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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钩-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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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安淡然一笑道:“顾老果然识货,还有一件。”本书由fsktxt。com提供下载
他不慌不忙撩起长衫,从里面取出一个布袋,取出三尺来长的一个布卷,伸手一层层的把裹着的布条,解了开来,最后呈现在大家面的的赫然是一柄宝光夺目的金钩!
这不是“金凤钩”还是什么?
“金凤钩”是真的,“地符”也决不会假!
天狼叟两眼发直,疑惑的望望谢少安、冰儿两人,说道:“你们究竟是谁?”
谢少安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想请问顾老一句,这赌注抵不抵得过你老一只手臂?”
天狼叟目光闪烁,口中连声说道:“抵得过,抵得过。”
冰儿咭的笑出声来,伸手从面上揭下一张面具,说道:“现在你还当我们是余老头的徒弟么?”
天狼叟心头暗暗一惊,冷哼道:“老夫早就知道你们不是余老二的门下,嘿嘿,原来又是你们两个娃儿!”
他口中说着,右掌暗暗作势,想趁机攫夺谢少安手中的两件东西。
石姥看出他眼神有异,叫道:“谢相公留神。”
谢少安右手轻轻一抖,金凤钩立即漾起一排金光灿烂的钩影,笑道:“石姥姥放心,在下猜想顾老在没有动手分出胜负之前,他还不愿被人削断一条臂膀呢。”
这一记剑法,正是“天山七剑”浓缩而来的奇招。
天狼叟纵然成名多年,见多识广,也只能看出谢少安一招之间,挥洒出七八道剑影,每道剑影都布满了森寒剑气,却是识不透这少年人的来历,心头更是惊疑不定!
谢少安随手把金凤钩和玉佩放到几上,抬目笑谨:“顾老既然承认在下这两件赌注,抵得过你老一条右臂,在下就把这两件东西放到几上,你老只要赢了这一场,这两件东西任你取走,你老若是输了,就自断右臂,不知你认为是否公平?”
天狼叟此时已知道这对少年男女不好对付,但“金凤钩”和“地符”是九连藏宝的必需之物。他虽然不知有了金凤钩和地符,如何取宝?没有这两件东西,总究是取不到宝藏的。
贪婪之心,人皆有之,到手的财宝,谁会把它推出去?天狼叟自然并不例外,一阵狼嚎般的大笑.连连点头道:“好,老夫赌了,三位是否一起上?”
冰儿咭的笑道:“石姥姥说,她一个人已经足够对付你了,用不着我们帮忙,我和大哥,只要守住门窗,不让你逃出去就好了。”
话声一落,身形翩然飞起,一下子闪到门口,笑道:“大哥,我守门户。”
她守门户,自然要谢少安守护花格子窗了,窗户自然不如门户重要,总而育之,小姑娘想试试她身手而已!
天狼叟厉笑一声道:“好,石婆子,你发招吧!”
刷的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柄二尺长的天狼爪,在手上一扬,双目金光熠熠,注定了石姥姥。
石姥姥双拐一竖,冷哼道:“姓顾的,你小心了。”
身形一侧,左拐护胸,右拐挽了一个碗大的拐花,迎面捣去。
她这一记,自然是试探招式,但短拐捣出,仍然疾风飒然,劲势极强。
天狼叟不敢轻敌,疾遁半步,右手狼爪横扫过去。石姥冷笑一声,右拐翻起,一下压住了对方铁爪,左拐趁势疾点出去。
这一下出手极快,快到令人只看到她一闪而上。天狼叟右手天狼爪忽然向后一抽,左手突出,朝石姥姥的短拐抓去。石姥自然不会被他抓住短拐,拐势一偏,朝后撤招。
天狼叟铁爪如影随形,一下朝他肩头抓去,石姥姥短拐划起一道乌光,“当”的一声,架住了抓来的铁抓。
两人使的都是外门兵器,势道极猛。但出手都轻巧快捷,无与伦比。这一招硬打,两人差不多都用上了八成力道,各自被震的后退了一步,人影倏地一分。
石姥、天狼叟同时发出一声暴喝,又纵身飞扑,倏然一合,接连响起一串金铁击撞之声!
房间中空地不大,两人进退回旋,不过数尺,但却各逞所能,攻拒之间凶猛绝伦。
天狼叟一柄铁爪,五指锋利如钩,敢情中间接着机簧,在动手之时,能够倏开倏合,和人手一般,专门抓拿肩背胸腹等处要害大穴。
尤其一只左手,忽掌忽指,配合兵刃出击,心思阴毒,出手毒辣,一个人更动如狼窜,明明直扑过去攻向正面,但却一下到了左首,一转到了背后,使人防不胜防。
石姥姥一双短拐,运用如飞,左右穿花,直劈横打,功力老到,变化繁杂,使的拐影历乱,同样不可捉摸。
两人这一场激战,当真旗鼓相当,功力悉敌。
天狼叟愈战愈惊,一个石婆子已使他久战不下,还有两个少年男女,虎视耽耽,在边上守候,看来今晚自己决难讨得便宜!
他心念一转,不由得贪念大起,暗想:只要得到金凤钩、地符,九连藏宝等于就到手了。
双方约定,只要自己冲出这间房子,就算已赢了,冲出去自然比缠斗方便,又何必和石婆子苦拚?
想到这里,突然爪式一变,接连攻出三招,把石姥逼退了一步,身形一扑,便已欺到门口,左掌如刀,闪电般朝冰儿左肋斩下。
掌未及身,倏然轻轻一翻,化所为抓,五个钢钩般的手爪,已触到冰儿衣衫,对方若是不想被拿,就得后退。
就在此时,他突然发觉冰儿衣衫上,似乎凝结着一层无形潜力,自己指尖一触,立时感到起了一阵轻微的反震。
这是是一瞬间的事,冰儿骤观天狼叟朝自己欺来,口中“啊”了一声,手臂扬处,登时漾起七八条手影,一起朝天狼叟打去。这一下动作奇快,没头没脑的打下。
天狼叟连看都没看清楚,招架更来不及,肩头、面颊等处,至少有五六个地方,都挨了一下。
冰儿出手虽然不重,但她练的“紫气神功”,出手之间,毋用运气,真气自然迸发。
这几声“拍”“拍”轻响,落到天狼叟身上,就巳不轻,直打得天狼叟眼前金星乱闪,一个人连退了七八步之多。
天狼叟原是心机阴沉的人,他在被震的后退的人,忽然趁势一个轻旋,身影斜闪,朝靠在床上的冷夫人飞扑过去。
谢少安站立之处,距榻前还有一丈来远,看到天狼叟朝冷夫人飞扑过去,心头猛然一惊,一时无暇多说,振腕一指,朝天狼叟背后点去。
天狼叟飞落榻前,依稀觉得“凤眼穴”上一麻,但此时机会稍纵即逝,他岂肯错过,右手一把抓住冷夫人左腕,狼嚎般笑道:“你们谁敢过来?”
冷夫人本来散慢无光的眼睛,陡然射出两道慑人冷芒,冷笑道:“你以为我病的将死,一点武功也没有了?”
右手奋力一掌,朝前推去。
天狼叟究竟是成名多年的人,他本以为冷夫人病重可欺,此时陡见冷夫人眼中神光暴射,心头暗暗一惊。
登时想起冷夫人原有病西施的外号,就是不生病,也有三分病容,自己怎会……心念闪电般一动,立即身向后退,但他这一跃,才发现自己两腿无力,全身功力,几乎尽失。
不,自己不知如何,被人闭住了穴道,无怪自己扣住冷夫人手腕之后,冷夫人还能起身发掌。
他虽然没有跃起,但还是后退了一步,只是冷夫人的掌势,比他退的还快,指尖挥过,天狼叟肋间,至少被她这“琶琶手”,劈断了三根肋骨。
天狼叟闷哼一声,又连退了两步。
恰好石姥和冰儿发觉天狼叟朝冷夫人榻前扑去,两人看的不由大怒,同时一声叱喝,飞身朝天狼叟急扑过去。
石姥短拐当先,使了一招“金鼓齐鸣”连人扑到。
冰儿身法更快,一晃而至,双手扬处,七八条手臂,当头就打。
天狼叟穴道被闭,功力等于尽失,左肋又中了冷夫人一记“琵琶手”,伤的不轻。
此时眼看石姥、冰儿两人飞扑过来,任他平日如何狠毒,也不禁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等死。
但奇迹也就在此时发生!
冰儿、石姥双双扑到,掌和双拐,朝毫无抵抗的天狼叟当头击落之际,突觉一股无形力道,朝左右一绷!两人的掌、拐,全击在一团气体之上,直把两人震得后退了几步。
冰儿口中不觉惊“啊”了一声。
谢少安也及时警觉,天狼叟被自己以“天罡指”一下点闭了“凤眼穴”,全身功力,悉遭封闭。他不可能震开两人的攻势。
那就是说门外已经有对方援手赶到了。
此人能不露形迹,不动声色,能以内力隔空就把冰儿、石姥两人逼退,这份功力,简直已入化境。
看来来人不是鹰叟李无畏,就是飞天神魔亲自到了,心念一动,立即目注门外,冷然喝道:“门外何人?”
只听一个苍老声音接口道:“老夫。”
听声音即非鹰叟李无畏,也不是飞天神魔闻于天。
谢少安心下暗暗奇怪,还未开口。
冰儿抢着道:“你帮姓顾的,那是和我们作对了。”
那苍老声音道:“凭你们几个小娃娃,也配老夫作对么,老夫只是有一句话,想问问这姓顾的小友。”说到这里,沉笑道:“姓顾的小友,老夫已替你解去天罡指封穴,你怎不出来?”
天狼叟少说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他居然称呼他“小友”,只此一点,可见此人身份极高了。
石姥冷嘿道:“阁下口气不小,怎不亮个万儿给我石婆子听听,看你是不是徒有虚名之辈?”
那苍老声音微哂道:“老夫隐退之时,你还在吃奶,老夫名号,你如何知道?”
天狼叟听说自己被闭穴道,已经解开,心头还有些不信,试一运气,果觉全身气机,均已通畅,心头不觉大喜,依言举步朝外行去。
冰儿要待出手,谢少安连忙示意,叫她不要阻拦,自己两人紧随天狼叟身后走出。
石姥手持双拐,跟踪而出,厉声道:“阁下倚老卖老,好像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了,只不知你识不识得此符主人?”
她因对方口气极大,故而在跨出门口之际,手中已高擎着八臂金童的竹令符。
谢少安凝目看去,但见一片草坪上,站着一个白发及膝,白髯飘胸的高大黄衣怪人。
此人面颊枯瘦,双目如电,看去少说也有八九十岁,却是丝毫不见龙钟老态,奇的是左臂极短、右臂特长,两条手臂,几乎相差一尺以上。
黄衣怪人看了石姥手上竹令符一眼,冷晒道:“华春风,老夫倒还相识。”
石姥听他认识八臂金童,不觉稍稍改容,说道:“阁下既然认识华老神仙,那就好办,这位顾朋友,不但和敝主人有仇,还擅闯竹令符系挂之门,阁下还护他作甚?”
冰儿接口道:“是啊,他不但在十六年前杀伤我娘,最近还和一干无恶不作的魔头,互相勾结,成立武林盟,为恶江湖,这种人实在饶不得他。”
黄衣怪人突然双目一注,射出两道森寒如电的目光,仰天大笑道:“无恶不作的魔头,一个人只带上了一个魔字,大家就认为他是无恶不作的了?”
说到这里,突然目光朝谢少安等三人一扫,续道:“本来老夫只想问他一句话,是老夫要救的人,老夫就伸手把他救下,如果不是老夫要救的人,老夫就是不再过问,如今那就又当别论了。”
谢少安看出这黄衣怪人武功奇高,因此不愿得罪了他,闻言拱拱手道:“老前辈此话怎说?”
黄衣怪人道:“因为老夫也是旁门左道的魔头,不是那些一脸虚伪,自诩为名门正派中人,因此,不论他是不是老夫要救的人,决计把他带走。”
天狼叟穴道已解,一身功力既已恢复,急着要逃走,自然也不惧人阻拦了,但他听出黄衣怪人自称旁门左道中人,心中一动,暗忖道:“此人武功高不可调,如能把他拉入‘武林盟’,实是一大臂助。”心念转动,立即拱拱手道:“在下蒙前辈援手,不知有何垂询?”
黄衣怪人道:“老夫方才路过后山,听到此处有人发出狼嚎之声,你是昔年天狼山老狼神的什么人?”
天狼叟道:“前辈说的,正是先师。”
黄衣怪人忽然呵呵一笑道:“这就对了,老夫数十年来,认识的人不在少数,但能称得上知己的,却只有令师一人,小子,你只管走吧!”
天狼叟给他这声小子,叫的有些啼笑皆非,但他已经尝过谢少安的“天罡指”,和冰儿的“八手飘香”。心知这两个年轻人不好对付,闻言赶忙一拱手道:“如此,在下告退了。”身形一弓,正待窜起!
石姥大喝一声道:“姓顾的,你剁下一条右臂再走。”
双拐一扬,闪身挡住去路。
黄衣怪人双目精光陡射,大笑道:“老夫说过让他走,谁也不许阻拦。”
冰儿气道:“你别倚老卖老,他剁下一条手臂才能离开这里,你要帮他,也得剁下一条手臂来。”
黄衣怪人目注冰儿大笑道:“女娃儿,五十年来,还没有人能剁得下老夫手臂,就凭你们两个娃儿,只怕连老夫长发也砍不断一根呢!”
冰儿道:“那你就试试!”
倏地飘身直欺过去,纤手一扬,登时漾起七八条手影,朝黄衣怪人迎面打去。
黄衣怪人大笑道:“女娃儿,你就学会了华老儿一手‘化影幻形手法’,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袍袖一展,朝冰儿拂来。
就在他一拂之时,一股强猛无伦的潜力,排山般涌出,一下托住了冰儿七八条手影。
“八手飘香”,原是幻影而已,经他衣袖一托之势,幻影立时尽敛,但冰儿自幼练习的“紫气神功”,乃是玄门正宗先天气功,遇强即强。此时经对方衣袖一逼,也立转强劲,一股无形真气,源源从她掌心透出,朝对方拂来的衣袖推去。黄衣怪人因冰儿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原也并不在意,出手更无伤人之心,只是使她不得近身而已。但饶是如此,他也想到凭自己这一拂,至少也得把她震飞出去一丈来远。
不!他只是想把冰儿送出去一丈来远,不会有毫发之伤。
哪知衣袖拂起,虽然一下就把八臂金童的“化影幻形手法”破去,但冰儿依然屹立不动!
不但屹立不动,她一只纤纤玉手之中,竟然很快发出抗力,一股反震颇强的无形潜力,源源涌出,向自己衣袖推来。
这股潜力,居然和自己拂出的衣袖,相持不下。
黄衣怪人这份震惊,实在难以形容,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练了一甲子以上的内家气功,居然会彼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接了下去。
这小女孩难道已经练到了内力收发,可以随意念所至,那又是何等高深的造诣?岂是一千十六八岁的小女孩所能臻此?他在这刹那间,几乎望着冰儿楞住了,拂出去的手,也停在胸前,并未收势。
那是因为内家真气的反击,一定是袭来的力量越大,反震力也越强,他拂出衣袖之势,只不过用了两三成力道,要知这两三成力道,在一般人来说,已是十分强大,足可把冰儿推送出去一两丈外。
但冰儿遇到这股大力袭来,“紫气神功”自然而然的自生反御之力。冰儿掌上涌出一片无形潜力,黄衣怪人衣袖上的内力,自然也随着增强,无暇收回,这好像水涨船高,互相影响,也互相递增,不过转眼工夫,双方已经增加到十成功力。
黄衣怪人原来凝聚于袍袖上的内力,早已不足肆应,不住的把内力贯注到袖角上去。心头也愈来愈感惊诧,这小女孩就算从娘胎里就练功,也不过十七八个年头,哪来这等功力?
这时看去,冰儿和黄衣怪人两人,相距两三尺远,冰儿一双纤纤玉手,推着黄衣风人的衣袖。
两人身子都凝立不动,似乎看不出什么出奇处来,但事实上,两人此际,却正是进行着惊心动魄的内力拚斗。
这等内力比拚,原是武林中最忌讳的一种拚斗。因为双方凝聚全身力道。毕生修为,来作孤住一掷,所凭藉的是真功实力,一分一厘也取巧不得,非到力尽筋疲,真力消耗殆尽,有一方受了重伤,或当场殒命,谁也无法停下手来。
设若那一方的内力不支,或者稍作退让,对方就会挟着排山倒海般威力,乘势追击过来。能够比拚内力的人,双方修为自然都已臻至高境界,这全力一击,劲道足以开山裂石,何况是血肉之躯,是以谁也不能退让,必须全力耗拼到底不可。黄衣怪人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光,已经连连运了三次真气,只见他皤皤白发的头顶之上,已经冒起了袅袅白气!
这时凝聚在他袍袖上的内力,实在已经到了强大已极,若是有什么人,在此际捧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向他身上或袖上砸去,大石必然会被反震出来,而且会震得粉碎。
但冰儿推去的手,却仍然按在他袖角之上,虽然双方僵持着,但不论黄衣怪人如何增加内力,都无法将冰儿的玉掌震离开去。
谢少安没想到冰儿会和黄衣怪人比拼上内力,只要听黄衣怪人的口气,他年龄之高,辈份之尊,不在八臂金童之下,冰儿总究只有十八岁,修为上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人家。心头这一急,当真非同小可。同时愈想愈惊,愈看愈觉得紧张,黄衣怪人顶门上冒起缕缕白气,渐渐他整个人都被白气所笼罩。
冰儿一张娇艳如花,晶莹如玉的脸上,也紫气氤氲,渐渐她衣衫上,也好像包上了一层紫气!
但谢少安看的出来,黄衣怪人双目如火,盯注着冰儿,脸色显得狞厉无比!
冰儿虽然尚未落败,她脸上已经有了汗水,而且汗珠儿正顺着她脸颊缓缓流下,她连拭汗水的心都不敢分,任由汗水滚落。
这情形已极明显,冰儿总归修为尚浅,不是黄衣怪人的敌手,她之所以还能支持,那是“紫气神功”的威力,并非冰儿的功力。在这一情况之下,自然不能支持的太久。
谢少安内心这份焦的,自不待言,但自思无法出手帮忙,就是出手,也未必能把两人的拚斗解开!
一时间,又想不出一个善策来,只急的他全身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突然心头一动,自言自语的道:“不错,我何不攻他一招试试!”
一拍手,呛然龙吟,从他右手衣袖之中,飞出一道亮银般的寒螭剑出匣,正待纵身欺去。
突听耳边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说道:“慢点,你知道要如何才能救下冰儿么?”
谢少安听的不觉一怔,他没听出这说话的是谁?但他听出对方口气,是友非敌,这就抬头道:“在下想攻他一招试试。”
那人道:“不行,他外号魔剑,剑上造诣,胜你何止十倍?攻他决难讨好,但你也不妨一试……咳,我说的不妨一试,实是冒险之事,记住,你第一步,可发剑攻他左侧,这一剑必须全力击出,以最凌厉的招式攻他,但等他左手划出之时,你必须以最快身法,一个飞旋,避开他的剑势。
我说的剑势,并不是真剑,也许只是他两个指头,但你千万不能和他接触,同时以极快身法,用寒螭剑斩他左手衣袖,再迅快退开,知道么?”
谢少安突然欣喜的道:“你老人家是师父?”
那人道:“快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谢少安听师父这般说法,心知冰儿一定情势危急,一时不敢多问,立即双足一顿,身形扑纵而起。手中寒螭剑,在飞身扑起之际,接连几个圈,飞洒出七道剑光,一齐朝黄衣怪人左侧攻去。这一招剑气寒光,如电击雷轰,剑势之强,速度之快,真是凌厉罕匹!
黄衣怪人发现冰儿使的“紫气神功”,正是自己“庚金真气”的克星,心头又惊又怒,不觉的勾起他昔年逞强之习,猛地向天吸了口气,第四次运转真气,再次加强内力,全力朝衣袖上注去之际!
突然发觉谢少安纵身发剑,七道剑光,同时投射而来,心头不禁暗暗震惊,忖道:“这双少年男女,年事不大,一身武学,那会这般精湛,他使的明明是‘天山七剑’,却居然在一招中使出!”
心念一动,根本连头也没回,左手随手朝谢少安袭来的剑光划去!
他练剑数十年,剑上功力之深,便超过他的“庚金真气”,随着他一划之势,剑气迸发,一大片寒森贬骨,锋利如刀的冷风,席卷而出。
谢少安早已得到师父的指示,身形一旋,闪电般朝右旋出,挥手一剑,向黄衣怪人袖角上斩落。
须知黄衣怪人这袍袖上,此时凝注了十二成真力,这一斩之势,若是普通刀剑非被震飞不可。但谢少安手中是一柄斩金截铁,切玉断石的利器,纵然袖用上凝注真气,剑光过处,但听划然一声,响若裂帛,黄衣怪人袍袖已被寒螭剑削断!
黄衣怪人不由勃然大怒,厉喝一声道:“好小子!”
身子跟着右转,挥手一掌,朝谢少安击了过来。一团凌厉得像奔雷般的罡风,凌空劈击而至!
谢少安急急往旁闪出,就在这时,但见两道人影,疾然飞坠,正好放过谢少安,挡在黄衣怪人面前。
这两人一个是瘦长清癯的青衣老人,一个是白髯蓝袍老人。
黄衣怪人一见有人拦路,更是怒不可遏,大喝道:“尔等是谁?竟敢挡我去路!”
谢少安从旁闪出,听到黄衣怪人的喝声,忍不住回头看去。
这一瞧,便已认出那青衣老更正是自己师傅天山神剑葛维朴,蓝袍老人则是冰儿的义父铁舟老人。
心中不觉一喜,正要上前拜见,瞥见冰儿自己摇了两摇,往后便倒,一时无暇多想,急急纵身扑了过去。
葛维朴和铁舟老人面对黄衣怪人,微微一笑,拱手道:“兄弟葛维朴,这位杜兄,自号铁舟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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