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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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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节,风呼海啸,十丈浪头象开口雄狮,把开炮的倭船吞没。门多郎次郎只见满目都是吃人的海水,吓得连忙躲到舱中,一阵天昏地旋,就此一命呜呼!
陈东见张文质战死,喜不自胜,指挥数千倭寇加紧攻势,因敌众我寡,明军节节败退,倭寇已攻至陆地。这时天色已擦黑,忽然见船舷左侧有许多篷帆影,好象又有一股明军杀过来,命令赶快开炮,“轰隆隆!轰隆隆!”炅光贯天,一直打了一个时辰,炮弹打光了明军仍不退兵。
陈东心中犯疑,往前仔细一看,原来,他们打光了炮弹,竟是块礁石,远看活象张船篷,船篷上隐隐约约泛着张文质将军一张饱含盛怒的面孔。
陈东心中一阵荡漾,大叫见鬼,命令部队急急避开,直扑陆地。分兵两路,一路向上,扑向大岙;一路向下,袭向大青山。四柱山的壁垒被攻下后,分散着扑向村庄,捕获了数百名农民,哪里敢反抗,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第六章血洗朱家尖(下) 陈梦斗忙令战车转向,用偏箱、鹿角车组成方阵,凭借此方阵对敌作战,一能保持斗力不衰,二能正面抗拒敌人,三能维系队形不乱。进入开阔地域时,就设置鹿角车营,遇到狭路地段,就做木屋装在车上,一边战斗一边前进,明军箭矢炮火所射之处,霎时云滚满山,沙石草木漫天横飞,倭寇应炮而倒。
陈东大怒,令把捕获的数百名农民送到前面当炮灰,拒绝的就被杀害,炮弹横飞下,俘虏就这样被炸死了,尸体被炸成碎片,飞上天去,看着炸得拖着肠子四处乱跑的人、毛驴和牛,令人毛骨悚然。明军怎肯再炸乡亲,只得停止开炮,倭寇得到掩护,挥手齐涌,肉搏自是人多者胜之,攻得轻松。
双方的炮弹、子弹皆已殚尽,整个岛屿都是哭喊杀戮之声,倭寇势如破竹,陈梦斗率军退至乌石砾塘的高雄府内。听得倭寇不住的叫骂声、撞门声,高雄浑身是汗,汗水冰透了后背,叫道:“门外可是四助四郎大哥,咱们是老朋友、老交情了,你怎么反目成仇啊?”四助四郎笑道:“老匹夫,少来跟我套交情,你欠我的上万把削铁如泥的战刀,还有价值十万两白银的商货,货款都未收回,今日需逃脱不得!”
高雄叫道:“不就是要点钱吗,好说,好说,你命手下退兵,我马上交出来!”四助四郎哈哈大笑道:“我不仅要旧债,还要你的满屋家产,项上人头!老匹夫,受死吧!”
高雄大哭道:“老夫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对我!”公子高瑞道:“这些朝廷官军怎么如此脓包,让倭寇杀到家里来了!”陈梦斗将军大怒道:“你们这些个恶霸乡绅,平时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战乱之时,空有数百家仆,怎不拿起武器,出门拒敌,眼睁睁地看着同胞被杀!”高瑞被吼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后院着火了,救命啊!”宋怡龙正在屋内安详的喝茶,闻得此言,脸上透出了笑容,“高雄啊高雄,你作恶多端,今日也有如此下场了!”知道这火是魏勇刚刚放的,现在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想和魏勇一起走,但四处寻找,都不见他的身影,忖道:“难道他先走了?”冷不防一剑架在宋怡龙的脖子上,竟然是马先元。
宋怡龙惊道:“是你!想干什么?”马先元大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爹和高乡绅早就结谊了,你这小子此时正好作人质!”马运筹与妻子乐敏这时也从密室中走了出来,马运筹道:“先元,快带这小子至府门前,令倭寇退兵。”
马先元把宋怡龙架到府门高墙之上,四助四郎吃了一惊,道:“小兄弟,你怎么这样不小心?”马先元道:“速速退兵,否则就杀了他!”四助四郎作不了主,忙去报之陈东,陈东正杀得兴起,道:“宋怡龙?要杀就杀了,一个卒子,死不足惜。你的任务是血洗高雄之宅,不要留一个活口,记住没有?”四助四郎揖拳道:“自当谨记!”
马先元见四助四郎回来,笑道:“还不退下!”四助四郎却如若未闻,一挥手,数十弓箭手齐齐放箭。马先元惊道:“自己人也杀?”将宋怡龙当作挡箭牌往前一推,自己后跃至府内。
眼看着箭如飞蝗,破空射来,宋怡龙又惊又怒,举臂挡开几箭,跳下高墙,喝道:“你们疯了!”四助四郎一揖拳,道:“小兄弟,莫要怪我,这是陈将军的指示。你未受伤,实托汪船主洪福!”宋怡龙重哼了一声,站在一边。
十名倭寇抬着一顶浑圆巨木强劲地撞门,“轰隆隆、轰隆隆”,连撞二十几下,铁门终于被撞开,倭寇们齐拥着杀了进去。马运筹见势头不对,叫道:“我们走!”带着老婆、儿子施展轻功,穿梁越脊而去。
高雄大叫:“马掌门,要走带我一起走啊,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高瑞嘴一瘪,哭了出来,道:“爹,我们这次必死无疑了!”高循也哭道:“可怜我老婆都未讨啊!”
倭寇冲了进来,挥着战刀,高雄全家,虽躲到密室,亦被捉出,尽作无头之鬼!陈梦斗将军血战不敌,自刎已尽忠,如此一来,整个朱家尖全部陷于倭寇手上,再无一个明军。
宋怡龙的瞳孔忽的一缩,不知身在何处?以前,他只是看见倭寇在海边偷鱼或抢鱼,从未见过他们像这样残忍的杀人!这情景就像嗜血的猛兽、吃人的饿鬼肆虐,群魔乱舞。
一位母亲紧搂着十岁的儿子,对一倭寇哭拜道:“军爷,你别杀我儿,放过我们吧。”宋怡龙的脑海里忽然掠过已逝母亲的面容,当年,全家老小不就是这般被大魔头碎心剑客杀死的吗?
那倭寇迟疑了起来,四助四郎龇牙吼道:“罗田,你在等什么?杀!”这个叫罗田的倭寇道:“大人,他们只是普通百姓,没有抵抗能力的。”四助四郎大怒,抽出倭刀,指着罗田的鼻尖,道:“你不杀他们,我就杀你!”
罗田大喊着,挥刀乱砍,母亲和孩子都被砍得血肉模糊。
“杀!杀!杀……”“卡!卡!卡……”
四助四郎大叫道:“够了,够了,已经不成人形了!”
要不是他叫停,罗田会发了狂一样不停的砍下去,他的衣服、手、脸都被污血溅红。
四助四郎立即组织士兵屠庄,履巢之下,岂有完卵,除了年轻女人,否则一概杀死,到处乱翻,寻找潜伏的敌人及钱粮,有的牵马,有的挖粮,把那里闹得天昏地暗,然后放火烧光。
火焰冲天,黑烟铺地,绝望的叫声此起彼伏。宋怡龙猛然清醒过来,张臂拉住四助四郎,大叫:“你们怎能如此滥杀无辜,简直猪狗不如!”四助四郎笑道:“小子,我们又不是第一天杀人了,你受不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呕吐去,别妨碍我们!”他得意忘形,集统治者和征服者的快感和优越感于一身,所到之处只知道凭刀枪说话。
“岚儿!小露!”
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慌如恶梦般袭来,宋怡龙紧缩的瞳孔一下子瞪大了,大喊着向沈岚的草庐飞奔,遭此惊吓,跑动的双腿都是轻飘飘的,好像已不在自己身上。
一个孕妇被两个倭寇拉扯着,孕妇哭喊着,倭寇狞笑着,其中一个盯着孕妇的大肚子,道:“我看她的胎儿有七个月了。”另一个道:“没那么大,看这肚型,顶多五个月。”
“七个月!”“五个月!”
两倭寇争来争去,争得脸红脖子粗。“不信你剖开她的肚子!”“好,七个月的胎儿成了型,五个月的胎儿是一团。”
那孕妇被两倭寇按在地上,看着大刀贴近肚腹,吓得心裂魂离,死命地挣扎。一倭寇凶桀地掀开孕妇的衣服,鼓胀的肚皮露了出来,因吃得不好,干瘪的乳房摊在两边,“嘶啦”一声,一刀剖开她的肚皮,子宫破裂,羊水混着鲜血泄了出来,一个胎儿滚到地上,孕妇惨叫一声,吐血而亡。
透过透明的薄膜,可以看见,胎儿的身体发育还不成熟,头特别的大,头上血管突出,腥红而密密麻麻的,他的左手放在眼睛上,原来是靠此遮住阳光,右手放在嘴巴上,原来在吮吸拇指,身上还有一根细长的管子,连着母体,就像长了一根尾巴。
“哈哈,果然是七个月的胎儿,你看,已经基本上成了型!”得胜的倭寇手舞足蹈起来,用刀挑断胎儿的脐带,一刀插进胎儿,将其挑在东洋刀上,就像叉着一个叉烧包,不住的旋转作乐。
有些良知未泯的倭寇看得五脏六腑好像要翻转过来,大呕特呕,连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倭寇们搜遍整座高府,夺走钱粮不计其数,此地已满目荒凉,四助四郎从高雄的府宅内、村子的地窖里找到未来得及逃走的女人,除去年老的被一刀杀死,共有两百多名年轻女人,十岁至四十岁不等,强行掳到陈东面前。众倭寇大部份已烧杀完毕,聚在一堆,士兵们抢着砍下明军的右耳来收集领赏。
陈东淫笑一声,对众倭寇道:“你们辛苦了,这次的胜利实在离不开诸位的功劳,这些女人就送给你们作慰问品,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呵呵呵。”
众倭寇大喜,一个个笑得像是地狱来的牛头马面,四助四郎早就看上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拉到一个牛棚子里面强暴。他的额角有一条四寸来长的刀疤,横过半个额头,伴随着狞笑,刀疤就像一条蜈蚣在脸上一伸一缩的抽动。那姑娘凄惨的号叫着,用手打他,用腿踹他,一脚竟踹到四助四郎的裆处。
四助四郎惨叫一声,抚着下体,五官怒得直往内挤,拿起案板上的菜刀,两刀挥下,砍断了姑娘的两只手,骂道:“贱货!”姑娘惨嚎着痛晕了过去,四助四郎又是两刀,卡嚓直响,把姑娘的双腿也给砍断,鲜血迸溅,似雨点般落在他的手上、脸上、身上,骂道:“叫你踹老子!”忽见旁边有一根捣煤用的铁棍,长约两尺,遂丢了菜刀,捡起铁棍,尖锐的铁棍由姑娘的私处直透喉咙,刺破了胃部及心脏。姑娘鼓胀着双眼,分明是死不瞑目!
陈东问道:“牛棚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叫得如此惨烈?”一倭寇去查看,然后跑过来对着陈东耳语一番。陈东笑道:“玩玩而已嘛,怎么把个女的搞死了,四助四郎真他妈的有种!”
第七章小露之死 几百个女人供几千名倭寇玩弄,草棚外黑压压的全是人,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他们被撩得格外兴奋,一看见有完事的出来,争先恐后的往里面抢,若没有头领维持秩序,恨不得将里面的姑娘撕烂。一个女俘虏咬断舌根自尽了,未死的,或是还有一口气的,就会被接着的男人一个一个上,永无休止。
这时,四助四郎用舌头舔干净刀上的鲜血,得意洋洋地走出牛棚,对陈东道:“先前我统计了一下,找到牛五十头、猪九十一头、鸡四百二十只、鸭八百零七只、鹅八百三十只,但这些牲畜要带到双屿去的,不能都分给将士们吃啊!”
陈东问道:“侯匹夫在这里镇守的时候,我们粮食匮乏,每天都吃些烂鱼腥海菜,士兵们已经一个月没吃过猪肉了,不杀牲畜,恐有怨言啊。”四助四郎笑道:“谁说没肉吃,你看这里尸体满野,不全是肉吗?”
陈东惊得牙齿打战,道:“你……难道你……这是人神共忌的事啊!”四助四郎道:“除了这个法子,还有肉吃吗?”陈东盯着他瞧,他就像戴着人面的魔鬼。
四助四郎拍拍陈东的肩头,道:“我们又不吃,你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吧。”陈东心一横,道:“好,你吩咐几个亲信去做,切不能泄露出去了。”他这时已感觉不到良心的谴责、惶惑和反感,也不会产生疑惧了,因为他的心已经麻痹了。
“放心吧,呵呵。”
一个三十人的小分队便开始搜集尸体,统统运到厨房,像猪一样放在案板上,厨师们拿着屠刀,开始动手切死人的大腿和臀部的肉,开腔剖肚,把能吃的内脏留下,如心、肝、肺,不能吃的扔到一边。
四助四郎在门外坦然处之,不许任何人接进厨房,不时往厨房里瞄上一眼。有些好奇士兵想看看晚餐是什么,被四助四郎一瞪眼,骂道:“杀猪哪,有什么好看的!前世没吃过猪肉!”士兵便灰溜溜的不敢拢来了。
有的尸体闭着眼睛还好,可有的尸体的眼睛如死鱼般凸出,狠狠地盯得你心里发毛。厨师取胃时,不小心把胃倒转,里面稀烂的食物混着胃酸顺着食管泻出来,还有取大肠时,不小心一挤,粪便被挤飙出来,一阵腥臭难闻。不少厨师受不了,急喘着跑到外面猛烈呕吐。
待肉都割下,厨师们就将人肉切成片状或剁成肉泥,配作不同的菜肴,再用水冲洗干净厨房,秘密处理完剩下的骨头和内脏,然后若无其事地用油加些清菜炒熟那些人肉,叫来合心的炊事组配膳员,在晚饭时,围着篝火,分配着每人吃了下去。倭寇们平时所吃的饭常是和沙砾混在一起,虽觉得这肉的味道有些陌生,不过吃起来也还算甜嫩可口,就没太在意了。
落土时的太阳格外的鲜红,如血一般照耀着脸色苍白的倭寇们,也照耀着中国人浸透在血河里的衣衫和永不瞑目的眼睛,把黑烟弥漫的苍穹染得乌红。历史已深深烙下了这一刻的耻辱,大地之下,中国百姓的冤魂,在倭寇们未除之前,怎能得到安息?
马运筹正带着妻儿逃逸,遇到倭寇就砍杀一通,混乱中,乐敏突然叫道:“先元不见了!”马运筹大惊,烈目四扫,果然不见儿子。乐敏涌出泪来,道:“我儿,你在哪里?”失神之际,倭寇乘机攻来,马运筹双掌一分,两个倭寇应声倒下。
乐敏叫道:“这里兵荒马乱,先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怎么活?”马运筹展目四望,十丈之外就是船码头,数条小船横竖而卧,道:“除非是先元自行离开,以他的武功,倭寇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掳走他!”
乐敏一听也有道理,问道:“先元离开作什么,难道还转回去杀敌不成!”马运筹叫道:“我看他是舍不得那个叫沈岚的姑娘!”眼见追兵又至,道:“我们先走,我看那个畜生是得不到手心不死,以他的身手,一般敌人也奈何他不得。”乐敏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舍不得离开儿子。
马运筹叫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先去赤松宫,先元处理了自己的事情,会赶来的。”不由分说,架着妻子,跃入小舟之上,划起船橹,向外疾航。追兵在岸边射箭,马运筹把船橹转得似个圆圈,密不透风,追兵只得眼睁睁地瞧着小船渐渐远去。
草庐四周是一片竹林,沈岚坐在一只圆圆的枯木墩上,叹息着动手斩断竹子,才离了宋怡龙一时半刻,恰似熬过三暑十霜,渐渐的,竹林已按照她的规划砍成了一个阵式,竹子似一根根红缨枪插在地上。
这阵式却有名堂,叫作“八卦人形阵”。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是以八卦取象命名,制成阵式。
近取诸身言之,则头为乾、腹为坤、足为震、股为巽、耳为坎、目为离、手为艮、口为兑。若在阵中,则头为乾、腹为坤、肾为坎、心为离、尾闾第一至第七大椎为巽、项上大椎为艮、腹左为震、腹右为兑。此阵式八卦之名也。
沈岚然后将斩断的竹子抱到一堆,剑刃一闪,噼啪一声,直径三寸以上的青竹好像麻杆般地被砍断。她一连斩到数十根,直到听见远处喊杀惊天,炮火震地,知道倭寇打来了。
一波一波的惨叫声惊人心肺,她紧咬下唇,暗叫:“可恶的倭寇,来吧!进到阵入,叫你们不得好死!”将竹叶和竹尖削去,再将竹干根据长短分切成三五段,把竹子两头削尖,一头插地,一头露出,密密麻麻布在阵中。
听得一声长啸,沈岚仰首询望,见是宋怡龙疾奔而来,笑着喊道:“你来了,正经事办完了吗?”宋怡龙见她无事,心中一块大石落下,远远的叫道:“对,我总算轻松了。”
沈岚指引他进得阵中,宋怡龙惊叹道:“此阵阵法严密,想不到你还颇通玄机之术呢!”沈岚道:“这叫八卦人形阵,根据八卦与人的体形合融而成,待会儿敌人入阵,不小心踏到尖竹,可有他们好受的。”
宋怡龙道:“好好好,就你的本事大!不是布好了阵吗,又削竹子做什么?”沈岚笑道:“光布阵有什么用啊,不加点儿料,倭寇杀来,拿什么整冶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裳,站了起来,问道:“那边,倭寇在到处杀人吗?”宋怡龙鼻子里粗气直冲,道:“是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沈岚道:“百姓正处水深火热之中,你应该奋力杀敌,不要管我。”
宋怡龙扳过她的肩头,道:“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赶过来的,说什么也不会走的。咦,小露呢,她在哪里?”
沈岚一惊,道:“哎呀!我在削竹子,忘了照看她了!”宋怡龙惊得牙齿打磕,道:“什么!我不是要你照顾好她吗?”沈岚张望了一下,一跺脚道:“我,我一门心思布阵,就把她……唉,都怪我!”宋怡龙紧张得掌心里往外冒汗,冲进泥屋,找遍了所有房间,包括所有的角落、柜子,一切可以藏身之处,都不见陈小露。
冷汗已涔涔而下,宋怡龙大叫:“小露,小露你在哪里!”从屋内喊到屋外,只见四野茫茫,哪里有小露的影踪?
宋怡龙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抱头蹲下,无力的闭上双眼,“都怪我,都怪我离开,小露你在哪里啊……”
“大哥哥,你找我吗?”一声童音传了过来。
“小露!”宋怡龙猛烈地扭过头去,火热的眼睛四处扫荡,陈小露却傻傻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红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宋怡龙揉了揉眼睛,惊道:“你真是小露!”冲过去,将她抱起,迎风旋转了一圈,道:“你,你在屋子里面啊!我,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高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小露道:“姐姐叫我躲在地底下,说没听到她的招唤,无论无何不许出来,但听到大哥哥喊我,还是忍不住跑出来了。”宋怡龙一瞧,原来这房子下面还有个小地窖,只是地板设计得很隐蔽,还真不容易找到。
沈岚在门外瞧着,一抹红晕自脸上慢慢漾开来。陈小露对沈岚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个听话的孩子。”沈岚笑道:“傻瓜,大哥哥比谁都亲,叫你当然要出来啦。”陈小露笑道:“姐姐不怪我么?”沈岚扭鬓笑道:“不怪,不怪,你这么听话,姐姐可喜欢了。”
宋怡龙放下小露,走到沈岚面前,道:“鬼丫头,尽使坏捉弄人!”沈岚的一双漆黑眸子明亮如星,笑道:“谁叫你傻呢?呵呵!”宋怡龙揩了揩汗,道:“你尽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如被扼住了咽喉一般难受!”
沈岚嘻嘻笑着,伸出双手来,宛如茑萝一般把宋怡龙搂住,亲昵道:“你爱静,我爱闹,咱们在一起,当可截长补短,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宋怡龙叫道:“求你放放手吧,将来谁要敢娶你,还不被你给磨死!”沈岚一听更加精神焕发,扼住宋怡龙的脖子,拉长喉咙道:“嘿嘿嘿,今生今生,我是磨定你啦!”
“我的天哪!”宋怡龙吐出舌头,颤叫道:“求求你,别疯了,安静一会子吧!”沈岚道:“我最讨厌安静,安静最难受了,我要和你一起疯!”她故意把个“疯”字拖得老长。
“嗒嗒嗒……”远处传来马蹄声,疯闹的两人松了手,宋怡龙侧耳聆听,道:“这是上百人的骑兵队伍。”沈岚笑道:“有八卦人形阵在这里,一千人也不怕!”宋怡龙问道:“真有这么厉害吗?”沈岚诡谲地道:“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忽然闪出一人,形象落泊,像是被人追赶。宋怡龙待看清楚时,大叫道:“马先元!”
远远地望见沈岚,马先元的心就开始狂跳起来,叫道:“沈姑娘,你果然在这儿,我来了!”沈岚狠狠的瞪着她,马先元忖道:“为何要这样目不转睛的睁大眼睛看我,难道看我不够吗?如果再加上一点点笑容,就更加让人迷醉了。”陈小露见了他,想到被困水牢的遭遇,吓得大哭起来。
马先元欲穿过竹林,与大美人执手相见,冒冒失失闯进阵中,倒好似闯进一个人的身体里面一般。四肢言之,腹为无极、脐为太极、两肾为两仪、两胳膊两腿为四象、两胳膊两腿个两节为八卦。两手两足共二十指也,以手足四拇指皆两节,共八节,其余十六指,每指皆三节。共合四十八节,加两胳膊两腿八节,与四大拇指八节,共合六十四节,合六十四卦也。
马先元只是遥遥见着沈岚,却怎么也无法趋近,心中正生奇怪,只见竹子斗转星移,不断变换方位,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生六十四卦之数。
闻得一声怒阚,只见一条吊睛白额绵毛大虎张开血盆大口扑来,马先元吓得忙往边闪,一边又是一块蛇阵,数十条眼镜蛇吐着红红的蛇信。马先元不禁手忙脚乱,“嘶拉”一声,一脚踩到一根削尖的竹子上,好在只挂破了裤腿,猛揉眼睛,老虎和蛇又倏忽不见。
“难道一切都是幻觉?”不待多思,削尖的竹刺更如风灌雨般袭来,马先元把铁扇舞得密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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