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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圣-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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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浅墨芳华
简介
仙途为圣叹轻狂
画生死,笔擎苍
一席白衣弹指仙魔葬
天骄落,美人伤
万古之后独我化沧桑
书生宁尘,本为世子却被受尽欺辱,才华埋没,一朝闻道,从此踏上了属于他的修炼之路,符箓入道,画本天成,红尘迷人眼,漫漫修仙途。
第一章 世子宁尘
初秋,天气虽依旧炎热,但是空气之中,已经平添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临安城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之中,让一切显得安静祥和,街道之上,一名名身着道袍的道人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一张张明黄色的符箓。
临安乃灵丘国都城,五年前自上武帝禅让,将皇权交给灵丘宗,这里已经变成修真之国。
道法在百姓中日渐兴隆,道院林立,符箓更是开始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百姓的生活也日渐殷实,对于前朝,人们已经开始渐渐忘怀。
唯有那些读书人,朝廷的更迭对他们的影响实在巨大,因为科举已经不再去考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策论国律,而是改成了道家经典、符箓制作,以及修为衡量。
这让天下读书人无不哀叹,十年寒窗,一诏灰飞烟灭,有的甚至自暴自弃……
临安城北,博望侯府,比起整座临安城的繁华,这里就要显得萧瑟了很多。
自上武帝禅让,王侯虽然没有遭到迫害,但手中的权力已经被完全削去,俸禄更是减少了七成,王侯在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虚名,想要重新崛起,只能依靠修道这一条路,修为越高,在灵丘国的地位就越高,一切看似很公平。
博望侯府的北侧,一座斑驳的阁楼内。
宁尘正端坐在木椅之上,手中持着一杆破旧的玉笔,沾着朱砂,在一张符纸上不断滑动,时而如猛龙过江,苍劲有力,时而如蜻蜓点水,轻盈飘逸,红色的线条流畅的从笔尖延伸,巴掌大小的符纸上面,朱红色的线条不断增多,渐渐,一个繁复玄奥的图案随着笔尖的滑动而不断变得完美。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眼前的一张符箓就被宁尘制作了出来,整个人更是长舒一口气,身子靠在了椅背之上,伴随而来的是椅子发出的咯吱声。
宁尘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眉目清秀,身子却略显单薄,身上的锦袍已经有些破旧,甚至袖口处还有两个补丁。
“还差五张,就能拿它们去换取定神香了。”宁尘略显疲惫道,右手的指尖长满了与他年纪极不相称的老茧,默默的诉说着他这些年来的艰辛。
宁尘所在的房间非常宽敞,但却充满了破败,墙面年久失修,已经出现了许多裂缝。
唯有宁尘身旁那一张画卷,显得崭新异常,画中是一名中年女子,身着红衣,雍容且充满慈祥,俏丽之中有带有几分韵味,再加上那雕龙琢凤一般的手笔,流畅洒脱的线条,更是让这幅画卷充满了一股灵性,就仿佛真的有一个女子默默的站在宁尘身旁一样。
这幅画正是宁尘凭借儿时的记忆所画的,那是他的母亲,这也是宁尘如今唯一的抚慰。
其实宁尘本是博望侯宁修寒的嫡长子,博望侯府不择不扣的世子,未来侯爵的不二继承者。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宁尘七岁那年,母亲身染恶疾长辞于世,博望侯更是在数年前的征战之中,头部遭到重创,导致昏迷不醒,彻底失去了意识,那年宁尘年仅十岁。
家族中接连失去了顶梁柱和贤内助,家中的大权便彻底落入到了二夫人佟玉姬与大管家的手上。
整整五年的时间,这二人对宁尘可谓不断的压榨与蚕食,先是以朝廷俸禄减少、侯府开支紧张为由,将宁尘的月例钱不断减少,直到去年彻底断了,就连宁尘家中值钱的东西,都被大管家半强迫似的搬走,变卖掉了。
反倒是佟夫人所生的宁桂,在侯府得到了万千宠爱,侯府几乎将全部的修炼资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而佟夫人给出的理由则是,侯府需要崛起,那就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获得更高的修为,世子宁尘天赋中庸,次子宁桂天赋异禀,侯府自然要将全部的资源集中在宁桂的身上了。
当然,家中有些老仆人也提出过反对,认定世子最大,也有些人认为,谁的天赋高,要拿出来比一比。
但这些老仆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通通被大管家赶出了侯府。
如今宁尘所能做的,就是依靠画这些最简单的符箓维持生计,积攒下来点钱财,进行修炼。
对于恨意他埋藏的很深,心中更多的,则是孤独与无助。
在侯府之中,他已经没有了朋友,没有了亲人,自从父亲重伤,他也只见过两面,如今生死未卜。
“娘亲……”
宁尘痴痴的望着身旁的画像,轻声自语,疲惫不堪的目光中,充满着坚定,生前母亲一直期盼着宁尘能够子承父业,光宗耀祖,宁尘不敢忘怀!
稍微歇息片刻,宁尘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坐了起来,然后提起破旧的玉笔,开始继续制作眼前的符箓,这是一种最为初级的符箓,名为驱邪符,凝气一层就能够绘制,而宁尘仰仗着卓越的书画底子,更是得心应手。
其实宁尘可谓天生聪颖,十岁就已经满腹经纶,深得父亲宠爱,若不是上武帝禅让,颠覆科举,宁尘最起码已经高中举人,甚至是进士。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的科举凭借的就是对道家经典的掌握,以及自身的修为,按照宁尘现在区区凝气一层的修为,只能勉强算作一个童生,连秀才都算不上了。
“这一次如果卖掉这些初阶辟邪符,就可以买来三根定神香,到时差不多就能够修炼到凝气二层了吧?”宁尘心中喃喃自语,心中也充满了一丝憧憬,三根定神香足足让他积攒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与宁桂一天三柱定神香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将最后的五张辟邪符制作出来,宁尘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疲惫铺天盖地的袭来,不过,即便如此,宁尘也没有歇息,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书架上取来一本《南华符经》仔仔细细研读了起来。
这里面主要讲解的就是各式各样符箓的制作,如今符箓的演变已经千变万化,与百姓的生活也是息息相关,例如火符可以用来烧火做饭,往往一张火符就足够一家人一天用的,比烧柴便宜、省事得多。
“来年开春就要再一次科举,能否争回这口气,在此一举了。”宁尘喃喃自语,心中更是充满了斗志。
只要自身的修为提升上去,高中举人,那么宁尘就有了钱财来源,可以单拿俸禄,更可以摆脱佟夫人的束缚,换而言之就是拥有修炼的资源,他很想看一看,自己的天赋是否中庸,是否就比宁桂差!
每每想到这里,宁尘心中都充满了斗志!
当,当,当……
恰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声音虽然不是很急促,但却一声比一声重,完全没有对世子的恭敬可言。
专心研读《南华符经》的宁尘,神色不禁一动,露出了警觉的表情,宁尘深知,在侯府之中,倾向于他的人,都已经被佟夫人赶走,留下来的都是佟夫人身边的人,这些人对宁尘决无善意。
“谁?”宁尘放下手中的道经,开口问道。
长年在这种举目无亲的环境下生活,已经让宁尘变得非常警觉与谨慎。
“世子,佟夫人请你过去一趟。”门外传来了一个丫鬟的声音,语气不善。
佟夫人有请?这让宁尘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佟夫人叫宁尘过去,十有八九没有好事的,前几次是削减他的月例钱直到一分不给,自生自灭,用佟夫人的话讲,叫自食其力,也是对宁尘的一种锻炼。
再后来就是强要宁尘家中的名贵家具,直到一件不剩,宁尘有心拒绝,怎奈大管家的修为太高,且不说他手中掌握着三四张威力强横的战符,凭他的修为哪怕一指,就可以将近乎手无缚鸡之力的宁尘戳死当场。
无奈,宁尘只能忍气吞声,这一刻,他多么期盼着父亲能够清醒过来。
“来了。”宁尘整理了一下破旧的锦袍,随之打开了门。
跟着丫鬟,在侯府之中七拐八绕,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工夫,宁尘终于来到了正府。
相比侯府其他地方的破败,正府依旧保持着昔日的气派,踏入其中,清一色用琉璃石铺成的地面,光亮、坚实。
两排鸡血木制成的大椅,分居两侧,上面坐着的正是宁尘的兄弟姐妹,七八个人,其中上首位置上端坐着的,正是身着华袍、头顶玉冠的宁桂,一脸的傲然,如今他已然到了凝气五层,集家族宠爱于一身。
正座之上坐着的正是佟夫人,年纪看起来三十五六的样子,身着青色的纱衣,头顶正妻冠,精致的眉眼间,总是给人一种妩媚的感觉。
至于大总管,并未露面。
“夫人,世子带到。”丫鬟对佟夫人施了一个礼,小声说了一句,然后直接退了出去。
宁尘站在地中央,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盘算着佟夫人摆出这幅阵仗到底所为何事,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再被剥夺的了。
“尘儿,我来问你,你如今修为几何?”佟夫人忽然开口,悠悠问道。
“回夫人,只有凝气一层。”宁尘尽可能压制心中的情绪,语气平和回应道。
“看吧,我早就说过,尘儿资质平庸,与桂儿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同期修炼,桂儿已经凝气五层了。”佟夫人忽然微微太高嗓音道,仿佛要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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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夺爵
第二章夺爵
宁尘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愤怒在心中荡漾,同期修炼?宁桂获得了多少资源?只是定神香的使用数量,就是宁尘的百倍不止。
宁尘没有开口,只是紧紧握起了拳头。
“侯府急需崛起,而你身为世子,资质却如此平庸,崛起的重责显然你是担不起来了,因此我建议,为了侯府、为了宁家,你能够将世子的身份交出来,传于宁桂。”佟夫人终于道出了本意,目光之中更是流露出了一抹贪婪。
随着如此的话语传入到宁尘的耳中,宁尘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愤怒在心中蔓延,世子的身份对宁尘虽然有名无实了,但那依旧是世子,自己的母亲也是堂堂正正的正妻,若交出世子身份,自己的母亲将什么都不是了,灵位更是要从家族祠堂移走。
这已经触碰到了宁尘心中最后的底线,就算宁尘实力再弱小,也决然不会同意的!
“佟夫人,世子名号我虽不在意,但我母亲乃堂堂正妻,不容……”
还没等宁尘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宁尘神色猛然一变,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虚无间仿若一双大手死死的攥住了他体内羸弱的灵气,甚至是魂魄,让宁尘呼吸困难,脚下更是有些不稳。
宁尘恶狠狠的将目光对准了这“大手”来袭的方向,只阴暗的角落中,正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从轮廓就可辨认,正是大总管,在他的两指间一个闪亮的符文不断环绕,显然,大总管在暗处,正利用战符对他下手。
回想当年,大总管在父亲面前言听计从,如同一只老狗,而现在这条老狗竟然反咬主人!
如今,宁尘的身旁已经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母亲,他只能依靠自己,面对灵气的束缚、灵魂的挤压,宁尘的目光之中闪过无尽的冰冷,十指的指甲已经抠入到了肉里,钻心的疼,他不甘心、更不想再屈服!
尤其是想要夺走母亲的名分,这是宁尘万不能容忍的。
他四周的兄弟姐妹,脸上全然没有动容之情,他们想要自保,只能投靠佟夫人,宁桂吃肉,他们喝汤。
这种冷漠,让人心碎。
噗通!
宁尘终于坚持不足,半跪在了地面之上,嘴角出现了一丝血迹,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佟夫人神色不动,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不时拿起身旁的茶杯,泯上一口。
这一刻,意识模糊的宁尘,仿佛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父亲坐在主坐上,母亲坐在右手边,慈爱的望着他,宁尘多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但已不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忽然,宁尘的脑海中忽然回荡起父亲说过的话语,真真切切,人,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好吧……我同意……”宁尘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心仿佛嵌入指甲的手掌,在滴血。
随着宁尘如此话语的出口,那股强大的束缚感才随之消失,噼里啪啦的汗珠顺着宁尘的额头流淌了下来。
“尘儿能够如此深明大义,值得敬佩。”佟夫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又妩媚的看了看角落中的大总管,然后道:“桂儿。”
坐在一旁的宁桂早就迫不及待了,听到母亲叫自己,直接蹦了起来,站到了宁尘的身旁,然后轻轻一拜,恭敬道:“母亲。”
在他的目光中却充满着得意与兴奋,世子身份到手,就是将来侯爵继承者,这种贵族的身份,至少会让他少奋斗十几年的。
随后便是一连串世子的传让流程,签下传让文书,交出世子玉佩。
当宁桂将世子玉佩拿在手中之时,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双目中散发着精光。
“既然世子名分重定,那么宁尘三日之后希望你能够搬出世子府,而且你资质平庸,继续修炼已无用途,希望你就此放弃吧,至于你制作出来的辟邪符,也希望你能够交出来,补贴一下侯府,侯府如今已不富裕。”佟夫人端坐在主座之上,摆出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道。
宁尘没有回应,带血的拳头紧紧握起,微微垂首,片刻之后,又抬了起来,目光已无憎恨,平静的可怕。
五年间,面对种种不幸的遭遇,连连的挫折,已经让宁尘学会了隐忍,尤其是父亲昔日的那句留得青山在,更是让宁尘的心智坚定起来。
“听说大哥最近与九公主走得很近,希望大哥能有些自知之明,我们侯府与九公主的身份差距太大,高攀不起的。”宁桂把玩着世子玉佩,微微撇过头,面带笑容对宁尘道,而这笑容的背后,却充满着胜利者的戏谑。
宁尘依旧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去看宁桂一眼,他现在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心中渴望变强的火焰在疯狂的燃烧着!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夫人,我就告退了。”宁尘僵硬的抱起拳头,沉声说完,便准备离去。
“等一下。”宁桂忽然叫住了宁尘,然后来到身旁,假惺惺的客气道:“前些日子,隆亲王向侯府求画,二弟深知大哥书画方面有些建树,还望临走之前,能为侯府作画一幅。”
宁尘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看了一眼宁桂,然后提起身旁的毛笔,沾上墨汁,在白纸上快速画了两笔,然后将毛笔扔到一旁,离去。
见此景,宁桂的表情不禁就是一沉,脸上闪过了一抹厉色,他凝气五层,对付区区宁尘可谓搓搓有余:“宁尘,你……”
“桂儿……”就在宁桂刚要发作之时,佟夫人忽然开口制止,如今大事已成,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纠缠。
“去,从账房支出三百两纹银,将世子府好好布置一番。”
随着宁尘离去,佟夫人吩咐身旁的丫鬟道,三百两纹银那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数额,要知道,宁尘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辟邪符,才值十两纹银,如今这五十张辟邪符已经被佟夫人以不富裕为借口收走了。
“另外,桂儿,那九公主乃乾王之女,希望你平日与她多多亲近,若能将九公主迎娶到手,对你、对侯府大有益处。”佟夫人接着嘱咐道。
“母亲请放心,孩儿也正有此意。”宁桂轻轻一笑道。
第三章 九公主
清晨。
细雨绵绵,淡淡的雾气弥漫在临安城中,车水马龙的街道,一名名打着油纸伞的行人,匆匆而过。
宁尘静静坐在街边的石椅上,背着书箱,落寞的目光静静的望着一街之隔的山青道院,心中充满淡淡的苦涩。
那里正是宁尘之前研习道经、学习道法的地方,可现在他身上只有不足二两银子,已经交不起这个月的香火钱了。
在临安城这样林立的道院,全部归属于灵丘宗,如同一个又一个小门派,其中最强盛的自然就是灵丘宗本部了,一旦进入灵丘宗,无疑就是灵丘宗的内门弟子,封侯拜相轻而易举。
次于灵丘宗本部的,便是上清观、紫霞观以及丰泽观。
除此之外,其他的道院,虽有好有坏,但只要交纳香火钱,就能够进去听课,或是求些符箓。
一辆金漆马车忽然从远方呼啸而来,两匹高大的白马,纯白如雪,车夫更是身披铠甲,腰挎弯刀,雨滴落在上面,溅起无数水花。
片刻,这金漆马车一点一点停在了宁尘的身旁,一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撑着油纸伞缓步走了下来,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冷俊的相貌间,充满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然,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她正是乾王之女----九公主。
“宁尘,不去道院吗?怎么在这里淋雨?”九公主疑惑的问道,一副大姐姐的口吻,并用油纸伞遮住了宁尘头上的碎雨。
“唧唧。”怀中的小白狐这时也蹦了下来,小脑袋不断在宁尘的身上蹭来蹭去。
这小白狐是一年前宁尘独自去山中祭祖的时候拾到的,当时一只小脚正卡在猎人的陷阱之中,宁尘把它救了下来,后来放到了九公主那里寄养,毕竟宁尘没有能力照顾它的,只是每天会在这里,看一看这个小家伙。
也就是从那时起,被外界传言,宁尘与九公主走得很近。
微微抬起被雨水打湿的脸,宁尘只是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之中,充满着一种难以察觉的悲凉,如同着细细秋雨,有一种润物无声的冰冷。
轻轻伸出手,宁尘摸了摸小白狐的脑袋,然后又看了看小白狐的伤口,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纷纷的小疤,差不多痊愈了。
“你的事情,前天我就听说了。”九公主缓缓坐在了宁尘的身旁,相隔一尺,不亲近也不疏远。
“失去的东西,我会夺回来的,终有一日,我会将我母亲的灵位,重新放回到宁家祖祠中的。”宁尘这话很轻,但却有一种超乎常人的坚定,而且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自身实力的壮大。
随后,二人就默默的望着小白狐,也不说话,仿佛有一种天然的默契。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九公主轻轻捋了一下发间的刘海,关切道。
“我想离开临安一段时间,侯府已经不准许我修炼、科举,留在临安只有不便,顺道将狐妹放到原来的地方,她应该能找到回家的路。”宁尘淡淡回答道,然后静静的从书箱之中,取出一卷画轴,放在了九公主的手中:“你要的画,我已经画好,送你。”
九公主缓缓展开长卷,俊秀的眉眼不禁就是微微一动。
只见这画中一座座险峻的山峰,如同男人的臂膀,雄伟壮阔,淡淡的薄雾却如少女的轻纱,山峰、薄雾彼此缠绵、交融,如同相爱的眷侣,一轮初日从云海中升起,仿佛要驱散薄雾,山峰的无奈、薄雾的不舍,如同十指相扣即将分别的情侣,画卷就定格于此,看得让人感伤、心碎。
“好一幅云山初日图,都说画中有灵,今天见识到了。”九公主看到如此画卷,眼角竟然有些微红,心中更是感叹,那些书画大家哪怕画出一团狗屎,都价值千金,像宁尘这种默默无闻之辈,再好的画也一文不值。
“你喜欢就好。”宁尘没有去看九公主一眼,希冀的望着道院的方向道。
“喏。”
九公主忽然从腰间卸下一个锦袋,递给了宁尘:“这里面有黄金十两,我知道你并不富裕,又要远行,收下吧,就当画钱。”
“画钱?我的画千金不卖,我把你当成好朋友才送你画的。”宁尘没有去看锦袋,望了一眼九公主,轻言道。
宁尘这话说的很冰冷,但潜移默化间,九公主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流淌心间,她能够感受到,在宁尘的心中,朋友重过千金。
随后,宁尘没有在多说什么,撑起自己的油纸伞,轻轻抱起小白狐,默默离去。
细雨、落叶、油纸伞,与宁尘那恍如与世隔绝的孤独背影,形成了一幅独特的画卷,直到宁尘的背影淹没在了薄雾之中,九公主才不住轻叹:“希望你还会回来……”
离开临安城一路向北,细雨渐渐停止,阳光刺破云层铺洒在大地上,不禁让宁尘潮湿的心,得到了一丝抚慰。
抱着小白狐,宁尘脑海中不断的盘算着接下来的去处,离开侯府,唯一能够让他暂时落脚的地方,就是云岚深山的一座古刹,去年他曾赠与主持一幅佛像,因此与主持有些许交情。
“在那里全心钻研道经、制作符箓,倒也算是一个好去处,而且也无需担心佟夫人束缚,亦或是大总管对自己不利,全身心准备科举。”
心下打定主意,收起油纸伞,宁尘脚下的步子快了许多。
在深山之中行进了一天一夜,风餐露宿,宁尘终于进入到了大山之中,彻底远离人烟,也让宁尘的心,静了下来。
来到当年小白狐受伤的地方,宁尘才小心翼翼将小白狐放了下来,轻声问:“狐妹,在这里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小白狐不舍的望了望宁尘,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小脑袋。
“那你就回家与家人团聚吧,你的爹娘估计等着急了。”宁尘接着道,虽然他也有些不舍,但他深知,小白狐拥有它自己的生活,并非是他的宠物。
站在原地的小白狐,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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