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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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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的部队退至桂花林,只见桂花簇生于叶腋,有的淡黄、有的乳白、有的橙红,沁人心脾,好像只有这里才是没有战火侵扰的天堂。徐海的心里蓬满了阳光,不禁摘了几朵银桂,深深嗅了一嗅,收在怀中。

一颗炮弹呼啸飞来,就像张开血盆大口的魔鬼,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炸烂了几棵桂花树,接着,又有数颗炮弹轰下,把桂花林炸得稀烂。

徐海忙指挥部队后撤,银桂的花瓣满天飞舞,就像数万只蝴蝶,隐约中,好像有位佳人露出面容来,她是那样的超凡脱尘,清新亮丽,可是眼中却锓着深深的、不可磨灭的悲伤……

陈宗夔分析敌我态势后,决定趁敌主力部队围攻陈铭安的登陆部队之际,在其以北地区迅速展开一场大规模的围歼战,以求将北昌具教的主力一举歼灭。

陈宗夔一面命令登陆部队坚守阵地,顶住一倍于己的敌人的进攻反扑,一面命令第三分队的主力战胜饥饿疲劳,分兵东进,迅速将围攻明军的倭寇在外围围上一层,同时还指示第一分队积极协同登陆兵团主力作战。

为了配合第一分队的战斗,第三分队个个奋力,顶住了北昌具教的多次轮番进攻,而先遣上岛的第二分队,在战斗中连续抗击了陈东从三百人至五百人的猛烈冲击,牢牢坚守住了宝贵的阵地。整个岛屿血流成河,已分不清哪是明军的血,哪是倭寇的血。

广阔的平地之上,只见数百倭寇的骑兵部队已冲了上来,戚继光一声令下,偏箱车已推进,几十辆战车并肩衔接,摆成圆形的防御据点。屏风最靠边的两扇可以前后摇摆,有如门叶,以供步兵出入。另外十人就是戚继光所强调的“杀手”,任务为以藤牌、镋钯和长柄单刀迎敌。杀手班的距离和战车保持在二十五尺以内,他们如果前进,战车也随之而推进。

其他步兵部队仍然使用鸳鸯阵的战术,稍有差异的是藤牌手应当匍匐前进砍掉敌人的马蹄,长枪手则主要在于挑刺敌军使之落马,竹制的狼筅有一部分已易为铁制。

在后掩护的则是重炮,俗称“大将军”,这种重炮重达千斤,以骡车装运,点放时使用大木楔入地面,使本身固定。炮筒内不用弹丸,而以小铁球和石块紧紧填实,作用是在零距离大量杀伤敌军人马,炮手在点烧火药以后也要跳进附近的工事里以避免受伤。

这一混成部队有骑兵五百人,步兵一百人,重战车二十辆,轻战车三十辆。迎敌时骑兵在前阻挡敌人,使战车得以有充裕的时间构成战斗队形。当敌军逼近,骑兵就退入战车阵内。敌骑数在一百以下,混成部队拒不接战,只有来犯的大批敌骑进入火器的射程中约二百五十尺时,佛朗机、鸟铳和火箭等才同时施放。

当火器的威力发挥以后,步兵就从战车之后冲出,形成几道攻击波和倭寇格斗,而以喇叭的声音指挥动作的协合。等到倭寇攻势被挫,队形散乱,骑兵也从车后整队出击。这种骑兵实际上是马上步兵,他们同样以鸳鸯阵的队形带着不同的白刃作战。

在向内线对敌的戚家军主力发动强攻的激烈战斗中,连向敌一处核心阵地攻击,戚继光正杀得兴起时,突见一敌将连砍三名明军,使的是一把东洋刀,向着戚继光直扑过来,浑如猛虎啖羊羔。

戚继光震惊当场,忙使戚家刀法护住全身要害,众兵勇也齐齐将主帅围住。原来这倭将正是北昌具教,见明军势大,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发现戚继光服色鲜明,朱盔宝甲,便认定他是主帅,欲先将之击毙,何愁明军不退!

日本刀挥舞着三两下,人便不能抵御,则用刀之巧可知。眼见众兵勇被齐刷刷砍倒,刀光舞动则手下四方尽白,不见其人。北昌具教贴近戚继光,双手握刀,狠盯着囊中之物,此刀制度经利,靶鞘等物各各如法,非他方之刀可并,且善磨正,光耀夺目,令人寒心。

戚继光喝道:“你是谁,报上名来!”北昌具教冷笑道:“在下无名小卒,将军何必记挂一个形同虚设的名字!”“岂有此理!”戚继光大喝一声,与其正面交锋,刀剑相交,登时火星蓬飞,发出极响亮的钟罄之声。

戚继光被震得虎口出血,握剑不稳,宝剑飞出天外。北昌具教盛气凌人道:“纳命来吧!”戚继光双拳挥舞,护住周身,只觉四面八方,都有他的刀风人影,只道我命不保。倏然,一根禅杖挡住北昌具教的刀锋,当啷一声,震得他连连后退几步,胸口一阵气涌,瞪目一看,竟然是个老和尚。

北昌具教喝道:“你这贼秃子是谁?”戚继光大喜道:“慧觉大师,多谢救驾之劳!”北昌具教一惊:“原来他就是宝陀寺的住持!难怪武功如此之高!”慧觉念了一声佛,道:“施主,放下屠刀,灭除五万亿劫生死之罪,必定当生极乐世界。”声调心平气和,如平缓之流水,却又透着肃然令人臣服之威。

北昌具教喝道:“废话少说,吃我一刀!”挥舞大刀状如疯虎,来势汹涌。慧觉眉头一皱,道:“施主,你的刀法太过于霸道了。”北昌具教冷冷道:“不错,刀不是用来防身,而是用来杀人的!”

慧觉运起护体神功,禅杖舞起,就如巨浪冲击堤坝一样,堤坝虽受摇撼,却兀能屹立不倒。北昌具教见攻不进去,已是暗暗吃惊,慧觉本欲让其知难而退,见其执迷不悟,一招普陀百裂掌,雷霆突发,击向北昌具教的胸口。

北昌具教见其掌势如滚滚山洪,倾泻而下,越滚越大,越滚越快,根本无法抵挡,惨叫一声,被打出三丈之遥,口吐鲜血。他胸前上次已被徐志戈刺中一剑,伤口未愈,这时又中一掌,内伤更重,见明军执刀砍来,再也无心恋战,夺路而逃。

戚继光去了心头之患后,随即兵分两路北上,抵达倭寇大寨东西两侧地区,将围攻第三分队的倭寇密密层层地包围起来。而且训练有素的戚家军,人人挺胸能挡刀,挥臂能断砖,顶头能碎瓶,仰卧能破石;攀檐走壁、擒拿格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卢镗也向倭寇发起了总攻,战场态势出现了包围与反包围、内线与外线犬牙交错的复杂局面,在战斗中,敌我双方都不敢开炮,在许多地方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眼见其苦心经营的各防御体系及指挥机构倾刻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陈东下令残部退至大寨。卢镗立即部署部队分东、西、中三路大军展开追击战,以切断敌退路。

宋怡龙见明军大势已定,忙寻退路,半路上,只见北昌具教率着一支部队撤退。宋怡龙故意叫道:“北昌兄快跑啊,卢镗杀过来啦!我帮你殿后!”言罢装模作样的在后方抵挡了一阵,然后施展轻功,追上北昌具教。

两人退至大寨中,只见汪直正在收拾一些重要物品,准备逃亡,北昌具教带着伤拼命在外掩杀,阻止明军冲进来。汪直后悔不迭道:“当初若是听从徐老弟的建议,早些撤走,何来今日全军覆没之祸?”徐海道:“船主现在说这些话已为时过晚,唯今之计,需要学学曹孟德了。”汪直脑中的稻草直抖,道:“徐老弟此言何讲?”

徐海道:“船主的主帅盔甲太刺眼,需把它脱下,让一名死士穿上,引诱明军,让其误以为是你,然后再金蝉脱壳。”汪直连称此计大妙,有一亲近卫士愿充当死士,当即与汪直对换了衣服。

陈东道:“徐兄的计议虽然不错,不过,还是有个破绽。”汪直惊道:“还有何破绽?”陈东道:“我们之间必须留下一人保护假船主的安危,装装模样,否则卢镗会起疑心。”汪直道:“你说得没错,主帅身边总得留个副将,那谁留下呢?”看了看徐海、陈东、宋怡龙,又看了看外面的北昌具教。

宋怡龙想到沈岚已恨我终生,又因自己之过害死了许多无辜百姓,只想找个机会赎罪,自告奋勇道:“让我来吧!”汪直眉头一皱,道:“你?”宋怡龙道:“我在高雄的府上待过,当时是以北昌具教的身份出现,也许还有些人认识我,把我安放在假船主身边,更加真实。”

陈东道:“宋兄弟说得不错,此事非他莫属!”汪直叹了一声,拍拍宋怡龙的肩头,哀怜地道:“如果能逃,尽量逃走。”宋怡龙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船主快走吧!”

在北昌具教的掩护下,众头领直至七星岩退去,那里是一个隐蔽的小港。明军已攻入大寨,陈宗夔见假汪直一身主帅戎服,大喜道:“此人定是汪直!”喝令属下生擒,假汪直连忙带着几个小兵夺路而逃,宋怡龙却一动不动,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异常悲切。

假汪直叫道:“北昌兄快跑!”陈宗夔一瞪宋怡龙,惊道:“原来他就是东瀛的倭匪头子北昌具教,好,一逮一个双!”宋怡龙突然一刀刺入假汪直的胸膛,道:“汪直啊汪直,你跟我争这个头领的位置争了许久,虽然你当上了主帅,可事到如今依然是一场空,我们两个都活不了,不过,我终于可以亲手杀了你啦!”假汪直鼓着鱼般大眼,道:“你……你……”倒在血泊中。

陈宗夔忖道:“想不到倭寇中勾心斗角如此严重!”喝令将宋怡龙缚了,宋怡龙并不反抗,也不挣扎,被按下,反剪双手。陈宗夔仔细看宋怡龙时,又看得奇怪,他的身形、衣着颇像那个在碉堡捣乱的勇士,此时明知是不可能的,只能当眼花。

原来宋怡龙想到汪直、徐海、北昌具教对自己还算有些道义,眼下大军已灭,剩他们几个人也形不成什么气候,经过这场大败,料其会改过自新,故而放其一条生路。

只怪他一念之仁,后来汪直率领余党渡海至日本,自称徽王。因对朝廷更加痛恨,在嘉靖三十二年三月,勾搭诸倭大举入侵,连舰数百,蔽海而至。浙东、西,江南、北,滨海数千里,同时告警。破昌国卫。四月犯太仓,破上海县,掠江阴,攻乍浦。八月劫金山卫,犯崇明及常熟、嘉定。三十三年正月自太仓掠苏州,攻松江,复趋江北,薄通、泰。四月陷嘉善,破崇明,复薄苏州,入崇德县。六月由吴江掠嘉兴,还屯柘林。纵横来往,若入无人之境,抗倭都督王?笠嗖荒苡兴D鞘呛蠡啊?

军士从宋怡龙身上搜出一把雪花短剑,交给陈宗夔,宋怡龙叫道:“能否把短剑还给我?”陈宗夔嗤笑道:“还给你,好刺杀我不成?”宋怡龙眼睁睁地看着沈岚送的定情信物被夺走,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泪水不可遏止地流了下来。

此次场面壮观的双屿围歼战,明军彻底捣毁了其环岛防御体系的核心阵地,然后放火烧岛,秋季本就干燥,火势蔓延得特别快,满岛都是火光。

倭寇残敌自知大势已去,几乎没有哪个部队敢停下脚步负隅顽抗,他们唯一的希望是尽快逃到海边,坐上船后向东驶去,逃避这场充满战火硝烟的噩梦。如此一来,战斗变得如同赛跑,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明军在持续作战一夜、毫无休息、极度疲劳的情况下,依然士气旺盛,个个奋勇杀敌,人人力争夺功。倭寇在逃命时,恐惧的不止是头领,而是战斗的每一个士兵,他们因为对方的勇敢而恐惧。明军打得游刃有余,当即抓获五百余名俘虏,其势犹如牧民赶羊。

汪直、陈东、徐海、北昌具教、魏勇已赶到七星岩,七星岩是矗立海滨的七块大岩石,四周有海崖作掩映,十分隐秘,这里早布置了条小船,另储存了些许干粮清水,以备不时之需。

刚坐上船,见海面上黑压压的驶来数十艘战船,汪直惊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道:“最后一条路都被封死,我命休矣!”抚着额头,一屁股坐倒,北昌具教功力高深,看得真切,道:“船主莫忧,你看那旗帜,斗大的一个‘汪’字!”

船队又近了一些,汪直还是看不清楚,突然海面上雷声大响,原来是侯继高的船队在后面追击,与该船队打了起来。因侯继高得到御史胡宗宪的兵马救援,齐攻汪汝贤,他支持不住,故逃往双屿。

胡宗宪字汝贞,徽州绩溪人,嘉靖十七年进士,历知益都、余姚二县,颇有些能耐。麾下有一大将,名叫俞大猷,字志辅,号虚江,福建晋江人,少年随名师习兵法和剑术,父亲死后,袭世职百户,嘉靖十四年任千户,守福建金门,因福建离台州较近,救援方便。

侯继高将台州放心交由胡宗宪及俞大猷,拨船追击汪汝贤。借着火炮的照耀,汪直果然看见是从子汪汝贤,义子汪?E领兵赶来,顿时恢复了心跳,喜道:“来得正是时候!”

汪汝贤见六横岛火光一片,知道父亲不敌,忙令属下抵住侯继高的攻击,自己将船驶至七星岩,知道这里是父亲的逃难之处,见父亲穿着一身旧军卒之服,遥遥相望,心中禁不住一阵心酸。

汪汝贤刚下了船,汪直便执其手,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不是送密报给你,要你进攻朱家尖吗?”汪汝贤道:“我没收到密报啊!我和侯继高作战,坚持不住了,一直没你的消息,就撤回来了。”

汪直叹道:“你如果早来一步,我们共同掩杀,就不会落得现在这般狼狈了!”汪汝贤道:“侯继高还在后面缠打,我们先上船再说。”汪直离开了小船,上了大舰,汪汝贤道:“爹准备往哪里走?”汪直道:“且向东行,走到哪里算哪里。”汪?E殿后,正自交战不下,烦恼之时,侯继高得卢镗快报,双屿已被攻下,汪直及北昌具教已被擒获,逃走的不过一些小人物,便言穷寇莫追,侯继高便停止了追击。

火光渐远,众人的心境渐渐平复下来,北昌具教叹道:“只道是宋兄……宋怡龙,他不过心性禀直一些罢了,想不到竟然是个奸细,如此出卖我们。”胸口上一阵气涌,忖道:“普陀百裂掌竟然如此厉害!”徐海向陈东睨了一眼,道:“他是奸细不错,陈头领也犯不着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报复!”

陈东冷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呀!什么叫卑劣的手段?让这奸细作替死鬼,一来掩护我们逃脱,二来借朝廷的刀杀他,两全其美。我看徐头领和那奸细呆得时间长了,脑袋都生锈了。”徐海胡须发直,待要发作,汪直喝道:“刚刚死里逃生,你们两个就要起内讧吗!”北昌具教也忙在一旁劝解,徐海心中好似结着雾凇,径自回舱。

双屿的倭寇不是被杀,就是跳海逃亡,海岛被大火烧了一夜,尽皆瓦砾。次日,刚刚升起来的太阳,把海面抹上一层灿烂的金色。卢镗、戚继光、侯继高三军合一,清理战场,盘查岛上再无一倭寇,这才拨船回到宁波。

第二章久别重逢  卢镗率诸将奏着凯乐,陈列俘馘于庙南门外,社北门外。协律郎执麾引乐工就位,司乐跪请奏凯乐,协律郎举麾,鼓吹振作,编奏乐曲。告祭庙社,行三献礼,同出师仪。祭毕,以俘馘付刑部,协律郎导乐以退。

卢镗升午门楼,设宝案陈书案于殿中,命案于丹陛正中之北,宣制案于军令之北。以露布告天下,承制官以露布付受露布官,引礼案跪受,由中道南行,以授宣露布官,百将具听。

卢镗道:“隐恶扬善为英雄本性,昨日一战,尽显我军英雄风流,令其他的抗倭部队相形见绌!一定要记住,如果能抓住自信,就能抓住一切。抗倭大计,任重道远,我们要坚持下去,把倭寇尽数从中华大地驱逐出去!”战士们再也忍不住,报以热烈、持久的掌声。

宣讫,将校引俘至位,宋怡龙被两名军校押解跪下,卢镗笑道:“这次杀了汪直,生擒北昌具教,都是仰仗诸位的功劳!”其下众人高呼唱应,侯继高看了宋怡龙一眼,心中猛的一跳,此时却也不方便发问。

这时,人山人海的百姓中有一人叫道:“杀了他,杀了他!”接着跳了出来,原来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穿着布衣,众将士正欲将其轰走,卢镗道:“且慢,这位小哥,你可有话说?”

那青年跪诉道:“小人乃高雄府上的家丁,这倭寇化成灰小人也认识,正是北昌具教!那天倭寇血洗高府,小人亲眼看见此贼领着一班倭寇攻门,杀害了无数无辜百姓,包括小人的高堂、妻儿,小人侥幸逃生,今日皇天有眼,逮住此贼,如不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实在难泄民愤!”瞪着宋怡龙,眼中怒火灼射。

卢镗道:“此贼身份显赫,而且身上秘密众多,须押解至巡抚大人处,由其亲自发落。小哥放心,朝廷定会严惩战犯!”那青年爬起来,朝宋怡龙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愤愤离去,宋怡龙没做任何反应,闭上双眸,仿似和尚入定一般。

接着论功行赏,应受赏官拜位于丹墀中,序立位于丹墀西南,受赏位于命案之南,受赏执事位于受赏官序立位之西。每官用捧命案、捧礼物各一人,俱北向。

受赏官皆跪,宣制曰:“某将为国建功,宜加赏赐。今赐以黄金,其恭承将命。”宣毕,受赏官俯伏,兴,再拜。唱行赏,受赏官第一人诣案前跪。班前稍前跪,称贺致词讫,百官复四拜,礼毕还府。

如此众将皆受了黄金封赏,个个欢天喜地。至于官职升赏,中书省将移文大都督府,兵部具诸将功绩,吏部具勋爵职名,户、礼二部具赏格。中书集六部论定功赏,奏取上裁。

囚室内,宋怡龙头发散乱,脸如死灰,想着即将押解至朱纨那里行刑,心絮已杂草乱飞。他挣扎着爬起来,镣铐丁丁当当的响,扒在铁窗前,天边惨雾幂幂,叶凋花零,天长梦短。

血海深仇难报,心爱的女人已随他人而去,想到悲怆处,禁不住泫然泪下。

听得牢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宋怡龙想道:“是的,该来了,要走了。”颓然坐在杂草中,闭上了眼睛。听得军牢道:“侯将军,他在这里。”宋怡龙惊得睁开眼睛,果见侯继高立在牢门前,军牢正在打开铁锁,宋怡龙猛然双手撑地,往后一退。

侯继高进了囚室,宋怡龙垂着头,不敢看他。侯继高问道:“北昌具教是你吗?”宋怡龙应了一声,侯继高过去拨开他眼前的头发,仔细盯着他瞧,道:“嗯,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宋怡龙连忙摇头,侯继高沉默了片刻,道:“金沙帮帮主宋祥彪你可认识?”

宋怡龙的神经中枢蓦然绷成一线,道:“不,不认识!”侯继高叹了一声,道:“金沙帮帮主,曾经统领过苏州、杭州、宁波、舟山一带的渔民,可惜,碎心剑客几年前来到舟山,侵犯了他的地位,两人厮杀,宋祥彪战死,我记得,当年整个金沙帮在一夜之间被灭门,门庭皆尸体,流血满地,惨不忍睹。”

宋怡龙道:“我是日本人,这次是第一次来中国,你说的人,我哪里认识?这件事,更是无从知晓。”侯继高道:“金沙帮虽说是黑帮,但帮主宋祥彪团结渔民,整顿军防,抵卸倭寇,也算帮了我不少忙,待朋友更是披肝沥胆,他的儿子当年才十来岁,现在也正是你这个年纪,你们长得好像!”

宋怡龙的心脏怦怦然快要跳出胸腔,是啊,当年侯继高将军来自己家里作客,父亲热情的招待,他很喜欢自己,席间,不停的赞叹。事隔七年,眼前的将军依然是当年的将军,可现在的自己已不是当年的宋家少主了。

宋怡龙早就默默下定决心,碎心剑客太过于厉害,除非混到他的身边,取得他的信任,出其不意的杀死他,否则别无他途,自己的身份决不能对任何人泄露,哪怕是将死之时。

侯继高双眸带涩,道:“过一会儿,卢将军会把你押走,我只能看你最后一眼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唉……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宋怡龙道:“我罪有应得,无话可说。”侯继高道:“你们东洋人中,有一名武士格外厉害,屡次作梗,你可知他是谁吗?”

宋怡龙知道他问的是真正的北昌具教,一笑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侯继高一愣,宋怡龙道:“虽然我被擒,却不是投降你们!”

牢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干笑,却是卢镗的到来,道:“侯将军,我就说倭寇就像茅坑的垫脚石,又臭又硬,你是套不出什么口风出来的。上次逮到一个奸细,死活不肯招供,对付他们,只有一刀宰掉,干净利落。”

侯继高最后看了宋怡龙一眼,叹了一声,就此离去。卢镗吩咐左右,立即押解宋怡龙至巡抚处。

且说徐志戈休息了几日,内伤已好了大半,与沈岚起程赶往双屿,希望在倭寇的大寨中能看到他,还未出宁波,半路上已听闻了卢镗大破倭寇的消息,酒馆内,更是有不少百姓议论纷纷。

酒楼茶肆一向是消息最灵通之地,沈岚忙拉住小二哥,问道:“这次朝廷攻破双屿,可有人生还吗?”小二哥道:“嘿嘿,活该倭寇作恶多端,这次卢老爷、戚老爷合攻双屿,还有侯老爷作后盾,杀得倭寇是鸡飞狗跳墙,除了跳下海的喂了鲨鱼,尽皆斩首,这不,有个头目叫作北昌具教的,今日就要押解至巡抚大人府上,就打这条官道上走!”

沈岚一惊:“难不成这个北昌具教就是宋怡龙?”忙问:“那北昌具教生得何等模样?”握茶杯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动,说话的腔调因兴奋而变音。小二哥口沫横飞道:“说起那北昌具教哇,真不愧是东洋倭寇的大头头,身高九尺,腰大十围,活像一个烟熏的太岁,而且听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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