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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手记之破译密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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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琪一手轻揽陪坐美女的纤腰,一手持电话向总编办主任发号施令,要他配合警方工作,尽快与陶英本人或其家属取得联系,查清陶英的去向。

这时江华大学保卫处值班人员已查看过陶英所拨打的磁卡电话,与上一次场景相同,话筒在电话线上悬空摇晃,电话前空无一人。值班人员遵照于银宝的吩咐,特意查看了电话的插卡孔,并没有磁卡遗留在里面,似乎陶英未遇到紧急情况,走得并不匆忙。

从陶英家人处获知的信息却让人忧心忡忡。据陶英妻子祖嘉说,他和女儿陶顺子在江华大学礼堂看话剧,还没回家。今晚学校上演话剧,陶顺子获赠了两张票,却又嫌话剧散场太晚,不敢一个人回家,就把她爸爸抓来做保镖。“爸爸看话剧中途就出去了,说是上洗手间,可一直没见他回来,手机也打不通,现在已经散场了,我还在礼堂等他回来。”陶顺子的手机连响了十几声后才被接起来,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焦虑。

于银宝把掌握的情况向沈恕汇报。

沈恕的眉心拧紧,不知是否在担忧陶英凶多吉少。他对于银宝说:“通知陶顺子,马上回家,她爸爸由我们去找。不管怎样,目前情况不明,陶顺子不能再处在危险中。”于银宝答应着,沈恕又想起一件事,“你想办法给我弄一份陶顺子刚看过的话剧的剧情,包括导演和演员名单,越详细越好。”

忙乱过后,看看时间,距陶英失去联系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却仍然没有任何让人轻松的消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地面上水流成河,雨点打上去溅起阵阵水花。沈恕等待得有些焦躁,又担心江华大学保卫处的工作有什么疏漏,就再次打电话过去,询问摄像镜头的监控情况。“放心吧,沈队,地面上所有东西都在摄像头的监视范围里,连指头那么大的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别说人了,鸟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保卫处值班人员的说话语气还算尊敬,态度却有些漫不经心。

沈恕不满地说:“雨下这么大,平地上都淌成河了,那片洼地里的积水最少三指深了,哪里还能看得见石子,你别敷衍我。”

“沈队,自打你们第一遍打电话来,我的眼睛就盯着监控没离开过,你倒说我敷衍,地面的水连石子都没淹过,哪有三指深?”值班员急了。

沈恕拿着听筒愣了两秒钟,突然明白过来,身上一激灵,挂断电话,对于银宝说:“出事了,你跟我去现场。”接着,又叮嘱管巍道:“你留在家里,我们可能随时需要增援。”

沈恕和于银宝驾驶一台地方牌照车辆,向江华大学疾驰而去,激得地面上的积水向道路两旁飞溅。沈恕把油门踩到最底,这台低配置的国产车开到120码,车身几乎飘起来,左摇右摆。于银宝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晕车恶心加上担惊害怕,虽然不愿露怯,但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把两小时前吃的速食面吐出来。

沈恕这样玩命地开车,因为他预感到凶手还在罪案现场,争取早到一分钟,或者就能和他短兵相接。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全身浴血、一丝不挂的陶英四仰八叉地躺在铁皮墙内,圆睁双眼,嘴里一股股地向外涌出血浆,身体微温,竟还没死透。但是,凶手已不见踪迹。瓢泼大雨汩汩而下,冲洗着暗红色的血液,也冲洗着人世间罪恶的痕迹。

沈恕看着陶英的惨状,说不出话,重重一拳砸在铁皮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于银宝惊诧得目瞪口呆,连声说:“不是有监控吗?怎么会什么也没发现?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沈恕对他说:“通知管巍,江华大学东墙外又发生命案。速派急救车、科技处技侦人员和重案队全部在家刑警到现场来。对,给淑心打个电话,问问她恢复得怎么样,能不能到现场来。”虽然明知陶英已伤重不治,却仍要叫救护车,既是程序要求,也是对生命的尊重,刑警无权判断受害人生死,必须由医生做出鉴定。发完指令,沈恕径直走向墙角的摄像头,盯着它呆呆发愣。

所有人员抵达现场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雨势减缓,稀稀落落的雨点有气无力地砸落地上。陶英的躯体已经僵硬,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流干了,皮肤呈现骇人的灰白色。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牙齿暴突在唇外,像是在死前经历了巨大恐惧和巨大折磨。

我和陈广几乎同时进入现场。陈广像是没想到我会来,看到我时微微一愣,随后轻轻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却没说话。当我戴好手套准备接近尸体时,陈广伸出胳膊拦在我面前,不容置疑地说:“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来。”在我愕然的注视中,陈广快步走向陶英的尸体,并对沈恕说:“让你的人都往后站,确保现场不被破坏。”法医在尸检环节具有绝对权威,他的职位又高,所有人都听话地向后退。

陈广背过身,蹲下去检查陶英的尸体。其他技侦人员和重案队探员则试图搜寻现场遗留的蛛丝马迹。当然,这仅是根据程序需要走一个过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大雨过后,除非凶手有意在现场留下凶器等证物,所有的微量痕迹都已不复存在。

陈广的验尸手法迅速、准确而全面,从死尸的体温、表情、姿势到外伤部位、僵硬程度,滴水不漏。我在约三米外仔细观察陈广的验尸过程,这时夜色漆黑如墨,现场虽有几盏照明灯,能见度仍很低,我凭感觉和专业知识指引,还可以分辨陈广的动作,相信其他人完全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当然,陈广现在仅是进行外表检查和外伤检查,内部剖验还要回到尸检室由验尸官完成。

陈广很快做出初步鉴定结果:“尸身有利刃切割造成的伤口计39处,平均深度3厘米到4厘米,尸体舌头被割掉,四肢筋腱被割断,导致全身瘫痪,但所有的伤口都不致命,初步认为是流血过多而死。尸体温度下降很快,考虑到大雨和空气湿度的因素,死亡时间不超过2小时。尸身没有捆绑痕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却有多处切割造成的伤口,初步分析死者生前被切割时处于昏迷状态,在凶手施虐的中途苏醒,却因筋腱被割断,已无力反抗,但仍能感受到痛苦和恐惧,因而脸上出现极度复杂的表情。此外,死者全身赤裸,现场却未发现任何衣物和配饰,显然已经被凶手带走,避免衣物上沾有凶手的头发、皮屑或其他痕迹。凶手的心理素质非常稳定,手段极其残忍。此案与前两起凶案虽然稍有出入,但作案的时间、地点和手法均雷同,建议并案侦查。”

陈广不愧是享有美誉的资深法医,不仅检验尸身时沉着冷静、面面俱到,叙述和分析也条理清楚、令人信服。沈恕对鉴定结果表示认同,说:“与预料的大体没有出入,我们在陶英生前对他做了许多工作,结果他还是难逃一死。奇怪的是,这次凶手没有留下他的死亡签名。”

陈广“唔”了一声,说:“没留下死亡签名,也许凶手准备收手了。”

“但愿如此。”沈恕轻叹了一口气。

16。灭门惨案

2001年9月2日。多云。

楚原市公安局重案大队。

清理过现场,已近凌晨3点,沈恕招呼我一起上了于银宝的车。

像变戏法似地,沈恕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个晶晶亮的圆柱形物体,说:“就是这东西,骗过了江华大学保卫处值班人员的眼睛。”

我和于银宝都凑过来看,不无好奇地说:“那是什么?”

沈恕说:“这是我从案发现场的监控摄像头上拧下来的,是一个设计得很巧妙的罩子,里面有一张动态的铁皮墙内的下雨图片,罩在摄像头外面,在监控屏上看去,与实时监控的场景一模一样。我以前在公安部的内部交流会上,听兄弟省市的刑警介绍过类似的作案手段,所以能及时察觉保卫处反馈的消息有破绽。”

车身猛地抖动一下,险些陷进路边的一个水坑,于银宝愤愤地骂:“这小子,真他妈狡猾,快成精了。”

随着车身的抖动,我的头“砰”地撞在车门上,忍不住责怪他:“你小心开车。”又接过沈恕手里的东西打量着,“这玩意做得挺精致的,看来花了不少工夫。”

沈恕说:“对,而且尺寸和角度都要把握得恰到好处,否则图像看上去就会有偏差。”

“你是说……凶手在使用前曾经试验过?”我不太确定地看看他。

沈恕说:“一定是,否则不会这样轻车熟路。”

我嘘了一口气,若有所悟。虽然破案不是我的本行,但为了配合刑警工作,法医必须接触一些刑侦学知识,古今中外的刑案我研读过不少,所以分析案情时不至于不着边际。我说:“这样,嫌疑人已经呼之欲出了,最有条件接触到监控摄像并动手脚的人,只有他。”沈恕没表态,但表情上看来并不反对。

于银宝也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说:“这人有从军经历,受过军事训练,年龄、外貌、经济条件都符合我们对凶手特征的分析,我们在铺网调查时也曾把他划进来,但没有确实的证据,后来他又受到枪击,似乎替他洗清了嫌疑。”

沈恕轻轻叹口气说:“真的假不了。”

于银宝又想起一件事,说:“这小子那么滴水不漏,他作案后干吗不把这玩意带走呢?”

沈恕说:“可能是我们去得太快了,出乎他的意料,没来得及。也可能他担心一取下这东西,保卫处值班室立刻就会发现陶英遇害,不利于他逃脱。”

车子来到路口,我说:“时间还早,先送我回家吧,反正我现在也派不上用场。”

沈恕说:“别急,跟我们去警队,还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我应了一声,想今晚的睡眠彻底泡汤了,实在困得狠了干脆就在重案队的沙发上凑合两个小时。

沈恕像猜到了我的心思似的,说:“我有预感,也许今晚咱们都睡不成觉了。”

来到重案队,沈恕把我们领进他的办公室,关上门,神秘兮兮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盘小巧的录像带。我故作惊讶地说:“沈队,你这口袋里藏了多少东西啊?”

于银宝也说:“就是,怎么跟变魔术似的。”

沈恕不回答,径直把录像带插进放映机里,按下播放键。

画面一出来,我和于银宝面面相觑,竟是陈广在罪案现场检验陶英尸体的录像。我满腹疑问,却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毕竟是针对自己的同事使用非常手段,有些敏感。沈恕自己不说,我也坚决不问。当然,沈恕肯给我看这段录像,也说明他对我十分信任,至少在处理陈广的问题方面,我们是同盟。由于天黑,拍摄角度又不好,画面质量非常差,勉强能够看出陈广的样子。我此前已经在现场见到过陈广验尸的全过程,这时结合画面来看,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分辨真切。

我正琢磨着沈恕偷拍这段录像的意图,陈广的一个动作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在检验尸体右臂时,一只手在尸体手掌上轻轻一抹,然后把一样东西握在手里,却没有装进证物袋,也未展示给任何人看,而是捏在手里,继续工作。他的动作很快,又不失连续性,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事实上,在现场那种光线条件下,我又站在较远的地方,当时我压根儿没看到陈广的这个动作。而于银宝直到此时仍一脸迷惑地盯着屏幕,对陈广的举动茫然不解。

我想起沈恕在现场曾对陈广说起“凶手这次未留下犯罪预警,与前两起命案不同”,而陈广当时并未表示反对意见。难道他藏起来的竟然是凶手留下来的证物?可他为什么要甘冒风险这样做?他在尽力阻碍警方找到凶手,也许他与凶手有某种特殊关系?

我问沈恕:“那是什么?是不是凶手留下来的,指向他下一次要杀害的对象?”

沈恕摇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被陈广藏匿起来的是什么。我们把录像带倒回去,局部放大,一点点拉近画面,终于隐隐约约分辨出那东西的轮廓,但有一点轮廓也就足够了,因为我们三人都对那东西再也熟悉不过,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警徽!”

那握在陶英尸体的手里、被陈广藏匿的东西正是一枚警徽。凶手的下一个杀害对象,竟是一名警察!

“妈的,胆大包天了,敢动警察!再杀一个,这王八蛋可就杀害四个人了。”于银宝气愤地骂着。

沈恕闻言微微一震,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喃喃地念叨:“四个人,四个人,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我和于银宝满头雾水,不知他在嘀咕什么。

沈恕忽然问于银宝:“去现场前,我让你找一找陶英遇害前观看的那场话剧的详细资料,现在找到了没有?”

于银宝一拍脑门,答道:“你要不提这茬我差点给忘了,那会事情多,我又分不出身来,让两名协警帮我跑一趟,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于银宝拿起电话问了几句,说:“他俩马上就把剧本送过来。”

话剧名是《伤痕》。

我说:“这名字很耳熟,以前在哪里听过。”

于银宝附和说:“对,好像挺有名的。”

沈恕说:“这是苏南编剧兼导演的话剧,现在人不在了,戏还在演。我们调查苏南遇害案时,听人简单介绍过这幕戏,好像是‘文革’题材。”他一边说,一边翻阅剧本,很快就入了神。

这幕话剧《伤痕》,活生生地再现了那个非常年代里,人与人之间相互背叛、出卖、凌辱、残杀的真相。“文革”末期,四名来自市内四所高校的红卫兵,分别代表红旗战斗队、东方红战斗队、上甘岭战斗队和井冈山战斗队,闯进某高校余姓教授的家中。四名红卫兵三男一女,他们互相之间并不熟悉,却“为了一个共同目的”走到一起来了。这个共同目的就是余教授家祖传的一幅书圣王羲之的墨宝真迹。这幅书法作品如此珍贵,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不仅是余家的藏物,更是全人类的财富。但是对于这四名红卫兵来说,它却是“四旧”,是封建残余,必须要毁掉它,以免它继续毒害后人。

余教授像珍视自己的眼睛一样珍视这幅墨宝,怎肯让红卫兵们毁去。任四名红卫兵怎样抄家、打砸、呵斥、殴打,余教授夫妇满面鲜血,衣服被扯得破烂不堪,仍绝不吐露书法作品藏在什么地方。余教授的年方十岁的独生子也被打倒在地,鼻血不停地流。杀红了眼的红卫兵把余教授夫妇的藏书、书稿、书画作品全都翻出来,堆在一起,点一根火柴扔上去,眨眼间就燃起熊熊大火,两名嗜书如命的知识分子的多年心血,片刻间付之一炬。余教授夫妇心如刀绞,與奈何这时两人的双腿都已经被踩断,自救不暇,哪里还有能力反抗。

红卫兵们终于找出了王羲之的真迹,四人把它摊开在余教授夫妇眼前,得意地哈哈大笑,争先恐后地向上面吐口水。余教授夫妇撕心裂肺地呼叫,但此时却“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们如此孤单无助。红卫兵们欣赏着两名知识分子的伤心和绝望,灵魂深处的兽性得到极大满足。然后,他们用极度夸张的动作把这幅传世千年仍保存如初的孤本珍品扔进烈火中。

余教授的独子尖声嘶叫,扑上去对一名红卫兵拳打足踢。那名红卫兵十分恼火,倒提起男孩瘦弱的身体,用力抡圆了向外甩出去,男孩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一张檀木八仙桌的桌角上,当即额头上汩汩地流出鲜血,伏在地上抽搐两下,再也不动了。

余教授夫妇爱子心切,睚眦欲裂,虽身受重伤,仍强行用双手撑着爬行,各自抱住一个红卫兵的小腿,拼命地咬下去。红卫兵见状,一拥而上,两个对付一个,拳打脚踢,足足施虐了近半个小时,余教授夫妇都双眼翻白,口吐殷红色的血沫子,眼见已经死透了。

四名红卫兵见一家三口都死在他们手上,才感到有些害怕,不过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余教授一家都是“牛鬼蛇神”,死了也不会引起什么风波,而且那年月红卫兵的数量众多,有谁知道是他们干的。四名红卫兵各自发了毒誓,绝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出门后一哄而散,此后四个人再没有联系过。

他们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各有一番作为。其中三人对这件亲手制造的灭门惨案完全不在意,随着时代流转和生活变迁,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几乎已从记忆中彻底抹去。而另外一个人却受到良心谴责,日夜在无尽的煎熬中度过,余家三人的惨状时常浮现到脑海中来,令他茶饭不宁,成为他背负一生的孽债,是以这幕话剧取名为《伤痕》。

我和沈恕、于银宝都未经历过“文革”,对那段岁月的一知半解都从长者的私下谈论中得来,而他们说起那段往事时的谨慎目光和讳莫如深的言辞也给“文革”增添了几许神秘色彩。这时读到这幕话剧,其中反映的冷漠人性、血腥屠戮,令三人都有惊诧和震撼的感觉。

于银宝感慨说:“苏南是经历过‘文革’的,他导演这个话剧,也算是再现历史了。”

沈恕若有所思地说:“也许不仅仅是再现历史,他记录的是他亲身经历的一件往事,他为此背负了一生的悔恨和内疚,才用话剧的形式把它呈现出来。”

我和于银宝一时都没明白,齐声问道:“什么?”

沈恕没作答,吩咐于银宝道:“你马上和江华大学辖区的派出所和公安分局联系,让他们查阅陈案档案,‘文革’末期,在江华大学校园的家属区内,有没有发生过一家三口同时遇害的案子?这家人可能姓余、姓徐,或者其他接近的什么姓。你就说这是紧急任务,让值班的所长和局长全力配合,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快去。”

“沈队,你是怀疑……这幕话剧和连环凶杀案有关联?”于银宝小跑着去执行任务,我这时才有点明白过来。

沈恕笃定地说:“不仅仅是怀疑,目前有九成把握,苏南的这幕话剧就是连环凶杀案的导火索和揭开谜底的密码。其实,这出话剧早在调查苏南遇害案时就听人提起过,可是当时我们既没有留意剧情,也没想到它和案子会有什么关联,否则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和警力去查找真相,而林美娟和陶英也许不会死。”沈恕说着,惭愧和沮丧溢于言表。

我说:“算了,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谁也不是神仙,能在案情还不明了的时候就把一个剧本和案子联系在一起,难道真长了后眼不成?要我说,只要能阻止凶手的第四个杀人计划,就算不小的胜利了。”一想到凶手的第四个杀害对象是一名警察,我就禁不住身上一阵阵发冷。

沈恕说:“在陶英遇害现场发现监控摄像上的伪装装置后,我们怀疑对象的嫌疑增加,这起案子的脉络已经大致成型,但还是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有解开,就是凶手的作案动机。现在读过这个剧本,案子的前因后果已经非常明晰。只要于银宝翻出那一家三口遇害的积年旧案,我们就可以马上拘传犯罪嫌疑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如果凶手就是那个孩子,他的额头应该有一道伤疤。”徐剑鸣额头的那道状如蚯蚓般的疤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此清晰,我突然感觉身上阵阵发冷。

沈恕像猜到了我的心思一样,没有说话,仅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证实我的猜测。

我说:“我还是不大明白,凶手如果存心报仇,为什么要耐心地等到二三十年以后?他早就有许多机会。”

沈恕说:“他并不是有耐心,而是一直找不到杀害他父母的那四名红卫兵。他在仇恨中长大,性格变得又执拗又孤僻。直到有一天,苏南因良心发现,把深藏在心底多年的那段往事写成剧本,通过话剧形式表演出来。也许,他以为这样可以减轻他心中罪孽的感觉,谁知这个剧本却带来了一场更大的灾难。苏南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早已死了,所以在话剧中植入许多真实的细节,观众虽然以为是艺术创作,但经历过那起惨案的人却能从中看出许多内幕。由于话剧的题材敏感,仅在小范围内上演,而江华大学恰好就是被允许上演的场所之一,那个已是成年人的孩子有机会看到这幕话剧,在心底沉睡多年却从未淡忘的仇恨立刻就被唤醒了。”

沈恕描述得如此细致,我仿佛看见了那个正在观看话剧的孩子,他紧咬牙关,脸上蒙着一层黑气,眼睛里射出仇恨的光芒,他的心中在酝酿着血腥的屠杀计划。

沈恕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化,轻轻叹口气,继续说:“那个孩子是通过什么办法查清除苏南之外的三个人的真实身份,还不得而知,也许是劫持苏南后逼问出来的。总之,他掌握了四个仇人的详细资料,并制订了残忍且周详的杀人计划。他曾在军营里接受过特殊训练,独居,经济状况也不错,具备独立完成这个计划的必要条件。他用一种极端残忍的手段杀死苏南,并在尸体手中留物示警,指向他下一个杀害的目标,既满足他自己的复仇心理,也是对杀害目标的恐吓,他希望他的仇人们被千刀万剐前还要在死亡的恐惧中饱受折磨。”

我听得入神,却半信半疑,当时我对沈恕的办案能力还不怎么信服,而且我亲眼见到他在侦办这起案子过程中所经历的曲折和困惑,使他的形象大打折扣。我和他一起接触这起案子,他了解的案情并不比我更多,这时侃侃而谈,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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