法。控魂师虽然本身的动作不多，但是他脸上用奇异碎钻制成的双眼却发出了蛊惑人心的光芒，黄金龙几乎不敢用去看这双眼睛，生怕被摄魂奇招所乘，变成了控魂师的傀儡。

“太精彩了，孔师兄，这是傀儡师的功夫吗？”黄金龙看得入神，忍不住问。

孔勿用仍然闭着眼睛，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语。黄金龙莫名其妙地抬起眼观看，发现他仍然仿佛老僧入定一般静坐在地，如化木石。一股寒气不禁在黄金龙的心底升起。

“莫非走火入魔了？”他暗自揣测，不禁想要站起来查看他的状况。就在这时，棋盘上七人斗阵中最后一个作为阵眼的傀儡忽然动了起来。这个造化师形态的傀儡大摇大摆地朝前走了几步，做了一个孔勿用刚才发动傀儡时的动作，那些翩翩起舞的傀儡同时收招，纷纷走回各自的岗位排起整齐的阵势。

这个造化师来到阵形的尾端，双手一抬，做出进攻的指示，七个人同时发动，一时之间这个七人阵宛如装了机括一般滚滚前进，飞器念火石破天惊，刀光枪影遮云蔽日，控魂魔眼流动如电，玄冰铁壁巍立如山，傀儡阵与七人锋矢阵耦合联动，犹如绞肉盘一般朝前碾杀。黄金龙暗自思忖着各种想要抵抗这个突破阵形的可能性，但是所有的阵法在这一整套攻守合一的进攻体系绞杀之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这七个渺小如麻将牌一般的傀儡，在黄金龙的眼中已经化为神兵天将，横扫天下，所向无敌。

一整套阵法演练完成之后，孔勿用又换了一套鱼鳞阵法从头开始演练，仍然是冲锋阵法却比锋矢阵更加从容有致，转折如意，进退自如，三个锋头的攻势此起彼伏，犹如三江入海，三龙戏珠，迅猛酷烈中带着一丝飘逸绝伦，令人看得心旷神怡。黄金龙不禁想起自己的打鬼团曾经使用过的半月阵。如果半月阵对上这凌厉的鱼鳞阵，他的阵型将如被打桩机碾过一样千疮百孔。

第103章　孤独的孔师兄

这一瞬间黄金龙的脑子已经无暇去想孔勿用，如何对抗龙虎火舞团的忧虑瞬间充满了他的脑海。他的少年打鬼团里只有三个相忘师，而且没有一个有整套的沙场装备。如果面对火力全开，一如眼前战阵的龙虎团高手，他们的下场也会是千疮百孔。

当鱼鳞阵演练完成之后，阵中的阵牙阵甲重新归位站好。而那个作为阵眼的傀儡师却离开大阵，来到黄金龙的面前，抬起头朝他招手。

看到他的动作，黄金龙虽然心中忧虑，但是也不禁笑了起来。他抬起头对孔勿用道：“孔师兄的傀儡术神乎其技，这斗阵游戏果然精彩。”对面的孔勿用低头敛目，一言不发。

“孔师兄？”黄金龙惊异地再次叫了一声。

棋盘上的傀儡造化师忽然跳下棋盘，爬到黄金龙的膝盖前，抬起脚用力踢了踢他的膝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嗯？”黄金龙奇怪地低下头，却发现那个傀儡正仰头朝天喷出一天云雾。他凝神细看，只见云雾中浮现出一行大字：“我就是孔勿用！”

“哇——！”这一瞬间黄金龙仿佛被雷炸在了脑袋上，吓的连滚带爬地直退出三四米，满脑子都是妖魔鬼怪的奇说异谈。

那个傀儡造化师摇了摇头，再次喷出一口雾气，显示出几行大字：“这个傀儡是用最强的附念材料——云海幻榧制成的。按照我的心法施功，你的思感将会随着念力功法附着在傀儡上，直接操纵傀儡来进行战斗。”

“什么！？”黄金龙连续看了几遍才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脑子已经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手脚并用地爬回棋盘附近，用手捧起这个傀儡，上上下下地观看。

“把我放到棋盘上！”傀儡造化师吐出云雾说。

黄金龙不敢怠慢，连忙把他放回了榧木棋盘上。傀儡造化师盘膝坐下，双手捻花敛胸，低头运功。片刻之后，孔勿用仿佛爆炸一般突然喷出一口浊气，重新恢复了神采。

“孔师兄，这是真的吗？你可以让自己的思感随着念功注入附念傀儡之中！？”黄金龙看到他的脸色重新红润之后立刻迫不及待地问。

“当然。其实念功并非相忘师的发明，古往今来很多精神力卓越的奇人都能够在无意识的状态中把一部分带着思感的念功附着在日常使用的物品上。比如刺客的剑，名将的枪，伟人的墓葬，舞姬的鞋，厨神的刀，食王的牙签，画师的笔，乐圣的琴等等等等。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总说有鬼的原因。我们相忘师全面掌握了念功心法之后，已经可以通过特定的运功手法将思感混合念力注入到特别能够附念的材料上。功法的革新和材料的精选让这种神话般的功法成为了可能。”孔勿用滔滔不绝地说。

“这太神奇了，这根本是灵魂出窍，元婴离体的念功版，孔师兄，这样的创造足以让你名成千古了。”黄金龙由衷地说。

“别激动，我可不想因为这种雕虫小技而名成千古，我还在等待我崛起的时机。”孔勿用闭着眼睛哼了一声，无动于衷地说。

黄金龙用颤抖地双手捧起刚才被孔勿用附念的傀儡，仔细地观看着，脑子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激烈运转，一个又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此起彼伏地冒起来，又无奈地碎成了泡沫。

“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创造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看到黄金龙傻呵呵望着傀儡不说话，孔勿用却又感到有些空虚，不禁开口问。

黄金龙抬起手来，做出一个等会再说的手势，然后低头拿起孔勿用递给他的使用手册，热切而饥渴地翻阅了起来。

“我就说嘛，为了玩我的这个游戏，任何人都会心甘情愿地花一年时间学习我自创的念功心法，哼哼。”看着黄金龙贪婪观看手册的样子，孔勿用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孔师兄，你的这个手册里前三百页都是傀儡师的运功手法，这是怎么回事？”黄金龙失声问。

“这可是我花了几个月时间想出来的绝技。可以让你在思感离体附身到云海幻榧上的时候，仍然能够操控周围的六个傀儡，这样你才可以一个人操纵整个斗阵，享受杀伐征战的快乐。”孔勿用搓着手兴奋地说。

“嗯……但是后面五百页的东西玄而又玄，我看不懂啊。”黄金龙挠着头问。

“哈哈，当然啦。你发现斗阵中的傀儡师了吗？”孔勿用问。

“嗯。”

“我需要利用傀儡来控制傀儡来激发傀儡术的杀招，这可是高难度的技巧，我必须分出一部分思感来附着在傀儡师上，然后利用这部分思感控制他周围的六个紫铜傀儡，这需要非常精微巧妙的念功分流技巧。这五百页写的都是如何运转念功让思感分流的手法。我实验了近千次才终于成功。”孔勿用愈发得意地说，“这是我这套功法里最亮眼的一点。”

“哦，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你是直接控制三阵甲三阵牙和那六个紫铜傀儡，原来这中间绕了这么多弯。”黄金龙恍然点头道。

听到黄金龙的话，孔勿用如闻晴天霹雳，双眼瞪得滚圆：“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我本来以为可以用傀儡术直接控制三阵牙三阵甲再加上六个紫铜傀儡，不需要利用傀儡控制傀儡那么麻烦。”黄金龙解释道。

“噗……”孔勿用转头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仿佛泄气的皮球萎顿在地，脸色变得惨白。

“孔师兄，你怎么了？”黄金龙吓了一跳，连忙问。

“直接控制三阵牙三阵甲和六个紫铜傀儡，我怎么没想到！”孔勿用一把从黄金龙手里抢过使用手册，把里面五百页关于念功分流的技巧全都扯了下来，撕成碎片，一边撕一边吃到嘴里，“呜呜呜……一年的苦心钻研，全都是浪费时间，我宝贵的三百六十五天啊！”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黄金龙的心里有一种充满恶意的幸灾乐祸：“嘿嘿，让你吐还一口血给我，不错不错，看来天才的脑瓜子也有死角。”

他从孔勿用的手里拿过使用手册，继续朝下翻去，终于在这本书的最后几十页看到了运功附念，思感出窍的口诀法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脑子一片混沌的思路突然间变得清晰无比。

“孔师兄，你当初创立这个游戏不是为了自己跟自己玩吧？”黄金龙忽然好奇地问。

“自己和自己玩？怎么可能！我有这么悲哀吗？”听到黄金龙的话，孔勿用怒不可遏地挺起胸膛，满脸通红地说，“如果你以为我因天生体质所限无法修习武功，所以会自己发明一套地主阵游戏自娱自乐，那你就错了！我孔勿用作福师作得自得其乐，比任何人都逍遥自在。什么斗师！都是些只讲暴力的流氓无赖，是社会的害虫，人类的公敌。一个没有斗师的世界，才是真正美好的和平世界……”

说到这里他忽然跪倒在地，将脸凑到黄金龙，双眼泪花闪烁：“你难道想让我承认从小到大没人陪我玩，我才造出这么一套给自己解闷的游戏来填补空虚吗？你难道想让我承认我是一个永远进不了地主阵，永远斗不了地主，永远只能做一个台下的观众，永远无法参与到其他人团队中的可怜虫吗？难道你想让我承认我在天门留恋不去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在天门中交到一个朋友而不甘心离去吗？难道你想让我承认我其实羡慕别人呼朋唤友，三五成群的生活吗？不，我绝不会承认，我一个人很好，谢谢！”

黄金龙终于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他颤抖地抬起衣袖，擦了擦孔勿用喷在他脸上的口水，惶恐地说：“孔师兄，我只是想问，这个斗地主阵游戏是不是对战游戏。”

“当……当然……”孔勿用浑身颤抖地看着黄金龙，忽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失声痛哭了起来，“……不是！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没人会为了玩这个游戏花一年时间学习我的念功心法。我只能自己和自己玩，呜呜……我知道，你不过是恨我想要霸占你剑法的署名权所以来故意气我的。你自己去署名吧，我才不要在你的剑法上署我的名字。这套游戏我也不想要了，你都拿去吧，不要理我，我一个人很好，谢谢……呜呜！”

孔勿用这一哭，顿时吸引了周围摊位上的天门弟子。很多阴阳堂的弟子纷纷朝这边探头探脑，很多人干脆隔着老远就鼓起掌来，还朝黄金龙打起了唿哨，似乎很乐意看到有人把孔勿用整哭。

黄金龙感到十分尴尬，几乎有拔腿而逃的冲动。但是他必须留下来，因为接下来他要跟孔勿用说的事情实在太重要，他不得不继续忍受众人暧昧难明的关注。

“孔师兄，我有一个想法，如果稍微改变一下格局，就会有很多人来玩这个游戏，你……你不会再孤单一个人没人理会。”黄金龙陪笑低声说。

第104章　黄金龙的主意

“我不在乎孤单，一个人挺好，谢谢。”孔勿用哽咽着翻着白眼，“不过你尽管说说看。”

黄金龙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耐心地说：“你的使用手册前八百多页都可以不要，只要后面的附念心法就够了。”

“阿？”孔勿用抹了抹眼睛，疑惑地问。

“我看过这个附念心法，很容易学成，大概不用几天的功夫。”黄金龙继续说，“这样游戏上手的难度就明显降低了。”

“但是……但是……就算不用学念功分流的心法，你也要学傀儡术啊，否则怎么才能一个人操纵整个大阵？”孔勿用失声问。

“只要找七个人来分别操纵七个傀儡不就行了？”黄金龙笑道。

“七个人？要七个人？！”孔勿用难以置信地说，“要找七个人来玩这个游戏，恐怕不可能吧？这么多年，我想找一个人来陪我玩都找不……”说到这里他看了黄金龙一眼，连忙咳嗽一声，“当然，我也不是很在乎。”

“准确地说，是八个人。”黄金龙微微一笑，“七个人操纵七个傀儡，对战你一个人的七人大阵，这样一定很有意思。找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尽管着落在我身上。”

“你是说，再制作一组梦中身，然后用这十四个傀儡进行对战？”孔勿用激动地问。

“是啊。”黄金龙点头道，“其实我们可以找十四个人来进行对战，每人控制一个傀儡，不过孔师兄技艺高超，可以一控七，所以我才说只需要八个人。实际上，我们甚至能找九十八个人进行四十九人大地主阵的对战，不过需要的傀儡数就要增加到九十八个。”

“或者，只需要找五十个人，因为我其实可以一控四十九，我就是这么厉害的啦。”孔勿用被黄金龙的话振作了全部精神，飞快地揉了揉眼睛，重新神采飞扬起来。

“孔师兄，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黄金龙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注意到这些傀儡身上都披挂了按比例缩小的沙场念兵甲，如果附念到傀儡身上进行对战，对战真实的程度有多大？”

“我认为就和真正对战一样，只是按比例缩小了念功的威力。但是如果你附念到傀儡身上，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念术杀伤力，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实感。”孔勿用肯定地说。

“太好了，孔师兄，这些傀儡我都要了，而且我还想向你订做七个新的傀儡，不知道你需要多少钱？”黄金龙兴奋地说。

“钱你就别管了……我是说，只要你找到另外六个人来玩，钱以后再说。”孔勿用拼命低头掩饰住自己的兴奋之色。

和孔勿用约定了交货的时间之后，黄金龙心情大好，全身轻飘飘地想要振臂翱翔。这个孔勿用的梦中身地主阵游戏就像老天给他的礼物一般，一下子解决了少年打鬼团真命斗阵的训练问题。依照孔勿用所承诺的真实度来看，用梦中身游戏可以进行的训练不但与实战一般无二，而且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根本就是为斗地主阵准备的完美训练场。这样即使龙虎团有他们自己安排的特训，他的打鬼团靠这个来训练也不会被他们拉下多少，双方的差距再次被拉近了。

“解决了契阔阵的难题，现在就剩下找出施放犀照的凶手……”黄金龙双拳紧握，掌心一阵阵兴奋得发热，对自己信心百倍，“我能办到，一定能行。”

“哈哈，好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来，看来我黄金龙真的要时来运……”抛下一身包袱的黄金龙刚要以仰天大笑来抒发心中的快意，谁知就在此时，一张宣传纸随着晨风扑面而来，啪地一声糊在他的嘴上。他被堵得一阵郁闷，连忙从嘴上把纸扯下来，放在眼前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元宵盛会，灵台斗法，萧史乘龙，天门结缘，千古佳话，自此流传。天门有女初长成，黛眉凤眼冷如冰，风流自赏幽谷畔，但求缘人解相思。灵台山上摆擂台，千金来选郎如意，胜者乘龙做快婿，败者洒钱做嫁衣。有意参加擂台赛的师兄师弟请带荼花银二十五钱到天门广场斗阵台上报名。”

“白算计！”黄金龙的好心情再次全部烟消云散，连忙快步朝着天门广场中心的斗阵台跑去。

此刻的斗阵台上，已经装红点翠，被布置上了红绸碧缎，数展比武招亲的大旗迎风飘舞，猎猎有声。台上密密麻麻坐着十几个清音堂的乐师弟子，手里捧着铜锣小鼓，唢呐长笛，正在吹奏着热烈而欢快的秧歌舞曲。一大堆唐门，昆仑，太行，凤阁，离台，霹雳堂的一年堂男弟子身上穿着羊毛白色的坎肩，头上带着飘红如云的缎带，手里舞着红巾，随着斗阵台上的鼓乐队翩翩起舞，跳着盆州才有的北方秧歌舞。这些弟子显然是刚经过训练，跳起舞来你踩我一下，我踩你一下。有几个太行山弟子跳得兴起，手一松，连红巾都飞了出去，头上的红绸也松垮下来遮住眼睛。跳到最后，一个霹雳堂弟子脚一滑摔倒在地，绊倒一片昆仑派弟子，整个斗阵台摔出一溜滚地葫芦。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白算计气急败坏地跳上台来，一脚将那个滑倒的霹雳堂弟子踹下斗阵台，“跟你们说多少遍了？注意力集中，点子要踏对，练了多少次了，还给我出错，信不信我扣你们的工钱，阿？”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台上众弟子吓得脸青唇白，纷纷点头哈腰地说。

“钱不是那么好赚的，知道吗？”白算计一个个地敲着他们的脑袋，“你们想攒钱买念兵甲，就要好好给我打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知道吗？”

“是，是！”众人躬身道。

白算计训完话，立刻来到斗阵台边缘，朝拥挤在台前的众高年堂弟子拱了拱手：“各位寂寞已久的师兄弟们，白算计有礼了。兄弟们，在荼洲找一个红颜知己不容易啊。荼洲的女子多势利啊。管你多英俊潇洒都不理你，人家要你有钱，人家要你有权，人家要你有田，有木有？别管女孩子在这儿多纯情，一到荼洲转个圈子，人人都这样。连婚姻都浸着铜臭味，这日子还怎么过？所以找个伴要趁早，定终身就在眼前。等你到荼洲闯荡，再要找个心上人，你想都别想，大家说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