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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暗杀王王亚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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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都以为您是一个专在民间生事的胡匪恶霸。当然,也有人说你王亚樵是个地痞流氓。所以,我昨天听了金九的报告,对此事还迟疑不决,不知是否应该帮助你们成事。可是,刚才听了你王先生一席发自肺腑的铮铮之言,才知你王亚樵原来和我们独立党都是一样的好人!因为你已经说了,杀掉白川,并不是因为你和他有私仇私恨,而是因为他侵略了你的国家!这就和我们这些流亡在贵国的独立党人目标相同。我们的共同敌人都是日本,白川不仅是你们中国人的敌人,也是我们朝鲜独立党的死敌。所以,我同意帮助你们杀掉他!只是,我不知该如何才能杀死此人 ?'…'”
“炸死他!”王亚樵万没想到安昌浩会讲出如此铮铮之语。更没想到他弟弟提出的由朝鲜人出面行刺白川义则的建议,竟会如此顺利地得到独立党人安昌浩的首恳。他马上将自己思考多时的对白川行刺方案,一一说给他和金九听。当安昌浩和金九听完了王亚樵如何利用天长节,趁日本侨眷和朝鲜人都能进入虹口公园的混乱之机,将预先特制的定时炸弹安装在一只暖瓶里,然后放在距主席台最近的地方定时引爆时,金九和安昌浩马上称赞说:“好好,此计甚妙!王先生,既然我们的目标如此相同,那么,我们独立党就决定全力以赴,帮助你们炸掉白川吧!”
“谢谢你们的通力合作!”王亚樵见安昌浩和金九都是忠厚正直的好人,他连忙将随身携带的八万块钱,郑重送到两位朝鲜人面前,说:“这是我们南京一些将领筹划的一笔资金,就让它作为你们行动的经费吧!”他见安昌浩和金九都想推托,王亚樵正色说道:“两位千万不要推辞。请收下这笔经费吧,金钱虽然有限,可是。它却是我们中国人的一点心意。”
安昌浩道:“金钱事小,行刺事大。王先生,现在我们特别需要的是,一枚定时炸弹。你们能搞到吗??”
王亚樵一拍胸口:“放心,炸弹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安昌浩说:“王先生,我想,会场上要求我们不暴露目标。所以,这枚炸弹必须要体积越小越好,杀伤力越大越好!”
当即,王亚樵应允下来,他和王述樵离开霞飞路那条小巷以后,当天夜里,安昌浩马上连夜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出席这次会议的除金九老人之外,还有另外两位朝鲜独立党人,一位是尹奉吉,一位名叫李东梅。她是一位姿容秀丽的朝鲜姑娘。就在这次紧急会议上,安昌浩向大家通报了王亚樵斧头帮对他们的正式请求,同时也分折了刺杀白川大将以后,对朝鲜独立党在国外壮大声威的历史性作用。当然,安昌浩也谈到了这次虹口公园行刺活动,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但是,这几位视日本为仇人的独立党成员,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第三天下午,王亚樵将一枚特制的烈性炸弹,命王述樵秘密送交给金九。然后他就在英租界一处秘密据点,静候来自朝鲜独立党的消息。一连等了数日,王亚樵几乎连觉也睡不稳了。他知道如果这次在虹口公园再不能行刺成功,他不仅难以向方振武等一批爱国将军交待,甚至也无法面对斧头帮弟兄们质询般的眼神了。王亚樵知道他在上海和南京,虽然一连制造过多次行刺重要人物的大案,然而回想起来,他却忽然感到自己纵有凌云大志,却没有建立起让人信服的功绩。特别是自从行刺蒋介石和宋子文以来,由于他策划的失误和执行过程中的艰难,几乎每策划一起案子,就要失败一次。如此频繁的行刺活动。为什么会屡屡失败呢?
就在王亚樵在英租界据点终日期盼信息的时候,4月29日下午3时,桌上那架许久不响的电话机,忽然急剧地响了起来。他接过一听,里面竟传来妻子王亚英兴奋难抑的叫声:“九光,事情成功了!”
仅此一句话,就让王亚樵高兴得一古碌从床上起来。不多时,就见妻子手里举着一张当天的《上海新闻》跑进来,王亚樵一把夺过,看时,只见报上通栏刊载一条赫然醒目的新闻《虹口公园今晨发生特大爆炸案》副标题是:“凶手在逃,主席台上一人死亡,八人受重伤。”
那条新闻虽然很简短,但却让王亚樵感到了成功的喜悦,只见报上写道:(本报特稿)今天上午11时,大日本皇军在上海虹口公园内举办天长节庆祝活动时,白川大将刚登台讲演不到三分钟,主席台下即发生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顿时将主席台炸翻。台上所有日本军政要人和商务会长等人,马上在爆炸的烟雾中发出连声尖叫,会场人群也同时大乱。据日本军方下午证实,此案糸由朝鲜侨民一手制造。而烈性炸弹很可能是装在一只暖水瓶中。据目击者称,事发时,一位朝鲜男子到主席台下喝水,从而引爆了暖水瓶中的定时炸弹。两分钟后,会场发出一声巨响,顿时烟雾腾空,血肉横飞。
今天的祝捷大会,允许朝鲜人和日本人进入,因此中国人参与爆炸案的可能已被日本军方排除。至于究竟出于何种目的,利用节日进行爆炸,日本军方人士拒绝回答。
另据可靠消息证实:今天上午的爆炸案至少有八人受重伤,现都已抬至虹口陆军医院急救。日军白川大将当场被炸昏在台下,驻华公使重光葵被炸断一条腿,目前神志清醒,估计没有性命危险,只有日本商务会长岗村洋勇,当因伤重而亡。……
“亚英,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了!”王亚樵读到这里,哪还顾得许多,他扑上前去,双手将他妻子亚英一抱起来。高兴得当空旋转。吓得王亚英不住的惊叫。
“太好了,白川终于被炸倒了。”王亚樵抱住妻子哈哈大笑:“现在我才感到扬眉吐气,炸死了个白川,就可让他们日本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惹的。”
王亚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报上只说白川被炸昏了,可是,他还有可能活过来的。”
王亚樵说:“我敢肯定他再也不会活过来了,因为我了解那颗炸弹的威力。只要他白川被炸,就再也不能生还了。”
王亚英说:“重光葵这个坏蛋,没想到他竟只炸断了一条腿。如果把他也当场炸死,那该多么解气呀?”
王亚樵道:“现在还很难断定重光葵和白川大将的生死,因为他们都在医院里。”王亚樵余兴末消,继续说道:“如果他们确在医院里,这倒也是个对他们行刺的好机会呢。”
“亚樵,你可千万使不得的。”王亚樵伉俪高兴了一阵,妻子亚英忽然要他冷静下来,王亚英听说他仍想趁机行刺,马上劝止他说:“千万不要高兴太早,亚樵,这起案子如此之大,日本人定会马上行动起来。他们必然派出大批军警,搜捕行刺他们的人。在这种时候,如你还继续顶风作案,再去医院行刺已经生死难卜的日本人。那么,岂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王亚樵这才冷静下来,想起那些参与作案的朝鲜战友,心里越发感到不安和紧张起来,对妻子说:“亚英,报上已经说了,是朝鲜人作案。那么,不知道金九他们,究竟是否在现场留下了蛛丝蚂迹?如果他们仍然在上海,最好马上设法帮助他们几位连夜逃出去。”
“既然这样,不如把他们转移到香港去,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王亚英也感到一场可怕的大逮捕和大屠杀,也许随即而至。她想起朝鲜几位义士为中国所作的贡献,心里感到振奋和担心。恨不得马上飞到朝鲜人身边去。
王亚樵点头称是:“好吧,亚英,你马上做去香港的准备,购买去香港的船票,我连夜去静安寺寻找金九老人。”
王亚樵见识了朝鲜义士金子般的心
夜黑如墨。大上海的千楼万厦忽然都亮起了灯盏。
特别让王亚樵感到明亮的是,那些闪闪烁烁的楼顶霓虹灯,似乎在漆黑夜幕下眨动着兴奋的眼睛,在庆贺朝中两国人民在天长节上制造的惊人奇迹!但是,王亚樵很快就发现往日灯火辉煌,人群熙熙攘攘的静安寺路口,忽然变得人影稀疏。而且他发现大街上,出现了一队队日本巡逻队的身影。即便在马路的路口,也有日本军人和特务在那里监视着经过的行人和车辆。王亚樵已隐隐感受难言的紧张。他知道所有这一切,都如他妻子亚英所预见的,日本人对在上海忽然发生如此重大的惨案,必然以百倍的疯狂来血洗和镇压那些参案的人们。而他现在急于求见的金九老人,就是日本军方和特务们正在加紧寻找的目标之一。想到这里,他的脚步忽然变得匆忙起来。
“什么的干活?”就在王亚樵向静安寺那幢小教堂走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路闪出一个日特。他手里举着一面日本太阳旗,上前掏出手枪逼向王亚樵的胸口。王亚樵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说:“我是个中国工人。”那日特在他身上搜了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得放他走进那条弄堂。
弄堂里一片漆黑。王亚樵远远望见那幢小教堂的黑黝黝影子,发现后面一栋平房里透出幽幽灯火。他轻捷地闪身而入,发现灯光中静静端坐着一位枯瘦慈祥的老人,雪白的银须在灯影里飘动,他正是那位临危不乱,遇事不惊的朝鲜老人金九。
“金先生,您还在这里吗?”王亚樵发现室内外都没有可疑人,这才走近老人,叫道:“外面的风声很紧啊!”
“王先生。”金九这才抬起头来,当他发现突然而来的竟是王亚樵时,老人顿时感动地紧紧握住他的手说:“真没有想到,现在到了风声鹤戾,草木皆兵的时候了,你还敢到我这里来?”
王亚樵道:“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为什么不能来?不过,现在我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日本的巡逻队,形势非常危险。你老人家必须马上离开上海才是,不然,很可能要受到日本人的严厉搜查。因为他们自九一八事变以来,从没在中国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所以他们进行疯狂报复是完全可能的。”
“不不,王先生,我不走,我也不怕他们。”没想到这位瘦弱干瘪的朝鲜老人,竟然显出让王亚樵意想不到的冷静沉着。他非但没被外边越来越紧的形势所惊慌,甚至还为王亚樵泡上热茶。还像前一次他来时那样,显得无忧无虑,说:“我当初从朝鲜逃出来的时候,就没想活着回去。现在我们总算把日本鬼子炸得个一蹋糊涂,血肉横飞。也就算成全了我的大志啊!他们如果真敢来抓我,我也决不害怕,我已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莫非还怕死吗?如果我们怕死,就决不会去虹口作这种必死无疑的案子!王先生,也就是说,我们这样去赴死,是非常值得的事!”
“啊──?”王亚樵万没想到一位朝鲜老人,居然吐出这样让人震惊的话来。相形之下,他忽然感到自己的缈小和无能。他一把将枯瘦的金九老人牢牢抱在怀里,动情地说道:“金先生,你真是条汉子。了不起的朝鲜汉子啊!我王九光虽然也称得上个杀手,可是,我没您这种遇乱不惊的胆识风格。从前我只以为天下只有我王光九是不怕死的汉子,今天我才发现,你们比我强得多了!”
“没什么,没什么。”金九无所谓地笑笑,仿佛他们做的只是很平常的小事,心里非常轻松泰然。他呲开掉了牙齿的瘪嘴笑道:“其实,我们倒应该感谢你王先生,如果我们独立党不认识你,是决不会做出如此惊天动地大事的。因为日本鬼子把我们朝鲜人欺负得太狠了。所以我们才逃出来了。现在我们在贵国,终于找到个可为朝鲜受苦难民报仇血恨的机会,莫非不应该谢你吗?”
王亚樵感动得落泪了。这时,他发现金九的衣袖上沾着斑斑血迹,急忙说:“这是怎么沾上的?”
“这就是那些日本牲畜的血,溅在了我的身上呀!”金九平静地指着沾在他白色衣袖上的暗红血迹,叙说着当时引爆炸弹的情况:
原来,安昌浩在和王亚樵进行接触后,当夜即对在天长节暗杀白川义则一事,和金九、尹奉吉和李东梅等独立党人,进行密秘协商。大家一致认为,替中国人在虹口公园炸死白川大将是国际性的义举,完全符合朝鲜独立党的宗旨。正是因为安昌浩等人很快统一了意志,所以当即商定一个届时去虹口公园行刺白川的方案。安昌浩决定让尹奉吉和女独立党员李东梅扮成一对年轻夫妻,将装在暖瓶里的定时炸弹带进日本军人戒备森严的公园,然后再派金九和安昌杰(安昌浩的弟弟)进去接应,以防万一。而独立党的主席安昌浩则在公园外借好汽车,准备在事成后随时接应。
尹奉吉接受命令后,当即做了赴死的准备。就在他去虹口公园执行爆炸任务之前,他不但亲自去公园勘查了现场,而且还在安昌浩和金九的监视下,面对朝鲜国旗举手宣了誓。回到虹口菜场的家里后,尹奉吉自知凶多吉少,连夜在灯下给他国内的家人写下了遗书。其中给他妻子和儿子的遗书上写道:
“如果你们周身的血液和骨髓,依然存在的话,将来也必定成为一个为了祖国效命的勇士吧!把太极国旗高高悬在空中,来到我的孤单的幕前,以慰九泉之下我的灵魂。因为我将离开你们而走,你们不必过于悲哀,我希望你们将来也成为伟大的人!……”
那天清早8点半钟,尹奉吉和李东梅持炸弹来到了人群熙熙攘攘的虹口公园。他们发现这里有许多日本人和朝鲜人,这些人大多手里都提着午餐和水瓶子。但是,尹奉吉和李东梅来到后,发现一时难以入场。这时候,尹奉吉发现参与暗杀活动的李东梅,忽然脸色发白。也许她是临时发病,也许她毕竟是个刚刚19岁的女孩子,从没见过这种可怕的阵势,心里有些胆怯。于是尹奉吉决定由他自己提着暖瓶子进入会场。而李东梅改为在外面望风。可是,就在他进入会场的时候,忽然遭到了日本守门兵的盘查。这时幸好有一位名叫伊藤的日本军曹,经常去尹奉吉那里卖熟食,所以由他出面说:“这是我的朋友。”遂得以顺利进入,没有检查他手里的暖瓶。
金九和安昌杰则顺利进入会场,当他们发现手提暖瓶的尹奉吉已经走到主席台下面,并且坐定时,他们两人分左右坐在距尹奉吉不远的地方。随时准备配合他的行动。
这时,主席台上忽然奏起了军乐。那是非他们熟悉的日本国歌《君之代》。在日本国歌响起的时候,又升起了那面可恶的太阳旗。就在这时候,金九忽然发现主席台上出现一个穿着日本将军服的军人,他就是侵华军司令白川义则大将。他在重光葵等一些日军军官的陪同下,站在众人面前,白川则来到麦克风前趾高气扬地讲话,他说:“我们大日本帝国在中国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现在不但占据了东北三省,而且很快也要占据华北!……”
不久,即开始了阅兵式。尹奉吉望着白川大将和植田中将都骑着高头大马,绕场一周。他们的倨傲激怒了他,尹奉吉在心里忽然发出一声怒骂:“看你们还能横行几时?”这时,天空忽然飘下了雨丝。白川和植田等日本高级军官,又回到主席台上。这时,台下有人高唱起祝捷的歌曲,轰轰轰,又鸣响一阵礼炮。坐在台下的尹奉吉发现,白川等日本军官都高傲地挺起了胸膛。就在白川等人趾高气扬的时候,忽然,金九发现尹奉吉已在第一排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知道尹奉吉要做什么了,那时,金九老人的心也紧张得怦怦狂跳起来。他发现尹奉吉显得没事人一样,大模大样来到主席台下,将预先放在台下的暖水瓶拿在手中,然后装成倒水的样子。在刹那间,他迅速将里面的定时装置启动了!突然,尹奉吉双手将暖瓶高高的举了起来,向白川的脚下狠命地抛了过去。
金九和安昌杰见状,分头撤离了现场。就在他们刚刚走到虹口公园大门前的时候,蓦然身后响起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那只水瓶如期引瀑了!顿时,公园里弥漫起一团呛人的烟雾。同时,几声惨叫代替了白川刚才在麦克风里的炫耀讲演。一刹那,恐怖的叫喊声,杂沓的脚步声响成了一片……
“太壮烈了!”王亚樵听到这里,忽然感到双眼变得湿润了。那激动人心的爆炸场面仿佛就发生在他的眼前。王亚樵紧紧抓住金九的手说:“谢谢你们这些朝鲜义士,为我们锄了大奸!可是,现在大事既然已成功,你们为什么没想到如何保护自己的生命呢?”
金九忽然被面前这中国有名大杀手的柔情所感动。他本来没对自己在事发后如何隐藏,作任何考虑。如今他才发现,王亚樵并非无情无义的人。他更不是利用了别人后就不闻不问的无义杀手。现在王亚樵冒着随时遭到日本军人查问的风险,连夜来到静安寺,就为着和他商议如何能用最短时间,把几位朝鲜义士安全转移出上海。他想到这里说:“可是,我们这些人能到哪里去呢?”
“去香港吧?那里相当安全!”王亚樵说出他和妻子亚英想好的退兵之计,其中也谈到已为他和安昌浩、安昌杰、李东梅和尹奉吉等人购买了去香港的船票,以及准备好了到香港后的活动经费。
“不,我们不能去香港。”不料金九却对他的安排不以为然,老人告诉王亚樵说:“上海是我们从事革命的第二个故乡。这里的人民对我们相当友善。同时,环境也相当适合于我们活动,所以最好暂时不离开上海。”
王亚樵心绪焦虑地说:“金先生,你们也许还没意识到虹口事件以后,你们可能遇上的艰难局面。日本司令官白川和重光葵如果当真毙命,那我敢肯定,日本军方一定要对这里的所有朝鲜人,都要进行过筛子式的搜捕。到那时候,任何一个朝鲜人也休想逃出逮捕的命运。到那时候,你们还会继续留在这里进行革命吗?”
金九这才意识到独立党面临的危险。但是他却说:“如果独立党决定我们一起离开上海,我是会服从的。可是,现在独立党没有做出决定以前,我是决不会自己为了保存性命逃离这里的。”
王亚樵这才发现朝鲜独立党,原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与他组织的松散而自由的斧头帮大不相同。他从心里敬佩朝鲜独立党视死如归的精神,也对自己的斧头帮产生了自疚。但是王亚樵仍苦口婆心地劝金九马上和独立党取得联糸。最后,金九被王亚樵的真诚所感,终于首恳了:“好吧,我马上和你一起去见党主席安昌浩,要听他的决定,才能行动。”
子夜时分,上海街头响起一阵阵警车的尖叫声。当王亚樵和金九穿过一条条漆黑的弄堂,从小路辗转来到霞飞路附近那条小巷时,他们发现夜已深沉。几乎所有楼房窗子都熄灭了灯火,四周一片漆黑。
“谢谢王先生的好意!”一根火柴吱一声点燃了腊烛,照亮了一张朝鲜人凛然不屈的脸膛。安昌浩没敢在半夜里点亮电灯,却在漆黑中点燃了腊烛。他听了王亚樵希望参与虹口爆炸案的独立党员尽快撤离上海的建议后,认真想了想,说:“但是,我们独立党自1929年冬天在建立以来,始终是以上海为战斗阵地的。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因为发生一件小事,就转移到香港或其它城市去。因为那样一来,会让我们从头做起,而上海则是我们最可靠的根据地。所以没有必要离开。”
王亚樵没有想到安昌浩比金九还要固执。他们对日本占领后的上海局势,几乎没有丝毫畏怯和警惕。王亚樵虽心焦如火,恨不得马上将他们即将面临的可怕后果,一一说清。但是,安昌浩连连摇头说:“没关糸,我们既然敢去炸他们,就不怕他们来逮捕我们。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之举。既然日本人敢侵略别人的国家,我们为什么不能以暴力去对付他们,去进行正义的反侵略呢?”
王亚樵讲得口干舌燥,最后当他发现无论如何难以促使他们转多时,只好退一步而求其次。他说:“即便你们一定坚持不离上海,也决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因为日本人很快就会知道你们的下落。他们会马上把你们逮捕起来,到那时候,你们还能在上海从事革命吗?”
“可是我们住到哪里去呢?”安昌浩似乎理解了王亚樵的善意。
王亚樵急忙从怀里掏出叠钞票,放在安昌浩面前说:“这些钱是要你们几个人马上更换服装的用费。因为你们这种朝鲜人的服饰在上海很显眼,不管你们住在哪里,都不会逃出日本特务的眼睛。至于住在哪里,就由我们来想办法。我会马上给你们在较为安全的地方,重新购买一幢住房的。我希望你们尽快搬过去。因为这地方太危险了!”
安昌浩和金九接受了王亚樵搬家的建议。
第二天、王亚樵吩咐王亚英和几个斧头帮门徒,在上海圣母院路98号购买一幢小楼。
当天夜里,安昌浩、安昌杰、尹奉吉和李东梅等人,都分头搬过去,只有金九老人仍然住在静安寺小教堂后面的院子里。但是,虽然安昌浩等人从原来居住地搬迁出去,仍然没逃出日本特务四处搜索的眼睛。
4月下旬的一天,就在上海报上先后刊登《白川义则大将以身殉职》的新闻以后,王亚樵又从可靠渠道获悉虹口爆炸案死伤者的进一步情况。原来,朝鲜独立党人制造了虹口事件后,日本人一直对外界封锁消息。他们先在报上称白川义则大将只受了轻伤,而且经医治已经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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