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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钩-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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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饲橥
魔剑雷钧巳在阶石上坐了下来,正在缅怀前情,五十年岁月,虽然并不算短,但在他来说,却就像眼前—般!
他老脸绽起初恋肘甜密的笑容,在笑容之中,老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那是辛酸和悲昔酿造而成的情泪,在他眼眶中,埋藏了五十年之久,老而弥纯!
闻于天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杨继功道:“她叫闻秋娘,是在下师曾叔祖闻西神的独生女儿。”
闻于天听的脸色微微一变,不再开口。
杨继功续道:“雷钧和闻秋娘交往了一个月之久,终于给闻西神侦知了,有一天,他突然在两人面前出现,大骂雷钧勾引他的女儿,霍钧和闻秋娘双双跪在他面前,但在他盛怒之下,猛地一掌,朝雷钧当头劈下。
幸亏闻秋娘抱住她爹手臂,哭诉着说他们相爱,出于一片纯情,怎奈闻西神对雷钧心有成见,说他不配爱他女儿,在说话之时,猝出一指,点伤雷钧左臂,*着闻秋娘回去……”
他说到这里,魔剑雷钧早巳双手蒙面,老泪纵横,似有无限痛苦。
闻于天也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脸上虽然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常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在场群雄,也都聚精会神的听杨继功述说这段往事,那是因为这段往事,牵涉到魔剑雷钧和飞天神魔闻于天。
杨继功续道:“闻西神这一招,使的是白鹤门的‘鹤喙散功指’,若被点中要穴,一身真气尽泄,差幸他只点在雷钧左臂之上。但就是这样,雷钧依然半身若废,在山下一农家,养了将近半个月的伤,有一天晚上,闻秋娘忽然找了去,她手上还提一个包裹,决心要跟着雷钧走……”
魔剑雷钧忽然拭着眼泪,抬头道:“那时老夫心中,虽然一万个愿意,但想到秋娘和老夫私奔之后,她父亲决不肯就此甘休,江湖上永无咱们存身之地,因此老夫劝她不如忘了老夫。我出身西崆峒,是崆峒派的旁支,也一直被武林人士目为旁门中人,有玷白鹤门声誉,我配不上她……”
他声音沙哑,极度伤心的道:“但秋娘她说,她父亲虽是白鹤门的弟子,但她不是,她只是白鹤门弟子的女儿,并不是白鹤门的人,她爹把她锁在房里,她逃出来了,决不回去,老夫若是不和她一起走,她就一头撞死,好让她鬼魂跟着老夫走。这些话,老夫一个字都不会忘记的,好了,小哥,你再说下去吧!”
杨继功点点头,接着道:“就这样,雷钧和闻秋娘双双离开了武功山,他们在北峡山一处山村里,住了下来,过了三个月宁静的日子,这三个月,他们完全脱离江湖,做了奉公守法的平民。
这时不料安庆府连续发生了几件飞贼案子,失窃的都是价值珍贵的珠宝,正好闻西神因爱女失踪,正在到处找寻之际,听到窃案,怀疑是雷钧做的,就亲身赶去安庆,逐步展开侦查,终于给他找到两人居住的山村。
闻于天听到这里不觉轻“啊”了一声。
这魔头居然也关心起魔剑雷钧和闻秋娘来了。
魔剑雷钧老泪漪涟,抢着道:“那时秋娘已经有了身孕,老夫夫妻看到闻西神闯了进来,只是跪地磕头,求他成全,但等老夫醒来,已经被锁在一处山窟之中,脚上也扣上了缅铁钢环,只能在方圆数尺之内走动。
闻西神就站在老夫面前,厉声说道:“老夫本该一掌把你劈了,姑念你尚无大恶,老夫也不杀你,就把你囚禁此窟,你那柄巨阙剑就在石璧之间,取到剑,你就可以出去,取不到剑,你就只好认命了。”老夫哭着求他让我再见秋娘一面,他没有答应,回身就走,而且还用巨石把洞口封死了。
他歇了歇,又道:“老夫检点身上,发现怀中塞着从‘三元真解’上撕下来的两页纸张,不用说,那就是秋娘偷偷塞在老夫怀里的。三元真解是老夫在北峡山一处石窟中发现的,老夫化了两天时间才把前面四种口诀背熟,秋娘自然知道后面两种口诀,老夫还没背熟,才把后面两页撕下来。”
他说到这里,不觉深深看了闻于天一眼,又道:“这是老夫和秋娘说过的,咱们生下来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要传他‘三元真解’,使他成为武林中无人能与抗衡的杰出之士,这就是秋娘要留下前面四诀的原因,她这番苦心,可谓良苦……”
闻于天眼睛有些湿润,问道:“老丈再想想着,你夫人可有什么饰物么?”
魔剑雷钧双目直视,噢了一声道:“有,秋娘身边一直佩挂着一片绿玉的叶子,叶上还雕刻着一双螳螂……”
闻于天身躯起了一阵轻微颤动,目含泪水,双膝一屈,扑的跪了下去,说道:“你老人家,真是于天的爹了!”他从怀中取出翠玉佩,双手递上,垂泪道:“爹,你说的就是这一片玉佩了!”
魔剑雷钧迅快伸手接过,只看一眼,就失声道:“就是这个,这片玉佩,就是秋娘的东西,她……她……”他突然双手抓着闻于天的肩头,急急问道:“她人呢?秋……秋娘现在那里?”
闻于天跪在地上流泪道:“死了,娘生下孩儿,就死了。”
魔剑雷钧双目发直,嘶声道:“她……死了?怎么死的?”
闻于天道:“孩儿是崆峒山(江西南康)下的李大娘扶养长大的,据李大娘说:‘娘是从山下过路,生下孩儿,血崩死的。她老人家临终时,在包裹孩儿的衣襟上,用指血写了闻于天三个字,另外就是一册“三元真解”,一片玉佩,李大娘没有儿女,就把孩儿抱回家去。孩儿除了只知自己叫于天,对身世来历,一无所知,这三四十年来,孩儿查访了许多姓闻的人家,依然没有半点眉目,却不想今天会遇上你老人家……”
这是天性,闻于天五十年来,从未流过一滴眼泪,此时泪水却像断线珍珠般直滴下来。
魔剑雷钧更是泪眼婆娑,悲切的点点头道:“可怜的秋娘,她一定是觑空逃出来的,她听老夫说过,我故乡是在桂东,她要到桂东去找我,焉知我就被囚禁在白鹤峰的石窟中,度过了五十年岁月……”他连哭带说,忽然哦道:“孩子,你快起来,你娘的坟在那里?”
闻于天拭着泪道:“就在崆峒木匮谷中。”一面朝柳如春招招手道:“孩子,你快来叩见祖父。”
柳如春答应了一声,恭敬地走到魔剑雷钧面前,跪了下去,叩头道:“祖父在上,孙儿给你叩头。”
魔剑雷钧听的又悲又喜,一把握住柳如春臂膀,提了起来,他仟细的端详了一阵,呵呵大笑道:“乖孙儿,你果然和你爹长的一模一样,哈哈,老夫一下就有了儿孙,老夫五十年的苦,总算没有白挨,唉,只苦了秋娘……”
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流下泪来,他一面举袖拭着眼泪,—面朝杨继功拱拱手道:“小哥,你不但从石窟中救了老夫,又帮助我父子祖孙团聚,这份大德,使老夫没齿难忘。”
杨继功连忙还礼道:“这是老前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晚辈如何敢当,只是晚辈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魔剑雷钧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就是一百句,也只管请说。”
杨继功看了闻于天—眼,说道:“在下说出来,闻天君莫要怪才好。”
闻于天道:“杨少侠不仅有恩于家父,也使在下数十年来,一直查访不得的身世,因而大白,也是在下的大恩人,在下怎会见怪?”
杨继功道:“闻天君令徒困敦,一年前在鹤寿山庄,以‘吐’字诀杀死先师和先师叔,在下为师报仇,杀了困敦。”
闻于天听的神色一黯,点点头道:“当日在下曾交待困敦,不准和贵派结仇,他杀死令师之事,在下事后方知,就曾严加训斥,少侠为师报仇,杀人偿命,此事自然怪不得你了。”
杨继功又道:“华老前辈因黄河水灾,想觅取九连藏宝,作为赈灾之用……”
闻于天大笑道:“你以为闻某真是贪婪藏宝么?哈哈,在下当时只是想趁这一机会,替江湖黑道出口气罢了,好,冲着你杨少侠,在下就把这方‘地符’奉赠,藉报大德。”
说完,果然从手中取出一方玉佩,递了过来。
杨继功听的大感意外,连忙伸手接过,说道:“天君这份义举,泽及数十万灾民,在下谨此谢了。”
魔剑雷钧朝庄梦道招招手道:“梦道,你过来,闻于天是老夫之子,就是师兄弟了,大家见个礼,老夫就要带他们去看看秋娘的坟墓,从此,老夫就要长伴秋娘,不再出山了。”
庄梦道躬身一礼道:“恭喜师叔,也恭喜闻兄,父子团聚。”
闻于天朗笑一声道:“现在庄兄已是兄弟的大师兄了,小弟这厢有礼了。”
说完,果然作了个长揖。
接着柳如春和六个闻门弟子,也一齐上前,叩见大师伯。
魔剑雷钧催着:“于天,咱们走吧!”
闻于天答应一声,一面朝毒君闻人休,以及随他创立“武林盟”的一干人拱拱手道:“兄弟从此谢绝江湖,此去不再出山,武林盟也从此解散了,谢谢诸位的合作。”
说完,正待率同柳如春和六个弟子,一齐离去。
突听寺后有人大声叫道:“雷老儿,慢点走!”
魔剑雷钧住足问道:“是什么人?”
那人应道:“我。”
大家抬头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人梯梯塌塌从左首一条南道中奔了出来。
这人不用说,就是八臂金童华春风了。
第四十九章 烟消云散
魔剑雷钧究是数十年静修玄功,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对方脸如童子,肤润如玉,分明是个功臻化境的高人!一时不觉怔的一怔,暗道:“此人功力,只怕不在自己之下。”一面目注八臂金童,问道:“老哥是谁?”
八臂金童华春风嘻嘻一笑道:“雷老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咱们从前不是见过几面,大概你已经忘了。”
魔剑雷钧看了他一阵,忽然啊道:“是了,你就是当时人称鬼影子华春风吧?”
八臂金童年轻的时候,就叫“鬼影子”。
八臂金童嘻的笑道:“这就是了,你老儿记性还算不坏。”
魔剑雷钧道:“你有什么事?”
八臂金童嘻嘻—笑,伸手指指他和闻于天道:“你叫魔剑、他叫飞魔,如今你们父子团聚,归隐林泉,原是一件好事,但闻老弟也有一个儿子,和六个徒弟,你们父子固然从此不出山了,试问你孙子和徒孙从此出不出山?”
魔剑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八臂金童笑了笑道:“咱们也算是老朋友,我可要实请实说了。”
魔剑雷钧道:“你只管实说。”
八臂金童道:“你这位令孙,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外号陌上风,六个徒孙,则是飞天神魔的十二化身,在江湖上举手之间,就可杀人。
他们跟着贤父子隐迹山林,从此不出江湖,实是武林中之大幸,但你老儿精擅‘三元真解’,自然要传之于仰,他们七个人中,过了若干年,只要有一个重出江湖,必将贻害无穷……”
魔剑雷钧脸色一沉道:“你这是什么话?”
“我说的是实话。”
八臂金童道:“你能保证他们山世不出江湖?重出江湖,你能保证他们不再为恶?因为一旦练成‘三元真解’就自以为天下无人能与抗衡,就难免妄自尊大,野心作祟……”魔剑雷钧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莫把“三元真解”传给他们了?”
八臂金童道,“那也不是,咱们先贤,就是因为不得其人不传,以致有许多奇技绝艺,因此失传。”
魔剑雷钧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八臂金童嘻的笑道:“兄弟之意,只想令孙和令徒孙们知道:‘三元真解’六个真诀,固然是武林中罕有对手的上乘武学,但不是无人能破的绝世之技。”
魔剑雷钧目中异采飞闪,问道:“你能破解?”
八臂金童嘻的笑道:“能破‘三元真解’上武功的,可不止兄弟一个。”
魔剑雷钧道:“还有什么人?”
八臂金童朝谢少安、冰儿两人招招手道:“你们过来。”
谢少安、冰儿两人依言走出。
八臂金童伸手一指道:“这娃儿是天山门下的谢少安,这女娃儿是兄弟的记名徒弟。”
魔剑雷钧看了冰儿一眼,点点头道:“不错,那天晚上,这女娃儿和老夫居然打成平手,后来老夫仔细思索之下,才想到她练的可能是玄门‘紫气神功’,普天之下,也只有‘紫气神功’可化解‘三元真解’上的六字真诀。”
八臂金童道:“还有天山七剑,可破“吐”字诀,佛门中的‘一指禅’,可破‘刚’、‘柔’、本书由fsktxt。com提供下载二诀,白鹤门的‘白鹤三舞’,可破‘引’、‘卸’二诀,你们信是不信?”
魔剑雷钧似有未信,回头朝杨继功问道:“小哥,你是白鹤门的首徒,可知‘白鹤三舞’么?”
杨继功躬身道:“白鹤三舞,确是敝门不轻易传授门人的功夫。”
魔剑雷钧道:“你会不会?”
杨继功点头道:“晚辈虽然学过,但会而不精。”
魔剑雷钧道:“小哥可否使出来,给老夫瞧瞧?”
杨继功还未开口,只听耳边响起极细的声音,说道:“小伙子,你就演给他看看,好让他徒孙们日后不致恃技横行,这是一件好事。”
这是八臂金童的声音!
杨继功方才听八臂金童说出“白鹤三舞”,可以破解“三元真解”中“引”、“卸”二诀,心中还有些不信,认为是八臂金童故意夸张其事。
但此时听八臂金童以“传音入密”说的话,竟然好像“白鹤三舞”,真能破“三元真解”似的,心中不禁疑信参半!
魔剑雷钧不仅赠送自己一柄举世无双的名剑——巨阙剑,而且还传给自己二十年功力。他要自己演练“白鹤三舞”,给他瞧瞧,自己自然不好意思推辞,心念闪电一动,就点点头道:“老前辈吩咐,晚辈那就献丑了。”
魔剑雷钧一手拂髯,朝庄梦道、闻于天、和柳如春、大荒落等人呵呵笑道:“你们大概都不知道‘白鹤三舞’这门功夫,老夫昔年曾听先师说过,白鹤门的‘三舞神功’,为各大门派身法、手法之冠,可惜他们失传巳久……”
说到这里,不觉惊异的看丁杨继功一眼,心中暗想:“白鹤三舞失传巳久,他怎么会的呢?”
闻于天自然不信白鹤门有什么“白鹤三舞”,可以破解“三元真解”、“引”、“卸”二诀。
白鹤门真要有这么高深的武学,鹤寿山庄李庄主和他师弟宋天健,就不会死在自己大弟子因敦一记“流云飞袖”(吐字诀)之下了。因此他对杨继功演练的“白鹤三舞”,也并不重视。
杨继功在话声一落,立即退了几步,走到大天井中间正身凝立,左足微屈,成鹤立之势,然后双袖缓缓一抖,直立的身子忽然左右摆动,远远看去,他双袖展开,身子摇摆,真像一只大白鹤,展开两双翅膀,在走路一般!
这那是什么高深武学?只是摇摇摆摆的白鹤走路而已,怎么也看不出它有何奇特之处!但闻于天不失为三十年来,号称黑道第一高手的大魔头,武功精纯,尤其是他一生惯使“流云飞袖”。
此时目光炯炯,直注在杨继功的双袖之上,脸上不期流露出惊异之色!但见杨继功每一记挥袖的姿势,莫不如白鹤展翅,看似平庸,实则含蕴神奇,层出不穷!
“白鹤三舞”,名虽三舞,其实每一舞,各有七式,杨继功奇特的身法,初时一进五尺,一退五尺,进退之间,不过一丈有余。他舞势渐渐由慢而快,不须既跃起舞,一个人自然而然在进退回旋之际,渐渐离地飞起!
离地不过三寸,但纵横开阖,如白鹤翱翔,变化奇特,神妙不可测度!
渐渐人影巳渺,惟见一团青影(杨继功穿的是—身青衫),翩翩飞舞。
一丈之外,听不到半点风声,也没有*人的劲气;可见“白鹤三舞”是如何的轻柔!伹你就是捉摸不透他的身法变化,纵是绝顶的高手,也有无从下手之感!
不,这是天下至柔的身法,惟至柔,才能克至刚,你真要硬行攻他一招,只怕受到损伤的就会是你!
大荒落虽是闻门的六弟子,伹闻于天门下每一弟子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他看出杨继功“白鹤三舞”,一经展开,几乎没有你下手的机会,忍不住道:“师父,‘吐’字诀当真无法下手!”
闻于天不觉轻叹一声道:“何止‘吐’字诀无法下手,就是‘引’、‘卸’二诀,也已经被他破解无遗了。”
敦祥不服的道:“难道他真有这般厉害?”
闻于天道:“白鹤三舞,确非寻常;但杨继功一身修为,也出乎他年龄之上,比你们高的多了。”接着自言自语的道:“奇怪的是白鹤门有这般深奥的武学,何以他师父、师叔,竟会伤在困敦‘吐’字诀之下?莫非是他们当时一念轻敌,才有此失,这也只能说是气数使然了!”
他们说话之间,杨继功己戛然而止,凝立场中,依然神态安祥,气不喘、脸不红,朝魔剑雷钧拱拱手道:“晚辈献丑了!”
魔剑雷钧呵呵大笑道:“好!好!小哥果然不愧青鹤之誉。”
杨继功躬身道:“老前辈过奖了,晚辈能有这点成就,也均出于老前辈之所赐!”
八臂金童笑嘻嘻的道:“雷老儿,你现在相信了?”
魔剑雷钧大笑道:“老夫几时说不相信了?”
八臂金童转脸朝谢少安招手道:“小娃儿,现在该轮到你了。”
谢少安玉脸一红,躬身道:“杨兄珠玉在前,老前辈难道还要晚辈出丑么?”
八臂金童嘻的笑道:“这是观摩,当着天下群雄,你正该露出一手,给你师父挣点面子,来!你只管使你的,雷老儿年号称魔剑,剑上功夫,天下无敌,看的高兴,说不定给你指点指点,保管受用无穷。”
葛维朴心知八臂金童存心要在闻于天归隐之前,压压他们门下弟子的气焰,闻言不觉点点头笑道:“徒儿,华老莳辈既然这么说了,你就使上一招,请雷老前辈指点指点也好。”
谢少安还未应“是”,只听耳边响起师父的声音,说道:“你只要把第三招使出来就好。”
谢少安知道师父以“传音入密”,暗中指点自己,当下躬身应了声“是”,探手从左手衣袖中,缓缓抽出一柄狭长软剑,朝魔剑雷钩躬身道:“晚辈使的不好,还要老前辈多多指点。”
魔剑雷钧在白鹤山窟,五十年潜修,功力之高,举世罕匹,看到谢少安不过弱冠年龄,不但人如临风玉树,而且双目英华内敛,站在面前,气定神凝,风度翩翩,一望而知在武功上,已有极深的造诣。
心中不觉大喜,呵呵笑道:“小友不用客气,老夫自信老眼还未昏花,别说小友这等人品,已是武林中罕见的奇葩,就凭你这柄剑,没有深厚的造诣,也无法施展得开。”
谢少安躬身道:“老前辈夸奖了。”
话声一落,功运右腕,轻轻一抖,寒烟剑“铮”的—声,挣得笔直,然后举起左足,缓缓朝前跨出一步,右手长剑直竖,跟着向空缓缓推出。
他动作使的十分缓慢,看去不过是举剑推出,简单明了,既无招式可言,也根本不像在使剑。
因为剑尚轻灵,每家剑法,都讲究出剑快速,出剑如果缓慢,就落了一个“滞”字,是乃剑法之大忌。试想剑式如此缓慢,而且又向空推去,如何还能克敌制胜,抢制先机?
在场群雄,都是武林一等高手,初时看到谢少安缓慢推出一剑,心中还在暗暗奇怪。谢少安是天山神剑葛大先生的得意门人。怎么会使出这等平凡到不成招式的剑法来?
大家正在惊疑不定之时,谢少安的剑势,已经推到高与眉齐,手臂还未伸直,剑势意有未尽,却又缓慢收了回去。
但在此时,大家已经发现,在他剑势收回之际,空中出现了一排七道几乎肉眼难以看清的极淡剑影!
剑影自然一闪而没,但一丈方圆,都感到一片森寒的剑气从天空倒卷而下,随着他剑势的收回,迅快消失。
这下直看得在场群雄,个个面露惊异,暗暗惊叹!
庄梦道忽然叹了口气道:“庄某练剑数十年,一直自以为咱们崆峒派的“七煞剑法”,已经绝不逊于天山七剑,今天看了谢少侠的剑法,才知兄弟之几手剑法,还是落了下乘,不脱人间烟火,那有少侠的精纯?”
闻于天脸上也微有惭色,点头道:“就凭小兄弟这手剑法,在下也自叹不如!”
魔剑雷钧呵呵大笑道:“你们总算还有自知之明。”
接着朝谢少安含笑道:“小友练的是天山‘先天气功’,年纪轻轻,已有八九成火候,实是难得,如能再辅上‘三元真解’中‘刚’、‘柔’二诀,融会贯通,剑术当可更上一层楼,咱们今日一会,正是前缘,老夫就以‘刚’、‘柔’二诀相赠,小友勿却是幸。”
随着话声,大袖一展,从他袖中,飞出二面招叠得巳经陈旧破烂的羊皮纸,缓缓朝谢少安身前飞来!
八臂金童嘻的笑道:“小娃儿,我老人家说的如何?还不快快接住,这是你天大的造化!”
谢少安伸手接住,还没开口。
葛维朴道:“徒儿,雷老前辈厚赐,你还不快快叩谢!”
谢少安朝魔剑雷钧躬身作了一个长揖,说道:“多谢老前辈厚赐,晚辈却之不恭,那就只好敬领了。”
就在此时,但听一声佛号,传了过来!
“阿弥陀佛!”
接着但见从寺外缓步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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