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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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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在他说话之时,玉掌在令狐大娘后颈,轻轻—推,解开了她受制穴道。
令狐大娘穴道一解,怒哼一声道:“该死的丫头!”
双手箕张,朝紫儿抓去。
紫儿身法轻灵无比,轻轻一闪,便自让开,口中娇声道:“大娘现在不要小婢扶了么?”
闻人娘子已经站起身来,含笑招呼道:“老大嫂子,多年不见,快请坐下。”
令狐大娘沉着脸,哼道:“阿娇,如此说来,那是你要他们捉弄我的了,嘿嘿!毒王宫真要和我老婆子过不去,咱们就走着瞧。”
毒君闻人休已经跟着他毒后站了起来,这时连连拱手道:“老嫂子请歇怒,兄弟一向敬重你老嫂子,怎敢和你老嫂子过不去?兄弟和内人,也是在此作客,老嫂子先请坐,兄弟给你引见此地主人,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闻天君,这位是秦夫人。”
名满天下的闻天君,这句话听得令狐大娘不由一怔,三角眼瞪着闻于天一阵打量,依然重重哼了一声道:“闻天君又怎么样?能把老婆子吃了不成?”
闻于天含笑拱拱手道:“小婢开罪之处,闻于天这厢有礼了。”
令狐大娘先前有些不相信,这回闻于天自报姓名,看来这位温文气度的中年文士,果然就是使天下武林闻名丧胆的飞天神魔!心下已经微有怯意,何况人家以礼相待,一时倒也不好发作,呷呷笑道:“闻天君毋须客气,你要她们把老婆子弄来,莫非和老婆子有什么过不去么?”
闻于天连连摇手,含笑道:“非也,非也,这是误会,兄弟要的只是谢少安,但因谢少安已经落在老大艘的手里,正好毒后有事想和老嫂子见面,兄弟才打发两个小婢专程前去迎近,小婢怕老嫂子在她们身上下毒,擅作主张,开罪子老嫂子,还望多多恕罪。”
令狐大娘道:“这样专程迎近,老婆子出世以来,还是第一遭遇上。”
她依然寒着一张鸠脸,但语气显已和缓下来,目光转动,接着问道:“婆子的小孙女,也是闻天君请来了么?”
闻于天道:“就在车上。”一面朝穿月白衫于的飞儿吩咐道:“飞儿,快请令狐姑娘下车。”
飞儿答应一声,又朝第一辆马车走去,到得车前,脚下一停,请示道:“车上除了令狐姑娘,还有两个人,要不要一起请他们下来?”
闻于天点头道:“请他们一起下来也好。”
飞儿一下钻进车厢里去,敢情谢少安、冰儿、和令狐芳,都被制住了穴道,她上去是替他们解穴去的。
果然,只听飞儿的声音,在车中娇滴滴说道:“令狐姑娘,你请下车,谢公子两位,天君也请你们下去呢!”
令狐芳第一个跳下车来,她一跟看到令狐大娘站在亭外,口中叫了声:“奶奶。”
飞也似的奔了过去。
令狐大娘一把搂着她小孙女,关切的道:“芳儿,你没事吧?”
令狐芳小嘴一吸,道:“奶奶一下车,咱们的车子就一路朝前奔驰,就在那时,只觉有人点了我的穴道。”
令狐大娘急道:“是谢少安!奶奶的药袋,就挂在车上……”
令狐芳嫣然一笑道:“奶奶你看,药袋不是已经拿下来了,点我穴道的是拉着马车飞跑的两人,连谢少安他们也一齐被点了穴,动也不能动,他们也刚解开穴道,下车来了。”
谢少安、冰儿,果然也相继跨下车来。
飞儿嘻的一声娇笑,又向飞天神魔请示道:“天君,车底下还有一个人,要不要也请他下来?”
琵琶仙听到这句话,心头不由的蓦然一震,暗道:“糟糕!贺锦舫躲在车底下,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闻于天微微一笑道:“也请他出来吧!是谁发现的?”
云儿抿抿嘴道:“是周茂发现的,他说停着的车子,忽然微微一震,就知道有人上了车子,结果发现这人藏在车子底下,直到这里,才点了他的穴道。”
说话之时,玉腕一探,已从第二辆车肚底下,拖出一个人来,左手挥手一掌,拍开了他的穴道。
这人自然是洞里赤练贺锦舫了,他是西崆峒七煞剑神庄梦道的师侄,江湖上把他和千面鬼客茅组庵,称做西崆峒的龟蛇二将。不想到了此地,竟然一无施展的余地,连闻于天手下的侍婢,都能把他制得服服贴贴。
闻于天并未坐下,一直面含微笑,站在那里,这时朝令狐大娘拱拱手道:“令狐大娘请到亭中待茶。”
令狐大娘到了此时,只好一手拉着小孙女,朝亭中走去。
毒后闻人娘子慌忙拍拍自己身边两个石鼓,笑道:“大嫂,这边坐。”她伸手抓住令狐芳的手,啧啧赞道:“大嫂福气真好,连孙女都有这么大了,出落的真是标致。”
闻于天目光一抬,朝谢少安颔首道:“谢小兄弟二位和贺大侠,也请到亭中坐,咱们难得见面,今晚请到诸位,总是有缘。”
谢少安神色从容,拱手笑遭:“在下遇上闻天君高足不止一次,对天君丰仪,仰慕已久,令晚何幸,看到真正的闻天君了。”
随着话声,果然举步朝庭中走去,冰儿自然也跟了过去。
洞里赤练贺锦舫虽然眼前福祸莫测,但眼看谢少安从容走入,也跟着朝亭中走去。
闻于天敞笑一声道:“谢小兄弟快人快语,兄弟几个化身,只能骗骗普通江湖中人,自然瞒不过谢小兄弟的法眼了。”
一面接着抬手道:“大家请坐,兄弟先替诸位引见引见,这二位是名闻天下的毒君、毒后,这位谢小兄弟,是天山门下,剑术武功,已得葛老儿的真传,兄弟有四个小徒,就是伤在谢小兄弟手下的,这位是西崆峒的贺大挟,七煞剑神手下的龟蛇二将之一。”
他一直面含微笑,说到四个门人都伤在谢少安手下,依然毫不变色,笑容可掏,这老魔够深沉,看他外表,气度雍容,举止斯文,分明是个谦谦君子,哪有半点像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亭中一共只有八个石凳,一名穿浅绿衣裙的少女,已经很快端来一把椅子,送到贺锦舫身边,娇声道:“贺大侠请坐。”
洞里赤练贺锦舫平日原是心机极探之人,但此刻阶下囚一变而为座上客,面对飞天神魔这样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天杀星,一时祸福莫测,心头也不禁大感惴惴不安。
大家落坐之后,一名身穿天青衫子的少女,已替令狐大娘、谢少安等人端来香茗,口中清脆的道:“诸位请用茶。”
闻于天一脸笑容,朝令狐大娘说道:“兄弟听说无肠公子以五千两银子为酬,请大嫂助他捉拿这位谢小兄弟,不知可有其事?”
令狐大娘听他提起五千两银子,心头不禁隐隐作疼,扬扬眉说道:“老婆子这几年手头拮据,想想小孙女年纪也大了,我这做奶奶的连嫁妆都没有,实在太寒酸了,赵公子肯出我五千两银子,替他拿一个人,正是最好的机会,当初没想到这姓谢的小伙子,竟有这般吃香,连闻天君也在找他……”
闻于天忽然朗笑一声道:“兄弟确实在找这位谢小兄弟,但光棍不挡财路,兄弟把谢小兄弟请来了,对老大嫂也总得表示表示。”
说到这里,回头朝穿紫衫的少女低低吩咐了几句,紫衫少女领命而去,不大工夫,只见拙手托一个朱红漆盘,送到闻于天身边。
闻于天微一点头道:“紫儿,送给令狐大娘。”
紫儿又托着盘儿送到令狐大娘面前。
闻于天含笑道:“这是一万两银子的银票,算是兄弟补偿老大嫂的,另外是明珠二十颗、翡翠玉镯—对,是送给令孙女的,不腆之敬,还望大嫂笑纳。”
令狐大娘看的不禁一呆,盘中二十颗明珠,颗颗都有葡萄大小,一对翡翠玉镯,更是碧绿晶莹,光是这两件东西,就值得上万两银子。一时目露贪婪,呷呷笑道:“这个老婆子怎么好意思?”
闻于天淡然一笑道:“令狐大嫂不用客气,兄弟说过,这微薄之数,不成敬意,何况这明珠和一对镯子,是送给令孙女的,兄弟和令孙女,初次见面,这算是见面礼。”
毒后闻人娘子接口笑道:“是啊,老嫂子,闻天君拿出来了,断无收回去的道理,你快收下了。”伸手从盘中取出银票和明珠、翠镯,一齐塞到今狐大娘手里,一面说道:“老大嫂,小妹还有一件事儿,要和你细谈呢。”
令狐大娘手中接着银票、珠宝,早已心花怒放,闻人娘子说些什么,她根本没有听见,呷呷笑道:“天君厚赐,老婆子那就不客气了,芳儿,还不谢过天君。”
令狐芳道:“我不要。”
令狐大娘脸色一沉道:“芳儿,闻天君一见面,就赐给你这么珍贵的东西,奶奶奔波一辈子也买不起,等你出嫁的时候,有这些东西作嫁妆,奶奶面上有多光彩?”
令狐芳一张娇靥,被老奶奶说的通红,低垂粉颈,扭着肩道:“我不要嫁妆。”
令狐大娘这回有了气,三角眼一瞪,叱道:“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奶奶一直替你打算,处处都为你好,你就是和奶奶闹蹙扭……”
毒后闻人娘子笑了笑道:“老嫂子,快别说了,咱们谈正经,小妹有件事儿,要和你商量。”
令狐大娘道:“你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的?”
毒后闻人娘子涂着一层厚厚脂粉的脸,堆起欢笑,目光一溜,朝秦映红道:“秦家妹子,还是你来说吧!”
秦映红格的一声娇笑,说道:“我是现成媒人,你们两家,本是同门之谊,再结成亲家,岂不是亲上加亲了?”
令狐大娘奇道:“秦夫人给谁做媒?”
秦映红格格娇笑道:“除了你们两家,还有给谁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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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待令狐大娘再问,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毒君只有一位世子,名叫闻人壁,今年三十四岁,人品武功,都已得毒君真传,去年丧偶,至今尚未续弦……”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拿起茗碗,轻轻喝了口茶,接着笑道:“这也是缘份,前几天闻人世子在万安遇见令狐姑娘,惊为天色,后来知道是令孤大嫂的令孙女,双方渊源极深,心里更喜,声言非令狐姑娘不娶,毒君、毒后正好应天君之邀,来此作客,就托小妹作个现成媒人。”
第二十五章 飞天神魔
令狐大娘听得一怔,道:“秦夫人是给芳儿作媒?”
秦映红笑道:“是呀,毒君、毒后只有这么一个世子,令孙女一嫁过去,就是毒世子的妃子,毒君、毒后早就不问事了,把毒王宫交给世子掌管,令孙女就是毒王宫的女主人。”
令狐大娘望望毒君、毒后,说道:“毒世子今年三十四了,芳儿还不过十七岁,相差了十七年……”
秦映红格的笑道:“古训男子三十而婚,女子二十而嫁,算起来不过差了七年,七年又算得了什么?小妹和天君就差二十年,看起来天君和小妹不是差不多么?”
令狐芳听的粉脸变色,没待秦映红说完,急急叫道:“奶奶,我不要。”
毒后闻人娘子拉起令狐芳的玉手,温声道:“我家阿壁,有什么不好?他喜欢得你不得了,毒王宫,富甲天下,你要什么,一生享受不尽……”
令狐芳羞得满脸通红,挣脱毒后的手,说道:“我什么都不要。”
令狐大娘也犹豫着道:“撇开年纪不说,令郎比芳儿也长了一辈。”
毒后闻人娘子抢着笑道:“这个不要紧,小两口归小两口,咱们老的归老的,不就结了么?”
令狐大娘微微摇头道:“这个总是不太好,老婆子只有这么一个小孙女,芳儿年纪还小,这件事过些日子再说吧!”
毒后闻人娘子粉脸倏地沉了下来!
她脸上涂着厚厚一层脂粉,这一没有笑容,就扳得特别紧,冷冷说道:“这么说,老大嫂是不答应了?不知我们阿壁,哪一点配不上你孙女?”
令狐大娘不悦道:“阿娇,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老婆子并没说令郎配不上我小孙女……”
闻人娘子没待她说完,截着道:“你就是嫌我们阿璧配不上你宝贝孙女,一回说阿壁年纪大了,一回又说辈份不对,像这样推三阻四的,才不够意思呢!”
令狐大娘翻着三角眼,忽然呷呷尖笑道:“阿娇,你放明白些,自从咱们老头子过世之后,咱们两家,早就断绝往来,没有交情可言,我是顾着秦夫人的面子,才不便明说,告诉你,我小孙女一朵鲜花,怎么也不会插到你们毒王谷的牛粪里去。”这话听的毒后又气又怒,哼道:“好哇,你居然骂毒王谷是牛粪。”
说到这里,倏地回过头去,恶狠狠瞪着毒君闻人休,怒声道:“亏你还口口声声尊她大嫂,你现在听见了,咱们毒王谷是一堆牛粪,你怎么不吭声了?”
毒君闻人休尴尬的道:“娘子,这也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我早就说过,阿壁年纪比人家姑娘足足大了一倍,只怕大嫂不会同意的。”
毒后听的更气怒吼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亲事不答应,也还能了,你听她说什么来着,咱们毒王谷是牛粪,她这句话不说清楚,我和她没完。”
毒君劝道:“娘子,算了,相骂无好言,你何必计较……”
令狐大娘也在此时喝道:“阿娇,你少在老婆子面前撒野,恁你那几手,老婆子还不在乎。”
说到这里,呼的站起身来,喝道:“芳儿,咱们走。”一面朝飞天神魔闻于天道:“天君厚赐,老婆子谢了。”
带者令狐芳朝亭外走去。
秦映红急急叫道:“令狐大嫂快请留步,你们两家是几十年同门交谊,不可因一些小误会,伤了和气……”
令孤大娘气鼓鼓的道:“老婆子从不受人威协,毒王谷家大业大,就可欺凌老弱?和气早就伤了,告诉她,别人怕毒王谷,姓令狐的可不在乎,她有多少花招,只管使出来,老婆子随时候教,秦夫人的好意,老婆子心领了。”
说完了转身就走。
飞天神魔闻于天站起身子,拱拱手道:“老大嫂且慢。”
令狐大娘住足道:“闻天君有何指教?”
闻天君道:“老大嫂既然不肯屈留,兄弟不敢勉强。只是此时夜已深,二位路径不熟,多有不便,这样吧,兄弟要小徒驾车,送二位出山。”
令狐大娘道:“我看不用了。”
闻于天微微一笑道:“老大嫂有所不知,本山谷口,由兄弟一位朋友负责看守,如果没有兄弟的符令,任何人也无法通过。”说到这里,口中叫道:“陶茂,你送令狐大娘二位出山去。”
驾第二辆马车的汉子喏声应道:“弟子遵命。”
令狐大娘听闻于天既然这么说了,就不好推辞,说了声:“多谢天君了。”
当先跨上车去。令狐芳随着她奶奶身后,走到车边,忍不住朝谢少安望来,盈盈秋波,含蕴着默默情意,然后黯然跨上车去。
驾车的陶茂随手关上车门,跃登车座,带着缰绳,马车就顺着白石子路,朝谷外驰去。
毒后依然扳着脸色,沉哼道:“真是不识好歹的东西。”接着回过头来,朝秦映红低低问道:“秦家妹子,你……”
秦映红格的笑道:“你放心,她不出三天,就会回来的。”
谢少安听的心头蓦然一动,忖道:“听秦映红的口气,莫非她已在令狐大娘身上下了蛊?”
一念及此,不觉暗暗存了戒心。
飞天神魔闻于天一手端着玉盏,举止斯文,轻轻喝了口茶,回过头来,朝谢少安微笑道:“谢小兄弟。”
谢少安道:“闻天君有何见教?”
闻于天道:“谢小兄弟人品武功,是兄弟浪违江湖,三十年来所仅见的一位。”
谢少安道:“闻天君夸奖了。”
闻于天道:“兄弟和你一见之下,就极为投缘,有一件事,想和你谈谈。”
谢少安淡然一笑道:“在下兄妹,身中令狐大娘散功之毒,武功已失,此时身为闻天君皆下之囚,闻天君要把在下如何处置,也只好悉听天君之命了。”
闻于天朗笑—声,朝毒君闻人休一指,说道:“二位身中令狐大娘暗算,功力全失,此事有毒君在此,天下何毒不解,区区散功之毒,何足为患?”
谢少安心中觉得奇怪,听他口气,好像还要为自己二人解毒?
闻于天没侍他开口,接着说道:“谢小兄弟可知兄弟命小徒把二位接来此地,是为了什么吗?”
谢少安道:“在下正要请教。”
闻于天道:“小兄弟两月之间,连伤兄弟四个门人,兄弟自然非把你接来不可。”
他说话之时,始终含着笑容,并无半点怒意。
谢少安淡然一笑道:“在下早已说过,武功已失,但凭天君处置。”
闻于天道:“不错,兄弟命小徒把你接来之时,确有除去之意,但兄弟见了小兄弟之面,却已改变了主意。”
谢少安道:“不知天君要把在下兄妹如何?”
闻于天道:“这就是兄弟要和你谈的事了。”
谢少安道:“在下恭聆。”
闻于天道:“兄弟方才说过,小兄弟人品武功,是我三十年来仅见的一人,而且和兄弟极为投缘,老实说,这三十年来,兄弟一直自认在武林中是一个领袖人物,武功方面,也举世少有对手了,九大门派,在兄弟眼里,直如猴子耳。”
他说了半天,谢少安还听不出他的用意何在,是以并未作声。
闻于天续道:“江湖上有人把兄弟叫成神魔也好,天君也好,都无损于我的威望,三十年来,谁都不敢否认兄弟是个武林第一高手,兄弟远在十几年前,就收了十二个门人,那时他们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由兄弟一手调教,并要兄弟的一位故人,替他们改变容貌,装扮得和兄弟一般无二,有什么事情,不必兄弟亲自出马,井只须他们去上一个,立时解决……”
谢少安心中暗道:“原来他有十二个门人。”
闻于天续道:“但最近几个月来,小徒们在江湖上连番遇到挫折,江湖上人,不明底蕴,都觉得兄弟不如传说远甚,使兄弟三十年来,赢得的一点威望,几乎悉数扫地,这使兄弟才发觉一件事,那就是说兄弟当年所收的十二个门人,只是中人之资,虽经兄弟二十年培育,但限于天赋,武功到了某一阶段,已至极限,无法再求高深……”
目光凝注着谢少安,徐徐说道:“这三十年来,兄弟看到过上千上万的会武之人,若论资质之佳,小兄弟应是上上之选,日后领袖武林,能成为武林第一人者,实非小兄弟莫属。”
说到这里,沉静的注视着谢少安,似在观察他的反应。
谢少安眼看闻于天说了半天,竟是对他推崇备至,不禁大感受宠若惊,淡淡说道:“在下下驷之材,蒙闻天君如此谬赞,深感不安。”
闻于天正容道:“不然,兄弟一生从不当面称许某一个人,小兄弟确是练武的罕见奇材,如肯捐弃门户之见,改投在我门下,不出十年,当有大成。”
谢少安直到此时,才知道飞天神魔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原来是要自己投到他门下,不觉淡然一笑道:“在下只蒙一位老人家传了三招剑法,既无师父,也没有门派,更无称雄江湖之心,此次若不是还有几个朋友,被无肠公子赵复初在酒中暗使迷药,迷失本性,在下早已回转故乡,闭门读书,不再在江湖上走动了,闻天君盛意,在下心领了。”
毒君闻人休微哂道:“小子,江湖上有多少人想拜在闻天君门下,闻天君还不收呢?”
谢少安道:“这就是人各有志。”
闻于天奇道:“小兄弟投有师父?你不是天山葛老儿的徒弟?”
谢少安道:“这位老人家曾在寒舍住过几天,他送了在下一本练武功的书藉,就飘然而去,在下心目中虽把他老人家视作师父,但既未拜师,也不知他老人家是谁?”
闻于天道:“那很好,你既没师父,投到我门下,就并无背师之嫌了。”
谢少安道:“在下不想在江湖上争名,也不想拜师学艺。”
闻于天道:“二位身中毒姑妈散功之毒,一身功力尽废,只有投到闻某门下,闻某当可代向毒君乞取解药。”
谢少安道:“在下无意江湖,武功对我已毫无用处,失去武功,也并不足惜。”
闻于天双目神光湛湛,直注谢少安,缓缓说道:“小兄弟已经到了此地,不论你肯不肯投在我门下,也非拜我为师不可了。”
谢少安道:“拜师之事,须得在下心甘情愿,岂能勉强?”
闻于天朝他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如若敢在兄弟面前倔强,兄弟说不得只好硬起心肠,把你杀了,因为你不为闻某所用,日后必为闻某之敌……”
秦映红忽然格的笑道:“天君,你不说奇材难得么?谢小兄弟倔强了些,慢慢就会好的,明天我带他去找莫老,先给他改换面貌,那时他已经成了天君的化身,还能改变么?”
闻于天颔首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这么办。”
秦映红格格娇笑道:“我早就说过,这件事交给我办就是了。”
话声方落,突见一道人影,从谷口飞奔而来,到得草坪前面,突然刹住,巷恭敬敬躬下身去,说道:“弟子君滩,有紧急之事,禀报师尊。”
闻于天蔼然道:“你但说无妨。”
这人一身青衫,果然面貌、身材、举止,和飞天神魔一般无二,自然又是一个替身。
只见他应了声“是”,说道:“弟子奉命跟踪银发魔女,她们一行有九个人,从离开赣州之后,就一路北行,但到兴国之后,又由银坑折回云都一路往南急行,弟子发现她们前去兴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真正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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