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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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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祖光知道自己非他对手,但在刀口上混饭吃的,岂有退缩之理,咬着钢牙一剑刺去。北昌具教毫不逊避,直挺挺着身子给他刺。马祖光心中暗喜:“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可当剑锋刺中敌人身体时,却怎么也刺不进肉,就好似遇到一堵铜墙铁壁。

马祖光不由惊得眼睛凸出,周身颤抖,虽拿着兵刃,双手却偏偏不听指挥了。

北昌具教冷哼一声,道:“犬豕何堪共虎斗,鱼虾空自与龙争!”

一片光幕落下,马祖光的身躯被拦腰劈成两截,鲜血喷出七尺,胃、胆、肝等内脏亦分别从半截躯体里面泻了出来,黄、黑、红混浊一色。

“叮叮当当”数声响起,军卒们握不住剑,脱手散落,纷纷向后猛退数步。

北昌具教喝道:“还不走吗!”徐海又瞧了王翠翘一眼,一咬牙,随之出了船舱。

外面北风呼呼直响,刺人肌骨,更有十名火枪手立在对岸,齐齐举枪,正瞄准了这边。北昌具教一惊,遂又笑道:“又是你们,上次我所受之苦,这回一并奉还!”

一火枪手叫道:“马千户呢?”北昌具教道:“他已作了古人,愿意追随他者,不妨冲着我来!”

众火枪手心中亢怒,纷纷点燃引信,“啪啪啪……”瞅准了北昌具教齐齐射击。北昌具教气沉丹田,运了十成内劲,贯穿在衣袍之上,哗的一掀,柔软的衣袍顿时硬如铁片,将子弹尽数反弹回去,十名火枪手各自中弹,惨叫而亡。

北昌具教吹一胡哨,一条小梭子船正向这里划过来,约有七八丈之遥。北昌具教道:“玩也玩够了,该回家了。”徐海道:“距离太远,我跃不过去。”北昌具教笑道:“有我呢。”单臂抄起徐海,宛如俊鸟翱翔,轻飘飘落在船头。

其他军卒感到手足无策,只得任由他们远去,高瑞更是不住的叫骂连天。

绿珠遥望道:“小姐,他真的走了。”

“断弦可续,去心难留,走了好,走了也好……”王翠翘道:“珠儿,把花篮给我。”

绿珠知道她将要做什么,依依不舍地拾起花篮,里面盛满了银桂,花朵茂密,香气甜郁,这都是王翠翘亲手采撷的。如果徐海能回头,便将这一篮子银桂送给他,以示合好,乳白色的花儿表示自己的这颗心永远都是纯洁的,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是,一切已成枉然。

她立于船首,将篮里的花朵儿一片一片撒向大海中,随波逐流,凤目之中,不由酸酸的湿润起来,从此,水流花谢两无情。

第三章侠女本色(下)  沈岚加快步伐向水牢飞奔,又怎知宋怡龙及陈小露正在受到地狱般的煎敖。

宋怡龙被陈小露拉得坐下,使劲冲穴,风越刮越大,开始涨潮,海水上涌,已经没及两人的胸口,陈小露更是吓得直哭。

宋怡龙呻吟一声,总算冲破了穴道,陈小露大喜:“大哥哥,你能动啦!”宋怡龙含笑点头,双手扯住铁栏栅,想将之扭断。此际他穴道初破,血气方活,浑身都是酸的,根本使不上劲。心里又急,一口气没接上来,栽倒下去,额头上的汗水混在了海水中。

“大哥哥,你怎么了?”陈小露连忙将他拉了起来。

牢外,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月儿仍是一团浑浊的黄色。宋怡龙靠着冷壁,将小露搂在怀里,叹道:“难道我们真要葬身此地?”想理出头绪,却越理越复杂,在临死前,只是钻心地想着她,想看见她,看她的一颦一笑,听她的叹息,同她说话,不管和她说些什么,什么都好。

陈小露问道:“那位姐姐怎么撇下我们,自己走了?她会来救我们吗?”宋怡龙望眼欲穿,外面黑黢黢的,哪里有沈岚的影子,她一定和马先元在一起,不知道多快活。他猛扯头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从这几次的接触,深深感觉到,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潮水已涨到两人的脖子了,再往上涨,两人都会被淹死。宋怡龙猛击顶上的石壁,手骨都要碎掉,鲜血沾满了右手,可石壁竟然纹丝不动。他亦感觉不到肉体上的疼痛,万念俱灰,再无一点力气,只是愤恨自己,连一个孩子都救不了。

陈小露叫道:“姐姐……姐姐来了!”猛摇宋怡龙,道:“大哥哥,快醒醒,姐姐来救我们了!”

宋怡龙惊得睁开双眼,被她这一喊,已死去的心重又活了过来。果见一个熟悉而娇美的身形飘落身前,宋怡龙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沙哑地道:“你……”

沈岚来到水牢外,道:“我怎么了?你是不是很生我气?”一股温香向他袭来,他扭过头去,不和她说话。

沈岚笑嘻嘻地把钥匙晃了晃,道:“傻瓜,我随他去,不都是要弄这玩意儿,千辛万苦地来救你,你还不理我,好,不理我,我走了!”

“喂,你别走!”宋怡龙大喊,眼眶含着又酸又喜的泪水,她果然不是绝情之人。

陈小露拍着巴掌,道:“姐姐,你别磨蹭了,快救我们出去吧!你不知道,大哥哥刚才不知多念着你呢!呸,这海水好咸啊!”原来海潮已涨至两人嘴边了。

沈岚打开水牢,将钥匙扔到海里,道:“没了钥匙,看他以后怎么关人!”宋怡龙与陈小露出来之后,都是连呕带吐一番,他们这苦实在是够呛啊!

宋怡龙不住的盯着沈岚看,沈岚垂下螓首,叽咕道:“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不认识我……”宋怡龙缓缓托着她的下颔,抬起了她的脸庞,道:“你知道吗,你跟他走,我有多难过,多担心!”

沈岚道:“如果我不那么做,怎么救你?当时情势危急,又不能对你明言,怕他瞧出破绽。”宋怡龙道:“我情愿保护你战死,也不愿你为救我而踏进火坑!”他在艰苦的环境中长大,无形中磨练出了一股轩辕傲气。

沈岚听得芳心一跳,目光流注在他的脸上,那其中柔情万缕,还夹杂着一丝娇羞之意,道:“你知道吗,我最爱看你这双忧郁的眼睛。”宋怡龙笑道:“是吗,那就多看一会儿啊!等一下太阳升起来,就看得更清楚了。”

沈岚霍的玉颈飞红,轻捶他一拳,道“你好坏!”

“好啊,你说我坏,我就坏给你看!”宋怡龙一把抱住了她,将满心的爱恋倾诉。她又惊又喜,第一次被男孩子搂抱,顿觉手足无措,只觉心头鹿撞,欲拒无力,欲迎还羞。

宋怡龙的双臂力量越来越大,像火一般热,好像要将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她娇喘微微,双手缓缓回抱着他,埋下了粉颊。一时两人但觉内心充满了温暖与怜爱,以及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

风停浪息,天边玉兔皓洁如银,撒下一片银辉。

陈小露呢?她到哪里去了?

原来,她早已跑到丈八远处,双手蒙着眼睛,伏着一株大槐树干,不住地嘀咕:“真讨厌,怎么在我一个小孩子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过不一会儿,偷偷扭过头去看,又吓得蒙上眼睛,“哎呀,怎么还抱得那么死,还有完没完呀,到底要我等多久嘛!”

交二鼓时,三人回到草庐,沈岚叫道:“大胡子,我回来啦!”可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沈岚心中费思,找遍了几间房,都不见徐志戈。宋怡龙亦觉得奇怪,徐志戈臂伤还未复原,三更半夜,他会跑哪里去呢,难道有仇人来犯?想到此,不由念及是否北昌具教来此寻他晦气?

沈岚愁眉不展,道:“大胡子叔叔从未一个人离开过这间小屋,他多半是出事了!不行,我要去找他,你留在这里!”宋怡龙道:“还是你留下吧,我去找他。”沈岚道:“你找他?你根本就不认识他啊!”宋怡龙正想说,我认识他,却又说不出口。

房外传来一阵阵野狼和猫头鹰的怪嗥声,沈岚抽出宝剑,刚打开门,一个僵硬的人身突然出现在门口,映着月光,一明一暗的脸像是鬼头一般!

沈岚激灵灵的打个寒颤,周身毛发一耸。

来人却是徐志戈,大笑道:“嘿嘿,吓着你了吧!”沈岚会过神来,粉拳连捶他数下,啐道:“叫你扮鬼吓我!叫你扮鬼吓我!”

徐志戈连架带躲,连赔不是,突然间发现房里多了两个人,除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另一个竟然是失散的宋怡龙!

徐志戈惊呼失声:“小兄弟,你怎么在这儿!”宋怡龙连忙举礼,将自己的遭遇简要说了一通,但是冒充北昌具教的计划却未泄露,总觉得这件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最好,包括沈岚都不能告诉,万一她嘴快,泄露出去了,计划也就前功尽弃了。

宋怡龙接着将陈小露的身世诉之,自己本有照顾她的责任,可目前身处险境,和她接触,恐会造成她的杀身之祸,不得已,只能托徐志戈代为照料,方才安心。

徐志戈连拍胸脯,道:“放心,这孩子就包在我身上,保管养得她白白胖胖的,一根头发都不会少。”他没有孩子,看见小露又乖又巧,不禁父爱丛生,单臂抱着她又哄又笑的。

陈小露摸到他的袖子是空的,道:“咦,大胡子,你的右手怎么不见了?”此话揭到徐志戈的伤处,宋怡龙一惊,生怕他会恼怒。徐志戈却是一笑,勾了勾她的小鼻子,道:“真淘气,大胡子是你叫的吗,叫伯伯才对。”

陈小露叫了一声伯伯,徐志戈笑咪咪地道:“乖孩子,听伯伯说,伯伯这只手臂,是和人打架打断的,所以,你长大了以后,千万别学伯伯,要乖喔!”陈小露眨了眨眼睛,怔怔的点点头。宋怡龙方才舒了一口气。

沈岚道:“徐叔叔,我正要问你,今晚你怎么突然反常,一个人溜出去了?”徐志戈道:“啊,你还说我,都不是你害的!”

“我害的?怎么赖到我头上来了?”沈岚荧惑不解。徐志戈道:“月亮都升得老高了,都不见你回来,我这心一蹦一蹦的,好不担心!还以为你这小辣子在外面闯了祸,被人欺负,只得拼了老骨头出去找你。”

“呦,原来是这样,我错怪你了。”沈岚满心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徐志戈道:“哼,刚回到家,不分青红皂白,就吃了你一顿栗子炒肉,骨头都被你打散架了!”说罢,“哎呦呦”呻吟不断。

“呀,打疼你了?我替你揉揉。”沈岚掀起了袖子,就欲给他按摩几下。

徐志戈抱着小露躲开,道:“谁有空和你这鬼丫头疯!古灵精怪的,谁知你会不会暗中捣鼓我几下?走,小露,伯伯给你讲故事听!”陈小露高兴得直拍小手。

“啊,你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岚翘嘴之时,徐志戈已到了内房。

宋怡龙看得面露喜色,本以为徐志戈是个五大三粗的剑客,想不到他真实的一面,是如此和蔼可亲。

第四章徐海的出身(上)  且说北昌具教救下徐海,一小喽罗划起双浆,向双屿驶去。徐海问道:“北昌兄,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北昌具教道:“自你弹琴一别,便想从你身上挖掘一些东西出来,见你独自乘夜出海,我不放心,就暗中跟随,果然你出了事。”

徐海叹道:“我太鲁莽了,这次若非兄台的神功,小弟早已喂了鱼。”言罢举手一揖,北昌具教道:“都是兄弟,客气什么。只是,那船上女子似乎对你颇有情意,你真忍心舍弃?”徐海垂首不语,脑海中浮荡如同漂萍。北昌具教见其不说,也不好再问。

“伊呀……伊呀……”只有双浆发出规则的叫声。

有诗云:

万里为迁客,孤舟泛渺茫。最怜圆缺处,常照古今愁。

红日自大海的尽头升起,迎来姗姗来迟的阳光。两人回岛后,徐海因身体不适,先行歇息。北昌具教则去拜见汪直,将昨夜之事禀明,汪直将其嘉许一番。北昌具教问其可知徐海的出身,汪直笑道:“他的出身,你亲自去问他吧。”

岛上一片桂花林,金桂、银桂、丹桂皆有,桂花因其叶心有纵纹,形如圭而得名,四季常绿,九里之内均可闻其清香。

北昌具教游历其间,心境亦开拓不少,忽见徐海正站在一株高达六丈的银桂树旁,看着花落飘零。

北昌具教叫道:“徐兄,真巧,你也在这儿啊,喜欢看桂花吗?”

“嗯,最喜欢银桂。”徐海仰目,椭圆形的树叶上半部疏生锯齿,阳光透过树叶映照下来,天上就好像有无数颗星光闪耀。

北昌具教道:“我在日本时,每当樱花盛开,我喜欢坐在树下,静看其飘落。”徐海道:“看来我们的爱好有些相似。”北昌具教道:“爱好通常与个人经历有关。”

徐海极力忍下的一腔忧思,被他这一说,重又拉了上来,问道:“不知你喜不喜欢听故事?”北昌具教道:“哦,说来听听。”

徐海调剂了一下心情,道:“当年,秦淮河上有座大观园,主人很富裕,姓王,府中有一位年轻女婢,名叫王翠翘。她的身世很可怜,自小就被卖到王家,跟主人姓。她长大之后,软语温存,柔媚无比,而性格中又有一点坚毅与直率。由于她不听主人的话,主人就把她卖给了一个年老的富商为妾。幸而遇到一位壮士,书剑飘零,游历江湖,闻到她的遭遇,很同情她,要她表面上答应,然后夜里将之救出,丫鬟绿珠亦甘心追随。”

说到这里,徐海停了一下,北昌具教心中暗暗嘉许,问道:“英雄配美人,不知救出佳人没有?”徐海摇了摇头,叹道:“可还是惊动了府上,壮士被抓住了,送到衙门定罪。王翠翘及丫鬟得其掩护,逃到了嘉兴,一日在湖畔,遇到了桐城富家子弟罗龙文。罗龙文见王翠翘姿色不凡,神彩奕奕,觉得此人大有可用之处,于是上前搭话。王翠翘无依无靠,三餐夜宿都成问题,加上罗龙文向她求爱的攻势凶狠,不得不嫁给了罗龙文为妾。”

徐海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不巧壮士和倭寇陈东同关一狱,汪直劫狱时,一阵骚乱,那壮士机灵,顺便逃出生天,心里格外念着王翠翘,到处打听她的下落。当他听说王翠翘嫁给罗龙文为妾,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事实,天寒地冻的,还是暗暗在罗府门前守了一夜。第二日,直到亲眼见到王翠翘从罗府出来,丫鬟绿珠喊她为夫人……”

徐海脑中苦楚,面上珠泪交流,道:“壮士不得不承认事实,万念俱灰,至西湖净慈寺落发为僧,号明山。第二年,罗龙文在京城谋到了官职,并成了奸臣严嵩的心腹,王翠翘怎么劝,丈夫都不听,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小人,便不再理他。而罗龙文亦乐得去京城复职,继续纳妾,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守空闺。”

说到这里,徐海的声音已开始发颤,“一日,王翠翘去净慈寺许愿,不巧竟遇到那位壮士,他这时已是明山和尚,听了旧情人的一番诉苦,大怒之下,随着叔父一起投靠了汪直,作了倭寇,誓必杀罗龙文而血耻。壮士的落草,为王翠翘所害,王翠翘责己责人,投身青楼,红颜卖笑,以此来威胁壮士回头……”

徐海再也说不下去,心魂荡漾不定,犹如失去了依凭,扶着灰色的桂花树干,痛哭失声。

心底的悲痛与矛盾,全都化在眼泪之中。

许久--

徐海以袖拭泪,道:“这个故事,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北昌具教道:“多谢你对我的信任,我很荣幸。”仰目望天,道:“阳光总是赐给人温暖,在感情的世界里,要用双手把阳光紧紧捧住,千万别让它从指缝里溜掉了。”

徐海垂首闭目,合什念道:“阿弥陀佛……”

高雄府上,密室内,高雄问一探子:“倭寇最近可有什么活动?”探子答曰:“没有,都窝在巢里面。”高雄骂道:“侯匹夫在普陀山游山玩水,留下我在这里担惊受怕!”马运筹道:“乡绅不必担心,侯继高虽然不在,我亦可以一当百,谅倭寇不敢轻举妄动。”

高雄望了一眼马先元,道:“贤侄啊,你不该擅自行动,开罪北昌具教,这不是惹得倭寇对我不利吗?”马先元道:“我见他和沈姑娘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就忍不住……”马运筹问道:“沈姑娘是谁?”“是孩儿钟意的一个姑娘。”马先元小声作答,不敢看父亲。

马运筹爆眼一翻,道:“你这个没长进的东西!女人是祸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马先元唬得身子一矮,唯唯喏喏。高雄切问道:“身份暴露了没有?”马先元道:“这倒不曾。”马运筹吼道:“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去找那个女人!”威凌四射的眼神瞪得马先元不敢作声。

高雄心中灵光犀动,道:“马兄先莫怪他,贤侄的意思是,北昌具教现在和一个女孩打得火热?”马先元咬牙点了点头。高雄鼓掌大笑道:“很好,就让他沉溺在女色中吧,对我们有益无害。”

马运筹脑筋一转,喜道:“乡绅看待事情,果然有独到之处!迄今为止,还没见到北昌具教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不过,我估计,他这次到来绝不会轻易空手而回。”马先元道:“可惜那小女孩被他救走了,我还准备必要时作人质的。”高雄道:“一个小姑娘,漏过也就算了,我们静观其变吧。”

这时宋怡龙拖着一身疲惫回到高府,探子忙报之高雄,高雄出密室,至花厅,见宋怡龙衣服全湿透了,故作惊讶道:“小老弟,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忙令仆子服侍。

“哼!”宋怡龙满心怨气,道:“被一个狗杂种害的!想不到在你这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高雄问道:“不知你所指的狗杂种是谁,我叫人把他擒来,给你发问。”宋怡龙一摆手道:“不必了!我会处理。”

“唉,都是老夫的过错,魏勇,你过来。”高雄指着一名十八岁的小僮,身材颇壮,戴着一顶八瓣布片缝合的小帽,帽子看起来很像剖成半边的西瓜,道:“以后,北昌公子的饮食起居及安全保护,全权交到你身上了,记住,要寸步不离,公子若有任何闪失,当心你的狗头!”又对宋怡龙道:“魏勇他习过武功,一般对手亦接近他不得,你大可放心。”

明则保护,暗则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宋怡龙暗叫糟糕,这一手却是他始料未及的,这老匹夫的心机怎耍得如此之快?却又不好拒绝,只得吃了闷亏,暗骂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宋怡龙练了一会儿剑,心里虽急,但知道练剑不是一件速成的事情,必须持之以恒。东瀛剑术确有奇异之处,砍为多,刺为少,每一个招式都是尽全力施出,力大无穷,化作数道青虹。三百招下去,扑楞楞惊飞了倦鸟,颤巍巍摇动了花枝,树叶亦被剑风劈落不少。

宋怡龙渐渐兴起,浑入忘我之境,飘飘荡荡,如三尺罗衣,挂在无影树上,心无其心,身无其身,随意而动,无可无不可。又如悬肘写大草,将意、气、神集中到笔尖上,按中有提,提中有按,任意而动,则笔走龙蛇。

直到身体疲累不支,才收式抹汗,却发现魏勇正站在不远处静静观望。宋怡龙心中生忿:“练剑都来偷看,岂有此理。”魏勇见主子收招了,忙捧着汗巾,一路小跑过来,道:“公子累了吧,来,擦擦汗。”

宋怡龙接过汗巾,道:“你以后还是别跟着我了,我自己照顾得了自己。”魏勇低眉落眼,不敢抬头,道:“公子啊,小人得老爷所命,不敢忤逆。”宋怡龙道:“我又不会跟高乡绅说,你放心吧。”

魏勇支吾道:“难道公子嫌我办事不利,不要我了吗?”言罢竟跪下,道:“小人自进得高府,得老爷赏识,处事兢兢业业,从不敢犯一丝错,今日公子相弃,小人还有何颜面再见老爷……”

宋怡龙听得头皮发紧,道:“好了,好了,你跟着我吧。”魏勇这才欢喜得站起。宋怡龙道:“这里总是又闷又热,走,出去吹吹海风。”

行至通衢,街道两侧各种店铺的物品亦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喧嚷叫卖声不断,人群在街上挤来挤去,熙熙攘攘地讨价还价。

一位卖梨老翁见宋怡龙走近,叫道:“公子,买个梨吃吧。”宋怡龙一笑,道:“我不渴。”老翁笑道:“这上好的鸭梨买回去,给喜欢的姑娘吃也好啊。”宋怡龙笑道:“此话从何而来?”老翁道:“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定有心上人吧,那心上人吃了,可有养颜之功效啊。”

宋怡龙大笑道:“老杖你可真会说话,可惜我买梨回去,自己却吃不成了。”老翁问道:“此话怎讲?”宋怡龙拿起一梨,端详片刻,道:“分梨,分离,梨不可分啊。”老翁笑道:“既如此,何必一梨分作两人吃,多买几个回去,岂不更好?”宋怡龙笑道:“老杖你可真会做生意呀。”

此话甫才出口,一只大手已伸了过来,把宋怡龙手上的鸭梨抢过。宋怡龙扭头一看,只见几个官兵正围了上来,其中一个长得副火眼雷公的嘴脸,把梨往衣服上擦了擦,张开大嘴咬了一口,道:“嗯,好吃,水份也足。”老翁道:“多谢军爷称赞,不如多买一些回去吧。”

看着官兵们每人拿到几个梨,扬长而去,老翁叫道:“军爷,还没给钱啊!”雷公军爷撇回了头,一脚踹翻了梨摊子,鸭梨骨辘辘滚得满地都是,骂道:“老子吃东西还要给钱?没老子替你打倭寇,你能每晚上安安稳稳睡大觉?奶奶的,要不是看你个老不死的没几年活头,老子一拳把你骨头打散架!”

宋怡龙看得盛怒非常,侯继高将军才离开几日,官兵竟公然抢劫,与倭寇又有无异?喝道:“不得无礼,吃东西不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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