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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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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免役 使人民分等,纳免役钱,得免劳役,国家别募无职人民,充当役夫。

(五)市易 就京师置市易所,使购不卖之物于官,或与官物交换,又备资贷与商人,使遵限纳息,过限不输,息金外更加罚金。

(六)方田 以东南西北各千步为一方,计量田地,分五等定税,人民按税照纳。

强兵法二条。

(一)保甲 采古时民兵制度,十家为保,五百家为都保,都保置正副二人,使部下保丁,贮弓箭,习武艺。

(二)保马 以官马贷保丁,马死或病,令按值给偿。

这数条新法,议将出来,老成正士,没有一个赞成。参政唐介,抗直敢言,先与安石争辩。安石强词夺理,谓可必行,神宗又庇护安石,介不胜愤懑,气得背上生疽,竟尔谢世。先气死了一个。神宗遂将安石新法,依次举行。先遣刘彝、谢卿材、侯叔献、程颢、卢秉、王汝翼、曾伉、王广廉八人,巡行诸路,查核农田水利,酌定税赋科率,徭役利害;继即饬行均输法,起用薛向为江、浙、荆、淮发运使,领均输平准,创行东南六路。两法颁行,言路已是哗然。知制诰钱公辅,知谏院范纯仁等,均言薛向开衅边疆,曾坐罪罢黜,应前回。不应起用。公辅且斥安石坏法徇私,安石不悦,竟奏徙公辅知江宁府。宣徽北院使王拱辰,翰林学士郑獬,知开封府滕元发,均为安石所忌,相继迁谪。恼了御史中丞吕诲,含忍不住,即撰成一篇弹文,入朝面奏。途中遇着司马光,问他何事?诲便道:“我将参劾一人,君实可赞成么?如肯赞成,请为后劲。”光问所劾何人 ?'…99down'诲答道:“便是新参政王安石。”光愕然道:“朝廷方喜得人,奈何劾他?”诲叹道:“君实也作是说么?怪不得别人。安石好执偏见,党同伐异,他日必败国事,这是腹心大患,不劾何待?你如不信,尽管请便,我要入朝去了。”光答道:“我正去侍讲经筵,不妨同行。”原来君实系光表字,故诲以此相呼,两人同入朝堂,待至神宗御殿,诲即袖出弹章,上殿跪呈。神宗当即展阅,但见上面文字,无非指斥安石,最注目的却有数语,其文云:

臣闻大奸似忠,大诈似信。安石外示朴野,中藏巧诈,骄蹇慢上,阴贼害物,诚恐陛下悦其才辩,久而倚畀,大奸得路,群阴会进,则贤者尽去,乱由是生。臣究安石之迹,固无远略,唯务改作,立异于人。徒文言而饰非,将罔上而欺下,臣窃忧之!误天下苍生者,必斯人也!

看官!你想神宗方信任安石,怎能瞧得进去?看到误天下苍生句,不禁怒形于色,立将原奏掷还。诲大声道:“陛下如不见信,臣不愿与奸佞同朝,乞即解职!”神宗也不多言,只命他退去,诲退后,即下诏出诲知邓州。范纯仁复申劾安石,留章不下。纯仁求去,奉诏免他谏职,改判国子监。纯仁又续缮奏章,拟再垦辞,甫经缮就,忽由安石遣使,传语纯仁道:“已议除知制诰了,请不为已甚。”纯仁勃然道:“这是用利诱我了。我言不用,万钟亦非我所愿呢!”不愧家风。当下将奏稿取交来使,次日,即将奏本呈入。神宗尚未许去,蓦见安石入朝,疾言遽色,奏请立黜纯仁。神宗道:“纯仁无罪,就使外调,亦当给一善地,可令出知河中府便了。”安石不便再言,只得悻悻而退。范纯仁即仲淹第二子,兄纯佑,曾随父镇陕,与将士杂处,评价人才,无不具当。仲淹得任人无失,以此立功,及仲淹罢职,他奉侍左右,未尝少离。未几,废疾去世,弟纯礼、纯粹,依次出仕,后文慢表。惟纯仁以父荫得官,历任县令判官,所向皆治。寻擢为侍御史,与议濮王典礼,复遭外谪。见三十四回。嗣又召还京师,命知谏院,至是又出守河中。寻徙成都转运使,因新法不便,戒州县不得遽行。安石恨他阻挠,诬以失察僚佐罪,左迁知和州,插此一段。叙明纯仁历史,且回应三十二回中语。这且按下再提。

且说王安石以两法既行,复议颁行青苗法。吕惠卿极端怂恿,独苏辙立言未可,安石问为何因?辙答道:“出钱贷民,本欲救民,但钱入民手,不免妄用,满限多无力筹偿,有司饬吏追呼,鞭扑横施,是救民反至病民了。”安石道:“君言诚有理,且从缓议。”于是有好几旬不谈此法。忽奉神宗诏命,令与司马光复议登州狱案。安石遂邀光合议,两人各据一见,免不得又争执起来。登州有一妇,许嫁未行,闻夫婿貌丑,心甚不平,竟暗挟利刃,潜往害夫。适乃夫卧田舍间,便拔刀斫入,幸乃夫尚未睡着,慌忙起避,才得不死。只因用手遮格,被断一指而去。乃夫遂鸣官诉讼,知州许遵,拘妇到案,见该妇姿色颇佳,与乃夫确不相配,遂有意脱妇,令她一一承认,当为设法保全,该妇自然听命。许遵即以自首减罪论,上达朝廷。遵有意全妇,莫非想娶她作妾么?安石谓遵言可行。光愤然道:“妇谋杀夫,尚可减罪么?”安石道:“妇既自首,应从末减。”光又道:“律文有言,因他罪致杀伤,他罪得首原,今该妇谋杀乃夫,本属一事,岂谋自谋,杀自杀,可分作两事,得准首原么?”明白了解。安石道:“若自首不得减罪,岂非自背律”无非好异,不顾纲常。两人相持不下,当即共请神宗判断。偏神宗左袒安石,竟准如安石议。文彦博、富弼等,谏阻不从,且将谋杀已伤,按问自首一条,增入律中,得减罪二等,发交刑部,垂为国法。侍御史兼判刑部官刘述,封还诏旨,驳奏不已。安石大愤,请神宗黜退刘述。述遂率侍御史刘琦、钱顗,共上疏论安石罪,略云:

安石执政以来,未逾数月,操管商权诈之术,与陈升之合谋,侵三司利权,开局设官,分行天下,惊骇物听。近复因许遵妄议,定按问自首之法,安石任偏见而立新议,陛下不察而从之,遂害天下大公。先朝所立制度,自宜世守勿失,乃妄事更张,废而不用,如此奸诈专权,岂宜处之庙堂,致乱国纪?愿早罢逐,以慰天下。曾公亮畏避安石,阴自结援以固宠,赵  则括囊拱手,但务依违,皆宜斥免,臣等为国家安危计,故不惮刑威,冒渎天听,伏冀明断施行。

疏上,安石奏贬琦监处州盐酒务,顗监衢州盐税,并拘述狱中。司马光等上疏力争,乃将述贬知江州。琦、顗照安石议,贬谪浙东。殿中侍御史孙昌龄,同判刑部丁讽,审刑院详议官王师元,皆坐述党忤安石,谪徙有差。还有龙图阁学士祖无择,与安石意见不同,亦遭黜逐。正是:

黜陟不妨由我主,纲常何必为人拘?

既而三司条例司官苏辙,亦被谪为河南府推官,欲知苏辙如何得罪,容至下回表明。

…………………………

新法非必不可行,安石非必不能行新法,误在未审国情,独执己见,但知理财之末迹,而未知理财之本原耳。当安石知鄞时,略行新法,邑人称便,即哓哓然曰:“我宰天下有余。”不知四海非一邑之小,执政非长吏之任也。天下方交相诟病,而安石愈觉自是,黜陟予夺,任所欲为。至若登州妇人一案,较诸斗鹑少年,尤关风化,同僚谓不宜减罪,而彼必欲减免之,盖无非一矫情立异之见耳。夫朝廷举措,关系天下安危,而顾可以矫情立异行之乎?我姑勿论安石之法,已先当诛安石之心。

第三十七回 韩使相谏君论弊政 朱明府寻母竭孝思

却说苏辙系安石引用,在三司条例司中,检详文字。安石欲行青苗法,为辙所阻,数旬不言。嗣由京东转运使王广渊,上言农民播种,各苦无资,富家得乘急贷钱,要求厚利,乞留本道钱帛五十万,贷民取息,岁可获利二十五万。安石览到此文,不禁喜跃道:“这便是青苗法呢,奈何不可行?”遂亟召广渊入都,与商青苗法。广渊一口赞成。安石乃奏请颁行,先从河北、京东、淮南三路开办,逐渐推广。有旨报可,自是从前常平通惠仓遗制,尽行变更。苏辙仍力持前说,再三劝阻,又与吕惠卿论多不合。惠卿遂进谗安石,谓辙有意阻挠。安石大怒,欲加辙罪。还是陈升之从旁劝解,乃罢辙为河南府推官。安石复荐惠卿为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司马光谓:“惠卿儉巧,心术不正,安石误信惠卿,因致负谤中外,如何可以重用?”神宗不从,竟依安石所请。首相富弼,见神宗信任安石,料想不能与争,托病求去,乃出判亳州,擢陈升之同平章事。

升之就职后,神宗问司马光道:“近相升之,外议如何?”光对道:“闽人狡险,楚人轻易,今二相皆闽人,曾公亮晋江人,陈升之,建阳人,俱属闽地。二参政皆楚人,王安石,临川人,赵  西安人,俱属楚地。他日援引亲朋,充塞朝堂,哪里能培植风俗呢?”神宗道:“升之颇有才智,晓畅民政。”光又道:“才智非不可用,但必须旁有正士,隐为监制,方能无患。”神宗又问及王安石,光答道:“外人言安石奸邪,未免过毁,但他性太执抝,不明事理,这也是一大病呢。”评论确当。神宗始终不听。

陈升之既经入相,颇欲笼络众望,请罢免三司条例司。这便是才智的见端。安石以为负己,又同他争论起来。升之称疾乞假,安石遂引枢密副使韩绛,制置三司条例。安石每奏事,绛亦随入。常奏称安石所陈,无不可用,安石大得臂助。绛复上言:“青苗法便民,民间多愿贷用,乞遍下诸路转运使施行!”于是诏置诸路提举官,执掌贷收事件。提举官多方迎合,以多贷青苗钱为功,不论贫富,随户支配。又令贫富相兼,十人为保首。王广渊在京东,分民户为五等,上等户硬贷钱十五千,下等户硬贷钱一千,到限不还,即着悍吏敲比征呼,民间骚然。广渊入奏,反说百姓欢呼感德。谏官李常,御史程颢,劾论广渊强为抑配,掊克百姓,神宗不报。河北转运使刘庠,不放青苗钱,奏称百姓不愿借贷,神宗又不报。安石反恨恨道:“广渊力行新法,偏遭弹劾,刘庠欲坏新法,不闻加罪,朝事如此,尚可望富强么?”依了你,反要贫弱,奈何?横渠人张载,与河南程颢、程颐兄弟,素相友善,平居共谈道学,归本六经。及出为邑宰,不假刑威,专务敦本善俗,民化一新。御史中丞吕公著,登诸荐牍,当由神宗召见,问以治道。载对道:“为政必法三代,否则终成小道呢。”时安石方倡言古道,神宗亦有心复古,听了此言,还道张载亦安石一流,即留他在朝,命为崇文院校书。哪知张载所说的古法,与安石不同。他见安石托古病民,料难致治,竟称疾辞去。洁身自好,足称明哲。

前参政张方平,服阕还朝,应三十五回。受命为观文殿大学士判尚书省,安石以方平异己,极力排挤,因出知陈州。及陛辞,极言新法弊害,神宗亦怃然动容,随即召为宣徽北院使。又事事受安石牵制,坚请外调,乃复出判应天府。时已熙宁三年了。河北安抚使韩琦忽上疏请罢青苗法,略云:

臣准散青苗,诏书务在惠小民,不使兼并乘急,以邀倍息,而公家无所利其入。今所列条约,乃自乡户一等而下,皆立借钱贯数,三等而下,更许皆借。且乡户上等,并坊郭有物业者,乃从来兼并之家,今令借钱一千,纳一千三百,是官自放钱取息,与初诏相违。又条约虽禁抑勒,然不抑勒,则上户必不愿请,下户虽或愿请,请时甚易,纳时甚难,将必有督索同保均赔之患。陛下躬行节俭以化天下,自然国用不乏,何必使兴利之臣,纷纷四行,以致远迩之疑哉?乞罢诸路提举官,第委提刑点狱,依常平旧法施行!

神宗览到琦疏,亦稍有所悟,便将原疏藏在袖中,出御便殿,召辅臣等入议。曾公亮先入,神宗即从袖中,取出琦疏,递示公亮道:“琦真忠臣,虽在外不忘王室。朕始谓青苗等法,可以利民,不料害民如此。且坊郭间何有青苗,乃亦强令借贷呢?”说至此,忽有一人趋进道:“如果从民所欲,虽坊郭亦属何害?”神宗命曾公亮递示原疏,安石略略一瞧,不禁勃然道:“似汉朝的桑弘羊,刮取天下货财,供奉人主私用,乃可谓兴利之臣。今陛下修周公遗法,抑兼并,赈贫弱,并不是剥民自奉,如何说是兴利之臣呢?”神宗终以琦说为疑,沈吟不答。安石趋出,神宗乃谕辅臣道:“青苗法既不便行,不如饬令罢免。”公亮道:“待臣仔细访查,果不可行,罢免为是。”无非回护安石。神宗允准,公亮等方才退出。安石即上章称病,连日不朝。神宗乃命司马光草答琦诏,内有士夫沸腾,黎民骚动等语。安石闻知,上章自辩,神宗又转了一念,似觉薄待安石,过不下去,乃巽辞婉谢,且命吕惠卿劝使任事。安石仍卧疾不出,神宗语赵  道:“朕闻青苗法多害少利,才拟罢免,并非与安石有嫌,他如何不肯视事?”赵  曰:“新法都安石所创,待他销假,再与妥议,罢免未迟。”赵  称廉直,何亦有此因循?韩绛道:“圣如仲尼,贤如子产,初入为政,尚且谤议纷兴,何怪安石?陛下如果决行新法,非留用安石不可!安石若留,臣料亦先谤后诵呢。”这一席话,又把神宗罢免青苗的意思,尽行丢去,仍敦促安石入朝。一面遣副都知张若水,押班蓝元振,出访民情。哪知这两人早受安石贿托,回宫复命,只说是民情称便,神宗益深信不疑,竟将琦奏付条例司,命曾布疏驳,刊石颁示天下。安石乃入朝叩谢,由神宗温词慰勉。安石自此执行新政,比前益坚。

文彦博看不过去,入朝面奏,力陈青苗害民。神宗道:“朕已遣二中使亲问民间,均云甚便,卿奈何亦有此言?”彦博道:“韩琦三朝宰相,陛下不信,乃信二宦官么?”神宗不觉变色,但因彦博系先朝宗臣,不忍面斥,惟有以色相示。彦博知言不见听,亦即辞出。韩琦闻原奏被驳,复连疏申辩,且言安石妄引周礼,荧惑上听,终不见答。琦遂请解河北安抚使,止领大名府一路。这疏一上,却立邀批准了。嗣是知审官院孙觉因指斥青苗法,被贬知广德军,御史中丞吕公著,亦因言新法不便,被贬知颍州。知制诰兼直学士院陈襄,推荐司马光、韩维、吕公著、范纯仁、苏轼等人,见忤安石,出知陈州。参知政事赵  ,自悔前时主持不力,致复行青苗法,上章劾论安石,并求去位,亦出知杭州。参政一缺,即命韩绛继任。那时又来了一个护法幺么,姓李名定,曾为秀州判官,居然因附会安石,得擢为监察御史里行。定为安石弟子,自秀州被召,入京遇右正言李常。常问道:“君从南方来,民谓青苗法如何?”定答道:“民皆称便。”弟子不可不从师。常愕然道:“果真么?举朝方争论是事,君勿为此言。”定与常别,即去谒见安石,且禀白道:“青苗法很是便民,如何京师传言不便?”安石喜道:“这便叫作无理取闹呢。改日入对,你须要明白上陈。”定唯唯遵命。安石即荐定可用,神宗即召定入问,定历言新法可行。及询至青苗法,定尤说得远近讴歌,舆情悉洽。神宗大悦,即命定知谏院,曾公亮等言查考故例,选人未闻为谏官,应请改命,乃拜监察御史里行。知制诰宋敏求、苏颂、李大临谓:“定不由铨考,擢授朝列,不缘御史,荐置宪台,朝廷虽急欲用才,破格特赏,但紊乱成规,所益似小,所损实大。”遂封还制书。经神宗诏谕再三,颂等仍执奏不已。安石劾他累格诏命,目无君上,遂坐罪落职,时人称为熙宁三舍人。

未几,有监察御史陈荐劾定,说他为泾县主簿时,闻母仇氏丧,匿不为服,应声罪贬斥。定上书自辩,谓:“实不知由仇氏所生,所以疑不敢服。”看官阅到此处,恐不能不下一疑问,定出应仕籍,并非三、五岁的小孩儿,况他父名问,也曾做过国子博士,定并非生自空桑,难道连自己的生母,都未晓得么?说来也有一段隐情。仇氏初嫁民间,生子为浮屠,释名了元,相传是与苏轼结交的佛印禅师。后仇氏复为李问妾,生下一子,就是李定。寻又出嫁郜氏,生子蔡奴,工传神。此妇所生之子,却都有出息。定因生母改嫁,不愿再认,因此仇氏病死,他未尝持服。偏被陈荐寻出瘢点,将他弹劾,他只好含糊解说,自陈无辜。安石谊笃师生,极力庇护,反斥荐捕风捉影,劾免荐官,改任定为崇政殿说书。监察御史林旦、薛昌朝、范肯复上言:“定既不孝,怎可居劝讲地位?”并交论安石袒徒罪状。安石又入奏神宗,说他朋串为奸,应加惩处。神宗此时,已是百依百顺,但教安石如何说法,当即准行,林旦等又复落职,言路未免哗然。定也觉不安,自请解职,乃改授检正中书吏房,直舍人院。总仗师力。

宋室旧制,文选属审官院,武选属枢密院,安石又创出一篇议论,分审官为东西院,东主文,西主武。看官道他何意?原来文彦博正主枢密,与安石不合,安石欲夺他政权,所以想出此法。神宗依议施行,彦博入奏道:“审官院兼选文武,枢密院还有何用?臣无从与武臣相接,不能妄加委任,陛下不如令臣归休罢!”神宗虽慰留彦博,但审官院分选如故。知谏院胡宗愈,力驳分选,且言李定非才,有诏斥宗愈内伏奸意,中伤善良,竟贬为通判真州。会京兆守钱明逸,报闻知广德军朱寿昌,弃官寻母,竟得迎归。有“孝行可嘉,亟待旌扬”等语。有李定之背母,复有朱寿昌之寻母,一孝一不孝,互勘益明。李定当日恐不免有瑜、亮并生之叹。寿昌,扬州人,父名巽,曾为京兆守,巽妾刘氏,生寿昌,年仅三岁,刘氏被出,改适党氏。《宋史·;寿昌本传》,谓刘氏方娠即出,寿昌生数岁还家。但据王偁《东都事略》,苏轼《志林》皆云寿昌三岁出母,今从之。至寿昌年长,父巽病亡,他日夕思母,四处访求,终不可得。寿昌累知各州县,除办公外,辄委吏役探听生母消息,又遍贻同僚书函,托访母刘氏住址。不意愈久愈杳,越访越穷,他竟摒绝酒肉,戒除嗜欲,甚至用浮屠言,灼背烧顶,刺血书佛经,誓诸神明,得母方休。熙宁初年,授知广德军,他莅任数月,竟太息道:“年已五十,尚未得见生母,如何为人 ?'…99down'古人说得好:‘求忠臣于孝子之门,’孝且未尽,怎好言忠?罢罢!我宁舍一官,再往寻母,好歹总要得一确音。万一我母西归,就使森罗殿上,我也要去探觅哩。”孝子忠臣多人做成,自呆。随即辞职,并与家人诀别道:“我此行若不见母,我亦不回来了。”家人挽留不住,他竟背着行囊,飘然径去。在途跋山涉水,触暑冒寒,也顾不得甚么辛苦,只是沿途探问,悉心侦察,好容易行入关中,到了同州,复逐村挨户的查问过去。恰巧有一老妇人,倚门立着,他竟向问刘母下落。那老妇却似有所晓,便令寿昌入内,盘问底细。寿昌一一陈明,老妇不禁流泪道:“据你说来,你便是朱巽子寿昌么?”当下将自己如何被逐,后来如何改嫁,也说明情由。寿昌听了数语,已知情迹相符,遂不待辞毕,倒身下拜道:“我的母亲,想煞儿了!”老妇亦对着寿昌,抱头同哭,哭了一会,又由寿昌自述寻母始末,更不禁破涕为笑。老妇道:“我已七十多岁了,你亦五十有零,谁料母子尚得重逢?想是你至诚格天,因得如此哩。”言毕,复召入壮丁数人,与寿昌相见。这几个壮丁,乃是刘适党氏后,所生数子。寿昌问明来历,即以兄弟礼相待,大家暄叙一场。当由党氏家内,草草的备了酒肴,畅饮尽欢。越两日,寿昌即将老母刘氏,及党氏数子,悉数迎归。事闻于朝,一班老成正士,均说他孝行卓绝,须破格赐旌。奈王安石回护李定,不得不阻抑朱寿昌,仍请诸神宗,令还就原官。寿昌以养母故,求通判河中府,总算照准。士大夫作诗相赠,极为赞美。监官告院苏轼,亦赠寿昌诗,并有诗序一篇,阳誉寿昌,阴斥李定。定见诗及序,大加恚恨,后来遂有诬轼等事。寿昌判河中数年,母殁居忧,终日哭泣,几乎丧明。既葬,有白乌集于墓上,时人以为孝思所致。小子有诗咏道:

人生百行孝为先,寻母何辞路万千。

留得一编《孝义传》,好教后世仰前贤。

寿昌仕至中散大夫而终。《宋史》列入《孝义传》,这且不必絮述。下回接入朝事,请看官续阅下文。

青苗法非必不可行,弊在立法未善耳。春贷秋还,本钱一千,须加息三百,利率何其重耶?愿借者固贷与之,不愿借者亦强令贷钱,勒派何其苛耶?坊郭本无青苗,乃亦放钱取息,是更名实未符,第借此以刮民财而已。韩琦上疏,几已感格君心,乃复为邪党所误,韩绛等不足责,赵  亦与有过焉。安石坚僻自是,顺己者虽奸亦忠,逆己者虽忠亦奸,不孝如李定,且始终回护之,矧在他人 ?'…99down'惟既生李定,复生朱寿昌,造化小儿,恰亦故使同时,俾其互相比例,是得毋巧于撮弄欤?本回于韩琦奏牍,特行提叙,于朱寿昌行谊,又特行表明,劝忠教孝,寓有微忱,匪特就史述史已也。

第三十八回 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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