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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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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岚再次冲穴,可惜他点穴手法古怪,怎么也冲不开,马先元的一番誓词,如同刺耳的锣音在耳内回响,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将下去!

两匹马儿亦扬蹄裂嘶起来。

马先元道:“你脸上的表情,怎么依然这样生硬,你还是不相信我么?好,我证明给你看!”他抽出宝剑,用刀在左臂上一划,一道血沟就印现出来,道:“你看,我可为你摧残自己。来,你尝尝我的血。”将左臂移到沈岚嘴边,笑道:“是不是很甜?”

沈岚羞急怨怒,喝道:“你这个变态,你走开!把手拿开!”

马先元拿开了手臂,笑道:“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这条美人鱼生得这么美,我这只猫儿实在抗不住腥味的诱惑啊!来,咱们喝杯交杯酒吧。”言罢把水袋取出,先饮一口,再塞到沈岚嘴边。

她急抿着嘴,死不松开,马先元便用指头钩开她的嘴,将水强灌进去,笑道:“交杯酒也喝了,你就是我老婆了,可不许再念着别的男人,背地里偷汉子呀!”沈岚听得几乎气晕过去。

马先元将嘴巴凑了过去,在她耳边吹着气,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着,道:“沈姑娘啊,我好喜欢你呀!我爹是圣剑门掌门,我又是圣剑门少主,在东北那边,谁不对我俯首称臣!北昌具教那小子有哪点比我好?我知道,沈姑娘一定不会喜欢他的,只是和他玩玩而已,是么?呵呵,我就知道一定是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玉颈,只觉气清兰蕊,肤润玉肌。

当他的唇移到沈岚的唇上时,沈岚张嘴狠狠一咬,马先元惨叫一声,捂着嘴巴,鲜血满口。沈岚咬碎银牙,哭喊道:“畜生,畜生,你给我滚!滚!”

马先元恼羞成怒,连抽她几耳光,叱道:“你要是顺着我意,我就温柔一点对你;若是惹恼了我,哼哼,等下子叫你皮开肉绽!”闪电在黑暗的世界猛地大放光明,好像要将天际劈开,映出马先元狰狞的面孔,一阵青一阵白。

沈岚挨打之后,花容上红印现出,铁面峥峥地望着他,马先元喝道:“还瞪?”沈岚道:“你真的想得到我?”马先元笑道:“难道这种事还要我亲自说出口吗?”沈岚的目光柔和起来,道:“你身上好脏,你先去洗个澡,我再洗个澡,洗干净身子,才能交合。”

马先元心想她的神情怎么一下子转了个大弯,先不管那些,把她腰间的蝴蝶绸带一抽,裙子便开了,道:“你要我到哪里去洗澡?”沈岚道:“外面雨大,你先去淋一下。”马先元顿时明白过来,笑道:“呵呵,你少给我施缓兵之计了,就算拖延这一时半会儿,就会有人来救你吗?别作青天白日梦了,老子现在就要!”

他一颗一颗解她胸前的钮扣,白皙的肉体露了出来,销魂蚀骨的欲火胀满全身,透着浊重的呼吸,道:“只愿今宵快活,哪怕明日下地狱?”轰隆隆的雷声迢递传来,一级一级的,像在下天梯。

沈岚九曲回肠,似被万把刀搅,大喊:“怡龙,快来救我!”可是,哪里又有人听得见,只是风摇翠竹,破纸鸣窗。她好恨,恨宋怡龙不早向自己透露身份,恨自己不够理智,错怪了他,更恨眼前这个禽兽!

马先元望着她泪痕纵横的玉颊,笑道:“怡龙?怡龙是谁?呵呵,管他是谁呢?啧啧,姑娘的皮肤真是白呀,就算是风月场中,烟花寨内,亦比不上这破庙春色啊。”

他忽然心有余悸,想起昨日梦中那个水鬼,突然害怕是场恶梦,拼命打了自己一巴掌,哎呀,好痛,绝对不是作梦!

马先元定了心,正欲剥光她的衣服,远远的听得有刀剑相搏之声,而且迅速地游移过来。沈岚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不管是谁来了都好,自己也许就能免受欺辱。马先元一惊:“早不来晚不来,这个节骨眼上,是哪个杀千刀的赶来送丧!”忙将沈岚的哑穴点了,弄灭了火,火塘里只剩下暗红的灰烬在夜色中作最后的挣扎。一看檐庑殿顶,情急之下将沈岚抱起,跃到顶梁上,仔细盯着下面。

金风卷着落叶呼呼地响着,不一刻,只见三个大汉闯了进来,沈岚看得大惊:“徐志戈!”这一下,直喜似农夫守汗逢甘露,可是哑穴被点,喊不出声来。

来者正是徐志戈和崆峒二子,他们满身血痕,显然受伤不轻,脚步还未站稳,跟着外面又进来三人,乃是风魔小次郎一党。庙内无烟火,庙外无星月,加上他们未往上瞅,故而没发现梁上隐有两人。

风魔小次郎哈哈笑道:“跑哇,再跑哇,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原来,风魔一族追杀三人,就像在玩狞猎的游戏,把他们当作三只猎物,直追到他们筋疲力尽之时,再一刀杀死。

徐志戈等背靠神厨,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神色严肃,紧捏手中冰锋。沈岚在上面看得又惊又急,怎么连徐志戈也落得这副田地,还指望他能救我啊!马先元和她挨得紧紧的,鼻子还朝她脸上吐气,沈岚眼睛一闭,心里不知道多厌恶。

鸢泽甚内道:“师父,我看也追得差不多了,就让我一刀结果了他们吧。”风魔小次郎笑道:“可以,记住,要一刀砍下头颅,北昌具教还等着看呢。”鸢泽甚内笑道:“这是自然。”他的刀长三尺八寸,把长一尺二寸,刀背厚实,自下至尖,渐渐薄去,两旁脊线高起,刀口薄如蝉翼。

徐志戈三人早已真气溃散,提不起劲,只能勉强提剑,装装样子。眼看鸢泽甚内刀光划起,一招“烈风斩”,呼啸而来,徐志戈叹道:“我命休矣!”疾风剑更是双手急促颤抖,脸上显出可怖的神情。

沈岚吓得紧闭双眼,再也不敢看下去。

就在这性命悬于俄顷之际,听得断金戛玉之声大作,徐志戈等人身后土地公公的泥塑像竟被劈成两半!

摩天剑摸了摸脸,浑身骚动,道:“我们没死!”众皆诧异之时,鸢泽甚内叫道:“师父,好奇怪,刚才我一招劈下,半空中,这刀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了一下,偏了准头!”

“谁?”风魔小次郎知道有人在暗中作梗,大喝一声,猛一回头,只见庙外不知何时又多了三名道士,一老二小,那老道士更生得风尘鹤骨,清牛秦券与其相较也算不得神仙。有人来到身边,自己都未曾察觉,风魔小次郎暗暗心惊,道士的轻功在己之上。

第三部铁马纵横第一章逃出虎口  摩天剑看到那道长,大喜道:“灵尘子老兄,你来了!”人的名,树的影,来者正是武当掌门灵尘子,身旁的小道士乃清风、明月,一个捧剑,一个捧拂尘,都是十三四岁。

灵尘子笑道:“今日怎么这般热闹,华山、崆峒、武当都聚集了。”徐志戈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笑道:“你老小子少说废话了,这三个东洋人好厉害!”

“是吗?”灵尘子如一阵微风般送到庙内,根本不见其脚动。沈岚见徐志戈没事,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见来了帮手,心中大喜。

鸢泽甚内知道适才乃此道长使坏,大吼一声,碧莹莹的刀光,直向灵尘子劈下。灵尘子咦了一声,道:“怎么老道刚来,你们就以刀见礼?”眼看着刀将没顶,鸢泽甚内却哎呦一声,跌了出去,直撞到墙壁,弹了下来。

风魔小次郎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已看出灵尘子功力已入化境,本无意打鸢泽甚内,只是随进攻之势,随意应之,不见而章,无为而成,却将对手击出甚远。这即拳经中所说“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有形有意都是假,拳到无心始见奇。”

徐志戈更是鼓掌大笑:“打得好,打得妙!”庄司甚内忙过去扶起师弟,问道:“你怎么样?”鸢泽甚内道:“我没事。”轻松站了起来,又羞又惊,原来灵尘子下手不重。

风魔小次郎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中国武林,博大精深,以少林、武当为翘楚,今日得逢武当奇侠,乃我三生之幸。”灵尘子笑道:“好说,好说。你们不远千里而来中国讨教武学,我等又怎能不尽地主之仪,指点一二呢?”

风魔小次郎冷笑道:“我东洋武学,讲究力沉刚猛。而武当的太极神功,据闻能以小力胜大力,以慢胜快,在下不才,今日不自量力,倒要会会看了。”

灵尘子微微一笑,站在那里,飘飘然待敌进攻。看似随意,可其身子却施展了太极门一世修炼最高境界的功法――松功。

松功是内外双修,内求心神意念放松,神经安舒,头脑清静;先求心意松,而后肢体松,从脚到顶,脚、踝、膝、胯、腰、肩、肘、腕、手等九大关节松开,且节节贯串,举动轻柔,顶上虚灵,周身全体不着力,形于手指,肢体肌肤干净。

风魔小次郎哪里看得破,大吼一声看招,拳走刚猛,如五岳齐压,砸向灵尘子。灵尘子向前一踏步,同时双手往前一送,即把风魔小次郎放出两尺远,不过,其势太凶,自己也向旁歪了一歪,惊道:“此人武功倒也不弱!”

灵尘子刚才这一推手,乃用阴阳转化的法则,顺着对方的意力,把自身的重力线垂直投影调整到两只脚支撑点之上,把对方的意力,重力线接到自己的重力线零点上。然后借助反向相求的方法,走化对方。风魔小次郎与其相搏,好似踩到冰上,又滑又险,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灵尘子道:“东洋人惯使刀,一向视刀为武士之魂,你若使拳,威力大减,还是抽刀来与我一战吧。”风魔小次郎吃了一亏,怒气顿生,道:“对付你,我还不必用刀!”使出赖以成名的“爆烈究极拳”,以快打慢,将铁拳幻作百十拳影,每一拳打下,都有千钧之力,灵尘子整个人影都在光华笼罩之下。

灵尘子不慌不忙,用意不用力,肢体以圆为运动,焕发一种混圆一体的圆匀力场。活动在这个圆匀力场内的身体就是一个不凹不凸的太极体,且是应付一切外来侵入的变化无端的圆形体。

只见拳风乱影之中,一个太极八卦显现出来,黑白分明,不停的转动,且风声虎虎,看似至柔,其实至刚,看似至刚,其实至柔。

庙宇虽是青砖所建,极为牢固,但在两大高手激战之下,也震得墙壁摇动,屋瓦碎裂,泥屑纷飞。沈岚与马先元俯在顶梁柱上,就好似在大海之中,被狂涛巨浪打得起伏不定,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

众人亦觉得劲风如刀,忙用手掩面。

风魔小次郎连攻百招,依然攻不进去,心中烦燥,对方以柔化、借力、粘走化发自己的攻势,再以棚、履、挤、按、采、挒、肘、靠、进、退、顾、盼、定为劲路,不时轻飘飘的拍出一掌,不痛不痒,却也不得不提防。

风魔小次郎虽没吃什么亏,但用威猛之功,体力消耗过巨,这时已是大汗淋漓,而灵尘子却是气定神闲,不喘一口气。徐志戈等人都看得欢天喜地叫了起来。

风魔小次郎收了式,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灵尘子也收式笑道:“怎么,不打了?”风魔小次郎叫道:“你一味防守,却不进攻,打得没意思!”灵尘子道:“你远来是客,依礼让你三招。”风魔小次郎听得起耳垢,道:“好,三招早就过了,你打过来看看!”原来,他见对方守得严密,如圆形一样毫无破绽,如对方进攻,则必露空门,自己抓住机会,定可一举奏效。

摩天剑笑道:“灵尘子老兄,再不进攻,他还以为我中国武林是吃素的!”徐志戈也连声称是。

马先元在上面又要按着沈岚,又要扶好顶梁,不让两人摔下去,腰酸背痛的,不知多辛苦,正骂下面的还不快滚!不管胜负如何,只巴望着一方赶快解决另一方。

眼下己方形势大好,沈岚急得汗如雨下,心里大喊:“快往上看,快往上看啊!”此时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嘴巴可以动,忽然急中生智,蓄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吐向风魔小次郎。

风魔小次郎盯着灵尘子,将右手一摊,道:“请赐招吧。”话刚了音,见横空一口浓痰飞了过来,忙伸出蒲扇般的大巴掌一挥,看着满手粘了一把痰,又黏又恶心,气得两眼发白,将眼睛盯到顶梁上,骂道:“哪个龟孙子吐痰攻击老子!”这一眼正好瞪到马先元的脸上,马先元大叫一声不好,惊慌失措下和沈岚都摔了下来。

梁上突然飞下两个人,众人都搞得莫明其妙,徐志戈见那少女竟是沈岚,大惊之下张臂去接,搂在怀中,见其不能动弹,忙解她的穴道,但马先元点穴手法奇特,直试了三次才解开。

马先元刚刚站稳,啪的一声,耳光不期而至,他不及防备,顿时眼前出现无数只萤火虫,游来游去,一摸脸庞,红肿得像刚出笼的肉包子!

原来打他的正是沈岚,她衣衫零乱,眼中的泪珠儿滚来滚去。徐志戈打了一个寒噤,道:“岚儿,你怎么了?”

“讨厌!别看!”沈岚捂着身子,羞红了脸,忙把衣裳整理好,道:“这个禽兽他要污辱我!”

趁着灵尘子和风魔小次郎一番打斗,徐志戈的真气已恢复一半,大怒之下攻向马先元,马先元忙抽铁扇抵挡。

风魔小次郎甩掉手中痰,怒道:“无耻小辈,又是你们!为何暗算我?”沈岚指着马先元,对风魔小次郎泣诉道:“他这个衣冠禽兽,欲在此污辱小女子,见你们到来,便藏小女子在顶梁,见你们迟迟不走,坏了他的好事,刚才就向你吐口水泄愤,你还不去教训他!”

风魔小次郎怒吼道:“岂有此理!在酒店之中,小子便如此放肆,如今更是欺人太甚!Χ芬谎惺艿腥擞胄碌乃匮沽Γ匀换肷砻袄浜梗奶袢患涌欤粑贝伲闹崛砦蘖Γ辶Υ罅肯摹?

嗖的一声,马先元的腰眼被庄司甚内一刀捅出一个透明窟窿,鲜血直往外涌,伤及肾脏。他眼前金星乱窜,猛咬牙根,用手捂住伤口,放眼四处,只盼望爹能来替自己解围,虽然明明知道这只是幻想。

摩天剑与疾风剑已疗伤过半,他们受过马先元的恩惠,见其有难,对望一眼,大喝着仗剑扑入阵中。马先元大喜道:“道长果然是侠道中人!”摩天剑横剑一礼,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中国剑法,步按五行八卦,式象天地三才,无所不至,无所不在。招中有招,式中有式,连招式而谱。如此三大剑术高手,齐力对付东洋两乱波,若不是崆峒二子元气大损,不及恢复,乱波哪里招架得住,这时,只能堪堪战成平手。马先元借此机会,使个虚招跳出圈外,扯下衣襟,包扎伤口,乱波哪里肯放,追击过来。

沈岚见马先元解了围,又气又叹,小声对徐志戈道:“算啦,以后再收拾他!咱们快走!”徐志戈愣道:“啊!同伴尚在刀口上拼命,我们怎可临阵逃脱?”沈岚翘着嘴道:“你还真以为你的伤好啦?”在徐志戈胸口上一按,徐志戈痛得哎哟叫了一声。

沈岚道:“我说得是不是?还在这里装硬汉!咱们赶快离开这个活地狱,找个没人的地方替你疗伤。这三个鬼武者就交给武当的大侠吧,他的武功应该不在话下。”徐志戈摇了摇头,道:“我们临阵逃脱,会被江湖中人笑骂的!”

沈岚不胜心烦,骈指点了徐志戈的中府穴,他便动弹不得。

看着徐志戈鼓着大眼,沈岚啐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真是一块朽木,拐不过弯来!”挟着他施展平步青云的轻身功夫,如雁掠飞出去。

马先元时刻盯在沈岚这边,一等一的美人,眼睛一眨就不见了,自己被缠打,又脱不出身去追,又怒又悔,大叫:“那小妞背着华山派的老头跑了,你们怎么不追?”庄司甚内顾眄了一眼,道:“无关痛痒的人物,跑了就跑了。”

马先元这一急之下,反被庄司甚内抓住空子,一刀好似一条虺蛇噬食,划开了马先元的左腰,鲜血直流,一块玉牌掉了下来。

马先元急忙后跃,连点止血大穴,将玉牌拾起,收在怀里。风魔小次郎见此玉牌,心中打了个错愕,“此乃圣剑门的至宝碧玉牌,这小子怎么会有,难不成他是?”

这时,灵尘子对风魔小次郎采取了攻势,如大海波涛,源源不绝。一招“追风赶月”,内劲刚发,压缩横膈肌膜,使腹腔突然膨胀,肚皮绷紧,好像一块大石头落入水中,一下子把水花溅得老高。

风魔小次刚才闪了一下子神,仓促之时举臂相架,下露空门。如此得势之机,不容错过,只见灵尘子后足一蹬地,用反作用力推动身体,在后足蹬地发内力的瞬间,后胯往下一坐,前腿膑骨向前指,前脚猛然往下一沉。这样发力,在瞬间调动和集中全身各处潜在的强大力量,恰好对准其被引化落空的不平衡处,如闪电冲射出去,正是武当功夫中着名的太极指!

风魔小次郎感到一种高压式的内劲功力,无坚不摧地呼啸而来,惊惶之下,连忙沉气点火,其火力由虚中化为实中,而反归于虚中,只见他周身笼罩一团桔红火气,就如同平地蓦然燃烧起来,靠着火罩,才勉强化解了灵尘子的太极指!

风魔小次郎这才不由不佩服中国武学的沉溟广博,不过他一向自命不凡,怎可轻易折羽人前,大笑道:“老道长,我很欣赏你的武功,不过,你可否给我片刻时间喘息,我蓄气之后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灵尘子含笑道:“请随意,我等待就是。”摩天剑在一旁脸色霍地一变,叫道:“千万别给他时间,要一举毙了他!此人如妖魔一般凶恶,他的绝招不能轻易发出,必须蓄气,若给他充裕时间蓄足了气,我们要吃大亏的!”

灵尘子一惊,犹豫起来,一阵大风从雨声深处哗哗吹过,鼓奏着狂风扫落叶似的音乐。风魔小次郎哈哈笑道:“他说得不错,道长害怕了吗?”灵尘子沉吟片刻,笑道:“如果不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输了也不会心服,好,你蓄气就是。”

风魔小次郎露出诡异难测的笑容,道:“道长的见识果然不同与凡人!”说罢,脱了衣服,赤裸上身。其实,灵尘子的内心中也渴望能一睹东洋武术的最高境界。

崆峒二子见灵尘子不听劝告,心絮棼乱,甩开两乱波,投剑搠向风魔小次郎,不给他任何喘息时间。两乱波又岂肯放过他俩,刀力下得更猛,步步杀招,掩护风魔小次郎!

崆峒二子摆脱不过纠缠,眼看着风魔小次郎的身体经过几次变色,浑身如血一般红,鼻中哼哼吟吟,连天空中的雨水,还没落地,就已蒸发,此处活像一个大蒸气浴室,又闷又热。

风魔小次郎眼中如含两轮红日,拔出了他引以为傲的究极之剑――风林火山!

眼前又是大亮,就如同一轮明月立在当前。

风魔小次郎大吼道:“风魔忍法奥义――忍法风轮华斩!!”

摩天剑裂目大吼:“灵尘子小心啊!”

灵尘子眼前光华万丈,吼如龙吟虎啸,却依然临危不乱,沉着松静,专注一方,腰脊用力,前腿弓,后腿蹬,脚趾抓地,上下相随,完整而富有弹性。双掌抬起,将全身所蓄之招一呼即出,由脚、腿、腰至于肩、肘、手,疾似电掣,三节齐到,威力增加,这正是武当派的绝高武功“旋风力法”,乃借助天地气场的空气高速回旋气流把人、物连根拔起的摧毁之意。

它是利用两点间的回旋圈的距离来增大速度,增大打击力。同样的时间内,所走的两点间回旋圈数越多,则其打击力就愈大。就好比用削尖的木头不停的回旋,最终钻木生火的道理。

刹那间,沙飞石走,杀声震天!半空中,只见一片巨大刀光顶着一个高速旋转的带齿飞盘,你来我往,僵持不下,发出惊天动地的滋滋噪音。磨擦之中,一颗颗火球自核心地带如流星雨一般泻落四地,其他的人早已不分敌我,纷纷举剑挡开火球,躲避至安全地带。

内核的碰撞越来越激烈,由滋滋的噪音变成拨浪鼓鼟鼟,风魔小次郎与灵尘子,都是咬牙切齿,发须俱张,面目狰狞!

眼前突然一阵震天雷爆响,天摧地塌,岳撼山崩,就如火山爆发,金光万丈,飓风如龙卷,就算闭上双眼,眼皮子也抵挡不住金光,依然刺得人眼睛生生的痛!

那龙卷风把众人都卷入高空,一个个牙关打战,皮肤如割,在空中盘旋了数十圈,众人方能控制得住身体,这时已被卷得头昏脑胀,口吐白沫,落地时,都跌了一个嘴啃泥。

这时的战场,土地庙已不知去向,密密的树林也消失不见,凸凹不平的土地已被烈风削得平整如镜,地面上呈现螺旋一般的圆圈。

更令人称奇的是,雨竟然停了!

原来,这股威力庞大的龙卷风,直升九重天,把天上的雨云打成了碎片!!

忽然,土地耸动,两个人从地底窜飞出来,正是风魔小次郎和灵尘子!

他们知道两极相碰,爆炸之时,凡体肉躯经受不住,都暗运千斤坠功夫,把身体陷入泥土里躲避。

风魔小次郎踉踉跄跄站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来有如小指头那么粗,紧握着风林火山,虽然浑身是血,却也丝毫不减霸气!

显然,灵尘子的伤要重一些,腮上的肌肉一凹一凸,紧咬的下唇溢出一丝血迹,衣服破碎,以手撑地,站也站不起来了,只觉四肢百骸,如同散架。但风魔小次郎的绝招因耗真气太大,不可以接连使用,故尔两人也算战成半斤八两。

风魔小次郎一把拎起旁边的马先元,他早已摔得不分东西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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