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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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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种人?他是怎么说的?”
古处长:“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唐卿本来是个读书人,机缘巧合碰见了守正真人也算是缘份。但是他生在一个特别的年代,成年时恰逢新中国成立,他有一腔的抱负和热情。他认为真正的人间大道不应该仅仅是自己的修行,而是教化与引导所有的世人学会真正的面对这个世界。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和芜城著名的教育救国论者柳子规成了朋友,在芜城中学做了一名教师,教书一教就是四十多年。”
我早就觉得我们学校的唐老头与众不同,他果然来历特别,居然是出自守正门下。我又问古处长:“照你这么说,和卿离开正一门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处长:“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当年离开正一门的时候,和锋真人特意告诉我我还有一位师叔在芜城。我将来有什么疑惑已经不能再回正一门了,但可以去请教芜城中学的唐老师。”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些吗?”
古处长摇摇头:“我今天来不是想告诉你这些,但如果不把这些话说清楚你不会相信我。我是来提醒你的,你有麻烦了,有人给你设了一个险局。”
“什么人?”
古处长:“正一门和尘。”
“齐云观的和尘观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设了什么险局?”
古处长:“天下都以为是你杀了泽中,和尘也是这么认为的。本来正一门已经下了追杀令,无论谁杀了泽中和尘都不能说什么,可偏偏你是例外。你不是正一门的正式弟子,而且你与泽中有私怨。所以你杀泽中和尘不会认为你是为修行界除害,而会认为是泄恨杀人。……其实我早就发现和尘在我附近跟踪泽中,我有几次创造机会让他与泽中单独处,但他却没有杀泽中,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师徒之情,下不了手?”
古处长:“我现在在这个机构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利用官的力量调查一些个人隐私。和尘与泽中不仅仅是师徒,而且还是父子,泽中是他的亲生儿子。”
“什么!泽中是和尘的儿子?那和尘可是出家道士。”
古处长:“此事说来话长,前因后果你听我慢慢讲──”
道士也是人。二十多年前,和尘曾救过一个世间女子,后来就有了私情,也就有了泽中这个儿子。难怪二十年前和尘打过紫英衣的主意,原来他真有相好的。那女子不幸早亡,和尘就想办法把这个儿子带回了正一门收为弟子。所有的弟子中,他对泽中最为疼爱,甚至是溺爱,管教不严也是有原因的。
泽中死后,和尘很伤心,但是碍于正一门以及守正真人的关系,他也不能亲自来找我报仇。丧子之痛让和尘想了一个异常特别的办法。他去飞尽峰找到了终南派弃徒七叶,将正一门三十六洞天丹道中最后十二洞天境界的心法和口诀都传给了七叶。和尘知道七叶与我有仇,也知道七叶离开终南得不到更高道法的指点。七叶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回答了两个字──石野。
七叶有天人之资,资质和悟性都在一流以上,其道法境界早已突破了终南派地九转金丹直指。他离开终南独自悟道。虽然也能够另辟蹊径,但这条探索之路终究不容易。风君子曾经在飞尽峰上指出过这一点,甚至提出来要收他为徒,但七叶没有答应。这下可好,和尘把七叶所学丹道的不足都给补上了,这对七叶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将来要杀我更容易,而且和尘就是这个意思,他已经暗示了七叶。
和尘做的这件事情很绝,因为是他主动将丹道传给七叶,七叶并没有犯正一门的门规。只要七叶不将三十六洞天这最后十二洞天的口诀与心法传于他人,正一门就没有理由去找他算帐,要处罚也只能处罚和尘。这就像终南派当年只能逼七叶杀韩紫英,而登峰掌门不能亲手除妖情况一样。
和尘知道自己犯了门规,随后就回山向守正掌门请罪。具体的过程外人不知,不知道守正对和尘说了什么。反正和尘就再也没有离开。据说和尘自愿闭关,而且闭地是修行人谈之变色的生死关。所谓生死关就是闭关之后无非是两个结果,一是未得大道而天命已尽,二是修成大道羽化而去,总之一旦闭关就终生不再出关。相当于普通人的无期徒刑和尘一入生死关一了百了,却在世间留下了一个七叶,是我石野的大患。
古处长今天来,就是特意告诉我这件事,提醒我一定要小心。他走的时候又对我说:“石野。出了这扇门,就算我今天没来过。以后你还是我的下属石头,我还是你的领导古处长。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古处长的来历,和尘与七叶的故事,对我触动很大,但却不是我现在最关心地问题。我本来就不是七叶的对手,七叶是否更厉害关系也不大。其实我更关心的是风君子找尚云飞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怎么把活佛也给扯出来了?这天晚上我参加完寿宴风君子和尚云飞已经走了,但是韩紫英却听见了他们出门前的一段对话。风君子居然要请活佛七天之后到昭亭山上去下棋。尚云飞当然不好替活佛做主,只是答应传这个话。
我拿定了一个主意。想去偷偷的看看。昭亭山地地形我熟,戴上锁灵指环,只要小心点,也可能不会被他们发现。我实在是很好奇风君子要玩什么花样?
……
风君子和活佛下棋的地方在昭亭山的一片空谷之中,也就是上次他和绿雪相斗后黑如意落地的所在。我以为我去的很早,然而却已经迟到了。晨雾刚刚散去,远远地我就看见了那一老一少、一僧一俗对坐的身影。风君子早有准备,不知从哪搬来两张矮凳和一张不高的棋案,棋盘棋盒都摆好了。
我没敢靠地太近,虽然有锁灵指环,但那两位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人。远远的站在一片杜鹃花丛后,听见他们俩正在说话──
活佛:“小施主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请老僧到山野中来下一盘棋。山风清灵,老僧也乐意享受,只是这棋下的却不怎么样。”
风君子:“我对手谈之道也不是很精通,做做样子而已。……佛爷,你年长,请你持白,我先落子了。”
这两个人还真的一本正经的下起棋来。活佛披着一件大红僧袍,右臂裸露在外,仍然是我上次见到他时那一副普通而平和的面貌。一盘棋布局已成,还是活佛先开口:“小施主天未亮就摆好桌案等我,你就知道老僧一定会来吗?”
风君子笑了:“天下虚怀皆空谷,何处高峰不入云?我听说佛爷喜欢四处云游,那未尝不能到此一游。你若是真佛爷,你就会来,你若是假佛爷,来不来也就无所谓了。”
活佛也点头笑道:“就凭小施主的诗文意境,也值得手谈一番。你找我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下棋吧?”
风君子:“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来是有问题想请教佛爷的。当时佛爷不在,等佛爷回来地时候,我认为我想通了。后来我又困惑了,但佛爷又出去云游了,我自己又解决了。等到现在,我发现其实我并未悟透其中地道理。所以最终还是请佛爷来了。”
活佛:“我四十岁那年,沿金沙江云游而上,见沿途风景时,也有过你这种感觉。小施主有什么话就说吧。”
风君子:“我不是佛家弟子,所以我想问佛门中人,然而尚云飞去没有给我答案。”
活佛:“难怪云飞那孩子有一天突然跑来问我──佛家讲六道众生。为什么没有草木。原来是你问他的。”
风君子:“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后来我又想问的是──草木是否无情?”
活佛:“你刚才说自己想通了,怎么又来问我?”
风君子:“我想通的是草木之情与人不同。但后来我又想到六道之中其它众生之情与人也不同,那草木不在六道还是没有道理。”
活佛:“你的问题又回到起点去了。现在想明白了吗?”
风君子:“今天看见佛爷你,落子地时候我又想到了──草木之情,在有情与无情之间,可以有情也可以无情。这是为什么呢?我想请教佛爷。”
活佛笑了:“佛门弟子,大多不杀生而食素,这素从何来?素来自于草木。草木不入众生,却能滋养众生。它确实在有情与无情之间。你们道门中人,不是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仁是不是在说天地无情呢?这老僧也不清楚,小施主怎么认为的?”
风君子:“天地当然是有情的,否则怎么会有众生呢?只是天地忘记了。而众生在追求而已。草木是取天地而滋养众生的,化无情为有情。”
活佛:“化无情为有情,看似无情,确是世上情之源泉──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问我?”
风君子的话锋突然一转。高声道:“我不是草木,我既然生而为人,就有人之情。追求也罢忘记也好,总之有就是有。……佛爷,说了这么多话,你口不口渴?”
佛爷:“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口渴了。只可惜这山野无茶。我们还是继续下棋吧。”
这时,远处的我,突然莫名的感觉到眼前一亮。山风变的柔和而气韵流动,周围的树木也凭添生机律动,连远处的峰峦曲线看上去也陡然间变地妙味十足。其实风没有变。树没有变,山也没有变,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不远处的山林中款步走出一位绿衣女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绿雪。
山神庙中的神像,可以说塑造地非常精妙,绿雪的身形五官几乎和神像一模一样,确确实实是一位宫装丽人。但是雕塑家的作品再好,也无法表达一种东西,那就是浑然天成的神韵。绿雪从山谷中走来,有一种天然的风采神韵从她身上散发,周围地一切都变的生动温柔,变的充满了清新地韵味。这样的女子,确实与常人不同,你很难说她美在哪里,因为描述不出来。
我想起了七心,摘下面具看见她的容颜,不论男女都会失神,因为那是天人的姿色。但绿雪与七心完全不同,你甚至不会注意到她的五官如何,因为你看见她时,周围的一切都是神韵流动的一部分,包括你自己在内,你也会觉得溶入其中。我看见她,我就明白风君子为什么偏偏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会在那一个月夜与她欢好。这是一个你看见了就无法忘记的人,尤其在这深山幽谷之中,她的地确确就是山神。
不提我看见绿雪有何感想,但活佛和风君子仍然在认认真真的在下棋,就当绿雪根本不存在,也根本没出现一样。绿雪也不打招呼,只是来到两人的近前,半跪在地上,开始摆起东西来。我这才看清楚她是捧着东西走出来的,有一个小炉子,还有一个小铜壶,她在烧水。绿雪似乎很认真的看着水壶,那两个人也是很认真的在下棋。水响了,水开了,绿雪不知在哪又拿出一个杯子,冲了一杯茶。举起纤纤素手将这杯茶放在了活佛手边。风君子变戏法一样从桌子下面掏出来他那把紫砂壶放在桌面上。绿雪不说话,伸手将茶壶拿了过去,又冲了一壶茶放在风君子手边。
茶冲好了,风君子端起壶冲活佛道:“佛爷,请用茶。”
活佛:“客气了……好茶,好茶。”
两人喝着茶又继续下棋。绿雪将铜壶放在一边,又拿出一个小钳子夹住什么东西在炉火上烤。我仔细看了看,绿雪在烤白果,也就是银杏的仁。白果烤熟了,外壳就会裂开,发出噼啵的声音,空气中飘荡着奇特的香味。绿雪将一枚枚烤熟的白果小心的剥掉外壳,将完整的果肉都放在一个木盘中,伸手将木盘递到了棋盘的旁边。原来不仅有茶,还有茶点。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喝茶,同时也用着茶点。活佛说话了:“小施主,你今天这盘棋,还不如这一番清茶香趣。难道你还要问我草木之情吗?”
风君子:“我不问你了,但我现在又有了另外一个问题。”
活佛:“你说。”
风君子:“草木之情是否有伤人和?”
活佛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风君子的眼前。风君子皱眉道:“佛爷,你是黄教的活佛,怎么跟我玩起了禅宗的一指禅?”
活佛放下手指,又指着棋盘道:“我们这盘棋下出什么结果来了?”
风君子也低头看棋盘:“下来下去,无非是个黑白分明。”
活佛:“黑白分明之后呢?”
风君子用手指敲了敲脑袋,又把手伸到棋盘上,两人又不说话开始下棋了。然而此时的棋局却变了,我觉得他们的动作很怪,不是在往棋盘上落子,而是从棋盘上往下拿子放回到棋盒中,和刚才下棋的顺序完全相反。然而看他们的动作,仍然是标准的下棋动作,你一手我一手。我估计是按照刚才的落子顺序又将这盘棋子摘了回来,中间可能是一步都不差,因为我看见他们拿回棋子的同时也往上落了几个子,应该是刚才被吃掉的棋子。
108回 昭亭言采薇,青青是子衿
这后半盘棋比前面半盘棋下的时间还要长。终于,黑白分明的棋子都已撤去,棋盘又恢复了初始时的空空荡荡,这一局奇妙的手谈下完了。太阳已经升起很高,阳光下的山谷一片明媚,静静半跪着的绿雪是这明媚的中心。葛举吉赞活佛站起身来,合什道:“这一盘棋下完了,老僧也该告辞了。”
风君子也举手施礼:“多谢佛爷赏光,您老人家好像还没有问我的来历?”
活佛:“正如你说──天下虚怀皆空谷,何处高峰不入云?不问也就不问了罢。”
风君子:“可是去年,你却问过尚云飞。”
活佛:“我那是担心石野这孩子,如果他误入歧途,将来不好向守正真人交代。”
风君子:“歧途?那你应该管好自己的徒弟。……原来你早就知道守正和石野有关系,为什么还要在广教寺逼问石野?”
活佛:“因为我知道,那天守正也去了齐云观,却没有现身。”
风君子:“守正也在齐云观?守正究竟是谁?是不是芜城中学的唐卿老师?”
原来风君子怀疑唐老头就是守正,他的确聪明,虽然没有猜中,却也不是毫无道理,唐老头曾经是守正真人的弟子。只听活佛答道:“他不是守正,不过你的猜测却很有意思。我既然不问你地来历。你又何必问我守正是谁?小施主自己事情还有很多,老僧就不打扰了。”说完话活佛飘然离去,山谷中只剩下风君子和绿雪。
风君子还是坐在那里目不斜视,没有看绿雪。这时绿雪站起身来说话了:“公子,你今日与活佛下棋,在棋盘上借高僧法力感应满山草木。绿雪就知道你想见我。我来了,可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绿雪的声音如黄莺鸣谷,甚是悦耳动听,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连山风都悄悄停了下来。风君子却没有转头,坐在那里答道:“你不在我眼前,我怎么能看见你?”
眼前?风君子的眼前是棋案!绿雪闻言轻轻一展身躯,侧坐到棋盘上,转过脸看着风君子,两人的视线终于在空气中相遇。我看不见风君子的脸,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表情。但我能看清他地动作。风君子突然狠狠的一脚踢在棋案上。棋案翻倒,绿雪摔了下来,正好落在风君子的怀中。她只发出一声“嘤咛”,嘴就被堵上了──风君子展臂抱住她,低头就吻了下去。
绿雪也不挣扎。而是仰起上身迎合……我有点不好意思看下去了。过了好久才听见绿雪低声说道:“上次我伤了公子,你还生我的气吗?”
风君子喘着气答道:“早就不生气了,其实上次是我故意让你刺中的,虽然很疼,却伤不了我。对不起。我折断了你的神木刺。”
绿雪:“已经春暖花开,我的神木刺可以再生。……公子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以为你打算忘了我。”
风君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以前都是我来找你,这次是在等你见来我。”
绿雪:“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觐止,我心则夷!──公子教我读《诗经》,我已经都记住了。”
风君子:“记住了就好。我本想你不来见我,我就不去找你,今天你果然来了……”
这两人酸不酸?好好的对起《诗经》来了。风君子也真能找台阶下。这哪是绿雪来找他,分明是他堵在了人家门口。我在远处偷笑,听见绿雪道:“公子!不要在这里──花丛后有人……”远远看去,风君子的手已经伸进了绿雪的衣襟。
风君子:“我们去神木林,现在。”
靠!被发现了,我闪人就是了,少儿不宜地内容我也没兴趣偷窥。唉,风君子和绿雪搞对象,搞的高深莫测,到头来神木林中要做的还不是凡人那点俗事!……无论如何,他们和好如初,总是值得高兴的事。
……
接下来的日子风君子很忙,除了上课时间之外,几乎都见不到他地人影。也难怪,天天要往那么远的山上跑,能不忙吗?离夏至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五月份的时候,菁芜洞天内又多了四枚成熟的朱果,我都交给了紫英。是时间准备让风君子去取千年灵血了。
“石真人,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这一次炼制九转紫金丹,不仅需要千年灵血,还想和你借个人。”这是在绿雪茗间,凡夫子对我说地话。
凡夫子已经是这家茶室的熟客,他倒不是天天来,但每个月总要来那么两次,每次喝一杯茶,和柳依依聊几句。我告诉过依依不要收凡夫子的钱,搞地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绿雪茗间每天十杯绿雪茶的经营太单调了,增加了一些东西。首先是芜城最南端狮陀峰产的云雾茶,它虽然珍贵,却不像绿雪神茶那么难得,五块钱一杯也是挺不错的。其次是茶点,只有一样,碳火烤白果,这是那天我在昭亭山上和绿雪学的,免费,但是不多,每客只有一小碟。
这一次是凡夫子主动和柳依依打招呼要约见我,就是谈九转紫金丹的事情。他说要借一个人,我立刻想到了韩紫英或者是风君子,我问他:“什么人?”
凡夫子:“上个月我去过一次炼丹峰,见到了我师弟丹霞生。你又给了他两枚龙首丹,当时你拿出来三枚是不是?”
“是地。不够吗,不够我还有一枚。”
凡夫子:“够了够了。我知道这龙首丹是朱果炼制的独味丹药,我想问你,你当初用了多少枚朱果,炼成了多少枚龙首丹?”
“不是我炼的,我当初给了一个人五枚朱果。她炼成了五枚龙首丹。”
凡夫子赞叹道:“那龙首丹,就算我师弟丹霞生去炼制,五枚之中估计也就能成功两、三枚,而她却五枚皆成。这炼药地功夫,应该远在丹霞生之上,这个人就是韩紫英对吧?我想借的人就是她,丹霞生说过,如果让她来炼药,成丹的把握更大。”
“丹霞生不是天下外丹第一吗?”
凡夫子:“救人要紧,现在不是争虚名地时候。丹霞生确实不如韩紫英,这天下外丹第一的名号恐怕要改成第二了。石真人,你也希望这炉丹药能够成功是不是,那你就帮忙去求一求韩紫英。……我知道韩紫英如今在修行界的风评不佳,她可能会有顾忌。请她不要有什么担忧,轩辕派还是很佩服她的。”
“那好吧,我去和她说,她应该能答应的。……还有,上次对你说的事”
凡夫子:“炼制黄芽丹的药材是不是。轩辕派历年来确有收集,两炉不够一炉有余。等九转紫金丹的事情过去后,我会要本门弟子再去收齐药材。总之给你两炉的药材就是了。”
“两炉?一炉就够了。”
凡夫子:“石真人有所不知,轩辕派之所以有这么多黄芽丹的配药,是因为多年来地朱果都给了丹霞生夫妇,许久没有炼成黄芽丹了。我给你两炉药材,也有点私心,有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凡夫子:“我知道你有一炉要还给孤云门,如果另外一炉也成丹,请分我一半。我这次调动轩辕门所有入室弟子到黄山炼丹峰。这么大的动作好歹对门中好有个交代。”
“你调集弟子到黄山,为什么?”
凡夫子笑了:“九转紫金丹这种夺天地造化的灵药,成药之时难道就不怕被人抢夺?炼丹之时,轩辕派弟子将结成三层法阵,将炼丹峰围住。”
原来如此,凡夫子考虑问题很周到,他不仅想到了让韩紫英炼药更有把握,而且想到了调集门下弟子去炼丹峰布阵防护。想到这里我说:“那我也去帮忙好不好?”
凡夫子:“你去当然最好,你不要在山下守卫,而去山上护法。轩辕派弟子是不能上山的。”
“为什么轩辕派弟子不上炼丹峰?”
凡夫子:“人多了难免良莠不齐,像正一门这样地高门大派,也出了泽中这种叛逆。所以我下了严令,轩辕派弟子只在山下布阵,不放任何人接近丹霞夫妇的居所。而成丹之时最为关键,不仅要小心人,还要小心天,所以还需要有人在那里守护。”
“小心天?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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