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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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许多人穷尽一生，会生生卡在凝气七层这里，宁尘终于真切的感受到了，仙途的漫长。

当然，这也跟老祖留下的白香丹，无法与小千百灵图中奉丹楼的丹药相提并论的缘故。

只可惜想要吃到奉丹楼中的丹药，需要灵石才行，而宁尘现在最缺的就是灵石了。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兑域域主欧阳林的身上了。”宁尘喃喃自语，在这七天里，宁尘真切感受到了，没有灵石，修炼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清晨，春雨绵绵，来到洞口处的宁尘，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一片片雾蒙蒙的景象，万物在绵绵春雨的滋养下，焕发出勃勃生机，大地已经是一片翠绿。

不过，宁尘可没有那么多感慨的时间，今天正式金色玉简约定的日子，为了灵石，宁尘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略微整理了一下破破烂烂的白色长袍，虽然被乔乔缝补过一次，但也只能勉强算是衣可遮体而已。

撑起一把半新不旧的油纸伞，宁尘随之踏出了洞府，直奔兑域而去。

在绵绵细雨中行进了大概一个时辰，当宁尘撑着伞，来到兑域域主所在的茗青山脚下时，神色不禁就是一动，只见眼前的茗青山，高耸入云，上面仙雾笼罩，给人一种飘渺之感。

在山脚下，则是一座大宅，看起来气派非凡，朱红大门之上，一个个金色门钉崭新熠熠。

“想不到这欧阳林修炼之地，竟然如此气派，若能医好他儿子的病症，酬金应该不会少吧。”宁尘如此期待，心中也没有任何压力，据说数位大丹师都医治不好，他医不好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宁尘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不行，就换一家，二十多枚玉简，能够摆平一两个，就有几百灵石拿，算是解了宁尘的燃眉之急，自己的灵脉剑盒，还等着升级呢。

没有停顿，宁尘撑着油纸伞，迈步上前，叩动金色门环。

与此同时，位于域主大宅的内院之中，一名身着紫色长袍、相貌冷俊的中年男子，正满脸焦急，望着厅堂中心的寒玉床。

他正是兑域的域主欧阳林，在寒玉床上躺着的是一名身材肥硕的胖子，正是他唯一的儿子欧阳寒，此刻的欧阳寒，双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棚顶，脸色惨白，时不时发出些许的**之声。

而在欧阳林的身旁，则围着足足十几个人，形态各异，却一个个身着华贵锦袍，一看就是身份不凡。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坐在一张玉椅上的老者，白须白髯，身材干瘦，不过，却也是满面红光，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四周的人看他，不由得就会流露出恭敬之色，就连欧阳林都是如此。

他正是圣丹访大长老，也是妖灵宗的首席大丹师－－－－齐伦，在妖灵宗八成丹药均出自圣丹访，足可见在妖灵宗的地位有多高，在掌门之下，与墨渡、画鬼齐名，再往下才是八大域的域主。

此时此刻，齐伦正眉头微皱，不时的捋着白色胡须，显然遇到了难题。

至于他旁边的其他人，也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其中就包括兑域大医师韩嵩。

一个个搓着手，完全没有了办法。

“欧阳公子的病症，不妙啊，老夫昨日喂食给他的凝神丹，竟然没有起到半点效果。”齐伦眉头微皱，表示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凝神丹可是用大量天材地宝、千年灵株炼制出来的丹药，只是一枚就价值上千灵石，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齐伦一年无非也就能炼出三枚而已，对凡人甚至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可是对欧阳寒，却无半点作用。

“我昨日也为欧阳公子使用了九化神离符，效果也并不明显，神魂之伤总是在将愈之时，却又添新伤。”说话的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名为单南，在离域也是出了名的制符大师。

听到如此话语，欧阳林脸上的愁容更重了，若是连大丹师齐伦都如此说，其子可就凶险了，神魂之伤若不能尽快治愈，那么很快就会变成痴呆，然后心血耗尽而死。

想到这里，欧阳林可谓心如刀绞，往日域主那淡然自若全无，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

“实在不行，老夫只能动用天威纯生丹了，不知欧阳长老意下如何？”齐伦忽然开口道。

随着“天威纯生丹”五个字从齐伦口中说出，偌大的厅堂之中，所有人神色顿时一怔，天威纯生丹乃何物他们自然知晓，乃齐伦用了十年时间炼成的宝丹，凡人服用可寿元大增，百疾不侵，凝气期修士服用可神魂重新凝聚，寿元多上半甲子。

只是这一枚丹药，最起码价值一万灵石，而且仅此一枚！

由此可见，欧阳林的面子也着实不小。

不过，欧阳林脸上的表情却显为难，齐伦能够拿出天威纯生丹，确实是诚心相助，但并非无偿，所有人用了什么丹药、符箓都是要付钱的，这一万灵石……欧阳林有些承受不起了。

毕竟这一个月来，来来回回他已经花费了七千灵石了。

只是这一刻，欧阳林已经不知道，除了天威纯生丹，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就在欧阳林陷入为难之时，一名青衣弟子忽然踏入厅堂之中，然后开口道：“禀告欧阳长老，门外一名自称二姨的人求见。”

“二姨？”欧阳林的表情微动，他自然知晓这二姨就是韩嵩极力推举的，若是前些日子，他还会大感兴趣，不过，如今齐伦大丹师都有些难办，区区二姨……

不过，既然来了，欧阳林也不好拒之门外，沉声道：“有请吧。”

只过片刻，厅堂之外，宁尘拎着一把油纸伞，缓步走了进来，脸上依旧带着那张白色面具。

只是当宁尘出现在众人眼前之时，所有人的眉头齐刷刷皱了起来，只见这宁尘个头不高，瘦瘦弱弱的，虽然带着面具，但也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尤其是那身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皱皱巴巴的，就连叫花子都比他穿得好。

从身上的气息判断，修为与诸位长老也差了一大截。

若不是二姨紫竹牌挂在腰间，估计被人当成要饭花子轰走也说不定。

一个穷成如此德行的人，能有何本事？这是诸位长老脑海中最真切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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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放手得自在

宁尘自然注意到了四周人怪异的模样，不过，并没有过多的反应，望了望主座上的欧阳林，抱拳、俯身、施礼，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道：“晚辈二姨，拜见欧阳长老。”

说罢，又对齐伦施礼，堂堂妖灵宗首席大丹师，宁尘还是知晓的。

对于宁尘的恭敬，齐伦只是捋了捋胡须，理都没理，这也并不奇怪，他齐伦乃何许人也，妖灵宗首席大丹师，身份比宁尘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并且宁尘这副尊荣出现，也让他心中充满不屑。

至于其他长老均是如此，斜着眼睛望着宁尘，目光中有意无意已经流露出了轻蔑之色。

韩嵩也连连摇头，二姨的样貌让他失望了，更重要的是，齐伦大长老都要动用天威纯生丹了，这可不是二姨的实力能够比拟的，对二姨根本就不抱有什么希望，实力相差太大了。

宁尘自然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不过也没有在意，他来这里的目的很单纯、很明确，就是为了灵石，其他一概不管。

“敢问欧阳公子身染何及？”面对四周人的不屑，宁尘没有丝毫异样，全当看不见，开口问道。

对于宁尘，欧阳林虽然不抱有希望，但是就这么不予理会，也未免失礼，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姥姥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

“相思、哀伤成疾，伤了神魂。”欧阳林略微打量了一下宁尘，轻言道，语气中哀叹之意隆隆。

对此，宁尘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他身为人，七情六欲本来就要比妖灵宗许多修士来得更为深刻，经历世事也不算少了。

随后，宁尘又从欧阳林口中得知，欧阳林之子欧阳寒自幼就与一狐妖小倩青梅竹马，怎奈一年前，被妖灵宗的上清观选中，入宫做了嫔妃，如此打击对欧阳寒着实不小，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被活生生剥离掉，一般人是受不的。

而选中小倩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子怀！

这也是上清观赐予赵子怀的另外一项权力，那就是每年都要为灵丘国在妖灵宗选出绝世美女，要么孝敬灵丘国皇帝，要么送到上清观去。

总而言之，这妖灵宗在灵丘国境内，貌似置身事外，实则或多或少，也备受压迫。

“神魂之伤，极难痊愈，老夫奉劝小友，还是知难而退得好。”一旁的齐伦终于开口说了一句，高高在上的口吻十足：“而且老夫已经打算动用天威纯生丹了，此丹之霸道想必你已有所耳闻，根本就不是你这种修为之人，能够比拟的。”

齐伦这话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了，说白了就是，我都医不好，你这区区二姨又能奈何？别在这里瞎参合了。

其他长老、医师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宁尘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看了看躺在寒玉床上的欧阳寒，眉头微微皱起，眼珠轻轻转动两下，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心中仿佛有了主意。

“我想，我可以试一试。”宁尘盯着欧阳寒，轻声说了一句。

随着宁尘这话开口，四周的医师齐齐色变，几乎异口同声道：“就你？”

“小友，此病人非同一般，可不是你胡乱去试的，难道你没有看到齐伦大丹师在场吗？”制符大师单南眉头一皱，说了一句。

要知道，如此病症，就连齐伦大长老都有些为难，甚至不惜动用天威纯生丹，宁尘区区一个小辈也想试试？有些自不量力了吧。

齐伦虽然没有周围人那样剧烈的反应，但眉宇也是微动，在妖灵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他面前还敢逞能的人呢。

“不知小友要用何种天材地宝？又要用何种上乘丹药？”齐伦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宁尘轻轻摇了摇头：“无需天材地宝，也不用上乘丹药，我只需一笔一墨。”

唰！

随着宁尘说出如此的话语，在场之人齐齐色变，齐伦大长老都要动用天威纯生丹了，这是要拿出全力，可眼前这宁尘却只需一笔一墨？这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嘛。

端坐在玉椅之上的齐伦，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了起来，宁尘这话，在他耳中，分明是对他丹道的质疑，说白了，就是天威纯生丹都不及他的一笔一墨。

宁尘自然看到了周围人的表情变化，要么藐视、要么质疑，齐伦脸色都不好看了。

不过，宁尘也不在意，并且他说出这话，并无针对任何人的意思，更没有任何藐视齐伦丹道的意思，在宁尘的画道感悟中，深刻明白一点，心病还需心药医。

见四周人一张张怪异的脸，宁尘索性也就不说话了，用不用随他们的便。

欧阳林略微望了一眼四周的人，又看了看宁尘，沉吟了片刻，最终吩咐一名小弟子道：“去，取一套笔墨来。”

欧阳林的想法很简单，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那索性就让宁尘试一试。

片刻，一名青衣弟子便将笔墨放在了厅堂一旁的玉案之上，笔墨都是非常的普通，再看众人也已经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宁尘。

宁尘没有去看其他人一眼，迈步来到了玉案前，只是宁尘并没有立刻提笔，而是微闭双目，深吸了一口，脑海中更是回忆着书中那一段段凄美的爱情，以及枯觉大师教诲宁尘的话语，大乘佛经更是在心中不断吟诵。

“问世间情为何物……”当宁尘的脑海中出现如此话语的时候，在场的人，神色忽然微微一动。

就连齐伦大丹师眉头都轻轻动了一下，这一刻，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宁尘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徐徐发生改变，变得平和、安然、空灵，那是一股佛的慈悲之气！

接着，当宁尘缓缓张开双目之时，目光之中全然没有丝毫的波澜，平静的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时光仿佛在宁尘的心境之中已经停滞。

提笔，沾墨，宁尘随之在眼前的一张白纸上，开始画了起来，笔法轻柔，犹如蜻蜓点水，又好似少女翩翩起舞，没有刚劲，更没有杀意，一切都充满着禅境之感，甚至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只过一盏茶的工夫，再看宁尘的面前，已然出现了一副画作，就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没有使用任何颜料，只是淡淡的水墨而已，画风相较于以往的精雕细说，也抽象了许多，不过，那身段、那神态与眉眼，却能够让人深深的感受到。

随着宁尘将水墨画拿起，厅堂之中的所有人，神色齐齐微动，不可否认，宁尘的画作确实不错，细节表现得很是到位，少女亭亭玉立，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如此画作难道就能让欧阳公子神魂之伤痊愈？这太假了吧？不可能的。

宁尘没有多言其他，更没有在乎其他人，就那样默默的将画卷放在了欧阳公子的面前。

片刻，就在这少女画卷映入到欧阳公子呆滞的双眸中时，所有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欧阳公子无神的双目，忽然生出了一丝波澜，涣散的目光更是渐渐开始聚拢。

有反应了！

又是几息过去，再看那欧阳公子，惨白的脸色渐渐开始变得红润，接着清澈的双眸中，两行热泪滚滚落下。

“这…这……”

见此景，四周的人，包括欧阳林、齐伦在内，脸色齐齐大变。

这怎么可能？

他们详尽办法，都没有让欧阳公子有丝毫反应，宁尘只是一副看似普普通通的画，就让欧阳公子泪如雨下？

落泪分明就是神魂触动的反应啊。

唰！

恍然间，一直盯着画看的齐伦，忽然震惊当场，感受到画中意境的他，再去看宁尘的水墨少女，哪里还是少女啊，分明就是一尊金光熠熠的佛像，盘膝于虚空，双手合十，浑身散发金光。

此佛像并非笔墨所画，只是一股佛的气息，画中有灵，宁尘的画中散发出来的灵，便是佛！

这一刻，齐伦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佛像之中散发出的气息，已然让偌大的厅堂，都充满了平和、慈悲之感，桌、椅、茶杯，仿佛都是佛像，让人焦躁的心态，随之平和下来，忘却凡尘一切！

心中有佛，处处皆为佛，宁尘已经将佛像打入到齐伦大师的心中，自然看什么都为佛，如此境界，正是将大乘佛经的极致融入画道所生。

“这…这怎么可能？区区凝气修为的弟子，怎会做出如此画卷？”齐伦心中震撼！

不只是齐伦，接下来，欧阳林、韩嵩等人，同样有了如此感受，惊骇的望着宁尘，惊骇的望着宁尘手中的画卷，甚至他们有一种感受，四周寥寥大乘经音回荡其中。

没有威压、没有气势凌人，有的只有平和、安详。

再看之前木讷的欧阳公子，哭得更加伤心，仿佛将憋在心中的郁结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公子，一位大师曾经跟我说过，小成者，看重的是有，有豪宅，有美妾，有心中挚爱，有无上修为，大成者，看重的却是无，是能放下什么，放下执念，放下分别，放下妄想，放手才能得自在。”宁尘徐徐向欧阳公子道，这正是大乘佛经中的原话。

“放下……可我不甘心啊！”欧阳寒忽然咆哮了一声，努力伸出了手，伸向画卷中的少女，仿佛伸向了他的小倩，对小倩的挚爱，对命运的恨，无人能懂。

几乎就在欧阳寒咆哮而出的刹那，偌大的厅堂顿时一片死寂，欧阳林、大丹师齐伦纷纷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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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兔死狐悲

第五十六章兔死狐悲

他们用尽所有办法，都没有让欧阳寒有如此反应，换而言之，一旦欧阳寒有了反应，重新感受到内心的悲苦，也就意味着痊愈了。

这浑身破烂的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也？姥姥什么时候收了拥有如此画境的弟子？齐伦心中惊叹一声，双目圆张。

“放不下，就学着放，此画送你，望珍重。”宁尘小心翼翼将画卷放在欧阳寒的手中，轻言一句，语气充满和煦的善念。

“谢谢，谢谢。”欧阳寒缓缓从寒玉床上坐了起来，对宁尘客气道，显然已经彻底恢复了意识，虽然心中依有哀伤，但心结已解，加之宁尘画中的佛念之力，已经让欧阳寒神魂之伤痊愈。

见自己唯一的儿子彻底清醒过来，能够正常交谈，欧阳林内心充满激动，眼眶微红。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天威纯生丹都未必能够医治的病症，竟然被宁尘的一幅画医好了。

当然，这并非齐伦丹道不行，而是没有对症下药罢了，心结用丹药是疏解不开的，好似冬日凛凛白雪，再高的修为也无法将其全部消融，只能等到春暖花开时。

随后，宁尘没有再说什么，缓缓向后退了两步，在齐伦大长老乃至众人的惊愕的目光中，离开了厅堂。

窗外，烟雨已经散去，淡淡春光铺洒大地，照耀在宁尘的脸上，仿若少女轻纱拂面，让宁尘觉得非常舒服。

长长舒了一口气，宁尘并没有选择彻底离去，而是进入到了正堂之中，静静的等候，虽然刚才宁尘将画中意境发挥得淋漓尽致，但……重谢的灵石，他可没有忘记。

果然，宁尘在正堂中坐了没多久，欧阳林满脸迎笑走了进来，相较于之前的憔悴，明显多了些许喜气，对宁尘更是充满了亲和与恭敬。

“令公子如何？”宁尘端坐在紫檀椅上，轻声问道，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心中却惦记着灵石，却又不好明说。

“好了，全好了，已经能喝些小米粥了。”欧阳林兴奋道，对宁尘也是客气有加。

“嗯，这样固然更好。”宁尘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金色玉简，故意将写有“重谢”的一面，对准了欧阳林。

也不知道欧阳林是看出了宁尘的举动，还是本身就是一个明白人，直接从腰间卸下一个储物袋，小心放到宁尘面前：“二姨对犬子有再造之恩，欧阳林感激不尽，见二姨也不是富裕之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宁尘看了看身旁的金色储物袋，又看了看欧阳林，也不客气，单手扶在储物袋上，灵气在储物袋上一扫，宁尘心中不禁一动，储物袋中足足有两千灵石！

两千灵石对宁尘而言，绝对堪称是雪中送炭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牌，足足有二十目。

两千灵石加二十目，完完全全堪称是重谢了。

一时间，宁尘的脸上可谓充满了兴奋的潮红，心脏更是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随后宁尘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与欧阳林简单的聊了几句，便找个由头，起身告辞了。

灵石到手，宁尘在这里呆着也没有多大意义，惹出麻烦也说不定，毕竟刚才还是让齐伦有些难堪的。

走出欧阳宅邸，宁尘顿时心情大好，一下子又得到了两千灵石，这下终于可以让自己的圣木剑全部都到四级了，若是运气好成功几率高一些的话，都到五级也说不定，那该是何等的强悍。

除此之外，自己还可以到小千百灵图中获得些丹药，提升自己的修为。

还没走上几步，宁尘就已经将这两千灵石安排了出去。

“上次没钱的时候，灵葫轩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这一次又是，看来这兑域还真是我的福地啊。”找个僻静的地方摘掉面具，宁尘心满意足，喃喃自语。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已经开始偏西，时间已经不早了。

没有在兑域过多的停留，宁尘利用风行术，快速朝着离域的方向而去。

只过去半个时辰，进入到离域之中，宁尘并没有立即返回到红林洞府，而是改变方向，朝着离域最大的集市而去，在那里所卖的，都是一些稍微高级的材料、符箓，偶尔还能看到些许法宝。

而宁尘对于贩卖的法宝、符箓压根就不感兴趣，他所需要的就是高级一些的制符材料，已经领悟了交叉笔法，兜里也有了灵石，宁尘需要完善一下自己的雪妖卷了。

宁尘所要去的集市，正位于一处山脚下，里面亭台楼阁比比皆是，比起宁尘卖美人迷幻符的小集市，不知热闹了多少，里面也并非清一色的外门小弟子，普通弟子比比皆是，时而还可以看到阁中弟子。

对此，宁尘并没有理会，迈步走入到人群之中，开始寻找自己想要的材料，时而微风吹过，傍晚淡淡的春风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

然而，就在宁尘穿梭在人群中购买材料之时，宁尘神色忽然一动，只见不远处围满了人，并且时不时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怵意，不断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宁尘微微皱起眉头，好奇的凑过了过去。

只是当宁尘挤过人丛，将目光投向前方低矮的木台时，平和、淡然的目光却忽然一动，双目微张，目露一抹震惊。

只见木台之上，一名红衣少女正被钉在了一个木桩之上，红纱衣已经残破不堪，随风瑟瑟飘荡，少女的身上更是遍布一条条血粼粼的伤口，凄惨无比，蓬乱的头发已经遮住了她大部门的面容。

可即便如此，宁尘一眼就将其认出，她正是柳樱雪！

如今已经毫无生机。

“这……”宁尘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双大手突然握紧，胸口一阵憋闷，仿佛窒息一样难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而在宁尘的内心，对柳樱雪的情怀异常复杂，她虽然是画仁阁的人，但却已无仇恨可言，是敌？是友？陌路人？都不是。

在宁尘的心中，竟是有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