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江山志远-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4章鱼头期货(3)
杨志远欣喜万分,心想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天上掉馅饼,这比花钱买设备要合算得多,几乎可以说是没花一分钱就白白地得到一套设备。虽然说产权不属于自己,但可以免费使用,何乐而不为,杨志远忙不迭地道谢,说:“谢谢大哥,这份礼物我还真没办法拒绝,你这可真的是雪中送炭,帮了我大忙了。”
杨建中说:“别一口一个大哥,太江湖了,我说了叫我建中兄。”
杨志远说:“叫你建中兄,我还真不好开口。要不这样,没外人在,我叫你大哥,有旁人我还叫你主任。”
杨建中想了想,没太强求,说:“这样也行。不过,亲兄弟明算帐,我也不是白帮,那样会让人说闲话,以后你的茶啊酒啊什么的,真要做开了,你得给我们准备一些,我也不多要,我那一百多号,每人一份,就当是给职工们谋点福利,连续供给五年怎么样?”
杨志远说:“没问题,这要求不过分,很合理。”
杨建中说:“行,那就这么定了。我知道你把村里的行政公章带在身上了,这样吧,我们回去就把合同签了,你合同也不用做,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我们那有现成的格式合同,你到时盖上公章就成了。”
杨志远说:“那我不是哈口气就成,随随便便就得了个大便宜。”
杨建中笑笑,又问:“志远,你这次上省城找‘天天有余’的谢大头,化的是什么缘?”
杨志远想,这个谢老板的外号取的真是有意思,在南方‘大头’有傻、不清白之意。可谢老板偏生是靠大头鱼起家的,叫他‘大头’也不算埋汰他,乐得接受。
杨志远跟杨建中说了实话,说:“我找谢老板,是想要他炒点远期期货。”
这下杨建中没听明白,问:“炒期货?什么意思?”
杨志远解释,说:“大哥的种鱼、鱼种不都到我们杨家湖去了么?两年后,谢老板要想大鱼头只怕还只能找我。他不是还想开分店吗?成,我就把我们杨家湖湖里的鱼头,当成远期期货卖给他。”
那天,本来照杨建中的意思,杨志远的鱼还得照规矩,签加盟合同,由那家固定公司统一回购,杨志远死活不答应。杨建中急着用钱,又有把柄捻在张平原手上,再说那家公司和农科所没什么关联,只是挂靠。杨建中最后不得不破了例,没有和杨志远签什么合同。杨建中当时就有些奇怪,不明白杨志远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按说这鱼,有公司统一收购,杨志远应该乐得轻松,犯不着放着好事不要,自己去找麻烦。当时杨建中就想找机会问问杨志远,可两人关系毕竟生疏,一直没好意思开口。现在听杨志远这么一说,杨建中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杨志远的心思缜密。
杨建中说:“志远,还别说,你这招真不错,要我,我还真做不来。看来这回谢大头还真拿你没辙。”
晚饭就在谢老板的‘天天有余’就的餐。就杨志远、杨建中、老板谢富贵三人。虽然那天杨建中请客,谢富贵到包厢来敬酒时,杨志远在座,但今天见面,谢富贵只是觉得面熟,没什么印象。杨建中又做了一番介绍,谢富贵打着哈哈,看杨志远年纪轻轻,没怎么在意。杨志远也不点破,只是觉得谢富贵这名字虽然有些土气,但现如今人如其名,一看就是个暴发户,手指大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黄彤彤的特别刺眼。
三个人慢条斯理的喝着酒。几圈下来,杨志远就看出来,这谢富贵虽然整天在酒楼里混,可酒量还真不怎么地。三人当中,杨志远和杨建中酒量相当,一斤把白酒没什么问题,谢富贵充其量半斤。再干两杯,谢富贵就开始退却了,说:“二位饶了我,这酒我只怕是喝不下去了。”
杨志远说:“这我可做不了主,得听主任的。”
杨建中开始往正题上引。杨建中说:“谢总这是老板做大了,光有肚量,没有酒量,比陈胖子差远了。”
陈胖子是‘陈记鱼店’的老板,是谢富贵目前最有力的竞争对手。谢富贵一听就有所警惕,说:“陈胖子什么时候找主任喝酒了,我怎么没听说?”
杨建中笑,说:“就前几天的事。陈胖子现在没事就往农科所跑,逮着人就张罗着请客。”
谢富贵自然明白陈胖子每天往农科所跑是为了何事。‘陈记鱼店’以鲜活鱼起家,这些年眼见他以野生大鱼头大发特发,自然眼红心热,也期望着能分一杯羹,找杨建中疏通关系自是必然。
谢富贵自然清楚这中间的经济利益,真要让陈胖子分了一杯羹,哪还有他的好日子过,他在省城之所以敢概不打折,表现强势,凭的就是大鱼头在省城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优势,一旦这种优势不复存在了,利润岂不大跌,生意岂不一落千丈。
谢富贵赶忙举杯,说:“主任可别心慈,您要是一松口,那我可就惨了。”
杨建中哈哈一笑,说:“现在找我没用,得他说了才算。”他一指杨志远。谢富贵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事情怎么又和杨志远扯上了关系。他是商人,能做到今天的规模,除了和杨建中的相识有一定的机缘在里面,也是能力使然。他知道如果这事和眼前这个叫杨志远的年轻人扯上了关系,那么今天这顿饭再吃下去只怕就不那么简单了,杨主任此行肯定是另有目的。
杨建中一拍脑袋,说:“也怪我没把志远介绍清楚。这位老弟现在杨家湖渔业控股集团的总经理,我那些鱼啊什么的,没和他签什么加盟合同,一次性全兜给他了,现在他说了算。”
谢富贵知道这事其中必有蹊跷,自己和杨建中的关系似乎还说得过去,当初自己也曾想过要介入养殖,杨建中死活不松口,现在竟然不签加盟合同不加约束,一次性把鱼全兜给了这个杨志远,只怕不是像他说的这么轻巧简单。但事已至此,情况摆在这,自己还真是无力回天,要想保持现有的优势,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实话实说了。他和杨志远碰了一杯,说:“杨总,明人不说暗话,我的实情摆在这,绕不过去,如果我现在和你签个供货合同,你有什么要求?”
杨志远说:“这就看你怎么签,如果是签个普通的供货合同,你随便交几个保证金就得,如果你要签省内独家,就有些麻烦,我怕谢老板说我心狠手辣。”
谢富贵一听,有些担心,说:“杨总,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和陈胖子签约了吧?”
杨志远说:“还没来得及见面,今天杨主任刚把鱼送到杨家湖,就想着搭杨主任的车,到省城来会一个朋友,这不就被杨主任拽到谢总这来吃鱼头来了。”
谢富贵一听,松了口气,说:“杨总,你可千万别吓我,你这合同要是签上几家就没多大意思了。”
说完,朝杨建中一拱手,说:“还是主任知道照顾我。”
杨志远说:“在商言商,什么东西都是独门生意好做,垄断企业就是这样想怎么涨价就怎么涨价,他自家说了算,全国人民反对都起不了作用。我们这鱼头,虽然还做不到垄断,但控制大部分货源还是可以做到,既然谢老板有兴趣和我谈这笔生意,我也乐意只卖一家,只要你谢老板出得起这个价。”
杨志远伸出手指,说:“普通的供货合同,保证金十万,省内独家供货合同那就得欲交一百五十万的保证金。”
谢富贵笑:“杨总,你这个价格是不是高了点?”
杨志远笑,说:“谢总,你怎么像那些垄断企业一样,明明赚得盆满钵满的,还整天哭穷,要国家的补助。你这里的鱼头两百元一个,一天至少要消费两百个,不说其他,光鱼头的营业额就不下四万,一年是多少,一千四百多万,你一年的利润又是多少,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谢富贵哈哈一笑,说:“杨总,你还说是顺便来我这作客,看来你这是有备而来啊,我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杨志远抱手,说:“谢总,你想想,一年七万个鱼头,不是谁都可以供的。你不是想开分店吗,我至少可以保证你开两家。如果那鱼的繁殖能力强,说不准,我包你十家店也说不定,省城的人喜欢吃你的大鱼头,难不成市里的人就不喜欢?你大可以在全省开花,说不定开出一个连锁集团来。”
杨建中证实,说:“谢老板这点我倒是可以保证,只要他杨志远不搞什么赶尽杀绝,每年连种鱼都不留这样的傻事,我包你开上十家店,货源是没什么问题的。”
谢富贵想开分店的事不是一天两天,杨志远的话挠到他的痒处。他盘算了一下,自己要是真开几家分店,从考察、选址、招工、培训、装修,没有一两年的时间还真是办不到。真要是和杨志远签订了独家供应合同,自己还真是可以先慢慢地做好前期工作,等杨志远的鱼开始上市,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当然也不是没有风险,比如说这三年里杨家湖遭遇百年不遇的干旱,湖水见底;或者遭遇洪水,冲堤毁坝,杨家湖颗粒无收。不过再一细想,老杨是这方面的专家,对杨家湖的情况肯定了如指掌,他要是没把握,敢赊给杨志远几百万的鱼款。只要把细节谈落实,以一百五十万的风险,搏上千万的利润,这笔买卖还是划算。
谢富贵想明白了,头一点,没再犹豫,说:“杨总,这个合同我签了,不过有些细节我们还得谈谈,比如说你要是违约了,违约责任怎么算这类的。”
杨志远说:“好,谢总爽快,我也不说什么二话,只要不和我在价格上谈来扯去,其他方面我想你尽可以提要求,谈条件。先小人后君子,亲兄弟明算帐,这很正常。”
杨建中举起酒杯,说:“那我们就为你们合作成功干一杯。”
三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杨志远这次在省城呆了好些天。
先是以村委会的名义和农科所签订了在杨家坳建淡水水产养殖实验基地的合同,由杨家坳村提供必要的土地和厂房,农科所提供机械包装设备,双方合作开发和研究淡水鱼的深加工实验,所研究的技术成果由农科所所有,杨家坳村可以免费使用。
然后和谢富贵敲定了一些细节,基本上谢富贵提出的条件,杨志远都一一点头答应,谢富贵最担心的无非就是杨志远到时鱼卖多家的问题。杨志远根本就没考虑过要货卖多家,既然是生意,生意场上起码的规矩必须遵守。杨志远当即表示只要他谢富贵吃得下来,鱼头全给他,鱼肉谢富贵要不了那么多,由杨志远自行处理,不要他谢富贵承担销售。如果鱼头多到他谢富贵难以承受的地步,杨志远也决不在省内销售半个鱼头,一旦违约,赔偿由此给谢富贵造成的一切经济损失。谢富贵于是签字盖章,当即就到银行打款一百五十万到杨家坳村委会的帐上,合同自此正式生效,不容双方反悔。
办完这两件大事,杨志远一身轻松。他提着几包简易包装的杨家毛尖,兴高采烈地到省农业银行找张平原。
张平原听杨志远汇报完这些天来所做的工作,再一听杨志远说完这两天在省城所做的这两件事的前因后果,连连表扬,说志远老弟真不简单,走一步,已算清后三步,尤其是这‘鱼头期货’卖得精彩纷呈,只有让人佩服的份。
杨志远由衷感激,说:“如果不是老师施以援手,哪有什么后三步,学生只怕是一步都迈不开。”
张平原摇头,说:“此话差矣,就凭你露的这几手,就非同寻常,一般人玩不来。即便我不出手相助,你也会有别的办法,只不过是耽误些时间罢了。”
张平原当即从桌上翻出农科所的贷款申请报告,当着杨志远的面,签字‘同意’,然后叫来信贷处处长,交代处长马上就去办理,以便支持省里的农业农村工作。
张平原品了一口杨志远新带来的杨家毛尖,说:“还别说,你这茶的口感是不错,就是包装简陋,给人的感觉上不了台面,没有档次,真要拿去送人,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杨志远一笑,说:“等明年开春新茶一上市,杨家毛尖肯定会旧貌换新颜,说不定还会一时洛阳纸贵。”
张平原吹了吹茶叶,说:“就该如此。”
第5章鱼苗事件(1)
因为头天晚上和张平原喝酒,一高兴,就喝过了。杨志远第二天一早起来还感到头昏脑涨,他到卫生间里冲了个凉,这才赶到长途汽车站,坐上了回新营的汽车。在新营,趁回乡镇的车开车还有些时间,他到邮电局找黄晓楠催了催电话安装的事,黄晓楠告诉他快了,就这一、两天的事。黄晓楠那丫头很热情,一个劲地留杨志远吃饭,杨志远挂念着家里的那摊子事,婉言谢绝。黄晓楠见没留住杨志远,心里竟然有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开往乡镇的汽车一般都承包给了个人,司机都以追求经济效益为目的,从来都不会准点发出。杨志远坐的这趟车也是这样,离发车时间都过半小时了,汽车走走停停,竟然还没走出车站一百米。坐这趟车都是周边乡镇的乡亲,一上车总能遇到些熟人,也有跟司机熟的人跟司机开玩笑,说老周,你这哪是开车,你这是在压蚂蚁。那老周就憨憨地笑,说乡亲们多担待,现在生意不好,只能多上几个客,混口饭吃。乡里乡亲的,一般都好说话,又没有谁有要紧的事,也就由了他。
杨志远在北京四年,除了杨家坳的乡亲,和周边的乡亲自然没什么联系,认识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他一上车就选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坐下就在车里打盹,虽然开了窗,可汽车里闷热异常,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睡不睡着。
迷迷糊糊之间,汽车踩了一下刹,杨志远明白,老周又做了一笔生意,又有乘客上车,他打了一下眼,这次上车这人他认识,竟然是白宏伟。他一兴奋,瞌睡一下子就跑了。他一招手,白宏伟看到了他,也很是兴奋,说:“志远,怎么会是你啊,干嘛去了?”
杨志远边帮白宏伟把行李往行李架上放边说,“刚上省城去了一趟,这不刚回来。你呢,看你大包小包的样子只怕是今天刚回吧?”
白宏伟说:“是。这不一接到家里的电报就急急地往回赶。”
省城到新营上午就一班车,按说白宏伟不应该这会到,一问,原来白宏伟和朋友一块回的,朋友的弟弟在省城和新营间跑货运,就顺便把他们捎带到新营。
待白宏伟坐好,杨志远和他开起了玩笑,说:“宏伟看这般急模急样的,只怕是想媳妇想疯了吧?”
白宏伟擂了杨志远一拳,骂,“去你的志远,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能说点别的。”
有个人说话,坐在车上,自然也就不觉得闷了。杨志远问:“现在广东经济形式那边怎么样?”
白宏伟说:“不错,外资企业林立,就是外国老板太黑,我们做活的根本就没什么尊严。”
这年的三月七日,珠海“三·七罚跪事件”在全国引起轰动。此事件的起因是韩资企业珠海瑞进电子有限公司的韩国老板金珍仙因为员工上厕所超过了公司规定的五分钟时限,竟然命令在场的一百二十多名工人下跪。在不跪就炒鱿鱼的胁迫之下,一百二十多名工人中只有河南南阳22岁的孙天帅没有下跪。此事件经媒体报道后,全国为之震惊,人民的愤怒感可想而知。
杨志远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为此还在学校里发表了一篇《兄弟,挺直了,别趴下》的演讲,为孙天帅呐喊助威,对韩资企业伤害中国人民情感的行为,进行的猛烈的抨击。但在冷静过后,杨志远也在反思这个事情,一直在思考这样几个问题:为什么在凶神恶煞的韩国女老板面前,工人为什么因为害怕失去工作而下跪?如果工人们都挺直了腰杆,不可一世的女老板还能那样不可一世吗?有关部门又是怎样执法的呢?杨志远经过反复思考,发现问题的症结就在于中国的农村人口太多,农业发展滞后,没有科学的发展规划,造成农业不赚钱,农民没有钱,农民生活贫苦,迫使大量的农民放弃农业生产,大量的涌进城市,造成一岗难求,所以用人单位有资本态度傲慢。这其实就是经济发展的自然定律:在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初级阶段,由于经济基础较差,工业经济刚刚起萌,岗位欠缺,劳动力大量过剩,企业主表现强势傲慢在所难免。而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工业经济蓬勃发展,农村生活富裕,那么随着劳动力资源的短缺,企业主的强势和傲慢也就不复存在,工人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也就得到相应的提高,像珠海瑞进电子有限公司这样敢于伤害人们情感和尊严的企业即使不被人民的唾沫淹死,那它肯定也会被经济发展的自然规律自行淘汰。用经济学解释这一现象,对于个体而言,那就是自身的经济实力决定了腰杆的硬度,而对于国家而言,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决定了国民的尊严和自豪感,也就是所谓国民的安全指数。
杨志远问白宏伟:“假如有一天,大家都像今天的你一样,不再离开家乡,而选择在家门口干活,那你说那些老外还敢不敢动不动就对工人指手画脚?”
白宏伟想了想,说:“那肯定不会,像我打工的那家电子厂,像我这样的工人就有好几千人,真要都回家不干了,那老板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你想要真没人做事了,那停一天工得损失多少钱啊。不过这种情况,现在只怕还没有可能,你不知道我们工厂门口,每天排队等工作机会的人有多少。就拿我那个工作岗位来说,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顶了进来。别说我们老板,就连那负责招工的人都牛气的不得了。”
这就是目前中国的现实,一时半刻还真没法改变。杨志远说:“慢慢来,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五十年,我就不信经过五十年的发展,中国还发展不起来。”
白宏伟叫:“五十年,也太久了吧,真到那时我都七十好几的人了,我还打什么工啊。”
杨志远拍了白宏伟一下,说:“我也就是个比方,我相信用不了那么久,顶多就是个一、二十年的光景。”
白宏伟点头:“就是,现在广东那地方发展蛮快的,几乎是一天一个样。不像我们杨家坳,几十年都没什么变化。”
杨志远现在有了底气,说话更是自信:“快了,我们杨家坳的春天就要来了。”
白宏伟说:“那就好。我这次回来,你安排我干什么活?”
杨志远笑,说:“你这么急干嘛?回来了,你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快和李丹给我养个小侄子出来,不然以后事情一多,我怕你到时腾不出时间来。”
白宏伟嘿嘿一笑。
汽车进入周洛乡界已经是一点多了,杨志远心想现在赶回杨家坳早已经过了饭点了,没必要麻烦家里,就想着等下到地方后随便找个小店和白宏伟对付一下算了。没想汽车拐过一个山坳,竟然走不动了。杨家坳所在的乡镇,天高地远,又没有煤和其他矿产资源,山道上平时也没几台车跑,塞车的现象几乎不存在。可今天偏偏就塞住了,只见前方不远处,乡政府所在地,人山人海,把公路挤得水泄不通。
司机一看,车根本就没法移动,一看差不多到地方了,于是打开车门,说:“乡亲们,辛苦大家走几步路,看样子我是挪不了窝了。”
大家于是纷纷下车,有乡亲嘀咕,说:“今天好象不是赶集的日子,这么多人,只怕还是为了农业税。”
乡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每月逢五、十五、二十五这三个日子,四面八方的乡邻都会赶到镇子里来购置生活上的必需品,有买有卖,客商云集,热闹非常,俗称‘赶集’。
杨志远背了白宏伟的几件行李,和白宏伟下了车。既然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看眼前这情形,那就只能是哪个村的村民因为农业税的事情到乡政府来找事了。乡民贫穷,乡政府的工作自然难做,根据《关于对农业特产收入征收农业税的规定》。农业税由国务院根据全国平均税率,结合各地区的不同经济情况,分别加以规定。但是在征收农业税(正税)的时候,还允许地方根据实际需要,在一定的比例内,附征一些税额,由地方使用,这就是农业税地方附加,也叫“地方自筹”,到了乡里,就成了“三提五统”等税外收费。
由于“三提五统”等税外收费的自由度大,各地都没有统一的提留标准,农民的意见很大。拒交赋税的情况时有发生。可‘三提五统’是乡镇的重要财源,乡镇人员的工资福利和提留有很大的关系。都知道附税难收,新营县就给各乡镇下达了硬性指标,制定了相应的考核标准,哪个乡镇不能完成任务,就根据完成情况,扣减部分工资。一方千方百计想多收税,另一方则想方设法拖延时间,农村干群关系紧张在所难免。
农业税分夏、秋两季征收,此时只是夏季,正是农业税的征收时间,乡镇工作人员与农民的冲突时有发生,本乡自古民风彪悍,因此发生这种堵乡政府大门的事不足为怪,习以为常。
既然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杨志远也就不想生事。看这样子肚子问题是没法在镇子里解决了,杨志远心想还是早点赶时间回杨家坳去得了。白宏伟这大包小包的,走三十里的山路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杨志远四处张望,琢磨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