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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洗剑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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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之华未曾回答,忽地有一个人怪声怪气他说道:“好柴不烧烂灶,净脚不踩烂泥,你这种下三门的老妖婆,只配和俺臭叫化斗斗。谷女侠,你不要理她,下一场待俺臭叫化未领教她的那双毒爪。”
说话的是北丐帮的帮主仲长统,阴圣姑以前曾吃过他一点小亏,如今又见他出头干预,不禁心头火起,立即说道:“好呀,臭叫化,俺老婆子正要找际算帐。你出来吧,现在交手也行。”仲长统笑道:“你急什么?俺化子张开布袋,等你施舍便是。你准备钱物吧。”意思仍是坚持要下一场才和她交手,而且口气充满讥刺,暗示阴圣姑定要吃亏。
谷之华笑道:“两位前辈不必斗口,反正多等一场,也无须多少时候。”蓦地面色一端,对宝象法师道:“我曾遭受这十位高手围攻,他们当时不怕被人耻笑是以多欺少,难道现在反而怕了?好吧,他们倘若情虚胆怯,怕我报仇,不敢交手的话,那就叫他们一个个出来向我磕头赔罪吧!”
那八名武士按捺不住,一齐跳了出来,说道:“好吧,你要单独和我们支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是国王所要缉拿的逃犯,我们也不必和你讲什么武林规矩。”谷之华目光一扫,说道:
“还有两位大和尚呢?”宝象法师甚是尴尬,说道:“谷掌门,你赢了这场,我自当叫我那两位劣徒奉陪。”原来那两个和尚是他的弟子。宝象法师不比那些武士,他是个要顾身份、顾面子的人,从前国王要他这两个弟子会同他的官中八大高手去围捕谷之华,他不得不遵,现在要他这两个弟子公开出丑,他却不愿了。
谷之华不为己甚,说道:“好吧,那就让我先了结这场公案。队面向那八个武士道:“你们不是要捉拿逃犯吗?我在这里等候你们捉拿,上来吧!”
那八个武土见谷之华咄咄迫人,似乎早已趾券在操,心中倒不禁有点惊疑。但一想当日交手的情形,他们十个人围攻谷之华师徒,结果是大获全胜,擒了谷中莲,将谷之华打得落荒而逃。
现在虽然是少了两个得力帮手,但谷之华也少了一个徒弟帮忙。她那徒弟当时手持宝剑,论实力也不弱于那两个金鹰宫弟子联手。这八个武士如此一想,信心大大增强。但他们见识过谷之华的厉害,却也不敢轻敌,当下先布成了阵势,将谷之华困在核心。他们却不知道,谷之华经过那次挫败,不久就与金世遗见面,已练好了一套可以以一胜十的剑法。
双方剑拔弩张,正要交手,忽听得有个请脆的声音叫道:
“师父,割鸡焉用牛刀,请让弟子代你接这一场吧。”“众人抬头望时,只见一个白衣少女正从墙头飞过,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反掌拍出,衣袂飘飘,翩然下降,姿势美妙之极!这少女正是谷中莲。
随即听得外面“卜通”“卜通”的重物坠地声,叫痛声。原来这堵宫墙高达三丈六尺,谷中莲越墙而进,外面有五名守卫跳起来抓她,其中三人跳不得这么高,未触墙头,便已坠地,另外两人则是给谷中莲那一记反手劈空掌打落的。
谷中莲这一突如其来,登时引起了更大的骚动,谷中莲兄妹和江海天等人昨晚在皇宫闹得天翻地覆,这消息早已传到了金鹰宫,谁也料不到她这么大胆,大闹了皇宫之后,竟然还敢单身赴会。
这八个武士昨晚不在皇宫,丝毫不知谷中莲已是今非昔比,心中均是想道:“这个女子是大闹皇宫的钦犯,可比她师父还重要得多。但却要比她师父容易对付。”于是不约而同的散开,改向谷中莲采取包围之势。
谷之华又惊又喜,望了徒弟一眼,只见她双眼神光湛然,谷之华武学造诣极高。一眼就看出了谷中莲的内功,已到了上乘境界,并立即猜到了其中的缘故,心想:“这小妮子想必是已与她的哥哥会面,服食天心石了。”
谷之华放下了心,微微一笑,说道:“也好,就让你出场历练历练吧。”两师徒交换了位置,谷中莲走到比武场的中心,谷之华则退到场边。
那八个武士本来还有点害怕她们师徒联手,如今见师父已经退下,心中大喜,为首的武土名木华黎,一声令下,阵势立即发动,八个人从八个方向攻来,将谷中莲围在核心。
谷中莲失掉的那口霜华剑正在木华黎手中,但她现在所用的这口剑乃是江海天借给她的那把裁云宝剑,剑质比霜华剑更佳。木华黎一剑攻到,谷中莲笑道:“这把剑也应该还给我了!”她怕损伤了霜华剑,不敢用裁云剑去削,改用长袖挥出,倏地就卷住了剑柄,那木华黎是官中一等一的好手,武功委实不弱。
被她衣袖一卷,宝剑几乎拿捏不住,吃了一惊,连忙用千斤坠的重身法稳看身形,谷中莲这一卷竟未能将宝剑夺下。
阵势迅即合围,就在谷中莲与木华黎相待的这一瞬之间,前后左右都已有人攻到,谷中莲将裁云剑一挥,前方、左方、右方都给剑光封住,但背后却露出了破绽,登时有两柄长矛刺中了她的后心!
中原来的群雄大惊失色,江南更是紧张得喊叫起来,忽听得“咔嚓”两声,那两柄长矛矛头折断,那两个武士给抛出数丈开外,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涅磐。
原来谷中莲穿着江海天送给她的那件白玉甲,刀枪不入,这两柄长矛怎刺得进去?谷中莲服食了天心石之后。护体神功亦已练成,那两个武士用了浑身气力,刺出长予,结果他们所发出的劲力全给反弹回来。他们摔在地上,未曾碰着石柱,只是摔个半死,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这回轮到国王这边的人大惊失色,他们不知谷中莲身穿宝甲,只道她已练成了刀枪不入的绝顶内功,相顾骇然。就在这时,只听得木华黎又是一声厉呼,眼耳鼻口,鲜血汩汩流出,他邓水牛般粗壮的身躯,登时软得似是一团烂泥,倒在地上,缩成一团。那柄霜华宝剑当然也就给谷中莲夺过去了。原来他强自运力支撑,虽然撑得一时,却怎禁得起谷中莲雄厚的内功源源而来,终于五脏震裂,血管爆彼,送了性命。
谷中莲双剑在手,如虎添翼,只见剑光盘旋飞舞,一片断金嘎玉之声,其余六个武土的兵器,片刻之间,便已给她全都削断!还幸谷中莲不愿多所杀伤,只是削断他们的兵器,便即收手。
国王请来的高手在会场中的为数甚多,他们之中,本来也有人想出去擒拿谷中莲的,这时也吓得缩了头。宝象法师对侍立旁边的大弟子悄悄说道:“这女娃子武功确是不错,但要对付她亦非难事。不过她那边高手也很多,最厉害的还未出场,现在还不宜引起混战,待到将她那边的高手击败了几个之后,自不怕这女娃子逃得上天。”那大弟于将这番话传给国王的武士长,这些人才安定下来。
谷中莲回到师父身边,她游目四顾,不见江海天在场,甚是失望。谷之华低声问道,“你哥哥呢,你们还未曾会面吗?”她指的是金世遗的弟子唐努珠穆。谷中莲道:“我的两个哥哥都见着了。不过,他们都忙着别的事情,暂时还不能来。”谷之华诧道:“你还有一位哥哥?”谷中莲道:“是啊。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在师父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谷之华心中大喜。原来唐努珠穆临时改变计划,趁群雄大会金鹰宫的时候,他已去联络忠心于旧王的大臣,准备起兵围攻王宫了。
她们两师徒还在交头接耳,那阴圣姑早已按捺不住。跳出场来,向仲长统挑战,仲长统大笑出场,说道:“俺做化子的等候布施,你有什么毒物,尽管拿出来吧!”
阴圣姑阴恻恻他说道:“臭叫化口出大言,你就接吧。”她十指都套着指环,一抖手,十枚指环全部飞出、呜呜声响,有的直线射来,有的拐弯打到,有的飞过了仲长统的头顶,突然转了个圈,又飞回来打仲长统的后心。她只是一抖手之间就运用了各种不同的暗器手法,莫说她的指环都是淬过毒药的,即算完全无毒,这样奇妙的暗器手法,也足以震世骇俗了!
仲长统哈哈笑道:“我道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这几枚铜指环有什么用,还换不到两斤米,你也未免太小气了。老叫化不要!
只听得铮铮之声,不绝于耳,但见他疾转一囵,十指连弹,十枚毒指环全给他弹落。
陡然间腥风扑鼻,阴圣姑双掌已然袭到,原来阴圣姑深知仲长统的厉害,那十枚指环的作用只是想扰他耳目,打他个手忙脚乱,然后乘机用神蛇掌伤他。这神蛇掌才是阴圣姑最得意的功夫。
仲长统猛地一口气吹去,阴圣姑的胸口突然似给人击了一拳,虽然禁受得起,却也退了一步。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道:“原来这厮的混元一气功已练到嘘气成风,有形无质的境界,看来今日只怕要两败俱伤了。”仲长统一口气吹出,最后那两枚指环亦已给他弹落,这才腾出手来,还了她一记劈空掌,
仲长统的掌力当然比他的“嘘气成风”又猛烈得多,阴圣姑不敢直接其锋,只好侧身避开他的掌力。仲长统向东南西北连发四掌,掌力有如排山倒海,向四方涌出,阴圣姑哪近得了身。
阴圣姑冷笑道:“你自恃内功深厚,就以为我无可奈何了么?”袖中忽地飞出一条青蛇,仲长统的掌力竟然挡它不住,原来这是一条异种怪蛇,只有一支香粗细,气力却大得出奇,狮虎给它缠上,也难免一死。这青蛇有隙即钻,等于是一件活暗器。
仲长统一脚踏下,那青蛇昂起头来,早已游上他的身子,一口咬着他的手指,仲长统哈哈笑道:“老叫化一生捉蛇,今番第一次被蛇咬了。”话犹来了,只见那条青蛇已掉下地来,不能动弹,仲长统一脚将它踩个稀烂。原来仲长统识得这怪蛇的厉害,若给它咬着咽喉,或钻入鼻孔,那么多好的内功也要毙命,但给它咬着手指,却是无妨。仲长统就是故意将中指送去给它咬的。他神功一运,中指坚硬如铁,那青蛇咬之不动,立即便给仲长统指力戳穿,再也不能作恶了。仲长统低头一望,只见中指虽未咬破,也已留下一道淡淡的齿痕,心中也不觉骇然。
从那青蛇开始侵袭到仲长统将它击毙,虽然为时极短,但在那短促的瞬间,仲长统要移升一只手去对付青蛇,掌力自是不免减弱,阴圣姑趁此机会,全力进攻,竟突破了仲长统掌力的封锁,
仲长统单掌一立,斜退三步,刚刚将气息调匀,正拟还击。
阴圣姑忽地大喝一声:“着!”十指指甲突然间暴长数寸,原来她的指甲十分古怪,不用之时。卷成一团,到了紧急之际,将指甲弹开,就等于平添了十支匕首,刺抓敌人!
高手过招,相差不过毫厘,阴圣姑的指甲突长数寸,仲长统粹不及防,竟然给她抓着了一条手臂。阴圣姑内力直透指尖,她的指甲撕抓之力比那青蛇的毒牙咬啮厉害十倍,仲长统的手臂给她撕开了一条伤口,但奇怪得很,却丝毫不痛,反而有一种似是给人“抓着痒处”的舒服感觉。
仲长统是个大行家,知道所中的毒越是厉害就越是感觉舒服,不由得心中大怒,想道:“这妖妇如此狠毒,迫得我非取她性命不可了!”手臂一沉,五指如钧,登时也勾住了阴圣姑的毒手。”
仲长统运一口气透过掌心,内力如潮,不但将毒气驱出,而且迫得那股毒气倒流,侵入阴圣站体内!在他内力推压之下,只见一条黑线从阴圣姑的中指蜿蜒而上,转瞬间已从掌心升到手腕。阴圣姑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她虽然练成毒掌,但内脏却仍是如常人一样,不能中毒。倘若给毒气攻到心头,她就要自受其害,无可救治。
阴圣姑想摆脱对方手掌,却哪里摆脱得开?只好全力对抗。
仲长统的混元一气功已到炉火纯青之境,莫说一个阴圣姑,再多两个也抵御不住,不过片刻,那条黑线已从虎口升到臂弯。
阴圣姑双睛凸出,眼中就似要喷出火来,忽地一咬牙根,举起左掌,倏地朝着右臂臂弯斩下。
这一“斩”赛如刀削,竟是硬生生的把半条右臂斩了下来,伤口登时似是开了一道喷泉,血水如箭射去,喷了仲长统满头满面。仲长统急忙闭了眼睛,但鼻孔和臂上的伤口已被她的毒血射入。仲长统只觉一阵呕心,头晕目眩。原来这是阴圣姑最后一手毒功。名为“毒血前”,自残肢体之后,可以喷出毒血伤人!
仲长统闭着眼睛,一掌拍出,阴圣姑“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仲长统勉强退到场边,亦已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
场边有个人说道:“可惜,可惜,我正想斗一斗这老叫化的混元一气功,可惜他却给阴圣姑的毒血箭伤了。”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你别说风凉话了,快帮一帮忙,救我的姑婆吧。”这两个人正是天魔教主和文廷壁,旁边还有个厉复生。他们是在刚才双方激战之时进来的,这一场惨烈的激战,人人看得惊心动魄,所以他们进来,并没有引起注意。
文廷壁有点诧异,心想:“这老乞婆一死,岂不正遂了你的心愿,何以还要救她?”要知天下两个使毒高手,一个是天魔教主,一个是阴圣姑,天魔教主由于上代渊源,称阴圣站“姑婆”,其实井非亲属,而且在两人之间,还颇有嫌隙,彼此妒忌。
是以文廷壁颇觉出奇,不解夭魔教主何以如此好心。但这是教主的吩咐,他唯有依从。
天魔教主将阴圣姑扶起,文廷壁随即运用“三象归元”的邪派绝顶神功,封了阴圣姑”手少阳经脉”的七道大穴,由于伤口大大,流血还未能即时全止,但己是一点一滴的流下,不似刚才的如泉狂喷了。天魔教主在伤口洒了一撮药粉,撕下阴圣姑一幅衣裳,就给她包扎起来。练过毒功的人,受伤之后,不能用普通的金创药,这是天魔教主依照毒经秘法自制的药粉。
谷中莲心道:“这两个魔头昨晚都曾受伤,想不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根基之厚,确是不容小视。”中原群豪,第一次见到文廷壁的三象归元神功,更觉惊奇。
天魔教主那一撮药粉果然灵效,阴圣姑仿徐张开眼睛,惨然一笑,说道:“珠玛,真有你的,你姑婆不中用啦,从今之后你姑婆决不能与你再争胜了。那本百毒真经,你拿回去吧,七阴教的弟子以后也都听你号令。好啦,珠玛,我的家当都交给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要知阴圣姑受了重伤,纵能苟延残喘,功夫已是决计不能恢复,今后只有仰仗天魔教主庇护,因此迫于形势,她不能不自动支出“家当”;而天魔教主之所以救她,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
这一边,丐帮的弟子也把仲长统扶下,他们小心翼翼的给仲长统抹干身上所沾的毒血,但从鼻孔和伤口渗进去的,已和仲长统的血液混合,无法清除了。仲长统运功抗毒,兀是不停的直打寒颤,脸上的黑气也越来越浓。阴圣姑的“毒血箭”实在太厉害了,显然以仲长统的“混元一气功”,仍是抵抗不住。
大悲禅师、萧青峰、雷震子等人虽然是他好友,但他们的功力,最多也不过与仲长统相当,亦是束手无策。
正在此时,忽听得呼呼风响,空中传来了宏亮的“嘎嘎”的鸟鸣之声。门外的守卫大叫道:“咦,哪里来的怪鸟!”正是:
初生之犊不畏虎,要显神通斗法师。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 冰弹玉剑诛群丑 铁掌罡风斗法王
只见一只硕大无朋的兀鹰,正在空中盘旋而下。鹰背上坐着一时少年男女,金鹰宫的武士不知他们的来历,见他们乘坐怪鸟飞来,都大为惊骇。
武士中有个能挽五石强弓的神箭手,“嗖”的一箭射去,那神鹰张翅一扑,这枝箭激射回来,那神箭手也被巨鹰掀起的狂风扑倒,只听得“嚓”的一声,那枝箭激射回来,插入青砖地中,没至箭羽,兀自颤动不休,离开那武士的头部不到五寸。
江海天和华云碧跳了下来,武土们发一声喊,刀枪剑戟纷纷斫去,江海天遮着华云碧,双臂一振,一个转身,登时听得金铁交鸣之声,如雷震耳,那些刀枪剑戟都飞上了半空,互相激撞。武土们纷纷走避,唯恐被跌下来的兵器碰着。
金鹰宫的护法大弟子出来喝道:“何处妖人,敢来放肆?”江海天笑道:“我们奉邀而来,倘是妖人,你们就不该邀请。”当下两人交出请帖,江海天这张是他代谷之华接的。华云碧这张则是借用她父亲的。
那护法大弟子接过请帖一看,认得这是他的师父宝象法师亲手所写,吃了一惊,立即改容相向,施了一礼,说道:“两位贵客跨鹰而来,我们意想不到,请恕无札,请进来吧!”华云碧挥了挥手,说道:“鹰哥哥,你吓坏了人,赶快给我躲起来吧。”那头神鹰似懂得她的吩咐,展翅高飞,停在金塔塔尖。
会场轰动起来,人人争看这对跨鹰而来的男女。江南这一喜非同小可,大叫道,“海儿,海儿!”江海天应了一声,向着父亲坐的方向看去,见着了姬晓风、唐经天等人,随后又看见了谷中莲,心道:“师父尚未来到,唐努珠穆也未见来,不知是何缘故?”谷中莲则是又惊又喜,又有几分疑惑,寻思:“这女子是哪里来的?海哥怎会与她同来?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是很要好的朋友!”
文廷壁、天魔教主等人识得江海天的来历,早已对宝象法师说了,宝象法师也不禁心头微凛,暗自想道:“这小子刚才震飞兵器的功夫大是不凡,看来今日在场的人,除了我和班栋之外,谁都不是他的对手。金世遗的徒弟尚且如此,若是金世遗亲来,岂非凶多吉少。”当下亲自出迎,说道:“原来是江小侠,令师金大侠呢?”
江海天道:“家师来是不来,未曾向我言及,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旨。不过主人倘若有甚赐教,晚辈也可以代家师接下!”
江海天这番话的意思是说,倘若宝象法师想找他的师父较量,他可以代替师父接战。宝象法师虽然看出江海天武功极高,但他怎肯自贬身份,与一个后生小子交手。寻思:“我只可与唐晓澜、金世遗二人争雄,对这小于却是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当下眉头一皱,佯作不解,说道:“贫僧仰慕令师武功,颇思结缘,别无他意。小快远来,请暂歇片时,再会此间高手。”言下之意,是准备另外选人与江海天较量,江海天颇为不悦,但却也不便再向宝象法师挑战。
华云碧走到仲长统身边,仲长统正自运功抗毒,直打寒战,大悲禅师、雷震子、萧青峰等人站在一旁,但是束手无策。华云碧道:“仲叔叔,你怎么啦?”仲长统苦笑道:“你爹爹呢?嗯,你爹爹不来,老叫化以后怕没有福气再吃你做的美点佳肴啦。”
华云碧笑道:“仲叔叔,你肯教我练混元一气功吗?”仲长统道:“怎么?”华云碧道:“你肯教我,在今后的几十年,你可以吃尽天下美味。我弄的菜,那当然更不在话下了。”仲长统精神一振,笑道,“你是趁机会敲我一记了?也好,老叫化也不想再活几十年,只望活着再见到你爹爹就行。”
华云碧取出三支银针,插进仲长统的“大椎穴”、“天枢穴”和“劳宫穴”,这三个都是死穴,旁观者大吃一惊。说也奇怪,这三支银针一插进去,仲长统立即便似舒服了许多,也不再打寒颤了。过了片刻,华云碧将银什拔出,本来中空的针管充满了紫黑的毒血。华云碧接着取出两包药粉,一包内服,一包外敷。仲长统吃了药,脸上的黑气也都褪尽了。
仲长统笑道:“原来你爹爹的本领全都传给你了。恭喜,恭喜,世上又多了一个女神医。”华云碧道:“其实一大半还是靠仲叔叔你的内功深厚。侄女只用两包药粉就换了你的混元一气功真是太便宜了。“旁观众人见她药到回春,无不赞叹,经仲长统一说,这才知道她是华山医隐华天风的女儿。
江海天带了华云碧往见父亲,在他父亲身旁坐下。江南已经知道华云碧从前救过他儿子的事,喜得合不拢口,一再向华云碧道谢,又不住口的称赞她。谷中莲与华云碧也是一见如故,两人谈得很是投机,倒把江海天冷落了。江海天在欢喜之中却又隐隐感到不安,心头上似乎蒙了一层阴影。
一个鹰鼻卷发的阿刺怕武士走了出来,咕咕噜噜他说了几句,宝象法师起立说道:“这位是阿刺伯第一高手班栋先生,他说他久仰中国的唐晓斓和金世遗两位武学大师的莫名,意欲讨教。遗憾的是这两位大师都没有来。”
原来这人是从前阿刺伯武学大宗师提摩达多的师弟,提摩达多当年来华,曾先后败于金、唐二人之手,后来在攀登珠穆朗玛峰的一次探险中,遇风暴丧生。虽说提摩达多之死与人无关,但他那次攀山却是由于斗败之后,为了逞一时之气而与唐晓澜赌赛的,他的门下弟子迁怒于唐、金二人,回国之后,加油添酱,向师叔禀告。所以班栋此次出场。指名说是想会唐、金二人,目的就是想为死去的师兄报仇雪耻。
江海天说过愿意代表师父接受任何挑战,当下立即应声而出,正要答话,唐经天亦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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