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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暗杀王王亚樵-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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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暗杀王王亚樵/作者:窦应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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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策划了一系列惊天大案;谋杀蒋介石,枪击宋子文,炸死日军指挥官白川,刺伤汪精卫;他风流成性,一生拥有众多倾国倾城的女人;然命范桃花,一代枭雄竟毁于见利忘义的情妇之手;他崇尚以“五步流血”的暗杀手段除暴安良,救国救民,而他自己却也落得个被他人暗杀的可悲下场,军统特务残忍地剥下他的脸皮去戴笠请功。
小引 蒋介石·戴笠
南京。
夕阳下,黄浦路蒋介石官邸。
一辆军用小吉普,从一条绿荫覆盖的小路上悄悄驶过来,它在官邸大门前轻捷的绕了个弯,然后躲过前门那些荷枪的警卫,从左侧偏门驶进了这座戒备森严的大院。小吉普驶过绿荫葱笼的后园,沿着一条无人的青砖甬路缓缓驶进幽深的前院。不久,这辆神秘的小吉普就煞在一幢灰色的小楼下。这是1928年10月11日。
从吉普里走下来的人头戴一顶礼帽,鼻梁上的墨镜遮住了他那双幽幽的眼睛。他就是大特务戴笠。此时戴笠是刚刚接到侍从室的电话,才急匆匆地赶来,走进这座幽深宁静官邸,他心里顿时感到几分紧张。
戴笠悄悄走进小楼的走廊。里面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人迹。他屏住呼吸,沿着铺有腥红地毯的螺旋型楼梯,爬上二楼拐弯处,这才发现有位秘书在那里等候。秘书迎上来,小声地对他说:“戴先生,委座就在里间等着你。他有非常紧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戴笠心里怦怦乱跳,他是平生头一次单独来见蒋介石。当他出现在一间偌大的办公室里时,蓦然发现对面青天白日旗下,端坐着一位穿灰布长衫的人,他光秃秃的头,正在那里定定地打量着走进夕阳下的戴笠,冷冷的,一言不发。
戴笠脸上顿时现出紧张的神色:“校长,您叫我……?”
蒋介石仍不说话,只是抬起手来,向垂手侍立、紧张得不敢近前的戴笠招了一下,戴笠马上走上几步,再次向端坐不动的蒋躬身致礼:“校长,如有什么任务,只管吩咐好了。学生我一定肝脑涂地,不惜一切代价要去完成它!……”
“好,好好,戴雨农,你过来。”蒋介石神色凝重,正襟危坐。戴笠在偷偷斜视的时候才会发现,神色威严的蒋介石与他从前在广州黄浦军校时见过的校长已大不相同。现在的蒋介石已成了国民党的最高首脑。戴笠不敢仰视,他怯怯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来到蒋介石桌前,躬下身子,低声下气说:“校长,凡是您吩咐的事情,就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雨农,”蒋介石盯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戴笠悄悄望去,发现脸色阴沉的蒋介石忽然从抽屉中取出个纸袋来,随手一抖,从里面轻轻飘下几幅黑白照片来,蒋介石随手拣起一张,推给他说:“你认识这个人吗?”
戴笠大气不敢喘,他只小心接过蒋递来的那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模糊的背影!他无言地摇了摇头。
“呃,你再看看这些。”蒋又将那叠照片都推给了他。戴笠心跳得更加厉害了,他急忙接过厚厚一叠照片,举到从窗外投映进来昏暗光线下,一一细看起来。戴笠忽然发现这些照片,都是什么人偷偷在暗处拍下来的。几张照片拍下的几乎都是同一个人,有的是正面,有些是侧面,但是大多数都是背影。
戴笠开始看时,尚未发现这些效果并不理想的照片上,偷拍的究竟是何人。忽然,他眼里露出惊愕的光,因为他看清其中一张照片是那个人的正面像。脸型轮廊十分熟稔。照片上的人好像正在一个会场上振振有词地讲演,他身后的背景则大会的主席台。几位国民党高官正襟危坐,都是些熟悉的脸孔。其中就有南京民国政府主席并行政院长蒋介石,以及其它国民党要人李宗仁、冯玉祥、阎锡山等人。
“他是谁?”戴笠越看越觉得照片上那个头戴礼帽,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有些眼熟。特别是那人唇上的小胡子和鼻梁上那架黑框眼镜,立刻让戴笠想起一个人来,他不禁失声叫道:“校长,莫非他就是当年在上海名噪一时的斧头帮主……王亚樵吗?”
“娘希匹,就是此人!”蒋介石气咻咻望了戴笠一眼,恨恨说道:“从前你在上海落魄的时候,就认识他吗?”
“我……听说过王亚樵的名字。”戴笠在蒋介石威严目光下,不知为何浑身哆嗦一下。他不但认识照片上正在讲演的王亚樵,而且当年两人还有非同一般的私人交情。然而,多年跟随蒋介石南征北伐的戴笠,深知蒋介石的凶险。他知道为这个照片上的王亚樵,就把他从南京难鹅巷53号那神秘小院召进了黄浦路官邸,必有非同一般的原由。戴笠急忙把想说的话咽回去,迟疑着说:“那时我在上海是混日子,生活贫困潦倒,没有和王亚樵接触的机会……”“斧头帮厉害吗?”蒋又问。
“厉害!斧头帮那是是上海最成都市的帮派。仅次于黄金荣和杜月笙。特别是王亚樵,本事更大,听说连上海滩的黄金荣、杜月笙和张啸林三位大亨,也惹不起他!不知校长为何忽然提到此人 ?'…'”
“这个叫王亚樵的家伙,现在是非除掉他不可了。”蒋介石这才说出他的打算,恨恨地骂道:“早在我兴师北伐的时候,就有人对我说起这王亚樵的名字,说他乃一乱世枭雄,势力浩大,劝我尽早除掉他。可是,那时我没把此人当回事,以为不过一个小小斧头帮,成不了大气候。斧头帮也不过是些安徽的地痞无赖,何足挂齿?可是,自我在南京组成国民政府以来,这个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娘希匹,他竟然胆敢当着我的面,大骂我蒋某人不是孙中山的真正信徒!这还了得?如果继续容忍他胡闹下去,那么,我蒋某人恐怕有一天就要让位给他王亚樵了!”
“什么,竟然会有这种的事,莫非他王亚樵吃了熊心虎胆,胆敢当面攻击校长?”戴笠听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忽然从那张抢拍的照片上,发现王亚樵正在国民政府成立大会上讲演,王亚樵身后的蒋介石,正以愤怒的眼神在盯着他。戴笠这才恍悟蒋介石为何将他紧急召来,心里一紧张,忙说:“校长的意思是?……”
“雨农,你的十人团,可都是我从武汉带到南京的。”蒋介石道:“早在中原大战以前,我就让你组成了个十人团,那时你的任务只是为我搜集情报。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在南京成立了政府。你领导的十人团,就应该为保护国民政府而存在。你可懂我的意思?”
“我懂我懂。”戴笠虽然从蒋介石这暗藏杀机的谈话中,预感到王亚樵已经纳入了蒋介石的心里的黑名单,杀心已生。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明知故问说:“莫非校长的意思,是派我们搜集王亚樵最近的活动情况?”
“不,不是搜索情况,我是要你们马上搞清他住在南京什么地方,”蒋介石忽然恶狠狠举起手来,作了个杀头的手势说:“懂吗?……”
戴笠自此对蒋介石的意图了若指掌,他是想急于暗杀王亚樵。他知道王亚樵在出席国民政府成立大会以后,还没有返回上海。得到这一密杀命令,戴笠心里忽泛踌躇。但他不敢在手握重权的蒋介石面前有丝毫迟疑,忙将王亚樵的照片收好,双腿一碰,腰杆一挺,大声说道:“校长放心,只要他王亚樵现在还在南京,我们马上就提他人头见您!”
蒋介石听了,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纹。
戴笠向他又鞠了一躬,然后向门旁走去。
“雨农,”蒋介石又招手将戴笠叫住,颇为机秘地道:“记住,刺杀行动一定缜密。事情要做得麻利一些,千万别给那些到南京参加大会的代表,留下任何暗杀的口实。你可懂我的意思?”
“校长,我懂了!”戴笠再次向坐在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下的蒋介石,毕恭毕敬地应诺一声,然后他悄悄出门,又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幽暗的廊道里。
夜色如墨。金陵古城灯火辉煌。
黑幽幽的长江上倒映着点点簇簇的灯火,戴笠独自守候在鸡鹅巷54号幽深的小院里。他小心将台灯开亮,依次审视蒋介石交给他的那些照片。显而易见,那都是特务们暗中偷拍的王亚樵在南京活动的照片。
他眼前忽然现出一个非常隆重的场面,那是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大会的会场。就在蒋介石和主席台上国民党大员们热烈鼓掌的时候,忽然,从一条红地毯上走来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人,他就是以工人代表身份出席这次大会的安徽人王亚樵。他在主席台上一出现,偌大会场上顿时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各位代表先生,我王亚樵今天要说几句心里话!”王亚樵开始讲演的时候,寂然无声的会场上立刻出现了让人惊讶的喝彩声。一个斧头帮主竟然在国民党隆重的大会上受到欢迎,使得坐在主席台上的蒋介石面露震怒之色。蒋介石望着前面这身材不高,但讲起话来土里土气的安徽人,心里感到不悦。后来,蒋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了。因为王亚樵的讲话和那些国民党官员的发言截然不同,他没有阿谀和吹捧,也不对已经升任国民政府主席的蒋介石歌功颂德。尤其让蒋介石心生恼怒的是,王亚樵竟胆敢当着那么多国民党军政人员之面,公开讲出影射和攻击蒋介石的话来。
王亚樵大声地讲道:“诸位代表都知道,国父孙中山先生前曾留下了遗言,叫做联俄、联共、扶助农工,这就是我们国民党人必须尊守的三大政策。可是,让人大为痛心的是,
就在孙先生尸骨末寒的时候,那些从前在孙先生面前自称为学生的人,现在居然举起了杀人的屠刀,在上海向我们工人大开杀戒了!他如此背叛孙先生遗嘱的行迹,又怎能不让我们这些中山先生的信徒为之寒心呢?……“
会场上顿时暴发起雷鸣般的掌声。看得出王亚樵的讲话深得人心。主席台上的蒋介石却如坐针毯,他双眼牢牢盯着王亚樵,忽然脸色大变。
可是,王亚樵仍在旁若无人地大声讲道:“孙先生虽然已经故去了,可是,我们这些真正的信徒还在。国民党内还有大量真正革命者,他们是决不会同意有人践踏孙中山先生三大政策的!所以,我作为工人的代表,今天要在这里向与会的各界代表郑重地发出呼吁:一定要永远牢记孙先生的三大政策,誓死悍卫三民主义!打倒反动的军阀主义,革命万岁!……”
蒋介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退席了。
当王亚樵发言结束,走下主席台的时候,台下代表席上纷纷有人起立,拥上前来和他握手。他万没想到一番讲演居然会受到了那么多来自各地代表的欢迎。一时会场上出现了前所末有的欢腾场面……
戴笠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惊,他的脸色也顿时变了。从衣袋里小心掏出一支勃朗宁手枪,在灯下他拉开了枪膛,里面有一排闪亮的子弹。
就在他咬紧牙关,下决心行刺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戴春风,你可以去广东,也可以另寻出路飞黄腾达。但是,你千万不要忘记,即便到任何时候,也不能忘记自己曾是我斧头帮的门徒啊!”
“放心吧,大哥,我戴春风即便有一天做了官,也不会忘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我王某人施恩不图报。我只要你不要忘本。你可是受苦人出身呀!”
“放心吧,我会记着大哥的话。”
戴笠想到这里,拿着的勃朗宁手枪的手忽然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他的前额上沁出了冷汗。……
子夜,南京万籁俱寂。
突然,几辆坐满便衣特务的警车,冲出鸡鹅巷45号那神秘的院落,在漆黑的夜里驰向无人的大街,直向洪武街方向疾驰而来。顿时,雪亮的车灯划破了子夜的漆黑,警车发出的刺耳啸叫,震醒了那些早已入睡的市民。在第一辆警车里,坐着以戴笠为首的“十人团”,他们人人神色凝重,手握短枪,脸上露出了杀气。
戴笠却神不守舍,他脑际里却显现出另一幅画面:那是1916年夏天,在十里洋场的上海的大街上,有一个到处乞讨的浙江小瘪三,他的名字叫戴春风。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阴天,正在南京路上讨饭的戴春风,忽然被迎面飞驰而来的小轿车当头一撞,立刻扑倒在马路上。当时,戴春风已经几天没吃一顿饱饭了,满面枯黄的他被飞驰而来的轿车撞倒在马路牙子上,立刻满面鲜血,猝然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从马路另一侧驶来一辆人力洋车,车上坐着位穿马褂长袍的士绅。他就是当时在上海难已小有名气的安徽人王亚樵。当他发现一个乞丐被车撞昏,许多行人围在那里唏嘘不禁的时候,王亚樵马上跳下车来,向另一辆洋车招了招手,说:“来呀,帮帮忙,大家都是贫苦人出身。怎么能看着一个后生这样丧命呢?”
那车夫得了王亚樵的钞票,马上将受了重伤的戴春风抱上洋车,火速送进了一家教会医院。戴春风在那家医院里整整昏睡两天两夜。后来他大难不死,终于被救醒来。这个叫戴春风的青年,就是如今已成为蒋介石“十人团”首领的戴笠!
戴笠在事后多年始终没有淡忘那场可怕的车祸。他记得大难不死以后,曾问过身边的医生:“是何人救了我的性命?”医生告诉戴春风说:“你的命大,如果当时不是遇上安徽的王九爷,也许你这小命早就没了。是王九爷大发善心,为你雇来的车,送到医院后又是九爷出了药费,你小子可要记着,王九爷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王九爷?”那时的戴春风尚不知道恩人是谁。
医生说:“怎么,你在上海滩上混,居然连王九爷也不知道?他就是斧头帮的首领王亚樵啊!”
“王亚樵?!”戴春风大吃一惊,他虽然那时只是上海滩上一个无名之辈,以沿街乞讨为生,但是,他却早就对王亚樵的大名多有耳闻。如今听说临危相救的人,居然就是那人见人怕的斧头帮帮主,戴春风那双绝望的眼睛忽然亮了。他心中狂喜,口中喃喃地说道:“天助我也!我要找王九爷去!……”
从那天起,戴春风就投告别靠到王亚樵的门下,先是千恩万谢王亚樵的救命之恩,后来,他又心甘情愿在王亚樵的麾下当个小门徒。然而,世事无常,事隔几年以后,戴笠作梦也没有想到他竟会受命于蒋介石,前去洪武街逮捕敢在大会上攻击蒋氏的安徽代表王亚樵。
“到了,前面就是洪武街51号,王亚樵和他的保镖就住在这里!”当戴笠坐在警车里想入非非的时候,身边“十人团”的成员贺衷寒,忽然拍拍他的肩膀,提醒地向漆黑小街深处一指,示意马上停车。
可是,戴笠却不加理睬。那警车仍然鸣叫着冲进洪武街。
贺衷寒再次提醒他说:“雨农,如果继续向前冲去,必会要惊动里面的人。到那时王亚樵的保镖可不好惹!”
戴笠无奈,只好下令停车。就在这时候,戴笠忽然发现瘩武街51号,前前有一个守门的保镖。正在无法摆脱困境的戴笠,灵机一动,他不等身边“十人团”成员有所行动,就抢先跳下车来。戴笠向前冲了几步,忽然拔出腰间的白朗宁手枪,对准那个守门的保镖,猝不及防地开了一枪。枪声砰然,划破了子夜的岑寂。那守门的保镖被戴笠打倒在地后。登时,洪武街51号院内吃起一片慌乱的人声。不久,爆豆般的枪声骤然而起。那些被冷枪突然惊醒的保镖们,一齐冲上大街,向包抄而来的“十人团”疯狂射击。戴笠等人也拼命还击。刹时寂静的洪武街上刮起一片枪林弹雨。
王亚樵就在这枪声的掩护下从后墙翻越而逃了。
次日,南京各报纷纷刊载《国民政府通缉令》,在江南各地搜捕在逃的斧头帮首领王亚樵。正由于蒋介石下令通缉,所以,从前并不引人注目的安徽人王亚樵,竟一夜之间成了民国时期最有影响的焦点人物。可是,王亚樵究竟如何起家?又为什么会引起蒋介石的恐慌与震怒,这一切都要从他暗杀安徽大员陈调元说起──
第一章 首次刺杀出师不利
陈调元近在咫尺,却失去了行刺良机
1927年10月13日,在西方人眼里,是个不吉利的日子。
这天上午,在南京埔口码头附近江面上,远远驶来一般飘着青天白日旗的兵舰。这艘兵舰是从安徽芜湖驶来,它刚在长江口出现,就进入了江岸一架望远镜的监视中心。这兵舰所以引人注目,不仅因它舰只庞大,也不是因为两旁舰舷上站满了黑压压的荷枪侍卫。而是因为有人正在江岸窥视着这艘兵舰上的主人──安徽省军务督办陈调元!
所以,当这艘从安徽方向驶来的兵舰,渐渐接近六朝金粉之地的古城南京时,对岸的气氛就顷刻紧张起来。
“他妈的,姓陈的王八蛋果真来了!”躲在埔口码头附近一棵黄桷树下,伪装成卖金陵小枣的汉子,头戴一顶破草帽,在树荫下悄悄举着一只望远镜,正专神注视着波滔滚滚的长江水面。那艘来势汹汹的兵舰越来越近了,负责监视的汉子已透过望远镜,看清了兵舰甲板上的几个副官。他们正为这艘兵舰靠近码头紧张的忙碌着。随行侍卫们更是紧张,人人显出如临大敌的慌乱。他们都把盒子枪握在手里,敌视地盯着江岸,仿佛码头上已经埋伏下了千军万马。
在黄桷树下负责监视的汉子,名叫吴鸿泰。当他确认定那艘兵舰已接近埔口码头的时候,急忙收起装着金黄小枣的篓筐,小心地避开附近小摊贩,沿一条小路忙不叠地向一家临岸酒肆跑来。在酒馆门前,吴鸿泰遇上一位满脸浓须的汉子,他叫宣济民。在秋天凉爽江风的吹拂下,此人仍然敞开衣襟,裸露出着胸毛丛生的胸膛。他见了吴鸿泰,嗡声嗡气地问:“慌什么?姓陈的真来了吗?”
“决不会错,如果不是陈调元的船,决不会有那么多荷枪的侍卫!”吴鸿泰神色紧张,他恨不得马上把在码头上监视到的景况,亲自报告给“斧头帮”的首领王亚樵。就在这时,他发现从酒肆里又走出七八个磨拳擦掌的便衣汉子,吴鸿泰认出他们都是“斧头帮”的骨干人物:余立奎、牛安如、王干庭等。人人都在盼着这千载难逢的时刻,牛安如急不可待地从腰里拔出一支短枪,说:“走啊!”
“不许胡来,都要听九爷的吩咐行事,如果哪个坏了大事,九爷决不会宽恕。咱们大家盼着杀他狗日的,已非一日了。”守在酒肆门前的矮笃汉子宣济民,见他手下一群杀手个个怒目圆睁,捋袖欲前,担心忙中出差,忙向内室一丢眼神。吴鸿泰这才意识到什么,他顾不得和几个弟兄搭讪,就忙不叠进了酒肆内室。这才发现临江窗前小桌后,坐着位穿白纺绸短褂的中年人。他五短身材,国字型脸,显得瘦削而精悍。他俨然是遇变不惊的商贾。尤其是他那高高颧骨和黑框眼镜后闪动的精明眼睛,一看便知此人处事深沉,韬略过人。他就是安徽合肥闻人,人称九爷的“斧头帮”魁首王亚樵!
“乱嚷嚷什么?”酒肆里格外宁静,只有王亚樵坐在窗前慢慢的吃酒。他面前几碟江南小菜,一壶女儿红老酒。王亚樵尽管端坐不动,可他双眼却凝视着酒楼下那一泄千里的滔滔长江。现在,当王亚樵见吴鸿泰在宣济民、余立奎、牛安如、王干庭等人的簇拥下,走进酒肆时,才微微侧身问:“姓陈的果然如期而来?”
“千真万确。”吴鸿泰知道王亚樵是个内热外冷的人,此时他尽管不动声色,可他心里比任何人都紧张。吴鸿泰忙将手里的望远镜捧上来,说:“九爷,劳您自己瞧瞧,陈调元的兵舰已靠近码头了!”
王亚樵接过望远镜,举起一看,镜头里立刻出现了那艘兵舰。兵舰左右都站满了荷枪的卫兵,它越过一艘艘拢岸的商船,耀武扬威地直向码头驶来。王亚樵突然发出一声嘿嘿冷笑,把牙一咬,恨恨骂道:“姓陈的,内外也有今日?”他知道那艘即将拢岸的兵舰里,就有他多时就想暗杀的贪官:安徽省政务委员会主席、军务督办、国民革命军第37军军长兼北路军总指挥陈调元。
“九光兄,这陈调元可有一套官场钻营的本事,他原为直糸军阀,可是,后来当他发现吴佩孚不是蒋介石对手,于是他就一脚把恩师吴大帅踢开,投靠了政治流氓蒋光头!”王亚樵透过望远镜观察那艘驶近的兵舰,又想起他敬仰的良师、国民革命军第33军军长柏文蔚悲愤的叹息:“陈调元为虎作伥,反而得到了蒋介石重用。可是,我们这些为北伐出生入死的安徵将领,到头来打下的江山,反而拱手让给了陈调元。天下公理何在?陈调元这为求权势不惜和直糸决裂的小人,来到安徽以后,还能不鱼肉百姓吗?”
王亚樵记得他听到老师柏文蔚的牢骚后,问道:“老师,蒋介石为什么要重用陈调元呢?”
柏文蔚叹道:“还不是因为陈调元精于官场,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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