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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钩-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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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这下堪堪离地纵起三尺来高,突然好像后力不继,一跤跌倒草坪之上。
琵琶仙看的大出意外,不觉暗暗一怔,飞儿既未落败,自然也不是自己制往的了,她如何会倒下去呢?
老实说,紫儿、青儿、冰儿三个,如今还躺卧在草坪上,没有一个是伤在他手下的。
琵琶仙双目环顾,抱拳道:“那一位高人,在暗中赐助,还望请出一见。”
谢少安忽然接口道:“老哥哥,咱们走吧!”
他明明被紫儿点了穴道:“此刻忽然行动自如,说起话来。”
琵琶仙先是一怔,接着呵呵笑道:“谢老弟,原来是你!”
谢少安也笑着道:“老哥哥没想到吧?”
琵琶仙收起铁琵琶,看了四个侍女一眼,问道:“老弟使的什么手法,这四个女的,如何处理?”
谢少安道:“她们都被小弟用‘天罡指’制住一处经脉,手法极轻,大概一个时辰,自会醒来。”
冰儿道:“所以你方才不许我出手。”
谢少安道:“你练的‘紫气神功’,出手就会伤人,咱门走了就好,何用多伤无辜?”
琵琶仙看着两人,关切的问道:“谢老弟,你们原来没中令狐大娘的毒?”
谢少安道:“老哥哥,我们走吧,路上再行奉告如何?”
琵琶仙点头道:“对,对,咱们是该走了。”他望望这片山
谷,口中啧啧叹道:“闻于天一世巨魔,真想不到他住的地方倒收拾的这般清雅绝俗!”
说着当先举步朝外走去。
谢少安、冰儿两人,并肩随在他身后,走出谷口。
琵琶仙道:“前面还有一个老怪物,大概要费些手脚呢!”
冰儿问道:“老哥哥,你说的就是那个穿黄衫的跛子老头?”
她随着谢少安,叫他老哥哥。
琶琶仙道:“不错,此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已成名,人称铁拐黄衫,只是后来大家都传说他已经死了,不如如何会在这里替闻于天看守谷口?”
冰儿道:“他很厉害么?”
琵琶仙道:“铁拐黄衫黎大弼昔年在江湖上,已可算是一把高手,这二十年,武功自然精进了不少,方才老朽进来之时,试出他一身修为,已臻上乘,老哥哥若非事先抓了一只狸猫,真还过不了他这一关呢!”
冰儿听的好奇,问道:“你抓了一只狸猫,如何就过关了?”
琵琶仙道:“老哥哥不想惊动谷中之人,只好抓狸猫做化身了。”
当下就把方才之事,大略说了一遍。
冰儿哈的笑道:“真好玩,闻于天要他徒弟作化身,老哥哥却抓了一头狸猫来做化身,你以后不用再叫琵琶仙,就叫狸猫精好了。”说到这里,忽然哦道:“老哥哥,等会遇上铁拐黄衫,你让我和他较量较量好么?”
琵琶仙连连摇手道:“不,不,小妹子,这件事,老哥哥不能让给你。”
冰儿偏头道:“为什么?”
琵琶仙道:“老哥哥进来之时,用狸猫做替身,为的不是想让他知道有人混进来了,老哥哥可不是伯他,这回出去,就得好好的斗他一斗,不然传出江湖,还当我老哥哥不敢和他动手呢!”
说话之时,三人已经快走完峡谷,一路朝外弯去,眼看快到谷口。
正行之间,只听左首石屋之中,响起一个老人声音,沉喝道:“什么人出谷去?”
冰儿咭的笑道:“黎老爷子,是我呀!”
木门呀然开启,铁拐黄衫黎大弼一手拄着铁拐,走出屋来。
此时月色甚佳,他站在门口,炯炯目光,已经看到从谷中走出来的三人,并非谷中之人。不觉怔的一怔,沉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琵琶仙洪笑一声道:“黎大弼,真想不到你死了二十年,原来是躲在这里替闻于天当家奴。”
铁拐黄衫黎大弼听得心头冒火,目光如炬,盯注着琵琶仙,猛然想起了个人来,立即厉声问道:“你是谁?看你这副模样,颇似传言中的琵琶仙……”
他对谢少安、冰儿这两个年轻人,只当是琵琶仙的门人,是以并不放在眼里。
琵琶仙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还知道江湖上有我这么一个人物,你既然猜对了,我也不骗你,方才那只狸猫,是我抱来的,我原只想进谷去瞧瞧而已,到底里面住的是什么一号人物,连你铁拐黄衫,也只配替他看守谷口……”
铁拐黄衫黎大弼道:“你看到了?”
琵琶仙晃着鸟巢般的一颗脑袋,大笑道:“自然看到了,闻于天还请我在凉亭里饮茶呢!”
琵琶仙话刚说完,铁拐黄衫突然仰面发出一声嘹亮长笑,身形一闪,拦住三人去路,跟望着琵琶仙冷冷说道:“你认为琵琶仙这三个字号,可以唬得住人?老实说,我只不过听人说过江湖上有你这么一个人而已,恁你这点小小名头,也配天君请你饮茶?你还是快说,偷偷摸摸的到不匾谷做什么事来的?”
昆琶仙道:“我不是说过了么?原先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只想进去瞧瞧而已!”
铁拐黄衫道:“你从谷外进来,一定看到谷口两边石壁上的字了?”
琵琶仙点头道:“自然看到了。”
铁拐黄衫道:“误入此谷,自残一肢,迅即退出,可保性命,擅入此谷,犹不速退者死,你是混进去的,你自己说吧,该当如何?”
第二十六章 安然脱险
琵琶仙笑道:“咱们现在不是退出去了么?”
铁拐黄衫道:“现在要出去,可得留下一件东西。”
琵琶仙道:“你要我留什么?”
铁拐黄衫道:“命,你已经只有横着可以出去了。”
琵琶仙洪笑道:“阁下说的,正合我意,兄弟进来之时,固然施了一点巧计,但出去就得堂堂皇皇的走,所以兄弟早就准备在你铁拐下讨教几招了。”
铁拐黄衫点头道:“如此甚好,你琵琶仙有本领只管施展,只要你冲出谷口,黎某决不追截。”铁拐一扬,沉喝道:“快亮你铁琵琶,老黎要出手了。”
喝声出口,铁拐“分云取月”挟着一股劲风,直点过来。
冰儿气道:“这人坏死了,口中叫人家亮铁琵琶,自己却抢先出手了。”
谢少安拉了他一把,一起后退数尺。
琵琶仙看他说动手就动手,心头不禁大怒,双足一点,使了一个“鹞子钻天”全身腾空直上。半空中右手往肩头一探,已把铁琵琶取到手中,飘身落地。
铁拐黄杉不待琵琶仙还手,铁拐二次进招,直点琵琶仙心窝。
琵琶仙一声长笑,左手五指勾曲,打出一记“琵琶手”,右手铁琶琶反击过去。
铁拐黄衫眼看琵琶仙“琵琶手”和铁琵琶两招齐出,同时打来,他铁琵琶硬砸自己铁拐,“琵琶手”掌吐内劲,却是趁机硬接方的,“劈空掌”力。
他们居然弃兵器,比起真力来了。这一下两人都是运足了内家真力发出,只听两股潜力,呼啸成风,在两人中间交接!
但听蓬然大震,起如焦雷,强风激荡,直刮得岩石上碎石像雨点般飞洒。
铁拐黄衫只觉身上浮动,再也站不住椿,铁拐支持着身子,“笃,笃”的连退了三步。
琵琶仙更是两眼发黑,全身血气一阵翻腾,当堂退出去四五步远。
铁拐黄衫黎大弼鬓发如戟,一件半长黄衫,拂拂自动。略一定神,铁拐“笃”的一声,全身腾空飞起。肋挟铁拐,扑攫而下,左掌直劈,右掌横打,两股劈空掌力,犹如泰山压顶而来。
琵琶仙一生好强,自是不肯示弱,口中洪喝一声:“来得好!”
劲贯两臂,挥掌硬接。
但听“拍”“拍”两声,四掌接实,铁拐黄衫潜空飞击,一个身子震得直弹起一丈多高!在半空中连翻了两个跟斗,落到地方,一支铁拐,“笃”的一声,插入山石之中,几乎有数寸之多,才算稳住身子。
琵琶仙也被震得闷哼一声,连退六七步之多,衣衫飘飞,喘了几口大气,立即闭目调息。
连续两招硬拼硬打,两人脸上全都变了颜色,谁都感到有一些真气不继,血翻气浮。彼此心中有数,再像这样硬打下去,非落个两敷俱伤不可,但武林中人,争的就是口气。
铁拐黄衫铁拐拄地,定住身形,长长吸了口气,嗔目喝道:“琵琶仙,你还能接我几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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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拐一点,人随声起,疾冲而上,插手又是一掌,当胸劈去。
琵琶仙听到风声,又双目乍睁,他白知已无再战之能,但眼看铁拐黄衫冲了过来,不禁激出心头怒火,咬紧牙关,运起全身力道,猛地吐气开声,右掌尽力推出。
“拍”!两双手掌,整个正着!
琵琶仙接下这一掌,口中闷哼一声,耳鸣眼黑,喉头一甜,腾、腾、腾,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铁拐黄衫因有铁拐拄地,上身摇晃,并末后退,但也双目四睁,脸色惨白,头上汗水,一颗颗从面颊上滚落。看到琵琶仙跌坐下去,不由的狂笑的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禁不起黎某三招……”
琵琶仙听的大怒,猛地挺身纵起,怒喝道:“我怎么样?”
他实在伤的不轻,话声出口,身子又摇播欲倒!
谢少安慌忙一把把他扶住,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说道:“老哥哥快调息一阵。”
就在铁拐黄衫话声未落,眼前青影一晃,冰儿已经抢到他面前,哼道:“你有什么了不起,我师父只是被山石绊了一跤,你也接我一掌。”
她话声清脆,说得又急又快,手下更是不慢,挥手一掌,朝铁拐黄衫黎大弼肩头拍来。
这是谢少安一再告诫她的;因为她练的是“紫气神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凶徒,出手不可打人家胸口。
铁拐黄衫黎大弼和琵琶仙三掌硬拼,虽感内力不继,胸跳耳鸣,但他总究身具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耳目极敏。
他明明看到冰儿和谢少安两人,并肩站在三丈开外,根本没见她施展如何身法,竟然一下欺到了自己身前,心头已是一凛!但听她口气,却是琵琶仙的门人,而且又是一个年轻女子,哪会放在心上?右手协下拄着铁拐,手掌朝外一格,沉笑道:“去吧!”
他这一掌,并未十分用力,只不过使了三成力道,如以普通一个练武的女子,这三成力道,实是足够把来人震飞出去,但他估计错误了!
这真是说时迟,来时快,黎大弼手掌格出,自然也碰上冰儿的手腕,这一碰,陡然发觉不对!
因为他根本没碰上冰儿的手腕,掌离冰儿手腕还有寸许光景,就遇上一层无形潜力,再也格不过去。不但没有格开冰儿的手腕,他格出的手掌,反而被震了回来。
没有格得开,自然被拍上了!
铁拐黄衫手腕被震,心头惊兆方生,“拍”!肩头不偏不倚,被冰儿的手掌,击个正着!
这一掌,冰儿拍的不重,但铁拐黄衫的感受,这一掌竟是重逾山岳,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但觉两眼发黑,五脏六腑,几乎都要从口腔直涌出来,拄地铁拐,再也承受不住,“笃”“笃”,连退了三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他迅速用衣袖抹了抹血迹,双目瞪注着冰儿,神情可怕,色厉内荏,喝道:“你……你使的是……是‘紫煞手’……”
冰儿咭的笑道:“我是老哥哥的徒弟。”
琵琶仙服下了谢少安喂下的药丸,再经过一阵休息,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笑道:“黎大弼如不服气,只管打我好了!”
铁拐黄衫自知伤势极重,口中浓哼当声,拄着铁拐,回进石屋而去。
琵琶仙望望谢少安、冰儿两人,说道:“咱们走。”
当先朝石门外走去。谢少安、冰儿跟在他身后,走出石门。
谢少安道:“老哥哥,你的伤不轻,最好坐息一回再走。”
琵琶仙道:“这点伤,还不碍事。”
三人随着峡谷弯度,朝外走去。
琵琶仙走了一段路,忽然笑道:“这里本来就是出名的螺丝孔,这老魔头把它改称不匮谷,真是不伦不类,这里有什么不匮?”
谢少安道:“老哥哥,这是诗经上的两句诗:‘孝子不匮,永锡两尖’,意思是说孝子之心,没有穷乏的时候,能永远推己之孝,以及于人。”
琵琶仙道:“这个老哥哥就不懂了。”接着说道:“姓闻的作恶多端,有什么孝子不匮?”
谢少安道:“他把这座山谷,改名不匾,也许是纪念他的父母。”
琵琶仙道:“噢!老弟还没把怎会没中令狐大娘的毒,说给老哥哥听吧!”
冰儿瞧了谢少安一眼,咭地笑道:“老哥哥,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
谢少安俊脸不禁红得一红。
这时虽是黑夜,但琵琶仙功力深厚,自然看的出来,立时想到今狐大娘孙女令狐芳身上,一面呵呵笑道:“小妹子,那就你来说吧!”
冰儿想了想道:“昨天中午,那毒老太婆和江南二鼠起了争执,她祖孙两人都被人家金针制住穴道,但江南二鼠也中了毒。是大哥救了毒老太婆,再劝她交出解药,双方才算没事。”
说到这里,忽然气鼓鼓的道:“那知这毒老太婆并没安着好心,大哥昨天救了她,她却暗下散功之毒,今天中午,又在路旁等着我们,说她在我们身上下的毒,要在今天中午才生效,那就是一身功力,全消失了,我问她大哥救了她祖孙,她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你道她怎么说?她说道:她原来是受无肠公子之聘,要把大哥擒回去,因昨天大哥救了她祖孙,她原想不再插手管这件事了,但大哥要她交出解药,救了江南二鼠,已经把救她祖孙之情冲过了,所以她仍然在我们身上下了毒,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段话,琵琶仙倒是并不知道,不觉点点头道:“原来这中间还有如许曲折,难怪她昨天带着她小孙女,匆匆的走了,唔,后来呢?”
冰儿眨眨眼睛说道:“后来我们一起坐上了一辆马车,那拉车的两匹马忽然倒毙,毒老太婆下车去了,后来我们这辆车被闻于天两个徒弟拉着就跑,这些你都看到了?”
琵琶仙摸着胡子笑道:“看到了,老哥哥和那条洞里赤练,一路就是跟着你们车子下来的。”
冰儿道:“闻于天那两个徒弟,一上来就隔着帘子,点了令狐芳的穴道,令狐芳身子不能动,但却会说话,她……”
她说到这里,忽然眼球朝谢少安一溜,咭的笑道:“她一个身子,整个全靠在大哥肩上,不知和大哥低低的说了些什么?后来谢大哥忽然转过身去,双手扳住令狐芳的肩头,我觉得很奇怪,啊,老哥哥,你猜猜看,谢大哥做了什么?”
琵琶仙觉得冰儿是个纯洁可爱的女孩子,不觉莞尔笑道;“你们中了散功之毒,解药是不是令狐芳给你们的?”
冰儿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琵琶仙道:“这个老哥哥知道,你先回答我的话,我才猜得出来。”
冰儿道:“自然是令狐芳给的了,她那奶奶的药袋里,差不多有几十个小瓶子,不是她给我们,我们找上半天,也休想找得出来。”
琵琶仙笑道:“好了,小妹子,你听着,谢老弟双手扳住令狐芳的肩头,一定是朝坐位的靠背上,用力撞去,对不对?”
冰儿睁大双目,奇道:“老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琵琶仙笑道:“那是你自己告诉老哥哥的?”
冰儿听的更奇,说道:“我没有告诉你呀!”
琵琶仙道:“你说,解药是令狐芳给你们的,试想令狐芳既然被制住穴道,谢老弟和你又都中了散功毒药,功力已失,无法替令狐芳解开穴道,那一定是令狐芳和谢老弟说,替她解开穴道,她可以给你们解药,谢老弟只好扳住令狐芳的肩头,用力朝车背上撞去,才能撞开他的穴道。”
冰儿拍手道:“老哥哥,你真如亲眼看见的一样。”她吐了口气,接着道:“令狐芳不但解了我们身上的散功之毒,还送给了谢大哥一个小巧的玉瓶,说是她奶奶精练的解毒丹,能解天下奇毒,以后我们什么毒都不怕了。”
说话之时,已经走出谷口,冰儿忽然脚下一停,抬起头,望着琵琶仙,问道:“老哥哥,你说,令狐芳为什么会送解毒丹给大哥,是不是对大哥很好?”
这话,可把老江湖琵琶仙给问住了,他摸摸胡子,笑道:“江湖上的人咯!认的就是义气,谢老弟两次救了她,她送一瓶解毒丹,她也是应该的了。”
这解释,自然很勉强。
冰儿虽然纯洁无邪,但这回却摇摇头道:“我看八成是令狐芳看上了大哥。”
谢少安道:“冰儿,你怎好如此说?”
冰儿道:“我自然看得出来,不然,秦映红替她说媒,她为什么坚决反对?还有,她临走的时候,一直望着你,好像有些依依不舍……”
忽然双颊飞红,低低的道:“其实她是一个好女子,我一直错怪她了。”
这几句话,说的很明显,意思自然是表示她并没有一点醋意。
琵琶仙目光四顾,哈哈一笑道:“江湖上能从飞天神魔的不匮谷走出来的,大概只有咱们三个了。”
他是有意把话岔开去的。
谢少安道:“老哥哥,你是不是还要回赣州赵家去?”
琵琶仙道:“许多人都中了‘迷失香’,只有老哥哥一个是清醒的,也只有打人他们里面,才能探出一些七煞剑神究竟有何阴谋?这是一件大事,老哥哥已经责无旁贷,你们呢?要去哪里?”
谢少安道:“有一位老前辈要兄弟追踪银发魔女,如今银发魔女既已去了九连山,我们也得立时赶去才是。”
随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玉瓶,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令狐芳送给我们的解毒丹,据说能解天下百毒,大概也可以解‘迷失香’之毒了,七煞剑神心怀叵测,老哥哥把此药带在身上,伺机替一些正派人士解去‘迷失香’之毒,岂不是好?”
琵琶仙伸手接过药瓶,一面说道:“你们此去九连,也许会遇上闻于天和毒君闻人休等人,要不分一半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谢少安道:“不用了,这瓶中一共只有二十粒丹药,被‘迷失香’迷失的人,只怕还不止此数,老哥哥全带去好了。”
琵琶仙点头道:“好,那么谢老弟、小妹子路上小心,老哥哥要先走了,洞里赤练昨晚一路留下记号,可能会有人追踪赶来,和你们遇上总是麻烦,老哥哥先走,就好把他们支开去。”
说完,大步朝山径上而去。
谢少安急忙叫道:“老哥哥请留步。”
琵琶仙住足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谢少安道:“九连山该怎么走法?”
琵琶仙搔搔头皮,说道:“应该是从这里笔直往南走,经安远、安定两县,就是九连山,但这条路,翻山越岭,有时一两天还不见人烟,你们就是不迷路,也会走的叫苦连天,这样吧,你们朝西去,就是南康,那里是官道大路,有住有吃,路虽稍远一些,终比走小路好,从南康到信丰,经龙南、定南、再住南,就是九连山了。”
冰儿道:“大哥,我们还是听老哥哥的路线走吧,老哥哥,再见啦!”
琵琶他在他说话之时,早已走了。
两人依着琵琶仙指点,朝西首一条小径上走去,天色未明,就已赶到南康。这时城门还未开启,但四乡赶着进墟的人,已经不少,城外路旁,就有卖早点的摊子。
两人一晚没吃东西,就在摊子坐下,要了两碗豆浆,两团粢饭,等他们吃了,城门也正好开启。谢少安取出几文铜钱,付了账,就和冰儿一起人城,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客店落脚,他们一晚未睡,自然得打个尖再走。
客店里最欢迎的就是赶夜路的旅客。早晨赶着上路的客人已经会账出门,房间早就空了出来,正好给赶夜路的打尖。
而且赶夜路的旅客,必然身有要事,否则就不会赶夜路了,因此,他们早晨投宿,睡上一觉,中午稍过,必定又要上路。
这么一来,他们一个房间,日、夜就卖一两次,岂不快哉?
闲言表过,却说谢少安、冰儿两人要了两个房间,店伙送茶退出,就关起房门睡觉。
这一觉直睡到午饭时光,方始醒来,谢少安开间出去,吩咐店伙打来脸水,冰儿也起来了。
两人水洗完毕,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就会账出门。
走上大街,正行之间,突见迎面奔来一匹红鬃马,急驰之中,“希聿聿”一声,停了下来。停在一家酒楼门口。
马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锦衣汉子,生得一张白皙的瘦削脸,一双鼠目配着鹰钩鼻,但却唇红齿白,大有自命风流的气概。
冰儿因他在大街上驰马,差点撞上自己两人,不觉瞪了他一眼。
这时酒楼里两个伙计已经急步赶了出来,朝那锦衣汉子躬身迎去,一付打拱作揖的模样,显然这锦衣汉子是他们的常客。
锦衣汉子由小厮接过马缰,潇洒的朝冰儿一笑,两名店伙在前面打拱的打拱,开门的开门,施施然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
冰儿道:“大哥,我们也到这家酒楼去吃饭好么?”
谢少安笑道:“你要到这家去吃,那就这一家好了,但你可不能惹事。”
冰儿小嘴一噘,说道:“大哥,我几时惹事了?”
两人走近酒楼门前,一名伙计慌忙迎来,陪笑道:“二位请上楼雅座,小店地方宽敞,招待好,酒菜更是远近驰名……”
一面连连哈着腰,伸手肃客。
谢少安、冰儿没待他说完,已经跨进店堂,迎面是一道漆得发亮的楼梯,登上二楼,只见三间宽的楼厅,差不多已有八成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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