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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封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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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喝醉酒被人送过来的,我都不知道这是哪儿。咱们别吓唬人行不行?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清楚吗?”
没有回应。
“你要知道什么,尽管问;你想干吗,尽管说。”
没有回应。
“你要想弄死我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没有回应。
“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气急败坏地把餐台上的一个杯子摔了过去,除了杯子粉碎的声音外,我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行,不说话是吧,那咱俩就这么站着,站到天亮,看谁熬得过谁。”
我一边继续盯着楼梯,一边偷偷地从餐台后抽出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熬吧,我就不信你熬得过我这个著名的夜猫子。
对方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响声,甚至连挪步子的声音都没有——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该干吗干吗去,非要这么耗着干什么啊!
难道上面根本没有人?——不可能,那花瓶是怎么倒的?三层所有房门都被我关得好好的,不可能是风吹的,要不是有人推,绝对不可能倒。可如果有人的话你好歹给个回应啊,这么熬着我不好受你也不好受啊。
不管我心里怎么一万个不明白,对方依然不存在似的无声无息……
时间继续死一般凝固着。
突然,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连忙侧过头看着大门的方向,可身子却不敢动,手里的刀攥得更紧了。
一个黑影推门走了进来。黑影进屋后显然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没有反应。接着,一片淡淡的蓝光出现在了漆黑的房内,而蓝光后面的那个黑影我更是无法看清楚。黑影走向了房屋的一侧,用蓝光对准了某个东西,然后听到“哒”的一声,屋内大亮。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我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大亮弄得刺痛无比,我连忙眨了几下眼睛,迅速适应后发现吴丽丽正站在屋内的电源盒旁,手里的手机正泛着蓝色的光。
我使出百米赛跑的力气玩命地朝大门口冲去。
“周皓……你干吗去?”
吴丽丽显然被浑身湿淋淋、五官早已扭曲的我吓了一跳,她连忙跑出了大门,站在大门口喊住了我。
冲出了这间可怖的别墅,我站在院子里,终于呼出了这几个小时以来最痛快的一口气。
“说,你到底想干吗?”我四下打量了一下院子,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然后举着刀冲着吴丽丽喊道。
吴丽丽一头雾水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得委屈无比。
“我……我怎么了?”
“少装蒜,你屋里到底藏着什么人?”
吴丽丽愣住了,她的瞳孔渐渐放大到了极限,全身的肌肉仿佛也僵硬了。几秒钟后,她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然后疯了一样迅速跑到了我面前,花容失色。
“你,你说什么?……你别吓唬我。”
演得还挺像。我赶紧跟她拉开了足够安全的距离,然后警惕地一边看着客厅的大门一边盯着吴丽丽——敌不动,我不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屋子里不可能有人!”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我开始缓步朝院子的大门挪去。
“这套房子的安全系统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任何门和窗户只要被打开过,我都会知道,不可能有任何人进得去。”吴丽丽话虽然说得坚决,可明显能看出来她还是有点发慌。
“那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拉了拉门,没有反应,“开门,放我出去。”
“警察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出去只会被抓。我之所以这么晚来看你,就是为了甩掉尾巴。都到现在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我凭什么信你!”
“我发誓屋子里绝对没有别人,不信咱们进去看看。”吴丽丽朝客厅的大门口挪了一步,但随后停了下来,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你陪我进去。”
少来这套。我动也没动。
吴丽丽见我没动,也不再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趁这个当口,我偷偷看了看院子四周的栏杆——那些栏杆有一米多高,栏杆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而栏杆顶端全都是像长矛尖一样尖利可怕,如果有人试图翻越,一旦滑落将会像羊肉串一样被戳穿。我心里估摸了一下自己翻越成功的可能性,得出的结论是零。
“所有房间都没有人!”吴丽丽把手机举在空中,屏幕正对着我。我眯着眼望去,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别墅内各个房间的影像。
“不可能。”我慢慢地靠近吴丽丽,迅速拿过了手机,然后后退了几步,兀自翻看了起来。房间内的所有角落随着我不停地按键在我眼前一览无余,我甚至看到了书房、我睡觉的那个卧室和洗手间。
我的一举一动尽在她的掌握!——当然,我早就应该能想到。
随着不断地按键,我看到了三层那个房间门口的影像——果然,茶几已经移了位置,而那个花瓶则早已粉身碎骨。
“你自己看。”我把画面停留在了这个地方,然后递给了她。
吴丽丽接过手机。就在她把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一瞬间,一种绝不可能用语言描述的恐惧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而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迅速传染给了我,让我不寒而栗——难道吴丽丽真的不知道屋里有人?
“上车!”吴丽丽飞快地跳上了停在院中的一辆宝马车,然后快速驶向大门,“上车啊!”
我彻底慌了神,赶紧无头苍蝇一般冲上了车。
宝马逃命似的以火箭般的速度在山路中飞驰。
“怎……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发现屋子里有人的?”
“昨天晚上,我在书房的时候,听到楼上有动静。”
吴丽丽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按了几下,然后递给了我。
“查查。”
我拿过手机,继续搜索着别墅内的所有角落,可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奇怪,那人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突然,我发现无论我怎样寻找,可始终找不到三层大门紧锁的那间屋子的影像。
“怎么看不到那个屋子?”
“因为,那个屋子没有监控。”
吴丽丽看着前方,神情漠然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没装?还有,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屋子锁上。”我问出了这两天来的困惑。
吴丽丽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踩着油门。
“说啊!”我愤怒了。
“我不需要告诉你!”吴丽丽咆哮了起来。她这么一咆哮顿吓得我六神无主——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温婉可人的她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没敢继续追问,只是低着头继续翻看手机。可除了那间屋子之外,任何地方都没有发现那个始终未曾露面的什么人物,显然,那人此时仍在那间不可告人的房内。
看着手中的手机,我突然意识到,刚才跑得匆忙,我那没了电的手机竟然落在了别墅里——不过好在现在手里有了手机,我何不偷偷跟林菲或者别的什么人联系一下呢?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吴丽丽,发现她仍表情黯然地注视着前方,显得心事格外沉重,似乎完全没有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拿着她的手机,打开了短信功能。
“我现在被……”
就在我刚编写了四个字的时候,吴丽丽冷不丁地伸出手抢过了手机,然后愤怒地将它揣进自己的兜内。
“你想害死咱们啊?”
吴丽丽眼神中怒火四射:“你根本不了解现在的状况!”
“我凭什么要被你这样耍来耍去?”被她识破小把戏的我有些恼羞成怒,“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就这么被你耍来耍去,凭什么啊?”
听完这话,吴丽丽突然一脚把车刹住,我险些从前挡风玻璃飞出去。
“下车。”吴丽丽瞪着我。
我愣了一下,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下车啊,有本事你下车。”
“你以为我不敢啊?”我拉开了车门。
“我告诉你,周皓,你只要下了车,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少跟我说这个,我早听烦了,我现在就去自首。”
“自首也是个死。再说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根本不可能活着见到警察。”
“我乐意!”我猛地推开了门,站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把车门关上——跟我这种性格的人斗气,你要能赢才怪呢。
我恨恨地朝前走去。我知道,吴丽丽肯定会跟上来服软的,她才不会放过我这个唯一的希望呢。
“你给我站住。”吴丽丽大声从背后喊我。我继续朝前走,根本不理会。她随后从后面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周皓,你冷静点。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必须一起努力,查清楚这一切。”
“可以。但你必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否则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帮你。”
“好!”寂静的山谷沉默了片刻,随后吴丽丽下定决心般看了我一眼,“我什么都告诉你,但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心里比任何时候准备得都充分。”终于要拨云见日了,我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在加速跳动。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车。”吴丽丽转身朝车的方向走去。我四下看了看,除了黑黢黢的群山和深不见底的悬崖外,只剩下可以吞没一切的黑夜了。好吧,既然真相铁定要揭开,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我跟随在吴丽丽的身后朝车走去。可就在离车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一声震天的爆炸将宝马车吞没在了火海之中……
吴丽丽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向后推出了好几米,径直摔在了我的身旁,而我也被冲得仰面倒地。一团滚烫的热流伴随着刺鼻的味道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那强烈的炙热感顺着我所有的毛孔死命地往身体里钻,仿佛要烘干我体内的全部血液,而那刺鼻的气味则令我的每一个肺泡都奄奄一息……
躺在地上的我似乎看到慈祥的丁教授在缓缓地冲我招着手——我要死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冷风把我从昏迷中唤醒。我打了一个冷战,随后艰难地睁开了眼——眼前是无尽的苍穹以及苍穹之上的点点繁星,而耳边则是山谷中回荡着的、千年不变的空灵之声。
我缓缓地直起了身,紧接着我感到某种东西在胸口翻滚,翻得我恶心异常。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旋而喷出了许多黑色液体,待液体喷出后,我顿时感受到了深夜山谷中空气的清新。
吴丽丽躺在我身边不远处,一动不动。我艰难地爬向了她,使劲推了推她的身体,可毫无反应。我惊恐万分地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孔处,仔细判断了许久,才隐约感觉到了一丝热气。
万幸,她没有死。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四下望了望——在这个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山路上,一摊被烧尽的汽车残骸散落四周,而在这片残骸中,躺着一个命悬一线的女人,女人身边,站着我这个孤独无助的男人。
“救命啊……”
我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朝未知的远方吼去,而远方给我的唯一回应则是一遍又一遍的“救命”。在这片矗立了千万年的群山中,一个曾经自命不凡的生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悲伤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孤独和痛苦亦然。此时我必须迅速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如果继续待下去的话,吴丽丽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可我能去哪儿呢?
我看了看下山的路,那条路直插向一片黑暗之中;而我身后刚才驶过的那条上山的路,则有一个莫名而巨大的危险隐藏在别墅中。宁可尝试未知的黑暗,也不选择已知的危险——于是,我背起吴丽丽朝山下走去。
常听人说,死人和喝醉酒的人身体最重,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而今天背上昏迷的吴丽丽则让我相信了这句话。平日看上去不到一百斤的她此时仿佛有千斤的分量,每走一步都让我双腿发软、上气不接下气。漫长而不知终点在何方的路在我脚下延伸,虽然心中有无限的孤独和恐惧,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直到生机出现,抑或直到死亡。
上山容易下山难。盘旋而下的山路崎岖坎坷,我可怜的双腿在山谷的风中哆哆嗦嗦,很多次险些因为失去重心而跌倒。原本一分钟就能走出的距离我竟花去了十倍百倍的时间,时间和空间在这令人崩溃的情形下似乎改变了原本的形态,我二十多年来所熟悉的时空此时此刻扭曲变形,让我仿若处于了某种奇怪的世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中途休息了多少次。在我再次背起吴丽丽抬头向前的时候,我竟意外地发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隐约有着一户人家——天无绝人之路,活下去的希望登时涌上了我的全身。
我使出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玩命地冲向了那隐约可见的希望。
重重地拍了几下门后,我昏倒了。
第十九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土炕上,吴丽丽依然闭着眼、气若游丝地躺在我身边。我直起身来,四下看去——这是一个狭小而破旧的屋子,屋内的陈设与北方农村贫苦家庭的陈设一样简陋。如果没有头顶的电灯,我一定会误以为这间简陋到极致的屋子不是现代社会的产物。
“有人吗?”
我起身下了炕,客气地问道。
没有人答应。
我推门而出,门外就是昨晚看不到尽头的群山,只是因着阳光的缘故,群山没有了昨晚的可怖。我定睛看了看这个房子的轮廓:与其说这是个房子,不如说是个哨所,因为它实在太小、太可怜。我朝前走了几步,接着明媚的阳光向远处望去,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我依稀看见了山下若隐若现的村庄和远处模糊的城市。虽然眼睛能看到这些,但我知道,如果要走起来,可并非一天两天的事。
就在我四处观望时,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一个迟缓的身影正慢慢向我靠近。我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注视着这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身影来到我的面前,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醒了?”老人和蔼地冲我微笑了一下,一嘴黄的发黑的牙齿勉强挤出了干瘪的嘴唇。
“嗯……谢谢您!”看到救命恩人,我心里充满了温暖,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冲上去抱住他好好大哭一场,把这一晚上的辛酸与忧惧通通宣泄出来。
“年轻人啊……”老人仿佛责备般自言自语了一下,然后坐在了门口的小凳子上,拿出烟袋开始抽烟,而眼睛则眯成一条线,温和地看着我。
“大爷,我……我……您……您怎么自己住在这儿啊?”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的我实在没法继续尴尬下去,只好挖空心思憋出了这么一句,同时我好奇地看了看他胸前挂着的望远镜。
“守山的。”老人指了指望远镜,然后从背后的绿色背包中拿出了步话机,接着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烟,“天太干,容易着火。”
原来如此。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讲的就是守山人。他们长年累月住在山顶,每天的工作就是用望远镜四处查看,一旦发现火情就立刻通知下去,好与火魔争分夺秒地抢夺时间。他们往往一住就是半个月,靠着少之又少的食物和水孤独地生活。可这样一批离群索居、居功至伟的幕后英雄,却常常被世人遗忘,似乎他们永远不曾存活在这个世上——世人只在乎人前的风光,却无视人后的奉献。对默默奉献者的无视,是我们这个浮躁社会身上的脓疮。
老人说完这几个字后,便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让烟雾在眼前腾起。
“等我朋友醒了,我们就走。谢谢您,真的谢谢。”我不想打扰他的清净,更不想占用他可怜的食物和水,因此我深深鞠了一躬,也就不再说话。
“小年轻的,哪儿不能玩啊,非得往山上跑?迷路了咋办?”老人把眼神从远处移到了我身上,“上次着火,就是一帮小年轻抽烟抽的。”
“我……我不抽烟。”
老人审视了我一下,然后又不说话了。
“我……进去看看我的朋友。”在这实在太尴尬了,我找了个辙进了屋。可惜,吴丽丽依然昏迷不醒,我喊了喊她,没有反应。就在我出去也不是、待着也不是的时候,老人进了屋。
“咋回事?”
老人看看我,又看看吴丽丽。如果他把我们当成上山浪漫的小情侣还好说,可惜吴丽丽乌黑发焦的衣服和我黑漆麻糊的脸没能躲过他的眼睛。
“我们的车漏油……我们不懂,还打火,然后就……着了……”我不能告诉他实话,可太离谱的谎话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我只能这么说。可话一出口,我心里揪了一下:吴丽丽的车怎么会好端端地突然爆炸了呢?如果是车本身的问题,绝不可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冲击力——这肯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毫无疑问,对方是想杀人灭口——他们知道吴丽丽带走我的事情,也肯定知道吴丽丽不可能暴露我们的行踪,更知道吴丽丽一定会跟我联系,所以他们选择炸掉汽车,让我们双双毙命。
以对方的能力,在吴丽丽车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装炸弹应该不是难事,可他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在车上呢?如果不能肯定我在车上,那么炸死吴丽丽岂不是更加不可能找到我了吗?
难道有人知道那个时间段我正好在车上?
难道是——别墅里的神秘人物?
不行,等吴丽丽醒来之后我必须要问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别墅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样的方式能毫无声息地潜入安保如此严密的别墅,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到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矛盾之处——如果潜藏在别墅的神秘人物和爆炸的制造者是同一拨人,那他的目的也应该是要我的命,可他在别墅里藏了至少两天,随时可以下来杀我,尤其是在我摆放花瓶的头一天,我根本没有做任何的预警,而且还在卧室睡了很长时间,他完全可以趁我睡着的时候轻松地解决掉我,为什么非要让他的同伙在吴丽丽车里装炸弹呢?
莫非他们不是同一伙人?
可如果他们不是同一拨的,那爆炸制造者又是怎么知道那时我正好在车上呢?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天不绝我:如果昨晚我没有跟吴丽丽发生争执,如果吴丽丽没有赌气轰我下车,如果我俩没有气呼呼地走出几百米远,那现在我们俩肯定连骨头都找不着了。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妙——不该死的人千军万马都死不了,该死的人喝口水都能送命。虽然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经历了这段日子的风波后,我越来越相信,世间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老人抽完了一袋烟,开始在鞋底磕着烟锅里的残渣。他一边磕一边看着我,脸上的褶皱里隐藏着他所有的疑惑。
“小伙子,从这下山,走十几里就有村子,那儿有车进城。”
“哦,好,谢谢。不过……我得等我朋友醒了。”
“行,那我就不招呼你们了。以后上山最好多找点人搭伴,就你们俩太危险。”
“好,知道了。”见老人提到了山,我决定打听点儿事情,毕竟我连自己身处何方都一无所知,“大爷,这是哪儿啊?”
“是哪儿都不知道你们还敢来啊?现在这小年轻的胆子真够大的。”老人眯着眼看着我,然后又开始往烟锅里塞烟草,“这是盘龙谷。为啥叫盘龙谷呢?因为后头那座山以前乾隆皇帝来过。”
盘龙谷?我依稀记得这个名字,以前春游的时候有同学提议来这儿玩,后来因为这个地方在蓟县,离学校太远而且没有怎么开发过,安全无法保证,所以被否决。
“这是蓟县?”我吃惊地问。
“是啊。”
我的天,我居然快跑到天津了。
老人的神情告诉我他显然对我越发怀疑了——一个背着昏迷女人的男人,对自己在什么地方一无所知,这绝不可能是驴友或者是寻找刺激的小情侣干的事情——这对年轻男女是干吗的?
“你们来这干吗的啊?”老人试探性地问了起来。
“我……我们来找朋友。不过我喝醉了,是我的这个朋友开车把我送过来的。回来的路上……然后车……车就着了。”我指了指吴丽丽,慌不择路地编着借口。
“哦。”老人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这两年好多有钱人在山上盖别墅,可盖完了又不住,房子全空着,可惜,可惜。”
“大爷,是不是所有上山的车都得经过这条路啊?”我觉得我似乎能从他这套点东西。
“是啊,就这一条路。”
“那这两天有没有什么车上山啊?”
“我哪知道?要不是你们在这儿,我晌午都不回来。这方圆几百里的,我得看着火,哪有工夫看什么车啊。”
失败。
“那您知不知道山上……就是那些别墅里,都住些什么人啊?”不甘心失败的我继续套话。
“有钱人呗。”
“我是说,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我打听这个干吗?”
老人边说边用鞋底仔细地踩着他刚磕出来的烟灰,直到所有烟灰不再有任何火星。
“你们的车在哪着了?”
“离这应该有几里的山路上。”
“那我得找人收拾收拾。堵着路可不行,要是有个火啥的,消防车上不来就耽误事了。”老人站起身,拿出了步话机。我立刻警觉了起来。
“大爷……”
“咋?”
“哦,没事,没事。”
我本想阻拦他叫人,可这么做没有任何理由,反而会徒增他的怀疑,只好作罢。
“老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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