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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静悄悄-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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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提心吊胆地看看周围,什么也没有了。
“这、这老头是什么鬼?”我哆哆嗦嗦地问道。
云道长看着月下的山林,摇摇头:“不是鬼,是妖。”
“妖?”我一惊,这世间有鬼、有仙,原来妖也是真的。
我们都猜测,这老头可能就是那白狐,当年就是他带走的张衍,将他抚养长大。
遥远之杵,一名浑身只有黑气,但有人形的怪物站在月亮地下。
玉溾鬼王走上前叫道:“主人,在想些什么?”
鬼仙叹了口气:“想活着的时候。”
玉溾鬼王点点头:“我有时候也想,但想的最多的还是主人救我的时候。”
站在后面的槐无木听着两人的对话,也好奇的搭上了腔:“主人,难道天上不好吗?”
“天上?”鬼仙想了一会儿,“天上好,非常好,好的不真实。”
接着,鬼仙又说:“玉溾,你知道我为什么出家吗?”
玉溾摇摇头:“我遇到主人时,主人已经是天下驰名的高人了。”
鬼仙点点头:“是啊。你知道伥鬼吗?”
“伥鬼在过去有很多,现如今倒是见不到了。”
这伥鬼,也就是为虎作伥的伥,这伥指的就是伥鬼。
俗语说:虎毒不食子。而伥鬼则不然,他似乎专门勾引自己的亲人让老虎吃。在《趼廛笔记》里,就记载着伥鬼这么一个故事:有一老汉,其长子、媳妇、妻子就先后被虎吃了,这时,他的小儿子梦见自已的母亲托梦给他,说在某山的某树下藏有金子,取来可吃用不尽。其实是他的母亲死后成为伥鬼,想引诱自己的儿子给老虎吃,后来,好在有神灵护佑,老翁的儿子没有被老虎吃掉,而这只老虎也终于被老翁等人所擒,据说伥鬼以后有所醒悟,自首后到鬼门关为阎罗王服役。
鬼仙点点头:“不错,我就是因为遇到一幢伥鬼的事,这才决定出家为道。”
鬼仙接着讲道,我年少时喜欢四处游玩,因为家境殷实,也梦想云游四海,做个闲云野鹤。
有一次路过一个叫做天景山的地方,那里山林茂密、奇石嶙峋,更有怪穴、水涧惊险异常。玩到尽兴之后,我便到一座叫小林峰的山上的寺庙暂住一宿。这寺庙很小,只有主持一人,法名慧智,看上去也就四十岁有余,慈眉善目的。几番攀谈倒也投机,告诉我一些这山林里七府八洞的乐趣。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躺在房里休息。这时听到庭院里的木门响了,出于好奇便起来看。只见主持师父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打扮利落武士模样的人,手里还拎着一些野味。
因为离得有些远,也没听清些什么,只是听到主持说:“海安他还好吧?”
来人说道:“少主人一切安好,这些是少主人叫我赠予您的。”说着那人便将手上的野味递给主持,主持也没有推辞径自接了过来。
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这还是个酒肉和尚。
主持与那人又说了些话,那人便离开了。主持回头正好看到我站在门前,便笑呵呵道:“施主,今晚您有口福了。”
晚饭之时,主持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野味,这还不是让我最惊讶的,主持竟也动起筷子和我一起吃了起来。我心里虽然觉得主持这种行为不妥,但碍于寄人篱下也不敢多说。
主持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说道:“施主是不是在想,我一个和尚怎么能破戒吃肉?”
我尴尬一笑,说:“大师也是凡体肉胎,破个荤戒也没什么,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这时就见主持放下筷子,两手握着脖子上挂着的佛珠说道:“施主有所不知,别的肉我可以不吃,这个肉却不能不吃。”
我很诧异,问道:“这是为何?”
主持回答说:“因为这是我儿子给我送来的。”
我当时一愣,心里就偷笑了起来,这还是个花和尚。
第259章 :坏人的故事更好听
但转而又一想,之前主持所说的海安和那人口中的少主,定就是主持的儿子。看来这主持过去是个非富即贵之人,于是我便问道:“莫不是主持出家前身在富贵,儿子见不得你在这里清苦嘛。”
主持笑笑道:“我落发前不过是个猎户,何来富贵啊,这些是我义子送来的。”
“义子?”我听得更加糊涂了,哪家的大门户会把自己儿子送给一个猎户做义子。
主持又是“呵呵”笑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我看看主持,心想这必是他想吃肉找得托辞。
第二天,我便又到天景山中游玩,不想这次竟玩过了头,到小林峰时天色就已黄昏了。趁着天还没黑透我急忙赶路,走到上山的路口,正巧遇到昨日给主持送野味的那个人。
他过来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慕子容,阁下是要回山上嘛,正好一起同行吧。”
我十分欣喜,有人一起不就用惧怕赶山路了。但看他五官端正,看上去一派儒雅洒脱,倒让人不觉得像个仆人。
我们一起往山上走,他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路过一个岔口时他指着说:“我们从这里上去,很快就能到寺里。”
我也正好急着回去,便跟在他的后面往前走,可是我渐渐发现山路变得越来越崎岖,周围也越来越阴森可怕。走着走着,一转眼,竟找不见了那个叫慕子容的。
我惊恐万分,只能壮着胆子往前走。那时天色已经黑了,月亮挂在头顶,在路过一片石岗时,我看到前面的青石上好像有谁卧在那里。我很是欣喜,以为是慕子容在那里等我,便跑了过去。谁知跑近了一看,整个人差点被吓蒙过去,竟是一头身体硕大黄皮黑纹的老虎。
当时那只老虎已经近在咫尺,只要一个飞扑就能把我掀翻在地。也是因为害怕,我站在原地连跑的想法都没有了。
那只老虎站起来看着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双腿打颤,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它。就这样僵持了半晌,那老虎突然打了个哈欠,转身朝着山林里慢慢走去,像是对我没有丝毫兴趣。
待它走后,我这才反应过来,接着拔腿就跑,顺着来时的路狂奔着。跑到半路,慕子容出现在了前面,他一下拦住我:“你走到哪里去了?”
我抓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老虎,……有老虎……”
“老虎?”他往我后面瞧瞧,“走,我们走这边。”然后便要拉着我朝另一条小道走。
“施主,我还在想天色这么晚你怎么还没回来,原来在这里,让老衲好找啊。”我抬头一看,只见主持正笑着从岔口那边走过来。
我赶忙过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师。”
“施主,跟老衲走吧。”他一把拉住我,“慕先生,还要跟老衲去寺里坐坐嘛。”
“不了,既然您来了,我就走了。”说完慕子容顺着小道便朝山的一侧走去。
我与主持走回正道上,一路上担惊受怕,直到回了寺庙,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我看看门外漆黑的庭院,仍是有些不放心,赶紧将门关了起来。
这时主持说道:“施主不用担心,老虎不会来这里的。”
“主持,你怎么会知道老虎的事?”我有些诧异,我并没有向主持提过老虎的事。
主持手握着佛珠一粒一粒地念着,“是老衲险些害了你。”
“主持师父,有话不妨直说。”我听他这口气,像是另有隐情。
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我还是天景山的一个猎户,有一天来了一个人,给了我很多钱,然后将一个婴孩交到我手上请我抚养。也就是我的义子海安,而来人就是慕先生。”
“哦?”我一下来了兴致,便请主持坐下,细细听他道来。
主持接着说道:“这孩子慢慢长大,可是我却发现他与常人不同。他性格十分孤僻,几乎不与人往来,即便是与我也是少言寡语,而且常常面对着山林发呆。更奇怪的是,他从不沾素,我是个猎户,这倒是无碍。可是后来我无意中发现,天景山附近的村庄也有类似被托孤的孩子,而托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先生。”
我皱起了眉头,开始不明白了,这慕先生哪来那么多孩子托孤。
“接下来许多村庄发生了老虎吃人的事,据说这些老虎是人变的,就是慕先生送来的孩子。”
“什么?”我一脸地惊讶,这种怪事可是闻所未闻。
主持没有在意我的表情,继续讲道:“这些幼虎被我们猎户一一铲除了,我拿着一张虎皮扔到他面前,他好像什么都明白,我看着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你让他走了?”
主持点点头:“后来我才知道,海安的父亲是危害天景山的恶虎,很早之前就被打死了。”
我怔了半晌,脑子里想起那只伏在石岗上的老虎和今晚发生的事,我问道:“那慕先生是?”
“就是人们口中的伥鬼。”
我全身一下寒了半截,原来今晚他是想把我送到那老虎口中做食物。
晚上之时,我无法入眠,想来这主持就是因此看破了尘世。那个海安,想来也是没有忘记主持的养育之恩。倒是那个慕子容让人不知如何言语,他为主人保护血脉,服侍两代,何其尽职尽责,实属楷模。可是奇怪的就是,他是死于自己主人的爪牙之下的。他作为一个伥鬼的忠,到底是什么样的忠。
后来我在这天景山中又待了三天,可是至此再也没见过那个叫海安的老虎,也再没见到过那个古怪的慕先生。
因为此事,我的眼界也开始转变,世间大好的风景再也装不下了,从道法到最后出家,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他这一通讲下来,倒是也未让后面的陈宝儿、槐无木他们唏嘘,他们这些鬼本就有自己的故事,例如陈宝儿,她的故事何尝不比这故事动听。
坏人的故事,总是格外的精彩,因为一定是个好人变成坏人的悲剧。
第260章 :死衣
老头絮絮叨叨了一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告诉我们那鬼仙的行踪,但又不像是打算偏私的人。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过来,还没睁开眼就被一阵凉风吹的打了个机灵。
阿拉噜,被阴风袭击管了,怎么总觉得风一吹都带着股字鬼气呢。
手在后面摸了摸,怎么有土,难不成我从床上掉下来了。
我一下坐起来,被周围的景象惊出一声冷汗,妈呀,我怎么睡在坟子地。
“刘伯、四叔。”我从地上跳起来,看看四周,只有我一个人,周围雾霭重重,大白天也看不到远处。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一低头,看到这些坟头,下面有一个个小洞。
这好像是当初找黑棺那座山嘛,怪了,黑棺难道还在起作用,怎么这座山的雾气至今不散。
我走了两步,睡了一觉竟然发现腿酸的厉害,脚底又累又疼,感觉像是走了十万八千里。
簌簌,我看到坟头的小洞里有一对触须伸在外面,还露出那尸甲虫的头,像是在看我。
我吓了一跳,想起这些虫子恶心的模样,赶紧拔腿就跑,生怕它们再一股脑全涌出来,把我给吃了。
我一路小跑,逃出这片野坟,但是脚底疼的厉害,实在不想走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脱了鞋,揉揉脚,发现脚上竟然起了水泡。
怪了,我有走那么多路嘛,怎么脚底还长出水泡来了。
边晾着自己的臭脚,边看看身边的情况,古怪的事多了,我也学着冷静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赶紧找到刘伯他们。
这山林里,还是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雾气很浓,视线看不出去几米。但既然我到了这野坟,那应该是离山上的黑棺很近了。
这时我突然想到,我妈是不是还在这山上,以她现在的状态,肯定是到处徘徊,只是不知是在这山上徘徊,还是已经徘徊到别处去了。
我倒希望她在这山上,好赶紧劝劝她,我妈死的冤,我跟她都被那老爹坑的。
把鞋袜穿上,活动活动脚,比之前舒服了不少,只是还是很疼。
倒霉啊,我看看两边,现在有两条道,一条上山,一条下山,我是该上山找到黑棺,还是……
我看看上山的路,又看看下山的,我靠,当然是该下山了。
我刚准备屁颠屁颠往山下走,但不知怎么,总觉得舍不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
我抬头看看上山的路,心想是不是应该上山把那黑棺烧了,如果云道长他们也在的话,应该也会朝山上走。
我想想,对对,应该上山。于是我顺着路,朝着山上走。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棵歪脖子树,树上隐隐约约挂着个什么东西。
我停下脚步,心里一嘀咕,该不会又是鬼吧。
我盯着那玩意,既然是挂着的,那应该是个吊死鬼。
不怕,现在我是至纯至阳之体,一口唾沫就足以灭掉一个鬼。
我刚要往前走,但又一想,犯不着去找这个麻烦,大不了我换条道走呗。
朝着旁边的林子瞅瞅,从这里绕过那歪脖子树吧。
我穿过林子,从这边绕了过去,可是一会到路上,我一抬头,咦,怎么还有一棵歪脖子树。
回头瞧瞧,来时的路在雾霭里若隐若现,我咽咽唾沫,这感觉不妙啊,又是鬼打墙啊,前面那歪脖子树肯定有问题啊,而且我越看它下面挂的东西,越像是个人啊。
唉,我在原地踟躇,对着前面的歪脖子树望而怯步。
“张成帅。”突然一旁的山林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我吓得赶紧依着声音望去,但除了迷一样的雾什么也没用。
“来。”又是一声。
声音渐行渐远,在山上回荡着,跟鹧鸪叫似的。
我吓得两腿开始发抖了,看着那歪脖子树,浑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怎么办是好,要不要往前走呢?
我想了一会儿,心下一横,怕什么,我是谁,纯阳血脉,这些山上的小鬼,还不是分分钟钟吊打。
我挺足了劲,正了正衣冠,上!
然后便大步流星,朝着歪脖子树走了过去。
可是看着那歪脖子树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每靠近一步,心里的气就泄一分。
等我走到差不多能看清歪脖子树的时候,我就看到那吊着的东西,衣衫飘飘的,但感觉并不像是人。
走到树下,我才看清楚,心里也松了口气,是挂在藤上的一件破衣服。
我安抚安抚小心脏,准备继续朝前走,但又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刚才的鬼打墙足以说明。
于是我又回过头,看看树上挂着的那破衣服。我凝视了半天,这衣服有些熟悉。
我心头一惊,是张明坤身上的衣服。
我刚想起来,那衣服呼地一下着起了火,火焰是青色的,就算是在雾里也显得特别扎眼。
怎么回事,这山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和上次来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了。
上次来,这里虽然阴气重,但并不会给人这么诡异后怕的感觉,可是这次来怎么叫人觉得毛骨悚然的。
那衣服烧成一片一片,从树上飘落下来。
我走到歪脖子树下,却看到地上空无一物,张明坤衣服的灰烬已经消失了。
这张明坤当时被我的一口仙痰击中,脸上当时就是烧得这种青色的火焰,按理说作为鬼被业火烧到头上,那肯定是死定了。张明坤已经是鬼,自然没有诈尸的可能,而且小死孩也说了,他已经挂了。
那这一连串的诡异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越想越不对劲,心里又起了下山的打算。
我走了两步,发现回去的路竟然不见了,我的小心脏紧张到了嗓子眼。
不好不好,又着了鬼的道了,这是要我按他的路往前走啊。阴谋,前面肯定有阴谋,不知道是谁已经挖好了坑,就等着我跳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那鬼仙?玉溾?但想想不对,他们没理由用这种小手段,只有那些小鬼小魅从用这种手法。
第261章 :鬼影重重
我给自己打打气,继续朝着黑棺的方向走。
走了一会儿,我回头看看,发现路又没了。只有我走过来的地方,路就消失了。
我心里又开始踟躇了,望着前面的迷雾,心里开始嘀咕,我真是在往黑棺那里走嘛。
鬼打墙,那就是鬼的障眼法,在这种情况下,你已经看到的东西往往不是真的。
真亦假时假亦真,我看着是在往黑棺、往山上走,但实际上谁知道tm滴是在朝哪里走。,要不我后面的路怎么都没了。
“来。”
我吓得一缩脖子,又是刚才那女人的声音。而且这次声音特别尽,我一转身,就看到旁边的大树后一个红衣的女人身影闪了过去。
我老妈是白衣的,这铁定不是。听说红衣的鬼都是厉鬼,看来我得小心点。
“来啊。”
一阵窸窸窣窣,我又看到那红衣的身影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跳了下去。
“我来,你当我傻。”我不理她,继续朝着前走。
这雾气里,仍然有那阴气存在,否则我这连晦气都能看到的眼睛,怎么完全看不穿鬼打墙这种小把戏。
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噗地一声,我转过头看到刚才走过的路沿边的石头上,正烧着一团火,我定睛一看,是一条裤子。
怎么……
我听说过,死人的衣服烧着了,那是他已经住进阴间了,难不成这张明坤没魂飞魄散,还去地府报道了。
我想想那歪脖子树,又看看这石头,先是上衣,现在是裤子,这张明坤是光着腚去报道的吧。
我想到那景象不禁笑了起来,心里也很是解气。
我继续朝前走,这会发现前面没有路了,被一棵很大的树挡着,但可以肯定,不是上次埋着黑棺那棵。
这棵树要赶上那两棵粗,估计有个八米粗的腰围,枝繁叶茂的,也不黄不落,树冠跟一个穹顶似的罩着,隐藏在雾气里。
“张成帅,你来啊。”
这时候那女人又叫起来了,我扭头看到她站在草丛里,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正朝着我招手。那手招的幽幽魅魅的,倒是让我想起第一次遇到老妈时她的样子。
我望着她,说道:“别、别以为你是厉鬼我就怕你,我可是纯阳之体,一口仙痰就能灭了你。”说着我还含着唾沫做出随时准备吐的样子。
那红衣女鬼突然消失了,“整成帅,你来啊。”
妈呀,在后面,我赶紧转身,就看到她站在一个距离我很近的石岗上。
我一紧张,嘴里的口水猛地吐了出去,嗖地一道弧线落了过去。
女鬼消失了,“来啊,来啊,来啊……”声音渐行渐远,一直朝着远处,十分的有层次感,仿佛一条路似的。
我心里一阵得意,小样的,敢惹小爷我。
回过神来,来时的路已经没了,前面只有这么一棵大树,这可怎么办,要不我爬树上看看?
这么一想,我还真打算试试,高处雾气罩不到,我就可以看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了。
刚挪了一步,就见脚边竟然有一双鞋,我没注意过张明坤穿的什么鞋,但既然衣服、裤子都是他的,那鞋子也应该是他的吧。
我没好奇地踢了一脚,鞋子被踢飞起来,在空中自燃起青色火焰落到地上。
我去,又着了,我看看脚,幸好没烧到。但是烧到也没事,这火根本伤不到人,在法明寺的时候就用手试过。
不过这火一烧完,奇怪的事就开始出现了,雾气以我站的地方为中心,竟然在往后退。
那雾气就仿佛活物一样,一步步往后退着露出地面,把原本的石草都吐了出来。
“怪了。”我挠挠后脑勺,这时候一抬头,就见整个大树也已经露了出来,绿油油的仿是在春天一般。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到树杈上,竟然斜放着一口棺材,是那口黑棺。
乖乖,这黑棺怎么到这里了,还在树上。
我小心翼翼凑到树下,仰头看着,棺材黑中带红,确定无疑。只是,这黑棺此时被棺材盖着,以前是没有盖的。
这事,奇怪了,肯定有问题。
我瞧瞧四周,仍然是静悄悄的,那雾气已经停了,距离我有二十多米。我站的地方是个圆圈,没有一点雾气,清澈的像是雨后的清晨。
“何方妖孽,速速给本大爷出来,否则别怪我口下无情。”说着我嘴巴里上了一口唾沫,准备随时待射,不过周围并没有人回应。
咔哧……
我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这动静是从头顶上传来的,是那黑棺。
我惊慌地抬起头,果然看到棺材抬起了一个微微的缝隙,里面像是有人在偷看我似的,让我全身不自在,汗毛都竖起来了,一个像是肺结核病人般的声音说道:“张……成……帅……哈……哈……哈……”
我靠!我吓得头皮都发麻了,转身掉头就跑。
我跑到雾气那里一头扎进去,也顾不得后面了,只听到那声音在我脑袋里回荡。
脚下的酸楚,让我终于明白了,我是被这黑棺吸引来的,他的阴气将我吸引而来。我恐怕是在睡觉的时候,跟梦游似的自己跑来的,否则我的腿怎么会又酸又疼,脚下还磨起了水泡。
刘伯、四叔、美美、婷婷、云道长和路小南,他们都不在这山上,铁定不在。
我跑了一路,跑得实在累了才停下来,靠在一棵树上气喘吁吁。
刚才的声音,我没听错的话,是张明坤的声音。
真是活见鬼了,这小子到底有没有魂飞魄散啊。
我抬起头,心里有了一丝宽慰,终于看到个眼熟的地方了,是上次大战的地方,那棵独苗还孤零零立在雾里呢。
我走过去,这里完全看不出像是发生过大战,没有一丝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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