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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魂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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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微一怔神之间,身后毫无声息的吹来几缕尖风,“夺魂旗”知道不妙,但事出突然,闪躲业已不及,只得功行百穴,气贯周身,避重就轻地侧身用左臂迎向飞袭自己之物!

青芒一闪,“夺魂旗”钢牙微咬,左臂连中三根绝非凡铁所制的淬毒飞针,但哼都不哼地,一面运气闭死左臂通心血脉,一面右手疾翻,“秦中双恶”巴玄巴黄,同时惨哼一声,双双各被一根上缠红绸的三寸金针,贯胸而过!

杀却“秦中双恶”以后,“夺魂旗”把一粒灵丹,塞进口内,这时他从自己所中淬毒飞针的打来方向,判明偷袭之人,是躲在那丛丰草以内,咬牙厉声叫道:“熊六,你好大的狗胆,三根淬毒飞针,就想害死我‘夺魂旗’?你外号‘黑手天王’,还不滚出来,让我先剁下你那只黑手,再剜出你那颗黑心!”

草丛中,果然有条黑影狞笑现身,扬手又是七八缕青芒,以“满天花雨”手法,飞袭“夺魂旗”,但人却从相反方向,急纵飞音乐家,宛如一缕黑烟,轻功竟是俊极!

“夺魂旗”有备之下,哪里还怕这种淬毒飞针?右掌微扬,飞针便被无形劲气,震得不知落向何处。

口中并狂笑说道:“熊六,你还想逃?我让你逃出十里,若不能擒回处置,便把‘夺魂旗’三字,自‘乾坤五绝’之中勾却!”

最后一个“却”字才出,那株古树的浓枝密叶之中,突然发出一声清越龙吟,一条人影带着一缕精光,冲天飞起三丈来高,然后掉头飘坠,正好截住自丛草中逃出的“黑手天王”熊六,精光一挥,满空剑花错落,血雨缤纷,那位汪洋巨寇“黑手天王”熊六连一声都未吼出,便把颗人头,自脖子上滚落一丈多远!“夺魂旗”本来恨极这暗算自己的“黑手天王”熊六,立意惨杀泄忿,谁知竟被古树上突然现身之人杀掉,不由迁怒此人,黑衣微闪,身形飘进,扬手劈空就是一掌。

那人右手扬起,左手翻掌迎敌,两股劲急无俦的罡风一接,执剑之人,硬被震出三步,但“夺魂旗”左足也往后微撤!

执剑之人,此时身在月亮之下,看出是个二十一二的英挺人物,忿然叫道:“‘夺魂旗’,你怎么这样不讲理?我帮你杀人,为什么你反来打我?”

“夺魂旗”自方才那硬对一掌之上,试出这年轻人功力颇高,双眼精光笼住对方,岸然说道:“熊六虽然该杀,但他对我暗算,只该我杀,不该你杀,你是何人?敢在此偷看,并多管‘夺魂旗’的闲事。”

持剑之人,听“夺魂旗”说话如此蛮横,气得俊眉双剔,目射精光叫道:“我是谁?我是天下第二剑。”

这“天下第二剑”五字,真把“夺魂旗”蒙住,觉得江湖中下来不曾听见过这个外号,人家只有自诩天下第一,他却要叫天下第二,不由自语诧道:“天下第二剑?”

自语未毕,持剑人把掌中长剑一举,傲然接口说道:“不错,我是天下第二剑,你既列名‘乾坤五绝’总认识这种宝剑?”

“夺魂旗”见他手中那柄宝剑,阔逾三指,长约三尺七八,比普通所用略宽略长,不由恍然顿悟,脱口问道:“你是‘北剑’蒲琨门下。”

持剑人剑光一闪,横护当胸,点头说道:“蒲家剑术冠江湖,我父亲既然天下第一,我蒲铿只好算是天下第二!”

说到此处,俊眉倏然又是一挑,向“夺魂旗”傲然问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熊六你说不该我杀,但我偏偏把他杀了,你又敢把我怎样?”

“夺魂旗”大笑说道:“换了别人,自然一命难逃,但看在你是‘北剑’之子份上,替我把你自称的这柄‘天卞第二剑’留下,叫你父亲仗着他那柄‘天下第一剑’,找我取回!”

蒲铿大怒叫道:“剑在我手中,你留得下么!”

“夺魂旗”笑道:“不信你就试试。”

身形一飘,伸手硬夺蒲铿掌中光芒闪闪的奇形长剑!

蒲铿缩胸退步,左滑数尺,摇手叫道:“慢来,我不是怕你,因为你今晚左臂中了淬毒飞针,胜之不足为武,明夜三更,你我仍在此处一会。”

“夺魂旗”一笑收手说道:“区区三根毒针,放不在‘夺魂旗’的心上,但你是晚辈,我答应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明夜三更,彼此准时赴约!”

尾暗落处,人已飘过池水,隐入沉沉夜色以内!

蒲铿“哼”了一声,人也宛如絮舞萍飘,渡过池水!

方百川、谢东阳、上官灵三人,被这紧张场面,吸住心神,直着“夺魂旗”蒲铿,双双隐去,崖下只留着“秦中双恶”巴氏兄弟,及“黑手天王”熊六的三具遗尸之际,才忽然想起,怎的忘了招呼天痴道长,截住“夺魂旗”,夺回那本关系极重的“达摩尊者”“无字真经”!

正在暗自悔个之际,茂林之中,闪出那位天痴道长,向崖上把手一招,方百川、谢东阳、上官灵便即往下纵落,

方百川当先一躬到地,哈哈笑道:“廿余载不亲教益,道长松姿鹳骨,依旧当年,方百川则江湖流转,玄发尽皤,灵山岁月与俗世烦忧,始实有仙凡之判!”

天痴道长微笑说道:“方兄何必来甚客套?这一段时间以内,关于济弱扶倾,安良除暴方面,你这‘银须剑客’,远比我们所谓‘乾坤五绝’,有益人群!不过近来一般草泽龙蛇,久蛰思动,恐怕莽莽江湖,又要闹一个天翻地覆,而后才得清平宁静了。”

说到此处,转面向谢东阳笑道:“这位想是谢兄,令徒根骨灵秀,天禀奇姿,有这样一位传人,委实令人可羡可贺呢!”

谢东阳忙自逊谢,并想就势请天痴道长对上官灵加以指点,天痴道长又向方百川笑道:“月白风清,我们正好在此长谈永夜,但这三具贼尸,看着令人讨厌,方兄身边带有化骨散么?”

方百川笑道:“我身边虽无此物,但‘秦中双恶’,及‘黑手天王’三个贼子囊中,必然均有,我去搜来,即以其人之物,转化其人之骨便了!”

起身在“黑手天王”熊六身旁,搜仕一瓶白色药粉,在三具死尸的见血之处,各弹少许,片刻便自化作三滩黄水!

天痴道长似是特别喜欢上官灵,把他拉在怀中,但一看他眉心之间,脸色忽地微变,一手替上官灵诊脉,一手在他全身上下,不住揣摸,摸到后来,目中射出奇异光芒问道:“你们又遇见‘夺魂旗’了?这种‘分经错脉’,是他独门手法!”

谢东阳双眉紧蹙,点头示意,天痴道长“哦”了一声说道:“你们沿路乱画‘长尾云拂’,就是要我来替上官灵解除这种……”

上官灵在天痴道长怀中,扬脸叫道:“我被‘夺魂旗’所害,还不要紧,道长借给我的那本小书,我不知道是武林至宝,‘达摩尊者’的‘无字真经’,也借给‘夺魂旗’了。”

这册“无字真经”,武林中人,视为无上至宝,竟未加拼命保护,轻轻易易的落入“夺魂旗”手中,方百川、谢东阳事前虽不知情,也觉愧恧,知道天痴道长必然急怒,不由脸上飞红,双双低下头去。

哪知天痴道长并不如所料急怒,闻讯之初,确实怔了一下,但随即神色平和地笑向上官灵道:“你借给他多久?”

上官灵答道:“道长只借给我半年,我当然也只能借给他半年,‘夺魂旗’说是在九月间的‘庐山小天池会’上还我!”

天痴道长微笑说道:“借他半年,就借他半年,我二十多年在阿尔金山闭关苦参,还参不透这部武学奇书,短短半年,料来也不过白费‘夺魂旗’的不少必力而已!”

上官灵闻言,心口不由暗想这老道真够滑头,你把自己二十多年参详不透的“无字真经”,借给我半年,做这种空头顺水人情则甚?

天痴道长似乎从上官灵的眼光之中,看到他心窝深处,微笑说道:“你这小鬼,心眼实在太多,因为这种绝世奇缘,可遇难求,我又看你根骨太好,才想借给你半年,试试你的造化怎样,如今既已落入‘夺魂旗’手内,废话休提,你且把这段经过,详详细细说给我听,还是先设法解救你被‘夺魂旗’‘分经错脉’之害为要!”

上官灵把祁连山玉柱峰那段经过,娓娓讲完,天痴道长叹了一口气道:“‘夺魂旗’实在心毒手狠,也借我送给你那粒‘龙虎灵丹’之力,加上独门‘分经错脉手法’,这样一来,你虽然立时功力倍增,但从此只能学他那派武术!而要想把你经脉还原,还必需我与‘南笔’诸葛逸合力,用他的‘坎离指’,和我的‘太玄真气’,先毁去你一身武功,从经脉还原以后,再行从头练起。”

方百川、谢东阳听得不住皱眉,天痴道长说至此处,忽向上官灵问道:“你学过‘金刚指力’没有?”

上官灵微微点头,天痴道长又道:“你凝住十成功力,往这崖壁以上,画它一指!”

上官灵莫名其妙,如言施为!

但这一指划下,不但他自己,连方百川、谢东阳也吓了一跳,崖壁着指,碎石纷飞,居然划出一条深约半寸槽口,果比上官灵平时功力,增加一倍左右!

天痴道长叹道:“废功再练,又慢又难,你不如就学‘夺魂旗’的‘七煞寒灵阴功’,反正武功无分邢正,修为只在一心,学有大成以后,专作好事,不是一样?”

上官灵怒声叫道:“不学,不学,‘夺魂旗’的‘七煞寒灵阴功’,纵有通天彻地之能,我也不学!”

天痴道长点头笑道:“小娃儿很有志气,那我把你介绍给‘南笔’诸葛逸,让他再费十年心力,成全你一身绝世武学好么?”

谢东阳、方百川闻心均不禁心头暗喜,但上官灵却出入意料地,依旧摇头说道:“‘南笔’我也不学!”

天痴道长脸上浮起会心微笑问道:“举世武林之中,功力再无高过‘乾坤五绝’,你不学‘夺魂旗’,不学‘南笔’,却要学谁?”

谢东阳、方百川均以为上官灵这样说法,是想随天痴道长学艺,哪知上官灵又眼凝视中天皓月,淡淡答道:“跟‘乾坤五绝’学艺,一辈子也休想超得过‘西道、东僧、南笔、北剑、夺魂旗!’去!”

谢东阳怕上官灵冲撞了天痴道长,误却绝世机缘,佯怒叱道:“灵儿怎的信口胡言?举世之中,谁能高得过‘乾坤五绝’?”

上官灵大眼一眨问道:“师傅,‘乾坤五绝,的功夫,是从哪里来的?”

谢东阳真被上官灵一下堵得无法回答,天痴道长哈哈笑道:“小娃儿越有志气越好,谢兄不必管他!”

回头对上官灵说道:“你这种想法,并不是没有希望,只要能够渗透那本无字真经,大概再加上十年苦功,就可以超过‘乾坤五绝’!”

提到无字真经,方百川、谢东阳一齐请天痴道长于明夜“夺魂旗”与那自称“天下第二剑”的蒲铿战后,出手夺回,免得万一被他有所领悟,为害江湖,可能无人能制!

天痴道长笑道:“我确实要会会‘夺魂旗’,因为昔年我们这所谓‘乾坤五绝’,东西流转,各惜盛名,除了少数一二人互相交契以外,直到峨眉金顶,较技排名之际,才大家见面!那时‘夺魂旗’也是这样人皮覆面,一袭黑衣,语音冷冰冰的,并时常发出那种嘿嘿阴笑!但廿年久别,就算彼此功行再好,能够自葆真如,不添华发,怎会在声音之中,也听不出半丝老态。何况我看他身材语言,及一切动作之间,有些地方,似乎不太自然,心中略有疑窦!上官灵,你在祁连山玉柱峰,偷看‘夺魂旗’恶斗‘玉箫郎君’潘午,可曾见他用过什么兵刃么?”

上官灵应声答道:“有兵刃,是一枝可以伸缩的风磨铜棍,然后再挂上一面骷髅白骨红旗,绑起一只右手,单以左手应战,那人颇骄傲,武功也蛮不错的‘五箫郎君’,竟然禁不住他的‘夺魂旗’风,三十六卷!”

天痴道长讶道:“这枝‘风磨铜夺魂旗’,和我的“长尾云拂’,诸葛逸的‘惊神笔’,‘南剑’蒲琨的‘三指剑’,及‘东僧’,醉头陀的‘龙虎细环’一样,均是片刻不离身旁之物,他既有这枝‘夺魂旗’,那就足以证明我所疑不实,仍是当年峨眉金顶,所会之人了!”

说到此处,目注上官灵笑道:“‘夺魂旗’是旧?是新?是假?明夜会过自知,我们暂且不谈,关于那本‘无字真经’,你说明夜便向他硬夺?”

上官灵想了一想说道:“假如道长目前不向我要,我想半年后的‘庐山小天池会’上,他如不还,我拼命去抢来还你!”

天痴道长大笑道:“对对对,慢说一本身外之物的‘无字真经’,就是头颅落地,骨肉成灰,也最好不要违背一个‘信’字!我答应借你半年,半年之间,你有权作主,你答应借他半年,半年以内,不必夺还,你小小年纪,心胸如此光明正大,将来真可能独秀武林,高出‘乾坤五绝’以上呢。”

天痴道长这一夸赞上官灵,却把谢东阳、方百川弄得面红耳赤!

天痴道长见状笑道:“方谢二兄,不必介意,你们夺经之议原是出于怕为虎添翼,遗祸江湖的一片仁心!我若不是深知那本‘无字真经’,太难参详,权衡轻重,也不会如此说法!谢兄这位高徒,对我实在投缘,明夜别后,彼此浪迹天涯,不知何日再得相见,也如今虽被‘夺魂旗’‘分经错脉’,不能学其他正宗内功但兵刃掌法,一样能学,我想在这明日清风之下,传他几招,谢兄不怪我越俎代庖吧?”

谢东阳忙命上官灵拜谢,天痴道长含笑问道:“你要达成那种心雄万夫的志愿,毕竟还早,目前不妨先学一两件绝艺防身,所以我才定要教你,你想学兵刃?还是想学掌法?”

上官灵眼珠一转答道:“‘夺魂旗’太坏,‘北剑’蒲琨之子太骄,我要学剑学旗,将来用剑斗败‘北剑’,用旗把‘夺魂旗’卷上三十六个筋斗!”

天痴道长听得皱眉说道:“你这娃儿,实在难缠!‘乾坤五绝’各有专长,若规定用剑用旗,连我自己也斗不过‘夺魂旗’与‘北剑’,却是怎样教你?”

上官灵笑道:“不要紧,道长教我‘长尾云拂’,碰上‘东僧’醉头陀时,学他的‘龙虎钢环’,再求‘南笔’诸葛逸教我用‘惊神笔’,将来我把三般绝学,融会贯通,加上自己心得,创出一套旗招,一套剑法,还怕斗不过‘夺魂旗’及‘北剑’么?”

天痴道长大笑道:“融诸粹于一炉,然后别创新境,谈何容易!但称既然有此志愿,我又何惜浸淫五十余年的一套‘玄天七十二拂’?来来来,你就用文昌笔代替长尾云拂,我细细教你这变幻无穷的七十二式!”

说完目光一瞥方谢,方百川知道天痴道长之意,起立对谢东阳笑道:“我们在此,徒分上官贤侄之心,且到崖头看看四外月色!”

谢东阳点头会意,与方百川飞身直上崖头,方百川满面歉容叹道:“天痴道长虽然武学绝世,无所不博,但列名‘乾坤五绝’,还是靠他的‘太玄真气’与这七十二式‘玄天拂法’!上官贤侄无心之下,巧得骊珠,福缘之厚,委实无与伦比!”

谢东阳心头,也觉得安慰已极,但就在这崖下授艺,崖上玩月之间,谢东阳突然觉得耳中传来一丝极细语言说道:“老牛鼻子只会生心暗抢徒弟,不管师傅!谢兄,明天晚上,我也帮你一点小忙,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

这种语音之细,简直细到无以复加,但却一字一字地,送入耳底,清晰已极!

谢东阳大惊回身,空崖寂寂,哪有人踪?方百川见他神色不对,诧然问道:“贤弟发现了什么异事?”

谢东阳见方百川仅距自己五六尺远,居然对那语音,毫无所闻,不禁对发话之人,更加钦佩!方百川多年至友,本来不想对他隐瞒,但转念一想,连日所遇异人太多,这一位不知究是何人?万一不遵他所言,明夜不出,岂非扫兴?

所以脸上神色一定,微笑答道:“近来奇人异事,层出不穷,弄得我心理上,到处草木皆兵,杯弓蛇影!风吹叶坠,还当是‘夺魂旗’又来了呢!”

方百川不知就里,也自哑然失笑!二人又在崖头,流连许久,直到曙色微微,星河耿耿,上官灵才算是仗着天赋聪明,把七十二式“玄天拂法”,勉强记住!

天痴道长唤下方谢二人笑道:“方兄未免阅世太深,我这‘玄天拂法’,既肯相传上官灵,还避你们则甚?不过这短短光阴,要记熟七十二式,非专心一志不可,所以也未留你们在侧!如今他手法虽会,分合变化,尚待痛下苦功,我与方兄,廿多年久别,难得相逢,索性不必他往,就在这‘秦中汉恶’的茅屋之中,图一日之聚,并为上官灵熟悉熟悉这套拂法便了!”

方百川及谢东阳师徒,当然高兴,方百川并将老友“皓首神龙”常子俊,三子被害,与“夺魂旗”订约庐山之事告知,恳请天痴道长到时鼎力相助!

天痴道长,慨然叹息一声,并向谢东阳笑道:“谢兄既然也与‘夺魂旗’订约庐山,则心中何必把藉他之力,点开‘三元大穴’一事耿耿于怀?这样好了,彼此有缘,贫道略效绵薄,他替你点开‘三元大穴’,我助你打通‘生死玄关’,将来谢兄‘混元真气’练成,就不算是‘夺魂旗’一人之力了!”

英雄最怕受人恩,谢东阳啸傲南疆,自视何尝不是绝高?如今处处受人恩惠,觉得推又不好,受又不好,脸上讪讪的不知怎样答话?

方百川看透谢东阳心里,含笑劝道:“当初事出意外;谁也不会料到‘夺魂旗’来上这么一手?但贤弟也不必始终为此事烦恼,还是乘天痴道长之鼎力相助,赶紧打通‘生死玄关’,才好在‘庐山小天池会’上,与‘夺魂旗’一分胜负!”

谢东阳知道“三元重穴”,虽已点开,但要想自己打通“生死玄关”,仍须一段时日,只得长叹一声,低头不语,天痴道长遂命他服下一粒自炼的“龙虎灵丹”盘膝静坐,自己则坐在谢东阳身后,伸手贴住他“气海穴”,立时一股温和热力,便自缓缓传入谢东阳体内!

谢东阳本身就是个大行家,赶紧潜神定虑,凝练本身真气,与天痴道长所施助力,内外相合,先任其在“丸宫雷府”,“十二重楼”之间,自在流行,等极端精纯凝练,龙虎相调以后,再逆升“玉枕”,慢慢企图把内家吐纳功行中,最为阴闭难通的“生死玄关”冲破!

天痴道长此时也在极端慎重的凝神传力,谢东阳体内气机流转到了什么程度,均所深知,直到谢东阳龙虎调元,气集“玉枕”之时,天痴道长微微一笑,真力聚加,谢东阳顿觉全身一震,百骸皆舒,知道多年来的莫大心愿,已在这半日之间,达到目的!

虽然“生死玄关”已通,谢东阳依旧闭目凝神,把本身真气,再度流转周身百穴!

天痴道长微微含笑,缩手起立,上官灵急急问道:“我师傅如今打得过‘夺魂旗’了么?”

天痴道长笑道:“还早,还早,你师傅‘生死玄关’虽通,但至少还须朝夕不懈地再下四五月苦功,才可以练成他想练已久的‘混元真气’!”

上官灵一怔道:“那我师傅不是又要找处幽静之处练功,半年之间不能在江湖行道了么?”

天痴道长还未及答,谢东阳双臂一振,全身骨节山响地含笑而起,先向天痴道长深深一揖说道:“谢东阳蒙道长如此费心,再无小成,岂不愧对友好?今夜见识过这场七里山前的龙争虎斗之后,便当觅地潜修……”

说到此处,目光微睨上官灵,见他只眉紧皱,不禁失笑说道:“灵儿别急,我不会要你陪我受罪,这段时间以内,尽管随你方师伯游侠江湖,一面试试可有其他遇合便了!”

上官灵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叫道:“师博,我不是怕陪你,我急的是天痴道长在今夜过后,不知云游何处?‘南笔’不知哪一天才得相逢?我被‘夺魂旗’‘分经错脉’之害,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呢?”

天痴道长笑道:“你师傅不是怪你不愿陪他,陪他反而使他分心,彼此无益,还是跟你方师伯游觅四方,等‘庐山小天池会’上,彼此见面的好,你既闯荡江湖,身上不能没有武功所以纵使‘南笔’诸葛逸目前在此,也未便立时用他的‘坎离指’,和我的‘太玄真气’,替你还原经脉,废去一身功力,好在你年龄还轻,半载之约,又不太长,等庐山会后,我带你到天台雁荡之间,找诸葛逸专心为你解除此害!”

上官灵听天痴道长这样说法,才转忧为喜,并因过了今夜,就要与师傅一别半年,竟连天痴道长都不大答理,新学会的武林绝学七十二式玄天拂,也不讨教,只是一直依在谢东阳身侧。

谢东阳见爱徒天性如此纯厚,心中自然快慰,天痴道长与方百川也暗中不住点头!

越是这样惜别伤离,时光越是过得特别快速,转眼之间,明月已上东山,天痴道长向方百川、谢东阳、上官灵三人说道:“我今夜主要目的,仍在观察‘夺魂旗’的身法,究竟是否昔年峨眉金顶所会之人?你们可各觅隐处藏身,不必聚集一起,虽然有我在此,但还是以不露面为最好!”

嘱咐完毕,仍然隐入昨晚藏身的那丛茂竹以内。

谢东阳虽然觉得三人分开,上官灵可能闯祸?但一来持有天痴道长在场,二来因昨夜自己耳边传声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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