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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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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涛冷峻的道:“朋友的主子是谁,不妨说出来让李某听听。”
瘦高个子阴沉一笑:“区区若是说出来了,李庄主这条命,只怕活不到天黑。”
杨继功一直侍立在师傅身后,闻言不觉勃然大怒,沉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鹤寿山庄放肆?”
瘦高个子嘿嘿干笑道:“小娃儿,你这条命、还是区区掌下留情,才让你活到现在。”
李松涛一摆手道:“继功,不许多嘴。”
杨继功不敢再说,但心头却暗暗不服,愤怒的瞪了瘦高个子一眼。
李松涛总究是一派掌门,心知对方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但他依然渊停岳峙,气定神闲的道:“李某忝掌一派门户,井非怕事的人,朋友只管说出来,看我是否活得到天黑?”
瘦高个子发出一声尖细的长笑,点点头道:“李大庄主一定要问,那么你看清楚了。”
说完,一手指天,打了个手势。
李松涛一派宗主,在武林中算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骤睹瘦高个子的手势,不禁脸色大变!
他本已怀疑“无形掌”的来历,如今果然证实所料非虚。
这一刹那,他心头闪电般一转,立刻回过头去,朝杨继功吩咐道:“继功,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进去吧!”
话声一落,同时以“传音入密”说道:“你进去要玫儿依我吩咐,由兆祥陪同,火速离开此地。”
杨继功为人机警,顿时躬身应“是”,朝李禄、李庆吩咐道:“你们把东西搬进去。”
说完,转身就走。
突听瘦高个子沉喝道:“站住。”
杨继功那会听他的,脚下不停,依然朝里行去。
李松涛一手当胸,暗暗蓄势,微哂道:“朋友要待如何?”
瘦高个子哂然道:“看到区区手势的人,都是死数,一个也休想活命。”
突然扬手一掌,隔空朝杨继功背后拍去。
李松涛早巳防他有此一着,口中朗笑一声,左掌扬处,迎击出去。
这一掌,“白鹤亮翅”,是白鹤门拦击手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因为它是旁侧攻敌,不但震力极强,能够把敌人掌力,拦腰截断,而且在这一掌后面,临机应变,可以接连十八种不同变化的攻敌手法,拦击敌人。
李松涛内功何等深湛,这一掌又是蓄势而发,威力自然十分惊人!
但就在他一掌出手,忽然感到不对!因为他虽是迎着瘦高个子掌势,拦击过去,这一记的掌上劲力,少说也扩及数尺,但掌风横扫而过,竟然空空如也,并没有拦截到对方的掌势!
青鹤杨继功为人机智,他听到瘦高个子的喝声,和师傅一声朗笑,他明知师傅已经拦住了对方。但依然不敢大意,身形突然加速闪避,本来是朝大门左首闪人的人,却忽的横闪而出,朝大门右首闪去。
杨继功的身形一闪而投,但大门左首青石门框上,忽然石屑纷飞,无声无息的印上了一只掌印。
瘦高个子也在此时,好像被人猛力推了一把,上身摇晃,横跨一步。
原来瘦高个子拍出的一掌,还是被李松涛拦截到了,只是“无形掌”似虚而实,似实又虚,掌力能透过任何阻拦它的东西,击中目标。因此李松涛明明接住了,却像空的一般。
差幸杨继功机警,到了门口,又朝右闪出,“无形掌”力才击在青石门框上;但瘦高个子也被李松涛这一掌,震得心头一凛,站立不住,横跨了一步。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是两人各自发了一掌,举手间的事。
李松涛看到青石门框上留的掌印,心头也暗暗凛骇,但此刻势成骑虎,白鹤门在江湖上屹立数百年,岂能因对方打了个手势,就甘心屈服?即使那魔头真的来了,自己也未必惧怕。
李松涛一念及此,领觉瘦高个子上门寻衅,掌杀李福。白鹤门除非不想在江湖立足,否则就得杀了此人。
当下口中长笑一声,道:“朋友找上鹤寿山庄,掌杀李福,李某今日若是放过了你,白鹤门还能在江湖立足?”
说到这里,“锵”的一声,长剑出匣,双目寒光电射,注定瘦高个子,缓步逼了过去,凛然喝道:“朋友小心了。”
挥手一剑,劈击而出!剑势出手,立时漾起一道银虹,森森寒气,直逼过来!
瘦高个子自然识得厉害,白鹤门以剑法驰誉武林,他出手就使出长剑,显有把自己立劈剑下之意。
口中阴沉一笑,突然飞身后退,右手抬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三尺长的铁手,食中二指直伸作剑诀状。
这一件纯钢的外门兵器,尤其是大拇指和无名指、小指,虽然屈聚掌心,但三个指头,并未合拢,中指约有数寸距离,一望而知是专门锁拿敌人兵刃之用。
瘦高个子兵刃在手,立时欺身而上,铁手一举,就使了一招“云封巫峡”迅若奔雷,朝外封出。
李松涛长笑一声,剑势如长江大河,一挥而至,耀目剑光,在夕阳照射之下,有如一道银色闪电。
瘦高个子铁手挥动,迎向飞来长剑,但听“呛啷”一声,金铁交鸣,飞溅起一串火花。他接下一剑,直震得右臂酸麻,向后连退三步。
他虽知白鹤门剑法凌厉,李松涛武功高强;但却没有想到他的功力,竟会深厚到如此境界,心头暗喑震惊!
李松涛缓缓扬起松蚊剑,冷然道:“阁下再接李某一剑。”又是一剑,挥手而出。
瘦高个子心头暗暗恼怒,不待剑势劈到,反而纵身迎了上去,铁手抡动,直向剑身上锁来。但听又是一阵“呛啷”剑鸣,紧接着“嗒”的一声,瘦高个子一下锁住了李松涛的长剑,但李松涛也一下削断了铁手上的大拇指。
人影一分,瘦高个子身不由主的向后退了四五步,才算站住,他低头一瞧,不禁脸色大变。口中尖哼一声,纵然欺扑而上,铁手挥动,连发三招,这三招也全力施为,快速无比,势道也极为凌厉。
李松涛退后半步,正待发剑。瘦高个子左手扬处,拍出一掌,忽然也往后退了一步。
李松涛见闻渊博,觉得他欺扑过来,出手抢攻的人,双方招式未接,绝无后退之理。
心念一动,左手袍袖一挥,迎着对方掌势丢拂而起。就在此时,瞥见瘦高个子铁手一指,从铁手中指,发射出数缕蓝芒,电射而来!
错非在夕阳斜照之下,可以清晰看到点点蓝芒,若是较为幽暗之处,这种细如牛毛的毒针,肉眼简直无法看得清楚。
李松涛怒笑道:“好歹毒的暗器。”
挥手一剑,洒出一片剑光,把飞射而来的蓝芒,一齐击落,身形侧上半步,左手一探,直向对方铁手抓了过去。
这一抓,发的又快又准,五指一紧,已把铁手紧紧截住,右手长剑急如星火,一下抵住了瘦高个子的咽喉。
瘦高个子心头猛吃一惊,急急用力往后一挣,但李松涛五指有如铁箍,瘦高个子内力上不及李松涛深重,哪想挣得动分毫?这时他们两人各自一手还紧抓着铁手不放,铁手总共不过三尺长,他们两人距离之近,也可以想见。
李松涛的剑尖指着瘦高个子咽喉,瘦高个子若是不放弃铁手,就得伤在对方剑下;但若是放弃铁手,却又心有未甘。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李松涛剑尖直指瘦高个子咽喉,口中沉喝一声道:“阁下再敢动一下,莫怪李某刺穿你的喉咙。”
雪亮的剑尖,已经抵在咽喉之上,到了这时,瘦高个子就算想放弃铁手,往后跃退,都已迟了!
因为李松涛全神贯注着他,只要发现他有后跃的企图, 抵在他喉咙上的剑尖,只须轻轻一送,便可置他于死地。
这道理,瘦高个子自然明白,一时哪敢妄动,他那张本来冷漠得如同木头的脸上,登时变得惨白无比,说道:“你……要怎样?”
李松涛严肃的道:“你放下兵器,随我进去。”
蝼蚁尚且偷生,性命悬在人家剑尖之下,哪得不低头?瘦高个子缓缓松开五指,放弃了他的铁手。
李松涛一手夺过铁手,剑尖依然抵在瘦高个子喉咙上,冷声道:“走!”
就在他“走”字出口,但听“拍”的一声,抵在瘦高个子咽喉上的松纹长剑,突然间无缘无故齐中折断!
这一下,不但李松涛大吃一惊,连瘦高个子也瞪大眼睛,惊异得说不出话来!
李松涛身为一派宗主,武功之高,在当代武林中,已属有数高手,瘦高个子虽比李松涛逊上一筹,也非泛泛之辈。
在两人四只眼睛注视之下,没有一点风声,也没有半丝微兆,一柄百练精钢长剑竟然会无缘无故,自己齐中折断!瘦高个子只不过怔得一怔;眼看机不可失,立时双足点地,向后暴退出去一丈来远。
但听得一声轻咳,传了过来!
李松涛、瘦高个子同时转头望去,不知何时,左首一株参天古柏之下,已经多了一个青袍飘逸的中年文士,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
那中年文士看去约摸四十来岁,生得丰神俊逸,气度非凡,只要看他脸含微笑,就会觉得他风流儒雅,令人可亲!
中年文士目若朗星,缓缓朝瘦高个子投来,微哂道:“真是无用的东西。”
话声中,两道眼神,突然出现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虽然这股杀气只不过在他跟中一闪而逝,但却能令人背脊骨上,阵阵发麻。
瘦高个子在这刹那之间,变得面如死灰,整个人都僵住了,双腿一软,扑的跪了下来,说道:“属……下……该……该死……”
敢情他心中过份害怕,口齿打战,一句话说了半天。
中年文上已经缓缓走了过来,他态度安样,像踱着四方步一般,看去缓慢,实则身形飘逸,快得如同行云流水!
瘦高个子一句话还没说完,中年文士已经到了他面前说道:“我手下从无一人像你这般脓包,念你随我多年,快去吧!”
衣袖轻轻扬起,朝瘦高个子跪着的人拂去。
瘦高个子听出中年文士口气不对,心头又骇又急,连连叩头道:“天君……饶……”
中年文土拂出衣袖,不带丝毫风声,也看不出如何劲急,只是虚飘飘的毫不着力,但瘦高个子叩头的人,却忽然凌空飞起,一下子飞出五丈开外。
也没听到“砰”然出声,好像只是把他移了个地方,轻轻落到地上,仍然是原来模样。
等他落到地上,才说出“命”字来。但这“命”字出口,就不再说话,也不再见他有何动静,伏在地上,已经死去。
中年文土连看也没看一眼,若无其事的缓缓转过身来,含笑朝李松涛点点头道:“李庄主请了。”
李松涛右手还握着半截断剑,另一只手上,正是从瘦高个子手中夺来的铁手,怔立当场,脸上神色,显得十分凝重,沉声说道:“阁下就是……”
中年文士似是不愿他说出自己名号,突然朗朗一笑道:“兄弟贱号不值一提,我还有事去,不克久留,有一件事,想和李庄主情商。”
他这声长笑,十分惊人,不但打断了李松涛的话头,而且笑声之中,好像有一股极大潜力,直向胸口涌到,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李松涛心头暗暗震惊,忖道:“这魔头果然厉害。”但他究竟是白鹤门一派之主,心头纵然震惊,表面上看去,依然十分镇定,缓缓说道:“什么事?”
中年文士道:“兄弟听说晋陕双义把金凤钩送上贵庄,此物对兄弟关系极大,李庄主若肯交与兄弟,日后必有重报。”
李松涛冷冷一笑道:“李某和晋陕双义素昧平生,他们怎会把东西送到敝庄来?再说李某也根本未曾见过金凤钩,更无须阁下重报。”
中年文士笑道:“李庄主那是不肯交出金凤钩来了?”
李松涛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说道:“听阁下口气,李某好像非交出金凤钩来不可。”
中年文士依然脸含笑容,说道:“正是如此,兄弟一向言出如山,既说出来了,李庄主自非交出来不可。”
李松涛浓眉一扬,冷声道:“李某很少涉足江湖,一向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也从未怕过事,阁下莫要逼人太甚。”
就在他话声甫落,但见从林梢倏然飞堕一人,大声道:“大师兄,这是什么人,胆敢到鹤寿山庄来撒野?”
这人不过四十出头,身穿一件团花青绸长衫,腰束缎带,悬一柄二尺五寸长的阔剑,生得面如冠玉,自若朗星,意态潇洒。
他,正是李松涛的师弟宋天健。
李松涛看到师弟忽然闯来,不觉浓眉微微一皱,说道:“宋二弟,这里没你的事。”
朝他暗暗递了个眼色,挥挥手,示意他速走。
宋天健不禁一呆,白鹤门屹立武林,已有数百年之久,掌门大师兄一身武学,非同小可,怎会暗示自己速速退走?
一念及此,不由的朝中年文士仔细的打量了一眼。
这一打量,宋天健登时想起一个人来,只有黑道第一高手飞天神魔闻于天是这副装束。
也只有这魔头,才会使大师兄心怀戒惧,要自己退走。
想到这里,不觉心头暗暗一紧,目注中年文士,沉喝道:“阁下就是飞天神魔闻于天么?”
中年文土呵呵一笑道:“宋二侠猜对了,兄弟正是闻某,不过兄弟昔年有一个誓言,凡是当面提到兄弟姓名的人,死无赦,宋二侠虽是无心,但我誓言必践,你就自裁了吧!”
他仪表温文,气度高雅,说话之时,一直面带笑容,连说话的声音,也极为清朗动听。
宋天健怒笑道:“你不愿人提飞天神魔之名,就该少作些孽……”
飞天神魔脸色突然一沉,轻喝道:“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右手大袖一抖,“呼”的一声,朝宋天健迎面拂去。
李松涛急忙叫道:“宋二弟速退。”
宋天健翻腕掣剑,呛的一声,阔剑出匣,大声道:“小弟倒要瞧瞧这魔头究竟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他口中说的稀松,实则哪敢丝毫轻敌?身形飞旋,很快的横闪而出,双手一层,剑使“玄鹤拂云”,身子离地数尺,倏然平飞滑进,一道寒芒直指飞天神魔右胁。
这一剑,避招进招,身法美妙,剑光如练,不愧是白鹤门顶尖高手。
飞天神魔一袖拂空,脸上微微一哂,袖角向下一沉,便已把他刺来阔剑卷个正着!紧接着大袖轻扬,但听“呼”的一声,一道银虹冲天飞起,那正是宋天健的阔剑,被他震飞出去。
宋天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他手下,只走出一招,就被卷飞宝剑,心头又惊又怒,大喝一声:“我和你拚了。”
挥手一掌,朝飞天神魔当胸拍去。
飞天神魔望着他面露微笑,不闪不避,但听“砰”的一声,手掌端端正正击在飞天神魔的胸口之上。
这一掌,宋天健至少用了九成力道,掌力之强,足可震碎一方巨石,但他拍上飞天神魔胸口,竟像拍在钢板上一般,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手腕骨痛欲折!
宋天健为人机警,一击受挫,心知要糟,一时哪还顾得手腕疼痛,脚尖轻点,身子往后倒掠出去。
飞天神魔并不追击,只是站立原地,看着来天健微微一笑,直等他倒飞出去一丈多远,站停下来,才道:“宋二侠也接兄弟一掌试试。”
他说来不徐不疾,左手抬处,轻描淡写的凌空一掌,朝宋天健拍来。
李松涛明知师弟不是对方敌手,但他总是一派掌门,不肯失去了自己身份,因此只是目注师弟,双掌蓄势,严神戒备。
此刻骤睹飞天神魔凌空发掌,心头一紧,立时大喝一声,扬手一掌朝飞天神魔拍出的掌势拦腰截去。(飞天神魔和宋天健双方相距一丈有奇,李松涛这一掌就是横里出手,截向两人中间。)
前面已经说过,这一招“白鹤亮翅”,是白鹤门拦击手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因为它是从侧面攻敌。
不但震力极强,能够把敌人掌力,拦腰截断,而且这一招后面,蕴藏着许多变化,可以连接一十八种不同招法,还击敌人。
李松涛这一掌出手,掌力之强,足足扩及七八尺方圆,应该可以把飞天神魔的掌势接住;但宋天健却在此时,忽然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往后跌了下去。
李松涛看得急怒交进,手中握着从瘦高个子手上夺来的铁手,朝飞天神魔一指,大喝一声道:“闻于天,你上门寻衅,李某今日和你拚了。”
飞天神魔两道剑眉微微一轩道:“你明知我的禁忌,何苦非找死不可。”
他这几句话,好像对李松涛表示遗憾之意!
李松涛身为白鹤门一派掌门,如何还忍受得了,大喝一声道:“闻于天,接招!”
突然欺身而上,扬手一掌,猛向飞天神魔虚空击去。他一身修为,内力深厚,一掌出手,一股掌风疾如风轮,呼啸着直撞过去。
飞天神魔清朗一笑道:“在劫难逃,兄弟已经一再容忍,看来李庄主也是应劫之人了。”
身形轻轻一转,大袖一挥,轻飘飘的向上卷起。
这两人的武功,都到了收发随心之境,可把修为内功,随手劈打成风,击向敌人。
两股潜力,乍然一接,登时发出一声裂帛似的轻响。
飞天神魔依然笑容可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若无其事。李松涛却是上身晃动,连退了五步之多。
一招交接,李松祷已知飞天神魔闻于天一身功力,比自己高出甚多,但此时势成骑虎,除了硬拚,已无法善了,心念闪电一动,突然长啸一声,身子凌空拔起,左手握着从瘦高个子手上夺来的一支铁手,迅快交到右手,当作长剑使用,振腕一抖,幻起一片寒光,朝飞天神魔当头罩落。
这一招“一鹤舞空”,正是“白鹤剑法”中一记绝招,不但身法美妙,尤其那只铁手,在他手中使出,一片寒光之中,布满了森森剑风,和宝剑并无多大区别。
剑式凌厉,当真惊世骇俗!
飞天神魔目光一凝,忽然朗朗笑道:“李庄主这一招,果然有几分火候!”随着话声,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一个人就像凭虚御风,凌空飞了起来。
两条人影在数丈高空,迎个正着,只见飞天神魔丝毫没把布满剑气的铁手当一回事,右手一探,朝一片寒光中抓来。
须知李松涛练剑数十年,这只铁手何异一柄锋利的宝剑,别说是肉手,就算普通兵刃,只要接触上剑气,也非被削断不可!
但飞天神魔五指箕张,竟然从重重剑气中,乘虚而入,轻轻—捞,便抓住了铁手。这同时,他右手一角袖角,跟着扬起,轻飘飘的拂到李松涛胸口。
李松涛身在半空,要想闪避,已是不及,但他究竟武功高强,临危不乱,百忙之中,右手横臂当胸,朝的封出。
这一记,对手如果不是飞天神魔闻于天,他这时封出,已可说是被他封架住了。
怎奈对方是黑道第一高手飞天神魔,他虽已封住了攻势,但一股冷风,仍然袭上胸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噤。
两人同时凌空飞起,身在半空,能有多少时间?两人身子一齐向下堕落。
但两人右手,依然各自抓着铁手,在外表上看来,他们在空中互夺铁手,谁也没有放手。
飞天神魔依然脸含微笑,神色自若,五指一松,放开抓住的铁手,朝李松涛拱拱手道:“李庄主恕兄弟失陪了。”
大袖一挥,一道人影冲天飞起一眨眼之间,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李松涛脸色惨自如纸,紧闭着嘴唇,一声不作,右手同时一松,铁手“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就在此时,从大门内窜出一条人影,一下抢到李松涛身边,急急叫道:“师傅,你老人家可是负了伤?”
他正是白鹤门的大弟子杨继功。
李松涛身子凛立不动,目光缓缓落到杨继功身上,口齿启动,低声问道:“兆祥,玫儿,已经走了么?”
这话声音说得极轻,只有他身边的杨继功可以听到。
杨继功急忙压低声音道:“已经走了。”
李松涛点点头,有气无力的道:“很好,你也赶快离开这里……”
身子忽然晃了两晃。
杨继功吃了一惊,急忙双手扶住,道:“师傅,你的伤很厉害,弟子扶你老人家进去。”
李松涛喘气道:“不用下。你……快走吧……。
张口喷出一道血箭,颓然往后倒去。
杨继功心头又骇又急,双手半抱半扶,拇住了师傅身子,目含泪水,叫道:“师傅,你老人家……”
但当他目光落到师傅喷出来的一口鲜血上,血中夹杂着许多碎细的血肉,心头不禁一凉!显然师傅内脏业已被人用恶毒手法震碎,随血喷了出来,这一刹那,他但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昏厥过去,双手发抖,搀扶着师傅的身子,愈来愈重,也渐渐起了僵硬,师傅已经仙逝了!
他含着满眶泪水,此时忍不住滚滚从脸颊上直滚下来,双手抄起师傅身子,转身朝大门内奔去。
但就在他堪堪举步,只听身后有人叫道:“喂,你这娃儿,快快站住。”
杨继功听出声音有异,不觉倏地转过身来,目光抬起,只见离自己身后,不到三丈,并肩站着两个黑衣人,身形矮小的老者。
只要看他们一眼,你就会感到这两人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杨继功心头暗暗一怔,自己出来之时,大门前这片草坪上,明明只有师傅一个人站着,根本设有第二个人。
这两人如何来的?竟这般快速!
杨继功心念电转,冷冷道:“二位是什么人?”
左首黑衣人深沉一笑道:“你是李松涛的门人?”
杨继功听他直呼师傅名号,心头不觉大怒,冷哼道:“是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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